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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媚儿重生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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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近日可好？哥哥不在家，家中的事让嫂嫂多费心了。”顾凌远走过来向常媚儿施了一礼后问道。微黑的脸上，挂着一惯的温雅笑容，让常媚儿瞧的心中发痛。
“没什么，都是一些分内的小事，有劳二郎费心了。”常媚儿努力的想要显得平静，可是笑容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僵硬。
“嫂嫂，母亲脾气不好，有时说话不好听，其实她没什么恶意，您别放在心上。要是有什么事情，您派人通知小弟一声，小弟一定尽力替嫂嫂去办。”
这样的话是那样的熟悉，上一世他也经常这样说，自己一开始也真心的以为周夫人只是有些爱唠叨罢了。“那就那劳二郎了。”常媚儿淡淡的回了一句。
“哥哥不在家，小弟自然应该照顾嫂嫂。”他的笑容和煦，可是常媚儿的心却是如此的痛。本以为经过了上一世的苦难，自己对顾凌远早已麻木了，没想到今天与他只说了两句话，就又拨动了自己心中的那根刺，常媚儿还是介怀与他的绝情，明明是那么温柔深情的人，一翻脸就不管自己的死活了。
听到顾凌远说周夫人没什么恶意的话，常媚儿的恨意又上来了，她又有些忍不住了。想这十几天来所受的苦，受的气，常媚儿有些不想忍了，又想给那可恶的“没恶意”的周夫人下点什么药。
可是给她下什么药呢？泻药是一定不行的，就算是她自己吃坏的肚子，她也会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何况是下药。虽然周夫人可能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个懦弱的儿媳妇敢给她下药，可是万一她要是怀疑上了自己，让人盯着的话，那以后再候做什么小动作，可就不方便了。常媚儿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到了晚上，芳云替她拆下了步摇、发髻，说道：“姑娘，我给你通通头吧，多梳梳头不光可以让头发更黑亮，还能舒缓疲劳，晚上也会睡的更好一些。”
听了这话，常媚儿突然灵光一闪，对呀，给她下点脱发的药，让她的头发慢慢的全部掉光，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的，她肯定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一想到她头发掉光光的样子，常媚儿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晴雪在一旁唠叨：“姑娘怎么还笑得出来？那老太婆如此的欺负您，姑爷又不在家，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她都有些怀疑姑娘是不是被老太婆欺负傻了，只是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谁说婆婆欺负我了，我过的好好的，你别听那些人乱说。”上一世周夫人诬陷芳云偷她的镯子，将芳云卖给了人家做小妾，常媚儿无力搭救。那时她院中的人有好几个是婆婆派过来的，除了芳云与晴雪，没个几个人是常媚儿可以信得过的。只有一个林嫂为人实诚，平时有什么事儿，总是小心的提醒常媚儿。
常媚儿偷偷的派林嫂去看芳云，她回来后汇报说，这家男人是一个小商人，因这一年收入好一些，手里有了几个闲钱，又见芳云卖得实在是便宜，所以就买了回去。这男人家里的大娘子又泼辣，回去后就跟丈夫打了一架，芳云在这一家的境遇很是凄惨。听了这话，常媚儿心疼的当场就哭了，她东拼西凑的凑了些钱，怕不够，又 拿了自己的两件首饰，叫林嫂去赎人。可是不知怎么被周夫人知道了，将常媚儿大骂一顿，罚她在佛堂跪了一夜，又将林嫂也逐了出去。
第二日，顾凌远将她从佛堂接回，心疼的安慰她说：“母亲正在盛怒中，你先忍一时，过一阵等她消了气，我派人去将芳云赎回来，悄悄的安排到别处。”
可是等到常媚儿再去赎人时，芳云已被转卖到了外地，无处找寻了。
所以这一世，为避免周夫人诬赖，常媚儿每天去景宁堂都不让她俩进去，只让她们守在外面，要不就是放她们先回乐水堂去。她再也不要给周夫人留下诬蔑人的机会。所以芳云与睛雪并没有看见过常媚儿受周夫人气的场面，大概是只是听人说的罢了。
