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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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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一下头,那已经成了传说故事了。
  “我知道,剑仙于白屏,诛恶蛟后成仙……”
  我只当是传说故事而已,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其实当时同他一起诛杀恶蛟的还有一个人,只是不为人知。那人便是幻仙师甄慧。”
  我睁大了眼:“幻仙师?”
  “是,幻仙师。传说中,于白屏于甄慧是一对爱侣,于白屏的剑已经可以斩断光亮与声音,甚至,传说他在诛恶蛟的时候有所进益,佩剑折断,身受重伤之后,却能释出剑气,一瞬间时间都斩断了,才杀死了恶蛟。不过若没有甄慧相助,他也不能够成功。甄慧以幻化术化出与恶蛟一般模样的幻蛟,那幻蛟不只是幻觉,也有极强大的力量……”
  “这……”我想象不出来。
  我从小就练习幻术,近年来也知道一些厉害的术法。用幻术变出猛虎来并不困难,连跑江湖的都能办到,可是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那猛虎是真的,并且,被虎扑袭后会受伤,会流血,会疼痛——虽然是那些都是幻觉,可是这就是幻师的厉害之处。有人会被幻术活生生吓死,可那也是吓死的,其实他身上并没有受半点伤。
  因为那虎没有伤人的力量,一切伤害疼痛恐怖都只是幻觉。
  父亲说的,变出来的蛟有着力量——那,那事怎么样一种境界?
  那蛟的力量是哪里来的?
  无中怎能生有?
  “以剑成仙,和以幻成仙……两条路,殊途同归。成仙这种事太飘渺了,几百年来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而已,还不知真假。可有的时候我入定,常会感觉到一种束缚,知觉在延展,在上升,可始终差了一点什么。我感觉,只要破开这一层束缚,就是完全不同的新的境界新的天地。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去破开,也不知道,那新的境界是什么。”
  我张口结舌:“难道……父亲你也会成仙吗?”
  “我不知道,”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发:“我那位师兄比我才智要强,天分也要强,我能感知到的,他应该也能。我不能突破牟,也许他能,可是……”
  我打个寒战,紧紧抓住了父亲的手。
  可是,那个人疯了。
  成仙之说太虚无,可是变成疯傻之人的例子却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父亲说的那层束缚是什么,我不清楚。
  也许这一生我都不会到达那个境界。
  仙人,毕竟只在传说中存在。
  轮到我们过桥,桥两旁栏杆早不见了,只剩一些光秃秃的石茬还留在那儿,桥下方十余丈是奔涌的河水,虽然天寒,河水并未上冻。
  桥不算宽,又并排走了两辆车,我们这车就靠边了些,巫真掀着帘子朝外看,只一眼就迅速缩回头来,捂着胸口,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
  “真吓人……好像马上就会滑下去一样!”她定定神:“这桥怎么没个栏杆,纳帕拉两条绳子保护一护也好啊。”
  “不用怕。”我笑嘻嘻的说,摆弄着腕上的红线:“就算你掉下去了,我也一定能把你拴着捆上来。”
  巫真看来很想扑上来扭我,可是慑于眼下处境,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她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只是眼里嗖嗖的飞出小刀子朝我射来。
  车走得慢,桥好像永远也过不完,巫真咬着嘴唇坐姿僵硬,我听着河水的声音,却想起来我们在那一次在船上听曲。歌声,琴声,还有水波拍岸的声响。
  我时时想起那时的情形,昏暗的船舱,一点烛光如豆,垂柳拂在船篷上沙沙的声响,水波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歌声。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还有——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想起初见时他吹的那首曲子。
  也许是我的错觉,耳边似乎真的又想起那婉转而寂寞的笛声。
  我闭上了眼,那笛声越来越清晰。
  巫真忽然推推我:“巫宁,你听见没?有笛声。”啊?
  巫真也能听见,那就不是我的幻觉了?
