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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重-国色芳华 完结-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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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敢情人家适才是在想药方呢。
待到药方写好,老太医将药方一递,笑道:“尊夫人没什么大得,吃两服药调养调养,再过半个月又再看。”
牡丹好生失望,便去看老太医开的什么药,可一瞧那药方,顿时傻了眼,一个字她都不认识,狂草中的狂草啊。她只得把药方递给蒋长扬看,蒋长扬也皱眉头,只勉强认得一个出现频率最高的钱字。
再看孙老太医,已然在示意小药童收拾家私,准备开拔了,丝毫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药童早见惯了这场面,因笑道:“这药方只管送到韩记药铺去就行,他们掌柜的认得这字。”
牡丹和蒋长扬不由对视一眼,这算什么?药方保密?
既然不是病,就是补药咯,补药也要保密,难道抓了药就不能寻个认得药材的把药方给另外写出来?可他二人恰恰还猜错了,那药抓回来,偏偏还另外包了几包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粉,要求合水送服。至于其余几味药,都是些温补的,不是活血的,没什么稀罕处,属于吃了不见有多好,不吃也不见得就会怎样的那种。
蒋长扬认为,既然开了方子就吃呗,吃了也没什么坏处,牡丹却抱着是药三分毒的想法,决心不吃。不是说刚有了的时候,号不准么?那么她就再等半个月又会怎样?反正除了小腹偶有坠涨感之外就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路刚干透,林妈妈就带着甩甩坐了马车回来,笑嘻嘻地同牡丹禀告:“园子里一切都好,李师傅的病也有起色了。就是有件事,吕十公子前两日被他家里的人来给叫回去了,道是吕老爷子病了,让他回去伺疾。老奴想听听您的意思,需不需要送些礼品,上门去探望一下?”
牡丹道:“自然要去,还要派个得力的管事去,礼物不可过轻,却也不能太重。我看,就让唐六去好了,他脾气好,老成持重。”纵然她与吕醇是水火不容,可吕方到底也帮了她不少的忙。他不领情无所谓,这是为吕方,而不是为了他吕醇。
林妈妈也是这样的想法,当即出去安排妥当,回来唇角满满都是笑意:“恭喜您啦。想必家里知晓,会非常高兴的。”
牡丹听她没头没脑地说这一句,随即晓得她是知道自己的小日子没来的事情了,便正色道:“是哪个多嘴的和你说的。这还什么都不知道,传出去是要让人笑死我么?”她自己小心是她自己的事情,可宽儿和恕儿她们乱说就又是另一说了,那就真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林妈妈见牡丹生气了,忙道:“她们没有乱说,就说您有些不大妥当。其余是老奴自己猜的。”她的理由是,日子短了老太医自然不能完全确定。但这样的老太医,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既然先说不是病,又叫牡丹过几天再着,那说明他心里一定有所怀疑,只是碍于还拿不准,所以不敢口吐妄言罢了。
林妈妈越分析越确信自己判断无误:“一定是这样的,那老太医老奴从前也听说过他的威名,从来很谨慎,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药不是活血的,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牡丹懒洋洋地撑着下巴靠在几案上,见她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打击她:“可人家老太医不也是拿不准,很谨慎么?要是再过半个月,就开了活血的方于给我用,那……”
“嗳,可别这么说,给吓跑了怎么办。”林妈妈飞快地截了她的下半句话,仿佛牡丹这样一就把那孩子给吓跑了似的:“那也简单。就近请他老人家开些药给您补补,下个月一准怀上。”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能吓跑?”牡丹大笑,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不仅仅是期盼,她真的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什么地方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不单是她自己有这种感觉,蒋长扬似乎也充满了期盼,总小心翼翼地摸她的小腹,然后兴致勃勃地谈潘璟如何聪明可爱。
一个男人总爱提别人家的小孩子怎样怎样的时候,那就说明他父爱萌发,想要自己的孩子了。牡丹是如此认为的。要是有早孕试纸那该有多好呀。
傍晚时分,奉命去探望吕醇的管事唐七回来,一五一十地同牡丹禀告经过:“没有为难。一听说就让小人进去了,先是吕十公子接待的,后来小童来说吕老爷子也想和小的说说话,便让小的去了后头,说了两句话。
语气态度很好,说谢娘子挂心。吕十公子很高兴,赏了小的两百个钱。”
似乎是有点软和的迹象?想缓和一下了?又或者是因为礼节关系,强撑着的?过后还是翻脸不认人?牡丹不确定,想了一回索性不再去想,把替白夫人的小女儿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看。礼物是一对金框宝钿,交胜金粟的金雀钗,用漂亮的锦盒装了,再加两品牡丹亲手窖制的名香,正是富贵别致。
转眼到了白夫人的女儿洗三这日,天才微亮,蒋长扬就习惯性地起了身,正要下床,却见牡丹翻了个身,将他往旁边一推,惊惊慌慌地下床穿鞋。
“火烧眉毛了?”蒋长扬看到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就想笑,恶意地道:“都让你少吃点,少喝点了,你偏不听……”
牡丹心急火燎的:“去,去,打你的拳去。”糟了,一定是大姨妈来了。
“唷,嫌弃我?”蒋长扬偏还不放她走了,一把搂住她的腰:“亲我,不然不许去。”
牡丹的脸都憋红了:“放开啦,我亲戚来了!”
