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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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南极雪一心想弄明白的事情并不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女人的心思很敏感……或者应该说上了年纪的女人心思很敏感……

　　当年，纳兰宸为了能够获得竞争皇位的筹码，娶了自己并不喜欢的皇甫镜为嫡福晋。为了让皇甫才死心塌地帮助自己，纳兰宸对皇甫镜可算是做到了独宠……人前人后都显得恩爱不已……当母亲的看在眼里，自然也是以为他们夫妻情深……

　　然而，纳兰宸登上皇位之后的微妙变化没能瞒过皇太后的眼睛……老人家渐渐明白到自己的儿子一开始就在利用皇甫镜。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

　　可能有人要说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啊！

　　确实，纳兰宸的做法不能算错！但是对于一个命运不能自己掌控，被迫为妃，又备受冷落的女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是她难以接受的。

　　说白了，无非是感叹女性命运的可悲罢了！

　　就因为这么一件不能算多大的事情，皇太后竟然和自己的儿子闹起了小别扭……

　　“原来如此……我说他最近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南极雪轻声道。

　　“娘娘……您可千万别告诉陛下是奴才漏的口风啊……”小喜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南极雪满口答应着。

　　看着南极雪渐渐走远的背影，小喜子心中想着，但愿这个少年可以帮皇上和太后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南极雪的原因。

　　清秋宫。

　　一场雪后，庭院中积蓄了不少的白雪，南极雪担心猫咪们会冻着，特地吩咐了小九子和小衣子整理出一间屋子，专门作为猫咪们的住所。

　　屋子不大，按照现代的眼光看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摆放了整整齐齐的竹篮，这可是南极雪托俸殿的王公公专门为自己的猫咪们买回来的！

　　并不是所有的竹篮都放在地上，还有的被吊在房梁上……

　　一层一层分别对应着供猫咪攀爬的架子，让它们可以顺利地爬到半空中摇晃的竹篮当中去睡美美的觉！

　　安顿好自己的小猫儿后，南极雪抱着公主拉着骑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要问为什么是拉着骑士，那是因为南极雪给骑士的脖子上栓了一根绳子，这样他抱着公主的时候就可以同时带着它。

　　人家都是遛狗遛鸟……南极雪则是溜猫儿……可怜的骑士被某人拉着走，只能“呜呜”的抗议……它可是位女士呢！为什么不能被主人抱在怀里啊！

　　只可惜，无良的主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骑士的抗议……

　　径自来到书架前研究起食谱……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那个人的胃……”

　　自己可是第一次见纳兰宸的母亲，不讨好她怎么行？况且……他还要想办法解开他们两人之间的心结呢！如此想着，南极雪心中下定决心！

　　随后的几天里，南极雪在纳兰宸专注于批阅奏折的时候埋首于小厨房，一心一意研究他的食谱……

　　整个皇宫都在为皇太后的归来做着准备……

　　皇甫镜终于在此时找回了一点自己是皇贵妃的感觉，因为纳兰宸下旨吩咐她带人去打扫皇太后的寝宫——凤阳宫。

　　不过，虽说是打扫凤阳宫，但是皇甫镜以及她所带进去的宫人是不允许进入皇太后的寝室的。只能在庭院和其他的屋子里打扫。至于皇太后的寝室，等她归来之后自然有贴身的宫女为她打扫，不需要其他人动手。

　　当一切打扫工作进行完毕，皇甫镜便散步至御花园……

　　经过往常喝茶的亭子时竟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奇怪了！这寒冬腊月的，谁那么有闲情逸致在花园里闲聊？皇甫镜有些纳闷，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亭子。想细细听听那人在说些什么……

　　亭子里对话的两人分别是淑妃和贤妃，当皇甫镜想偷听她们的说话内容时，她们已经把重要的事情说完了……

　　“贤妃姐姐……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皇太后年岁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了！这御龙的后宫以后到底谁能当家做主，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都是各凭本事！你也不用装什么好人……如果考虑清楚了……随时来我宫里，咱们再细谈！”淑妃手中拿着一张纸，娇笑着离开了……独留下贤妃一个人失神地坐在亭子里。

