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传-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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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描述仅仅是描述。玉斯究竟长相如何，没有一个普通人见过。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御龙皇国宸历年间，时逢第八位皇帝纳兰宸执政。宸历十三年，异星突现。

　　“大人……是时候准备沐浴了！”侍者的声音柔和却很恭谨。对生活在神殿之中，无有关御龙皇国存亡的国之大事，决不能离开神殿一步的大占星师玉斯来说，两位侍者是他仅有有同伴。

　　玉斯无言。静默片刻之后，侍者无声地行了个礼，悄声退出去了。

　　神殿的大门缓缓关闭，发出古老而沉闷的声响。玉斯盘膝坐在天井之下，双眸紧闭。记忆的潮水渐渐涌来，好像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玉斯自己都不能肯定脑海中的脸庞有没有记错！

　　数百年前，玉斯还仅仅是一名普通的修行少年，身为孤儿的他有一个同样是孤儿的同伴。玉斯不记得自己和洛玉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相遇的，只记得他们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由于天赋高，力量纯，的修行界中，两人的名号也算响亮。

　　一个温润如水，笑容恬淡。一举一动间，风度淡若幽兰。一个冷淡如霜，笑容疏远。举手投足时，气度清雅似莲。

　　因此，所有知道玉斯和洛玉的人往往会用四个字来根括他们。那四个字就是，幽兰素莲……

　　夜深人静，沉寂无声的神殿之中，玉斯独自回味着曾经和洛玉在一起的时光。数百年来，如果不是和洛玉共同拥有的回忆支撑着，玉斯根本不可能在这对一个人来说过于庞大，又过于寂寞枯燥的神殿中熬下去。

　　想想都觉得好难！数百年，多少个日出日落，多少场雪雨狂风？

　　玉斯静静地冥想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再那么冲动。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冲动，那么即使如今两人还只是普通的修行者又能如何？至少，可以相爱相守。只可惜，人世间没有一个故事，名为如果。

　　那是一座位于两大国边境的无名山谷。由于位于边缘地带，所以无人管理。玉斯和洛玉当初选择在这座山谷中修行的原因便是如此！无从管理，也就是少有人踏足。

　　“洛玉，你看这里如何？”当时的玉斯才修行不久，只有十八岁。而稍稍年长一些洛玉，看上云也不过才二十岁。

　　爱人淡蓝色的长发让洛玉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地将那柔滑的发丝捧在手中。只见淡蓝色的发如同清流，一瞬间便从洛玉的指尖流淌而过，只留下似有若无的清香。

　　“这里很美。”洛玉轻声回道。

　　他们两人都是孤儿，都无人相依。只要有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便已经足够，无须太过要求。

　　“嗯……”玉斯的笑，很是温柔。得到洛玉的肯定，便抬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两人一起往石洞中走去。

　　石洞不大，布局却很巧妙。刚刚好两个石洞，进去里面的那一个石洞经过一个不小的转角。转角之处还有着茂盛的绿色植物，乍看之下以为到了石洞的尽头。所以把里面的石洞作为休息之所再合适不过。

　　至于外面的一个，便用来掩护。打扫干净之后，稍微布置一下。垫上厚厚的枯草，堆起小小的“灶台”。如果有坏人找到此处，外面的一切便足以让其肯定，石洞已经人去洞空。

　　这有什么用？自然是放松坏人的警惕……当不速之客肯定此洞无人，一定会安心地留下休息。人的精神一旦放松，便能够给玉斯和洛玉出手自保，并且顺利逃走的机会！

　　决定在石洞中生活，修行的两人没有耽误时间，在将掩人耳目的外间石洞布置完毕之后，便齐心协力地一起打扫两人真正用来休息的位于里面有石洞。

　　“洛玉，你看！”玉斯对自己的劳动显然很满意，微笑着等着爱人的评价。彼时单纯的玉斯没有注意到，洛玉的神情中总是会显露出似有若无的担忧。

　　玉斯没有发现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就比如，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洛玉一次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甚至，几乎不曾主动和自己对话！以为爱人就是那种性格，实则不然。洛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洛玉自己都无法主动开口向玉斯说明！

