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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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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的反动势力危害了三大政策”,“他们必然失败,走向以前企图以同样方式来统治人民的那些人的道路。”当时,蒋介石已下野在溪口老家。由于宋庆龄的出走,在宋家,除了那位虔诚的基督徒宋老太太外,大概再也不会有人出面反对蒋、宋联姻了。
  蒋介石来到西爱咸斯路孔家寓所,使他吃惊的是,偌大的客厅里不但有孔家夫妇和宋子文、宋美龄宋家兄妹,还有一大群陌生的中外记者。漂亮得神采飞扬的宋美龄,热情大方地过来一把挎着潇洒俊逸而略带窘态矜持的蒋介石的胳膊,精明干练的孔夫人霭龄随即笑哈哈地用英语向在场的中外记者介绍道:
  “我向诸位披露一个感兴趣的消息:蒋介石将军要同我的小妹结婚了!”
  霭龄的话音刚落,敏捷的记者们立即按动手中照相机的快门,为蒋介石和宋美龄拍下了一张张伉俪般的照片。接着一名美国记者问道:
  “尊敬的夫人,请问蒋将军与宋小姐的婚姻,是否含有某种政治上的结合?”
  “哈哈!”宋霭龄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说道:“他们之间的婚姻,完全是以双方的爱情为基础的。若说含有某种政治上的结合的话,这种政治,便是忠于和继承孙逸仙博士开创的戴命事业。诸位知道,我二妹庆龄是在孙先生流亡日本时,与之结婚的。如今,我的三妹美龄,正是在孙先生革命事业的继承人蒋介石将军失去军政权力的情况下,与之结婚的。蒋、宋的婚姻与孙、宋的婚姻,又是何等的相似。”
  宋霭龄的话,说得巧妙极了,她把蒋介石和宋美龄的结合的全部意义,说得既透彻又崇高,连那些最善于钻牛角尖的外国记者,也无懈可击。蒋介石却欣喜若狂,要不是有众多的人士在场,他简直要向宋霭龄高呼“万岁”了。可是,偏偏那提问的美国记者却又是一位新闻界的老手,正当蒋介石踌躇满志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请问将军,您将怎样处理您和您原来的夫人——听说她至今仍住在您的家乡溪口——的关系呢?您是准备和她离婚,然后再和宋小姐结婚,还是……”
  蒋介石一愣,脸上顿时一阵热辣,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宋霭龄又是“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诸位大概知道,孙先生和庆龄结婚前,是怎样处理好他和原配卢夫人的关系的。蒋将军是孙先生事业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遵循孙先生之遗教,以孙先生之品德精神为楷模!”
  ……
  “大姐!”在送走那一大群中外记者之后,蒋介石向宋霭龄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简直对宋家姐妹佩服得五体投地。伟大的孙中山尚且离不开宋家的帮助,羽毛尚未丰满的蒋介石更需要宋家的鼎力支持啊!
  九月十七日,大名鼎鼎的《纽约时报》率先刊登了蒋介石与宋美龄合影的照片,并配发一则消息:“蒋介石将军将同孙夫人的妹妹结婚”。接着日本、英国、法国的许多报纸和杂志,都刊登了这幅照片,发表了同样的消息。帝国主义列强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重新发现了蒋介石。
  有了宋家的支持,有了列强作靠山,一筹莫展的蒋介石,重新振作起来了。他在黄郛的家里频频接待各方要人——各种势力的代表,列强的使者。又与张静江、陈立夫、陈果夫、黄郛等人日夜密谋。他派人找到汪精卫,与汪密商,在政治上促成蒋汪合作,他劝说汪精卫策动已率第四军回到广东的张发奎,驱逐李济深,重建广东根据地,他准备重返广东,再办黄埔军校,从根本上做起。党、政由汪负责,蒋专管军事。在宁、汉两方均已陷入困境的汪精卫,对蒋介石的建议颇为重视,即派陈公博赴广东找张发奎、黄琪翔密商驱逐李济深的办法。蒋介石见汪精卫已有所动,又派戴季陶和二陈兄弟抓党务,在上海成立“中央俱乐部”,策动江浙两省国民党党部,反对由桂系和“西山会议派”所把持的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为蒋介石复出作政治上和组织上的准备。对于军队,蒋介石更是念念不忘,他命参谋长朱绍良在上海秘密设置机构,以重金收买宁沪驻军将领,并暗中联络黄埔学生,为东山再起积蓄本钱。当这一切都基本就绪之后,蒋介石接到了已先抵日本长崎的宋美龄的来信,她说她和母亲正在风景秀丽的镰仓洗温泉澡,他可以到这里来与她们相聚。蒋与宋的婚姻及蒋的事业,都已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阶段,他决定东渡日本,寻求宋老太太和日本政府的有力支持。
  九月二十八日,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蒋介石,在十六浦金利源码头登上一艘日本轮船东渡。他望着宽阔的大海,翱翔的鸥鸟,不由想起溪口乡下的一句民谚来:“家鸡有食汤镬近,野鸡无粮天地宽”。他暗笑唐生智、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等人,“哼,你们不过是一群争斗逐食的家鸡,等我回来便要全部收拾你们!”
