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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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是希望父亲能够接受母亲，接受自己吧！明明不可能，却总还抱有希望。

　　再过南极雪，漆雕月终究还是得到了纳兰宸出宫的允许，在母亲忌日当天，走出皇宫，回到了漆雕世家的主宅。

　　怀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想要见到父亲的漆雕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大门处就被人阻拦住！

　　“哟！我当是谁……”一个略显尖刻的女声响起，漆雕月回身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位姨娘。“怎么有空回来我们这小庙了？”声音里的讥讽隐藏不了，听在漆雕月的耳朵里很是难受！

　　“姨娘。”心里再不舒服，表面上的礼数依然不能丢。这是漆雕月一路上反复告诫自己的，因为他毕竟是晚辈。

　　因为是母亲的忌日，所以漆雕月穿着着一身素白长袍，整个人看上去是很是清冷。

　　本是清雁素洁之人，看在心中污浊的人眼中，却成了装模作样。

　　那个被漆雕月称为“姨娘”的年轻女子，免不了又是一番奚落。话里话外全是侮辱！

　　原来，漆雕世家主宅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漆雕月被皇帝纳为了男宠，之所以住在清秋宫，说明其地位远远不如被正式封为妃子的南极雪。

　　一向“要脸面”的漆雕世家当然不欢迎这样的人再回来，最好是能死多远就死多远！

　　“少爷……”被指着鼻子一阵羞辱之后，年轻的女子袅袅娜娜地离开了，独留下暗自伤心的漆雕月和一脸担心的常伯。

　　漆雕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竟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占地广阔的宅邸。

　　漆雕月不知道的是，南宫瑾把刚刚的一切全部看在了眼里。

　　从好友纳兰宸那里得知漆雕月要出宫回家的消息，南宫瑾居然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后面。

　　他分不清心里那一刹那的疼痛的是因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看见漆雕月脸上有哀伤的神情。是的，虽然漆雕月面上没有异常，但眼神中是悲哀却瞒不过南宫瑾。想想也是，任何一个人被自己的家人拒之门外的感觉只怕都会很难过……更何况，还是带着侮辱性的言语。

　　是夜，清秋宫的气氛一如往常，温馨而又宁静。

　　后院之中，漆雕月的心情却只能用悲伤来形容。庭院中，放着一个小小的铜盆，一身素白的漆雕月正蹲在铜盆面前，一张张烧着纸钱。母亲的忌日，没有任何人会在乎，除了他自己。

　　今日漆雕世家一行，算是彻底断了漆雕月想要回去的念头。既是不能回到那里，那便忘记吧！忘记自己是漆雕世家的子嗣，忘记自己有一个冰冷的父亲和无情的家。

　　随着纸钱一张张减少，漆雕月不由得悲从心生。

　　就算家人对自己再不好，好歹也是家人……然而漆雕月明白，过了今天，他便不会再想起有关家人的一切。既如此，那便最后一次回忆起他们吧！

　　“少爷，起风了。”常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漆雕月闻声回身，不免又是一阵感叹。自己年轻，无所谓，可苦了的人是常伯。一把年纪还是照顾自己……

　　“常伯，歇着去吧！”漆雕月回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说完，将地上的铜盆端起，准备将灰倒掉。

　　常伯知道劝说无效，便只好接过铜盆，又将一件外袍交到漆雕月的手上。

　　“早点歇着吧！”漆雕月又道。

　　终于，后院安静下来。漆雕月将常伯递给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来到回廊上坐下。其实，他不是不能去前院转转。而是他不想去。因为漆雕月明白，自己之所以有幸进宫居住，生活情况大为改善，完全是因为南极雪的原因。

　　如果不是南极雪一直坚持着要带自己一起回家，纳兰宸才不会多此一举呢！

　　多此一举？是啊！漆雕月无声地苦笑，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却又偏偏出现了的人！

　　深蓝的夜空没有一朵云彩，只有寥寥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漆雕月甚至觉得，那一闪闪的星光像是在回应自己的心声，或许和他一样，星星也是孤独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南极雪发现一个问题！自从漆雕月进宫之后，南宫瑾往清秋宫跑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刚开始还觉得有点糊里糊涂，可是渐渐的，南极雪开始察觉出点什么了……某人的目的好像是他后院里住的那个人！