　　贤妃和淑妃？她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皇甫镜没有听到有用的内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人商讨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几天后，皇太后的凤驾抵达皇宫外，皇帝纳兰宸亲率百官到宫门迎接自己的母亲。虽然跟自己的儿子闹着小脾气，但是在外人眼里的太后尹怀纱还是一如以往地端庄慈祥，与皇帝甚为亲近。

　　“皇帝近日可好啊……”尹怀纱开口道，轻柔的嗓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

　　“回母后，儿臣很好！母后身体可好？”纳兰宸回问，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必须要说的客套话。

　　“哀家身体好得很……”轻笑着，尹怀纱没有再出声。

　　纳兰宸见状也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自己的母亲上了马车，一路回凤阳宫去了！

　　南极雪作为皇帝的后宫之人，自然与其他妃子一样是不允许轻易抛头露面的，所以这种当着百官迎接皇太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他在场。此时的他正在做最后的研究，力求把每一道菜肴和糕点都做到最完美……

　　“主子……这样就差不多了吧！”月兰虽是打下手，但是也出了一些汗。大冬天的都忙出了汗，可见事情有多少。

　　南极雪看看月兰手中端着的糕点，随即点点头道：“可以了，颜色正好！”

　　明天，就是到凤阳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自己千万不能出差错才是！


　　第三十章　南极雪和皇太后　（3074字）

　　次日清晨，卯时。天空破晓，旭日初升。南极雪在长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虽说几个月以来，纳兰宸已经给自己新添置了不少的衣物，但是他常穿的也只有那几件而已。月白色的长袍显得整个人干净清爽，较之纯白色的衣衫，月白色更适合南极雪。长袍的里面是多层加绒长袄，鞋子是冬季专用的厚底绒鞋。整装完毕后，南极雪整个人像是包裹在温厚的手掌中，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意。长发随意飘散着，仅把靠近脸颊部位的碎发向后挽起，用发带固定好。

　　“主子，手炉……”月兰在一旁提醒着，生怕南极雪忘记拿取暖的东西。要知道在凤阳宫外等候皇太后的传见是需要较长一段时间的，在等候的期间，所有的妃子只能在寒冷的空气中站着。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谢谢你月兰……我不会忘记的。”南极雪轻声道谢，最后一次看了看长镜中的自己。

　　皇太后去龙凤山清修，刚刚回宫。这样的情况下，妃子们要准备一些珍宝，在皇太后回宫后的首次请安中进献上去，意在感恩……

　　感谢皇太后为她们的夫君祈福……

　　对于这样的习俗，南极雪有些无奈。但是又不得不入乡随俗！只不过他精心准备的珍宝是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而已。

　　“走吧……”示意月兰端好放有糕点的托盘，顺手拿起桌上的暖手炉，南极雪先一步走了出去。

　　凤阳宫外，已经到场的妃嫔只有寥寥数人。且都是品级较低的贵人……

　　“臣妾给香妃娘娘请安……”

　　“香妃娘娘万福……”

　　一个个请安的声音响起，南极雪满头黑线，但是仍然维持着温和的微笑：“各位姐姐有礼了……”

　　那些请安的贵人见南极雪如此从容地接受着她们的请安，心中怨气四起。可是没办法，虽然南极雪年纪最小，入宫最晚，可是人家的品级摆在那里，所以即使不愿意，她们这个安也是非请不可！

　　南极雪缓步行至众贵人的前方，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定。一路走来，发现她们身后的宫女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被锦布盖住的托盘，想必那就是要进献给皇太后的东西吧！只有他南极雪的宫女，端着一个扣着盖子的食盒……

　　不是没有听到那些女人的窃窃私语，但是南极雪偏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心中暗道：“这是场小赌局……筹码多，未必是赢家！”

　　渐渐的，人开始多起来。南极雪的前方也来了不少品级比他高的女人，微微笑着，语气友好地向她们请安，自动无视有些人眼中的轻视和嫉恨。

　　“皇上驾到……”小喜子的声音传来，众人急忙回身摆出自认为最得体的笑容迎接着她们的夫君。南极雪看着远远而来的御驾，却没有显得多激动！也难怪……御驾里的纳兰宸他可是天天都能见到。

