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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嫡女之再嫁 作者:清风逐月(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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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长安摇了摇头,漆黑的眸中跳跃着点点星光,无畏地看向萧惊戎,认真地说道:“萧云,你还记得我叮嘱过你永泰三十八年会发生的事吗?”
也许在长安的认知里,萧云比萧惊戎更容易相处,所以直觉里她便将眼前的人唤作萧云,只是希望能够多一份亲近,少一份隔膜,萧云是她心里认定的朋友,她不希望这份感觉有所改变。
萧惊戎微一迟疑,缓缓地点了点头,长安是叮嘱过他,那时她的表情也和如今一般,这样认真与凝重,而他却只当她是说笑罢了,即使当时应下了,毕竟也没放在心中,眼下又隔了这么久,若是她不提及,怕是他都已经忘记了。
长安垂了目光,再抬起时,已是一片诚澈,她温柔的声音有种奇迹般地安抚人心的力量,只听她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在遇到你之前,我便梦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是在永泰三十八年,你不知道什么原因负了伤,又在躲避敌人的追捕,不得已躲在了一个悬崖峭壁下的隐秘山洞里,那里缺水缺粮,但你竟然也能熬了过来,等追捕的人走了几天后,这才慢慢地爬出山洞……之后,我还见过你去掉面具的容颜。”
“这个梦一直在我脑中徘徊,直到那次与你在田埂道上偶遇,我一眼便认出了你,若是你没有孪生的兄弟,那么我只能这样肯定,萧云便是萧惊戎!”
“我知道你想掩饰另一个身份,这个秘密我也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说到这里,长安暗自垂下了头,她不也是这般,好在如今她的一部分秘密已是告诉了父亲,有人共同分担,顿时让她轻松了不少。
可萧惊戎呢,一面要扮演着京城的纨绔郡王,一面又要执掌“天网一梦”,怕是他肩上背负的东西也不少,那种隐秘的辛酸与凄苦却是无法对外人言明的。
在这一刻,长安觉着她有些理解萧惊戎,亦或是萧云了。
萧惊戎沉默了,看向长安的目光极其复杂,按理说她这样匪夷所思的言论若是有人相信,那才是怪事,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那一双清澈的眸中泛着真诚及信任的光芒,萧惊戎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的话当作是一番妄言。
做梦梦见的?那不若说她能预见未来?
长安一而再地提醒,让此刻的萧惊戎根本不能无视,永泰三十八年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这一刻他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期待了。
一个能够预见未来的女人,长安不知道这样的她在野心家的眼中有多珍贵吗?
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她恐怕立马便会成为人们争相竞逐的对象,那时候是福是祸必将难料。
想到这里,萧惊戎神情一紧,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腕,也不管她此刻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只急急地寻找一个保证,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与认真,“今日这番话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性命攸关,你一定要答应我!”
“嗯!”
眼见萧惊戎这般紧张的模样,长安心中自是浮出了一丝感动,缓缓地点了点头,就算他没有这般告诫,她也不可能轻易对别人说出,秘密的分享看的却是彼此的亲疏,没有到那个程度,有些话宁可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付诸于口的。
“走!”
吹了一个响指,萧惊戎一夹马肚,马儿四蹄撒欢,长安便倒在了他的怀中,不由攥紧了他的衣襟,急声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冕宁县分坛,我要去处理一些事务!”
萧惊戎抿了抿唇,低头看向怀中娇柔如花的人儿,眸中渐渐泛起一抹笑意,长安似乎天生就该属于她。
“我要去颖川,还有紫云紫雨他们……”
长安摇了摇头,可她的拒绝在萧惊戎的耳中丝毫起不到作用。
“前途多险,我会直接将你送到颖川,至于你的丫环那里我已经留了信,他们会在颖川与你会合!”