  我一把掀开车脸朝窗外看。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雪,天地间一片茫然清冷。远远地,我看到对岸树下站了一个人。
  笛声越吹越柔婉,虽然眼前是大雪纷飞的河畔,可是曲中的欢喜雀跃之意,却是男子看到了心爱的美丽女子,情思动荡,不能自已。
  男子说不出口的爱慕,在曲中表露无遗。
  巫真也看到了,低低的惊呼一声:“咦?那不是文飞吗?”
  我点点头,眼都舍不得眨一下,冰凉柔软的雪花拂在脸颊上,我惊觉自己的脸颊热的那么厉害。
  不知为什么,明明听懂了他的心声,知道他心中对我,如我对他一样……
  为什么,我却在甜蜜之中,还品到了一丝伤感凄凉?
  是了……因为,曲中的那对爱侣,最后并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巫真意外之极,车一到桥头,她就掀开车帘,远远喊了一声:“喂,我们在这儿。”
  文飞朝这边摆摆手,缓缓走了过来。大雪的天气,他穿着半旧的灰色氅衣,雪片如柳絮一样漫天飘舞,巫真忙说:“你到我们车上来吧——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我们今天会到这儿?”
  他上了车。还好今天车上只有我和巫真两个,并没有和旁人再同车同行,车里头虽然也不算太暖,可比外面总是强多了。他一上车来,就带了一身的寒气,眼睛,脸上,还有头发上的寒意遇着车里的暖意,变得潮润润的。
  “接了你们要来的信儿,我算着行程。本来该已经到巡州,可是既然遇着雪,耽搁两天,今天就该到这儿。”
  我看着他,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好象又高了一些。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轻声问:“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要是我们这会儿过不了桥,你还要站多久?天这么冷,人该冻坏了。”
  “也没有多久。”
  怎么可能没有多久?就算他能估算出日子,也不可能准确的知道我们究竟是今日明日到此处,更不可能断定我们什么时辰能到。
  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守候着……
  他朝我笑,我觉得心里微微发慌,忙问:“你家中有事要忙,还特意出来接我们?”
  “家里忙归忙,不过都是旁人的事,我插不上手,吵攘嘈杂,正好出来清静清静。你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人陪着,总会好一些。”
  巫真瞅瞅我,又看看文飞,脸上的笑意变深了:“好啦,你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了。他特意来迎,那是他的一片心意,咱们领他的好意就行。下次他要去万华山做客,咱们也早早的迎出几百里地来,好显显咱们待客的诚心。”
  我们三人都笑了。
  “你信上说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了?”
  “是,我们住在父亲的故交家里,京城我也曾经来过一回,只是来去匆匆没有多做停留,这一回可以好好转一转,看一看。”
  我把自己捂手的暖炉递给他,他没有接。
  这么一递一还之间,我们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碰触在一起。
  外面是大雪纷飞,车厢中却让人觉得暖意融融,而且,越来越热似的。
  巫真不知是没发现我的窘态,还是发现了却没有挑明,她问文飞,关于京城的人,京城的房舍什么样,京城的人吃什么,穿什么,皇宫又是什么个样子。文飞微笑着说:“这些你都可以亲眼见见。到时候我来做向导,领你们把整个京城游赏一遍——只可惜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天的时候,可以去太清湖。若是秋天,可以去登九阳山。现在天寒地冻,只怕也没有什么景可以入眼了。”
  我缓了一会儿,觉得脸不那么热了,才说:“听说冬天也有好看的——京城有冰灯会,听说热闹极了。”
  “那可要到正月十五才有,离现在远着呢。”他口气里有一丝期冀:“你们倘若能在京城待到那时候,咱们便一起去看。我还会雕呢,以前雕过牡丹灯和鲤鱼灯,见过的人都说好。”
  晚上我们歇在江州,这里是南北交通要道,虽然天时不好,可是却依然繁华热闹。巫真嚷嚷说累了一天,吃完晚饭就先回房去歇息。她在时气氛极融洽,等她一起,我们却冷了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朝他笑,他也朝我笑。
  可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他提起壶替我斟茶:“我本来以为,你不能来了……后来接着你的信,在家一刻都待不住,那天晚上就没怎么睡着,天一亮就动身了——”
  “嗯。”
  我注意到他的动作稍有些怪异,敏锐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他下意识的微微一缩,我盯着他看。
  “真的没什么。”他苦笑:“就是前些日子和人切磋时,受了一点轻伤,已经要好了。”
  要真是一点轻伤,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让我看看。”
  他轻轻咳嗽一声,脸转到一旁:“伤在肩膀已经没事了。”
  我也会过意来,伤在肩膀……那我的确不方便看。
  “上过药吗?和什么人动的手?”
