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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运 九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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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忍,再忍忍。”她拥住他,能触及到的尽是他的气息,他温良香软的身子。只他的地方,无论多寒,她都不冷,“对不起,越儿。”
江洲又起了风,渔火星点,连绵出一纵烟笼迷色。泛舟于洲湖之上,人之心境总要比陆上沉定。船舱内两位老蓑借着昏黄的油灯下棋,棋盘落子皆是斑驳,黑子磨旧了发白,白子熏染了落黑。
着了一身灰黑蓑衣帽的老翁抬指轻敲了盘沿,嘴角轻轻一撇:“那场戏…演得够真,险些蒙了我。”
“一般般。”其对面胡须皆白的人应上。
“如若演不下去,怎么办?”
“我不会演没前景的戏。”
“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你。”老翁抬了眸子,直逼向对方,“既然不是想要那个位置,为什么还要和那女人扯上关联?打着自己女人的名号硬闯尚书台,除了于她人前做戏,你要的还有什么?”照着那女人的眼线,她定会知道当日他前去是为了救自己,若以此收买了自己女人的心,是好,然出了任何差错,这代价都是大了些。
“澹台,你看人的眼光还是差了些。”白须老者笑弯了眉眼,“那个女人…是关乎社稷安危,我大郢江山稳与不稳,躲不开她的念闪。皇上绝不可在此时动了她,一棋不稳,满盘皆输。能将奸佞的嘴脸做的如此张扬,她必是有成竹在胸。如今时机不善,稳住她,才是稳住天下。若说我是否存了别的念想,不瞒你,恰也有。只不过是想去看看你那尚书台可还干净不?”
“那你看如何?”
“干净得全没你的人脉了。”说着身子向后一倾,尹文衍泽扯下那粘合的白须,“若我没看错,一半是延陵的势力,另一半是尹文尚即。澹台啊澹台,你说你把持尚书台这么多年,反由奸歹钻空子钻得满满的。”
“多谢夸奖。”与自家娘子处得久了,澹台赢迟反是能言上三两句笑话,冷得尹文衍泽浑身打颤。
“得得得,你回去抱着老婆暖被窝吧。我一人临江钓鱼。”尹文见了天色已迟,便作势轰他。
“那…我真走了。”澹台一抱拳,扭身便离。
尹文望着他背影摇头浅笑,想他澹台赢迟婚后却也真似大变了个人,莫非女人还真就改变了男人?!难怪自小老夫子告诫说,后宫粉黛六千佳丽无数,莫是帝王纵欲,而是不得专宠。从一而终的痴情苗头,断不能生长在皇子储宫。
“女人哪…还真是麻烦。”空荡荡地船舱中,自言自语了番,恰眯了双目,“要不…明儿我也去见见自家女人。”
九月初八,风起雨,满城湿漉漉的潮气沁着彻骨的寒凉。
这一日延陵易照着惯例未出远门,连床榻也未出。只院中几个小丫头四下议论中道延陵易是在练着邪功,有说是吸阳大法,也有说是长生之术,纵听下来,更多的是说她前夜眠了私宅与男宠苦练勤修了男女周公之术。
辰时,庄孟子持着箱匣而出,他是远近闻名的老神医,老延陵王的世交。据说澹台夫人的一双子女都是在他手下接生而出。依着老王爷的宠信,他从来都可以随意出入延陵府各个宅院。延陵易幼时学了些许医术,也都是拜他为师。
忠儿随庄孟子由阁中步出,一直垂头询问着事宜。一队丫头行近时,却又都缄默下来,持声不再言。待到人群散了,庄孟子才最后吩咐道:“那方子照旧先吃上五日吧。上月受了牢狱之灾,她身子极弱,如今血虚疲,我看着不大好,这么多年多尤是今日状态最不好。”
阁内垂着层层帷幕,贤儿打了盆热水小心翼翼地送进去,才入了三帐,便看见玄色紫珠帘上喷溅了血色。每月的这一日,延陵易都要放血,时而血喷得极了,接不稳便会像眼前一样,连连溅污了好几层帷帘。