　　十八岁的玉斯面容俊郎清秀，身材修长纤瘦，却毫无娇弱之态。平日里温润如水，对待敌人却毫不手软。洛玉知道，这样的玉斯在修行界中实属难得。因为即使在经受的血雨的洗礼之后，玉斯依旧能够保持其纯净不变的内心。

　　为了快速提升修为，数不胜数的修行者选择了错误的修行方式，又或者急于求成。在不正这风如此盛行的修行界，玉斯的踏实沉静深深地吸引了洛玉。

　　仿如生于淤泥之中的清荷，又似绽于空谷的幽兰。

　　忙碌了一整天之后，玉斯疲累得早早便睡下了。厚厚的枯草躺上去软软的，玉斯睡在靠里的位置，身边是一直望着他出神的洛玉。

　　兴奋地跃动着的火苗照耀首洛玉身旁睡着的身影，平和，宁静。不自觉的，洛玉的手缓缓伸过去，小心翼翼地轻抚着玉斯披散在身后的淡蓝色发丝。那细微到指缝的触感让洛玉满足地想要叹息……离世之前，如何才能采摘到这株空谷幽兰？洛玉愁上心田，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还能陪伴在玉斯身边多久，他自己也无法预测。但可以肯定的是，陪伴一天便少一天。而最后一天，随时会到来！

　　在这一刻，洛玉甚至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有遇到玉斯，那淡然高洁的幽兰是否如今依旧在安静地生长着，绽放着？

　　没有修行的压力，没有被追杀的恐惧，有的只是悄然绽放美丽的满足……

　　“洛玉？”就在洛玉对着石壁上的身影发呆的时候，玉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为何还不休息？”声音清晰，可见头脑是清醒的。玉斯就算睡得再深再熟，醒来的一刻也不会神思恍惚。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有意为之。

　　“睡不着。”洛玉回答阗，赶忙调整起自己的心情。

　　玉斯没有多想，反倒问起为何不叫醒他。“一个人呆坐着多无趣，叫醒我还可以聊聊天。”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子，靠在石壁之上。

　　洛玉没有回声，目光转向已经开始暗淡的火苗，随手拿起一旁的干枯树枝放入其中，便火焰不亮不暗，刚刚好！

　　“有心事，是不是？”短暂的安静之后，玉斯居然一语道破。

　　心中暗暗吃惊，洛玉当即望向玉斯。眼中有些不解，像是在问“你为何会知晓？”一般！


番外卷二　斯人如玉　第二章　亡灵之书
　　“只是一种感觉……”玉斯回道。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心里仿佛有人在提醒。提醒着玉斯他心里的人此刻正有烦恼，需要劝慰。“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无意识的，玉斯的后半名话就脱口而出了。同时，目光紧紧锁住明显被自己说中了心事的洛玉。玉斯希望能够从洛玉的口中得到答案，他不想胡乱猜测。

　　思绪纷纷扰扰，玉斯原本紧闭的眼眸因为想到有些悲伤的事情而颤抖着睁开。

　　回到现实中，玉斯环顾着空空如也的神殿，心中轻叹一声后，唤来了侍者。说来奇怪，玉斯的声音不大，却似乎能够穿透厚重的神殿大门，传至侍者的耳朵中。

　　话音刚刚落下，神殿大门便被推开。

　　“大人。”两名侍者异口同声。

　　身后一片冰蓝，随着玉斯的动作，丝发滑动。待完全站起身，脸颊旁边的碎发滑动，挡住了玉斯的一只眼睛。身子一顿，玉斯其实不喜欢这个颜色。

　　淡淡的蓝色被镶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冷……玉斯只觉得那看似美丽的颜色，包裹的却是穿心刺骨的寒冷！

　　“大人！”两名侍者再度出声。

　　“沐浴。”玉斯用力睁一睁眼睛，回道。

　　那些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玉斯全身浸在有些烫的水中，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寒刺骨。

　　在所有人的心中，甚至在历代御龙皇帝的心中，玉斯都是一个高贵如仙一般的人物。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一张过于平静的脸。

　　又或许，玉斯实际上是悲伤的。只是他的悲伤太过觉得，以致于失去了最原始的情绪。

　　再度闭上眼睛，玉斯的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和洛玉临别之前的场景。脸上的僵硬即使时隔数百年也无法消退，伴随着一抽一抽的心，将情感的折磨上升至极致。

