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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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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选举就是打仗那样吗?一个冲锋就可以夺到胜利?这事体复杂得很,我要是不支持你,你还能选得上?”
李宗仁知道蒋介石以势压人,心中更加气愤,他冷笑一声,说道:
“委员长,这竞选和打仗我看也差不多,都存在‘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方面的因素。我李某人自知在‘天时’、‘地利’方面于我不太有利。但是我是个诚实人,能与各方面的人相处,所以我得一‘人和’。竞选是要靠人投票的,‘人和’起决定作用,纵使委员长你不支持我,我也有希望当选。”
蒋介石见李宗仁如此不听劝告,心想你还没当上副总统呢,要当上了还了得?他原是与李宗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竟一下跳起来走开,连连说道:
“我不支持你,你是选不上的,一定选不上的!”
李宗仁脚上仿佛装了弹簧似的,他见蒋介石气得跳了起来,身子也跟着从沙发上弹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
“委员长,我一定选得上!”
蒋介石扭过头来,狠狠地盯了李宗仁一眼,象要把对方一口吞下去似的:
“你一定选不上!”
“我一定选得上!”李宗仁以短兵相接的口吻说话,硬是寸步不让。
“你选不上!”
“我选得上!”
“选不上!”
“选得上!”
…………
这一对已经五、六十岁的大人物,他们之间争斗了大半辈子,现在为了竞选的事,竟象小孩子一般发脾气吵了起来。他们这场颇为滑稽的争吵斗气,到底是怎么收场的?因作书人迄今尚未查阅到确实的资料,不敢妄加揣测牵强附会,便只得就此打住。
却说李宗仁气呼呼地回到白公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首先将脖子上的黑条纹领带一把拉下来,扔到一边,那颈脖象个抽风机一般蠢动着。一帮谋臣策士立刻围拢过来,探问事情的原委,当他们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脸上无不蒙上一层阴影。因为他们知道,蒋介石为了从美国那边获得强有力的支持,便不得不给他本人和他的政府涂上层民主政治的色彩,这届“国大”会议的召开,选举正、副总统的做法,不过是一种象征性的姿态,是做给中国人和美国人看的,骨子里他还是要独裁。这正、副总统的选举,蒋介石肯定要进行统制的,他既然发话不支持李宗仁,便会从各个方面进行拆台和打击,李宗仁即使不顾一切硬拼到底,当选的希望也是渺茫的。郭德洁听了竟当众哭了起来,已经花了不少钱,而且很希望成为副总统夫人并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总统夫人。司徒雷登在北平与李宗仁晤谈,她是唯一在场的一个人,因此她的信心是很大的。如果蒋介石从中打上一闷棒,这事不但白花了钱,还失了李宗仁和她的面子,这如何不使她伤心痛哭?
“嫂夫人,不要伤心,这和下棋一个样。”参谋长黄绍竑不慌不忙地说道。“下围棋时,遇着局道相逼,便要从外边找眼才能活。你明天专门飞到香港去,见李任公一面……”
“对!”郭德洁立刻止住了哭声,“我就对李任公说:德邻和我准备到你这里来革命!”
