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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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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得及!
  但当他借着微弱的天光去搜寻白曦的身影之时,刚刚才放下些许的心又嗖得被人拽的死紧——
  他看见白曦将匕首咬在嘴里,但双脚却被另外两只水鬼一人拽着一只得往湖底拖去,想来是那两人忌惮白曦身手,不敢近身,打定主意要将他淹死。
  原来水鬼一共有七人!
  四人在明,三人在暗。
  ……
  白曦一口气早已撑到极致,方入水时凭着果决的反应用随身匕首结果了一只想要缠上了的水鬼,但眼下却如一只被浅滩困住的蛟龙,无法施展,当最后一丝空气从肺里被挤压出去之后,只能任凭意识渐渐模糊了去。
  在最后一丝清明散去之前,恍然中,因为窒息而渐渐模糊的视线里,粼粼的天光之中,一道身影朝自己游了过来,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放任了自己朝江底沉去,脑中却是那人满满的笑意,挥之不去。
  ……
  几番摇曳,几番起伏,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松了开去,白曦浑浑噩噩,忽然觉得嘴上一抹温暖,一道带着甘甜的气息,带着生的愿望缓缓渡了过来,流经肺腑,流向四肢百骸。
  模模糊糊睁开眼,在微弱到极致的天光下,在暮色深沉的江心深处,看到的,是心心念念那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睫毛,还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带着淡淡的担忧。
  他的唇,正牢牢地印在自己的的唇上……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然怎会做如此美梦……】
  【早知如此,我又何惜一死……】
  一口气渡完,温煦见他渐渐有了意识,连忙松开他的唇,揽了白曦的腰往江面浮去。
  ……
  两人沉在湖心,离岸边尚有距离,再加上白曦已是神志不清,等温煦将他拖上岸时,已是强弩之末。
  尚不及喘息,温煦将白曦平躺在地上,拍打他的脸颊,轻声唤道:“小曦……小曦?”
  白曦缓缓睁开双眼,那里面略微带着茫然,怔怔看着自己上方的人,苍白的嘴唇翕然一动。
  温煦几乎要忍不住发抖了。太好了,他没事,大家都没事……
  将首埋在白曦肩上,重重得吐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准备说话,却突见白曦脸色大变,看着自己身后双眼暴张!
  糟糕!
  他太大意了!
  岸边还有埋伏!
  几乎在同时,岸边林中一声极轻微的爆破之声后,蓬起一阵飞虻。
  温煦来不及回头,光是听那声响,心中便顿叫不好——想不到除了水下藏着的三人之外,岸边也有接应——看了对方是真的想不遗余力杀死他们两人!
  终归是他太大意了,上岸时只顾着查看白曦,没有检查周围。而是他方才驮了白曦上岸,已然是在硬撑着,如今就算他勉力一搏,也只能自己避过那些飞虻针,但白曦是如论如何也避不了的——
  刹那间,温煦本能地低下头,张开双臂将白曦紧紧抱在怀里,只觉背后一阵激痛,数枚飞针便悉数没入了他的身体。
  温煦微微颤动了一下,咬着牙没出声,仍是紧紧盯着怀里的人,满眼写着担忧。
  【哥哥若保护不了你了,你怎么办……】
  “啪——”
  白曦的心中,一根弦,断了。


  57、中毒 。。。

  那人担忧的目光有如实质,落在他脸上,心上,在他心底深处投了毒,在他血液里种了蛊。
  那人担忧的神情,有如重锤一般,声声垂在心尖上最柔嫩的所在。
  眼睛除了那人,再也看不见其他;耳朵除了那人的沉吟,再也听不见其他。
  ……
  【拔剑吧!拔剑吧!拔剑吧!】
  似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心魔,幼时师父便曾言明过,他心中有魔,魔由妄念生,若不好好修性,定然落得为魔所俘,癫狂致死,为祸世人,害人亦害己。
  妄念?
  他自小便只是想追寻着那人的足迹而已,怎能说是妄念?
  【拔剑吧……】
  即便是妄念,也是我与他二人的事,与世人何干?
  他执掌逆天府三年,也已杀过许多人,人命于他不过蝼蚁一般而已。既如此,世人死活与我何干?