睛雪明白姑娘是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才这样说的。要说姑娘虽表面上看起来不是那样精明，可是她在大主意上明白着呢。当时顾家来求亲时，她和芳云都替姑娘高兴，认为这是难得的好亲事。没想到这样好的亲事，姑娘反而不愿意。那时她不理解，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嫁到这种人家的苦了。如果当时嫁到了谢家，姑娘肯定会被婆婆、丈夫捧到手心里的。那像在这里，有一个如此挑剔的婆婆，还有一个娇艳的通房丫头。姑爷公事又忙，很少在家。姑娘在这里也真是不容易。
第二天，常媚儿就悄悄的给周夫人的汤中下了少量的药，虽说是一两天看不出效果，可是只要一想过一阵她的头发掉光光的样子，常媚儿就觉得很高兴了。连早上伺候她进餐时，她的刻意刁难，常媚儿都觉得没什么了。
如此过了两天，这一日下午，常媚儿正在屋中看一本医，周夫人房里的一个丫头来叫常媚儿，说夫人叫她过去。周夫人晚上睡得少，所以每日下午都要躺一会，养养神，所以一般这时候是不会叫人去的。常媚儿心中一惊，难道是被人发现了？可是她自觉做得很隐秘，并有被人看到过。
芳云忙 拿了一件素白的银狐披风给常媚儿披上，常媚儿有些忐忑的走到了景宁堂。还特意让芳云留在外面等。可是芳云也觉今天不太正常，怕是有什么事情，所以一定要跟了常媚儿进去。
主仆二人刚一走进院门，就见晴雪在外面的雪地上跪着，芳云惊叫一声：“睛雪，你怎么会在这儿？”
睛雪一看常媚儿来了，可算是看到了亲人，两行委屈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挂在冻的通红的小脸上，“姑娘，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偷她的镯子。”
常媚儿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这事还是来了，想躲却总是躲不过。只是这一次换成了睛雪。
刚才芳云说要到梅园去摘些红梅插在屋中，常媚儿也想顺便去梅园看一看，就跟着一起去了。只有睛雪有些咳嗽，所以并没有跟着去。回来后，芳云还说，睛雪这小妮子不知跑到那儿去了。没想到她到了这儿。
只是常媚儿疑惑的是，睛雪好好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中，怎么会被周夫人诬陷偷了她的镯子。
☆、20第二十章怀疑
门口的丫头帮常媚儿打起了帘子，常媚儿走进了屋，却见自己院中的专管丫头们的四季衣服的江婆子也站在一旁。
见常媚儿进来了，周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说：“看看你带来的好人，没规没矩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偷东西！”
常媚儿规规矩矩的给周夫人行了礼才说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儿媳不明白，睛雪好好的呆在乐水堂，从来就没进过景宁堂的门，又怎么会偷了这儿的东西。”
周夫人扯着嘴角， 拿白眼斜了常媚儿一眼，一副懒得跟她说话的样子，向边上的翠红施了一个眼色。
那翠红站了出来，向常媚儿行了个礼说道：“少夫人，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去看我娘就是乐水堂的江婆子，两人在一起说了会话，娘说想要洗头，让我帮她弄水，我随手将镯子退了下来，放在了桌上，就跟我娘出去了。洗完头回来就见镯子不见了。有人说见睛雪刚才进来过，我就去问她，她说没见到。本来一个镯子送与她都没什么，只是这个镯子还是夫人赐给我的。所以我很是着急，随手一翻，就在她床下发现了这个。”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玉镯。
常媚儿心中冷笑，这镯子虽是上好的黄玉，可是她常家也并不缺少，自己还曾送过睛雪比这还好的。睛雪怎么会去偷这个。只是她知道，她们既然心存诬陷，那么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们自然都不会相信。在周夫人这里，她怎样认为，那事实就是怎样，她说什么是对的，那什么就一定是对的，没有什么公平也没有什么正义。
上一世自己不明白周夫人只是想找自己的事，所以一心想替芳云洗刷冤屈，惹得周夫人大怒，非要立马将芳云打死。
现在想来，倒不如自己先服个软，将事情缓和下来，再想办法。想到这儿，常媚儿放低声音说道：“母亲，这都是我不好，前两天我见了翠红的镯子，心中很是喜欢，回去后就唠叨了两句，说这里不亏是公候府，连母亲身边一个丫头戴的镯子质地都这么好，我在娘家都没见过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必定是想 拿来让我看看。这都怪儿媳没见过世面，还请母亲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面子上饶她这一回。”
