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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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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疏忽了,”李威也笑起来,看来天下间,也不只是狄仁杰是一个妙人啊,这个裴汲同样是一个妙人。
    PS:看到毛裤大仙的十二张一万二的更新票,心中很犯难,要不要吃下呢?
    '。。'
    
第六十一章 许家僵持 太子昏之(下)
    僵持的后果,终是贺兰敏之弱了。。
    周国公府上最盛的时候,是韩魏荣祖孙三代夫人全在的时候,家中伺服的仆役不知凡几。三位夫人一一去了,这些仆役却保留下来。仆役虽多,倒不是每一个都对贺兰敏之忠心。
    再说了,他们只是仆役,面对精壮的羽林军,有的士兵都穿上了全副盔甲,心里面还是很害怕的。
    于是退缩到了许越家中。
    但羽林军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于是僵持着,人倒是越来越多。许多百姓闻讯赶了过来,听闻了一些,便大声嚷嚷道:“欠债就是要还钱!”
    “兵郎们,你们今天怕了,也不要在京城抬头做人了。”
    “不为你们,为太子,你们也不能退了。”
    ……
    恨不能事情越闹越大才好。其实有的羽林军,在京城名声也不好,但相比于贺兰敏之,这些羽林军倒是一个大善人,自然相帮羽林军了。
    官府的人也赶了过来。
    长安京兆县的官员,雍州府的官员,大理寺、刑部,以及羽林军各个将军,甚至连戴至德等宰辅都丢下了手头的事务,全部赶到现场。一个个劝说,解侍卫看着戴至德,问了一句话:“戴相公,仆等知道你是一个好相公。然而周国公的仆役欠下我们债务不还就是对的吗?周国公刺杀太子,想要绑架太子妃,就是对的吗?光天化日之下,毁人府邸,至人重伤,就是对的吗?要不要我们以后所有羽林军的士兵,见到周国公,都要弯腰做狗,喊耶耶?”
    另一个侍卫借机喊道:“还我们一个公道!还太子一个公道!”
    一声喊过,所有侍卫皆呼应着,连带着围观的百姓也凑着热闹。
    欠你们的钱,当真老夫不知道那些钱是如何欠下的?可这声势儿太大了,戴至德很是头痛。闹大了,对羽林军不好,连带着他们这些官员在长安,都要倒霉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人群分开,有人说道:“太子来了,殿下来了。”
    一队羽林军护着车驾,走了过来。来到许越家门口,碧儿与杜鹃扶着李威从车上走下来。
    软软的,没有气力。大病嘛。脸上“蜡黄”一片,加上本来瘦削的身体,一走三晃,百姓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忽然人群中大喝起来:“太子安康哪。”
    一句喊,就有百姓想起太子的好,全部跟着喊了起来。
    有人就气愤,夹在人群中,看着羽林军,喊道:“太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这些羽林军是如何拱卫太子安全的。是爷们儿,就闯进去,替太子讨还公道。”
    这能冲动么?光是士兵,这里就围集了近千人,如果一冲动,再加上老百姓,纵然贺兰敏之有人护着,一人一拳,估计贺兰敏之也活不过半个时辰。被乱拳生生分尸了。戴至德走到李威身边说道:“殿下,冷静啊。”
    “戴相公,叼忧你了。孤自有分寸,”李威说完了,走到众位羽林军士兵面前,鞠了一个大躬,说道:“各位将士,你们对孤的忠心,孤感谢了。”
    一句话,就让许多士兵热泪滚滚,齐声道:“太子,不敢,这是臣的本份。”
    解侍卫乘机举起手中长戈,说道:“太子安康,天佑大唐!”
    上升到唐朝的高度!
    戴至德与一干大佬眉头直皱,这就是民意,可这个民意却不能发展下去,不然今天准得出事。但这个高度太高了,象昆仑山一样,都无从辨驳。众人只能央求地看着李威。
    李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你们安心。继续说道:“但是各位将士,有人不顾朝律纲纪,可我们不是。陛下在东都就食,国家年景不好,陛下与皇后日夜操心。特别是陛下身体不大好,儿臣心中很担心。”
    说到这里,他在心中却说道:掉啊掉,怎么泪水就掉不下来呢。
    拼命挤,挤出两滴泪花,又说道:“如果你们将事情闹大了,陛下如何想,孤在东宫如何自处之?”