  我所求的,唯一那一人而已。
  然而……
  那人却为了自己被卷入漩涡黑祸中,他倾力护我,至死方休,然而自己如何能够眼睁睁看他这样倒在自己面前,若是为了这个人……
  若是这个人出了事……
  【拔剑吧……】
  林间埋伏着的人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激寒,自脊椎快速串上,胸中烦闷渐盛。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被青年护在怀里的年轻男子,双目不知何时转为幽黑无边的墨色,眼白血丝遍布,额头天宫处,似有青色脉动隆起。
  白曦反手托着温煦,缓缓坐起,脸上神情不知为何透露着丝丝狰狞嗜血的意味,与方才在船上的喜怒直白大相径庭起来。
  低头看向被自己反抱住的那人,脸色比方才又苍白了三分,素日里温暖的身子渐渐冷却下去,那人一贯祥融恬淡的眼睛正在失去神采。
  白曦眼神黯了黯。
  我心有魔,那又何妨。
  是妄念,又何妨?
  那人便是我心中永生的魔……
  清越剑鸣起,长剑出鞘,无需赘言。
  ………………
  温煦自昏昏沉沉中醒来时,仍觉浑身酸软无力,整个腰背至膝下几乎毫无知觉,内息紊乱,乃中毒之象。
  “……”气喘之下,发现连声带似乎也受了影响,舌根麻木——这毒好生厉害!
  正惊疑不定间,忽听一声轻响自门边传来,微微吃力的侧头望去,视线却为一挂春帘遮了,看不真切。
  脚步声走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子,来人正是白曦。
  白曦见他睁着眼睛看向自己,先是一愣,继而露出几分喜色来,只是不若往常那般具现在脸上,声音仍是透着几分激动:“醒了?身上可难受?”
  温煦眨眨眼,并不能开口。
  白曦眉峰微微一簇,上前执起温煦手腕,他对岐黄不算精通,但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以内力探毒还是不在话下的。
  须臾之后,白曦沉吟道:“这毒来的凶险,我当日在你中毒昏迷之后,立刻以内力压制,将毒性暂时导入下焦,但也只能一时解困而已,这几日你不曾醒来,我也只能用草药解毒,但如今看来,还远远不够。”
  见温煦想说话,白曦上前半抱着将他扶起,手掌贴着那人后心,将一股真气缓缓导入。
  ……
  片刻之后,白曦早已汗如雨下,温煦掀掀沉重的眼帘,伸手紧紧握住白曦扶在他腰侧的,因内力流失而略显沁冷的另一只手,在那人看过来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又轻轻摇了摇头。
  白曦知道那人想说‘我好多了,不要再浪费内力’,便轻轻收了手,调整了姿势,让温煦完全靠在他胸口,道:“少说些,你问,我说。”
  吐出一口浊气,温煦仍觉十分吃力,但确实能开口说话了,便道:“这是?”
  白曦右手一翻,将温煦覆在他手上的手反握在手心,道:“此地是江畔一所废弃的道观,此处距离上下的城镇皆有一日水路,你的伤耽搁不得,所以我才暂时借用这里疗毒。”
  温煦微微颔首,继而问:“暗器?”