说到这里,萧惊戎不由又收紧了手臂,若不是他赶到的及时,真不知道长安眼下会是哪般模样,天杀的贼人,若她的美貌会引人窥伺,他情愿将她永远笼在他的大氅中。
“你怎么这样?!”
长安眸中泛起怒意,这到底是专制还是霸道,可怜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长安好不容易揪住一个问题,“那些绑架我的人呢,是谁主使的?”
貌似现在才来关注这个问题有些晚了,但长安却觉着萧惊戎身上的伤必是与他们有关。
“人都死了,谁主使的也不重要了。”
萧惊戎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角,长安却能感觉到一丝冷冽及杀意,她适时地噤了口,不再多话。
不管是嬉笑怒骂的萧云,还是眼前神秘莫测的萧惊戎,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还是识时务为俊杰,长安默默地想着,只要萧惊戎能够如期地将她送到颖川,她便可以前事不究。
正文 第【92】章 爱人?路人?
“天网一梦”在冕宁县的分坛比长安想像中大得多,而且还有一个恶俗的掩盖产业,那便是青楼。
到达冕宁县时,已是傍晚十分,楼前灯笼飘摇火光暧昧,楼上无数个花姿招展的姑娘恣意调笑,引得路上的行人频频回首,更有忍不住心思的便一溜烟地蹿了进去,只为摸一把软玉温香便能将口袋中的银钱尽撒。
长安只是从萧惊戎的怀中好奇地探出了头便立马被他按了进去,马儿绕过了前院,直接从后院隐蔽的角门而入,萧惊戎一把扔了缰绳,这才怀抱着长安踏进了屋里。
“放我下来!”
一进了屋,长安便挣扎着想落地,实在是骑在马上她根本不敢有这种要求,更何况她只着了中衣,还是赤足。
这么长时间蜷缩在萧惊戎的怀抱里,长安有的可不仅仅是羞恼,当然,若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那样的情景也只是迫于无奈。
一手掩上身后的门,萧惊戎轻笑一声放下了长安,连带着他的大氅将她紧紧包裹住,另一手已是随意地取下了面具,俊雅的面容在灯火之下忽明忽暗,却更添了一丝神秘,只那双晶亮的桃花眼中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向长安。
既然长安早已经知晓他的另一重身份,那么在她面前,他又何须掩饰?
这样毫无压力毫无戒备地面对一个人,对萧惊戎来说还是头一遭,他随意地坐在了靠墙的圈椅上,任由一双长腿放肆地伸展着,虽然唇角噙着笑意,但是依然无法掩饰他眸中的疲惫。
长安不由低垂了目光,他们几乎在马上奔驰了一天一夜,虽然她睡去的时间较多,但萧惊戎却是一直保持着清醒,特别是在入了冕宁县之后,那种戒备感尤盛,连她都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可长安不明白了,既然冕宁县有着“天网一梦”的分坛,怎么萧惊戎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安心地睡一觉,呆会儿有人送吃食来,还有温水和衣服也尽快为你准备好,等这几日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便立马送你到颖川!”
萧惊戎不以为意地玩弄着手中薄如蝉翼的银质面具,唇角却渐渐浮上一丝邪魅的笑意,直看得长安面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他这才收回目光,笑道:“能和你这样相处,感觉真好!”
“可我感觉不好。”
长安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实在是和萧惊戎这样贴近,她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属于男性的那种阳刚之气紧紧将她环绕,她不由狠狠打了个颤。
“好吧,你先休息,我回房了!”
萧惊戎起身,重新扣上了面具,只在转身时,面容在灯光下映出一丝淡淡的苍白,长安却没在意,只是嘟嚷了两句,便没再说话。
等出了长安的屋子,再拐过一个走廊,萧惊戎这才一手按在腹间,眉头紧皱,暗骂了一声,好似这伤口比想像中严重了几分。
洗漱梳洗完,再简单用过了些粥,长安便卧床歇息了,实在是一天一夜的马上颠簸,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急需要在床榻上寻找那种四肢伸展完全的实在感。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里衣是丝绸制料,轻薄舒爽,再拉过薄薄的棉被,有清香的茉莉花味,淡淡的但很宜人。
原本吃饱喝足之后是睡意袭人,可眼下看着头顶起伏的帐幔,她却是怎么样也不能合眼。
“不知道萧惊戎的伤严不严重?”
