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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迷蝶之秋霁 锦瑟篇+赋菊篇+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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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三当家从小跟在大当家身边,有大当家处处维护,几乎没吃过什么亏,又年轻气胜,难免容易冲动。”铁叔边叹气边走开了。
  从小的养育之恩吗?只不知当这些东西碰上权势财富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垂头掩去上翘的唇角,想必会变得一文不值吧?
  “你这只狐狸精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阿星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发出,就像情人间亲昵的私语,自然不会引人注目。
  我的唇角迅速由上翘改为下撇,不说他什么时候变成我肚里的蛔虫,就是狐狸精的称呼,也是经过几次在马背上艰难的耳语交涉,他才肯把狐狸精前的两字去掉,但还是听着别扭。明明狐狸的雅号非秋家大公子霁言莫属,为什么连我也会被如此称呼。冤枉啊!比起那只狡猾成性的秋狐狸,我自问差得远了,怎敢夺其称谓。结果当我就此想和阿星展开讨论时,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缓缓张嘴,清冷的声音当空洒落:“一窝狐狸。”
  我彻底败倒,狐狸碰上万年寒冰,而且是有一条毒舌的万年寒冰,其下场之凄惨,莫过于我——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气死。
  知道和他再争论狐狸精的问题也没用,我认命的回答:“在想亲情和权力哪个更重要、更可靠,你认为呢?”
  阿星久久不言,长到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那清冷的声音又一次飘来:“亲情。”
  我微笑凝视不远处垂头默默做事的孟云龙,轻描淡写的说:“我和你正好相反,这世上没有比权力更值得珍惜、更靠得住的东西。不过,真没想到,被一次次背叛的你,居然还执迷不悟,这样下去会短命的。”
  相信“亲情”的人更要知道另两个字——背叛,或者再加上两字——死亡。
  “你什么也不明白,没有资格……”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和缓,大约是被我刺中心事而起的戒备,冷的几乎能把人冻毙。
  我若无其事的笑着打断他,在他耳边故做亲昵的低语:“我只明白,第一次你成了奴隶,被刺上永远都抹不掉的烙印;第二次你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船上,差点连小命也不保。”
  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瞳孔却急骤的收缩扩张,呼吸稍有紊乱,片刻后,才用嘶哑低沉的声音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没资格谈论亲情,因为没经历过的你根本不懂。”
  我笑容渐淡,他以为他是谁,如何知道我没有经历过?我怎么会不明白,亲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上一刻还拥有它的你,下一刻却连它的影子都摸不到。
  如我。
  “我们来打赌吧,我赌孟云龙一定会背叛养育自己的叶平,甚至可能杀死他。如果我赢了,你不但要收回之前的话,还必须告诉我那场大水的主谋是谁。”
  他望着我,神色全被坚硬的冰层覆盖,平淡的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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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随叶平的人马又向前急驰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们白天走小道,一路颠簸;晚上露宿野外,吃的是自备的干粮,异常艰苦。而比这些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大部分黑衣人的眼神,每当我痛苦的几乎想尖叫时,他们就会用那种了然的、一切早在预料中的目光望向我,好像在说:看清楚,这就是那些有钱而自认为高贵的富人,这么点苦都吃不了,其实他们连我们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时,我所有的痛苦就像被倒灌回去的水,压在肚子里,吐不出。适当的软弱与伤心是要表现给应该看到的人看的,我的骄傲不允许让这些卑微的人看我笑话,一点点也不行。
  在这些人里,大当家叶平望向我的眼神并无那份自以为是的了然,只一径的深邃难懂,想必是在揣摩我们的身份。毕竟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所谓的奴隶小姐私奔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绽。不过,起码现在我不用担心,一来隐蔽行藏的他们不可能得到外界的消息,二来恐怕很快就会有一件天大的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了。