蒋长扬愣了愣,不明白地道:“你怎么知道你家亲戚来了?”她和自己一直睡着的,就没听见啃人来禀告,怎么她就知道了?奇了怪了!
“唉呀!”牡丹忘了他们不说大姨妈和亲戚的,只得涨红了脸指了指肚子,“快松手,污了衣服我和你没完。”
“哪有你这么说的?”蒋长扬这才明白她的亲戚是什么,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还隐隐有些失望,忙松了手放她走。牡丹跟着鞋,迅速跑到屏风后头,不多时发出一声轻微的渭叹,然后迟迟不见出来。
蒋长扬忙道:“怎样了?要不要我寻衣服给你?我让宽儿她们进来帮你忙?”
牡丹在屏风后头笑:“没什么,不必叫她们,你给我寻件干净的亵衣来就好。”不是大姨妈,今天是第八大。
蒋长扬听出了些味道,欢欢喜喜地给她寻了衣服递进去,也不去打拳了,就在外头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牡丹清洗完毕,换了衣服出来见他还坐在那里,脸上控制不住地扬起一个微笑来:“你干嘛还没走?”
蒋长扬向她伸出手:“来,过来我抱抱。”
牡丹不客气地坐进他怀里,使劲晃了几晃:“要不要赌一回?”
“别晃。”蒋长扬按住她,含笑道:“赌什么?”
牡丹眼珠子一转:“赌再过两天会怎样?”想必若是彼时亲戚来了,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蒋长扬看透她的小心思,不由叹了口气:“是怎样就怎样,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但无论如何,你是不许再骑马了。今日楚州侯府的客人多,你不许乱走,给我乖乖的坐在房里,知道么?你不肯吃药也就算了,要是叫我知道你不听话,你给我等着瞧。”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家知道。”牡丹欢乐地亲了他一下,夫妻二人嘻嘻哈哈地收拾完毕,吃了早饭,赶早前往楚州侯府。
到了才知,他们并不是到得最早的。刘畅和清华郡主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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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章 逢(粉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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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一改往日的奢华作风,穿了身低调的秋色圆领缺胯袍,一点纹饰都没有,只腰间挂了个荷包并玉佩,才显得不那么朴素,好歹能应景。
清华郡主却是不同,和从前一样,她还是不化妆,衣物穿戴却是精致到了极点。她穿着华丽的黄色八幅银泥罗裙,披紫色金泥绫披袍,胸前的玄金裙带上缀满了珍珠瑟瑟等物,脚上着的珍珠宝履,发髻梳了个惊鹄髻,内宫出来的精致绝伦的结条钗子在发间无风自动。整个人带着一种嚣张的华美。在牡丹看来,却是一种绽放到极致,即将凋谢的悲凉。
这对夫妇并肩坐着,彼此却不说话,中间犹如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和牡丹、蒋长扬打过招呼后,刘畅就专法地看着面前的邢州瓷茶杯,仿佛那上面有花似的,或者说,比花还吸引人。清华郡主则是斜眼看着牡丹和蒋长扬,怎么看怎么戳眼睛,特别是看到牡丹也不曾化妆,便丢了个鄙视的眼神过去,难道还想和她比呀?
刘畅淡淡地道:“你的眼睛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回去?”
