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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8 破茧成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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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西琴苏氏的二公子,大王亲封的西雷文书副使,苏!锦!超!」
  头顶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你是苏家的二公子?」
  哼!
  怕了吧?
  苏锦超傲然抬头,正要说话,耳边忽然响起异常的风声。
  啪!
  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记马鞭。
  苏锦超被抽得头晕眼花,几乎栽倒,下意识举手一摸,指头上黏糊糊的鲜血腥味。
  「你这贱民是苏家公子,我还是西雷王呢!」
  「哈哈哈,不知死活。」
  「这脏乞丐原来是个疯子,活着也是浪费我们西雷的粮食。我们为大王效命,怎么可以让这种浪费粮食的东西活着,不如用马踩死他好了。」
  「嗯,还是文修你说得有道理。为西雷着想,踩死他!」
  这六七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就驱马向苏锦超紧逼过来。
  苏锦超又惊又怒,喊道:「我就是苏锦超!你们敢这样对我!」
  但他嗓子早就嘶哑得不象话,那些人哈哈大笑,又在风声马嘶之中,根本不在乎他说的什么,也不急着弄死他,猫抓耗子似的把他逼到墙边,让马儿往他身上踩。
  苏锦超看着马蹄朝自己重重踏下来,也顾不得苏家二公子的风度,像一只滚地鼠狼狈不堪地躲避。
  这群人存心在他死前玩弄羞辱他,故意慢慢地来,还趁着他躲避踩踏时,不时挥舞马鞭助兴,不到片刻,苏锦超身上已经多了七八道带血的鞭痕。
  苏锦超气喘吁吁,刚刚躲过这边的马蹄,还没站起来,头顶又笼罩下一片黑暗,正是那个叫文修的男人策马来踩。
  他想转身躲开,小腿上却挨了一鞭。
  剧痛传来,身上仅存的力气像被抽散了。
  苏锦超跌回原地,瞪大双眼看着半空的马蹄朝自己落下,心里一阵颓然。
  居然死得这么难看。
  可恶!
  如果绵涯那混蛋在,难看的应该是这群嚣张的臭小子……
  还未感叹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马嘶。
  正踏向苏锦超的骏马不知为何后蹄不稳,猛然晃了一晃,前蹄歪了方向,堪堪落在苏锦超头顶右侧,马上的男人猝不及防,差点被掀翻在地,惊叫一声,很勉强才勒稳马匹。
  苏锦超还在发呆,一个黑影已经闪电般冲进来,就地一滚,把他搂着从灰土地里带起来。
  疾退几步,一直退到城墙和一块大石的夹角处。
  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可以防守的地方。
  苏锦超死里逃生,腰一被搂,就知道来人是谁,在月光下偏头一看,果然是绵涯俊毅沉着的侧脸,心里又惊又喜,下一刻,又忽然很生气,咬牙冷哼,「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滚吗?」
  绵涯懒洋洋道:「我只记得有人要死要活地不许我走。」
  那些人被惊了马后,喝骂着总算安抚了马匹,又立即围了上来。
  「看!又来了一个找死的!」
  「求各位公子饶了我弟弟吧,」绵涯倒很会装胆小怕死的小百姓,朝着他们作揖鞠躬,战战兢兢地求饶,「他生下来就是一个傻子,但从来不惹事的。各位公子行行好,放过他吧。」
  一人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他是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
  苏锦超怒目相视。
  「他还瞪人呢!臭疯子,你再瞪,本公子抽瞎你的眼睛!」
  那人刷的一下挥鞭,抽向苏锦超的脸。
  绵涯伸手挡了,手背顿时被抽出一道血痕。
  他却还是讪讪地懦弱哀求,「公子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给公子磕头,给公子立长生牌位……」
  「谁要你这臭东西给我们磕头?」
  那个一脸横肉的文修最可恶,不知哪里生出的坏主意,忽然嘿嘿笑道:「等等!我说各位兄弟,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吧。玩钻裤裆怎么样?喂!贱民,你把我们的裤裆都钻了,我们就不追究你弟弟冒犯我们的罪过,你肯不肯啊?」
  钻你的麻雀啊!