  “大哥,我记得前面有个茶棚,跑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歇歇脚吧!”孟云龙在马上冲叶平大喊。
  叶平边放缓马速边皱眉道:“三弟,咱们身份敏感,几天前又刚和越人见面,为防万一,还是不要停留,直接回营的好。”
  “那茶棚来时你也见过,只是供路人休息的山野小店,在那里喝口茶、耽搁片刻有什么要紧?”孟云龙不悦的道:“大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纪之兄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如今连个茶肆也不敢进,莫非当上首领,胆子也……”
  “三当家,你少说两句。”铁叔见孟云龙越说越不象话,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当家,我看兄弟们也累了好多天,再这样下去恐怕吃不消,而且这几天赶路没什么动静,不如休息休息吧。”
  叶平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发作,强忍着点了点头,说:“好。”
  随着他话声落地,前方简陋的茶棚在望,路旁一面鲜艳的旗帜迎风招展,竭力吸引过往人等注意,不由使我联想到一只巨大的蜘蛛结网等待着不知死活的虫子们。
  我微笑,看着众人在茶棚前停住下马,那网上想必有亲情做成的诱饵。扭头与阿星目光一对,然后若无其事的错开,看来你我的胜负今天就能分出。
  茶棚的桌椅还算干净,里面却除了打盹的掌柜外空无一人。那掌柜见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人,爬满皱纹的老脸上几乎笑成了朵大菊花。
  “各位客官,坐。”他殷勤的招呼众人落坐,在问明要喝的茶后,就匆匆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热茶被端上桌,另外摆上来的还有几盘小菜,掌柜热情的招呼众人品尝。可惜桌旁的黑衣人全一声不吭,气氛说不出的紧张。那掌柜起先以为来了财神的高兴劲一过,也看出这些人不对劲,他大约想到如今兵荒马乱,贼匪横行,脸色渐渐苍白,腿也开始不住颤抖。
  好心的铁叔取银子打发了他,掌柜拿了银子便远远的躲到一边,不敢再靠近半步,却也舍不下茶棚独自逃离。
  就在这几乎凝滞的气氛里,孟云龙忽然举起茶壶慢慢倒出两杯茶水,一杯放在叶平面前,一杯握在手中,沉声道:“大哥,云龙知道这两天有些冒犯,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都是云龙不对,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铁叔急忙在旁边应和:“大当家,既然三当家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您就别生气了,咱们喝茶休息后,赶紧回去吧。”
  叶平的神色早已随着孟云龙说出的话恢复平和,他望向他的目光充满慈爱,就像一个父亲轻而易举的原谅了淘气不听话的孩子。
  他举杯饮茶,赶路赶得口干舌燥的人们随后也纷纷喝了起来。夹杂在他们当中,我用袖子掩住嘴,把半杯茶都倒在了袖中的手绢上。眼角瞥见远处掌柜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我慢慢放下空杯,望向又饮了一杯的叶平。
  不是你不精明,只是你被亲情迷住了眼睛。

  第五章 最不可靠的东西(下)

  渐渐的,热茶变得冰凉,叶平和他的手下却没人提议离开。叶平甚至一反刚才着急赶路的样子,与身边的铁叔高声谈笑起来。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茶有问题了,而敌人明明看他们把茶喝下去,却没有任何动静,双方都很沉得住气啊。我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暗瞅了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孟云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由我来打破僵局了。从喝茶后没人走动来看,应该是……
  “啪!”清脆的杯子碎裂声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专门控制人表情的,一瞬间叶平及众黑衣人的脸色全变得异常难看,死死的盯着身首异处的杯子,像恨不得把它踩成粉尘,让它从这个世上消失一般。
  然后,慢慢地那凶狠的眼神都汇聚到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我瑟缩的靠着阿星,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好像没什么力气。”
  话音才落,斜次里一个愉悦的声音传来:“真是谢谢姑娘的摔杯为号,要不然纪之差点被各位骗过去了。”
  我软软的靠在阿星怀里,垂头掩去唇边狡猾的笑意,不用谢,反正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而且是高利。
  万俟纪之带着两个人自路边林中走出,每一步都似舞蹈般优雅从容,他整张脸上除了那双明亮却无情的眼睛外,全在昭示着主人的快乐。
  他一步步靠近,在离叶平所坐桌子半步远的距离停下,然后——拨剑便刺。
  “大当家!”