出门交际,这是正妻应有的权利!这会儿回去?以后她的脸还往哪里搁?清华恨恨地瞪着刘畅,奈何刘畅的皮早就练成了盔甲,刀剑也穿不透,更何况是她的眼神。
多亏这种尴尬的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潘蓉很快迎出来,请牡丹和清华郡主往里头去陪白夫人,他自己则把蒋长扬和刘畅一手拉了一个,往前头去迎接其他客人。
小经幽长,牡丹谨记着蒋长扬的吩咐,始终离清华郡主十步远。清华郡主却停住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丹娘,为何离我那么远?莫非你怕我?”
牡丹微微一笑,半点不隐瞒:“的确是怕。”
清华郡主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眉毛很凶地竖起来,仿佛是又想发作。牡丹就在那里浅浅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其他情绪,只有防备和警觉。狠毒的疯子,谁不怕?
阿洁见清华郡主那暴戾的眼神,忙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清华郡主猛然惊醒,长长出了口气,脸上堆起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来:“你怕我什么?”
牡丹笑而不语。有些话原本不用说得太细致。
清华郡主却也没再继续逼问她,默默地转身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以蜗牛爬的速度走进白夫人的房里。白夫人房里早坐了几个本家的亲戚好友,又有白家来贺喜探望的女眷们。大约是母亲和嫂嫂、姐妹们都在,一切顺利的缘故,白夫人的心情非常好,精神也好,乃笑道:“正说呢,你们怎么总不来,正要使人去催,难不成是迷了路?”
清华郡主和牡丹都只是笑,彼此没有看对方一眼。
楚州候夫人抱着新生儿,笑得嘴都合不拢:“都说小囡囡长得像我……”献宝似地抱到牡丹和清华郡主面前给她二人看,“不像三朝的孩儿吧?白白净净的,是个小美人儿。”
那孩子果然长得白净,安安静静地睡着,说不出的可爱粉嫩。牡丹无限怜爱地伸手去:“让我抱抱?”
斜刺里却伸出一双手来,牢牢搭在襁褓上,清华看也不看其他人,用先前刘畅研究邢州瓷的眼神牢牢盯着新生儿,命令式地道:“给我抱。”
楚州候夫人的笑容一时之间就有些发僵,白老夫人甚至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清华郡主,这是什么不懂规矩,半点礼貌都没有的人?!
也许清华郡主发现了众人的反应,但她懒得理睬;也许她太过专注,没有注意众人的反应。总之她牢牢抱着襁褓不放,见楚州候夫人不放手,便抬眼看着楚州候夫人道:“夫人,让我抱抱.”不过此刻她的语气却是软了些。
未曾生育的妇人,若是得以抱抱人家的孩子,沾点喜气,说不定也会很快就有身孕。清华嫁过去也有些时候了,一直不见动静,早前她那个死了的丈夫,也是没给她留下一男半女的。大喜的日子,来者都是客……楚州候夫人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松了手,不放心地叮嘱道:“请郡主托着这里,这里,孩子娇嫩……”
众人见清华郡主从善如流地认真按楚州候夫人教的方法抱紧了孩子,不知为何,无论是认识清华郡主的,还是不认识清华郡主的,都隐隐松了口气。春竹见机递了个月牙凳过去,请清华郡主坐。
清华郡主也就坐了,盯着怀里的孩子看了一歇,眼里闪过一丝惆怅,心不在焉地道:“起名了么?”
白夫人始终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闻言忙道:“还不曾,现下只是孩子的祖母起了个小名,叫喃喃。”
“哦。她怎么一直睡啊?”清华郡主皱眉戳了戳新生儿的脸,抱着孩子晃起来:“醒来,醒来……”
“郡主,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楚州候夫人觉得她简直太粗鲁了,生怕她把孩子给弄坏了哪里,焦虑不安地靠过去,想把孩子接过来。
一群没见识的人,难不成她还能把这孩子怎样?她愿意多抱抱这孩子,还是这孩子的福气。清华郡主冷冷一笑,松开了手:“抱稳了。”
没有人关心她是否不高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生儿和白夫人的身上。清华郡主坐了一会儿,觉得真是太无聊了,一群俗气的妇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的,何牡丹这样身份的女人竟然还比她受欢迎,实在是太过好笑,太过无聊。她正想起身往外头去,却见一个丫鬟满脸是笑地进来道:“回夫人的话,吴十七娘和本家十郎一起来啦。”
白夫人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快请,快请。”就听门口有人笑道:“阿馨,没想到我会赶来看你吧?”