  外面风声愈紧,雪片被刮得打在窗户上,窗纸簌簌作响。
  “我们文家每三年考较一次;子弟中优胜的人,可以进藏剑楼中看书习剑……”
  我记得,他说过起,文家有座藏剑楼,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进去的地方。
  “那……你……”
  他是输是赢?他能进那藏剑楼吗?
  他现在孤身一人出来迎我,虽然他还是风度翩翩,可是却眉宇间隐然有一种落拓孤清的神情。
  “我打赢了族中这一辈的第一人,我那些兄弟……都败在我的剑下。”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触碰肩膀,但是又放了下来:“这一剑是……我的父亲刺的,他说我出身微贱,不孝不梯,心术不正,便是剑法再高明十倍,也没资格进藏剑楼……”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两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我愕然,然后便觉得胸中有一股怒气直窜起来。
  这是什么父亲?怎么有父亲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我从小没母亲,我的父亲对我……那真是待掌上明珠,无微不至,既当父,又当母。教导我的时候严厉,可平时又无比慈和。我相信,不管有什么好东西,父亲都会第一个先想到我。
  可是文飞的父亲……真是亲生父亲吗?他怎么既出手伤人在前,又出口伤人在后?说自己的儿子出身微贱,那他自己是什么?啊?
  文飞反过来安慰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没人看得起我。念书时,他们背不出书来,先生只不轻不重的训两句,要是我背不出来,便要罚跪责打。学剑的时候,他们对练都留着手,可是与我同练时,便出手极重——虽然我也姓文,可是比仆人好象还要低微……”
  他说的平静,我却觉得怒气盈满胸臆,直欲迸发出来。
  “你不要生气。”
  他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明明屋里很暖,他的指尖还是凉的:“不要为这个生气。我小的时候沉不住气,想不明白,只觉得天地不公,我想抡起拳头把他们全打倒在地践踏一百回……那种仇恨与屈辱就象刀子一样把我凌迟碎割……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比他们都努力,比他们都成功!总有一天……”
  烛火在他眼中闪烁,亮得惊人。我想知道他的脸是不是也像手这么热。
  文飞轻轻咳嗽一声,转过头来时脸上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等到了京城,先买两件厚实的冬衣穿。你带的衣裳太单太薄了,今年偏又特别冷。”
  他这话题转得很僵硬,明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我没经历过这样情景,我想,他应该也是头一次。
  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头一次和喜欢的人这样在一起。
  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头一次,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肩并肩的挨着坐在一起,已经觉得喜乐满足,仿佛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一时想掩着遮着,只自己偷偷品味。一时又想大声的喊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全天下人都来分享我此刻的欢喜甜蜜。
  路上停下来避了两回风,下雪,天黑得快。我们进城门时还不到酉时,可是天色已经昏暗,城门口的守兵已经把灯笼点了起来。京城高大而古老的城墙在风雪里沉默地伫立。王朝几经更替,京城却依然如旧。
  我们雇的那车夫将我们送到西正街口,
  风比刚才小了些,雪却更大了。一片片雪花如鹅毛般,轻盈而纷乱的飘落。远远的,灯火一点点亮起来,淡橘色的光点在雪夜中看起来既柔和又温暖。
  到了白叔叔家的门外头,已经有穿青缎棉袍的仆人等在门前,看见我便迎了出来。
  我前次和父亲在这里住了几日,那人我认得,是白叔叔很倚重的大管家