  白曦道:“当日我便用内力将毒针吸出,只是不知为何,你的伤口却不见好转,仍然有些发黑的迹象。”
  温煦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他醒了亦觉得背部麻痹,四肢几乎动弹不得,眼下看来,那些毒针恐怕带着毒囊一类的东西,入体即分,断做两截,这样即便有人能将毒针以内力逼出,但毒囊却仍留在体内,余毒不尽,自然药石无医。
  幸而白曦内力醇厚,将第一波毒素强行压制住,然而他行走江湖十日尚浅,也一时想不到这种歹毒的着数。
  想到这人这几日为自己压制毒素耗尽内力,又奔走采药……温煦侧头看向那人清瘦下去的脸,握住他的手不由紧了紧。
  若是没有这人,只怕十个自己也得交代在此了。
  白曦也这样看着这人,之间他昏迷数日的苍白面孔上,在一睁眼开始便有了温柔拳拳之意,如一道冬日的热汤泉水,安抚下了他几日来日益焦灼的心。
  那人一双伏犀俊目,透着感动信任之情,正如同春华灼灼般望向自己,那一对瞳仁在这样的光线下看来竟然不是黑的,而透着淡淡的,琥珀色的水光,那里面正清楚的印着自己的倒影。
  白曦眼神黯了黯,不敢再看下去,默默将视线移开,落在那人耳后,却见那人耳垂圆润欲滴的样子,因中毒而略显青白的皮肤,趁着他黑如子夜的长发,有着妖冶的落差。
  此时温煦因为昏迷数日的关系,长发未束,长长的顺着颊侧垂坠下来,委于榻上,而他人此刻亦是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
  若是自己此刻对他做什么,想必他也是无法反抗的罢……
  白曦呼吸一滞。
  温煦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的僵硬,因为他整个背部都因毒素而麻木着,只略略喘了口气,道:“余毒未清,那飞针怕是有古怪。”
  白曦经由他一提点,也瞬间想通了中间许多,眉峦更叠,自责道:“是我大意了。”
  温煦用力回握白曦包住他的右手,笑着道:“无妨,现在做也不晚。”
  其实当然有些晚了,毒素若是拔除的更及时些,辅之以良药,只怕温煦眼下已七八分好,可以继续上路了,然后拖延了这数十日,毒素渐由皮肤渗入肌理,与被压制在下焦的毒遥相呼应,眼下即使拔出了,也需数日调养方可。
  ——然后这些温煦都不想说出来,他深知这个弟弟看似跋扈,其实心思很重,又最在意自己生死,若是让他得知这般情形,不知又要怎生是好了,因此便欲不着痕迹的揭过。
  白曦视线在他脸上流转一番,最后凝于那人纵是虚弱也仍是柔软的笑颜上,垂下眼角,询问道:“如何拔除余毒才好?”
  这……确实…
  温煦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峦,眼中几许亮光闪过,忽然露出一丝难堪得神情来。白曦自问了他后,便一直将视线凝在他苍白如雪的侧脸上,如何看不见他难得一见的苦恼来。
  “怎么?不行?”
  “不是……”温煦侧头看他,带着一丝不妥:“只是…可能需要你帮我吸毒……”
  “吸毒?”白曦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心中讶然的望过去,那人莫非是在害羞?
  还没等他心底涌上窃喜,那人却继续说道:
  “如此,你亦可能中毒……我不能……”
  白曦心中喟叹一声,道:“无妨,我先以祛毒草药漱口,如此再吸,必定无碍。”


  58、疗毒(上) 。。。

  氲黄的烟雾自残缺的药罐中蒸腾而起。
  白曦将浓稠的药汁倒出,复又注入新水,一直到第二次的药汁也逐渐浓稠起来,才起身将药汁倒入另一只碗中,将两只碗中的药汁先混合起来,滤过之后,再复又分装成两碗,才端用托盘端了,回到暂时充当病室的偏殿耳房之中。
  因为拔毒需要将伤口刺开,此时温煦已经在白曦的帮助下沐浴过后,下身着了干净的棉布下裳,用布绦做的腰带随意固定了腰身,上身赤裸着,只草草着了只披着一件干净的外袍,伏在榻上,听到声响,只懒懒地回头望了过来。
  白曦的脚步几不可察的一滞,来到榻前,将两只碗放在一边的矮几上,扶着温煦略略抬起身来,将,口中道:“这是拔毒生肌的良药,想不到这等荒山野地还找得到凌霄草这等奇草,眼下用来内服外敷,可事半功倍。”
  温煦点点头,道:“有道是凡有毒蛇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想必这江畔深山里毒虫蛇蚁众多,阴阳不两生,自然也有上好的解毒草。”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顿,是他突然想到既然这深山里如此险恶,那这几日白曦每日入山草药……
  白曦并不说什么,只端起一只药碗,用嘴试了试温度,小心喂了温煦喝下。
  待那人喝完,白曦自己也脱了靴,上到榻上,坐到温煦身后,将他背靠着抱在怀里,左手横于前方固定住,右手掀开了那人肩上披着的外袍。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是,温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白曦察觉到了,轻声问道:“很冷?”
