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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媳 卫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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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几次称病不见,实在是因为她怕应对不好穿帮露馅害,这才故意推脱掉的。

  她正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琳玥却已搂住朱玉媛的肩膀,“有件事本来不欲让人知晓的,既然媛姐姐今儿问起,这屋子里又都是至亲姐妹,那我便也不替萱姐姐瞒着了。”

  琳玥有些心疼得望了眼明萱,压低声音说道,“萱姐姐额上受过重伤,过去的事情许多都不记得了,她定不会故意压着你的信不回。至于避而不见,那就更是媛姐姐多想了,外祖母什么样的人,若是萱姐姐装病还能瞒得过她?倘若不是十分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人,外祖母怎么会不让人去叫了萱姐姐出来见客?”

  朱家姐妹俱都惊呼了一声,望向明萱的眼神中各自添了几分怜悯。

  媛姐儿更是含着眼泪问道,“琳玥说的可都是真的?”

  见明萱缓缓点头,她又恨恨地跺了跺脚,“你我是什么样的交情,你出了这等事竟也不愿意告诉我,倘若你肯老老实实说你不记得我了,我定是要把我们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的。可恨你明明是有苦衷的,却偏让我伤心了这许久!”

  明萱感激地望了琳玥一眼,随即苦笑着对媛姐儿说,“实在这件事并不光彩,说出去还要牵累得府里没有脸面,因此才瞒着不说,也请姐妹们今日听了只藏在心里,我便千恩万谢了。但让媛姐儿你心里不痛快,却是我的不是,这会话既说开了,以后还请你多担待着。”

  她并不将话说得很清楚,但朱玉媛是国公府的小姐,又曾跟着父亲外放了两年,见识原要比别人多些,这话中的意思一听便就能明白的,当年明萱的处境何其不堪,又要顾及着侯府的名声,又如何能传出她撞墙自戮不成却伤了脑袋的事?

  倒是自己未曾设身处地替萱姐儿想过,算是无理取闹了。

  媛姐儿这样想着,眼中便又多了几分愧歉,“那你以后可不许再避着我了!”

  琳玥闻言,便笑着将玉媛的手与明萱的手叠在一块,“好了,既都说开了,便和好了吧,这地上怪冷的,还是去炕上暖和。等待会来的人多了,可就轮不到咱们坐了。”

  她先自跳了上去,“快上来!”

  西厢房内笑声攒动,正屋里,朱老夫人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高兴,“你说上回东平王府群英会上,咱们瞧中的那孩子果真品行端方?是真的?你让子存派人去打听过了?”

  朱子存,说是辅国公世子的嫡长子,在年轻一辈中颇有些声威。

  这两年,每回遇着宴席聚会,朱老夫人总是在暗暗替萱姐儿留心着有没有相貌品行看着不错的青年。她心里打算着,萱姐儿出过被拒婚的事,老三那事直到如今皇上也没发个明旨有个说法,恐怕门第相配的人家不愿意接纳萱姐儿。可永宁侯府的嫡出小姐,倘若肯低嫁,却还是有人愿意来求的。

  上两月东平老太妃为了替孙女儿择婿,便让东平王开了个群英会,朱老夫人便趁着这机会哀求堂姐将宴请的名单开得宽泛一些,但凡是盛京城中正五品以上适婚的官家嫡子,都请东平王写了帖子邀请入席。

  她则和辅国公夫人偷偷陪着东平老太妃一块相看,倒还真看上了一个。

  辅国公夫人笑着回答,“那孩子姓颜,今年十八岁,秋闱时中了头名解元,明年春闱若不出差错,想必是个有前程的。子存说他品行端正,为人又有几分忠厚,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又打听到他父亲在工部供职,虽然只是营缮清吏司的正五品郎中,但官声却很不错。只是出身清寒了一些,祖父曾卖过草鞋。”

  朱老夫人忙说,“出身清寒怕什么,只要孩子有出息,将来有咱们几个府里帮衬,总不会过得太差。只是……”

  想到宫里贵妃娘娘的处境,她又些犹豫起来,“我们家的事你想必也听我兄弟说起过,这会子我若是做主给萱姐儿订了亲,我那大媳妇怕还不怨死我。你也知道,老大是还想要跟建安伯继续当翁婿的。家里适婚的女孩儿不多,蔷姐儿又不懂事,大媳妇可一直都在盯着萱姐儿呢!”