　　于是乎，心里的八卦开始转动，南极雪时不时地会向自己的爱人纳兰宸提起这个发现。没想到纳兰宸也看出端倪，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眼看着心肝宝贝想要帮人家一把，纳兰宸赶紧喊停！心说绝对不能由着某人乱来……感情的事情是说帮就能有用的？

　　为了清秋宫的安宁，还是将南极雪看紧一点比较好！纳兰宸心中打定主意！


番外卷三　第第二章　情根深种　
　　锦字佩囊盛，密意分明，任卿卿多多卿卿。只向人前须讳道，素昧平生。消受得倾城，薄福微名，判将憔悴答娉婷。不是相思空负却，一世才情。

　　皇帝纳兰宸的寿宴，漆雕月没有参加。当然，南极雪是邀请了他的，只是漆雕月自己不想在人多的场合露面罢了！与其在寿宴上坐立难安，倒不如就在这小小的清秋宫后院，抚琴打发时间。夜空深蓝，星光闪闪。漆雕月望着高高的夜空，忽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渺小到随时被别人当做尘埃忽视……

　　母亲的忌日已经过去了，当日没有见到的身为漆雕月父亲的人，居然连番书信进宫，要他回去看看！呵呵……回去看什么？回去再被白白羞辱吗？

　　漆雕月不是傻子，心里已然知晓父亲心里定是在琢磨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可善良的他即使如此，也不愿将父亲书信进宫这件事情彻底抛到脑后。

　　悠悠的琴声飘扬至天空，如韵绕梁，久久不散。

　　正是这样淡然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琴曲，将从寿宴上“逃”出来的南宫瑾吸引到了清秋宫。

　　被纳兰宸寿宴上混合着菜香的浓烈脂粉气息熏到头发晕，眼发花的南宫瑾原本是想溜出来换换空气，无所事事的在宫路上走着，却被漆雕月的琴声吸引住。

　　判断了琴声的方向后，南宫瑾这才想起，寿宴上似乎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于是乎，理所当然地，南宫瑾出现在了清秋宫，守卫们以及潜藏在清秋宫附近的影卫认得南宫瑾，所以没有做任何阻拦。南宫瑾因此顺利地进入了清秋宫，来到了后院。

　　“漆雕公子为何叹气？”南宫瑾才行至回廊的转角处，就听到漆雕月伴随着琴声而叹气的声音，不由得开口询问。

　　琴声戛然而止，漆雕月一脸诧异地望向南宫瑾。“南宫大人，您怎么来了？”声音有着明显的惶恐，漆雕月赶忙站起身，“请坐，我去准备清茶。”

　　南宫瑾眼见自己似乎是吓到了漆雕月，赶忙开口：“不忙不忙，我不过是正巧路过，听到琴声所以才进来看看。”即便如此，漆雕月还是脚步匆匆地忙开了。

　　“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请别介意。请用……”漆雕月很快便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从后院的小厨房走了出来。

　　后院之中有一个小小的石桌，是之前漆雕月抚琴的地方。南宫瑾来了之后，漆雕月就将琴收进了屋子，免得影响二人品茶……

　　仔细的，漆雕月为南宫瑾倒好了一杯清茶，南宫瑾细细地品了，直言：“果然好茶！多谢漆雕公子款待！”

　　“款待二字着实不敢当！茶叶是娘娘赏赐的。”漆雕月回道。

　　随后，沉默便围绕在两人身边，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南宫瑾便找到了话题。“刚刚为何叹气？”可是才问出口，南宫瑾就有些后悔了。

　　心想着两人其实并不是和很相熟，这样问是否有些太过鲁莽了？没想到，漆雕月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让南宫大人见笑了！只是一些家事，无妨的……”漆雕月回道。