萧惊戎那一身黑衣就算浸了血也看不出,但长安可以肯定她确实闻到了血腥味,只萧惊戎不介意,她也不好多说,难不成当真剥了别人的衣服看个具体吗?
之后也一直被大氅包裹住,直到沐浴时脱去她一身中衣时,她才看到雪白绫缎上斑驳的血迹,有沉淀的暗红,也有鲜艳的赤红,想来这一路他的伤口都有在流血。
怪不得她恍惚中看见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原本是以为他疲惫了,想必是失血过多所至。
其实萧惊戎也不算坏,至少在知晓她清楚他的秘密时没有一刀结果了她,反而是叮嘱她不能再将这样的稀罕事暴露于人前,她又如何不知?
这样的惊世骇俗,这样的匪夷所思,若是她还想安安稳稳地多活几年,最好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长安终于起身穿了件胸前绣着杏黄折枝花卉的直身长裙,在系上宽边腰封,发丝随意在身后一拢便出了屋。
相对着前面青楼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仅有一墙之隔的后院显得安静得多,进了院子时长安便打量过,这是个三进的宅院,而她住在最里面,伺候的丫环有两个,都是不多言的,再加上一个能干利索的胖厨娘。
门口早有丫环侯着,一见到长安连忙问她有什么需要的,长安摇了摇头后,微微一想便又点了点头,“厨房在哪里?”
那丫环一怔,却也没拒绝长安的要求,虽然心中有些纳闷,还是将她给带了过去。
炉灶里的火还没有熄,闪着忽明忽暗的点点星光,温着她晚间吃过的清粥,胖厨娘就在厨房的隔间休息着,听见有动静,连忙便起了身,见到长安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客气地问道:“娘子可是想吃什么?”
“有猪肝吗?我就是觉着清粥有些淡了,想加点荤的。”
长安也觉得这么晚将胖厨娘给吵醒有些抱歉,摸了摸袖袋,却发现没有可打赏的荷包,随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回头定要萧惊戎给她准备些银钱,谁叫他这般霸道地掳了她来,虽然说是救了她,可谁也没有要求他一救到底,更何况依紫雨紫云的性子也不知道此刻会担忧成什么模样了。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还好心地给他弄补血的猪肝粥,真是美死他了!
这话长安可不能明说,谁知道萧惊戎受伤的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江湖险恶,一个不慎便能给敌人可乘之机,她还是谨言慎行地好。
“娘子稍坐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弄去。”
胖厨娘也没有不耐烦,利索地系上了围裙,又在厨柜那里捣鼓了一阵,摸出了一块血红色的猪肝,在水里洗净然后切成了小碎末。
“大娘,也不用重新熬粥了,就放在那温粥里熬制就行,再放点盐。”
长安坐在一旁看着,不忘记提醒一声,若是重新熬粥太费时辰,半夜吵醒别人已是不好,何苦再耽搁下去。
胖厨娘应了一声,将猪肝碎末倒入了那一小锅白粥里,又用汤瓢捣了捣,加了柴火,让火大了几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一阵浓香飘散在空气中,长安闻着也不禁食指大动,又见胖厨娘揭开锅盖撒了一层薄盐,再将早已经切好的葱花放了进去,这下便是成了。
白糯的猪肝粥夹杂着一点点腥红之色,再配上翠绿的葱段,看着便让人有胃口。
谢过胖厨娘之后,长安便让那丫环装了大大的一瓷蛊猪肝粥后,又配了两个碗两个勺,让丫环带着她往萧惊戎住的房间而去。
这次丫环倒没什么诧异,许是被萧惊戎这样抱着到了这里,大家都认定了长安是他的女人,此刻她再去探望便也没什么稀奇了。
与长安想得一样,萧惊戎住的房间与她隔着不远,绕过走廊,再穿过一个小花园便到。
月色清朗,淡云如雾,如一抹轻烟拢在天际,花园里有个人影伫立其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灰色的袍角微微摆动,端看背影倒是有种说不出的风姿。
“副阁主!”
