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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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小火慢煮……

　　这道汤要真正煮出桃花鱼的鲜味，至少要好几个时辰。期间要不断地把锅中冒起来的泡沫用小勺子捞出去……所以，南极雪一刻也不敢离开小厨房，连午膳都是在小厨房里草草解决的。

　　下午，处理完最后的奏折的纳兰宸从御书房回到清秋宫的时候，看几个奴才都等候在小厨房外，心中不免疑惑……

　　“月兰，这是干什么呢？”小喜子问着。

　　“皇上，喜公公，主子在里面煮汤，吩咐奴才们不得打扰……”月兰如实回答。

　　“哦？”纳兰宸出声，怎么什么都要亲自弄不可呢？

　　“行了……你们忙别的去吧！本皇进去看看他……”纳兰宸吩咐着。

　　“是，奴才告退。”月兰等人应声道。

　　纳兰宸一推开小厨房的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弥漫在整个屋子……

　　“皇上？”南极雪听到声响回头一看。

　　“嗯，雪儿。”纳兰宸走近正在蹲着加木柴的人。

　　“皇上已经不用批奏折了吗？”蹲着的人问道。

　　“嗯。全都处理完了……”

　　熬了多个时辰的桃花鱼汤已经变成浓浓的白色了……接下来南极雪要做的就是加入各种调料。

　　“雪儿……”纳兰宸突然又出声道。“今晚你到母后的凤阳宫去守岁，自己要多加注意知道吗……”虽然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喜欢南极雪的，但是纳兰宸心里总是不安，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嗯，我知道了！皇上放心……太后娘娘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南极雪笑着回道。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他不能让纳兰宸不安心。

　　揉揉那一头柔软的长发，纳兰宸轻声“嗯”道。

　　除夕当晚，是一年中皇宫里最热闹的时候，每一座宫殿都装点得喜气洋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

　　“臣等恭迎陛下……”文武百官看到皇帝纳兰宸的身影，均起身行礼道。

　　“众位爱卿平身……”纳兰宸行至御座，手臂一抬，示意朝臣起身……

　　设宴的地点是每日举行早朝的大殿，朝臣们每人坐在一张小桌后，小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因为只是形式上的宴会，朝臣们稍后还要各自返回府中与家人团圆，所以御膳房便没有大张旗鼓地准备一大堆菜肴。

　　“众位爱卿，今日乃是除夕……不必拘谨。”

　　“谢皇上……”众朝臣谢恩。

　　一些表面上的客套话说尽之后，剩下的就是装模作样地品尝佳肴了……不管御膳房的手艺多好，此时的朝臣怕是没有一个有心思吃东西！毕竟，谁不想早点回到家中享受天伦之乐呢？

　　纳兰宸高坐在御座之上，冷眼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心中暗道：“本皇不能和想陪伴的人守岁，你们这些皇国的蛀虫更是别想！”

　　在一众心系家人的朝臣里，有两个人倒是吃喝得很享受……

　　不用说，这两个人当然是轩辕绝和南宫瑾。不怨他们没心没肺，是他们压根就是光棍两条，即使回到府里也是无趣，倒不如在宫里吃饱喝足！

　　眼神扫过两个好友，纳兰宸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一点……但是一想起宴会结束，自己就得去月星宫和皇甫镜一起守岁……他就感觉自己的头又疼起来了……

　　纳兰宸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二十年究竟是哪里来的忍耐力？可以假装宠爱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如今想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此时的凤阳宫，尹怀纱独自一人坐在厅中，看着宫外漫天的烟火，似乎能想象到百姓人家里那热闹的场景……可是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即使张灯结彩，灯笼高挂也难有一丝喜气……孤单，往往是从心里透出的感觉，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如果心中寂寞就不会快乐……