  众人惊呼声中,孟云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阻止的手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入叶平左肩,如穿透了一张纸般简单。
  “你做什么!”他怒喝。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把石砖铺成的地渲染成深褐色,万俟纪之微笑着抽剑回鞘,飞溅的血花在斜射的阳光下变换成诡异的颜色,溅在他衣上、脸上,他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只是看看叶大当家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想必大当家不会怪罪纪之的无礼,对吗?”他淡然的话,体现出其行事的谨慎。
  “我怪不到你。”对于自己不住流血的伤口,叶平没有呼痛,只是惨笑,目光停在直挺挺站着的孟云龙身上,自嘲:“是我瞎了眼。”简单的几个字由他说出,竟像负担了难以承受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起。
  孟云龙在这几个字中开始颤抖,呼吸急促,万俟纪之安抚似的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云龙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手上被叶平溅染的血抹在孟云龙肩头,像一朵妖艳的背叛之花含苞待放。
  我用眼角扫向阿星,无声的诉说:看吧,这就是相信亲情的代价,你输了。
  他依旧面无表情,像个虔诚的信徒坚守着自己的信仰,不到最后绝不认输。我暗暗叹气,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三当家,你……怎么可以……”铁叔惊怒的大喊,半途却不知说什么好的停了下来。
  孟云龙垂头沉声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全是为了云岭军,咱们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还要养活那么多逃难而来的百姓,怎么和朝廷斗?难道也要像纪长风一样为了什么大义接受朝廷的招安吗?不,我绝不答应!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贵族,大哥怎么会变成奴隶,我又怎么会变成孤儿?”
  叶平听他把话说完,沉默片刻后方叹道:“所以你就要帮着这些外人,杀了我们,现在的你和那些草菅人命的贵族又有什么不同?”
  “不是的,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段日子,去越国做客,纪之兄答应我会好好招待你们。我回去会告诉二哥,我们遇上了楚军的埋伏,你可能被楚军的人杀死了,然后连结纪之兄的越军里应外和,把朝廷欠我们的通通讨回。等事成后,我定亲自去接你,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大哥吩咐。”
  是他天真,还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听着这样的回答,我有些想笑,看万俟纪之只带两个手下来的样子,说是要毁尸灭迹,信的人还更多些。
  “三当家,你不能上别人的当呀!”铁叔的大喊声透着虚弱:“你想想大当家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这个越人阴险狠毒,他刚才还出手伤了大当家,难道你真要把我们交到他手里?再说,如果越国军队攻入楚国,他们真会把我们楚人当人吗?你别忘了,越国是最喜欢把占领国的百姓变成奴隶贩卖的。”
  “这位是铁叔吧,我听云龙兄提过您,我知道您,甚至在座的各位都对我和我的国家成见很深,但有什么关系,日久自见人心。”万俟纪之和善的笑着说完,又转头对孟云龙道:“云龙兄,这里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定会让大当家在越国宾至如归。你还是早些上路,速回驻地稳定军心,然后依计行事。”
  “那麻烦纪之兄了。”孟云龙深施一礼,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眼尾也不瞥他的叶平,忍不住道:“纪之兄,我大哥的伤……”
  “你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并没伤到筋骨。而且我这就让下人给大当家包扎,不会有事的。”
  孟云龙在万俟纪之的劝慰声中离开,虽也曾因铁叔的喊叫迟疑,却终究还是走了。
  目送他骑马远去,万俟纪之转回头,那除了明亮刺眼外就什么也不剩的眸光落在叶平身上,轻声道:“大当家,你我都是明白人。由楚到越路途遥远,还要经过举国尚武的西秦,实在难走。就是我带着这几个人,也费了番工夫才来到此处。我知道大当家也根本不想去越国,不如咱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省得双方麻烦,你说可好?”