  苏锦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欺辱到这个份上,瞪眼凸目,正要大骂,已经被绵涯摀住嘴,一把拖到身后。
  绵涯一脸被饶的卑微惊喜,脸上简直放光,连声说:「肯!小人肯钻裤裆!谢谢公子绕过小人兄弟!」
  说着,已经一点也不脸红地双膝跪了下来。
  骑马者都觉得这游戏有趣,嬉笑着下马,商量谁第一个让这贱民钻裤裆,只有苏锦超在绵涯身后,瞥见绵涯一边跪下,一边已经从脚踝处掏出一把匕首,藏在手掌中,顿时明白绵涯所谓的磕头钻裤裆,只是为了把这些人诱下马来。
  身为现任西雷王要抓的容恬心腹,竟敢在城门口以一搏七。
  好胆!
  苏锦超被森冷利刃的光芒一激,一股热血在心窝里涌起来,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大感振奋刺激。
  说也奇怪。
  他从前也是这些恶人中为首的一员,说不定干的坏事比他们更过分,此刻却恨不得绵涯一匕首一个,把这群家伙狠狠戳死才好。
  不一会,那群人已经商量好钻裤裆的次序,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他们当然没打算放过这两个贱民,不过玩弄一下再杀死,也算物尽其用。
  绵涯注视着他们靠近的杂乱脚步,看似卑贱地伏低头,脊背微微耸起,力道灌注全身,随时可以如狮豹般跃起杀人。
  苏锦超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屏息。
  那叫文修的走到绵涯面前,得意洋洋地打开双腿站着,扠腰说:「钻啊!快钻!你先钻,你弟弟也要接着钻!」
  话音刚落,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咯咯吱吱刺耳的声音又出现了。
  又有人半夜出城!
  众人愕然回头,绵涯把手往回一缩,已经探出手掌往前递送的匕首,无声无息顺着布料滑回脚踝。
  一阵马蹄声响起。
  一个穿着西雷官服的中年男人,领着百来骑兵出了城门,朝他们过来。
  文修看清楚来人,笑着说:「原来是城守大人,怎么有空半夜出来赏月?」
  绵涯负责给容恬收集情报,当然也认出这张脸。
  是瞳剑悯当年麾下的一员将领,名字叫奚锐,打仗倒是一名好手。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容瞳撤了兵权,赶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当了城守。
  奚锐冷冷道:「梁公子说笑了,本城守哪有赏月的闲心。听说有人违反禁令半夜出城,城门士兵试图劝阻,还挨了一顿鞭子。本城守不知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所以特意带了人马,赶来看看。」
  文修他们哪有什么军国大事。
  这群恶少是在书谷城中耐不住寂寞,想出城找山村姑娘,制造几桩风流韵事,没想到被不识趣的城守追了出来。
  当着城守的面,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公然违反禁令。
  文修看看左右的狐朋狗友,信口雌黄道:「大王不是有命令,要我们协助城守修筑书谷城墙吗?我们西雷东分部勤王军,也不是吃干饭的,看见城守大人你修筑城墙缺乏劳力,所以出城帮你抓几个民夫。」
  苏锦超听得直翻白眼。
  这群混蛋竟然是勤王军的?
  勤王军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西雷东分部?
  要知道,他苏二少除了文书副使外,可还兼着勤王军大都统一职啊。
  搞半天,居然是差点被自己差了十七、八级的属下活活玩死!
  「是啊,我们抓民夫。」
  「对啊!我们可是在帮你的大忙。」
  旁边几个纷纷点头,大声附和。
  奚锐当然知道这群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家伙是在胡扯。
  但现在的大王宠信权贵子弟,勤王军风头正胜,连这些偏僻小城有点世家背景的恶少都跟着嚣张跋扈起来,反而他们这些原本有战功的正式官员,要再三忍让。
  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这么说,本城守还要感激各位喽?」奚锐脸色不愉地问:「不知道各位三更半夜地出城,打算去那里帮本城守抓民夫?黑乎乎的抓人,恐怕不容易吧。」
  「很容易啊,你看,一出来就抓了两个。」姓梁名文修的那一位,把手指一伸,利落地指向了两个「贱民」。
  绵涯一脸老实弓着背,垂手站着,眼角却暗中瞅苏锦超一眼。
  心里打定主意,如果那笨蛋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不知死活地嚷嚷什么他是苏家二公子,必须立即一拳把他揍晕。
  幸亏,苏锦超这次很老实。
  虽然直翻白眼,鼻子吭哧吭哧喘粗气,一副郁闷到死的模样,但并没有张嘴说出不该说的话。
  还自报家门?