    没说大道理,言语很简朴,但大家硬是让他这一句,说得再次想掉眼泪。有的心软的,泪花再次掉下来,比李威掉的绝对要多。
    李威又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自有官府前来处理。大家散了吧。”
    “殿下,连你遇刺,官府都不处理,许校尉家中发生的事,官府会不会处理?”一个侍卫大着胆子说道。
    戴至德等人老脸一红,不是不处理,不是在再等候洛阳的消息吗?但这个苦处,却有苦是说不出来。
    “各位,要相信陛下,要相信各位相公。不过救人为主。”李威说完了,来到许越家门口,大声说道:“周国公,你将许校尉家的仆役放出来吧。不管你我之间的恩怨,京城要地,你深受孤父皇与母后恩宠,不要以身作则,最少不能将事态恶化。”
    刚说完,几十个羽林军士兵跑过来,用盾牌保护着李威。
    李威心中不以为然,就是贺兰敏之疯掉了,这多少人在围观,他也不敢行凶的。但脸上不能表露出来,看着那扇大门。
    贺兰敏之在里面同样头痛,他没有想到这些粗鲁的士兵胆子居然这么大。既然太子想事态化小,于是吩咐了一句:“将人放了。”
    大门打开。
    贺兰敏之虽然气得暴跳如雷,还没有发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捣毁许家,但下了命令,不得出人命。但有些仆役意佐了,都这么多天下来了,洛阳还没有圣旨,大约是看到主子是皇后唯一的外戚份上,这事儿拖一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风声一过,来个警告就算了。
    太子是惑不起的,可这些侍卫算什么。象许越只是一个小子爵,主子是什么爵位,公爵,还是国公!再说,揍的又是许越家的下人。因此下手就有些重。
    这些仆役一个个推了出来,有的身上都打得血肉模糊,有的都打昏了,是让人抬着出来的。
    耳只为虚,眼见为实。无论孰对孰错,看到这些人打成这样了,无论百姓或是士兵,又骚动起来。
    李威让碧儿与杜鹃扶着,颤悠悠地走了过去,看着这些伤者,还用手揭开一名伤者的衣服,里面打出许多深深的血痕,都与衣服沾在一起。他抬起头,看着大门里面,说道:“武敏之,孤不知道孤哪里招惑了你,就算你对孤不满,派人刺杀孤,派人绑架杨家小娘子,那也算了。”
    贺兰敏之在大门里说了一句:“太子,你休得胡言,刺杀的事与我无关。”
    “就算与你无关,可这些人又是何必,他们,”李威回头一指羽林军,道:“也大多数是功臣后代,有的父亲大人,有的祖父大人,要么为开创大唐基业,战死在沙场上,要么战死在高丽,要么战死在吐蕃,要么战死在突厥。正是他们祖父辈的努力,才保护大唐昌盛,大唐百姓安居乐业。或者他们做错了,你带人警告一声,也就是了。可你这样对待他们,对待他们的家人孤……”
    说到这里,他大约是气憋不过来,连连咳嗽,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胸襟上。
    倒是不多,但沾在雪白的长袍上,甚是醒目。
    但李威很注意嘀,千万不能喷在地上,天知道刘群是用了朱砂,或者其他的东西塞进小鱼囊里,到了咬破的时候,喷在衣服上回去一洗,却没有人知道,如果喷在地上,让人发觉,就不美了。
    喷完后,眼睛飞快地一转,往碧儿小怀抱里一倒,“昏”了过去。
    碧儿与杜鹃连忙将李威往马车上架,碧儿知道内情,干打雷不下雨,哭喊得却是厉害。杜鹃不知道,哭得却是很凄厉。
    太子本来有病的,这眼看着宫中传来消息,瘵疾渐愈,都有老百姓为此进香庆祝。但现在呢?太子再次气成了重病,现在连血都喷了出来。一下子炸了营。有的百姓卷起衣袖,就往人群中挤,想往许越家中冲。
    眼看就要出大事了,碧儿回过头,朝群情激愤的百姓与士兵一下子跪下来,说道:“不可啊。”
    人群稍稍安静下来,都知道,东宫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宫女,对太子可好了。这个宫女正是眼前这个江碧儿,有的人说:“江司闺,你起来吧,我们不敢当此大礼啊。”
    “你们不听奴婢将话说完,奴婢就不起来。”
    “江司闺,你有话快说吧。”
    “来的路上,殿下就很担心出事儿。不管周国公做对做错,他可是国公。陛下龙体又有些欠安。如果你们不冷静,将事情闹大了,太子醒过来,他会如何想?难道你们不希望太子病好吗?”
