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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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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寻常的依赖感。
温煦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自然知道小曦他脾气不好,但我知他自幼受苦,又遭……兄长遗弃,因此才行事乖张。”说罢一顿,抬手摸摸身边的树干,继续道:“但他心底善良,他的那些举动,只是一个孩子……害怕喜欢的玩具再离开罢了。”
决无伤见温煦眼中流露出露骨的温柔,却是为了那人,心中一阵阴郁,道:“你是说他把你当做玩偶?”
温煦回头看他,不甚在意的笑道:“大概是这样吧。也许…应该说…他把我当做弃他而去的兄长的替身,才会这样。”
决无伤皱了皱眉:“只是你这样由着他作为,却不见得是为了他好。”
温煦又何尝不知这点,苦笑道:“是啊,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我却不能再自作主张弃他而去了。当年他的兄长便是自以为是,以为为了他好便离开了他,却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说罢停顿许久,才幽幽道:“若是早知今日,我想,也许当年他会留下来也说不定。”
决无伤一开始并未在意‘白曦曾被兄长遗弃’这件事,听到此处才想起什么来,问道:
“我听闻江湖传言,逆天府白大少爷是因为比武输给白家次子,才被白府驱逐的,怎么算的上是是遗弃呢?”
温煦眼中闪烁,有些失焦,回忆道:“其实,当年白府本来有意将位置传给……白家大儿子,但是这样一来,作为次子的白曦便只剩下做死士一条出路而已。白府家规,若是兄弟争位,失利的那人要么自断筋脉,要么隐姓埋名做死士。他兄长不愿兄弟相残,才抛弃一切出了白府。”
“有这等事?”决无伤惊讶不已,心道江湖传言果然不可尽信,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可是,白大公子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舍了自己,宁可自断筋脉也要救了弟弟。只是决某不明白,白少侠明明应该感念兄长大义才是,为何反而会恨上救了自己的兄长?”
温煦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道:“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弟弟好,但白曦他却偏偏不需要这样的牺牲,他想要的东西他兄长不愿给,那白曦自然也不会感激这样的牺牲了。”
决无伤扬眉:“那不知白少侠还希望他兄长为他做什么,才能让他开心起来?”说道这里,语气中已然带着些许嘲讽,似在嘲笑那恩将仇报的人。
温煦觉得很累,低声道:“其实,我知道的……他只是想让他哥哥陪在他身边而已,哪怕自己做死士,也无所谓。”
当年他自己确实也存了些私心,不想在一方天地里被困死,才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虽然事情最后发展的与他的最坏打算好得多,但小曦的事情,确实在他心里成为一根刺,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曾经弃他而去这件事。
决无伤一日之内第二次惊讶了,“你说……?他并不在乎府主的位置?只要兄长陪伴?”
温煦点点头,喃喃道:“他娘亲去世的早,父亲又算不上是亲人,几乎是他兄长一手带大的,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希望兄长能陪着他,因此才会……”说道此处,温煦住了嘴,不想再提的样子。
决无伤低头看温煦满脸哀伤的样子,沉吟片刻,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温兄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温煦心中一阵擂鼓,暗道一时失察,似乎快露陷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与白曦认识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从他嘴里,和旁人那里知道些真相,稍微想想,便就这样了。”
决无伤望着温煦的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没说相信,也没再提出疑问。
一阵寂静之后,决无伤突然道:“温兄,你对白曦的兄弟情谊,决某自然钦佩。试问天下能做到这样不离不弃的,也寥寥无几,加上之前你说的白府大公子,温兄你算第二人。”
温煦正要谦让,却听决无伤又叹道:“只是温兄你心意虽好,但这只是同情而已,若是真为了白少侠好,还是及早引他回正道才是。”
温煦一滞,心中有些东西理不清楚,嘴中不由接口道:“决兄的意思是……”
49、决无伤的告诫(下) 。。。
温煦一滞,心中有些东西理不清楚,嘴中不由接口道:“决兄的意思是……”
决无伤道:“白少侠出身魔教十天下皆知的事情,逆天府数十年亦正亦邪,邪得多正的少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虽说这几年平静了些,但是十日前大闹群雄会,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羞辱少林寺,再加上弥山上的五条人命……这桩桩件件都让江湖人盯上的逆天府。”
温煦听着,心里也乱乱的,道:“他没有杀人。”
决无伤点头,道:“温兄如此信任自己兄弟,决某人也自然相信温兄的朋友,只是江湖中人却不这样认为,群雄现下已经集结少林,正在商谈要联合各大门派,一同剿灭逆天府,温兄,你觉得你能说服天下群雄吗?”