　　“太后娘娘，香妃娘娘来了……”碧月看尹怀纱在发呆，于是贴近她耳边提醒道。

　　发呆的人即刻回神：“哦……请吧……”示意碧月请南极雪进来。

　　南极雪今日特地穿了一件浅红色的外袍，喜庆的颜色最适合重要的节日……

　　跟在碧月身后，南极雪端着自己精心熬制了大半天的桃花鱼豆腐汤缓步走进了凤阳宫的内殿……


　　第三十五章　守岁（上）　（3009字）

　　“南极雪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娘娘万福！”南极雪行至内殿中，温润柔和的嗓音轻轻响起。不同于其他宫殿的热闹景象，尹怀纱的凤阳宫虽然也是装点一新，但是却总有一股清冷孤寂的感觉……往年，有纳兰宸相陪的守岁之夜会不会温馨一些？南极雪的心中闪过很多种假设，他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个看上去端庄优雅的女人总沉浸在忧伤的情绪中……

　　“香妃请起……”尹怀纱的脸上挂着的依旧是习惯性的笑容。

　　“谢太后！娘娘……这是我特地为您熬制的桃花鱼豆腐汤，熬夜的时候用一些，补身又养颜……”被允许起身的人随即端着手中的托盘，把它放到尹怀纱面前不远处的圆桌上。

　　“香妃真是有心……让哀家瞧瞧，是什么样的汤水？”尹怀纱的眼睛里终于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她是喜欢南极雪的。

　　其实自打他端着托盘走进来，尹怀纱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很显然不是南极雪身上散发的香味，而是食物散发出来的，诱人的味道。

　　碧月帮忙打开了鱼汤上面的盖子，一股扑鼻的浓香便钻入几人的鼻孔……汤汁是浓白色的，一看就知道必定是花费了很多时辰才熬制出来的。“呵……还真是好味道……香妃的手艺真是不错……”尹怀纱不禁夸奖道。

　　“谢太后娘娘夸奖……您是要现在用还是等会夜深的时候用？”南极雪问道。

　　他这么一问，尹怀纱竟然真的觉得有些饿了……本来因为心情的原因，晚膳是没有吃多少的。如今眼前放着如此美味诱人的鱼肉豆腐汤，让人想不吃都难。

　　“碧月……去准备碗筷来……拿三份！”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碧月领命而去……

　　碧月走出屋子后便只剩下南极雪和尹怀纱两个人……

　　南极雪脑筋飞快地转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话题。“太后娘娘……刚刚进来的时候，见您似乎有什么心事？时逢年节，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就是因为年节……所以才……”尹怀纱没有隐瞒。

　　“太后娘娘……可是因为皇上不在？我听说往年的除夕守岁，皇上都是陪着太后娘娘的……”南极雪心里打鼓，但愿这次能够有点进展……

　　“并非如此……哀家只是觉得有点孤单罢了……”眼神有点飘渺，仿佛想越过高高的宫墙，看到百姓们的世界。

　　察觉到皇太后的眼神，南极雪心中大概有了一些了解。“太后娘娘……高处不胜寒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您也要想开些……毕竟，民间不知道多少妇人羡慕您高贵的身份，华贵的生活，还有孝顺的皇帝儿子……”

　　“可是，这些并不是哀家真正想要的啊！哀家想要的是平常人的生活……宁静温馨就心满意足了……”尹怀纱可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羡慕她。她只知道自己眼前的生活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娘娘……”南极雪稍稍加大了一点自己的声音。“太后娘娘……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作为老天爷掌控下的人来说，只要做到珍惜拥有的就可以了！如果一直无视眼前的幸福，而向往着遥不可及的美梦……总有一天会连仅有的一点也失去的！”

　　尹怀纱在听到南极雪一席话的瞬间，眼神回归清明，不再飘渺不定……

　　缓步行至南极雪面前，尹怀纱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南极雪……”

　　“太后娘娘？”某人显然有点惊讶。

　　尹怀纱近距离地看着南极雪略带惊讶的脸庞道：“没设么……皇儿的眼光果然独到。看来镜儿是注定要失宠的了……”