黄绍竑笑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对郭德洁的聪敏和反应的迅速,很是满意,心想这个女人真不寻常,比他的夫人蔡凤珍和白崇禧的夫人马佩璋都要高出一筹,看来做个副总统夫人倒是合适的。黄绍竑之所以要郭德洁去香港找李济深,是做给蒋介石看的。因为北伐时代李济深、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这四个广西人都曾显赫一时,对蒋介石威胁很大。后来在蒋介石的分化、瓦解、军事打击之卞,李济深和黄绍竑先后离开两广,但他对这四个广西人总是时刻提防着,怕他们搞到一起来反对他。李济深自抗战胜利后,见蒋介石热衷于打内战,便在庐山写了一封长信批评他,说他的政策,是违背中山先生的政策的,所谓训政,就是训练特务。并赋诗一首:“万方多难上庐山,为报隆情一往还,纵是上清无限好,难忘忧患满人间。”便悄然离开庐山,在中共的影响和帮助下,出走香港。民国三十六年春在香港发表了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的“七项意见”的声明,与蒋介石彻底决裂。在“国大”召开前夕,李济深联合“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及其他国民党爱国民主人士何香凝、柳亚子、陈铭枢等人,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李济深当选为主席,他领导“民革”高高地树起了反蒋旗帜。蒋介石对此虽然又气又恨,但李济深手上无兵无钱,又没有地盘,倒并不怎么可怕。如果再把一个广西人李宗仁逼到那边去,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李宗仁到底是个有实力有地盘的人,蒋介石不得不考虑后果,事情不能做绝了。黄绍竑正是基于这种情况,才叫郭德洁到香港去放放风的。郭德洁到底是个聪敏之人,对黄绍竑的这番意图一点就破,当下便去收拾东西,准备飞香港活动。
“德公,我们不妨再来给他拆个大烂污!”一位姓陈的谋士接着出谋献计,他是江苏崇明人,讲话带上海口音。
“请讲。”李宗仁点头道。
“我这里已给你准备好一件蓝布大褂作化装用,如老蒋逼人太甚,德公竞选形势不利时,可穿上这件蓝布大褂,扮成普通商人模样,夜间由我陪同从后门秘密出走,到下关搭四等慢车,中途下车到铁路边我的一个亲戚家里隐藏起来,弄成一个德公突然失踪的案子,使外间认为老蒋下毒手暗害了德公,必能引起中外舆论大哗,老蒋纵有一手遮天的本领,也下不了这个台,到时要他不得不让步。”
熟读孙子兵法的李宗仁当然知道这属于“金蝉蜕壳”之类的计策,他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忙问黄绍竑道:
“季宽,你看怎么样?”
黄绍竑却笑道:“不必开那么大的玩笑吧!”正当李宗仁与谋士们在密谋策划的时候,蒋介石也在“调兵遣将”,作出对付李宗仁竞选副总统的安排。因为在他看来,李宗仁是个对他威胁最大的危险人物。除了李宗仁的反蒋历史外,这几年李宗仁在北平的言论行动,他似乎已嗅出某种政治上的味道来了。李宗仁的身边,有戴笠暗中布置的“钉子”,他们按时向戴老板密报李宗仁的言论行动。特别是司徒雷登与李宗仁的接触,更使蒋介石放心不下。因为自从魏德迈在返美前夕,在蒋介石官邸所设的欢送茶会上,宣读过那篇公开指责国民党政府“贪污无能”、“麻木不仁”的访华声明后,蒋介石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对于“贪污无能”、“麻木不仁”这样带侮辱性的字眼,尚能忍受,而最使他受不了的则是魏德迈声明中那最后的一句话“中国的复兴有待于富有感召力的领袖”。他已预感到美国人对他的不满已到了极点。很可能他们要另找一个认为满意的人来代替他。而这个人,必定是个有实力又有威望的人。他自然首先想到了李宗仁!从李宗仁参加副总统竞选的决心、魄力、手腕来看,蒋介石已感到此举不同寻常。再从李宗仁发表的竞选演说中表露的施政纲领,和得到各阶层人士的积极反应来看,蒋介石更觉得那其中包含着一颗要篡位的野心。李宗仁之竞选副总统,绝不是看上这个有名无实的虚位,他是把此举当作取蒋而代之的第一个台阶。当他在这个台阶上站稳之后,便会向上再迈一步,夺取总统这个最高位置。蒋介石自认对他的这位换过兰谱的把兄弟的心思摸得很透,因此他才出其不意地硬逼李宗仁中途退出竞选,由他以国民党总裁的名义指定他认为安全对他无威胁的人为副总统候选人,民主选举无非是走走过场,履行一下手续而已,一切还得按他的意旨来办。谁知,李宗仁不但不听话,反而针锋相对地和他顶撞起来,要不是他们之间有把兄弟的关系,他肯定要把那句“娘希匹”的驾人话抛出来,再狠狠地唾对方的脸,以泄胸中之愤。李宗仁走后,蒋介石在客厅中仍气得乱转,他把桌子一拍,喝一声:
“来人!”
一名长得十分英俊的侍从副官象从墙缝里突然钻出来似的,眨眼间便笔挺地肃立在蒋介石面前,他知道正在气头上的蒋介石,是非常不好侍候的,稍有差迟便少不了挨一顿嘴巴子。
“把贺衷寒、袁守谦给我叫来!”