紧接着一身绯红衣装,容光焕发的吴惜莲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我收到你的信,晓得你就是在这几日,正好十郎也要进京访友,我们便算着日子赶来啦。”她和屋里的人多是熟识的.当即互相行礼问好,笑成一片。看到牡丹和清华郡主竟然坐得不算远,神色不由万分怪异,偷偷打量了二人好几回。清华郡主敏感地瞪了吴惜莲一眼,吴惜莲无所谓地撇过头,不再看她。
眼瞅着宾客越来越多,白夫人的脸上也露出疲色来,楚州候夫人便招呼众人往外头去坐。吴惜莲不肯走,央求道:“我许久不见阿馨,让我陪陪她,我不说话,让她睡。”
楚州候夫人无奈,只得由得她去。牡丹正要跟着大流一起撤退,忽被碾玉捏了捏袖子,示意她也留下来。清华郡主和其他人不熟,也不耐烦和她们应酬,又见她三人搞小团伙,不屑地哼了一声,拂袖就往外头去,自去游园散心。
白夫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问吴惜莲:“十七娘,你个懒丫头,写十封信给你,才得你一封信,每次也只是寥寥几句话。”
吴惜莲一改先前的兴奋样儿,笑容淡淡的:“奇怪得很,明明心里有很多话的,可惜就是一提笔就找不到话可说了。”
白夫人皱了皱眉头:“你们还好么?”
“就是那样吧,无所谓不好,也无所谓好,反正……”吴惜莲低头玩弄着裙带,“比我从前想的好,互相尊重总是能做得到的。这日子还过得下击。”她自嘲地望着壮丹一笑,“不用和离啦。”
白夫人和牡丹对视了一眼,轻声道:“那他家里的人呢?对你可好?”
“这个你们放心。”吴惜莲的笑容再次灿烂起来,“他家的人待我很好,婆母至今没有说过我一句,是个很好很好的老人。我是真心实意喊她娘的。”
“那就好。”白夫人疲惫地一笑,“我累了,你们要是不嫌闷,就在窗边下棋去罢。”
“今日暂且饶了你。你睡吧。”吴惜莲便拉牡丹一起往外头去,“丹娘,许久不见,你陪我走走好么?”
二人说些别后的事情,倒也相处得愉快。忽听前面假山后有年轻女子的调笑声传过来,二人便折身要躲开,却又听一个男子笑道:“娘子好样貌,好风姿,在下想要为您赋诗一首,不知您可给在下这个机会?”
这男子的声音非常好听,醇厚低沉,叫人听过就不会忘记。
可一听到这声音,吴惜莲主仆的脸色就都突然变了。吴惜莲僵硬地转身,咬着牙沉着脸就要往声音来源地而去,她的侍女大惊失色,立即牢牢拉住她,使劲摇头。
牡丹隐隐猜到了几分,也拉住吴惜莲的袖子,本意是劝她不要冲动,小心从事。不就是听到人家要为美女赋诗么?闹起来吴惜莲绝对占不到便宜,不过徒添谈资。
吴惜莲叹了口气,转手反拉住牡丹,示意牡丹跟她过去一探究竟。牡丹觉着不妥,吴惜莲却紧紧拉住她,央求地看着她。二人遂将侍婢打发了,小心往假山后头立了,一听究竟。
只听那女子笑道:“本郡主赏你这个脸了。”竟是清华郡主,她的声音里带着极其欢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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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章 白鹭(粉红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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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假山石的缝隙中看过去,只见一池碧水,垂柳依依,菊花灿烂。一个穿绀青色团花圆领锦袍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他微侧的脸部线条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个帅哥,牡丹只看了一眼就无比肯定。
帅哥对面的柳树下,菊花丛中站着的正是素面朝天的美人清华郡主。清华郡主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身姿妩媚之极,她微微仰着脸看着那男子,恰好地把她的脸部和颈部、胸部最美的地方给显露出来。早晨的阳光从树梢斜落下来,落在她的身上,更是给她添了一层柔光,仿若全身的肌肤都上了一层珠光,美艳动人。
奇怪的是,她的侍女竟然一个都不见。这帅哥的身边也没人跟着。
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难道想要上演当初花宴时那种好事?她可不是牡丹,可以让这**蹬鼻子上脸。吴惜莲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四下里逡巡,看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立即捡起来紧紧握着。预备随时冲上去给这二人一下。
帅哥有些惊慌地向清华郡主行礼:“原来是郡主,在下真是冒昧之至。”
清华郡主格格一笑,风情万种地抚了抚鬓角:“不知者无罪。你叫什么?”