“姑……少夫人，我没有 拿。”不想睛雪在门外听到了这话，却喊道。
常媚儿暗叫不好，这周夫人最烦别人顶嘴了。这也是自己明知她是被冤枉的，也先认下来的原因。还好她没有叫自己姑娘，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记得改称自己少夫人。上一世因为称呼问题，她们也曾挨过骂，所以这一世，一嫁过来，常媚儿就嘱咐她们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称呼自己为少夫人。
“真是没规矩的丫头，主人们在这儿说话，那轮得上你插嘴！来人啊，给我掌嘴！”周夫人一发话，早有人上去到打了睛雪两巴掌。常媚儿一阵心疼，真是千防万防，连景宁堂的院门都不让她俩进，没想到这诬陷人的还能跑上门去。
“去把王婆子叫来，让她把这丫头领走吧。”周夫人又发话道。
“母亲，儿媳有一事相求。”常媚儿见周夫要卖掉睛雪，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跪到周夫人跟前说道。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还想包庇她吗？”周夫人冷声说道。
“母亲，睛雪偷东西总是不对的，虽然是为了我，我也决不会包庇她的。只是她的母亲是我过世的娘自幼的随身丫头，娘去世后，她母亲对我多有照顾，我总得看一下她母亲的面子。不如将她送回常家，交给她母亲。也算是我对得起她了。你看如何？”
周夫人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她犯了错，当然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如果将她送回去，人家不说她有错，倒会说我们顾家容不下人了。”
“夫人宅心仁厚，那里会容不下一个丫头？既然不送她走，那我先就带她回去，好好教训教训，您再处置她如何？”常媚儿一心期盼自己说说好话，打个岔子能起到一点作用。
“谁说放她了，将她关起来，明日送到王婆子那儿。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周夫人挥了挥手，翠袖扶她站了起来，到内堂去了。
常媚儿只好退了出来，两个婆子带了睛雪，要将她关到竹苑一个专门关下人的屋子中去。常媚儿与芳云一直跟着，等到了无人处，常媚儿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钱，就将手上一个赤金缠丝镯子退了下来，塞到了其中一个婆子的手中，“请婆婆多多照顾她，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少夫人，这怎么敢当呢，你有事吩咐小人就是了，小人一定尽心办到。”婆子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将镯子腋进了袖子中。
这婆子最是贪财，常媚儿是知道的。上一世她被关在了小黑屋中，曾听看守自己的两个婆子唠叨说：“偏偏咱俩被派到这儿，连个油水都没有，你看人家李家婆子，专门看管犯了事儿的下人，那钱 拿的手都要软了。”
送她一点钱财，睛雪总是不会吃亏的。常媚儿又怕两个婆子因为分不匀而争斗，又将自己腰上佩的一个玉偑摘了下来，塞给了另一个婆子。
回乐水堂的路上，常媚儿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本来自己也怕出现上一世的事，所以一直小心的不让芳云她们到周夫人处，再说上一世这事是自己嫁过来很久才发生的，没想到这一次这么早就来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们诬陷人还能找到人家门上去。
芳云在一旁说道：“姑娘，要不咱们去求一下二郞，他那天不是说叫您有事找他吗？要是他在周夫人面前说一句，肯定能顶咱们说十句。”
“人家只是气，你就当真了。”常媚儿随口答了一句，心想顾凌远最是孝顺，上一世自己是他的妻子，芳云出事时自己求他，他还说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惹母亲生气，说芳云反正也大了，也该放出去配人了，以后他再给自己挑两个伶俐的丫头也就是了。
常媚儿暗暗的着急，同时也万分后悔自己的大意，竟然以为不让她们见周夫人，就能躲过这一劫。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府中两世，竟然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人。上一世自己傻傻的，只知道伺候婆婆，侍奉丈夫，从来没想过要培育自己的势力。这一世，才嫁过来没几个月，又总是一心想着报仇，也没在这方面下过功夫，看来，光凭自己的一已之力，真是太势单力薄了。以后，也要在这一方面下些功夫才好。
