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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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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鸿刀这样的上古凶器最喜这样的宿主——执念在心不肯去,更利于它控制宿主,何况还是一个拥有一半魔性的本尊?
“呜…………”白曦空虚的心智抵抗不了鸣鸿的侵入,肉|体更是承受不住万钧压顶的重负,口中忍不住悲鸣起来。
决无伤见白曦面上已经浮现黑气,渐渐侵入灵台,心知入魔的结局已无可挽回。如今他仍在与魔物抗衡,但凡人又如何抵得过天命?等鸣鸿一旦占据了白曦心智,人刀合一之后,只怕他便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喟叹一声,记起温煦最后对他的嘱托‘将白曦平安带回’,只怕他如今是有心无力了,也罢。
决无伤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楚修文,几个腾跳越出群雄包围圈,将楚修文安置在楚家人身边。决无伤将人放下之后,转身,拔剑——
即便无力回天,温兄,诀某人就算交付了这条命,也要无愧于你的嘱托。
……
山下。
不知是谁砍下了第一刀,也不知是谁刺出了第一剑。
山间湿地顷刻间如同血雨浇灌过一般,赤红乌黑得令人不忍细看,腥臭难闻的味道弥漫开来,正是人间炼狱的模样。
也许是刀意控制了持刀的人,又或者是人与刀以合二为一,在血泊四溅的地域中,一个狂魅如鬼的少年,持刀舞动,又似乎他根本就无心,只是下意识的人随着刀舞,劈开身边的血肉之躯。
鸣鸿刀千百年来一直被封印看、管着无法在世间崭露头角,如今方始开杀戒,怎叫它不激动。是利器,便渴望着鲜血,渴望着杀戮。东方朔早知鸣鸿性凶且戾,自然一直将它深藏——如今正是连本带利将自己几千年来错失的荣耀,一并讨回!
鲜血早已染透了白衣,如今更是赤色如鬼。
人群中离得近些的人,看着身前的师兄同门们毫无反抗之力的倒下,身首分离,四肢不全,惊恐地大叫起来:“魔鬼!他已经入魔了!”
有了开始,剩下的人也纷纷惊叫起来。一些人胆怯了,后悔今日不该来送命;但更多的人却是被‘除魔卫道’这样的口气驱使着上前,用自己的血肉去浇灌那柄尘封了千年的妖刀。
……
午时将近,这也是一日之中正气最盛,魔气最为薄弱的时刻。
饱饮鲜血的鸣鸿似乎戾气稍滞,就这一刻工夫白曦原本为妖刀控制的神智有些复苏,狂魅的神色渐渐平息下来,止住了刀势。
众人原本就恐惧胜于一切,麻木的挥刀上前,也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今日不除了这个魔头,也定然活不下去而已。如今这个魔头肯停刀,众人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怯怯的希望来。若是这魔头今日能就此罢手,怕是在场有一半人都会考虑退出江湖,归隐于市。
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人,怕是有一多半都没见过真正的修罗地狱。
白曦眯着眼,有血水顺着眼角流下,隐在唇边,尝一下,是咸腥的味道,却让人不愉快。他抬头望着渐渐移置正中的日头,心中有一丝茫然——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场外看顾楚修文的决无伤见状皱了眉,对刚刚醒过来的楚修文道:“白少侠似乎已经清醒过来,我这就去——”
他话音未落,场中情形陡变!
一道银灰色的细链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人群,无比准确的扣在鸣鸿的刀刃之上,那细链的头部竟然是六指利爪状,一旦卡住,便丝毫不能动弹。
白曦刚刚有些恢复的神智被这变故刺激地又有些混乱起来,正要挥刀斩断那锁链,但身后忽的有劲风袭来——
白曦下意识回头,却被来人的锡杖当胸锤下!他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被震飞了出去,鸣鸿刀也脱手了!
那出手偷袭白曦的人,正是现任盟主,方丈德性大师。
众人目光不自觉得看着白曦飞出,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到底是谁与德性联手,击飞了那个魔头?
