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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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哲明立即同意了，“那好吧。早去早回。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朕累了。”说罢便往里走，头也不曾回。
　　秦月站在原地看着封哲明离开的背影，这一眼，恐怕就永无再见之日了。封哲明的冷漠和无情，秦月此刻去意更决。
　　带着几个侍卫从僻静的小道进入了大国寺的后山。这里是方丈住的地方，一般香客是不能随意进入的。秦月在方丈的指引下进行着法事，祈求佛祖保佑秦漠平安无事，保佑金陵永盛。听完方丈讲经天色也不早了，便启程原路回宫。
　　秦月坐上轿子，心里默默祷告着，今晚一切要顺利才好。
　　“娘娘，起风了。”走了一段路后，蝶儿突然在轿子外轻轻地提醒着她。
　　“恩。你也注意些。”秦月突然紧张地拽着手绢，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起风了！漠儿的人已经到了！
　　“站住！”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前方几名男子突然挡住了去路，举着大刀横在路中间。
　　走在最前边开路的侍卫突然紧张起来。这条路一般没人知道，几乎没有人经过，怎么今天就突然杀出几个人来！“保护好娘娘！”
　　领头的侍卫不客气地喊话：“大胆刁民！你们可知轿中坐的是谁！竟敢在这挡道！”
　　“哼，劫的就是轿子里的人！”话音刚落，几名男子提着大刀便冲了上来。
　　两方立即厮杀在一起。拦路的劫匪并不靠近轿子，而是与几人周旋将几名侍卫不知不觉中带着离开轿子好几米远。
　　秦月在轿中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蝶儿在一旁一直安慰着她。突然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轿边，捂着她们的嘴。只是眨眼的功夫，轿子里哪里还有人在！
　　与侍卫周旋的几名男子并为下杀手，也只是伤了几人便佯装不敌，撤走了。临走的时候，落下了一枚令牌。
　　侍卫长捡起令牌一看，铜牌上刻着的一只飞凤足以说明这些人是来自哪的！“快去看看娘娘！”
　　“不好！娘娘不见了！”已经赶到轿边的人急切地大叫起来。
　　“糟！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侍卫长懊恼地捶着已经空空如也的轿子。
　　秦月惊魂未定地扶着胸口坐在大石上喘着。黑衣人中有一人扯下面纱，“公主！”
　　“墨鹇！”秦月看见自己了自己熟悉的面孔，惊喜的站了起来。
　　“公主，我们必须尽早离开这。您还能坚持吗？”墨鹇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个柔弱的大公主。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早赶回金陵才好做安排。
　　秦月坚定地对她笑了笑，“我没事。蝶儿，你能行么？”
　　蝶儿喘了喘也笑着对她们说，“这点路算不了什么的。娘娘，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
　　墨鹇看着她们这么娇弱的身躯，摇了摇头，到了下个点必须弄辆马车，不然迟早散架。
　　几人不分昼夜的赶路，一路无话。等快到闽都的时候，秦月突然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吧。七年了，七年间只有父王的丧礼回来过一次，都还没来得及看看闽都的变化便又匆匆离开了。这次，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个自己钟爱的都城了。
　　马车并没有进入闽都城内，而是在郊外拐进了一处山坳，上了一座荒山。秦月很是疑惑，“墨鹇，我们这是去哪？”
　　“公主别急，待会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墨鹇像是要宽她的心似的，难得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吁——”马车停在了一座山寨前面。墨鹇命下人安顿好蝶儿，带着秦月进入了寨子最里面。来到一间房前，“公主，主子在里面等您。”
　　秦月有点无措的看着这道门，又看了看墨鹇，直到肯定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后才忐忑地推门进去了。