掀去最后一道帘子,贤儿才是看清自家主子歪倒在榻一侧,半支胳膊架了床沿,先是有旧伤瘀青着,如今新开的口子仍全未愈合,里里外外缠了许多层纱绵,却也能看出殷红的鲜血顺着臂肘滑出,一滴一滴落了踩踏,星点如墨。
“主子,您怎么松手了?不是要压着会儿止住了才能松手吗?”贤儿放下水盆子,即凑上去,替她压紧臂上大穴。
延陵易有气无力地喘着,眼皮微抬,见了贤儿愁容满面,才道:“使不上劲儿,才压不住。”
“主子别言声了。”她见她面色惨白,连话说都提不起劲儿,反是宽慰道,“交给贤儿来吧,虽不及忠儿用的力道准,可大抵也学了些。”
延陵易轻覆了双睫,偏了头至内侧,是疲尽了想要睡去。
然安静了片刻,阁外忽地起了人声。忠儿连掀了几落帘子,大步而入,疾言请道:“主子,昱瑾王来了。”
第四十二章 心疼
半挑起的帐纱一扬,尹文衍泽即是看清了帐中状况。只方才忠儿拦步时胡乱应付说是病了,他才更坚定了入内的意思。如今真至了面前,却是连人带声皆怔愣下。
“你…”他开了口,只嗓眼干涩得紧。
延陵易握紧了一角幕子硬撑着起身,眼神微飘了贤儿忠儿示意她们退下,而后单单凝着尹文一人,虚喘着道:“吓到你了?”她伤口在左臂,此时单手紧帐,左肘隐在身后不显。面上痛得满是湿汗淋漓,宽大的袍子下隐着发颤抖动的身子。
尹文衍泽咬牙愣看了良久,转身由热盆子里拧了湿巾,几步落至她身前,先是一犹豫,而后不作声地擦拭起她满额凉汗。延陵易下意识欲躲,反被他出力箍住后肩不得动弹。
他擦得极认真,动作亦轻柔,不时挑眉与她目光交汇,然也是一瞬间便要匆匆乱了视线。擦毕了,他才是小心翼翼抬了她背过去的左臂,细细打量着缠着纱棉的伤处,啧了两声,抬眸责备出声:“你摔得是重了些。”
摔?!延陵易胸口猛一颤,不知如何来应。
“看来我早个两日搬来是明智。也能多照顾着你。”他说着便攥上她一只手,怕是臂肘失多了血,她五指冰凉干燥。微微垂首,盯上她眉眼,声音稳而缓,“以后我都是初八就搬来陪你,好好看着你,莫能再被什么妖器厉物伤了去。”
她蹙额,迎着目光瞪他,满瞳情绪,却苦于难言。
“感动了?”尹文衍泽轻轻的笑,大掌抚着她冰凉的腕臂,一声一声煞为清晰,“可是觉着自己选夫没选错?!你男人心不细,可也知道疼女人。”
她轻轻咳着,想不通他这般演戏又是为何。胸沉气闷,然又无力与他冷言交锋。
“看在本王这般诚心诚意疼你的份上。邛国郡主的婚事,夫人帮我退了吧。”他这才是说到了要点,笑意正浓,目光如水,“夫人也该知道,衍泽不是随便塞个什么女人都愿意娶的。再几般好,也要衍泽看着好才是。我明白说了吧,那郡主,是衍泽心里放不下她,也不会放她。娶了来,莫不是要摆着祭拜?!”
“咳…”延陵易垂守覆睫,头正昏沉,“圣意如此,我不过也是摸着皇上的心意请的。这婚,延陵能请,却退不来。”
“延陵易。”他突得唤她,眼中全无了笑意,却满目认真,“我是心疼你。”
她闻听身子一抖,亦死死撑住,撤了目光,是不知该忘向何处。心处有个洞,不知深浅,却觉这一脚是狠狠踏踩而至,生生的抽痛。多少年了,连自己都不会心疼自己,她还有什么资格要别人心疼。
他知她在想什么,她眸子虽浊,却偶有时候能映出惊慌凄乱的心神。
“不是做戏。”,他紧了她腕子,倾身附她耳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着,“记准了。本王——心,疼,你。”
午时,延陵易草草用了几口粥食,复又眠下。
难得是睡得如此沉,连着平日里伺候的贤儿都随着欣慰。
人言心思缜密沉深的人往往不得好眠,延陵便恰是这般,夜越是静,人就越清醒。所以她多在深夜埋头审卷理折,只四五更时小眠片刻,而后便要醒转抖擞精神迎来一天的琐碎繁杂。也只有初八,初八这一日,延陵歇得最是痛快。
由寝榻之后的暗门垂帘伸展而来,便是连着西房沐水池的甬道,甬道约有半截厢房之长,与后寝亦只差三五步,布施巧致,一道两侧立满了各式屏风帷面冲乱了视线。