　　哎？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南极雪的脸上开始出现疑惑的情绪……

　　“别多想……哀家没有别的意思。今夜皇上去月星宫也是哀家的意思……你不会怪哀家吧？”尹怀纱无视南极雪充满疑惑的眼神，问道。

　　“南极雪不敢……太后娘娘何出此言……原本是我的过错，应该建议皇上多去其他妃嫔宫里的。劳烦太后娘娘费心……”南极雪边说边要跪下。

　　“别跪……此事无妨。倒是你，除夕守岁陪着哀家这个老太婆，委屈了吧？”尹怀纱轻拉住南极雪的手臂，出声阻止他下跪。

　　“不委屈！能陪着太后娘娘守岁是我的福气……”南极雪急忙回道。

　　这时，碧月已经取来了碗筷……

　　“行了……不说这些了！哀家要好好尝尝雪儿的手艺才是……”尹怀纱不再称呼南极雪为香妃，而是和自己的儿子一样称呼他为雪儿……

　　南极雪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今晚的状况实在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宴会过后，纳兰宸遵循自己与母亲的约定，摆驾去了月星宫……

　　原本因为失宠而沉闷的皇甫镜在听到宝月的传报后，顿时有了精神。赶忙整理自己的衣装发饰，唯恐纳兰宸见不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臣妾参见皇上……”皇甫镜摆出自认为最优美的动作，向纳兰宸行礼道。

　　做作的声音听得纳兰宸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请起……近日可好？懿儿呢？”纳兰宸装作温柔地关心道。

　　“劳烦皇上惦念，臣妾近日很好……懿儿怕是在御花园玩儿呢……可要臣妾去把他找来？”

　　“哦，不用不用……本皇只是随便问问……”

　　皇甫镜看出纳兰宸有点心不在焉，但是除夕守夜如此重要的日子，按照御龙的年节习俗，皇上是该陪着皇太后守岁的。为何会突然到自己宫里来？难道……这说明，皇上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蠢女人的思维永远都是单线的。纳兰宸的一席话很快打破了她愚蠢的幻想……

　　“母后很惦念你，特地让本皇今日来看看……”纳兰宸说道。意思是他才没有惦念谁……

　　“谢，谢皇太后关心……臣妾很好。那皇上何时前往凤阳宫？”皇甫镜努力装作温婉的样子。

　　“今夜本皇陪你守岁……”

　　“那不知……皇太后那里……”皇甫镜想说的是要不要她跟纳兰宸一起去凤阳宫陪尹怀纱守岁。

　　“母后那里镜儿不用担心……雪儿陪着呢……”

　　南极雪？！

　　皇甫镜傻了……愣在原地不再言语。皇太后怎么会让南极雪陪她守岁，以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妃嫔能够得到和皇太后一起守岁的殊荣！南极雪……他凭什么！就凭他男生女相？！

　　这下好了……

　　尹怀纱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皇甫镜更加嫉恨南极雪……

　　所以说，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爱情不是排队买票，讲究的不是先到先得……而是真情！爱情也不像做买卖是等价交换……皇甫镜与纳兰宸结发二十年，或许得到最多的只是纳兰宸给予她的恩情和亲情……而绝不是纯粹的爱情！

　　尹怀纱是疼惜皇甫镜的，毕竟，她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儿媳妇……

　　在察觉自己的儿子是在利用皇甫镜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儿媳妇即使不是最好的，但是多年来，照顾纳兰宸，养育纳兰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纳兰宸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善待她。

　　是的。纳兰宸是会善待皇甫镜的。但是当他得到了真正的爱情之后……自然不会再保持从前那种虚伪的宠爱……只是依旧维持她尊贵的身份，奢华的生活而已……

　　然而，这一切放在皇甫镜的眼中……很自然地就变成了是南极雪害的纳兰宸变心，让他不再宠爱自己。可是她不知道，纳兰宸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又何来变心之说呢？