    这一说,人群冷静下来。是啊,闯进去,现在人多势众,就是衙役也阻挡不了,将贺兰敏之活活打死了,解气了。但事后皇上听了会怎么样想,连太子都要处罚的。
    许越第一个清醒过来,说道:“各位兄弟,各位父老乡亲,许某多谢各位相助了。不过江司闺的话说得不错的,为了太子,大家忍一忍吧。”
    但心中总有些不甘,用拳头锤着墙壁,嚎啕大哭,道:“陛下,皇后啊,你们在东都难道真不知道吗?太子,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连刺客这样千古未有的事情都出来了。为什么容忍一个胡作非为的外戚。臣不甘心哪,不甘心……”
    因为用力,拳头都砸得鲜血淋漓。
    凄惨的哭声,悲痛的样子,一片护主的忠心,使闻者泪下。
    ………………………………
    士兵与百姓为了太子,渐渐散去了。
    衙役们保护着贺兰敏之从许越家中狼狈地逃回周国公府上。
    一场危机化解开来。
    可大多数官员眼睛雪亮的,他们知道,皇上与皇后平时很注意民意的,经过这一场事件后,特别是太子的昏厥,许越为了太子的感人哭诉,贺兰敏之是彻底进了当铺了。
    几位御医离开了,胡乱开了一些药方,主要诊断不出来。都吐了血了,难不成还敢说太子现在是生龙活虎?
    然后消息就传了进来,李威脸朝里面,听着,忍不住想笑,狄仁杰啊狄仁杰,出的这个计策太邪恶了,难怪说孤不可学习。不过孤却是很喜欢嘀……
    '。。'
    
第六十二章 小人胆战 丰收瑞兆(上)
    这件事在长安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其实贺兰敏之回到府中后,想了一想,忽然也想到了后果,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幕僚全抓起来了,剩下的仆役替他打架可以,出谋划策,怎么可能?站在他面前,倒有一些亲信,可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一个个也感到奇怪,其实说起来,几次事情,终南山的不算,比如弘文馆,谁对谁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事情一演变,就不是那么回事。再比如这一次到许家闹事,虽然过了头,也不过打伤了许家几个下人,但事情一变,虽将太子气得吐血而昏,连他们这些粗人都觉得反而有可能,主子更危机重重。
    脸上神情各种各样,贺兰敏之气得要死,恨恨地说道:“给我滚,给我滚,我养了一群酒囊饭袋了!”
    将一群人撵下去,可他自己越想越心寒。以前不是没有与太子交过锋,甚至刻意用杨家小娘子气太子,这个病太子只是愤怒地一挥衣袖离开了,也没有反抗的啥,甚至在他姨父姨母前都没有辨解一句。
    但前从一个多月前大病了一场后,整个人变了,自己开始从明亏吃到暗亏,处处吃亏。走到这一步,一大半倒是这个太子有意无意推动的。
    贺兰敏之都觉得不对了,许敬宗在府上听到这个消息,更想到了许多事情。
    听到最后,扶着茶杯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使茶杯盖子与茶杯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听完了,说道:“下去吧,将小郎君喊来。”
    “是,”仆人退下去,一会儿许彦伯走过来。
    许敬宗又抄起鸡毛帚儿狠揍。
    许彦伯不甘心地说道:“祖父大人,孙儿又哪里做错了。”
    “许家就要被你害苦了。”
    “祖父大人,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孙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句话点醒了许敬宗,光打也不是事,说到底,还是为了许家这个孙子好。再说了,自己也有一些过错,当初如果不是不看好这个太子,刻意提醒了一句,未必有这些事情发生。
    “你坐下来。”许敬宗让许彦伯坐下来,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祖父大人,你是说整件事是太子授意安排的?”
