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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情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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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笑书这才松了一口气，杜毓卿也明显的轻松了许多。萧易涵心底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听到皇上的话才将心中的大石头放下，知道父皇暂时不会再为难自己了，轻舒一口气，站了起来，顺手拉了旁边的展雨萱一把。
皇上将这个动作看在眼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缓缓续道：“可是，易涵，你在做决定时，有没有想过你作为一个皇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呢？朕知道你放弃皇位，希望不要再跟你大哥争个你死我活，可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听听，他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朕不过把你自贬为民的事情跟他透露了一下，你看他都肆无忌惮到什么地步了？这样的人，适当皇帝的料吗？朕能放心把整个江山交给他吗？宫里的御医虽不肯跟朕说实话，可是朕知道，朕老了，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体谅一个老父亲的心情吗？你就真的忍心让朕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吗？”
这一番话说得重了，杜氏父子齐声道：“皇上何出此言？皇上乃万金之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皇上摆摆手，道：“你们不用哄朕了，朕自个的身子，真还能不清楚吗？”
皇上不摆出皇帝的架势，反而以情相感，再加上话语伤感，萧易涵再难以装作若无其事，身躯微摇，面上神色变幻不定，显然内心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皇上趁热打铁道：“再说，你都不顾念你的母后吗？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现在你倒是闲云野鹤，可她呢？整日一个人呆在寝宫，神情呆滞，拿着你以前用过的东西出神，御医都宣了好几回了。你都不在乎吗？”
萧易涵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眼睛也模糊了起来，哑声道：“孩儿不孝！”
皇上继续道：“再说说展姑娘，你这番行为，不是有一大半是为了她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她？祸国妖女，红颜祸水，甚至更难听的，你叫她情何以堪啊？再说，你做了皇帝，可以一样封她为贵妃，双栖双伴啊！”
话音一落，屋中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萧易涵粗重的呼吸声，众人都不做声，等着他最后的决定。萧易涵面上净是无奈与挣扎，目光迷茫，不知该作何抉择，他看看皇上，又转头看看展雨萱，看看皇上，再看看展雨萱，重复不断，而且越来越快，心中混乱之极。他烦躁的低下了头。许久，他抬起了头，看着展雨萱，目光渐渐清澈，心意已定，对皇上一施礼道：“父皇，请恕孩儿不孝吧！孩儿舍不下雨儿，更加不忍心让她受委屈，再说，对于皇宫，父皇比孩儿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雨儿是没有办法在里面呆一辈子的。至于皇位，还有六弟和七弟，父皇智慧通天，孩儿相信，父皇定有办法教导他们成才！所以，父皇还是另作打算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连展雨萱也讶然向他看去。
皇上呆住了，半晌才道：“你就不怕替她惹来骂名？”
萧易涵道：“孩儿‘英年早逝’，就算百姓当真对孩儿有所期望，也只会怨怪苍天不长眼，不给孩儿机会，跟她无关。”
皇上把手往椅子边重重一拍，正要发怒，杜毓卿急忙道：“皇上，三皇子对展姑娘一往情深，令人可感可叹。皇上有这等佳儿，是福气啊！”边说边向皇上递了个眼色。
皇上一愣，勉强按耐住情绪道：“罢了罢了，朕有些倦了，你们下去吧，留杜爱卿在这里跟朕说说话吧！”
三人齐声道：“孩儿（臣，民女）告退！”
！
［白昼：第七十一章 婚礼］
三个年轻人一起走了出来，明显的和在里面是两个样子。
刚一出房门，杜笑书就大力的往萧易涵肩上一拍，兴奋的道：“哇，易涵，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皇上那么深沉的人居然又被你气的失去了理智！不过，你也真是的，走都不跟我说一声！但话又说回来了，携美出走，爱美人不爱江山，跟你以往的花名不大相符哦！还是我们展大小姐厉害啊！倘若京城那些美人知道这件事。。。。。。哇，我都不敢想象，恐怕那个京兆尹又有的头痛了！哈哈。。。。。。干吗都这样看我？”他一转头，看着萧易涵愕然的面孔，忍不住声音小了下来。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兴奋？我以为。。。。。。”
“以为我会拦着你，跟我父亲一样？”杜笑书笑嘻嘻的接过话，揽住萧易涵的肩膀，亲热地道，“我没有那么无情了啦！不过，我还真的很好奇，你居然连皇位都不要哎，爱情有那么伟大的力量吗？讲来听听啊！”
萧易涵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杜笑书，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种好奇的过分的脾性。不过他还是很感谢他，至少他这样让他不会那么的紧张和内疚，因为杜氏父子一项是他的支持者。“谢谢你，笑书！”他诚挚的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啦！不过，你现在不是三皇子了，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放肆一些了？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怎么可以讨那么多的女孩子的喜欢啊？教教我好不好？还有，那个，我也很好奇和你在一起过的那么多的美人的事情，透露一下好不好？”他拉着萧易涵，一大堆的问题就这样的冒了出来。