　　夜星璀璨，今宵无眠……

　　同一片天空下，上演的是每个人不同的命运……究竟，谁是幸福的，而不幸的又会是谁呢？

　　南极雪捧着手中的汤碗，来到庭院中……子时已过……此时的都城，沉浸在无休止的鞭炮声中……


　　第三十六章　守岁（下）　（3013字）

　　就在整个都城都沉浸在跨入新年的喜庆气氛中时，神殿之中的大占星师玉斯此时却只是静静地跪在占星台上，眼睛紧闭，表情安然而神圣……他已经预感到，真正的风雨已经为期不远，自己守候在神殿的日子也要开始进入倒计时了……数百年以来，玉斯从没有真正离开过神殿一步，但是谁曾想到，到了御龙的第八位帝王的时代，他却不得不跨出被禁止踏出的神殿，一切只因为责任……

　　一切只因为他是大占星师玉斯……御龙皇国的实体龙脉……

　　都城，丞相府。

　　“老爷……依你看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再宠爱咱们的镜儿了？”皇甫才的正妻杨心梅问道。

　　被她问到的人只是轻轻放下手中刚刚解下来的貂绒披风，有点漫不经心地回道：“陛下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容易猜想得到的？”他没有说谎，在过去的一年中，皇甫才确实感受到纳兰宸的变化，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完全摸透皇帝的心思……

　　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当朝丞相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那可如何是好……咱们的镜儿以后不会受苦吧？”女人显然非常关心自己的女儿。

　　望着自己的结发之妻，皇甫才只得耐心劝慰道：“夫人，莫要担心……皇上现在只是一时被香妃迷惑……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厌弃他的！毕竟，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咱们的女儿二十年的独宠？况且，皇上也并没有降低镜儿的衣食用度啊！她依旧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难保以后……”

　　“夫人……”杨心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自己的丈夫打断了……

　　“夫人……镜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岂会让她受苦？你大可放心……皇宫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多加留意的。今夜守岁，莫要净往悲观的方向想……”皇甫才轻拍着自己正妻的背，耐心地安抚着她。

　　另外的庭院里，欧阳晞听完侍女的回报，气愤不已……随手把桌上的一整套茶具推到地上，摔得粉碎……

　　“母亲？母亲这是何故？”欧阳盈才跨进自己母亲的屋子，就见她在大发脾气。

　　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所有的侍女都退出去。直到侍女全部离开，欧阳晞才怒气冲冲地说道：“还不是你爹……今年的守岁怕是又轮不到咱们娘俩陪他了……”欧阳晞很是不甘！进门多年，虽说她一直都是最受宠的，但是每年年节的守岁，皇甫才一定会去陪伴自己的正妻，杨心梅……

　　“我当母亲是为何事烦恼呢……原来还是为了大娘……”欧阳盈有些无奈地笑道，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对杨心梅的厌恶，但是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从得知了！

　　“除了她，这府里的女人我一个都不在乎。”欧阳晞道。

　　“母亲……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连她也不用忌讳了！”欧阳盈自信道。

　　“为何？”欧阳晞不懂自己女儿的意思……

　　“母亲……”欧阳盈压低声音，走近欧阳晞。“大娘的女儿皇甫镜不是已经失宠了吗……明年又要挑选新的秀女进宫……莫非母亲对盈盈没有信心？”

　　“可即便如此……那还有香妃呢？”欧阳晞问道。

　　“香妃？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男人，皇上岂会在他身上用心太久？”欧阳盈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此话有理！”欧阳晞也笑了起来……

　　对啊！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青春逼人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如何做人，如何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日若是进了宫，还怕争不得皇宠？

　　“母亲放心……盈盈一定让您在府里扬眉吐气……”

　　窗外的天空，月色正浓。丞相府里的女人们也是各怀心思……看似平静的夜，实则暗流汹涌……

　　御龙皇宫，皇太后的凤阳宫。

　　“雪儿熬制的汤果然味美……哀家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尹怀纱笑着说道，放下手中的空碗，今夜她足足喝掉了三碗桃花鱼豆腐汤。若不是汤水有限，恐怕她还能喝下不少……

　　“太后娘娘过奖了……您喜欢就好……”南极雪恭敬地回道。

　　“太后娘娘，香妃娘娘的手艺怕是比得过御膳房的大掌勺了！”碧月也赞道。尹怀纱命她拿来三份碗筷，就是要她也一起品尝的。

　　“碧月姑娘过奖了……”南极雪脸上的笑容一直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夸奖而出现一丝得意之色！