  “权叔,怎么你在这儿等我?雪这样大,天又冷。再说,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白权笑着说:“巫宁姑娘是贵客,我能先一步出来迎着姑娘,心里只觉得喜欢,旁人还得羡慕我有这个面子呢。”他转过头看着文飞:
  “……”
  “这是文飞,他送我过来的。”
  白权客气地招呼:“有劳文公子,快请入内奉茶。”
  “不必了。天色不早,我也得赶回去,不然宵禁了总是麻烦些。”他看着我,轻声说:“明日我只怕出不来,后日我过来接你们。”
  “你若不方便,我们自己也能寻去。”
  我心里不舍,却也知道不能再挽留他。
  白权识相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进去吧。”
  我摇头,低声说:“我看着你走。”
  他笑了,有些无奈,有更多的恋恋难舍,可他还是点头说:“好。”
  我看着他大步走远,雪一片片地飘下来,擦着眉梢掠过。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转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白权说:“姑娘进去吧。”
  我点点头,同他一起进去。
  上次我来时是暮春时节,宅子里外一片深绿浅绿,花事到了尾声,庭院和花园里还有许多荼蘼花,却正开始绽放。
  我曾经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宅子里种这种花,人们常说,“花开荼蘼”,那结尾并不完美,让人有一种曲终人散的凄凉末路之感。可白叔叔说,开到荼蘑花事尽,那并非荼蘼的过错。正相反,旁的花都谢了,它却刚刚要盛开。荼蘼花香气淡雅,可以采做香露,结了果实还可以酿荼蘼酒。我当时只觉得,不愧是父亲的故交好友,也对制香和酿酒兴趣浓厚。
  父亲也是这样,春夏时节采集的花露做给我做头油和香露水用,到了秋冬的时候,又常会酿些果酒。父亲酿的酒里我最喜欢一味紫果酒,是用山里野生的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野果酿的,那果子大小如桑楼般,色做深红,酿出的酒也是殷红欲滴,初入口觉得酸涩,可是回味极甘美。只可惜那果子在山里也采摘不多,每年酿的酒也只能得一点。
  “白叔叔在吗?”
  “主人不在,上月便出京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夫人身体不好,回别院休养了,已经派人去禀报过。巫姑娘只管住,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是上次您来时住的梅苑的那间,那屋前屋后的早梅已经开了,有个名目叫金虎,一片金灿灿的,香得紧。”
  这位权叔也是个雅人。
  “有劳权叔了。”
  我被安置在梅苑,巫真在我对面的柳苑。房间收拾得干净大方,烧着地龙,暧融融的又没有烟火气。这间宅子从外表看极其普通,可是里面的精致舒适——那真的是要住了才知道。
  我洗了把脸,换了衣裳。脱鞋时才注意到鞋已经让雪浸得快湿透了,可是和文飞一起,一路走来,我竟然一点儿没觉得脚冷。现在脱鞋才注意到,脚已经冻得僵硬冰冷,掐一把都没知觉了。
  不知文飞现在到家了没有,他的脚有没有冻着
  有些事,不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就象父亲以前说起他和母亲的事情,我就怔怔的听着。我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彼此看对方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人。父亲再说我也不明白。
  可是现在……我大致明白子一些。
  白权指来服侍我的小丫鬟把帐子替我掖好才小心地退了出去。我以前没经过这么冷的天气,也没有这样赶过路,在客栈那种地方也不能放心睡,这会儿一躺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疼,骨头都象要散架了一样。
  我睡到中夜,忽然听着外面有响动,还有人声。
  “有贼一一”
  这句听得清清楚楚,我一翻身坐了起来,拉起外衣披上。
  外面也不再是昏暗一片,从窗子朝外看隐约可以看到有火光闪动。
  我把头发一挽,扣好衣裳下床。
  外面的动静折腾了一会儿也就歇了,接着有人来敲门。
  是白权的声音:“巫姑娘醒了吗?”
  这么大动静我能不醒么?