尹文衍泽久看了这寝榻后间延展而接的奇特构造,正欲称奇,恰见那一处綵川文莲绣屏后有人影溢出,才是明白,那屏后恰隐这那一处由宝阁暖寝圈起的檀屋书阁。
寝室中人未必能一眼寻见书阁之处,然檀阁中的人却能透析室中人音人影。
由檀阁中步出的女子是延陵忠,她先是听了人音,才步出瞧探究竟。见了尹文衍泽,即行了半礼,立身不动。
尹文衍泽几步走上,绕了屏风,如窥见洞中春秋般欣喜道:“这阁子设得有意境。”
“是方便主子夜里阅章写折随意搭建的。昼里主子还是会去易水阁前的书斋子,小檀间便只备夜里用。”忠儿接了话认真解释着,不时让出半个身子,引尹文衍泽入内。
他果真走了几步,这不大的空间,仅数步便也能绕了数圈。檀香木雕镂的太师椅悬着螭兽青鸾,黄花梨木的案桌足有两臂长,堆满了列册文印,俱是一尘不染,规矩有则。砚台是干净的,似乎也是延陵易的习惯,用了墨即是要冲洗干净。纵是用来垫文纸的毛毡都不沾墨渍,他显少能见到周边人讲究至如此,或者不该说讲究挑剔,是别扭。那女人,同这满书阁的井井有条般,执着苛谨至极,反是病。
案上亦陈着团揉过的废笺,延陵易未有吩咐,忠儿便不敢随意扔弃,只得照着它原先的摆置搁放。
尹文衍泽攒蹙了眉,手里捏过一团,是要展开。
“王爷。”忠儿适时提醒出声。
尹文衍泽只微一笑,淡着劝慰:“无碍。”言罢,一手展了团笺。
日光由窗纸缝间探入,正打着他眉间。
一川润眉,凝了蹙,蹙了又展……
月不圆,入夜时,延陵易反是醒了,伤处的痛似轻缓不少,精神亦较清朗。用了几下淡口的奶枣薏仁羹,便吩咐贤儿将今日拖误的案宗搬来,贤儿忙退出去,恰与身后冷不丁走上的尹文衍泽冲撞上。
她整个后身硬撞向他,尹文吃了一痛,“唔”一声忙扶了身侧扶壁才是立稳。
“贤儿该死。”贤儿惊得满面赤红,一个劲儿言着不是,仍是惶然无措。
“不要紧。”尹文立稳了身子,即是淡淡盈了笑,安抚道:“去办事吧,任谁也不当该死。”
贤儿这才敢仰目瞧探,然目光却又一猛子栽进了那莹泽深澈的瞳眸,察觉到喘不过气时已是移不开目光。只那般傻傻盯着,心,早不知在左在右。
第四十三章 嘴比命硬
延陵易推了瓷盏,视线由贤儿身上撤了,而后坐起身挺直了后脊,淡言吩咐:“贤儿还不快去。”
贤儿痴声应了,身子一转,即是冲入外堂夜幕中,想是脑昏目乱,才不出三两步,由脚下门槛绕出连人带身子栽下去。
延陵易听了那“扑通”一痛,紧了牙根,出手揉起眉心。暗叹这丫头,无论调教多久,还是这般深浅不知,草鲁浮躁,确是比延陵忠差了一截。
身侧,尹文衍泽缓缓步上。
他临着榻沿坐下,手中纸扇点着那瓷盏,攒眉道:“只用下这几口怎么好。”
“王爷一整日都无公事要理吗?”她并不答他,反是捡了他话。好像自他们二人成婚后,他便迟迟拖沓不上朝,没来由的推脱朝事也就罢了,连时不时宴请幕僚臣下的习性似也是变了。然她并未觉得奇特,心中更是认定,尹文衍泽是个心眼足的,于她面前,他不敢透露半抹蛛丝马迹。
“嗯。口感馨滑,味道也不错。”他舀了口粥用下,欣然品着,倒也不在意那汤匙刚近了她唇,“本王闲哪。赋闲在家,聊聊无事。”
“来人啊,为王爷再摆上副碗筷,呈羹。”她也不念他是否真好此口,只他如此说,她便依言承应,抬声宣了侍候粥膳的丫头入室。
“我就着你这半碗残羹就足了。”尹文衍泽袖子一甩,示意那步入的丫头撤下,仰头朝延陵笑笑:“夜里存了食,睡也不踏实。”说着似咬到了羹中果肉,叹道,“这龙眼肉的火候正好。”
“是吗?”延陵易淡淡随了声,并不在意,“王爷喜欢就好。”她府中精善厨艺的师傅多了,八珍玉食,从来便不缺。然这一碗淡羹不过是足了火候,爽口滑嫩些,谈不及精美。
“嗯。”他就势挑了勺龙眼肉,递着她眼前,“瞧我这嘴馋,是给你补气养血的羹食,倒多下自己肚了。你也吃口吧,这可不是一般的脯货。年前皇父赏下的,闽蛮地荒,只这个大贡龙眼是上乘之品。府里存着未动,我差蓝驰去取了来。想那奴才大半晌午为你东西两边跑着,也不该一口不食吧。”