待众人顺着银铁链子飞来的方向,却看见一名古怪的男人,手中正握着鸣鸿刀,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方才百步之外取刀的铁爪如今完全收回到了轮椅的扶手之内,之余六只铁爪在阳光下散发着深冷的光。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大家后方的?众人心中皆有疑问,因为这人生的古怪,绝非一开始便在这里。
他坐在轮椅之上,其中一足以失,从另一条腿膝盖骨缺失的情形来看,是受过刖刑之人。此人一头灰白的头发,长长的并未束起,只凌乱的披在脸颊旁边,看上去就像个十天半个月没梳洗那般。从发间露出的脸颊上来看,这是一张明显被毁过容的脸,头发未能隐藏的面颊十分消瘦,上面有高温灼烧的痕迹,似乎年代久远了,那血肉就黏在了颊骨之上,如今他一笑起来,车动了那些僵死的肌肉,异常恐怖。
众人忍不住退后一步,重新集结成一条新的战线。
倒不是被他的怪异吓到,而是这人身后,还站着不下上百的武卫,皆着软甲,衣色斑驳暗杂,绑腿之上尽是尘土。
楚修文遥遥望见那怪人和他的武卫,顿时皱了眉头,口中道:“不好。”
决无伤也觉察到不妥,疑惑道:“这是……”
楚修文凝视着那怪人身下的木椅,以及他身上衣饰的云纹,开口道:“机关巧术,唯有公输。能造出如此精巧的代步轮椅,除了名满天下的公输家,还能有谁?”(介个,大家就表计较名字了,最近萌秦时哈)
决无伤讶然:“公输一族?不是在百年前就投靠了北方蛮族?”
“的确。”楚修文点点头:“据我楚氏一族的藏书看来,北方蛮族是蚩尤部落的后裔,长于白山黑水之间,因为生存不易,民风尤为彪悍坚韧。每隔百年,总有部落头领会集结起来,犯我中土富庶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不祥的之感,看来这才是推动这场中土武林浩劫,背后真正的黑手。
……
这时群雄中有人渐渐醒过神来,上谭道人也算是武林前辈,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阁下尊姓大名?”扫了一圈那怪人身后的武卫,上谭道人意有所值道:“不知阁下驾临…啸天,有何赐教?”
那怪人抬起头颅来,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桀桀道:“我的名字……你们不需要知道,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上谭道人的门下自然看不过眼,就要上前呵斥几句,却被自家掌门拦住。
不过那怪人却不再理会众人,目光落在方才被德性一杖击飞,如今匍匐在地上动荡不定的白曦身上,口中喃喃笑道:“……你就是他的儿子?你是不是也杀了你的兄弟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
白曦闻言似乎动了动,勉力抬起头来。他嘴角犹挂着血丝,看来方才那一锡杖下了重手。
那怪人一拍轮椅扶手,之前夺刀的银色飞爪又激射而出,一把扣住伏在地上白曦的肩膀,将他隔空拖到自己面前,留下一路淋漓的血道。
那人一把揪住白曦的头发将他提到自己面前,面上有狰狞的笑意:“小可怜儿,伤的如此之重,活着也是受苦,不如我好心解脱了罢。”
白曦双瞳已有些涣散不收,嘴唇翕动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只有浓稠的血浆顺着下颚蜿蜒留下。
那人狰狞的笑容里,忽然多了些些悲天悯人的神情来,一手高高举起了鸣鸿刀,一边喃喃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你死了,你的下一代,再下一代再无需受此残杀之痛……”
那怪人的眼中即悲凉却又透着决绝的癫狂,似乎透过了白曦再看另一个人:“可悲的命运——就由我来亲手终结罢!”
手起,刀落——
“锵!——”
刀落下的一息之间,众人耳边只听见锵然震耳的一声鸣响,眼前一道自空而降的黑影如同流云一般滑过,瞬间又退回到了十丈之外的地方。此时那怪人手中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白曦的身影?
众人不由自主望向方才从天而降的那道黑影。
只见一人,身着压色石青罩服,头带金龙冠,左右分别垂下两道系金衔青金石结,其上贯珠,下坠直至胸前。那人一手搂着浑身染血的白曦,一双伏羲俊目微微扫来,幽深无波的瞳子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这边的人见了,不禁登时怔了一瞬,随即有人脱口而出:“南情公子?”