长安怔神间,那丫环已是先行了一礼,只是话语温软,似含着几许少女怀春之意,长安不由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这丫环在伺候她时可一直是板着一张面,怎生如今见了这什么副阁主反倒摆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了。
灰色的身影缓缓地转过了身来,连长安也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浓黑色英挺的眉,一双明眸含着淡淡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像打开的扇子,鼻梁挺翘鼻头圆润,薄唇轻抿泛着海棠花一般的色泽,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而且那通身的气度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闭上眼,甚至都能嗅到那股清灵脱俗之气。
这个少年太完美,完美到不食人间烟火,就像一块通透灵洁的和田软玉,只那一笑,便给人说不出的好感。
长安一怔神间,差点也要如同那丫环一般沉溺其中,可深究其样貌,她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他唇角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让这原本清雅出尘的面容无端地多了一丝世俗的妖娆。
再往细想,长安突然脸色一变,竟是直直地打了个寒颤,她连忙低垂了目光,不敢与这位副阁主对视,却只听他清朗的声音缓缓道:“这便是阁主夫人吧?”
“不是,我只是他的朋友。”
长安忙摇了摇头,抓住裙带的双手都泛出了细汗,这位副阁主与她脑中的形象重叠起来,实在是有些不敢让人置信,原本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怎么在十年后却变得面目狰狞?
“不是?”
副阁主一声轻笑,随意挥了挥手,那丫环便搁下食盒退了下去,只是离开之时目光仍旧有些崇拜痴迷地向这边望了望。
“怎的不是?我就从来未见过阁主对哪个姑娘这般上心过。”
笑声依旧,明明是让人很容易便产生亲近感的人,但只要一想到他十年后的面容,长安便止不住地往后缩,而她的脚步的确是把持不住地退了一小步。
虽然只是一小步,也足以让敏感的人就此生疑,副阁主浓眉一挑,唇边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来,食指点过唇边,凭生了一抹妖艳,“你怕我?”
他的模样从来便是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倒真没见着哪个女人怕过他,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为他而颠倒疯狂,这些,从他懂事时开始便已经是见惯不惊了。
“怎么会?”
长安干涩地笑了两声,仍旧是低垂着目光,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与副阁主不过初次见面,也不熟识,所以……”
“哈哈,你真是可爱!”
副阁主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挑起了长安的下颌,凑到她耳边轻声一语,“记住,我叫青城!”
长安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僵在了当场,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眼前灰袍无风而动,再一眨眼,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安?”
萧惊戎眨了眨眼,似是没反应过来,他知道青城在屋外,怎么长安也来了,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好玩得吗?
“那个……”
长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却是沉着一张脸,直接提起了食盒,跨进了萧惊戎的屋,“咱们进去说!”
她本来只是为了探望萧惊戎的伤势而来,却没想到会偶遇这令人惊艳的倾城美少年,青城,不管是同音也好,这名字倒当真适合他!
“你的伤势如何了?”
将食盒搁在桌上,长安深吸了口气,缓缓平复了心境,这才转过身来,她可没忘记半夜来的目的。
“不过是小伤,不用介意。”
萧惊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银色的面具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倒是看不清是否依旧苍白着,但他那身衣服倒是换过了,一身淡竹的长袍松松垮垮地笼在身上,襟口半开着,隐约可见那纠缠在身体上的白色绷带。
长安微微皱了皱眉,许是意识到她的目光,萧惊戎轻笑一声合了衣襟,随即眨了眨眼,促狭一声,“你要想看,随时都可以,不用赶在今晚!”