展雨萱目瞪口呆的看着杜笑书，天啊，古人也可以这么八卦的吗？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大理寺卿，宰相的独子？天啊，真有做娱乐记者的潜力啊！她摇头失笑，目光无意中瞟道后侧有人在向他招手，正是那个青衣老者，杜笑书的父亲杜毓卿。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萧易涵一眼，还是悄悄地走了过去。
一旁的萧易涵早以被杜笑书的问题弄得头都大了，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么烦人的，尤其是自己认识到大的杜笑书。等到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时候，才发现展雨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左右张望：“雨儿呢？”
杜笑书忍不住调侃道：“人家不过是不见了一小会而已，你就这么牵肠挂肚了？看来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不足以形容你的痴情程度啊！这样的话，易涵你岂不是会老的很快啊？”
萧易涵瞪了他一眼，杜笑书嘻嘻一笑，又一大堆的问题涌了过来，几乎把他淹死。
到了晚上，杜笑书的问题终于告一段落，还他片刻难得的清净。他敲敲脑袋，正想去找展雨萱，一回首，却看见展雨萱正向他走过来。两人见面，都忍不住微微失笑，相携走到院中，坐在石凳上面。
“他终于肯放你一马了吗？”展雨萱笑着问道。
“恩，真是烦人啊！”他摇摇头，显得很无奈，随即又笑道，“对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见你？”
展雨萱微微低下了头，道：“那位杜大丞相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所以找我说话去了。”
萧易涵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急切的问道：“他叫你？他叫你做什么？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展雨萱失笑：“干嘛这么紧张啊？对了，易涵，你真的都不回去看看吗？”
萧易涵哪有那么容易被她转移话题？他拉住她的手，义正严词，面色凛然，郑重其事地道：“雨儿，你听我说，那个杜毓卿跟我父皇是老相识，基本上属于同一级别的老狐狸，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他们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你不知道，我和笑书从小到大栽在他们手里的次数数以万计，从来都没有赢的份！你这么天真，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离那两只老狐狸越远越好，知道吗？”说道“老狐狸”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似乎生怕被人听见。
展雨萱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忍不住一阵大笑，可又不敢笑出声，只得苦苦忍住，好一会才勉强说道：“易涵，他们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啊？而且有一个是你的父皇啊！”
萧易涵耸耸肩，两手一摊道：“事实如此嘛！”
展雨萱摇摇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有些感伤地道：“易涵，你做这样的选择。。。。。。不会后悔吗？。。。。。。你，真的不在乎吗？”
萧易涵的笑容也消失了，肃容道：“在乎。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更在乎你！”
展雨萱把头靠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的闭上眼睛，柔柔地道：“易涵，你真的。。。。。。很傻！”
萧易涵笑道：“傻人有傻福嘛！”他看着她的容颜，心中一阵冲动，一个奇异的念头涌了上来，脱口而出道：“雨儿，我们成亲吧！”
展雨萱一下子挺直了腰，坐了起来，讶异地看着他。
萧易涵只觉得这个念头突然变得那么强烈，那么迫切，有那么真实。从来没有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离幸福这么近。他的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不，应该说是有火焰在燃烧，眼神亮的逼人，热烈地道：“对，我们成亲吧！现在趁父皇在这里，正好为我们主婚，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你的父皇怎么可能答应呢？”展雨萱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易涵看着她，坚定地道：“会的，他会答应的！我想他一定不会不愿意参加并主持他的儿子的婚礼的，毕竟，他是一个父亲！相信我！”
展雨萱还是说不出话来。
萧易涵重复了一遍：“我们成亲吧，好不好，雨儿？”
展雨萱看着他，看了半天，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易涵松了一大口气，大喜若狂，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
天上，一轮如冰晶般的明月轻轻的躲入了一片云彩之中，不敢再打扰这个幸福的时刻。
虽然萧易涵说的很有把握，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信心可以说服父皇。凡为皇帝，总有自己的一套思想，别人很难更改，而他的父皇，则是固执中的固执。
在第二天的清晨，当萧易涵提议的时候，皇上神色复杂的看看萧易涵，久久不说话。久的让萧易涵几乎都要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说话了：“你。。。。。。好吧！趁还在这里。我是男方的家长，毓卿可以做个证婚人，那女方的家长呢？”
萧易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不敢相信的对自己笑了。父皇居然会答应？他忙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没有什么亲人，让谢大爷来好了。”可怜谢芸和谢大爷两个正牌的主人被皇上这些个“恶客”给逼到了别人家住了。