楚修文似有所悟,决无伤微微惊讶:“温兄?”
此时他怀着原本半昏迷着的人居然清醒了过来,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翕了翕嘴,吐出两个字来:“哥哥?”
70、别赶我走 。。。
在场诸人本就是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白曦与那古怪的轮椅人,如今瞬息万变忽然半道杀出一名衣冠显贵的年青男子,更是万众瞩目之时。
白曦‘哥哥’二字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登时有如雷击一般,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江湖中谁不知道上一代逆天府府主有两个儿子。长子为当朝长公主所出,白家次子默默无闻,可见其生母并非名门之后。长公主又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姑母,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下一任府中非这个白府长子莫属。
谁知三年前白府一夕之间剧变,向来名不见经传的白家次子居然击败了年长自己三岁的白氏长子,彼时白家次子才刚十三岁。在那之后,江湖传言四起,白家长子因技不如人在夺位之争中落败,被执行了白府门规,废其武功,断其经脉,逐出府门,终生不得复其白姓。
没过多久,逆天府上一代府中将位置传于一个十三岁少年。而白氏长子的生母长公主也重返宫廷。这一切,都昭示着一场权力更替的帷幕落下。
成者为王,败者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尘埃落定之后,江湖中人相信了这个结局。这样的故事,在江湖中并不少见,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利斗争;有权利斗争的地方,便有成王败寇。
一直到数月之前,在缘木涯上,众人的惊鸿一瞥,才知白家次子深浅。至此,再无人存疑,毕竟有这样的高手存在,那么白家长子的落败便是情理之中了。
……
只是……方才逆天府白曦口中说的是什么?
【哥哥】?
众人忍不住大量起面前面目清俊的人。这个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岁上下的摸样,有些偏瘦,脸色也有些苍白,又有些疲惫,似乎方才大病初愈便忙着赶路的摸样。
细看之下,才见他头带的金冠是纹螭云龙纹饰的,一头漆黑的长发披垂直下,有如墨色瀑布一般,发尾用了同样金色的绦挽坠,那底角上面结着檀珠,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淡淡的金色晕出华彩来,嵌在黑色的乌发之内正如同流水一般,静静得流淌在他压色石青的锦袍。
在仔细去看那罩服,众人不觉倒抽一口凉气,上面绣着四爪金龙四团啊,分别为前后正龙,两肩行龙。用的是采帨月白色,没有多余的纹绣。
这人下|身身着朝群,上面片着金缘,饰有红色锦缎,下方以石青色行龙纹饰妆缎,皆为正幅,间以五色祥云图案。
不止如此,此人外罩着亲王正服,腰帷行四爪龙,裳行团龙八。朝带束腰,观其色乃金黄,其上以玉方衔于金口,饰以硕大东珠约十枚,最中央以猫眼石镶嵌,左右佩绦皆为黑色掐金线坠脚。
“呵……”在场有些见过世面的老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身打扮,可不是哪家贵公子少主,这——分明便是当朝王爷、亲王一流的。
又想起之前白曦口中唤的‘哥哥’儿子,众人不禁想起了那白氏长子的的确确有一半皇室血统。
再看这两人面貌,虽然一个俊美邪肆如鬼,一个清俊温雅如鹤,但若是细看那眉目之间,是有一丝挂像的地方。只是两人气势差异颇大,若不是如今两人就在一处,对比起来便宜些,只怕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
白曦此时眼中已没有旁的,唯有眼前一人。若不是扶住自己腰侧的手如此温暖熟悉,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会千里奔波,赶来救自己。
在这之前,他已经挥剑斩断了一切,用最卑鄙的方式,去伤害了这个人。只为了今日他身死之后,那个人不会太过悲伤。
比起一同赴死,他宁愿让哥哥活着,哪怕是用余生恨着自己。
这样,至少他不会仅仅把自己当做是需要他保护,时常无理取闹的弟弟。
日后若是他想起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也会乱,也会痛。