  辅国公夫人便皱了皱眉,“姐姐您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当真愿意令萱姐儿结这门亲,我便让子存去跟那孩子探探口风。若是要顾忌着老大一家,哪怕他们推萱姐儿入火坑也不去管了,那我就索性不让子存开这个口了。”

  朱老夫人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管,怎么不管!这事儿我出不了面,但若是颜家自个求了来,又找了有份量的人保媒,老大总不会一点都不问过我的意思,自个儿替萱姐儿决断了吧!”

  第8章 未婚夫

  巳时刚过,禄国公夫人带着儿媳和孙女先到安泰院,富春侯世子夫人紧跟着也到了。四夫人薛氏的娘家远在西南任上,便请了族中做大理寺少卿的堂兄前来贺寿,这位少卿夫人是位伶俐人,也早早地带着儿女过来给薛氏撑场面。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宾客们便陆陆续续都到了。

  男宾们由世子元昊引着进了外院的鸣鹤楼中坐。女客皆随着世子夫人进了安泰院正屋,小姐们则由明荷明萱几个姐妹陪着安顿在西厢房暖阁。

  永宁侯府是簪缨百年的世家,自太祖起便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虽然中间也有数次起伏,但如今不仅屹立不倒,顾贵妃更是率先怀上了龙嗣,倘若生下了皇长子,那顾家的富贵还有得绵长不绝。这些夫人小姐来时早就被叮嘱过了的,因此一到便个个都变着法儿讨朱老夫人欢心,一时间正屋内笑声不绝。

  西厢暖阁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明萱和琳玥一块招待着朱家罗家简家和薛家的几位姐儿,虽然彼此之间并不十分熟悉,但琳玥和媛姐儿都是活泼热情的性子,琳玥家住陇西,媛姐儿去过两年宁州府,便都拿些地方上的趣事来说,果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论起来都是亲戚,大家的性子也还算好相处的,因此聊着聊着便都熟了起来。

  后来明荷明芍带着明芜过来了,见众人处处都捧着明萱,视她为主家,心中便都有些不虞。明荷倒还好些,她将来是要做郡王妃的,端庄大度是必备素质,若是连这等小事都容不下,恐被人说失了身份。

  但明芍素来被捧惯了的,这会感觉被冷落,便立时沉下脸来,“简瑟瑟,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声音颇有些尖利,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强硬,一时打断了暖阁中的笑语。众人皆有些惊讶地向明芍望了过去。

  明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简瑟瑟是富春侯世子的嫡长女,今年十四,足比明芍大了一岁。明芍方才当着众人的面直呼表姐其名,口气又很是不善,这便是公然不敬长姐了。倘若有人将这事告诉了言官,是能参明芍的父亲顾长明一本治家不严的。

  治家不严,说大不大,说小却也并非小事一桩。

  明萱皱了皱眉,随即便向琳玥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重又将方才讲的故事接下去,见其他姐妹也很快就投入进来,并无人特意去留心明芍的举动,心下才略安定一些。她心想,好在此时屋中皆是自家姐妹,否则真是要闹出笑话来了。

  明荷见明芍确实有些过分,便清了清嗓子,冲着简瑟瑟招了招手,“瑟瑟,你过来,方才我和芍姐儿在外头碰见舅母了,她有几句话要让我转达呢!”

  简瑟瑟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但却还是笑着从暖炕上下来,走到明荷姐妹身边去。

  媛姐儿冷哼了一声,“芍姐儿也太没规矩了,今儿是姑祖母的寿辰,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她也敢这样!瑟瑟虽然不是她亲表姐,但名份上却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她怎么敢对着富春侯世子的嫡长女这样呼来喝去的!”

  富春侯只有二夫人简氏这个独养女儿,因怕百年之后无人继承香烟,这侯爵之位落入旁人之手,便从老家宗族里挑了位有才干的侄子过继来请立了世子,便是简瑟瑟的父亲简承韫。但简氏仗着她是富春侯亲生,又嫌弃兄嫂来自老家没有见过世面,言谈举止间很有些看不起他们,明芍有样学样,素来对简瑟瑟就很不客气。

  简承韫爵位到手之前,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了简氏,简瑟瑟对明芍便也只有忍让的份。

  这些闲话,在盛京城中,早就是尽人皆知的话题了。但听人说起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朱玉媛见明芍竟这等跋扈,难免要替简瑟瑟抱打不平。

  明萱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笑着说,“高兴的日子,说这些闲话做什么?咱们姐妹难得聚的,说些有趣的事不好吗?”