  “老蒋出洋了!”
  李宗仁说完,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美丽牌”香烟,头往藤椅后一靠,很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何应钦取下他那黑框宽边眼镜,宽慰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
  “他是去办喜事的。”
  “听说蒋和原配夫人毛氏办离婚手续时。奉化的那位县太爷见蒋已下台了,便要拿一拿架子,他看过蒋派人送来的离婚字据后,把惊堂木一拍,喝令传蒋亲自到县衙来办手续。蒋听了大怒,忙命人将一支子弹上了膛的驳壳枪往那县太爷的面前一放,说:‘总司令叫它来办手续!’那县太爷即时吓得筛糠打抖,不敢再多言,便给蒋办了离婚手续。”白崇禧绘声绘色地说着,仿佛他曾亲自代替蒋介石去县衙门办过那道不太光彩的离婚手续一般。
  “哼哼。”李宗仁闭着嘴笑了笑,说道:“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来的。”
  只有何应钦不言语,他不知道白崇禧为什么知道的东西那样多,他和李宗仁的看法一样,蒋介石是使得出这种手段的,但何应钦却不敢象李宗仁那样晒笑,他胆子太小,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在某种程度上,与奉化的那位县太爷颇为相似,说不定哪一天,蒋介石也会派人将那支可怕的驳壳枪往他面前一放,说:“总司令派它来办手续,要你把部队交出来!”自从蒋介石下野离去之后,何应钦与李、白合伙,击败了孙传芳渡江的数万大军,取得了震惊中外的龙潭大捷。李、白扬眉吐气,何应钦也感到踌躇满志,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为了牢靠地掌握部队,防蒋复起,何应钦将第一军扩编为三个军,以刘峙、顾祝同、钱大钧分任军长,各级军官均提升一级,藉以收买军心。何应钦虽然把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抓到了手里,但却匹夫怀璧,做贼心虚,他深知蒋介石绝不肯善罢甘休,因此日夜提防,连上厕所都要两名亲信护兵跟着。他每日总要默默地诅咒一番,巴不得蒋介石突然暴病而死,以除心头之患。但是,蒋介石不但不死,反而进行积极的活动,为东山再起铺平道路。何应钦惊恐之余,只得更加紧紧地和李、白勾结在一起。其实,李宗仁、白崇禧和何应钦的心情颇为相似,何篡蒋之军,李、白夺蒋之权,他们在对蒋戒备,防蒋再起这一点上,利害关系完全一致。只不过,由于蒋介石治军恩威并重,原第一军中蒋的亲信颇多,何应钦只赶走了一个陈诚,其余的人尚来不及调整,因此他对这支部队还不能完全地控制,他全部心思,都盯在如何控制这三个军上面了,其他的方针大计,悉听李、白安排,横竖李、白有好处,他也能分一杯羹。李宗仁和白崇禧不存在控制部队之忧,他们的第七军和第十九军,全是广西子弟,勇敢善战,指挥自如。因此他们能全力以赴蒋介石下野后全国纷乱的政局,他们利用手中操纵的南京政府的军政大权,纵横捭阖,或打或拉,分化瓦解敌手,成效卓著。当然,白崇禧以其才智,在“白狐狸集团”中,成了特殊的核心人物。四分五裂,战乱频仍的中国,似乎又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汉末三分的时代。白崇禧所学,全部派上了用场。他首先策划了“倒蒋去汪”的战略大计。在利用武汉政府东征和孙传芳南下的逼人形势,逼迫蒋介石下野之后,武汉方面的汪精卫和唐生智顿时成了李、何、白的劲敌。李宗仁、白崇禧成功地利用了九江会议,将武汉方面的重要角色和一部分实力谭延辏А⑺锟啤⒊糖奔俺痰牡诹脱罱艿牡谑司搅四暇┓矫妗T诶睢⒑巍椎囊皇植僮菹拢旁率眨竦持醒胩乇鹞被嵴匠闪ⅲ蕴费雨'任主席,蒋介石、汪精卫、胡汉民等三十二人为特委会委员。