只是远水不救近渴，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还是找顾泓远的小厮影信，让他找个外面的人替自己买下睛雪。
常媚儿正一路愁苦的思量，不想迎面又遇到了顾凌远。自从顾泓远走了，常媚儿好像在府中经常遇到他。
常媚儿强挤出一点笑来跟他打了招呼，顾凌远微微打量了一下常媚儿说：“嫂嫂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常媚儿刚想说没什么，芳云就急急的说了：“二郞，晴雪，就是少夫人的陪嫁丫头被诬陷说是偷了东西，夫人说要将她卖了呢。睛雪从小就跟着少夫人，又懂事，又伶俐，肯定不会偷东西的。”
“这是小事，没什么的，我去跟娘说一声就行了，嫂嫂不必烦恼。”顾凌远目光柔和的看着常媚儿，说的那么的笃定，那么的轻描淡写。
常媚儿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母亲正在恼怒，你现在去说，岂不是会惹她老人家生气？”
“只是一个丫头，母亲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我是她的儿子，难道连这点事都求不来吗，嫂嫂你就放心吧。”
他笑的那么的温和，可是常媚儿看到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目、刺心。
“那就多谢二郎了。”常媚儿勉强朝他施了一礼，顾凌远上前一扶，一边说道：“不敢当。”两人两手想触，常媚儿一下子都有些呆了，心思说不上来的一阵烦乱。
回到乐水堂后，常媚儿的心中越来越疑惑，两句不同的说在她的脑中反复回荡着。前一世他说：“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惹母亲生气。”这一世他却说：“这是小事，我是她的儿子，难道连这点事都求不来吗？”
常媚儿一直认为他对自己是很好的，不光温柔体贴，为了自己还将通房丫头打发了出去，这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她一直认为他后来的绝情只是因为顾泓远对自己做出的那天杀的事。
可是现在常媚儿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他对自己是真好吗，那为什么他现在说的如此简单的事情，上一世却不肯帮自己呢？难道……常媚儿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到了晚上，没等吃晚饭，睛雪就被放了回来。常媚儿赶紧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着她的身上，一边问她：“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姑娘不用担心，我挺好的，你看，一点事都没有。”一边说着，睛雪还特意转了一圈。
“这都多亏了二郞，要不是他，我们还真是不知怎么办呢。”芳云在一旁说道。
“是嘛，哪咱们应该多谢谢人家了。这二郞一看就是个好人。”睛雪满怀感激的说了句，转念想了想又说道：“只是不知这翠红为什么要诬赖我，平时我都没怎么见过她。嗯，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江婆子，她一向看咱们不顺眼，仗着自己是府中的老人，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只是没想到她的心这么的歹毒。”
“就是，姑娘，你这次一定要想法治治她，她一向与玉玲珑走的近，只怕这件事与玉玲珑也脱不了干系。”芳云也接口道。
☆、21第二十一章思量
常媚儿一开始也认为是周夫人找自己的麻烦，可是现在想想，周夫人要是想找自己的麻烦，还不至于费这样的周折。
只是这件事要说是那玉玲珑做的，常媚儿也不太相信。
现在世家大族做亲都极其看重门第，像常媚儿这样出身的人，能做了顾家的媳妇，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而那些通房、小妾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当上正妻。一个世家弟子如果死了娘子，会再娶一个门第相当的人家的女儿，就是一时娶不到门当户对的妻子，那他们宁可让正妻的位置空着，也不会抬一个小妾去做正妻。
所以这些通房、小妾再怎么争宠，也不过就是想让男人多到自己屋里几次，一是可以多得些私财，二是盼着能生下个一男半女来，以后就终身有靠了。