她盯着那白瓷螺华纹的羹匙,久久未反应过来。以她的性子,别人用过的碗勺,是绝无道理再用。即是闻人越,也未能与她“亲密”至此。
“主子,您就用下吧。”从室外步来的贤儿并未摸清楚景状,见是昱瑾王要亲自喂延陵易,讨着好笑道,“王爷亲自调炖的羹食,您是要多用下几口才不费王爷苦心一片。”
延陵易蹙紧的额头舒下些微。总算明白过来,刚他念着这般好吃那般养身,感情是王婆卖瓜。然想了他堂堂王胄出身,却能亲入厨间,已是不易。话已说穿,他的颜面,更不应不顾。
延陵易咬唇,是准备着吞下那一匙羹。然唇未触,便抵不住心头阵阵袭来的恶寒。
“王爷…”她吸了口寒气,言声难得也失了底气,“是可以换副碗勺来再来用?”
“何意?”尹文衍泽端着汤匙的手微抖,复一琢磨,惨笑言道:“你是嫌…嫌本王脏?!”他既能用下沾过她唇齿的匙勺,怎她就比自己还要精贵,反用不起了?!
延陵易脑仁已麻,面色不济,却也坚持:“只你换下,我就喝。”
尹文衍泽亦怔愣下,一时间哭笑不得,摇头叹道:“我们是夫妻,可还能在意那么多?”
室中烟暖迷乱,映着二人瞳孔,却是同色。
延陵易错了他目光,一手附上额前,那里反烫了起来。目中掺了少有的躲闪,竟也结巴出声:“唾…唾沫星子都掺了里面,怎么好不在意。”她如今是恨死了自己的较真,不过是一匙羹,换作别人,何尝有自己的堵心别扭?!
“呵。”尹文摇头笑着,手一抖,险要将羹摇出去。身后贤儿前来接手,他便也顺手推递出去,手刚离碗,神思一转,别有用心地凑身欺上延陵,“夫人,就这般嫌弃为夫?!”
他越凑越紧,延陵恰也无处可避,直到他呼吸抵上,二人目光交汇于一处,已是贴得不能再近。
室中本是刚刚好的温暖,竟也升了燥意。
从额顶,至脚踝,皆是燥热,前所未有的暖。燥得她头昏眼花,看不清,亦分不明。
“尹文衍泽,你给我吃了什么?!”她赤手扯住他一角腕袖,压下声音低低呼出。
“热吧。”他依是平波无澜,凝着笑,“你身子大寒,恰又虚。才给你大补,是要一时热燥,忍忍就好。”
“那你现下…干什么?”热便也热了,忍即好。只他如今几乎要贴着自己,是要做甚!
“叫你嫌弃我。”他挑眉一笑,袖臂由她腰后穿过,趁其不备,反将她整个人带至胸前紧紧箍着。她的眸眼是能涌出火丝了,十为刺目,他不得以才错了目光,腕子探了她耳后溢出笑音,“要你尝罢味道,再言该不该嫌弃。”
她知他是挑准了时机欲戏弄自己,却也恼怒无力挣脱。
他凝着她,渐敛了笑。这女人,真是连一句软话都不会道。他不过是等着她服软言声求,只她求一声,他便能放开他。偏她不给他这个台面,也不为自己备下台阶。
每每都是这般吗?!死命的隐忍,绝不说一句软话,不会请求,不会下跪,更不会认输。
所以…才遭了许多罪吧。该受的,不该受的,皆是她一人扛顶。任身上满是伤痕累累,也是全然不在乎。
她的嘴,是比命更硬。
伤得不能走,她便爬,爬不动了,她便要自断双腿,以双肘抵过去。
绝没有做不到的事,也没有走不至的终点,因她延陵易根本不会认输。
云笼月烟,浮光凉比水。
他努力看清她,却看得满目模糊昏乱。
似是这般的她,要自己心疼;似是这般的她,即便自己伸展了双臂也护全不及。
这一双臂,能够护庇天下,却揽不及她。不是她走得太远,是她的心,不知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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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细作
尹文衍泽垂了眸子,唇即要落下,眸中莹光闪现,忽一顿,吩咐出声:“贤儿,退下。”
“贤儿,不准退。”她亦扬声,喝止,出力相抵。
二人僵持着,任谁也不肯松力。
终是尹文气力更足,死死团困住她腕臂,目光穿透了她眸眼:“求我!”