　　推开门的瞬间，秦月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房中那个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的身影突然停下来看着她，“皇姐！”秦漠一把搂住她，任她在自己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漠儿。。。漠儿。。。”秦月紧紧地靠着秦漠，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真的逃离了西朗皇宫，又回到了金陵，再见到了自己时刻担忧的弟弟。
　　“皇姐，没事了，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找到你的。”秦漠安慰着她，心疼极了。
　　稳定了情绪，秦月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秦漠，确定他不是像外界所说的被人囚禁，而是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漠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皇姐别急，漠儿这就告诉你。”
　　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之后，秦月哭得更加伤心了。特别是听到秦漠身受蛊毒之痛，坚持要给他好好检查一番。最后还是秦漠笑劝说：“你又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啊。”才肯罢休。
　　得知所有的一切，秦月才想起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匪寨，于是问他：“金陵的军队是不是都被你转移到这儿了？”
　　秦漠得意地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皇姐，一猜就中。这个寨子原本是山匪集结的地方，那次回来的时候恰巧经过就顺便把它端了，地方也足够大，拿来秘密练兵正好合适。”
　　秦月也被他逗笑了，“我的漠儿居然还有占山为匪的雄心，真是不简单。”
　　秦漠见她笑了，也宽心不少。握着她的手说：“皇姐，你先安心在这住下。等漠儿把事情解决，就带你去见识真正的自由生活！”
　　秦月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相信，有那么一天，真的可以看见梦中那无拘无束的一片草原。
　　西朗皇宫内，几名侍卫被押着进了天牢。御书房，封哲明将手中的令牌狠狠地砸在书桌上，“飞霁！居然敢派人劫我的妃子！”
　　第二日，封哲明破例早朝。将侍卫捡到的金牌往群臣中一掷，“兰鸿铮接令！朕封你为‘飒武将军’，率军50万征讨东齐，势必将月妃解救回国！”
　　兰鸿铮眉毛一挑，虽然对这出师之名不甚喜欢，但总归结果是一样了。至于月妃能不能救回来，这，就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兰鸿铮接过令，垂首得意地冷笑着。
　　




57

57、出征　。。。　
　
　
　　飞霁正对国内形势一筹莫展之时，突然边境前线传来战况，西朗军队大举来犯，前线战事吃紧，请求大军支援。
　　“什么！封哲明居然这个时候发兵！50万大军！这么大笔粮草，如今怎么能供上！”飞霁手里拿着那份加急奏折，一时居然无措起来。西朗如此连连发难，先是夺了金玉坊把东齐逼进绝路，后又无名出师犯我疆土。封哲明！我东齐几百年基业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来人，传洛红进宫见朕！”飞霁铁下了心，这一回，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保住东齐！
　　西朗、东齐和金陵三国相邻接壤，此刻兰鸿铮带兵驻扎在三国交界之处，五十万大军是如洪水猛兽侵犯着东齐边境。不日便占领了边境小城。
　　东齐大军在洛红的率领下日夜兼程也赶到了边城。对于进犯国土的外来者，东齐士兵同仇敌忾，英勇杀敌。面对此时士气极旺的东齐大军，兰鸿铮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头。
　　两路大军在这个边境弹丸之地杀地眼红血热，双方胶着之下任何一方都讨不了好处。
　　就在这短期间，被他们遗忘的以为很是安全的金陵国内出现了小小异动，但是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于是东齐和西朗的拉锯仍在继续，金陵的暗度陈仓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金蝉回到秦漠身边，得知了秦漠的整个计划后，掏出一个册子交给秦漠，“这个，对你或许有用。”
　　秦漠接过册子翻了几页，起初并没看明白这里面画的究竟是什么的东西，有点疑惑地看了看金蝉。见他并没有想进一步做说明的倾向，便静下来又往后翻了几页，这才慢慢看懂了册子里所画的是各种弩机的制造过程和详细说明。秦漠惊喜地抱着这本册子看着金蝉，“蝉儿，你从哪得到的这个？”