恨,是与情同样执着的感情。
他们之间血缘的羁绊,注定了没有结过。
那么……就恨吧……
然而,当白曦这一刻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想活下来,他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哪怕是隐姓埋名活在黑暗里,他也想留在这个人身边。
白曦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咳出一口鲜血来。他喉咙里有血块上涌,无法成言,只能固执地用手捉住那人衣襟,想去分辨那人的眼底,有没有憎恶,有没有厌恶,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恶心……
白煦收回目光,低头看着依靠在怀中的白曦。他已经长高了许多,甚至超过了自己,不过他如今虚软得靠在自己身上,却有着如同八年前一样的脆弱神情,那时害怕被抛弃,害怕被厌弃的神情。
这个神情白煦异常熟悉,正是因为七岁的白曦第一次流露了这个脆弱无助的神情,才让自己想去走近他,温暖他。
他成功了,在逆天府的五年里,他保护了白曦,然而到最后,为了保护他,他最终选择了离开他……
伸出手轻轻拭去白曦嘴角的血迹,白煦开口道:“我在这儿,便没有人能够再伤你。”
白曦闻言一怔,眼中露出狂喜来,混杂在毫不掩饰的情愫里,几乎无法再呼吸,抓住白煦衣襟的手也有些发抖。
……
“七凤朝阳扳指!?”这时人群中却有人认出了白煦手指上的那枚玄铁指环,顿时震惊万分:“是恒王!”
众人寻声望去,见说话那人正是江湖上著名的百晓生——于洋鹤庄的于通百。于通百武功平平,但江湖上五百年之内的消息确是最清楚的。别人也许认不出来,但他如何认不出这七凤朝阳玄铁扳指?若他说是,那便一定是!
于通百叹道:“天下乱,恒王现;天下平,恒王隐。如今恒王即现,只怕我朝又有腥风血雨了。”说罢已有所指地看了看那古怪的轮椅人,以及他身后的披甲武卫。
众人惊讶,想不到,南情公子,居然就是被白府逐出的长子。
更料不到,那被废逐的白府长子,竟是当今恒王!
那轮椅人,顶着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刚才听见的话。
远处,楚修文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看着,欣慰道:“白煦赶到,这场危机可化解了。”
决无伤听见‘白煦’二字,脸色有些发白,他并不是真的不问江湖事,毕竟行走江湖,各种传闻也知道一些。结合了方才众人的莫名惊诧,再加上楚修文的一句‘白煦’,他也知道了温煦真正的身份。
只是,他记得,那个叫做白曦的小子,那日对温煦明明……
……
这片刻功夫,众人还来不及动弹,便见十名身着锦衣的侍卫模样的人,其中八人抬着一顶大小如同小房子一般大小的华丽软轿轻轻落下。另外二人一人抱着一柄形状极细极长的剑,另一人怀里抱了个丫头,也跟着落了地。众人心知,这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内侍卫啊,光是看他身形和速度,便知个个都是内力精湛淳厚的。
那些个侍卫一落地,便单膝跪倒,恭恭敬敬得对着白煦行礼:“王爷。”
白煦点点头,朝那个小丫头招了招手,道:“依兰你过来。”
那小丫头正是当年依人离去之后,一直跟随白煦的依兰,她本就是长公主送给白煦做同房丫头的,只是白煦一直只是将她当做妹妹而已。后来白煦出府之后,依兰便随着长公主一同回道宫里,如今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依兰毫不为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笑着跑到白煦身边,叫了声:“少爷。”
白煦朝她笑笑,似乎被这个称呼勾起了许多往事,转身将白曦交给她,道:“去帮小曦包扎伤口,药在身上带着吧?”
依兰有些不乐意,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道:“少爷,药是留着给你的。”
白煦没什么表情地横了依兰一眼,依兰扁扁嘴道:“好嘛,少爷就只疼二少爷,从来不管自己。”
那白曦却不肯离去,捉着白煦衣襟的手指关节泛白,死都不肯松开,嘴里断断续续道:“别赶我走,我还能再战……”
白煦微微叹息一声,伸手点了白曦穴道,以免他胡乱运气伤了自己,对他道:“我不会走,你先去处理伤口,一会儿还用得着你。”
白曦听见最后一句话顿时一喜,似乎送了很大一口气。只要还用得着他,他就算死了也要再活过来!