  温煦只觉冰冷的气息喷着自己颈后,摇摇头,“还好。”
  白曦闻言不做声,只运气将指尖捂热,端起另一只药碗,含了一口噙在嘴里,对着那人颈脖右侧斜下方的一个针孔痕迹处,吮了下去——
  温煦觉得肩胛处一阵濡湿的温热覆上,继而一丝不容错认的刺痛,不轻,但也不至于难受。
  白曦吮吸一刻,抬头,却只见那原本细小的针孔附近,一块栗子般大小的红斑覆于其上,趁着那人背上寒白略显透明的肌肤,就如同冰天雪地里,零落在地的一抹红梅。
  “如何?”温煦察觉身后为自己疗毒的人,沉默地有些不大对劲。
  白曦掩饰下情绪,道:“看来是针孔附近的伤已经有些愈合的迹象,毒素不宜导出。”
  温煦点点头,“毕竟过来数日了,何况伤口太小,如此,你便先切开伤口罢。”
  白曦自责道:“若非我处置不当……累你受苦了。”
  温煦安抚道:“无妨。”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装模作样道:“正印了那句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白曦也有了笑意,道:“倒是有趣,谁人说的?”
  温煦横了他一眼,道:“至理名言,之前行走江湖时听见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方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白曦寻了之前从伤口吸出的针,用祛毒草药反复熬煮以去毒性,以此来挑破伤口。
  ——他自然舍不得用刀剑切开温煦的背伤,先不说会留下诸多伤口,便就是眼下缺医少药,大的刀剑切开太多,失血也自然更多,极难愈合。
  重新准备过,白曦如同方才那样搂了温煦,执起一根针来,道:“忍着。”
  温煦闻言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几岁小孩?”
  白曦也似觉得自己说了笑话一般,假装严肃道:“坐好,别动。”说罢手臂紧了紧,以示正经。
  那人依言而行,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起,仍能看见那人最角止不住的笑意。
  细小的伤口过去数日,以微微长好,只泛着红色,如今重新吸毒,需要用针沿着旧痕一点一点的重新挑开,为了顺利些,还必须让伤口稍微大些,说起来,几乎和在身上剜一块肉也差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如今新的伤口在新肉之上,是最为敏感的嫩肉处,痛楚自然可想而知。
  白曦下手尽量快些,想让这人不要疼太久,但无论他有多快,那人仍是疼的厉害,眉峦迭起,似乎想要转移眼下的痛楚,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小曦,你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白曦手下不停,“为何?”
  “我从前倒不知道你还这等体贴,照顾起病人来可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白曦挑眉,完全不知道谦逊二字如何书写:“那是自然。”
  温煦侧头做了悟状,“我知道了,定是名师出高徒的缘故。”
  “名师?”
  “定是你小的时候生病太多,被照顾的次数多了,便都学会了,这可不是名师出高徒么?”
  白曦也记起少年时在府里没人疼爱,受伤生病了也没让照顾,那个爹爹从来都是让他自生自灭,只有眼前这人,经常溜过来照顾自己,陪伴自己。也许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不自觉的追随着他脚步,不自觉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希望有一天能向他一样强大,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心念忽而一动,看着怀里的人,自己原本所求的,不就是与这人并肩而行,黄泉共为伴么。
  此时温煦额角以渗出层层冷汗,幸而他因毒素而动弹不得,倒省去用武力压制一步,但也忍不住的用手死死扣住身下的床榻。
  “唔……”指骨忽然一紧,几欲断裂。
  “很疼?”白曦吐出一口污血,端起温热的药物漱一漱口。
  “……”摇头。
  白曦垂眼见他指甲都抓裂了,伸出搂着那人的左手,执起他的手置于掌心,十指交握,道:“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这样我也好判断需要用多大的力。”
  温煦抬起汗津津的头,诧异道:“小曦,若是你这招用在女孩子身上,包你万试万灵!”