　　“臣妾参见陛下……”

　　南极雪嘴角抽动，这声音是刚刚那些女人发出来的吗？这么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天天拿白糖当饭吃呢！恶心……心中暗自念叨。

　　“爱妃们请起……”纳兰宸走下御驾，脸上挂着众人再熟悉不过的疏离的微笑。看似温柔，实则冰冷……

　　纳兰宸慢慢走过众人的视线，却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多做停留……只是在南极雪的面前停了下来。

　　“雪儿……冷坏了吧？”温柔的声音。

　　“嗯。冷呢……”南极雪倒也不说假话。

　　“本皇即刻进去，看看母后起身了没。”说完便带着小喜子一起走进了凤阳宫，经过皇贵妃的身边时，纳兰宸连一个眼光都没有留给她。

　　皇甫镜绞着手帕，心里有气无处撒……

　　纳兰宸进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皇太后宣众妃嫔进去的消息。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暖和暖和了！

　　尹怀纱坐在凤座之上，旁边坐着纳兰宸。

　　皇太后高贵典雅的样子让南极雪眼前一亮……

　　不由得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听说过很多女人因为人老珠黄所以被丈夫抛弃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确实是男人的不对，但是女人自身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二三十岁的女人年轻美丽，是一朵娇艳的花，让男人忍不住想要采摘。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像一本书，让男人怎么都读不够，五十多岁的女人就该是一杯酒，口感醇厚，回味无穷……

　　如果所有的所谓人老珠黄的女人都能像眼前的尹怀纱一样，找到自己各个年龄段独有的魅力，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家庭破碎了！

　　此时的尹怀纱忽然间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不似香粉那般浓烈，却隐隐地勾人心魂。

　　“臣妾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按照品级，皇甫镜首先向尹怀纱行礼。

　　“皇贵妃请起……”

　　“谢皇太后……皇太后此行时间颇长，臣妾为皇太后献上千年人参，愿皇太后身体安康，容颜不老……”皇甫镜对自己进献的东西非常自信，相比其他女人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自己献上的可是一番心意。

　　“真是有心……赐坐。”显然，尹怀纱很满意。示意贴身宫女接过装有人参的锦盒。

　　南极雪在后面看着，心中又是一阵无语……一根人参用得着那么大的盒子吗？这样浪费的包装让他想起了现代的月饼礼盒。

　　随后，淑妃献上的是雪狐围领，贤妃献上的是白玉熏炉，心妃献上的是玉石观音像……

　　皇甫镜坐在众妃嫔之前，心中暗暗得意。果然都是些华贵却无用的东西……看来这一仗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很快，到了南极雪上前请安的时候。

　　与其他妃嫔不同，南极雪亲自端着放有糕点的托盘缓步行至凤座之下，躬身行礼道：“南极雪参见太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尹怀纱看着恭谨地对自己行礼的少年，沉默了两秒道：“请起……”

　　“谢太后娘娘……”南极雪随即起身，接着说道：“南极雪特地为太后娘娘做了一道糕点，请娘娘品尝。”示意月兰把食盒上的盖子打开……

　　映入尹怀纱眼帘的是一款精致的紫色糕点。

　　“我请教过太医，紫薯有补血和延缓衰老的作用，芝麻有美颜养发的功效……所以特地做了这款紫薯芝麻饼。祝太后娘娘青春常驻，福寿安康！”南极雪见皇太后没有出声，并不显得慌张。

　　尹怀纱抬了抬手臂，示意宫女接过糕点，自己则轻声道：“这可是皇儿生辰那天册封的香妃？”眼光看向一旁的纳兰宸。

　　“回母后，正是。”纳兰宸回道。以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南极雪头回见“婆婆”的关应该算是过了。