温煦下意识得摇摇头,他并不天真,江湖中的事也早已看淡,这黑道白道并不是真的就这样黑白分明,要不然怎么会有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左冷禅这般的真小人做了掌门,不管时空如何转换,唯‘利益’二字而已。
决无伤见温煦踌躇,便道:“以愚兄之见,白少侠既然有心退出魔教,不如……暂行避世,待到群雄退去之后,再隐姓埋名回到中原来。”
温煦诧异,道:“决兄……我以为你会……”白道人士的资深代表,正派如决无伤这样的大侠居然会撺掇着他逃避?呃……温煦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愚兄是不愿看到你因结交魔教之人,而被天下人不齿。”决无伤微微抬头,叹息道。
温煦一阵感动,道:“不瞒决兄,我曾经考虑过与小曦就此离去,不再踏入中原这是非之地,这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只是,决兄也看见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纵使我等有避世之心,但该来得始终还是会来,……”
决无伤似乎预料到温煦会这样说一般,笑道:“避得了一时,自然避不了一世,我劝温兄让白少侠暂避,确没有说温兄也要逃避呀。”
温煦疑惑道:“你是说……?”
决无伤突然笑道:“难道就只有白少侠是你的兄弟?我与楚兄就不作数了?”
温煦有些发傻:“啊?”
决无伤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与楚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
温煦正有些感动,见决无伤欲言又止,便道:“决兄既然把温煦当做兄弟,有什么事还请直言相告。”
决无伤定定神,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以愚兄只见,白少侠虽脱离了魔教,但他魔性难除,你与他常在一处……始终是不妥。”
“啊?”温煦有些呆,没想到决无伤是来劝分的。
“我看他行事乖张喜怒无常,虽说是少年心性,但也太……”决无伤眉头拧起,似不愿说得太过直白。
温煦叹了口气,小曦对自己尚且充满了敌意,何况是旁的人呢,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因疼他过往经历,一时没忍心下手纠正而已,只盼着他能快些长大,成熟些,便道:
“我……知他对决兄多有冒犯,温某在这里带他陪不是了。”说罢便拱手欲要弯腰行礼。
决无伤突然出手握住温煦手腕,怒道:“你把我决无伤当什么人了!”
温煦一惊,从来没听过决无伤发这么大的火,连他掐着自己手腕的事都忘了,愣愣道:“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决无伤将温煦一把拉近,几乎鼻子碰着鼻子,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
“他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替他向我赔不是?温煦你听清楚了,你是我决某人的朋友,我欣赏你,才直言相告。至于那姓白的小子如何我决某还不会放在心上,他死也好,活也好那是他的事。你不用为了他向我道歉,听明白了没有!”