还好,侍从副官感到身上任何部位的皮肉都没有受到触动,他忙答一声:“是!”然后一个非常漂亮的向后转,迈着标准的军人步子出了客厅。
不久,黄埔系中的头面人物贺衷寒和袁守谦应召来到。
“报告校长,学生贺衷寒、哀守谦奉命谒见!”
因蒋介石还在客厅中乱转,贺、袁两人报告过后,仍然立正站着,屏息静候。他们虽然军阶不低,但在蒋介石面前,一举一动都和那些侍从副官相似。他们根本不知道校长召见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见他怒气冲冲地在客厅中走着,两只手臂一会儿搭在胸前,一会儿又背在身后。贺、袁两人,心中都象揣着只兔子似的,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过失,惹得校长如此发怒。蒋介石蹭蹭蹭地走到他的这两位学生面前,一双眼睛瞪得使贺、哀两人背皮发怵,他们的心简直要蹦出喉咙眼了。但表面却都装得平静如常。他们是黄埔第一期学生,都受到蒋介石的重用,与校长见面的机会多,经验也多。他们知道,校长最讨厌那些在他面前表现得怯弱慌乱的人。记得有次一位立了战功的黄埔同学应召谒蒋,按照惯例,校长召见有功之臣是妥给予升迁的。谁知这位同学第一次被校长单独召见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蒋校长过来摸摸他的身上,不知是出于关怀还是出于嘲弄地说道:“嗯,这个,这个,你这位同学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那学生不知所措,竟放声大哭起来,结果升迁落了空。因此,黄埔学生们但凡遇着蒋校长的召见,必先从侍从副官那里摸清校长的情绪和好恶,迅速作出应对之辞,避免临时“砸锅”丢官。贺衷寒、袁守谦虽然见蒋校长已很有经验,但仍不敢疏忽,接到侍从副官的电话后,就认真地摸了情况。当他们得知校长刚见过李宗仁时,便敏感地预见到蒋的召见或与竞选有关。及待进了客厅,见校长余怒未息,便知蒋、李刚才必有龃龉。经过这一番迅速反应之后,贺、袁两人从刚才被动而惊慌的心理状态中,马上变得沉着镇静,他们估计,校长此时召见,很可能是要他们去对付李宗仁。
“你们是我的学生吗?”
蒋介石用阴冷的目光逼视着贺衷寒和袁守谦,突然发出一句没头没脑的喝问。要是换上别的人,或许不知如何回答才是。但贺、袁二人被校长这样劈头喝问的事也不知经厉过多少次了,他们明白,这是校长要他们效忠尽力的特殊表示。因此贺、袁二人站得直挺挺地答道:
“学生从入黄埔军校之日起,便忠心不贰地追随校长革命!”
“唔。”蒋介石哼了哼,似乎对贺、袁二人的回答还算满意,但他又把眼睛一瞪,用手指着胸膛,仍是没头没脑地喝问道:
“现在,有人要朝我这里扎上一把刀,你们说说怎么办?”
“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贺、袁二人好象早已对过了答案的考生似的,一齐回答道。
“唔唔唔。”蒋介石点了点头,很明显地表示他赞赏这两位学生的回答。“唔”过这几声之后,他又背起双手,在客厅内走了几步,这才说道:
“你们要知道,自从李德邻决定要竞选副总统之后,这件事简直就象一把尖刀插在胸膛那样令校长我难受,你们是忠于校长的学生,就一定要明白校长的苦心啊!”
“明白!”贺、袁二人齐声答道,弄了半天,他们总算明白校长召见他们的意图了。
“二位都是湖南人,回去要好好帮程颂云的忙,我宁可让程颂云选上,也不能让李德邻选上!”