  不一会儿,各府的小姐陆陆续续到了,见明萱那边热闹围过去的人便就更多。

  明芍有些气恨不过,她想不通那些素日交往过的姐儿为何要弃未来的清平郡王妃不顾,反倒跑去巴结七姐这个被当众拒婚的,就是上月参加恭顺侯家三小姐办的诗社时,还有人拿这件事取笑呢。怎么才隔了几日,这些人俱都忘了?

  她不甘心受此冷落,更不甘心一向看不上的明萱被追捧,便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再生事,到底还是被明荷拦住了。

  明荷沉下脸,“你心里若有什么不快,也要等祖母寿筵过了再说。我听说东平王妃正在为世子挑选亲事,安国公府的三爷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这两家都是好亲,母亲正想法子替你筹谋着。”

  她见明芍脸上现出惊喜神色,便叹了一声,“你方才对瑟瑟那样无礼,倘若王妃和安国公夫人知晓了,恐怕对你的印象要差上不少。你还不知收敛,难道要在祖母寿筵上闹出了大笑话才好吗?”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朱玉媛笑着说道,“呀,哥哥们都给姑祖母拜寿来了,萱姐儿,穿蓝色直缀的便是我大哥了,跟在后头的是我二哥和三哥,着天青色锦袍的是东平王世子哥哥,旁边那位就是禄国公家的七公子。咦,那不是……清平郡王世子也来了呢!”

  明荷听到“清平郡王世子”这六个字,身子便有些微微一颤。

  她转过头去,见那边厢的众位姐儿将暖阁的帘子掀开了一些,正都挤在一块去瞧外头给朱老夫人请安的世家子弟,她便也有些心动想要看一眼未婚夫,可到底还是抹不开这个脸面,僵僵得坐在了美人榻上不动。

  明萱来这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兄弟以外的男人,好奇心是有几分的。粗略瞥过一眼,这几位公子相貌都还算不错,身形也俱都挺拔,称得上“贵介玉质”这四个字。但她心内知道,自己将来的姻缘是不可能落到这几位头上去的,因此便就不像其他姐妹那样看得认真。

  她悄悄地将位置让了出来,恰好看到明荷正对着几上的茶水发呆。

  明萱心想,家中姐妹几个,明蔷自私,明芜阴沉,明芍跋扈,只有这位六姐姐虽然常端着架子,看起来有些冷淡,但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从未因三房出事便就踩低过她。外头那位清平郡王世子,看起来很是温和,想来也是个好性子的人,六姐也算是得了份好姻缘。

  但自己就……

  大伯父是必要和建安伯再作亲的,祖母也摆明了只能暗中替自己想法子,可明蔷连夜被送去了庄子上,一定不只是痢疾那样简单的,大伯母像是真心恼了明蔷,但也不可能抬举明芜嫁过去。便是大伯母想,堂堂建安伯也未必会要一个青楼花魁所出的继妻,那会被人笑话的。

  这样看来,倘若自己近期无人问津,那不管她多努力讨好东平太妃,又有什么用呢?身在这个女子必须依附家族才能存活下去的时代,她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大伯父命令的,除非她死。可她劫后余生,好不容易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哪怕换了时空朝代,她都不舍得再死去一次了。

  明萱忽然觉得很是沮丧。

  媛姐儿伸手扯她的衣裳,压低声音叫道,“萱姐儿,快来看!”

  明萱探出脑袋,看到正屋中立着一个穿着紫棠色锦袍的青年,他身形俊毅,脸廓的线条很是利落阳刚,浑身上下透着股冷静沉着,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光景,但隔得那么远,却还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个男人不仅城府极深,看起来还是个决绝狠辣的人物。

  忽然,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双星目犀利地瞥了过来,明萱不小心与他目光对接,只觉得那人的目光像是无情的冰峰,冻得人胆颤心惊的。

  她心中一抖,凑在媛姐儿耳边小声问道,“这人是谁?”

  媛姐儿似是料到了她会这样问的,忙对她耳语,“你果真什么都忘记了,那个便是当众与你悔婚的韩修。三年前,他才不过二十,就已经是正二品的左都御史了,听我父亲说,去年他调入中书省,不过短短半年,便就升了从一品的平章政事。如今朝中若论权势,除了裴相,便就是他了!”