　　金蝉慢悠悠地喝着茶，“一个老头。”
　　“什么老头？”秦漠吃味地问道。
　　金蝉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秦漠厚着脸皮粘了上来，“蝉儿说嘛~~~那老头什么来头？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金蝉自顾自喝茶，任秦漠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蹭够了见差不多了，才放下茶杯，慢悠悠说：“救过我的一个老头，说了你也不认识。”说完起身出门去了。
　　秦漠拿着这本册子，秘密地找到了一批工匠，赶工制造出一批大型弩机。与此同时，秦漠见时机成熟，将聚风坡聚集的日夜操练的30万精兵分散转移至金陵与其他两国交界的边境城，余郡。
　　秦漠带着一支精英部队率先出发。出发之前，秦漠将金蝉和秦月全托付给刘雍，让他坐镇闽都。木青川率军随后赶到。
　　金蝉得知秦漠要把自己留在闽都，临走前那天晚上，冲到秦漠书房一脚把门踹开。“秦漠，带我一起去。”
　　秦漠正在和木青川商讨方案。木青川见金蝉满脸怒气地破门而入，知趣地现行告退，留下了秦漠一人对付。
　　秦漠放下手中的地图，走到金蝉身边拦着他的腰轻言哄到：“蝉儿，边境是打仗的地方，十分危险。我不能再让你去冒这个险。”
　　金蝉此时哪里肯听进他的话，恶狠狠地拽着秦漠的领子凶道：“带不带？”
　　“不行！万一你在前方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绝对不行！”秦漠第一次板起脸用很严肃的口吻跟金蝉说话。开玩笑，自己这么宝贝的人冲到前线，万一又被抓了当人质或者兵器不长眼伤了他，自己哭都来不及！
　　金蝉抓着秦漠的领子继续瞪他。“真的不带？”
　　秦漠此时说什么都不松口，“不——”
　　金蝉眯着眼睛，突然间将嘴凑了上去，狠狠地吻住秦漠，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拒绝，良久才放开。
　　秦漠想不到金蝉居然会来这一招，一时间被吻的懵了。刚才是做梦吧？感觉好不真实。秦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一脸不善的金蝉，竟然忘记了要拒绝的那回事。
　　金蝉继续拽着秦漠的领子，状似威胁地说道：“老葫芦跟我说，你我现在是同命之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既然你几次三番把我救回来，就别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死，我也要死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金蝉此时也不管那话是真是假，只要有用，就绝对不能放过机会。
　　金蝉这一番“恶言恶语”，在秦漠听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动听。果然，秦漠就着两人的姿势，狠狠一把抱住金蝉，搂在自己的怀里，“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
　　第二天，秦漠率军，不走官道，装扮成商队从小路出发。现在暴露自己的行踪还为时过早。等东齐和西朗打得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前方战场已受尽血的洗礼。东齐由于粮草供应不足，士气渐渐走落。兰鸿铮见状立即追击，几次突击之下，将东齐军连连逼退。
　　而此时沈墨语听闻秦漠亲自带兵远征，也命苍狼率领阁中弟子，带着老葫芦，来到余郡与秦漠会合。
　　秦漠他们趁夜进入了余都。余都守城将领和郡守早已被秘密换成秦漠的心腹。而这么多年一直暗中培养的杀手组织“墨翼”也早已在余郡待命。
　　一切都在朝秦漠所计划的进行着。第一批弩机顺利运到，组装完成。在夜色中，被缓缓地推上了城楼，对准了未知的夜幕。
　　秦漠登上城楼，远眺前方，抚摸着身边的弩机，坚毅的眉眼流露出的是身为王者的霸气。
　　金蝉随着他的脚步上了城楼，陪他站在城楼顶端，迎着月色。
　　秦漠侧头看了看他，又重新望向了不尽的迷蒙中。“蝉儿，小时候父王告诉我，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就要不断地成为最强的人，成为站在最高处的人。但是，有时候站在最高处往往伤得正是自己最爱的人。”
　　夜风习习，金蝉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得站在秦漠身边。
　　十指相扣，“任凭高处不胜繁华，我只想牵你手带你看尽江山如画。”
　　




58

58、交战　。。。　
　
　
　　地平线的朝阳照常升起，那一抹朝霞渲染了大地。几缕阳光透过秋日的晨雾，如同上天派往尘世的精灵，带来祥和和平静。