温煦愈发傻掉,一时屈服于北剑公子气场全开时释放出来的巨大压力之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阴沉面孔,连挣扎都忘记了,就这么屈服于恶势力了:“我……我……明白。”
决无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温煦的脸,温暖的呼吸几乎喷在彼此的脸上,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些酥麻的感觉,握住他的手更是紧了紧,几乎要捏断了那人的骨头,看着那人吃痛但又吓得不敢乱动的隐忍表情,心底居然有些邪恶的念头,想要让他更痛些。
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决无伤吓了一大跳,冷汗几乎从后背滑下,将刚刚才生出的绮丽念头生生掐死在了摇篮里。
他突然甩开温煦的手,向后急退三大步,沉默片刻,冷冷道:
“我当你是兄弟,才多番好言相劝,不想你因魔教之人误入歧途,为天下所不齿。何况你二人皆是男子,如此同寝同宿,实在……有伤风化,温兄还是对自己的言行加以约束为好,须知蜚短流长,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
停顿良久之后,决无伤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温煦,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那楚姑娘……人品娟秀,又是名门之后,倒似良配,定不会辱没了温兄。”说罢竟似用尽全力一般。
温煦‘啊’了一声,脑中转不过来,怎么又提到了楚修红?一时间面上更加迷茫。
决无伤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在说服温煦,还是在说服自己了,心道,若是楚姑娘的话,他总是能放心些,回头见温煦仍呆呆得站在原地,生生压下再次碰触他的念头,拱手道:“决某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去,几个起落,便失了踪影,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温煦失魂落魄地站着没动,整个人颓废无比,看着决无伤离去的方向,心乱如麻,他知道决无伤的话听起来句句都对,无论哪个立场上来看,都应该按他说的做,但……他却不知,他与白曦早已卷入这场是非,也许更可怕的是,这场是非原本就是为他们铺就的墓场。
逃避……能逃避到哪里去呢?
又想起决无伤最后提及楚修红时的神态……
呃……莫非他喜欢修红?
恩……
摸摸下巴,决无伤也许喜欢楚修红,但又碍于兄弟之义不好横刀夺爱,因此才如此欲言又止?温煦越想越觉得可能,那修红正是妙龄,又活泼可爱,决无伤此次与她相处几日倾慕于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看他言语之间,似乎误会了自己与修红的关系,打算黯然退出。
温煦拍拍头,唉,她与修红是堂兄妹,自然是不肯能有更多旁的情愫。纵使古人不介意,他却是介意的,何况修红那丫头也只把他当做哥哥。谁知却是让他误会了,下次再见面,得找个机会好好解释才行。
思及此处,温煦抬头望了望天,叹息一声,觉得十月的太阳早已失了温度。踌躇片刻,温煦记挂起还在驿站等候的弟弟,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片刻之后,不远出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方才那场谈话的主角之一。
白曦脸上悲喜已过,只剩下淡淡的疲惫,半眯的眸子透着琥珀色的光华,懒洋洋的状似不经意一般,伸手拾起地上一片落叶,低声喃喃道:
“哥……你会怎么做呢……”
垂眸隐去一丝无助,“如果你再选择离开……我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
“会杀了你……”
“哥……不要让我失望……”
50、过渡过渡 。。。
温煦却并未回到驿站直接去看白曦,因为他忙着去捉鸟儿去了。
准确来说,是捉鹰。
没错,失魂落魄的他在回来的路上,终于在听到鹰啸第三十七次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啸天易用力联络他的夜枭。
虽然啸天易平时多让暗卫以传递口信为名,实行监视之职。这次估计是那群暗卫都被他撂倒在地伤得不轻,这次居然一个都没跟过来,只放了夜枭出来送信。
温煦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夜枭打探他现在的落脚之处,自然不好在驿站让夜枭就这么飞下来,小心些总是好的,便在半路折了个往返,回到小树林中,让夜枭放了下来,取下爪子上捆绑的羽毛空管,将用于封口的蜡封捏去,从中抽出一纸小抄,之见上书:
【不是朕。】
温煦哑然,这算什么……翻来覆去反复确认了确实只有这三个字之后,温煦风中凌乱了,心道:恩…这个字体倒是龙飞凤舞令人销魂……
温煦将纸片揉做一团,再松开指缝时已片片成灰,头也不回得转身离去。这一幕恰巧又被还没来得及离去的白曦远远看见,因离得远,他并未看见纸条上的内容,只认得那只送信的夜枭——
若是他记得没错,他第一次将温煦带回逆天府去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曾经见过这只鹰,而温煦在看过这只鹰捎来的纸条之后,便去了皇宫去。
‘哥,想不到你们还背着我有联系?!若不是这样,为何要去而复返,到这里来收信?’