次日,特委会继续开会,推定国民政府委员四十六人,以汪精卫、胡汉民、谭延辏А⒉淘唷⒗盍揖N裎薄9赜诰轮富尤ǚ矫妫钭谌省壮珈缬写蛩悖瞬蝗媒槭皆倨穑痹し酪靶牟奶粕且缘诙鼋槭拿婺砍鱿郑睢滋岢鋈富尤ü榫挛被幔窀锩簧枳芩玖睢R虼送贫ň挛被嵛绷呷耍越槭⑼艟馈⒑好瘛⑻费雨'、程潜、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等十四人为主席团,又以程潜、何应钦、白崇禧三人为主席团常委,军事指挥权实质上操在李、何、白手里。九月二十日,南京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所产生的国民政府及军事委员会同时举行就职典礼。李、何、白巧妙地将国民党宁、汉、沪共冶一炉,以蒋、汪、胡合作,国民党大团结做幌子,成功地瓜分了国民党中央统治权,使汪精卫企图利用宁汉合作来取得国民党中央政权的政治野心完全失败,白崇禧策划的“倒蒋去汪”大计,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奇迹般地实现了。从此,“白狐狸集团”的声势,更为显赫逼人。但是,“白狐狸”的日子也并不怎么好过,国民党内各派势力表面上团结合作,实际上仍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被赶下台的蒋介石、汪精卫、胡汉民三巨头,正在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窥伺方向,积极活动,寻找卷土重来,再度上台的机会。唐生智在武汉成立武汉政治分会,割据湘鄂皖三省,通电否认南京特委会代行中央职权,唐生智迅速扩军,将原来的第八军一下扩编为三个军,近百个团,准备继续东下,直逼南京。张发奎率部回到广东后,受汪精卫的策动,反对南京政府,不断与李济深发生摩擦。长江北岸,被击败的孙传芳得到山东军阀张宗昌的支持,正在整编部队,妄图再下江南,以报龙潭战败之仇。李、何、白三面应敌,手忙脚乱。
  “健生,这盘棋好生逼人呀!”
  李宗仁在他的指挥部里,嘴上叼着香烟,两眼盯着地图,对白崇禧说道:
  “我最担心的是张发奎这小子在广东动起手来,如果广州局势发生变化,势必影响到广西的地位。我第七军和第十九军远戍江南,一旦后方出事,既不能应援,又无退路,前途实不堪设想!”
  北伐以来,李宗仁率第七军在前方攻城夺地,所向披靡,但他却时刻不忘两广的安危。本来,李济深、黄绍竑坐镇两广,是可信赖的,但是,现在突然冒出了个张发奎,两广再也不会平静了,李宗仁总感到身后有一把刀对着自已,日夜坐卧不安。这天,他不得不把白崇禧请来商议。
  “德公放心。”白崇禧指点着地图说道:“我看任公和季宽足可对付张发奎的,两广一时不会出事。孙传芳虽得到张作霖和张宗昌的接济补充,死灰复燃重新占领了津浦路南线。但孙军新败之余,闻我军之名已胆寒,近时不会对我造成大的威胁。我看,可先置张发奎和孙传芳不顾,集中兵力,消灭唐生智!”
  “对!”李宗仁迅速扔掉香烟头,用手在地图上指着武汉,说道:“消灭唐生智,我们控制两湖,与两广后方联成一气,在战略上既可进退自如,又可北攻孙传芳,南逼张发奎,一举三得,这步棋就活了。”
  白崇禧十分佩服李宗仁反应的快捷,能迅速将他的建议发挥成周密的战略方针。他点头道:
  “对!这事,还要从速与敬之商议,我们务必要抢在张发奎动手之前占领两湖,到那时,他想动也不敢动了。我们即可整顿后方,编组军队,继续北伐,问鼎中原。”
  李宗仁即命参谋:“你马上去把何总指挥请到指挥部来。”
  何应钦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来到李宗仁的指挥部。
  李、何、白三人在藤椅上坐定,先扯了一阵蒋介石出洋及与原配夫人办离婚手续的闲话之后,李宗仁言归正传,说起目下南京所面临的困境,提请何、白商量如何打开新局面的办法。
  何应钦因心中仍被那支可怕的驳壳枪威胁着,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沉吟了好一会,他才看着白崇禧,有点提心吊胆地问道:
  “健生兄已经有办法了吗?”