　　“雪儿过于谦虚了……哀家和碧月两个人的味觉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尹怀纱笑眯眯地说道。

　　被皇太后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南极雪的脸有点微微发红……

　　“皇上驾到……大皇子驾到……”就在几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凤阳宫外殿传来了小喜子的声音。

　　皇上？他不是应该在月星宫跟皇甫镜在一起吗？为何会突然来凤阳宫？还是带着纳兰懿一起来的。南极雪心中疑惑，却来不及多想，随即准备行礼给纳兰宸请安……

　　“雪儿无须多礼……”纳兰宸一进来就阻止了南极雪的行动。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纳兰懿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跪下给尹怀纱行礼。

　　“懿儿真是孝顺……快起吧！”尹怀纱此时已经坐回自己的卧榻上，满脸笑容地开口。

　　“谢皇祖母……”纳兰懿获准起身。

　　“儿臣参见母后……”纳兰宸也行礼道。

　　“皇儿请起吧……可是打镜儿宫里过来的？”

　　“回母后，正是……”纳兰宸答道。

　　“皇祖母……母亲身体欠安……特命孙儿代她来向皇祖母请安……”纳兰懿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镜儿身子可有大碍？”尹怀纱问着。

　　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南极雪沉默不语。怕是纳兰宸让人家心里不舒服了吧……并非什么身子不好……

　　“没有大碍便好……年节时候，别生病才是。”听纳兰懿所言，皇甫镜似乎只是老毛病犯了……尹怀纱嘱咐着若是不见好转就快些请太医去诊治。纳兰懿点头应声……

　　“行了……子时早过，哀家老了……熬不住，就散了吧……”尹怀纱确实有些困了，上了年纪的人熬夜伤身，并且很难恢复以往的精力……

　　南极雪，纳兰宸，以及纳兰懿三人一起出声告退，一起离开了凤阳宫……

　　“父皇……是否还是去母妃那里？”纳兰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他猜想，有身边的少年在，自己的父皇恐怕是不会回到月星宫去的……

　　“本皇不去了……你母妃身子欠安，让她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了本皇再去看她……”纳兰宸平淡地说道。

　　“是……那，孩儿告退！”果然，自己猜得没错！纳兰懿心想……怀着复杂的心情与两人走上相反的宫路。

　　南极雪见只剩下纳兰宸和小喜子，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

　　“雪儿今晚可怕？”纳兰宸的语气也轻松起来……

　　“怕倒是不怎么怕……就是好无聊啊……”

　　无聊？纳兰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不安分的雪儿怕是要缠着自己出宫逛街了……

　　“雪儿可是想出去逛街了？”直接问道。

　　“嗯嗯！”南极雪也不隐瞒，非常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那不如这几天就准备准备，到时候雪儿可以多逛一会儿……”纳兰宸道。

　　“好的！”某人开心地笑着，可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嘴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纳兰宸见南极雪的表情变了，还以为他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皇上……可否邀请太后娘娘与我们一起？”

　　“母后？！”为何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纳兰宸有些糊涂了……除夕守岁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所谓爱情，所谓亲情　（3027字）

　　当纳兰宸和南极雪一起回到清秋宫之后，已经是丑时了。原本就十分爱睡觉的南极雪在熬夜之后显得很没精神！一路上哈欠不断……所以，纳兰宸即使想问他问题，也舍不得看他一副想睡却不能睡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暂且让南极雪先回自己的屋里睡觉……有什么问题，等天亮之后再说好了！纳兰宸如此想着，在看着南极雪陷入沉睡之后，才慢步走回属于自己的屋子……

　　“皇上……可要奴才命人准备热水？”小喜子跟着纳兰宸走进屋子，轻声问道。

　　“嗯……你去准备吧！水温稍微热一点……”纳兰宸回道，吩咐小喜子准备较烫的热水。因为他打算好好泡个热水浴，解解乏……

　　“是，皇上！奴才遵旨……”领旨后的小喜子随即退了出去，为避免夜风入室，还特地关紧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