　　事情之始，是因为一部神秘的亡灵之书。

　　亡灵之书，顾名思义，就是给逝去的人的灵魂阅读的书。在神力的作用下，亡灵之书除了可以安抚亡灵，化减心中怨气外，还有一样不为人知的作用。

　　得到亡灵之书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发现它的地点就在玉斯和洛玉一起隐世修行的无名山谷之中……

　　在玉斯的忘记里，他和洛玉一起在山谷中居住了大概三年。期间，玉斯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洛玉询问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洛玉每一次都是避重就轻，回答得含含糊糊。

　　久而久之，玉斯便不再开口询问。因为他明白，如果洛玉不是心甘情愿，自己就算问到喉咙沙哑，也得不到答案！是啊！洛玉就是那样一个固执的人，固执到让人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修行的日子平静得如小溪中的涓涓流水，玉斯和洛玉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情。因为有对方的陪伴，而信念不减。

　　但即使如此，洛玉有意识地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让玉斯时不时地愁上心田。甚至，玉斯开始害怕！时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醒来，然后再无法入睡。

　　人在不安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玉斯也不例外。既然无法再度入睡，索性起身，靠在石壁上发呆。说是发呆，心里却在暗自猜想着。洛玉告诉玉斯，他也是个孤儿，自小便四处漂泊。因为对人世无可眷恋，才决定安心修行，以求永生！

　　如今的玉斯再想起这段话的时候，问题不自觉地叹息自嘲。

　　既是人世无可眷恋，又何苦要追求永生呢？难道为神为仙真的比人生数十年更好吗？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被心中烦恼扰乱，玉斯决定走出石洞，在山谷中散散心。

　　那是玉斯第一次欣赏到夜空下的无名山谷，静谧，安宁。虽不是名山，景致却也甚佳。走出石洞，玉斯先是站在洞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异常清闲的夜之空气，竟意外的沁人心脾。

　　可是忽然间，玉斯悠闲的表情一顿。虽然仅仅是一丝异样，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静谧下的诡异气息随着吸入空气扰乱了玉斯的心神。

　　似乎，有哪里不同？跟着心里的感觉，玉斯一步步地向山谷深处走去。

　　玉斯和洛玉一起居住，修行的石洞距离出谷的路很近。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是因为考虑到了进可攻退可守。

　　时至今日，玉斯依旧无法具体形容出自己当年的感觉。就像是受到了一股摸不着看不到的神秘力量的牵引，无意识地跟着感觉行进。

　　当玉斯的头脑和身体再度听从自己的指挥的时候，一本厚厚的由铜牌制成的书册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而他身处的位置，就是曾经无数次和洛玉一起散步消遣的树林。

　　深夜，依旧安静无声。玉斯捧着很是沉重的书册，一脸茫然。

　　向四周看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树林依旧是树林，黑暗还是那么黑暗。一切的一切，如常，却又让人心中难安。

　　不管如何，不是把怀里的东西带回去吧……或许洛玉会知道这沉重的铜书空间是何物？

　　想到这里，玉斯的表情开始变得难过。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眼眸挣扎般的掀开。

　　如果当时他知道那是亡灵之书，绝对不会费力地将它带回石洞的。正是因为玉斯的好奇，才引发了接下去的一系列事情。从而使得洛玉不得不离开，而玉斯则要为自己的懵懂冲动付出代价，接受亡灵之书降下的惩罚。

　　一别数百年，玉斯修行有成，终是成为了百姓们心中，皇帝们眼中如仙一般的重要人物！而因为其对御龙皇国的守护，更是被主伙是御龙的实体龙脉。但凡玉斯大占星师还在，御龙便是大陆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御龙皇国现在的皇帝已经是第八位，还不到四十岁的有为之君，纳兰宸。

　　当年玉斯接受惩罚的时候，是被要求守护御龙直至第八位皇帝。但究竟是守护到第八位之前，还是第八位退位之后？玉斯不清楚！即使是现在，他依旧不清楚。只是隐隐可以感觉到，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已！