　　“既是家事，倒是我失礼了！”南宫瑾急忙道歉。

　　随后，两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直至纳兰宸的寿宴结束！

　　“时辰不早了，今晚打扰漆雕公子了。”南宫瑾准备起身告辞了。临行前，却再度开口：“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请不要压抑在自己的心中。说出来，会舒服很多，至少，可以有个人帮你分担。”

　　不等漆雕月反应，南宫瑾便快步离开了后院。

　　如果他知道自己关心的话语会在漆雕月的心中种下爱情的种子，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随后的日子里，生活平静如水。

　　漆雕月始终遵守着自己的原则，没有特殊情况，绝不轻易离开后院。整日的生活全部是围绕在制作漆器方面，因为有一手好技术，也不算是白住在皇宫的无用之人。

　　“少爷，这是您要的材料。”一日午后，常伯将南极雪派人送来的木料等用品取了回来，漆雕月一抬头，就瞧见老人家拉着一车的东西，满头是汗！

　　“常伯！”漆雕月一惊，“怎的又自己去了？好歹也要叫上我啊！”一把年纪的人还要照顾自己，为自己忙前忙后，漆雕月心里始终都有着愧疚。如果是跟着嫡出的少爷，或许常伯的生活会好很多，也不用上了岁数还要做事。

　　常伯刚想回话，两人就听到前院传来了南宫瑾的声音，常伯没有注意到，漆雕月的神色一下了黯淡下来。

　　不再出声，漆雕月默默地开始整理车上的东西，还让常伯自己先进屋休息，说什么也不允许他再动手做这样粗重的活儿……

　　漆雕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叫南宫瑾的男人的，他只知道自己还未开始，便已经输了！因为，他喜欢的人心里爱着别人。

　　南极雪，那个即便是静静地站着都散发着光芒的漂亮少年，或许，漂亮已经不足以概括他的面容，总之，那是漆雕月可望不可及的美丽。

　　然而，美丽往往是和危险并存的！南极雪是皇帝的人，天下皆知。偏偏南宫瑾就是喜欢皇帝的人……这该如何是好？漆雕月每每想起，心头总会涌起一股股苦涩。

　　“唉……”漆雕月轻叹，心中的无奈心酸无人知晓。

　　“怎么每次我看到你，都是听到你在叹气？”南宫瑾的声音竟然响起，惊得漆雕月睁大的眼睛。

　　“南宫大人？”漆雕月唤道。

　　“怎么，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南宫瑾不禁有些想笑，漆雕月见到自己居然像只受惊的小鸟。

　　“啊？没……没有。南宫大人说的哪里话，请坐。”漆雕月赶忙将情绪整理好，以免惹人怀疑。

　　“不坐了！你在整理东西是不是？用不用我帮忙？”虽然语气是疑问的，行动却没有迟疑。不等漆雕月回答，南宫瑾竟然开始帮漆雕月搬起木料。

　　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如此体贴，漆雕月不禁一阵感动。虽然他知道这体贴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心中却没来由地温暖着，反观南宫瑾，只是面色如常地帮助漆雕月整理木料等，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

　　然而实际上？南宫瑾的心里其实也不平静，因为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牵挂和心疼感到很是费解！

　　为什么他一来清秋宫就想着一定要到后院看看漆雕月？为什么不愿意听到漆雕月叹气，为什么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做繁重的活儿？为什么？

　　还不等南宫瑾搞明白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悸动……漆雕月突如其来的表白便让他不敢再踏足清秋宫的后院。

　　那样一个晚上，依旧是月朗星稀。

　　没有拒绝，却更让漆雕月心痛。那大祸临头一般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果然，南宫瑾对他还是无心的！

　　南宫瑾匆匆离开的背影也因此深深印在了漆雕月的脑海中……

　　后悔吗？或许有一点吧！漆雕月有时候会回想，如果自己没有冲动地将心中的情感表达出来，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糟糕？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之药。既然心中之情已经说出口，或许便永远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所有人都发现了……