  她忽而露出惊讶神色,“韩修明知道你们府中不大欢迎他的,姑祖母寿辰这样的好日子,他因何还要不凑趣地过来呢,难道偏要给大家添堵不成?”

  明萱也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他心里想些什么怕是没人能看得透吧。不去管他了,媛姐儿你过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我还想听呢。”

  其实她对这位韩修一点印象也无的,那些撕心裂肺的往事也许还存在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因为刚才那一眼对视她觉得心颤了,可也仅只如此。她是换过了芯子的顾明萱,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眼前她最迫切的目标是不让自己嫁给施虐狂,这愿望有些难,但她想要尽力去试一试。

  第9章 技惊四座

  过不多会,二门上当差的婆子急急过来回禀,说东平王府的太妃领着王妃郡主一并到了,方才换过软轿,这会侯夫人陪着,约莫已经到了东南面的拾锦轩处。

  拾锦轩与安泰院只隔了一片荷塘,寒天路滑,轿夫的脚程有限,朱老夫人心里默默计算着时刻,一边使人唤了西厢暖阁里的小姐们出来候着,正屋里坐着的几位太夫人闻讯纷纷整理容仪,原本在东厢房聚着说闲话的夫人们也恭恭敬敬地出来迎接。

  原来周朝皇室向来子嗣不丰,好不容易先帝时连得九子,却因御座之争五龙夺嫡手足相残,到如今太祖爷的嫡脉子孙除了今上外,便只剩了四家。临南王镇守南疆,成怀王据势西塞,清平郡王盘置东北,唯独东平王府因血脉最亲,得以留在盛京。

  已故的东平老王爷,与先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先帝的皇后早逝,今上的生母也并不长寿,以致今上践祚九五时后/宫之中并无太后掌执。新帝登基,朝堂权势重新洗牌,连内/宫也是如此,新旧更迭,宫人们各事其主,难免还有些夺嫡后的余波。裴皇后到底年轻了些,今上便请东平太妃入宫协理了两月,雷霆手腕之下,整个后/宫才算真正归拢至裴皇后之手。

  因此裴皇后对东平太妃十分信任倚仗,今上也对太妃敬重有加。

  圣意隆盛,周朝无人不知,安泰院中聚着的命妇淑媛,又岂敢轻慢这位老太妃?

  朱老夫人一双利眼瞥见门上小丫头的示意,便知道东平王府的人已经到了,她整了整衣冠,向明萱招手,“萱姐儿,你过来,陪祖母至门口迎老太妃。”

  明萱不敢迟疑,忙将手扶住朱老夫人的手臂,莲步轻移,徐徐袅袅到了门前。

  这时,屋外传来了说话的声响,严嬷嬷毕恭毕敬地挑起暖帘,侯夫人则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妃进屋,“太妃慢请。”

  明萱偷偷抬头去看,东平太妃穿着身华贵的一品仙鹤补亲王太妃常服,腰间系了代表宗亲身份的玉佩绥带,头上倒并未戴着厚重的太妃金冠,而是在鬓角簪了支七翅鎏金凤钗。

  垂珠摇曳处,她费尽心思绣出来的万蝠鸣春图十分显眼,寿蝠的眼睛正慈悲得回应着她的注视。

  明萱只觉得喉咙一紧,心头便淌过万千复杂心绪。

  没想到东平太妃真的戴了她做的抹额!

  朱老夫人不敢怠慢,忙亲自迎了上去,与老太妃和王妃郡主相互见了礼,然后笑容满面地替了侯夫人将老太妃扶过来,“这么大冷的天,老太妃本该在暖阁里饮茶听戏的,今儿为了我,倒让您在寒天里来回颠簸遭了罪,妹子心里可真过意不去。”

  她将老太妃安置到暖炕上,又要请东平王妃也上座。

  东平王妃忙笑颜推辞,“姨妈您是长辈,原不该将这位置让了我,何况今儿您又是寿星,这阖府的宾客俱是来为您贺寿的,我却占了这主位倒算是什么?您快坐下,不用跟我客气。”

  老太妃笑着将朱老夫人拉着坐下,“好了,和自家孩子客气这个做什么?你快坐下,让你外甥媳妇坐我身边就成。”

  朱老夫人便不再推辞,依言坐下。

  众人纷纷来与老太妃见礼,便有那眼明口快的命妇发出一声惊叹,“老太妃今日戴着的抹额好生别致,这绣法竟是从未见过的一样,瞧这对蝠眼,好似在随着我转动呢,真真稀奇!”