  白曦几不可察的皱眉,片刻之后才冷然道:“她们不配。”
  温煦略微皱眉,因为身后的人又含了一口温热的药汁,倾身贴在他肩胛下方的另一处伤口上。
  “……”
  “……”
  又吐出一口污血,白曦将脱力的人拥着怀里,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拭去他额前因疼痛而起的薄汗,轻声道:“肩膀以上的毒素都吸出了,现在趴下罢。”
  扶着那人趴伏在床榻上,白曦第一次在白日里可以这般无所顾忌的打量这人的身体。
  因为昏迷数日而未能进食的缘故,那人消瘦的很快,身体表面上一层并不多的体脂几乎消耗殆尽,然而似乎正是因为如此,白皙的皮肤紧紧得裹在全身的肌肉之上,再无缓冲的就这么直接呈现在旁人的眼里,纵是虚弱,也能依稀看见之前这具身体刚健俊挺的样子。
  之前因为长时间的疼痛,温煦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从肩背到整个腰臀,从手臂到下腹,整个人像一张撑到极致的弓——他的腰部线条,凌厉而坚韧,他的脊背,笔直峭峻如峰,没人能忽视这样一具身体里所应该蕴含的强劲力量。
  完全不同于女子的温软柔润的身体,这是一具男性强健的躯体。
  与许多修习外家功夫的男子不同,那些男子需要拥有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因此多有遒劲隆起的肌肉。而诸如温煦、白曦这类以暗杀为最常用手段,武功招数倒排在了其次的位置,那么力量便不再是他们平素修研的重点,日常搏杀,多以奇、巧、险、灵为上,因而浑身上下肌肉多修美健长,如同在森林里漫步的优雅猎豹一般,看似漫不经心,却随时准备着咬断猎物的喉管,饮下猎物忠贞的血液。
  眼下这具身体,却有异常不和谐的虚弱感,那人从头到脚,全身密布着汗珠,汗水浸湿了原本苍玉般的皮肤,更显得如同寒玉般几近透明,洗后没有束起的长发干了又被汗水浸湿几回,如今正蜿蜒在枕席上,或是附在那人的额角上、顺着脸颊流泻下来,宛如一床漆黑的水草。
  那人原本坚玉般健白的脊背上,星星点点散步着点点红痕,那些伤口虽深却并不大,远远看去,只注意得到那些附于其上的,被自己吮吸出来的痕迹,上边还有着淡淡的水润的痕迹,如同冷玉中掺杂着血丝,又好似雪地里零落的红梅花瓣一般。
  白曦眼中愈沉,漆黑如墨的眼中不见一丝光亮。
  这个人,受的所有罪,都是因为他。
  但是……
  光是这样凝忘着这个人的身体,就让他觉得有如火焰在喉头燃烧,胸中有金器炸裂的声音,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爱抚,一寸一寸地去膜拜,去占有,去拥抱……
  长久的静默让伏在榻上的男子有些疑惑,微微抬起汗湿的头,“怎么?”


  59、疗毒(下) 。。。

  白曦闻言一惊,连忙将心中无边无际不知在什么时候滋长起来的嗜血情绪压下,漆黑的眸中终于透出一丝清明来。
  “……无事。”
  温煦皱眉,他隐隐约约觉得弟弟在自己醒来之后,言行举止便有些异常,他一开始因为自己伤的重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遭逢变故,心神震荡,加之忧心自己的病情才得如此,如今看来……
  正疑惑着,温热中略带一丝急切的唇再次覆上自己的后腰伤口处,与之前的吸毒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半伏在身上的那人唇齿中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炙热和迫切,连带着他固定住自己腰侧的手的温度也高了许多。
  “……唔!”
  一丝激痛袭来,打断了温煦心中的疑惑,也许是因为男人后腰的位置总是比旁的地方更为敏感些,眼下这真痛楚比之方才扩大了许多倍,因为一时没有防备,男人结实紧致的身躯陡然剧震,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绷到了极致。
  而在他还没来得及动弹少许的时候,身上的那人反应比他更快,手上用力更紧得将他腰身扣住,压制在榻上。
  “……”温煦动弹不得,身体不能自己地微微抽搐痉栗着,只能屈指抠住身下的枕席,一口气死死憋住,良久之后,才缓缓放松下来,口中溢出沉重的喘息声。
  白曦抬起上身,将男人披散在两侧的漆黑头发拨至一边,伸手扣住身下男人的下巴,将他埋在榻上的脸扳过来,迫他朝向自己,果见他眉宇叠皱成峰,双唇早已发白,也干着,如今,更是在方才剧痛之时,骤然咬紧到几近出血。
  想要……
  想要俯身舔去他额角的冷汗……
  想要用自己的唇湿润他干涸的唇……
  想要用自己的舌舔去被他自己咬出的那抹血痕……
  想要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将他的痛苦,悉数吞进自己腹中……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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