婚礼以惊人的速度在准备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因为他们没有打算宴客，只想要一个最简单的仪式而已。尽管如此，当展雨萱穿上艳红的礼服时，她依然感觉到了难以言语的紧张，以及。。。。。。
真的要这样吗？
她自问，又暗自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夜，尽管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还颇有寒意，但是在这个简朴的中屋里，却是红烛盈盈，温馨无限。萧易涵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快，甚至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幸福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容易吗？他有几百种的幸福，就有几百种的担心。烛火映红了他的脸，映红了他的幸福，却隐藏起了他的担心。父皇真的这样就放弃了吗？会不会再想其他的办法呢？雨儿呢，会不会反悔？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美梦而已呢？拥有雨儿，对他而言，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了。。。。。。
千万种担心在看见身着红装，头盖霞帔的展雨萱由谢芸搀扶着向他走来时烟消云散。尽管被盖头遮掩，他看不到她的容颜，可是，从那熟悉的身形上，他依然认出了他的新娘。整个过程中，他都有些晕晕登登，根本没有听见别人说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任人摆布。他的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过展雨萱，似乎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了。直到最后，他听见杜毓卿喊道：“礼成，送入洞房。”他才恍然醒过来，礼成？！也就是说他跟雨儿已经成为夫妻了吗？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甚至，他想打自己一耳光，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旁边的人都向他说着恭喜，有皇上，杜毓卿，杜笑书，谢芸，谢大爷，他迷迷糊糊地应承着，但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好像他们有时还大笑，似乎自己说错了什么。可他不在乎，只要这一切是真的，他什么都不在乎。
大家都很善解人意，没有灌他多少酒就放他回了洞房。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尤其是爱情这种香醇的美酒，更加容易使人陶陶然眩晕。而萧易涵，就真的眩晕了，在他看在他的雨儿安安稳稳的坐在床边，没有消失的时候。
他走过去，想走的很快，快些到她的身边，挑开盖头，却又害怕盖头之下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张容颜；他想走得很慢，却又害怕错过了这一刻，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夙愿。是不是每一个成亲的人都有像他这样的矛盾心理呢？还是他之前过于艰难，想在又过于简单呢？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来到了新娘的身边，用喜秤缓缓的挑起盖头，露出了展雨萱娇美的容颜。红彤彤的盖头，红艳艳的喜服，红火火的烛光，映得她的脸也分外的红艳，光颜流转，美不可言。她抬起头，看着他，久久无语。
“应该喝交杯酒了！”见他久久失神，展雨萱只得轻声提醒道，并且轻轻起身，走到圆桌边，拿起早已倒好的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他。萧易涵这才反应过来，脸蓦的红了，接过酒，跟展雨萱的手臂绕了个圈，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展雨萱的脸庞因为不胜酒力而显得更加娇艳，眼中也微有朦胧之意了。她拉着萧易涵在桌边坐下，笑道：“坐，我想唱一首歌给你听。”
萧易涵打趣道：“不是吧，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还要再骂我一顿啊？”
展雨萱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谁叫你那么该骂呢？”
萧易涵笑道：“好吧，既然娘子要骂，小生只好洗耳恭听了！”
展雨萱微微一笑，将头转到一边，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我一直都很喜欢里面的意境。你可要好好听啊！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唱完，她转向萧易涵，道：“好听吗？”
“虽然有些词语有些奇怪，但真的是一首好歌。”萧易涵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直到我们都老了，也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的。”
不知为何，展雨萱突然有些怔住了，这话，好生熟悉啊！似乎，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我一定会的，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手心里的宝。”可是，当时说这句话的人，在哪里呢？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一滴泪，悄然滑落。
然而，萧易涵却还是看见了。他想抬起手，替她擦去那泪水，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抬不起来了！他想说些什么，竟然也发不出声音来了！他心中大震，努力着想要挣开束缚，却只是徒劳。仿佛置身于噩梦中的感觉一样，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
他突然明白了：那杯交杯酒！“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中大喊，却没有人听到。“雨儿，为什么？为什么？”
对面的展雨萱看着他，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易涵！”