    “不是,如果那样,那个许越表演得没有那么自然。不过太子那么快就反应,并赶了过来,说明他对事情早在预料之中。至少侍卫找武敏之府中的仆役麻烦,是他授意指使的。”贺兰敏之完了,因此许敬宗直呼其名,又说道:“可怕就在这一点,这种算计能力,某都寒心哪。”
    说到这里,他手再次抖了起来。
    错了,自己这一回真错了。自从太子大病后,人整个变了,每当自己以为看透了他的时候,又有新的举动,让自己害怕寒心。如果自己这个孙子不招惑他,凭借太子少师的身份,也许是一件好事。
    但那天的交谈,这个太子在防着自己,有戒意了!而太子越让人吃惊,这种戒意造成的后果就越大。
    这一回他都将李威想高了些。计策是好计策,也不全部是好处,至少李治听到后,这样的逼迫,多少有些不悦。但这一次事件,却逼迫了李治与武则天快刀斩乱麻,将此事处理,甚至为了平民愤,兵怨,不得不将贺兰敏之处死。而且,好处不止这些,给其他人的震慑,才是最大的好处。
    可整个计划大多是狄仁杰谋划的。论害人的本领,狄仁杰不及许敬宗。论智慧,嗯哼,纵然许敬宗也不错了,离狄仁杰嘛,还差那么一筹。那可是后来与武则天掰手腕的大牛级别人物,掰得武则天入在谷中,还对他高兴无比。当然,现在的狄仁杰也有缺陷,高层官场生活终究是少了一些。否则以他的智慧,一门心思用在害人上,对付许敬宗,更容易!
    许敬宗也不简单,通过一些事,就猜出狄仁与李威的一些安排。但猜测到的东西越多,越是胆战心惊。
    “祖父大人,那个许越胆也大,竟敢怦击皇上与皇后。”许彦伯小心地说道。
    “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是拱卫东宫的侍卫,终南山血战出来的,对主子忠心。陛下不知道罢了,知道了非得对他进行奖励。”
    “但孙儿还听到一些风声,太子不顾尊严,让宫女的亲戚替他在东市开了一个作坊。”
    “你是说那个太子糖的作坊?”因为来自东宫宫女的配方,老百姓嫌奶糖的名气太俗,于是私下改成了太子糖。许敬宗摇了摇头:“这事千万不可能提。内宫之中,有几个婢女对太子照顾有加。可太子考虑到影响,对她们家人不能照料。宫女发明了这种糖果儿,太子让江碧儿家人设一个作坊,倒不算越了制度。如果真追究起来,江碧儿在那个侍卫门口一跪,跪出了名声了!”
    不说别人,就是许敬宗听到了,也不得不叹息一声,好一个小宫女!
    “如果取消了作坊,也等于取消了商人这个碍事的地位。那么就等着陛下对江家一家封赏吧。不妥不妥。”说着,许敬宗闭上了眼睛,深思起来。
    但也没有想到,李威开作坊,不仅是为了救济江家,更是为了自己小金库。而且一系列产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也确实是李威自己的产业。
    过了一会儿,说道:“磨墨。”
    许彦伯磨好墨,许敬宗一反常态,没有让他执笔,却亲自书写起来。许彦伯站在一边观看,眼睛不大好了,字写得就有些大,看得很清楚。这是一封奏折,奏折上弹劾了贺兰敏之种种不法行径,义正辞严地要求皇上与皇后两圣,必须严肃处理贺兰敏之,以正纲常。
    “祖父大人……”
    “自己学着一点,这面墙要倒了,在众人没有一起过来推之前,让某来推吧,这也是为你扫尾的,不然隔上几天后,大家一起来推,你那次与他前往弘文馆,也逃脱不了干系。”
    许敬宗说着,又往下写去,就写到了许彦伯,说教子无方,连孙子也一道被贺兰敏之蛊惑了,在弘文馆不知轻重地,替贺兰敏之帮腔。老臣如何如何家法处执的,但臣很惶恐不安,今天连同这道奏折一道带到东都,请陛下将臣孙斩首示众,什么什么的。
    “祖父大人……”
    “某越是这样说,皇上与皇后越是不会处理你。懂不懂!”说完了,吹干墨迹,将信封好,看了看外面。
    外面小雨还没有住,可是不大激烈,还是不温不火的,让一群望雨若渴的人恼火得很。不过地面却开始潮湿了。天色也有些暗。许敬宗又说道:“严肃处理下来,就是大案了。抢在前面吧,到了东都见到皇上与皇后,只是哭,认错,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做。皇上皇后英明哪,在他们面前玩小心眼,那是找死。说不定还能带些好处。立即出城吧,骑府上那匹青璁马出城,到东都,越早越好。”
    “喏。”