帅哥轻轻叹了口气:“在下无名小卒,不提也罢。”
清华郡主侧着头想了想”笑道:“好,咱们不提。你不是要吟诗给我听么?且吟来!我看看你的文采好不好,也好为你推荐推荐。指不定你改日就拜相了。”
“您玩笑了。”帅哥缓缓道:“郡主虽然大方,可在下不敢有瞒您在下平时耽于酒色欢乐,其实诗才并不好,只记得旁人的几句诗,今日借用一下还请您听了别嫌弃。”
“看你这样儿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罢了,且先吟来听听。”清华郡主的腔调中带着昔日那种不把人看在眼里的霸气,又带了几分tiaoxi的意味,眼神地上下打量着帅哥的脸和身材十二分的感兴趣。
牡丹一时有种错觉,那情愿吟诗的人仿佛就是那受宠的胡旋儿,清华下一句就该说,伺候好了本郡主,重赏!
帅哥却毫不在意清华的态度,站直了清了清嗓子,以朗诵比赛的口吻抑扬顿挫地吟诵道:“双替应怜水满池,风飘不动顶丝垂。立当青草人先见,行榜白莲鱼未知。一足独拳寒雨里,数声相叫早秋时。林塘得尔须增价,况与诗家物色宜。”他停住,微笑:“郡主,在下吟得好不好?您就是白鹭一样的女子呀。”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嘲笑她的脚不利索?清华郡主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层浓重的戾气。她愤怒地瞪着面前这个望着自己笑得风轻云淡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就要朝那男人的脸上搧下去。
吴惜莲见状,一扫脸上的阴霾,把石头给扔了,快步从假山石后绕出去拍手笑道:“一足独拳寒雨里,数声相叫早秋时。十郎,你这诗不应景,现下已是深秋了。”说着眼神刻薄地朝清华郡主不利索的那只脚扫了一眼。
岑十郎淡笑着看着吴惜莲,摊了摊手姿态表情说不出的闲适迷人:“十七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是个酒肉饭囊……能记得这首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了。”
“好,好。太原府的芩十郎好得很,我记得了。”
“能得郡主牢记不忘,是在下的荣幸。”芩十郎风度翩翩,看着清华郡主狰狞的表情,笑道:“郡主您当心脚下不平,摔了跤可就是在下的罪过了。”
清华郡主被彻底激怒了,但她今非昔比,不是可以利落地坐在马上踏死人的那个时候,面前这二人也不是可以任意凌辱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吴惜莲含情脉脉地看着岑十郎:“你怎么招惹上她的?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岑十郎笑道:“我在这里坐,她自己跑来和我搭腔,言辞轻佻,先就让她的侍女把我的小童给引开去替她寻什么钗子,然后夸我俊美,把我当什么人了!”
牡丹不打算去和这夫妻二人打招呼,转身要走,却见离她不远处的一丛菖蒲后突然冒出个青衣婢女来,埋着头绕过小路,急匆匆地追清华郡主去了。她看得分明,这正是清华郡主身边的侍女阿洁。阿洁在这里潜伏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通风报信,可她们过来的时候阿洁却没有出声示警,让她们看到了一场好戏,这说明什么?
眼看着阿洁迅速奔到清华郡主身边,接着从另外几个方向又有两三个侍女向清华郡主奔过去。清华郡主不假思索,对着失职的阿洁就是两个响亮耳光,问洁一声不吭地跪子下去。清华郡主也不管她,怒气冲冲地往前头去了。阿洁自顾自地站起来,默然跟在她身后,主仆几人渐渐远去。
牡丹轻轻摇头,清华郡主看来就算是如愿以偿嫁了刘畅,也不安分,今日终于踢到铁板了,勾引不成反被羞辱,还能威胁人。这对夫妇,真正配绝了。
待到客人来齐,洗三宴正式开始,牡丹又见着了气色心情都极佳的吴惜莲,以及已经恢复了止常的清华郡主。吴惜莲并不看清华郡主,谈笑自若,清华郡主也不是吃素的,见着几个往昔的熟面孔,也拉着人家谈笑生风,只是笑容格外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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