忆起地牢中的林林总总,白曦手下一紧,将碗口粗的树干生生抠出五道凹槽!
……
温煦并不知道白曦已然知道了他与啸天易的秘密联络,转身回到驿站时发现白曦正坐在屋里看书,看着白曦乖乖巧巧斯斯文文地样子,温煦心里很安慰。
白曦抬起头来,从头到脚打量了温煦一遍,连步履上粘着的草梗都看着眼里,挑挑眉不说话。
他在等温煦开口。
温煦关上门,朝着白曦招招手。白曦看着这明显是召唤小猫小狗的动作嗤之以鼻,不过还是忍不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温煦笑眯眯的摸摸白曦的头顶,无视对方的愤怒目光,径自执起他的手腕,细细诊断一番之后松了口气,对白曦道:“小曦乖,给哥哥倒杯茶去。”
白曦怒目以对,半晌,憋出几个字来:“你当我几岁?”
温煦弹弹衣服上的灰,继续笑眯眯道:“哪怕六十岁,你还是我弟弟。”
白曦挑挑眉,冷哼一声,却是真的认真去个温煦倒茶,温煦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今天我听到了什么消息?”
白曦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但眉目之间仍是淡淡的,冷然道:“你听到什么消息和我有什么关系。”
温煦接过弟弟递过的茶,低头押上一口,果然是异常甘甜可口,有孝心(?)果然不同凡响。润过喉咙,温煦装作生气道:“怎么会没关系,不然你小子以为我东奔西走为了谁?”
白曦心头一甜,但嘴上仍不松口。
温煦也不介意,坐下来道:“看来这次设计你的不是皇帝。”
白曦垂下眼帘,手指摩挲着茶杯,道:“何以见得?”
温煦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出‘不是我’三个字,道:“今日我收到了啸天易得传讯,是这三个字。”
白曦却是听得心不在焉,心中一边计量着,眼珠却一直跟着在桌上写写画画的那根白皙手指打转,那手指骨节分明,不似女子柔软,却藏着无限力道,纤长若朱笔一般,就是不知若是执在手里摩挲会是何种感觉,咬在嘴里又如何。
温煦也察觉到了白曦的走神,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若想得没错,他是说那死的五个人不是他的手笔。”
白曦收回目光,冷冷哼了一声:“他说的你也信。”
温煦似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认真点点头道:“我与他又没有利益冲突,他也犯不着专门说谎诳我来着,至多不过袖手旁观便可以了。”
白曦心中酸涩,只觉得温煦言语之中似乎对啸天易颇为信赖,字字句句都在为对方说话,忍不住叱道:“你倒是个宽宏大量的,他日前对你连番折辱,还能让你替他说话?”
温煦脸色果然白了一下,片刻之后,叹息道:“我……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总不能让这些遮了眼睛,失了冷静公正吧。”
白曦恼恨他背着自己与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亦是有些后悔方才口不择言提及那日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低头不再辩驳。
温煦瞬息之间便调整了情绪,总结道:“不管怎么样,我认为啸天易也许知道这件事,但他应该不是幕后主使之人。”
白曦下意识接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内幕?”
温煦扬扬嘴角,笑道:“不用急,我猜很快有人便会来联络我们了,到时候不是就一清二楚啦。”说罢更是拍拍白曦的肩膀,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白曦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一时无语,但不得不说温煦方才这三言两语透露出的讯息让他安心下来,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一同承担一般,心中一暖。
不过……转眼想到另一件事,脸色又有些不好起来,道:“你今天整天都不在,去了哪里?”
温煦听他问起,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眨眨眼,乐道:“哎呀,今天才知道的,原来你知道决无伤那小心喜欢谁吗?”