　　漆雕月似乎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精神憔悴，即便如此，却还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月！”南极雪已经连着第三天，天天往后院跑了。

　　“还是让王太医看看吧……”南极雪的身后跟着一名老者。

　　漆雕月本想拒绝，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王太医静静地为漆雕月号过脉，当场便写下一张药方。

　　“有劳王太医了！月兰，送王太医回去。”南极雪吩咐道。

　　漆雕月随即开口，声音里满是歉意。

　　“又给你添麻烦了！”声音有些虚弱，却很清楚。可见人在生病的时候，即使身体虚弱，心也不会迷惑。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南极雪笑道。

　　没有停留太久，南极雪很快便离开，亲自盯着奴才们煎药去了！

　　恢复安静的清秋宫后院，漆雕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番外卷三　第第三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雕月只觉得外面的天色好像慢慢地暗下来了！常伯站在屋外敲门，询问他要不要用些清粥。漆雕月原本想拒绝的，但是心想不吃点东西就没办法服药，索性，还是决定勉强填些东西到肚子里去。

　　“常伯，进来吧！”漆雕月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的声音是不是能够传到屋外，好在常伯听到了！

　　“少爷，感觉可好些了？”常伯的手因为常年干粗重的活计而显得分外粗糙，一眼看去，便知晓那是一双劳动者的手。

　　漆雕月在常伯放下托盘，来到床边之前，自己努力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尽量扯出一抹自然的微笑，回道：“常伯岁数大了，倒还要惦念着我。我感觉好多了……”这话是违心的！就算身体确实在好转，那又如何？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病不除，漆雕月只怕难以恢复以往的精神状态。

　　但是常伯却无法体会这些，听到漆雕月说感觉身体好转，便放心不少。笑着为自己的小少爷盛上了一碗温热的清粥。

　　晚膳之后，屋子里终于再度恢复了安静。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漆雕月勉强咽下口中苦涩的汤药，然后稳稳地躺好。

　　闭上了眼睛，回忆又慢慢溢上心田。

　　漆雕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南宫瑾动心的……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境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只是等到察觉的时候，却为时晚矣！

　　虽然，漆雕月本不属于皇宫，他本该是那金碧辉煌的高墙之外的人。然而命运，却将他安排进这看似华美尊贵，却冰冷孤寂的牢笼。漆雕月明白，自己已经成为皇宫中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床铺上躺着的人很是平静，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一定是在熟睡……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心中的波浪却是一波又一波！漆雕月轻轻皱起眉头，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罢了……”声音低低的，轻轻的。

　　漆雕月想劝自己想开，不要再因为被南宫瑾拒绝而忧伤。既然无法跨越到爱人的关系，那么就止于朋友好了！如果能让一切都恢复到自己表白之前，漆雕月便也就认了！至少，他还能留住一个朋友！

　　御龙皇国宸历十七年初夏，漆雕月随皇帝和香妃一起出宫巡游，同行之人中自然有南宫瑾！

　　“南宫大人，许久不见，近日可好？”漆雕月的脸色还带着大病初愈之后的苍白，声音却很是明朗。

　　不同于漆雕月的自然，南宫瑾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招呼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随便应了几句之后，马车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漆雕月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南宫瑾，心里竟然有些佩服自己！因为在此之前，他甚至觉得自己若是见到了南宫瑾，或许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完！但从刚刚的表现来看，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很多！

　　时值初夏，天气还不算很热，偶尔还会有一阵阵略带清凉的风吹来，为马车里增添几分清新的空气！

　　然而这一切，根本无法淡化漆雕月心中的凄苦之味。只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和南宫瑾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他，就好……”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漆雕月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好在同样心神纷乱的南宫瑾根本没有听到！