“不，不！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不要放弃我，雨儿！不要放弃我！”然而，他感觉雨儿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而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不要，不要！不要昏倒，不要睡过去！萧易涵，如果睡过去，你就要永远失去雨儿了！坚持住啊！坚持住啊！
不要放弃！无论如何，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弃！
无论他在心中怎样的努力，却依然敌不过药力的发作。望向展雨萱最后一眼，带着责怪，带着不舍，带着怨怼，带着无奈，更带着深深的，深深的爱意，他终于还是昏了过去。展雨萱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将别过脸去。
每一次都是这样，幸福总在离她最近的时候飘然而去，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命运在捉弄她；而这一次，则是她自己放弃的。
或许。来到这个世界是个错误，在这里的一切，也都是错误！明扬是错误，易涵也是错误，所以，历史才会重演。
她握住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到唇边，一饮而尽。之后，她轻轻松开了手，酒杯就这么坠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而现在，一切错误就都要结束了！
！
［白昼：第七十二章 回归］
等到萧易涵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马车在飞速地赶路，颠簸的厉害，而马车里面的人似乎都没有感觉一样，三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却在发呆，甚至连自己撞在马车壁上也没有察觉。气氛沉闷压抑，就连皇上，也似乎有一点的胆怯。
萧易涵的反应出乎了每一个人的意料，他没有激动的要跳下车，然后快马加鞭的赶回余平镇，也没有大吵大闹，对着每一个人开火，更加没有落泪，他只是平静，平静，还是平静。但这种平静，却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或许他知道，即使他跳下马车，也会有一堆的大内侍卫过来，将他押回京城；或许他知道，即使他快马加鞭赶回余平镇，也找不着雨儿的身影，既然决定放弃，她又怎么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他回去找她呢？一定早就离开了；或许他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反抗，怎样挣扎，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失去了雨儿，永远永远！
“笑书，你也跟他们串通好了吗？你故意缠着我，他们就去找雨儿开刀。笑书，连你也这样对我？”萧易涵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更带着无限的失望与悲愤。
“我。。。。。。”杜笑书不敢看他，也说不出话来。早在来之前，他的父亲和皇上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萧易涵带回。他们早就猜到可能会无法说服萧易涵，所以，就把精神放在了展雨萱的身上。杜笑书的任务，就是拖住萧易涵。
萧易涵一切都明白了，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苍凉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马车里面，震动了每一个人的心。
“这是展姑娘托我转交给你的，三皇子。”杜毓卿从怀中拿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交给了他。
萧易涵接过信笺，看见了封皮上熟悉的字体“萧易涵亲启”，终于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是雨儿的字体没有错，那是他亲手教的，绝不会认错。他缓缓的取出里面的信件，缓缓的展开，缓缓的看着。
信有三张。都很简练。
第一张上面写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第二张上面写着：“江山任固重，美人情亦深。两者相权衡，进退维谷中。”
第三张上也只有一句话：“爱我，就做个好皇帝吧！”
是的，这是雨儿的风格，干脆利落，绝不拖沓，要断就断地干干净净，不带一丝留恋，甚至，连选择的机会也不留给他。可是，真的可以不带一丝留恋吗？信纸上有些地方褶皱不平，仿佛有水渍沁染过，那是什么？是泪水，还是一个女子无奈的抉择？
他闭上眼睛，将信纸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胸口，仿佛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样。
这是雨儿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外面，冬日难得的阳光竟然露出面来，照得大地一片温暖，可他的心里，却是如堕冰窟。
挣扎抗争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还是回归了原点，命运弄人，竟至于斯！
从此，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南王府，门口竟然只有几个人来迎接，似乎，萧易涵从来都没有自贬为民过，似乎，他只是出门公干了一番，现在又回来了。所有奴仆的表情都很平静，只有水儿，在看着他的时候，一直向他身后望，似乎想要寻找什么身影。当她发现自己找不到时，用疑惑而又伤心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问：“姐姐呢？姐姐呢？”然而，她终究是一个奴婢，因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尤其是萧易涵的身边还有一个皇上。
萧易涵不自觉的闪开了水儿的目光，害怕她那探询的眼神，似乎在无声的谴责他。他在心中大喊：“不是的，我没有抛弃她，我没有抛弃她！是。。。。。。”是什么呢？是她抛弃自己吗？可是她一个柔弱女子为何要放弃即将到手的幸福呢？那么，是命运吗？是命运不给他机会，也不给雨儿机会吗？他不愿再想下去。
走进大厅，皇上坐了下来，随即示意他也坐下。萧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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