  叶平冷哼,似乎早料到有此一说,脸上全无意外之色,一言不发。
  万俟纪之毫不尴尬,悠闲的又走近一步,如多年老友般轻拍叶平肩头后,脸上最后一丝戒备也消失了,轻松的笑道:“大当家,我劝你别反抗。这毒可是专门为你们这样有武功的人配制,服下后没有一天时间休想动弹。”
  “姓万俟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爷爷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全不是好人!”一个云岭军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
  “骂得好,你们既然这么了解我,想必接下来的事也不用我多费唇舌。”万俟纪之并没有看那个辱骂他的人,仍旧紧盯着叶平笑谈。也许在他眼里,除了叶平外,其余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而叶平也不过刚刚够给他提鞋。
  “不用多说,既然落在你手里,我叶平就没想着能幸存,只是连累了各位兄弟。”
  “大当家,我等誓死追随。”云岭军众人异口同声,那种肯为其效死的气势一往无前,即使不是冲我而发,也瞬间压得我难以呼吸。
  “好,都是我的好兄弟。”叶平因孟云龙背叛而消沉的脸孔又发起光来,意气风发的仿佛一个正指挥千军万马杀入敌军本阵的将军。从那张脸上可以看出——这个刚刚遭遇了世上最冷酷背叛的男人,依旧相信着亲情、友情以及所有他认知的情谊。
  为什么?
  我不懂。
  “在下佩服各位的豪气,说实话我当初是真的很有诚意和大当家合作,毕竟比起云龙兄,还是大当家的精明能干更让我赏识。可惜聪明的人,通常太自以为是,我也很无奈。”万俟纪之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满怀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柔声以一种仿佛商量的口吻说出决绝的话:“那么,就这么办吧,我在这里送各位上路。”
  话声刚落,他身后的两人同时拔剑上前。我暗中掐了阿星一下,叶平不能死,如果云岭军真让头大无脑的孟云龙掌管,楚国就葬送了一半,而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以后肯定属于我的家当败光,就算要挥霍,也应该由我亲自来。
  “万俟纪之,你要干什么?”雷霆般的怒吼响起,我诧异的望向再次出现的孟云龙,就算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已经选择背叛亲情的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又不懂了。
  对于被看到即将行凶的场面,万俟纪之脸色没有丝毫不自然,惊讶的问:“哎呀,云龙兄,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麻烦吗?”
  孟云龙脸色铁青的走到叶平身前,做出保护的样子,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是为你好,你回去说叶大当家被朝廷杀死,没有实证,怎么让云岭军相信?但如果大当家的尸体被发现,就完全不同了,云岭军定会为大当家报仇,不死不休。而你,云岭军的三当家则可名正言顺的坐上大当家的宝座,我知道你们的二当家只是一介文士,适合出谋划策,却不适合统领全军,那么除了你这个大当家亲手养育的小弟,还有谁适合……”
  孟云龙在万俟纪之的话声中,脸色阵青阵白,尤其当听到大当家亲手养育时,他更是满脸愧色,厉声道:“不要说了,这和你当初答应我的不一样,我绝不让你这么做。”
  “云龙兄,你听我说……”万俟纪之靠到他身边,一幅万事好商量的样子。
  叶平的瞳仁却忽然紧缩,大喝道:“小心!”