  小丫鬟过去打开院门。
  白权衣衫整齐,就是头发有些乱:“深夜惊扰巫姑娘了,实在是对不住。”
  “权叔不必这样外道,客气话就别说了,刚才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儿,府里进了个小贼,被护院发现,倒是把整个宅子的人都惊来了,不过没能抓住……让他给跑了。刚才那一翻折腾,怕是惊着巫姑娘了。”
  “丢什么东西没有?”
  “倒没有丢什么。”白权转头看了一眼,说:“时候不早,姑娘也早些安歇吧。”
  我看着对面柳苑的门。
  整个宅子的人都吵起来,唯独对面悄无声息,没人声,没亮灯。
  我们两个从小在一个屋里住过的,我知道巫真睡觉是极警醒的,她难道没有听到动静?那柳苑里就没有服侍的人了吗?
  我想了想从门边取下灯笼,披了斗篷去敲柳苑的门,敲了几下,里面有人应声巫真自己来应了门,我把灯笼举高一些,她本能的一侧脸,似乎在躲避什么。
  “巫宁……”
  我把灯笼噗的一口吹灭,压低了声音说:“进去再说。”
  巫真这样子一一
  衣裳头发整整齐齐就不说了,她嘴上还擦着樱桃红的胭脂。
  夜半睡觉,就算不散了头发摘了耳坠,也绝没有擦着胭脂睡觉的道理。
  进了屋把门一关,我转过头来看她。
  巫真的目光躲躲闪闪,最后索性把头全低了下去。
  “你刚才见了什么人?”
  “哪有……”
  她脸红红的,却咬死口不认。
  我缓过一口气,放低了声音:“我不是来责问你。我有什么事情都不瞒你,你有事,怎么不能和我说?况且现在我们是在旁人家里做客,真要闹出什么乱子来怎么收拾?”
  巫真慢慢转过头来,眼里头泪汪汪的,咬着嘴唇。
  “柳苑伺候的人呢?”
  “我做了点手脚,都睡……睡沉了……”
  “你见的是谁?”
  巫真两只手在一起揉搓:“就是,上次在涂家庄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
  涂家庄?
  我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
  涂家庄那件事情太乱了,可是我和巫真大多数时候还都在一起,我和文飞的事她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她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我却不知道?
  “就是,那回在荷香阁,你去见涂庄主之后,我见到的他……他人很好……”
  我只觉得这事情乱糟糟的,不知从哪儿开始能理清楚。
  巫真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你还怕我会吃了他啊。”
  “不是“”她的表情忸怩为难,
  “姓孙……孙继贤”
  “他家中是做什么的?”
  “嗯。。。。。。只知道是武林世家。。。。。”
  对那人了解不深就弄出这种深夜幽会的事来?要是在我们自己家中还好说,这里可是白府,不是我们百元居!
  怪不得刚才白权去找我的时候脸色平静,说的话却那么奇怪——他心里肯定猜疑上了。
  “那,你们是怎么又见面的?”
  巫真低着头:“他就是京城人氏,我进城时差人给他送了信儿。”
  “那现在他人呢?”
  ‘走了……”
  “是被发现了才走,还是走的时候被发现的?”
  我叹了口气,觉得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巫真她瞒我瞒得好紧——从涂家庄到现在,她是一个字儿也没透给我。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难道她告诉了我,我还能极力反对干出棒打鸳鸯的事不成?哪怕我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有人谈谈说说,总比自己一个人闷着强吧?
  巫真小声问:“那明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揉揉额角:“白权是个明白人,这件事,就是白府里偶然摸进了一个小毛贼,没丢东西,但贼也没抓住。不要再提起来,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巫真哦了一声,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抬起头来:“等后日文家的事情过了,你把那个姓孙的叫出来。”
  巫真露出些微的戒备:“叫他出来做什么?”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他!你怕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姐,这事儿我不能不管。别的先不说,我总得见见人吧?”
  “他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家里管得严……白天出不来,所以我送了信去,他又托人回了信,我们才……约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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