有些小妾，年轻时没能生下儿女，以后家主不喜欢了，在家中的生活简直连个丫环也比不上。所以上一世时，顾凌远去那通房、小妾那里去，常媚儿虽然心痛，却也从来没有找过她们的麻烦。
所以说玉玲珑要找自己的麻烦，常媚儿还真有些不能相信。因为扳倒了自己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芳云见常媚儿沉思着不说话，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的外面有敲门声，“少夫人，我给您送点茶水。”听起来倒像是碧萝的声音。
芳云走过去，打开了屋门一看，果然是碧萝端着一个盘子站在那里。
平时，常媚儿屋里端茶倒水的事都是芳云与睛雪做，今日碧萝端了茶来，芳云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说，就将她让进来，“让姐姐费心了，放在那吧。”
碧萝放下了茶水，又回头瞧了一眼门外，芳云就去将房门关上了。
碧萝扑通一下跪在了常媚儿面前，带着哭腔说：“奴婢对不起少夫人，奴婢有罪！大郎走的时候，还特意交待奴婢好好的伺候少夫人，可是前两天，我听见那江婆子与玉玲珑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们只不过发发牢骚，谁知她们竟然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少夫人。”
“好了，站起来说话吧。”常媚儿向芳云施了一个眼色，芳云忙上前扶起了碧萝。
碧萝垂手站在屋中说起了前几天的事。
那是四天前了，我去领我们屋几个丫头们年下做衣服的料子，江婆子少给了尺数，我与她理论了几句，她就恼了，将布扔到了床上，说你爱要不要。
我也生气了，扭头就走了。后来，我想她有玉玲珑撑腰，女儿又在周夫人那里做大丫头，我反正也争不过她，不如就忍了这口气。于是我又回转身去她那里 拿布，由于心情不好，所以走的很慢，等到了她窗外，就听她正与玉玲珑正在说话。
这玉玲珑一直以来就与江婆子交好，这江婆子贪便宜，玉玲珑也总是给她一些小恩小惠，年前江婆子的女儿翠红从外面的浆洗处调进来当个大丫头，也是玉玲珑帮她求的。所以这两人现在越发的亲厚了。
并且玉玲珑一向与我也不相睦，我就想等她走了再进去，又怕她一会儿出门碰上，所以就到后窗去等。
我站在后窗，听着她们俩个说话，一开始她们只是讨论这一次的衣料，后来又听玉玲珑说到了大郎。
只听那玉玲珑叹了口气说：“就快过年了，也不知大郞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想了？”江婆子嘻嘻的笑着，“您也不用急，反正快过年了，大郎还能不回来吗？”
二人互相打趣了两句，就听那江婆子放低了声音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呀？我看你总是不急不慌的。你要是想抬成姨娘，就要多巴着大郞一点。要是想以后放出去嫁人，那就多讨好一下少夫人才是。可你倒好，跟大郎也不太亲热，也不见你去讨好少夫人。”
“我自然是想要留下来，大郞这么好的人，出去了去哪儿找，别说是姨娘，就是现在这样，只是做个通房，也是愿意的。”玉玲珑虽是如此说，可语气却透着说不出的酸涩。
“我看咱们大郞一开始对少夫人挺上心的，这不没几天也就淡了吗？还是你玉姑娘最合大郎的心。”江婆子一听玉玲珑的话，马上转了话头。
“我哪里敢跟少夫人比，只要大郎不赶我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看周夫人很不喜欢少夫人，要是将她赶走了，没准您就是正正经经的少夫人了。不如……”
“妈妈说哪里话，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够格做夫人。就是没有她，大郞也会另娶别人，绝轮不到我做正房。我看少夫人没什么心机，性子又软，在她手下倒也好过活，要是大郎再娶回一个厉害的，哪里还有我的好。”玉玲珑语气伤感的说。
“那倒也是，还是玉姑娘想的周到。”婆子点头说道。
却听玉玲珑转而又说：“只是，少夫人的俩个陪嫁丫头很是讨嫌，万一少夫人将她俩给大郎做了通房，她们拧成一股绳，到时这个院中，那里还有我的位置。”
“就是，我也看这俩丫头很不顺眼，不如乘着大郞不在……”
后来俩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凑到耳边说的，我并没有听到。
我当时心中冷笑，认为她们也就是想想罢了，难道她们有天大的胆子，敢跟少夫人做对吗？所以并没有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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