  安国公夫人也道,“老寿星额上的那副想必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我方才就想说怎么那锦雀的眼珠子像是会动一般,不管我立在哪,瞧着都好像是在与我对眼。瞧这行针布法,倒有几分金针夫人当年的风格,可这绣法却是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她眼中带着几分羡慕,笑着问道,“敢问老太妃,这两副抹额是出自哪位师傅的手笔?若那位师傅尚在盛京,我倒是想慕名而去,请她为我也绣一副。”

  女子爱美天性,不管何朝何代都是一样的,盛京中的勋贵夫人也不能免俗。衣料虽然品类繁多,但名贵的无外乎便是那几种,绫罗锦缎的色彩花纹虽也算丰富,但端庄持重雍容富贵的也不过那些式样。因此,公卿侯府的夫人小姐便都爱在针绣上下工夫。

  朱老夫人听了,笑着抢先一步回答,“安国公夫人谬赞了,我家萱姐儿虽得过巧针夫人的指教,但绣技却不及巧针夫人三成,哪里当得你这样夸她。”

  话音刚落,正屋内便有些悄声议论。

  安国公夫人也有些惊讶,明萱虽然三年不曾见客,但从前却是花会宴席上的常客,她为人活泼热情,虽也讨人喜欢,但终究被顾三老爷宠爱得有些过了,没有女孩子的贞静娴雅,跳脱得倒像个小子。

  没想到这绮丽针法竟出自顾明萱之手!

  安国公夫人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萱姐儿的手艺,真真绣得别致!”

  老太妃听了,便含笑向明萱招了招手,“萱姐儿过来。”

  她拉住明萱的手,慈眉善目地问道,“姨祖母正想问你,那对寿蝠的眼睛处,你可是用了唐伯安的点睛技法?”

  明萱乖顺地点了点头,“回老太妃的话,的确是点睛。”

  老太妃的脸上便有些动容,“听说这点睛技法甚难,唐伯安故去后,也常有画林高手模仿,但总难有人得他精髓。我见你既将这技法融入绣品尚能如此传神,倘若叫你画出来,岂不是更得心应手?”

  她赞许地望了明萱一眼,随即又开口问道,“可是你父亲教会你的?”

  听提及顾长平,明萱有些吃惊,不是说当年顾长平因与二皇子有牵扯才被韩修行押入狱的吗?虽然她一直都觉得疑惑,顾长平不支持女婿九皇子争嫡,倒与二皇子牵扯上实在不符合常理,但三年前韩修带上的那份圣旨上却是确实写着“有谋逆之嫌”的。

  谋逆是顶天的罪名,哪怕已经时过三年,也仍然是个需要忌讳的话题。但常人避之还不及的事情,老太妃却为何那样坦荡自然地就问了出来?

  明萱低垂的眸子微微转动,小心斟酌着答案,“回老太妃的话,是。”

  老太妃的笑容越发慈和,轻轻揉了揉明萱额发,“我年轻时曾得过一幅唐伯安的妙莲观音图,后来因些缘故弄没了,这会看到你会点睛,我便又想起那幅画来。萱姐儿,若是得空,给姨祖母画一幅可好?”

  明萱哪敢说不?

  她恭顺地点头,“姨祖母喜欢,明萱明儿便开始画。”

  老太妃见明萱果真像朱老夫人说的那般换了个人,也觉得有些心酸,怜惜过后,却又为她感到欣慰高兴。名门贵女未出阁时恣意洒脱虽不是什么坏事,但将来有了婆家,总还是现在这样沉静端方比较稳妥。

  她这样想着,便有心想要再助明萱一把。

  老太妃忍不住笑着点了点明萱的眉心,“真是个实诚孩子,姨祖母说要这画,可不是立时非得不可的,你这大过年的就一心一意为我作画,也不怕你祖母恼你不懂事?”

  明萱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由拿眼去瞅祖母。

  朱老夫人趁机便说,“这也是萱姐儿的踏实。您看,她明明会画圣的点睛技法,倘若她替我作一幅观音大士画像,我看了定然欢喜,就算费力气,也不过几日光景。可这孩子偏不,非要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抄齐九十九部金刚经献到佛前,说是替我祈福贺寿。”

  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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