“少没正经!”
长安咬了咬唇,默默地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让厨娘做了点猪肝粥,趁热吃点,这东西补血益气,对你有好处!”
说话之间,长安已经盛了两碗猪肝粥,一碗递给了萧惊戎,一碗自己捧着,粥的清香和着猪肝的浓香混杂着,倒是引得人食欲大开。
萧惊戎满含笑意地接过,看着长安吃一口,他才吃一口,一口又一口,只觉得心里无限地甜蜜,满满一瓷蛊的猪肝粥一会便见底了。
“长安,你还是关心我的!”
萧惊戎趁热打铁,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这种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真好,他有多久没尝过了,真正是让人怀念得紧。
“我把你当朋友!”
长安扭了扭身子,从萧惊戎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却也是弄了个满面通红,她是真的把萧惊戎当作朋友,所以不想失去这份友谊。
“朋友?”
萧惊戎轻声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男女之间可能做朋友吗?在我眼中,你我若不是爱人,便是路人,没有第三种可能!”
长安啊长安,她可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渴望她吗?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般懂他,这般为他着想,若他不能娶她为妻,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萧惊戎!”
长安的脸色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走!”
萧云的嬉笑怒骂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面对萧惊戎,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只会让人感觉到认真,没有半丝玩笑,而他和她,怎么可能?
“别走!”
萧惊戎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腕,面色一敛,眸中的色泽深沉难辨,“究竟我有哪里比不上秦暮离?”
“这和他没有关系!”
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长安连忙矢口否认,却在看着萧惊戎有些受伤的眼神时,猛然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天网一梦”的消息网络如此庞大精细,若是萧惊戎知道秦二夫人来找过她也不奇怪,只是她们的谈话内容他不可能也知道吧?
难道萧惊戎以为她是心慌了所以才这般否认吗?
或许,在她心里也是有一点点这种可能的,但是如今连她也不能肯定,秦暮离就像缠绕在她心头的弦,解不开也断不了,这种感觉逼得她都快要不是她了,所以她才狼狈地逃了开去。
“你喜欢他?你真的喜欢他?”
萧惊戎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怒意在燃烧,让他有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明明和他这么接近,她的心却依然不可碰触,偏要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另一手忽地抚上了长安的脸庞,萧惊戎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栗与慌张,指间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游走,下一刻,却是猛然地收了回去。
萧惊戎咬了咬牙,却是满心的苦涩,长安的目光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不管是厌恶他的碰触,或是当面否认他说的话,可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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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惊戎颓然地松开了长安的手,向后跌退了两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能借着手掌支撑在桌案上的力度勉强稳住身形,只那双腿却是在轻微颤抖着。
自从他拜入师傅门下的那一年开始,还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得到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他都能尽握手中,可为什么长安偏偏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强烈的失落感侵袭心头,萧惊戎闭了闭眼,只觉得异常疲惫,不管是处理分坛的事务,还是他这颗受伤的心,所有的疲劳加在一起,他只觉得再强的人都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萧惊戎……”
长安低低地唤了一声,萧惊戎却没有应她,只是目光低垂,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长安咬了咬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收拾好了桌案上吃剩的碗筷,向着房门口而去,只是手才触及门把手,她便微微一顿,有件事情,她还是要向萧惊戎说明得好。
“那位青城副阁主……你且多留意他!”
长安想了想后,在脑中又将永泰三十八年所见所闻细细疏理了一通,这才斟酌地说道:“在有你的那个梦中,同样出现了他,只是那时的他全然不是如今的样子,他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脸上甚至还有一条交叉的疤痕,显得狰狞恐怖……然后,我还见了他在你背后挥刀,你虽然受了伤,却还是将他毙于了掌下!”
那段记忆如今回想起来有些断断续续,若是今日没见着青城,她怎么样也想不到那个残疾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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