  这段时间,何应钦都遵循这样一个准则,遇大事请白崇禧拿主意,由李宗仁下决心,他跟着干,只有这样,蒋介石才回不来,也拿不走他的部队。眼下,其他的事他还顾不上考虑,张发奎远在广东,与何应钦一时不相干,除了提防蒋介石外,何应钦当然也对咄咄逼人的唐生智和孙传芳感到是一种威胁。白崇禧早已摸透了何应钦的秉性,他毫不迟疑地说道:
  “只有消灭唐生智,南京的局面才能有转机。”
  “要和唐孟潇打仗?”何应钦微微感到有些吃惊,也许他认为大家都是国民革命军,怎么好以兵戎相见呢?唐生智毕竟不是共产党呀。
  “唐孟潇割据湘鄂皖,对抗中共,视党部为传舍,以主义为玩物。一月之中,竟扩充军队四十余团之多,垄断汉阳兵工厂,分割湘鄂财政,先后搜罗数千万现金,自肥其私属军队,以货币搪塞友军。一面以重兵屯扎安庆芜湖,威逼首都,一面勾结孙传芳,准备入侵南京。唐孟潇之所作所为,与北洋军阀何异!”
  白崇禧出口成章,言之凿凿,如录之笔端,便是一篇讨唐檄文。只是,他把刚刚和李宗仁商量的占领两湖,沟通两广后方,以镇慑张发奎之异动,巩固桂军后方的战略意图只字未向何应钦提起。李宗仁对此自然心照不宣,待白崇禧说完之后,他拍案而起,说道:
  “如唐生智的阴谋得逞,革命事业将付诸东流,不但我北伐军数万将士的鲜血白流,而且无以对孙总理在夫之灵!”何应钦见李、白决心要打,他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便问道:“怎么打?”
  “四面包围,声东击西。”白崇禧那脑子快极了,战略方针决定之后,一个周密的作战大计划便随之而出。他说罢,随即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用根小棒指着地图,阐述作战计划:
  “立即组织强有力之西征军。以德公为总指挥,分两路出击:德公亲自指挥江右军之第七、第十九及陈调元之第三十七军共三个军,沿江北西进,江左军以程颂云为总指挥,下辖第六军、陈嘉祐的第十三军和叶开鑫的第四十四军,也是三个军,沿江南西进。”
  白崇禧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再令冯焕章就近派樊钟秀、方振武、吴新田向鄂北挺进;令驻宜昌的鲁涤平之第二军自长江上游向东夹击唐军。此外,再令驻湘粤边境之桂军,范石生之滇军及方鼎英、李福林各军北上出击,直捣唐军后方,东南西北,四路大军齐发,唐胡子就吃不消了。”
  李宗仁和何应钦皆点头赞同这一计划,何应钦因见白崇禧未动用到他的三个军,便问道:
  “津浦线南段的孙传芳蠢蠢欲动,不可不防。”
  “敬公率第一军、第九军、周凤歧的第二十六军,贺耀祖的第四十军及夏斗寅的第二十七军共五个军渡江直抵明光一带,孙传芳必不敢蠢动。”
  “嗯。”何应钦又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健生刚才说的是四面包围,还有声东击西一策呢?”李宗仁问道。
  白崇禧继续指着地图说道:“常言道:‘兵行诡道’。此次西征讨唐之役,我军行动需十分诡秘,方能速战速决,打唐生智一个措手不及,在张发奎发难之前全部结束西征军事,方能收举一反三之效。”
  李宗仁和何应钦又点了点头,他们都担心西征战事旷日持久,沪宁空虚,给蒋介石造成可乘之机,因此都赞成速战速决。
  “此次军队调动,皆以继续北伐打倒孙传芳为公开之口号,以掩唐军之耳目。”白崇禧接着说道:“德公亲率第七军、第十九两军,也从下关渡江过浦口,沿津浦铁路北进,号称北伐。但一到浦镇后,即挥戈西指,向安徽之合县、含山进发,秘密绕道出芜湖唐军刘兴的第三十六军侧后,此时国民政府可公开下令讨伐唐生智,宣布他割据地方,反抗中央,免其本兼各职,交军事委员会治罪。然后由程颂云率江左军协同陈绍宽的海军舰队溯江西上,左、右两路大军,水陆并进。唐军的主要将领李品仙、叶琪、廖磊皆是广西人,何键与程颂云有旧,从中运动,我们便可不战而下武汉。”
  白崇禧这一席话,直说得李宗仁和何应钦眉开眼笑,何应钦取下眼镜,在手上掂了掂,慢吞吞地笑道:
  “大军未发,孟潇休矣!”