　　然而这种静谧即将被随之而来的血雨腥风再一次打破。
　　西朗军营帅帐外，一士兵急匆匆炮来，“将军！金陵边城有异动！”
　　兰鸿铮闻言立即掀开帅帐，“你说什么？”
　　“余郡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架起了十几架大木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全都对着我们呢！”
　　兰鸿铮一听，率先冲了出去，站在高处远眺。“那是什么？派个人去看看。”
　　就在兰鸿铮准备回头的时候，城头上突然站出来一个身穿玄色铠甲的年轻人，在晨风中英姿挺拔。
　　金陵现在且自顾不暇，李清渊没有自己的指令是不敢乱来的，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余郡好像进入了备战状态，城头的年轻人又是什么人？
　　余郡城门突然大开，身着整齐盔甲的战士一涌而出，形成了一道防卫线堵在了城门口。
　　年轻人扬臂举剑直指天，朗声高喝：“兄弟们！今天的战场上不论军衔大小，不论君臣高低！杀敌最多者，便是我们金陵全国敬仰的英雄！今日我秦漠和各位弟兄一同上阵杀敌，捍卫我金陵国威！”
　　“驱逐外敌！捍我国威！”战士们高举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口号。与君同仇，与君同忾！
　　兰鸿铮惊讶地看着城墙上的秦漠，良久才意识到原来被骗了。当日收到李清渊的信就应该慎重。如今才后悔自己当时的狂妄自大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就在兰鸿铮内心还在苦苦纠结懊悔之时，驻营地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不好啦！将军！金陵发动攻击！城头上的是巨型的弩机！将军，快下令吧！”副将急急忙忙跑过来，把兰鸿铮拉回了现实。
　　“出兵进攻余郡！任何人都不许后退一步！必须给我攻下余郡！”军令一下，受惊了的西朗士兵也立即重整，冒着不断飞来的石块前进。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了。那十几架巨型弩机竟能将这么大块的石块发射这么远！虽是心有惊悸，却迫于军令，没有人敢后退。
　　于此同时，驻扎在另一端的东齐军营也遭受了飞来横石的攻击。洛红的帅帐已经被巨石压的面目全非，幸而她一早出账巡视军情，不然早已被压成了肉酱。
　　受到攻击的东齐、西朗军队此时纷纷调转了矛头，指向了金陵。
　　弩机发射的石块摧毁了两军的营地。秦漠站在城头，冷漠地看着。城下的士兵还在不断地呐喊鼓舞士气。秦漠突然勾着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高举长剑，发出信号，一直待命的“墨翼”如一双低空掠过大地的黑色巨翼从城楼而下。秦漠飞上城楼最高处，墨色长发张狂地飞舞。不羁一笑，“弟兄们，冲！”
　　顿时金陵几十万大军一下子蜂拥而上，热血男儿血洒沙场。东齐、西朗本已是疲惫之师，此时如何能抵挡住金陵势如猛虎的攻击。
　　金蝉站在城头冷漠地望着城下正在进行的杀戮，血腥漫天。有多久没过那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混战中，金蝉的视线总能很准确的定位那一抹玄色。是那个人把自己带向了另一种从不敢奢望的生活。有温暖，有心动，让他还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金蝉卷起左袖，老头给的臂弩十分顺手。就算不能抵挡千军万马，至少也能逼退几个小鬼吧。
　　臂弩设计的很精妙，每一次都是六枚齐发。金蝉的准头很好，瞬间便解决了一批试图爬上城墙的士兵。
　　“公子，您还是先回城内避一避吧。这里刀枪无眼，万一伤了您，王上怪罪下来下官担当不起啊！”在城头指挥弩机的将士跑过来劝他。
　　“不用。你们做好自己的事！”金蝉挥退此人，继续瞄准。
　　战场上厮杀声越来越激烈。秦漠挥剑毫不留情。手起，人落，血溅起迷了眼。在不经意回头的刹那瞥见了城头那个坚毅瘦弱的身影。秦漠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手中的剑却是一刻不停地收取着敌人的性命。
　　突然耳边一阵风声，秦漠机敏地侧过头，险些就被剑刺中。兰鸿铮举剑满目怒火地站在秦漠身后。不等秦漠喘息，下一剑又迅速地刺了过来。每一下都是致命的攻击。
　　秦漠握紧了手中的剑，闪身避开了兰鸿铮的一次有一次的杀招。站在不远处瞪着他。兰鸿铮！今日我要你为自己做过的蠢事付出代价！秦漠挥剑而上，直扑兰鸿铮门面，两人激烈地交手，丝毫不让。夜裔已经暗中将金蝉在兰鸿铮手中所遇的遭遇都查得一清二楚。秦漠得知后恨不得将兰鸿铮剥皮抽筋以泄胸中恶气！这口恶气憋至今日，加之国仇家恨，今日可以来个了结好好算算总账了！