“是!”贺衷寒、袁守谦答道。
贺、袁二人辞出后,蒋介石仍在客厅中踱步,他的火气已经慢慢消下去了,冷静一想,命令黄埔系去帮助程潜竞选以对付李宗仁又似觉不妥:一是程潜的政治资本不及李宗仁雄厚,竞选中很可能程不是李的对手;二是李宗仁有反蒋的历史,程潜亦有反蒋的历史,因此无论是李或程蒋介石都不喜欢,自然也就不愿让他们当选副总统了。现在,只有找一位在各方面都能与李宗仁抗衡的人物出来充“黑马”,他再命令黄埔系和CC系大力支持,这才可望彻底将李宗仁击败。谁能有这样大的资本而又令他喜欢呢?蒋介石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把他周围的人一个一个地扒拉了一番,最后,他认为孙科是个足以击败李宗仁而又令他还满意的人物。孙科,有两大优势无人可比:第一,他是孙中山先生的哲嗣;第二,他现任国民政府副主席,他如出来竞选副总统,是很容易获得各方支持的。此外,孙科是广东人,粤人当然会支持他。蒋介石在对付桂系的策略中,一向把拆散两广联合放在首位,他既然要阻止李宗仁竞选副总统,就得把广东拉开,李失粤援,如失一臂。而只有孙科才可砍掉李宗仁这条有力的臂膀。再从总统和副总统人选上的搭档来看,孙科也比李宗仁较为合适。总统一职,当然是非蒋莫属。记得在中央党部召开的讨论总统候选人的会议上,蒋介石出人意料地提出了总统候选人必须具备的四个条件:文人;学者专家;国际知名人士;不一定是国民党党员。蒋介石说完这四点后,便推说有事走了。与会者虽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但蒋总裁把条件提出来了,大家还得按这四条来议论。议来议去,觉得只有胡适最合适。后来,大家又在胡适之后提了吴稚辉和居正。总之,没有把蒋介石提为总统候选人。戴季陶、孔祥熙、张群、陈布雷、陈诚等坐在前排的人却一言不发,令人好生纳闷。谁知下午一开会,蒋介石怒气冲冲首先把提胡适为总统候选人的人大骂了一顿,一连说了三个“不象话!”待大家都被他骂得把头低下去之后,他才接着说道:
“吾人追随总理革命,历经黄埔建军,东征北伐,削平内乱,领导抗战,打败日本,光复祖国……”
蒋介石象快捷地朗诵一篇骈体文似的,把自己的功勋一一摆了出来,然后用手擂着讲台说道:“我是国民党党员,以身许国,不计生死。要完成总理遗志,对国民革命负责到底。”他停顿了一下,用目光扫视了大家一遍,这才以高八度的嗓音宣称道:“我不做总统,谁做总统!”
坐在前排的张群等人,率先鼓起掌来,会场里响起了一片极不协调的掌声,算是正式通过了把蒋介石提名为总统候选人。散会时,有人悄悄问张群:
“岳军①兄,蒋总裁既然要做总统,为何又提出那四个条件影射胡适呢?”
①张群字岳军。
张群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教训对方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是民意测验吗?”
“行宪”后的第一届总统,肯定是由蒋介石来做的。蒋是军人,按照一般意向,副总统应当是文人,才能起到“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的协调作用。李宗仁也是军人,而孙科则是文人,作副总统孙较李为合适。蒋介石正是出于这些考虑,才想到在对付李宗仁上孙科是一位难得的人选。他决定把孙科当作“黑马”放出去,击败李宗仁。想到这里,他忙命侍从副官去府上把孙科请来。
“介公,我宁愿做有实权的立法院长,也不愿做这空头的副总统。再说,竞选是要花很多钱的呀,你叫我到哪里去筹这一大笔钱呢?”孙科来到黄埔路官邸见蒋介石,听蒋说了一大套副总统的重要作用以及要孙科作副总统的候选人后,孙科苦笑着直摇头,坦率地一口回绝了蒋介石的要求。
“哲生兄,这是关系到党国兴旺发达的大事,你一定不妙推辞。”蒋介石很严肃地说道。“你想做立法院长有何难,当了副总统不是照样可以兼长立法院吗?至于说到钱的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叫人给你马上筹足一大笔竞选款子,钱,你是可以随心所欲花的啊!”蒋介石对李宗仁非常苛刻,对孙科却宽厚极了。
“介公,好象……宪法上规定,副总统是不能兼立法院长的,不知……是不是这样……”孙科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个,这个嘛,”蒋介石把两只眼珠转了,说道:“我要他们再加个临时条款:副总统在特殊情况下可兼立法院长。”
孙科知道,蒋介石一句话就是宪法,他说要你当副总统兼立法院长,你就可以当上。钱也有了,官也有了,照理,孙科该满足了。可是,他又想了想,觉得这事做起来非常麻烦,当副总统是要竞选的,蒋介石把他推出去和李宗仁对抗,他感到有点心虚,因为李宗仁这个人是很不好对付的。如果败在他的手下,将使孙科大失面子,他犹豫起来了。
“介公,李德邻这个人……”
蒋介石知道孙科怕斗不过李宗仁,忙打气道:“哲生兄,李德邻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只管参加竞选,我让各级党部和黄埔同学会大力支持你。再派人直接和各位代表分头接洽,使他们懂得,凡投孙哲生同志票的,要钱有钱,要官有官,其不愿合作的,绝不会有好结果!”