  呸!真当他是傻瓜啊。
  自从他到了这里,每次开口自报家门都会大大地倒霉一番,闹得灰头土脸。
  总结起来,就是这该死的书谷城里个个都是瞎了狗眼的土蛋!根本就不可能认识都城里尊贵的苏家公子!
  这城守自打出现,压根就没用正眼看过他一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苏公子完全忘了,凭他现在这浑身沾灰带血的破烂穿着,被马鞭抽得肿成猪头的惨样,就算他亲爹站在面前,也未必认得出他……
  「这两人就是各位勤王军抓到的民夫啊?」奚锐慢悠悠的声调,显然带着戏谑,「这两人体格健壮,威武非凡,看来,还真需要各位仔细筹划,半夜抓紧时机出城,才可能抓得到呀。」
  他身后策马跟随的亲信里,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
  梁文修这边的人脸色涨红,带了怒色。
  其中一人尖声说:「人我们已经抓到了,城守大人要不要,不要就拉倒。反正大王严令,城墙务必在限期前加固。我们能帮的都帮了,大人如果还不能如期完工,大王怪罪下来,可不要赖在我们头上。」
  身边几个恶少,也立即附和了一阵得意的笑声。
  奚锐这一边沉默下来。
  自从瞳剑悯将军交出兵权,入府养病,不再上朝后,大王对他们这些老臣派系的人越发逼迫。
  布置下来的王令,毫不考虑执行上的难度。
  稍有不如意处,轻则不留情面的申斥,重则削官落狱。
  大王难伺候,这城守当得越来越窝囊。
  也难怪这几个所谓的新臣一派的勤王军,会如此嚣张。
  「哼,那就多谢了。」奚锐确实正需要民夫做劳役,不要白不要。
  把手一挥。
  后面一骑过来,拿出两根麻绳,把绵涯和苏锦超的两手意思意思地随便缚了。
  一般来说,西雷的山野流民被抓去当民夫,待遇其实不坏,至少有床睡,还有官府按时给饭吃。
  苏锦超被狠揍一顿,吃了鞭子,现在乖得简直不象话。
  眼睛一斜,见「他大哥」绵涯不反抗被麻绳绑,他也老实地伸手,接受了套在手腕上的麻绳。
  心里很明白,以绵涯的本事,别说区区一挣就脱的麻绳,就是铁链他也能说逃就逃。
  这混蛋进了书谷城,绝不会干好事。
  苏锦超心里这样想着,忽然又很期待看看绵涯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当然,如果绵涯胆敢破坏大王的王权,他苏锦超对大王忠心耿耿,绝不会坐视!
  「回城!」奚锐一声沉喝。
  城门缓缓开启。
  大队人马慢慢踱入城中,其中一匹马后,还拴着两个新抓来修筑城墙的……
  民夫。


  第四章

  繁佳。
  繁佳的都城——乐西,昔日有两条最繁华的大道。
  其中一条,就是宁佳大道。
  这是极热闹的商铺街,中间宽敞的青石路,左右两旁一溜儿的各色铺店,商品琳琅满目,有五色布帛,有来自宴亭的珍玩宝石,甚至还会偶尔出现来自大海另一头单林特产的犀利兵器。
  因为繁佳王族,尤其是繁佳三公主爱好演算,这街上还开着两间专门售卖演算工具的店铺。
  除此之外,更有供应佳酿佳肴的酒家。
  所以一到风和日丽的日子,来这里游玩的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当然,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是为了享受一下繁佳美人独有的风流——曾有天下第一美人媚姬驻留的官妓楼,就在宁佳大道的尽头,当年媚姬的艳名,甚至曾经引来刚刚崭露头角的双杰,离国若言,和西雷容恬。
  但这只是,曾经的景象罢了。
  自从繁佳王族遭遇不幸,满手血腥的龙天登上繁佳王位没多久,又被若言派人所杀。
  到现在,繁佳实际上已经亡国,所有国土和臣民,全部落入离王若言的统治下。
  曾经热闹一时的宁佳大道,在亡国的乌云下,和所有繁佳人一起瑟瑟发抖,露出苍白萧条的一面。
  即使春天已经到了,街道两边的铺子却依然有一大半门户紧闭,昔日酒客人头挤人头的景像已不复在,只剩半旧的酒帆迎着春风招展,抖落残冬最后一丝冷意。
  街上行人几乎绝迹,即使有一两个行人,也是步履阑珊,彷佛失了魂魄。
  做了亡国之奴,繁佳百姓再没有出门散步购物的兴致。
  那些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走出家门的繁佳百姓,每次出门都胆颤心惊,因为不知道这一次出门,会不会倒霉地撞上离国驻守在乐西的士兵。