　　两人良久僵持不下，无一人占得上风。秦漠挽着剑花剑剑刺向兰鸿铮的死穴，都险险被他避开。耳边的众将士的厮杀声不断。血和汗早已混杂在一起。太阳早已升至正中，秋日的正午赶着秋老虎猛袭而来。
　　此时苍狼正带着凌霄阁众弟子赶到余郡，从一个角落杀了进来。迎面就遇上了洛红他们。
　　“你来这干什么？”洛红诧异居然在次看到了苍狼。
　　苍狼看见她并不多加理会，提剑就上，两帮人马交战在了一块。
　　余郡城头，几个敌兵顺着城墙爬了上来，很快被守城的将士给解决了。金蝉手持匕首站在城头，看见墙头有只手攀了上来。他拿起匕首走到墙边，一双幽瞳望着正努力往上爬的敌兵，突然诡异的一笑，眨眼间，墙头只剩下了一只断掌和声声惨烈的叫声。
　　金蝉不断地解决着那些企图爬上城墙的小鬼，这么久没练，取人性命的功夫居然一点没落。金蝉自嘲地笑了笑，杀戮已经深入骨髓了么！
　　漫天的血腥在秋燥中愈发刺鼻，战争还没结束，所有人都已杀红了眼。战场上早已是尸横遍地。金蝉迅速地解决了最后一个爬上城头的敌兵，立即回头在战场上找寻秦漠的身影。而这一回头，差点成了永别。
　　




59

59、弥留　。。。　
　
　
　　战场上烽烟四起，厮杀声和冷兵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金蝉把最后一个身边的敌兵解决了便心急地回望战场，此刻，他不想让秦漠离开自己的视线片刻。
　　就在这时，一个西朗兵突然冲到秦漠身后举起兵器在秦漠后背就是一刀。大刀拉开了长长的一条血痕，皮肉翻卷。秦漠咬紧牙关反手就是一剑，刺穿了敌兵的腹部。
　　金蝉回头的刹那恰巧看见了这一幕，随后又看见兰鸿铮趁秦漠受伤之际提剑而上，剑尖直指秦漠胸口。金蝉大骇，不作二想，抬起手臂，将袖中最后一枚弩箭射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到弩箭是否射中兰鸿铮，耳边突然一阵风声。金蝉急忙转身防御，却仍旧是慢了一步。
　　剑尖没入了身体，胸口立时渲染了一大片刺眼的红。
　　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金蝉看了一眼扎在自己心口的短剑，缓缓抬起了头，那神情如阿鼻地狱出尘的修罗，浑身散发着阴骛的杀气，将本还窃喜的暗袭他的敌兵吓得连连后退。跨步上前，抬臂曲腕，敌兵顿时应声倒下，眼中还是死前的惊恐表情。
　　不能倒下！金蝉死撑着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城头边。剑尖其实已没入心脏，金蝉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迅速的流失。但是秦漠的这场仗一定不能输！城头守卫的士兵们都还在战斗着，金蝉站在城头寻找着人群里熟悉的身影。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只隐约看见了黑压压的人群和兵器的冷光，耳边是如蜂蛹的巨大的嗡嗡声。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身体已经脱力到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去寻找，却仍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了。突然间，耳边隐约听见一阵号角声，意识便完全被掐断了。。。
　　再醒过来，自己已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睁开眼，便看见秦漠满是污血的脸。“蝉儿！你醒了！”
　　疼！金蝉想挪动自己的身体，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脸色又是一阵发白。
　　“别动！”手被秦漠紧紧地拽在手心，逐渐发凉的身子感受到了这一丝丝的温暖，金蝉也就不挣脱了。
　　老葫芦听见金蝉醒过来了，放下手中的事过来给他把脉。“小东西，这短剑要是再偏离一分，你就当场丧命了！”
　　金蝉无所谓的开口道：“不是还差一分么。死是迟早的事。”
　　秦漠听见他这么说，突然紧张得发力，狠狠地握紧了金蝉的手，复又害怕捏疼了他，微微放松了些。“不要胡说！前辈医术超群，一定能把你救回来的！”
　　金蝉闭着眼睛不语。老葫芦在他身上下针，封住了几处大穴。“小东西，你现在醒过来了，老头子要给你拔刀。怕不怕？”
　　金蝉无视了老葫芦将他当小孩来对待的说话口气，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啰嗦。”
　　在老葫芦做准备的时候，金蝉突然间对秦漠说道：“你没事？”
　　这不上不下的一句发问让秦漠懵了片刻。但心思回转，立即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秦漠冲他温柔的笑着，“蝉儿，那只弩箭是不是你发的？”
　　金蝉转开眼睛，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