孙科听了蒋介石这话,不觉头皮一阵阵发麻,与其说这话是讲给哪些国大代表们听的,还不如说是讲给孙科听的:你只要听我的,要钱有钱,要官有官,否则绝无好结果!孙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我参加副总统竞选!”
“哲生兄,祝你旗开得胜!”蒋介石满意地握了握孙科那只胖胖的手。
孙科作为蒋介石用来对付李宗仁的“黑马”匆匆上阵了。
第七十四回 出其不意 龚大炮当头一炮 攻其不备 黄绍竑以退为进
却说孙科在蒋介石的强有力支持下,遂公开宣布参加副总统竞选。他以南京最豪华的龙门酒家为大本营,以CC系所控制的各级党部和黄埔系为基础,布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竞选阵营,果然给李宗仁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离正式开选的日子还有两天,李宗仁带着他的助手,象盘点库房存货一样,到各助选人那里去核实一下能掌握到手的选票。他驱车首先到考试院院长戴传贤那里。因为李宗仁为了取得戴传贤的支持,曾专门派人给戴送去一尊金佛。据说这金佛非常名贵,是日本人由东京的本原寺移到北平,预备在北长街建寺供飨的。谁知寺还没建,日本已宣布投降,身为北平行辕主任的李宗仁遂把这尊金佛和众多的敌伪资产一并“接收”了过来。他知道这位戴院长平素喜欢拜佛,便差人把这金佛送到了戴府。果然戴传贤一见这金光灿灿的金佛,便合什膜拜,意态虔诚极了。使者说明来意,戴院长一声:“阿弥陀佛”过后,便说道:“德邻先生配合蒋公,真乃党国之福也!”又接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便慨然亲笔作复,答应一定帮忙到底。不想,自从孙科上阵以后,戴院长便噤若寒蝉,在李宗仁面前再也不提帮忙之事了。及待李宗仁驱车到戴府,见过戴院长之后,又提到帮忙之事,戴传贤却不断地摇着头,再也不念“阿弥陀佛”了。李宗仁说得恳切,戴传贤见推辞不过,便无可奈何地叹道:
“德邻先生呀,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哟,时局已弄到这般地步,我是爱莫能助啦,现在,我只能一切听命于蒋公,他要我上天,我便上天,他要我入地,我便入地!”
李宗仁见戴传贤白吞了他那只金佛不算,还当面装疯耍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恰在此时,何应钦来访,才算打破了这尴尬场面。原来,何应钦在西安事变时,得罪了蒋介介石和宋美龄,抗战胜利后,蒋介石把他派到联合国去当军事代表团团长,由陈诚接任参谋总长一职。他刚由美国回来述职,正碰上“国大”会议将要召开,他的许多朋友熟人都到了南京,因此他乘机四出访友,很想活动一番弄个院长之类的官儿当当。他与李宗仁、白崇禧一向友好,今见李在戴府面带愠色,想必是为竞选之事弄成了僵局,便说道:
“德公,我要喝了你当副总统的喜酒之后,才到美国去啊!”
“敬之兄,多谢你关照。”李宗仁知何应钦这话是出于诚意的,当即表示感谢。
从戴府出来李宗仁便到山西省驻京办事处去,因为阎锡山曾满口答应将晋绥两省的选票支持他。
“德公,关于选举方面的事,我刚接到阎伯公①的电报指示,情况……有些变化。”山西省国大代表领队人梁化之吞吞吐吐地说着,向李宗仁出示了阎锡山的电报。
①阎锡山字伯川。
阎锡山的电报倒也写得简单明了:“晋绥两省饷械悉仰给政府,选举事项须听命于蒋主席。”
李宗仁看了这个电报,心中不觉凉了半截。想当初,李宗仁派人到太原去见阎锡山,请求帮忙,阎锡山一口应允道:“我吩咐他们一声,一致选举德公。”并让秘书写了他的谈话记录交人带回去给李宗仁阅。白纸黑字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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