  李宗仁却突然想起一事,忙说道:“叶琪刚由武汉来南京,住在夏苍煦家中,他必是受唐孟潇之命,前来窥探我军虚实的,此事还得嘱咐苍煦,休得泄漏了消息。”
  白崇禧从容笑道:“叶琪来得正好,我们就请他再充当一次蒋干的角色。德公当然还会记得北伐之前,叶琪受唐孟潇之命来南宁和我们周旋,我把他带到广州去的事。”
  李宗仁一想起这事,就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对白崇禧道:
  “什么样的材料只要到了你的手上,就能做出漂亮的文章来!”
  次日,白崇禧设宴招待叶琪,夏威作陪。白、夏、叶三人都是保定军校第三期同学,又都是广西老乡,叶琪与夏威不但是广西容县小同乡,而且还是亲戚,席间大家畅所欲言,亲密无间。酒至三巡,忽报第六军军长程潜派参谋来见白崇禧,传报机密要件。白崇禧正在兴头上,把手一挥,说道:
  “让他到这里来!”
  程潜的参谋腋下夹着只小公文包,来到白崇禧面前,敬礼后,瞥见白正在宴请客人,嘴里只说了一句:“颂公……”便欲言又止了。白崇禧猛省过来,忙向叶琪歉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翠微兄①稍候。”
  ①叶琪字翠微。
  白崇禧把程潜的参谋引到旁边的一间小房里说话去了。夏威款待叶琪继续喝酒。叶琪个子矮小,却长得非常精干,在湘军中以为人机警著称,人称“叶矮子”。此次他奉唐生智之命,到南京来探听宁方政治、军事上的动向,因他与李、白及第七军、第十九军中将领皆有同乡、同学之关系,和第七军军长夏威又是亲戚,他住在夏威家中,活动极为方便。今天,在白崇禧的宴席上,突然碰到程潜派参谋来见白崇禧,因程潜的第六军也是湘军,叶琪对那位参谋很有几分面熟,他又见白崇禧猛省的样子,和回避他的动作,便揣度白、程之间必有军事机密相商。因此他表面上仍和夏威应酬,那两只机警的耳朵,却愣愣地竖着,希望能捕捉到一些声息。但是,除了模糊不清地似乎听到“何键、张国威”两个名字外,其他一点也听不出来。不一会,白崇禧和那参谋从小房里出来,参谋敬礼辞出,白崇禧重新入席,与叶、夏喝酒叙谈。他们一直吃喝到天黑分才散席,白、夏、叶三人皆有七、八分醉意了。夏威、叶琪向白崇禧告辞,乘车同回夏威家中。
  在车上,叶琪借着酒意问道:
  “程颂云派人来向老白说什么?”
  夏威半睁着眼睛,一边剔牙,一边说道:
  “听说何键和张国威要投程颂云,他们都是醴陵小同乡,又都有些旧关系。喂,你和李鹤龄①、廖燕农②这三位广西老乡,为何不投到李、白二公的摩下来呢?我们的势力,大……大得很哩;天……天下,都是我……我们的!”
  ①李品仙字鹤龄。
  ②廖磊字燕农。
  叶琪见夏威酒后吐真言,不由暗吃一惊,把那七、八分醉意一时都惊散了。因为何键是唐生智部第三十五军军长,叶琪是副军长,张国威则是李品仙的第八军中的第一师师长,何、张皆是唐军中的统兵大将,如果他们反唐投程,武汉的局面便不可收拾了。叶琪心里着急,嘴上却敷衍半醉中的夏威:
  “嗯嗯,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汉口唐生智的公馆里,大厅之后,是一间肃穆的佛堂,神台上供奉着一尊大慈大悲普救众生的观音佛象。神台下几丈宽敞的地面上,却临时铺上了一巨大沙盘做的中国地图。长江、黄河,横贯中原大地,江河之中,竟涓滑涓细流,全国行省,历历在目。顷刻间,唐生智和他的那位老师——顾和尚,进了佛堂。二人进得门来,顾和尚便将门窗严严实实地关闭,室内一灯荧荧,神台上,几支大红蜡烛冉冉生辉,给人以阴森恐怖之感。顾和尚手中提着一只竹笼,笼中蛰伏着一龟一蛇。来到神台前,顾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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