  他们的祖国,已经沦为离国的附庸。
  而他们,也沦为离国士兵刀口下随时待宰的牲口。
  在这里,离国士兵杀几个繁佳百姓简直就是不足一提的小事,虽然有地方法令,勒令士兵不得无故屠杀百姓,但没有哪个离国官员会认真执行。
  「老劳,出门去啊?」邻居在门口探头,小声打着招呼。
  「嗯。没办法,这些席子织好两三天了,再不送过去,收不到工钱。明天离国那些老爷们就要上门要税了,交不出来,一家子也是个死。」
  「小心点,今天一早巷子前头就过了两队离兵。户籍证你带了吧?」
  「这个还敢不带?前日巷尾脆竹家的男人,就是没带这东西,遇上盘查拿不出来,被离国人当成奸细当场杀了。」
  谈起无辜惨死的街坊,两人都叹气摇头。
  「别说了,我们就是这条惨命。谁让我们没福气投一个好胎,当大官,当有钱人呢?不然,我也去给离国人送钱,送美人,好歹换个安生,不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地怕出门被当羊一样杀了。」
  「是啊,那些大官富人们就是比我们好。从前活得舒坦,现在照样自在。依旧住在广佳大道那些大房子里,有美人伺候,吃的山珍海味,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大王而已。」
  就在两个小百姓对繁佳「花钱买命」的贵族们又羡慕又嫉妒的感叹时,广佳大道上众多辉煌府邸的其中一座的侧门,正响起急促沉重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
  敲门人一边用手掌拍打已有些年月的乌黑门板,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尖锐,却又害怕什么似的刻意压抑着,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紧张。
  广佳大道,是乐西另一个和宁佳大道齐名,令人心生向往的地方。
  近百年来,这里是繁佳贵族的聚居地,长长的大道两旁,是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这些府邸也许没有权贵们在郊外建起的庄园占地宽广,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繁佳王宫外,都城的广佳大道才是繁佳政治权力的中心。
  每一个古老的繁佳世家,在这里必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大宅,用以显示自己在繁佳的地位和身分。
  这里曾是权力和荣耀之地。
  但是,和宁佳大道一样,自从繁佳沉沦,一切发生了改变。
  昔日车水马龙的景像已经不再,尊贵从容的优雅气氛被硬生生打散。
  繁佳贵族们在献出数量惊人的珍宝后,总算保住自己的性命,却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坚实萧肃的自家院墙里,等待着上天赐予的命运。
  「谁?」门后终于响起低声的,充满警惕的声音。
  「是我,福依。」
  侧门立即传来下木栓的声音,咿呀一声打开了。
  福依像幽灵一样迅速地从门隙里溜进去。
  下一刻,木门就关上了。
  「福依,你不是跟着老爷和大公子去赴宴的吗?怎么忽然回来了?老爷呢?大公子呢?」
  「出事了,」当大公子贴身侍从的福依用袖子狠狠抹了额头的冷汗一把,手指微微抽搐着,「快带我去见二公子。」
  和这条大道上的其它大宅相同,这座莫家的奢豪大宅依旧保留着金碧辉煌的气派,内里却透着颓败绝望的气息。
  按照离国统治者的命令,所有的侍卫已经被迫离开,连不会武艺的侍从侍女都被驱逐了大半,如今留在莫家伺候主人们的,只有二十来个从爷爷辈开始就追随莫家的忠心家奴。
  福依和福佑就是其中两个。
  他们穿过寂静如坟墓的前厅,步伐凌乱地直闯到后面专供二公子休息,布置典雅华丽的寝室。
  「二公子,快起来。」福依一个箭步,把床上脸上苍白,正静静躺着的二公子莫雪文一把拉起来,回头低喝着命令,「福佑,快帮公子穿衣。」
  「嗯?福伊,你回来了?宴会这么早就结束了?」少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今天我又头疼了,大哥叫我躺着,不要乱走动。你……你这是干什么?」