　　“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尹怀纱微笑着，对南极雪说道。

　　“是……”南极雪应声，缓步从凤座前靠右方的台阶上行至尹怀纱身边。

　　“我说呢……正是这股香气……刚才哀家还纳闷是哪个妃子新换的香粉……原来竟是皇儿的香妃。”南极雪刚到身边，尹怀纱就明显感觉到之前那股香气更浓更清晰了……

　　哎？其他的妃嫔心中一惊，这算是哪一出戏？

　　纳兰宸则是心中更有底了！他早该想到，南极雪身上的香气有让人心情舒畅的神奇功效……自己的母亲不可能不喜欢他！

　　至于下面站着坐着的那些女人，恐怕是因为嫉妒才讨厌他的吧！

　　“瞧这细皮嫩肉的……可怜见儿的！多大了？”尹怀纱笑眯眯地问着。

　　“回太后娘娘……十五。”南极雪在礼数上一点都不敢怠慢。

　　“还是个孩子呢……皇儿，可得好好待人家！”尹怀纱此时轻拉着南极雪的手臂，对纳兰宸说道。

　　“儿臣谨遵母后之意……”

　　好！这下好极了！皇甫镜坐在下面就差咬牙切齿了……

　　其他妃嫔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个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着实可笑。

　　“行了……别下去了！就坐在哀家身边。”尹怀纱轻声道。殊不知她这样的话让众人震惊不已！


　　第三十一章　斗胆进言　（3015字）

　　南极雪看着皇太后的身子往左侧移了移，示意自己可以坐在她的右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声音似乎也有些颤抖：“谢……谢太后娘娘恩典……”说完，还不忘再行一个礼。随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坐在凤座的另一侧。刚刚坐定，尹怀纱就吩咐下面的妃嫔继续，南极雪也终于有松口气的机会！稳住心神便看向纳兰宸，纳兰宸则是一脸“你真的很好”的表情……

　　接下来的时间对南极雪而言，似乎比之前在凤阳宫外等候传见的时间还要难熬……他只感觉自己如坐针毡，拘谨极了……

　　毫无意外，之后的妃嫔们进献的无非也就是一些奇珍异宝之类的玩意儿，没有什么创意。相比之下，除了南极雪别具心思的糕点外，应该就属皇甫镜最赢得皇太后尹怀纱的欢心了！

　　“行了……哀家今日也乏，你们都回去吧……”也许是昨日才返回宫中，尹怀纱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感觉她似乎总是很疲劳。

　　“是……臣妾告退。”众妃嫔道。

　　南极雪也急忙从尹怀纱身边起身跪了下去，随着大家的声音说了声“告退。”

　　“香妃就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在所有人都陆续离开的时候，尹怀纱忽然对南极雪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此时仍在殿中的人听到。

　　“母后……儿臣也留下来陪陪您？”纳兰宸在收到南极雪求助的眼神后开口道。

　　“也好……”尹怀纱并没有反对。

　　待请安的妃嫔全都离开之后，尹怀纱三人一起回到了凤阳宫的内殿，也就是皇太后日常起居的地方。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碧月手端南极雪做的紫薯芝麻饼，和月兰以及小喜子一起跟在几人的身后。

　　尹怀纱的寝室极为简单，并没有南极雪想象中的华贵，反倒是有些素雅清幽的感觉。从床帘到摆设，无一不是素净的颜色，雅致的花样。只是这样清淡的居室摆设在寒冷的冬天里似乎显得有点冷清……如果不是几个大暖炉在屋里燃着，南极雪估计会打哆嗦。

　　“你们下去吧！让哀家和皇帝说说贴心话……”尹怀纱坐到躺椅上，对着碧月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碧月将糕点放在不远处的圆桌上后就躬身离开了。其他两人自然也一起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南极雪，纳兰宸还有尹怀纱三人。

　　“皇儿……莫不是担心哀家吃了你的香妃？”尹怀纱调侃道，心里依旧在意着自己儿子利用皇甫镜的事。

　　“母后何出此言……儿臣只是许久未见到母后，想陪母后说说话而已……”纳兰宸解释道。

　　“你若真是替哀家着想，就快点把皇后之位确定下来……免得后宫人心不安，浪潮暗涌！哀家在龙凤山的时候已经听人禀报过，说是皇儿原本打算立后，最后却不了了之……原因为何？”尹怀纱问道，语气有些严肃，眼神却轻柔地示意南极雪就近坐下。