白曦一愣,“你是说……”
温煦难得的露出一个八卦嘴脸,嘴角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原来他喜欢楚家小妹子,真看不出来啊,那块冰山~”
白曦嘴角一抽,努力回忆起之前他偷听到的对话内容,喃喃自语道:“不对啊……他不是……”
温煦八卦到一半,见另外一人不在状态,不满的道:“你神都走到哪里去了!算了,你和他们又不熟,难怪话不投机……”
白曦无奈抬头看那人,却不经意看见那因为聊到激动有些水润的黑色眸子闪着往日没有的神采,连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微微扬起。他往日里温和谦明,眼下更是生出熠熠光彩。白曦心神把持不定,有些荡漾开来,连忙忍住,面上仍做出兴趣缺缺的样子,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给那个姓诀的上个眼药什么的,但又瞟了一眼犹自沉浸在‘原来决无伤喜欢楚家小妹’思绪中的温某人,又将念头压了回去,算了,姓诀的已经够可怜了。
脸上不显,但白曦心中渐渐荡漾着丝丝甜意来:哥哥他,没有瞒着我……
51、再见父亲大人 。。。
决无伤那日离去之后便没有回来。
接下来几日也算是波澜不惊,温煦仍旧斯文俊雅一派从容的样子,但与他一同长大的白曦却知道他日益焦躁。
果然,几日之后,温煦与楚修文关起房门密谈了一个下午之后,楚家兄长便收拾行装,将嘀嘀咕咕的楚家小妹打包带回江南老宅去了,临走之前交代这个别庄就暂时交给温煦,他可以随意住到腻为止。
楚家兄妹走时,本欲留几个仆从下来服侍二人,被温煦婉言拒绝,楚修文也不坚持,只留了看门护院的人。
人都走了,院子更是空落落的没有人气,白曦日夜调息打坐,欲将之前夜晚的心魔去除。温煦倒是悠闲惬意的每日里躺着院中紫藤下睡觉。
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洒落下来,落在躺椅上熟睡青年清隽的侧脸上,柔柔的,蕴蕴的。
白曦见他睡的香甜,忍不住也搬了椅子挪到他身边躺着,歪头看着他的睡颜。那人因为连日少有的焦虑,眼下有些阴影,因为夏日午睡的关系,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潮红,反倒显得有些多了些青年人的生气。
他的唇微微翕着,有些若有若无的喘息,带着胸膛微微起伏着。白曦看得心痒,忍不住将两只竹椅靠在一起,凑过头去,扶着温煦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唔……”温煦睫毛微动,勉力掀开眼皮来,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脑子仍是混沌的很。
看着他平素儒雅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茫然脆弱,白曦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漆黑一片,隐隐透着火光。
“做什么吵醒我…?”温煦挣了挣,没挣脱,索性依了对方,放松靠着对方,嘴角咕哝着。
“哥……”白曦伸手将落在他腮边的一缕散发,慢慢别在他耳后,动作轻的像对待一尊无价之宝一般,“我们多久没这样靠在一起午睡了……恩?”
“……”脑子继续浆糊中,温煦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白曦轻笑一声,注意力转向温煦被阳光晒得红润的耳垂,忍不住伸手蹂躏之。温煦皱眉,重重得喘了口气,意图躲闪。
白曦笑了,放开他的耳垂,目光眷恋得落在那人微微泛红的唇上,眼睛微微眯起,脑中已经浮现出那夜他在身下衣衫凌乱任人施为的样子,那人在情到浓时眼角溢出的泪痕,那种入骨刻髓的销魂滋味,至今想来,犹是让他热血沸腾。
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下去,忽然白曦脸色一变,伸手揽过温煦跳开。
方才坐着的地方,两把竹椅被劈做几半,四散开来。数到灰色身影落在墙头,或明或暗,只一人衣角被风刮得扬起,身形动也不动的立在墙上,显然这群人是以他为首。
白曦扶着温煦站好,手却扔揽着那人的腰不肯松开,冷哼道:“没人告诉你们,打扰别人睡觉很没礼貌吗?”
温煦终于醒了,抬手打了个呵欠,咕哝一声:“终于来了啊…”
温煦整整衣衫,几步上前,做了个揖,恭恭敬敬道:
“师傅,好久不见了。”
灰衣人点点头,脸上如同往常一般,带着面具一般只是冷漠,但在他看见温煦朝自己行礼的时候眉眼之间有连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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