　　水，彻底地变凉了。相反的是，玉斯的心却渐渐温暖起来。

　　为什么？因为……

　　“又不当心身子……”这无奈却又担忧的声音是谁的？答案是洛玉，是玉斯心心念念的洛玉。

　　“我不会着凉的，你是知道的。”玉斯冰蓝色的发丝像巨大的扇面一般铺散在水面上，遮住了水下的风景。

　　随着相聚之日的临近，洛玉和玉斯之间的阻隔也越来越浅，今时今日，洛玉已经可以将声音传到玉斯这里。

　　通过声音的交流，两人终于可以一偿思念之苦。

　　洛玉感觉到玉斯的满不在乎，忍不住轻笑。随后便问起存放在神殿之中的亡灵之书……

　　两刻种之后，玉斯确定自己已经无法感觉到洛玉的声音的时候，才缓缓站起。独自擦净了身子，换上了常年不变的银色占星袍。

　　自从玉斯离开水面，瀑布一般的发丝转瞬即干，还散发着无比清新的香气。

　　缓步行至寝室，玉斯无声地坐在床铺之上，将方枕移开，双手轻轻放置于床面之上。随后，像是有感应一般，随着一阵铜色的光芒闪耀，原本空无一物的方枕下方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书册。

　　亡灵之书，漂浮于无尽的岁月河，光芒却丝毫不减。册页上面的铜色，完美如新，仿佛才刚刚拿到手。

　　玉斯双手捧起亡灵之书，将它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页页，一篇篇，全部顺利地翻了开来。直到，刻有雪宸二字的册页，像无法再继续翻动。玉斯知道，这便是他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仿佛一张标有重要关卡的通关宝图，亡灵之书的指引作用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好在玉斯有能力完成这样的考验，倘若换了其他不想关的人，只怕会百思不得其解。

　　静静地盯着只有两个字的页面，玉斯寻思着是不是会有新的指引。但是许久之后，铜质的页面之上，依旧只有雪宸二字。

　　南极雪和纳兰宸……仅仅是两个人的名字而已，能有何作用？


番外卷二　斯人如玉　第三章　灵魂的羁绊
　　玉斯百思不得其解，面目却始终一派平静。心里不由得开始冒出种种猜测，却没有一个想法能够完全将问题解释清楚。虽然身为大陆上无人可及的大占星师，但是玉斯并百无所不知。但凡这世上的存在，没有谁敢肯定自己万事皆知。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人，只怕不论是神界还是凡间，都将大乱。

　　头绪理不清，索性不再难为自己。玉斯将亡灵之书小心地合上，施加方枕的下方。

　　雪，宸。代表着南极雪和纳兰宸，这个还是容易理解的。但是为何身为御龙皇帝的纳兰宸名字会跟在南极雪之后？这是玉斯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直到通过频频变动的帝星星象，玉斯才大胆地推测出那两个字在顺序上的深意。

　　南极雪的名字之所以在一国皇帝之前，是因为他是足以影响皇帝心情，乃至于整个皇国命运的关键人物！倘若南极雪有什么闪失，直接影响到的就是纳兰宸，而纳兰宸出现任何差错，都可能事关御龙之国运。所以，万万不得马虎。

　　玉斯深深懂得自己身上的使命。还自己必须要接受惩罚。懂得，自然就要竭尽全力去做到。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逆天改命。玉斯不惜以自身神力做赌，即使神力大损也要帮助南极雪安安稳稳地留在御龙，留存这个和他完全无关的时空。

　　世人心中，眼中，圣洁无瑕的大占星师玉斯，为了稳固皇帝的心神，从而确保御龙皇国稳固，第一次弄脏了那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银白色占星袍。浓黑浓黑的血发泉涌一般窜上喉咙，鄙薄而出。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虚无乏力，玉斯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空虚无力！像是塞满了棉花，每行一步路都很艰辛。吐血引发的便是面色骤然惨白，乍看之下，竟犹如鬼魅。

　　默默地忍受着一切，殊不如洛玉全将这些看在了眼中。

　　虽然未曾言语，也没有向玉斯发出感应。但是洛玉的心却紧紧纠结在一起，疼得忘记了呼吸。右手也慢慢地攥成一个拳头，用力地握紧，稍松，然后再握紧！不难看出，洛玉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克制自己立即将爱人带向神界的冲动。