　　“母后……儿臣……”纳兰宸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尹怀纱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哀家知道，皇儿又要说些道理了……镜儿也许不是最好的，可是她好歹跟了你二十年……懿儿又是你的长子，不论怎么说，皇后之位都只有她一个人合适。”尹怀纱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儿子二十年的日子都过下来了，却始终不肯给正妻一个凤位。

　　见自己的母亲似乎要动气，纳兰宸只好沉默地站在她的跟前，听她训话……

　　南极雪此时正坐在躺椅不远处的一把圆凳上，坐立难安。皇上和太后之间的话他是完全没有资格插嘴的。只能静静地等候着，等着他们说完。

　　尹怀纱对着纳兰宸又是一阵埋怨，临了来一句：“皇儿应该还有政事要处理，先去吧！哀家和香妃说说话……”一挥手，打发走了自己的儿子。纳兰宸无奈，只得先行离开，眼光不自觉地扫过南极雪，却发现他正在低头想着什么。

　　纳兰宸离开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凤阳宫附近的宫路上溜达，希望南极雪可以快点出来！虽然确定了自己的母亲对他印象不错，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凤阳宫内殿。

　　尹怀纱示意南极雪坐得靠近一点，南极雪得了吩咐自然不敢不从，随即便起身搬起圆凳来到躺椅旁边的位置再次坐下。

　　尹怀纱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年龄可以做自己孙子的香妃竟然安安分分地当起了纳兰宸的后宫之人，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最开始注意他是在请安的时候，一双幽深却又清净的眼睛很吸引人。随后便是他虽紧张不已，却从容地向自己请安的态度。站在自己身边时有惶恐，但是却没有讨好和恐惧……那盘糕点想必他也是用了心的。

　　“不知太后娘娘叫南极雪过来可是有何吩咐？”圆凳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尹怀纱没想到他有胆子先出声，一般的妃子恐怕自己不出声，她们也不敢出声。

　　“没什么……只是找人说说话而已。皇儿立后之事香妃可有看法？”尹怀纱问道，很好奇南极雪会怎么回答。

　　哎？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莫非是在试探？南极雪心中打鼓，但是又想着可以帮纳兰宸说说话，于是壮壮胆子，轻声道：“回太后娘娘……后宫凤位所属之事并非南极雪一个小小的妃子可以妄言。但是既然太后娘娘问了……南极雪便斗胆一言！不过，要先请太后娘娘恕罪！”说话的同时，起身跪在了尹怀纱面前。

　　“这是何故？起来吧……有话便说，哀家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尹怀纱有些惊讶，随即便允许南极雪起身。

　　“请太后娘娘先恕南极雪无罪……”跪在地上的人仍旧坚持道。

　　“好，哀家恕你无罪便是……”此时，尹怀纱已经开始期待他会有些什么言论了！

　　“谢太后娘娘！”南极雪起身谢恩。随后便再度开口说道：“有道是‘宁缺毋滥’，皇后实乃天下间地位最高的女子之一，她的人选确实应该慎之又慎！所以，南极雪认为皇上的再三犹豫是可以理解的。”

　　“哦？你的意思莫非是皇贵妃没有资格？”尹怀纱说道。

　　南极雪听出尹怀纱声音里有些不悦的味道，但是话已出口，如今的他只好咬牙把话都说了！“是！皇贵妃并非皇后之选！”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光坚定地看着面色稍有不佳的皇太后。

　　“很好……此话怎讲？”

　　“太后娘娘……皇后乃天下间所有女子争相效仿的典范。一个心系百姓的女子才能成为皇后！只有把全天下的百姓都当做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才有可能做一个端庄贤惠的好皇后！”南极雪顿了顿。“前些日子，皇上举行赏花茶会，皇贵妃提议作诗助兴，诗中要能体现出御龙盛世！”

　　“然后呢……”尹怀纱面色不变，示意面前的人继续说。

　　“南极雪当日斗胆作了一首农耕之诗，意在体现御龙皇国子民的幸福生活。谁知诗词才作罢，皇贵妃便出言讥讽‘乡下人种地如何能体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