  可惜已经晚了,万俟纪之一脚踹在孟云龙腿上,同时伸手反扭他的胳膊。
  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孟云龙惨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瞪着仿佛突然化成了妖魔的万俟纪之,颤声道:“你……卑鄙……”
  “云龙兄,如果你再聪明些,就会知道我自始至终都很卑鄙;或者你再愚笨些,就一直不会知道我的卑鄙。偏偏你即不是蠢得无药可救,又非精明之士,真让人遗憾。”万俟纪之又开始叹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杀了你,谁来帮我控制云岭军?反正这次叶大当家要是死了,你不受点伤也说不过去,所以你安心在旁边看戏吧。”
  “以前是我蠢,但现在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再碰大哥。”孟云龙吃力的站起,他的一只手已经完全垂了下去,身子也因腿伤而歪斜着,他却还是站了起来,即使站起的速度慢的像蜗牛爬。
  见孟云龙站好,万俟纪之眼也不眨的伸脚踹向他另一只完好的腿。
  就是这个时候,我轻眯起眼,阿星像是感应到了我心中所想,猛地站起,手中匕首刺向万俟纪之背后。匕首的破空声夹杂在他伸脚的风声中,轻得可以忽略不计。
  但万俟纪之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竟然头也没回的往旁边躲去。我心里咯噔一声,隐约有种古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被忽略了。但此时也不容多想,我本能的抓起桌上的酒杯向他扔去。
  没练过武功的我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准头,杯子根本没砸到他,只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我手里没停的扔出第二只酒杯,阿星的匕首则挥洒自如的转了个弯,继续刺下,配合也算天衣无缝了。
  本以为这样的招数,万俟纪之会像刚才一样简单的躲过。可他竟然迟疑了,像是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躲,身行稍一凝滞,被阿星逮到空虚,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起来也许很慢,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毫不犹豫的跳到阿星身边,冲这时才如梦初醒的万俟纪之手下大喊:“不要动,否则我杀了他。”
  那两个人立刻僵在原地,万俟纪之却毫不紧张的笑道:“真没想到,我如此小心,竟还阴沟里翻船,这位小姐不简单啊!不过,你真的杀过人吗?”
  我浅笑,慢慢抽出万俟纪之腰间的宝剑,感觉一股寒气迎面袭来,不由叹道:“好剑!不会的东西,就要学。我虽没杀过人,却不介意现在学一学,毕竟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万俟公子,你说是吗?”
  我说着慢慢举剑,指住他肩头,一点点往里刺,衣物被割破、剑锋入肉……我依然没有停的打算,边刺边道:“我说不要动,难道非要我杀了他,你们才相信我会杀人吗?这对双方都绝不是个好的开始,所以掌柜你还是停下来比较好。”

  第六章 算不算两败俱伤(上)

  我停住下刺的剑,望向僵住的茶棚掌柜,他本想偷袭的愿望看来不可能达成了。
  万俟纪之却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对身上的伤更连眉头也不皱,神色悠闲的说:“我手下心急了点,不过念在他们忠心护主的份上,姑娘就不要计较了。咱们还是来谈谈条件吧,我知道姑娘并非云岭军的人,只要放了我,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
  “我们目睹如此机密之事,如果把你这个护身符放了,有十二条命也不够死。你把我当成躺在地上的那只蠢猪吗?不,说他是猪,都侮辱了猪的智慧呢。”我嘲讽,见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孟云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骤然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心里才平衡了些,叫你害我赌输,活该。
  万俟纪之笑着摇头:“姑娘的嘴何必这么毒,云龙兄只是有些单纯,其实我很欣赏他这一点。而且我没有小瞧姑娘的意思,光看你们能一忍再忍,直等到我第二次出手攻击云龙兄时才偷袭,就让在下佩服之至。所以只要放了我,我绝对会遵守承诺,毕竟这件事和你们毫不相干,我也不想牵连无辜。姑娘请想一想,如果杀了在下,以你们的实力能逃离这里吗?我的手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这样我们太吃亏了,万一你毁约,怎么办?再说,我们的贱命怎么能和尊贵的北越侯爷相提并论?想必就算为侯爷陪葬,也是无上的荣耀。”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简单,解药拿来,然后你和我们一起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你。”
  “姑娘不觉得这样对在下太不公平吗?”
  “不觉得。”我边柔笑边猛地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剑,然后再飞快的刺入受伤部位,看着鲜血自剑尖滴落,悠然道:“一个生死都在我一念间的人,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万俟纪之任再坚强,被我如此折磨,脸上也有些变了颜色,冷汗慢慢从额头滑落。
  这时,旁边那两个持剑站立的万俟纪之手下中较为年轻的一个忽然厉声喊道:“臭娘们,你马上放了少主,否则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把你碎尸万断!”
  我挑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和不尊重我,不幸的是,这位仁兄两样都占齐了。于是妩媚的笑道:“万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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