她紧咬下唇,腥甜的气息涌上,延陵易心中,有天地万物,但没有“求”这个字眼。
他气息犹是漫上,比之前凉了。
她无声惨笑,不作声地盯着,由牙缝溢出几个字——“贤儿,退下。”
他当知道,这世上,没人能辱延陵易。
延陵易抬了腕子,这一回不躲,反是绕寻向他后颈,指尖冰凉,与他颈侧的温热衬合。长甲点了那一处,很暖很薄的皮肤。她凑了身咬牙跪入他怀中,来不及由他双臂环住,她便自己贴紧他胸膛。偏了头吻着手指轻力掐住的穴脉。宫闱禁书,她不是没有看过,男欢女爱的种种,也曾要自己看红了脸。那书上说…这一处,是男人的弱点,不仅仅是男人,是所有人。书上还说…要轻轻的含吻,不可用力,如若力度过了,则会有血出喷张之险。
她吻得极其用心,一点一点,触上又离开,反反复复。
月光落了她鬓间,那鬟发别着素钗,是钗梨花。他目中有湿气腾上,伸手附上她斜髻,钗落发垂,一头乌黑青丝由五指间散开,他持着那一柄梨钗,握了满手青丝。
延陵易微一颤,从未于人面前披头散发过,方才发钗松落的瞬间,她心也随之一沉,恍惚了。齿间一寒,猝然咬下,舌尖沁着甜滑,第一次品到这般味道的血,没有腥气,很甜,很暖。
颈侧痒痛的酸意袭来,尹文衍泽箍着她软腰的手用力回揽,一把夺过她双肩,强行要她的唇离了自己。
她眼坠凝着丝丝邪乱意迷,勾起挑衅的笑意,唇角尚余了他猩红的血。
“你输了。”她笑他,由他手中夺过梨钗即是要绾发。
他亦笑起,未顾及脖颈的伤口,淡淡道:“还不到分胜负的时候。”
她握发的手愣下,转而以寒光相视。然不等开口,唇,便由倾来之人han住。她只得握紧他腕臂才不会惊乱至跌下床榻,他吻她吻得越紧,她便攥他腕臂更牢。雪皓玉腕终由他反手握住,他将她作乱的左手裹在自己掌心中,完完整整的包裹住她。
长甲狠狠滑过他手心,伤得是他,疼得也是他,然指尖沾了湿黏的瞬间,她心间亦随着猛一抖。
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完完全全由另一个人的气息团团罩住。尽是他的味道,尽是。不仅仅唇齿,连呼吸间都是。此刻全是那人的气息,再没有其他。
她慌乱着,因周身掺入从未有过的陌生气息而慌,因此刻仅凭吸他口中微薄的空气喘息而乱。
他看清了她的慌乱,错了开,添言道:“傻丫头,要呼吸,不能闭气。”他的吻,滑过领口,咬开云扣,亦逼入她脖颈。然他,却是要比她温柔许多。小心翼翼的探入,并不急于求成,由浅入深,一步步攻城掠地,欲要吻得她全没了脾气。
空气漫入,她面上赤潮散去,却又因着脖颈处奇特的暖意僵住。
他吻着属于她的气息,是一股子冲淡的奇香。他从来厌恶香薰,却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味道,反要他沉醉。
“那个教会你吻的人,没告诉你要用鼻子呼吸吗?”他轻轻笑着她,发自肺腑的笑,笑她不过是装装彪悍的样子,其实…终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
“书上没说。”她草草应付,是要她如何答,从未有人教过自己要如何做。那书上确也未提及欢呼吸气吐纳的半个字。
他眼中笑意更盛,环着她滚至宽榻内侧,复吻上她额顶:“都说了那些个废书没什么大用。日后尚需为夫好好教你。”
月恰由云后现出,淡淡的辉光复映上帷帘。
室外无风,却有帐幕抖动。
二人皆松开了对方,延陵易不动声色的系好云扣,绾发于手,淡声道:“谁在外面?”
“回主子,是忠儿。”
“何事?”
“是要奴婢眼下就说吗?”延陵忠已于帐外立了许久,定也知帐中的男人是尹文衍泽,才是谨慎道,“主子是不是要移去书阁。”
延陵易掠了眼正装作无事绕着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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