　　沉默一直在继续……南宫瑾故作悠闲地望着马车的窗外，欣赏着其实不怎么值得欣赏的风景。漆雕月顾自黯然神伤，谁都没有再言语。

　　途经漆雕世家主宅，马车忽然间停下。

　　“何事？”漆雕月望着忽然出现在马车上的南极雪，问道。

　　结果南极雪给出的回答却让漆雕月心中一痛……他不会再回家了！

　　“不了！”直接给出回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能回家……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南极雪一面示意月兰先行回去，一面问道。

　　南宫瑾语带自嘲地说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南极雪回道，“南宫大人又不是外人……”

　　闻言，漆雕月心中更苦！不禁扯扯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小小的马车之中，容纳了三人，却是最最尴尬的关系……南宫瑾对南极雪的爱，被爱者不知，自己对南宫瑾的心，被人佯装不知，再没有比眼前更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了吧？

　　“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南极雪语归正题，问道。

　　漆雕月眼眉之间含着悲哀的情绪，语气却很是淡然，好像他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叙述着别人的经历……

　　言罢，漆雕月一声轻叹，南极雪也跟着心情糟糕起来……虽然漆雕月所言句句在理，但是有家不能回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更不是长久之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得来的却是漆雕月自嘲一般的回答。

　　“倘若，那个家只是冰冷的宅院，回与不回又有什么分别呢？”这样的回答让南极雪无话可说，只好轻叹着任由漆雕月去。

　　南极雪下了马车之后，南宫瑾的声音随即响起：“不想回去便不回，不要为此坏了自己的心情！”说话的时候，南宫瑾的眼眸还是望着小窗外的，平淡的语气却温暖了漆雕月的心……

　　呵呵！你就是这样！漆雕月心中哀叹，南宫瑾就是这样，时不时就会表现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或许，就是这一点一滴的无法忽视，导致自己情根深种吧！漆雕月心想。

　　“嗯。”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漆雕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再言语。

　　南宫瑾的内心此时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南极雪的一句玩笑话让他心里不安……什么叫自己的眼睛都要贴在漆雕月的身上了？自己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已，就只是几眼而已啊！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感觉事情似乎渐渐不再听从自己的掌控……尤其是心！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没有可能的事情！南宫瑾懊恼，甚至有些气愤，不像自己的自己，他很不喜欢。

　　漆雕月却在为同样一句话感到温暖……虽然南宫瑾只是关心地看着他，但是至少可以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心情的，不是吗？不仅如此，他还劝解自己不要因为回家的事情影响了心情，漆雕月心想，他或许应该知足了！

　　南极雪回到爱人的身边，兴奋地开始说起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景！在他看来，漆雕月和南宫瑾是很有希望在一起的，只是差一个外力来帮忙！要不是纳兰宸不同意，他早就亲自上阵帮忙撮合了！

　　“好笑吗？”纳兰宸无奈地问道。

　　“当然！”南极雪点点头，“宸，你若是看到了那样的情景，一定也会觉得好笑的！”

　　纳兰宸无奈地笑笑，心说自己才没有某人那么八卦！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马决定留宿在郊外，南极雪更是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准备吃食。

　　“打算吃点什么？”漆雕月问道。

　　东西已经采买齐了！但是漆雕月不打算麻烦南极雪帮忙准备吃食。

　　南宫瑾闻言，面上的表情难以言说。

　　“南宫大人？”某人再度开口询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不用麻烦了！”南宫瑾回道。

　　可恶！话音才落，南宫瑾就后悔了……

　　他明明是想说不用麻烦漆雕月特意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可是说出来的语气怎么变了个味道。

　　漆雕月心中一凉，却装作没有听明白南宫瑾的话，“怎么会儿麻烦，一起弄不是方便一些吗？也可以早点用了晚膳休息。”

　　假话，又是假话！漆雕月大病初愈不久，吃的东西怎么能和南宫瑾一样？既是不一样，又怎么能一起准备呢！

　　可见，漆雕月所言并不是客套，而是真心想帮南宫瑾准备晚膳。只不过，某人却不领情，没有再回答漆雕月的话，只是顾自走开了！

　　这应该算是很明显的拒绝态度了吧？苦笑一声，漆雕月顿时没有了任何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