……
众人目睹了这一幕,有些面面相觑,这二人相处,与传闻不符啊。
不是应该你死我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么,怎们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明明就是兄弟情深么。
楚修文自然知道其中大致的缘由,微微一叹:“这两兄弟能有今日真是不易,总算没有辜负白煦一片苦心。”
决无伤无言,他不是没有看见白曦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愫,他也看见了白煦眼中毫无原则的纵容与疼爱,他的心很乱。
这是背德!
这是逆伦!
白曦毫无疑问是对白煦有着不可告人的情愫,但白煦对白曦却也许只是对弟弟的疼爱,但这种无原则的疼爱与忍让,却纵容了白曦野心的滋长,一直到如今无法回避的地步。决无伤很担心,白煦这个人,太心软,若是他一旦被白曦缠上,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
而众人当中,受刺激最大的,却是另一个人。
那轮椅人呆愣地看着两人的举动,方才嘴角古怪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不可置信与不甘,他双手抖着,面上紧贴着颧骨的干焉皮肉抽搐着,对着白煦声嘶力竭地吼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死!”
71、故人来 。。。
白煦低声安抚过白曦,让手下死士将人送下去疗伤。而这时早有机灵的下属从那顶小房子一般大的软轿内抬了一张描金雕凤交椅来,恭恭敬敬地放在白煦身后一步的位置。
白煦一掀外袍,转身坐下,微微扬起的凤目扫了一眼在场诸人,但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对着远远站着的楚修文与决无伤微微颔首致意。
群雄多出身草莽,身上除了匪气之外,只有极少数的人因为修为的关系,能做到超然物外,然而今天在场诸人……若是真的能做到超然物外,又怎会在此现身?
江湖气碰上皇权,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平心以待?
于是在场诸人除了外围的楚修文一干人等都有些心惊胆战起来,一时没人想起要上前问一问。
白煦如今身为恒王代天巡视,襄理武林事务,自然不必再像白身那般谦和有礼。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越是有礼,便越容易为人轻视。
于是他方一坐定,先前那个被唤作依人小丫头便捧着一个银质托盘上前,上面供着一盏茶、一柄似鞭又似剑的古怪兵器。
白煦伸手取过茶盏,低头呷了一口,才微微一笑,抬头对那目眦尽裂的轮椅人道:“这就奇怪了,本王是死是活,怎么让这位……前辈如此挂心?莫非前辈认识本王?”
因着白煦方才一番不疾不徐的动作,在场武林诸人都如同被轻微催眠了一般,忘记了自己思考,只目不转睛得看着白煦的动作,听他说出的一字一句,听到白煦开口问那轮椅人,便齐齐将头转了过去。
那轮椅人死死盯着白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不是他的儿子……不对不对,你和他长得如此相像,一定是他生的……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煦微微一笑,将茶盏放下,抚摸着手上的玄铁指环道:“这位前辈看起来似乎与逆天府有些渊源,既然如此,不如就请出当年故人对质可好?”
“当年?故人……?”轮椅人一怔,似乎一时不能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
白煦抬起修长的手指摸摸下巴,把这个略显孩子气而不太庄重的动作做得流畅自如,道:“说起来,前辈这位故人与本王也有些渊源……算了,还是让他自个儿来说与前辈听吧。”
那轮椅人似乎终于可以确信面前这个华贵衣服的青年人口中的‘故人’是谁,扶在轮椅上的手指都扣人木扶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有些声嘶力竭地道:“白无羁!你这个缩头乌龟在哪里?为什么不敢出来!”
白煦微微皱了眉头,这人嘶吼是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有意为之,将内力灌注在声线上,若是根基浅些的武林后辈,只怕受不住这番摧残。
扫了一眼外圈一众各帮各派,果见那些后辈们都有些东歪西倒面色苍白的趋势,白煦想了想,算了,若不是这群是非不分的人多事,小曦如何会受这样大的委屈。
碍着身份,他不能亲自出手给白曦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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