　　待心痛的感觉稍稍缓解，洛玉故作淡然地让玉斯感应到自己，并且出手相助。正因为如此，玉斯的身体恢复得也就快了一些。

　　或许换了一般的人，面对深受伤害的自己，爱人反应淡然，一定会感觉难过。但是玉斯却不是这样，他只是觉得洛玉的反应很是正常。如果洛玉要是一副恨不能代替他受苦的样子，玉斯反而会觉得有些奇怪，并且不习惯吧！

　　强者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将彻骨的心疼表露在脸上。

　　“何苦这样？”洛玉的关心带着有些清冷的淡漠，却足以温暖玉斯的心。

　　“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不是吗？便不再是何苦不何苦的问题了……”玉斯回答。声音像飞散在空中的蒲公英，飘渺得让人无法抓住。

　　下一刻，玉斯像是可以感觉到耳边有一阵轻叹，如同一双轻抚着他身体的手，带着明显的温柔和疼惜。玉斯知道，那是洛玉的叹息。

　　嘴角，微微弯起。玉斯心想，即使这样也能满足了！

　　“好在，就要结束了。”洛玉没有再说什么，淡淡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空气里。直到玉斯再也感受不到那足以温暖他身心，让他想要依靠，想要一直迷醉下去的熟悉的气息。

　　有些满足却又有些失落地闭上了眼睛，玉斯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相聚。说是相聚，其实不过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罢了！

　　难以想象，他和洛玉就是通过这样的感受得到却一直摸不着的方式，相爱了数百年。

　　一切的起源，来自那本亡灵之书。虽然玉斯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选中，但是他在漫长的岁月中的良好表现，显然让冥冥之中的什么，非常满意。

　　“吾神……”洛玉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小神仙。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洛玉回声，脚步不止。

　　明明只是有些淡漠的声音，听到小神仙的耳朵里却变成另外一种感觉。不禁浑身一抖，为了自己来之不易的永生之体，小神仙决定还是闭嘴比较好！

　　“没，没事。”某小仙颤颤地回道。

　　洛玉像是没有听到，甚至产曾回头看一上。某小仙因此捡回一条小命儿……

　　玉斯在帮助南极雪逆天改命之后，又做出了一件让两名侍者无法理解的事情。那是就是再度损耗自身力量，帮助南极雪净化被污染的雪玉手镯。

　　此事可大可小，倘若一直无从察觉倒也罢了！但如果被别人知晓玉斯神力大损，并且短期之内不好恢复，一定会为御龙带来不小的麻烦。

　　“大人……”侍者声音透出明显的担忧，却又有着为难。他们知道不该劝阻玉斯，可出于关心却不得不开口。话说到一半，终究还是被玉斯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即使空有一身神力，也不过是人世间漂泊不定的可怜虫罢了！

　　两名侍者不再言语，任由玉斯苍白着脸，用自身的力量缓缓地净化着雪玉手镯。

　　就在他不顾自身身体，竭尽全力这样去做的时候，洛玉像是有感觉一般，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不止一次，洛玉暗暗地问过自己，如果数百年前他告诉爱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就不会引起玉斯的不安。如果玉斯没有不安，自然就不会夜半醒来，独自出去散心。

　　曾经的一念之差，以致于如今咫尺天涯。

　　还有多久……洛玉在心中轻叹，心中那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空洞似乎越发明显。洛玉经常想，除非玉斯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否则自己恐怕会一直缺憾着过活吧！

　　拥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玉斯，就像是越发期盼相聚相守的日子，玉斯好像越发急切了！恨不得自己的能力再强一点，能做的事情再多一点。如果可以，他愿意尽一切努力，早日回到爱人的身边。

　　玉斯和洛玉是一对深深相爱着的爱人，却又不像是爱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缺少的似乎是爱人之间甜蜜的温存，反而是一种如细水长流般的情感更浓厚一些。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不能在爱人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守候在身边，是极大的过失和缺憾。甚至，这样的人根本不可托付终生。

　　然而，这两人看中的似乎不是这些。而是，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