    许彦伯走了,许敬宗又在深思起来,但越想,越是觉得看不透太子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安。
    一阵傍晚的风儿伴随着细雨吹来,不大,也不烈,可如同太子那些个举动,寒意儿阴柔入骨。论阴柔,许敬宗是鼻祖,可没由来地身体再次打了一个冷战,喝道:“来人哪,给某备上锦袍。”
    ………………………………
    春雨蔓延了两天,随后天就晴了。
    虽然不大,终是下雨了是不是?于是百姓又有了一些喜气。
    春雨贵如油嘀,有多金贵,看看城内城外的碧柳,一抹小小的春雨过后,碧意儿便浓烈了,滴出翠来,花儿红得更艳了,风儿一吹,那些粉意弥漫着,荡起了一层层霞光,一层层万紫千红的氤氲。
    李威带着一队侍卫,在明媚的春光中,来到了杨府。是来接杨敏的。
    城内有许多关于杨敏的传言,委实有些不公平。只是一个小姑娘家,才十五岁,经常弄混淆了,以为她十三岁,确实只有十三周岁。能懂什么?再说了,这一次也将她吓坏了。
    绣帕儿经常往东宫送,连头发都割了,其实与贺兰敏之也没有什么。于是李威便起了一些怜悯之心。
    既然出城,顺便带着杨敏一道,散散心,也为她正一下名。再说,太子妃,也要看看民情的,这个悲催的年代,自己感到罪恶感,然而确确实实几个月后就要大婚了。
    不但大婚,还必须要让杨敏肚子里有动静,否则就不好交待,否则太子位置就不大安稳!
    唉!到时候怎么能下手哦……
    车驾停了下来,杨府门口莫名地多了两条大狗,看到他们凶狠地咆哮着。老门房连忙喝止,迎了过来,参见后低声说道:“阿郎听了周国公的一些事,特别是他带人到许府上那一出,有些害怕。于是买了两条大狗看门,又利用手中的权利,调来了几个士兵,日夜守着。殿下,莫要见怪。”
    李威差点失笑,早干嘛的。
    杨思俭很害怕,最怕的却是杨敏,可怜连门都不敢迈出一步,晚上睡觉,让两个婢女陪着。这些都通过她送方帕时,顺道写信讲过。
    “无妨,你让杨家小娘子出来吧,孤带她出去看看农耕。”
    “喏!”老门房挺直腰答道。这是替自家小娘子高兴的,出了事后,全府上下皆是唉声叹气,全象死了人一样。太子带自家小娘子出城,那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转过身,又看了看李威蜡黄的脸,担心地问:“太子的病?”
    “孤病无妨,去吧。”
    “喏!”乐颠颠地跑了进去。
    一会儿,杨夫人牵着杨敏一道走了出来,老远就喊道:“拜见太子。”
    “不用了,”李威摆了一下手,对这个丈母娘很反感的。
    “太子,敏儿不懂事,带她出城,可多担待了,”声音很大,很自豪,就省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一声过后,就有路人侧目而视了。
    李威直摇头,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将杨敏拉上了车子。然后对车夫喝道:“走!”
    这是奇怪的一对,以前杨夫人对太子不对眼,现在轮到太子对杨夫人不对眼了。
    上了车,杨敏盯着李威,忽然抽泣了。
    “好好的,你哭什么?”
    “殿下,妾身前些日子还看望过你,那时你虽然生了病,可是脸色却不是这样的。”说着,又哭了。
    嗯,用心了!能用心,李威就满意了。他低声说道:“你看好了。”
    说着,沾了沾唾沫,有脸上抹了一下,将手指拿给杨敏看,看到了,上面沾满了一层蜡黄。
    “咦!”
    “嘘,此事不可声张。”
    不算很笨,想了一想,想出了一些用意了,嘻嘻笑了,眼睛上还沾着泪花,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李威道:“不过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切记了,朝廷不处执贺兰敏之,你皆不可以随便乱跑。”
    “嗯,那天妾身也吓坏了,回家后,连做了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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