  「二公子,大公子有令,要属下立即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
  「别问了,赶紧跟我走!」福伊不耐烦地低吼,看见养尊处优的少年露出诧异受惊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柔和地道:「我们时间不多,等离开这里,我再向二公子解释。福佑,愣着干什么?快点!」
  「哦,哦……」
  福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福伊的一举一动已经吓到他了。
  危险正在逼近的紧张感忽然死死笼罩了这房间,福佑打开衣箱,随便找了一件外出的衣服慌慌张张给公子套上。
  该死的,他的手指莫名其妙的,也像福伊进门时那样颤抖起来。
  平时早就很熟练的衣结,此刻偏偏两三次也扣不上。
  「别管衣结了。」福伊一把扯过那缠人的衣带,丢在地上,对福佑说:「你在这里拿包袱收拾一点公子常穿的衣裳。我很快就来。」
  说完,他急匆匆地去到老爷的书房。
  老爷办公的地方一直是莫府的圣地,就算福伊这样从小就伺候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但现在,别说莫府,就算整个繁佳,都已经没有所谓的圣地了。
  福伊在书房里翻了一通,把老爷书桌上几个拇指大的翡翠雕像拿了,这是老爷最心爱的珍玩,听说曾经有北旗的王族想用两百块黄金来买,老爷不肯。
  莫府的宝物,就只剩这几个没贡献给离国豺狼。
  书架上还有几枝白玉笔杆的毛笔,和几样看起来很值钱的东西,福伊一并拿了。
  最后,把大王从前赐给老爷的黄金做的大官印,揣进怀里。
  临走前,福伊想起大公子最后的话,又跑进大公子的房间,把床板下密格里的官印也拿了,拿印的时候,福佑忍不住对着印刻的正面瞅了一眼。
  玉符将军四个字刻在黄金上,还是那么光耀好看。
  福伊忽然想起了,大公子被大王封为玉符将军的那一天。
  那时候大公子也就和现在的二公子差不多大,却不像二公子那样羸弱,正相反,大公子身体好极了,读了一肚子兵书,舞得一手好剑。
  大公子刚刚参军,就遇上离国军队犯我繁佳边境,大公子领着五百勇士,深入老林截杀了一千二百离军,大王很高兴,在殿堂上直对老爷夸赞,「丞相有这样英勇的儿子,本王又得了一名猛将,难得!少年将军,杀气不可挡!他的名字叫玉符吗?好!本王就封他为玉符将军,让他以后驰骋疆场,为我繁佳驱逐犯境者!」
  但大王已经不在了。
  应该被驱逐的犯境者,成了压在繁佳人头顶上,残暴贪婪的统治者。
  如果,当年老爷没有阻拦大公子,那该多好……
  远处一阵喧闹声,忽然惊飞福伊的回忆。
  他吃了一惊,冲到二楼,居高临下远眺院门的方向,院墙和高树遮挡下,隐约瞥见离国士兵的铁甲和森森刀光,心头一紧。
  果然不出大公子所料,离国人要下毒手!
  这些喂不饱的豺狼!
  福伊把大公子的将军印塞在怀里,飞快地回到二公子房中。
  「离国人来了,快跟我走!」
  福佑正拿着一个大包袱,往里面胡乱塞着找到的金银小对象,皱着眉说:「我找不到公子的束发巾……」
  福伊气得骂一声,「这时候还找什么束发巾!快走!」
  和福佑一左一右搀了体弱的莫雪文快步走出房间,到了后廊,听见后院的间门被人拍得震山般响,许多男人凶狠地在外头吼着,「开门!奉卓然大将军命令,搜查外国奸细!」
  几名侍女吓得不敢开门,缩在一旁发抖。
  但就算没人开门,在刀砍脚踢下,这扇小木门也拦不了他们多久。
  福佑急着满头大汗,「怎么办?离国兵来了,怎么办?」
  幸亏福伊在赶回来报信前已经受了大公子指导,这时候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一跺脚,沉声道:「走暗道。」
  「那其它人呢?和我们一起走?」
  「来不及了!保住公子要紧!」
  「可……」
  「再啰嗦谁也走不成!」
  到了后厅,猛然一阵巨响传来,接着便是侍女们尖锐的叫声和求救声,听得人心头滴血。
  福伊知道连内院的间隔门也已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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