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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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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红桥,”范红桥看安元志还是叫她小姐,又跟安元志强调了一句。
“去给安小哥热些吃的来吧,”范老汉往外赶女儿道。
范红桥这才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范老汉跟大儿子两个替安元志擦身子,一边跟安元志道:“渔家女懂得规矩不多,安小哥不要见怪。”
“没事儿,”安元志忍受着身上伤口被碰到的疼痛,跟范老汉说:“小姐看着就是一个爽利的人,这些天麻烦你们一家了。”
“这点小事,安小哥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范老汉摇头道:“给你用的药都是乔先生自己采得药,我们家里也没花什么银两,等安小哥伤好了,得去谢谢乔先生。”
安元志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死死地闭上了嘴,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会出声喊疼了。
范老汉跟范家老大没有伺候人的天分,小心再小心了,擦个身子还是把安元志弄得,险些又疼出了一身汗来。
等范红桥端了一碗打了蛋花的稀粥来,安元志已经又力竭地昏睡了过去。
“放在灶上替他温着吧,等老二拿了药回来,让他喝了药后再吃东西,”范老汉把手里的毛巾丢进了木盆里,看着安元志叹气道:“他这个样子,以后还有罪要受呢。”
范家老大的手上还沾了一点安元志伤口上的血,把手伸进盆里一边洗着,一边说:“我看他也不是个壮实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得下去。”
范老汉摇头道:“听天由命吧。”
范家老二不一会儿拿了几包草药回来,范红桥熬好了,让自家二哥把安元志喊醒。
安元志不想睁眼,全身刀割火燎一般的疼痛,让他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范家老二想喂安元志喝药,结果安元志张了嘴,他也把前面的几勺药喂到安元志的脖子里去了。
安元志不得已睁开了眼,说:“我自己喝吧。”
范家老二想把药碗交到安元志的手上,这才跟安元志一起发现,安元志这会儿连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拿这个用大海碗装的药?
“我来吧,”范红桥看不过眼,拿过自己二哥手里的药碗,说:“二哥,你去看看爹跟大哥吧,他们在外面弄网子,也不知道弄好了没有。”
范家老二也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抬腿就走了。
“这药苦,”范红桥盛了勺药送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说:“但我听乔先生说,良药什么来着的,人生病了就得吃药。”
安元志的眼睛都闭上了,被范红桥这话说得一乐,又睁开眼睛,说:“良药苦口。”
“嗯,”范红桥说:“就是这话,我一直记不住。”
安元志喝完了这碗药,被这药的味道恶心地想吐,脸上却看不出来。
“苦吗?”范红桥用毛巾替安元志擦着嘴角问道。
“还好,”安元志勉强道,然后一个小糖粒子被范红桥塞进了他的嘴里,这点甜味,盖不住满嘴的苦味,但安元志还是感激地冲范红桥一笑。
“家里没有糖了,”范红桥却说:“明天等我爹打渔换了钱,我再让他去买点。”
安元志想起自己喝的那一碗糖水来了,看来那是这个家里最后的一点糖了。
“乔先生说你得吃点好的,”范红桥说:“只是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补补。”
“谢谢你,”安元志说道:“我不用吃糖的,这药不苦。”
范红桥脸上的神色苦怪起来,说:“这药我尝过,你说不苦?”
安元志提了一口气,说:“这药什么味?”
范红桥一脸嫌弃地道:“一股鸡屎味。”
安元志想笑,只是这会儿他不能笑,怕一笑身上的伤口又要疼,说:“鸡屎是什么味?”
“我以前跌过跟头,”范红桥说:“跌进了鸡窝里,安小哥,我跟你说,这药味就是鸡屎味!”
安元志想笑又想吐,忍了半天才说:“原来这就是鸡屎味,人间百味,我又知道一种味道了。”
“你读过书吧?”范红桥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着安元志道。
“读过一些,”安元志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你说话就知道了,”范红桥替安元志把被子的边角又压了压,说:“我们村子里,就乔先生一个人识字,我爹说过,读过书的人都是要做老爷的人。”
范红桥说话的声音对于安元志来说,有种催眠作用,听着这个女孩儿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话,安元志很快就睡了过去。
范红桥看安元志睡着了,才闭了嘴,望着安元志的脸望了一会儿,这个男人长得很漂亮,整个渔村也找不出一个能跟这个男人比的英俊后生来了。看了一会儿后,范红桥轻轻念了一声安元志报给他们家的名字:“安霜天。”
睡梦中的安元志可没有佳人相伴左右的惬意,双眉不知不觉就紧锁了起来,伤口的疼痛如影随形,就算在梦中,他也摆脱不掉。
☆、402安元志的脆弱
到了这天的凌晨,安元志再次高烧不退,迷糊呻吟之时,安元志能感觉到有人一次次拿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这片刻的清凉,让安元志有了些喘息之机,好像只有这个时候,这种让他梦魇一般的剧痛才能暂时离他而去。
范老汉父子三人夜里去了江上,在卫**与水匪们死拼的时候,他们这些靠打渔为生的人,不管离着龙头岛有多远,也只敢在夜里去江里下网了。
范红桥看着安元志烧得通红的脸,心里害怕,有股想逃出这间屋去的冲动。
屋外传来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安元志好像难受到了极点,一副熬不下去的样子,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范红桥死命地按着安元志的身体,不让安元志乱动,仔细听了安元志在昏迷之中的自言自语,范红桥发现,被安元志念得最多的是两字,娘,姐。范红桥不知怎地,就是能听出安元志喊这两个人时,声音中的悲切来。
安元志这会儿的眼前,一会是绣姨娘的那具棺椁,一会儿又是安锦绣满脸泪水在他面前痛哭的模样,再回头,竟又是安府的那个小院里,绣姨娘为他做衣时,倒映在窗上的身影,等他到了窗前,推开这窗,看到的却是安锦绣一身嫁衣,被他背着走在府中那条小路上的情景。喊着姐,再往前走,安元志的眼前就满眼都是血色,无数的人影在他的眼前大笑着,这笑声恶毒刻薄,让他无力抵挡。
范红桥惊讶地发现安元志的眼中流下了泪来,这个醒来后,笑容很明亮的年轻人竟就这样让她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安小哥?”范红桥试着喊了安元志几声,回应她的只是安元志的哭声,这哭声痛苦也透着委屈。
范红桥是真害怕了,想去找乔大夫来,可是却被挣扎中的安元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安元志这会儿的力气不大,范红桥想甩掉这只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手,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看着哭得像个孩童一般的安元志,女孩儿的矜持到底败给了同情心。
“江上日落时,妹妹送郞离渡口,此去无归期,江风送郞行万里,……”
耳边响起的歌声,一遍遍地被人用很轻的声音哼唱着,安元志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从这歌里听出了什么,慢慢地再次昏睡了过去。
渔村里家家户户的妇人都起床,忙活起一天的活计之时,范老汉父子三个人回到了家中。
给安元志哼着歌的范红桥听到了屋外竹篱门有了响声之后,便带着哭音喊道:“爹,你快来看看,安小哥又发热了!”
范氏父子被范小妹的这声喊给吓到了,忙把手里装着鱼虾的竹篓和渔具往地上一扔,跑进给安元志养病的这间小屋来。
安元志这会儿面色还是潮红,在昏睡中半张着嘴,呼哧呼哧的呼吸声,让人听着就感觉他这会儿呼吸困难。
“老二,快去叫乔先生来!”范老汉看一眼安元志的样子后,就跟范家老二喊道:“快点,安小哥这是不好了。”
范家老二忙就转身往外跑。
“爹,这下该怎么办?”范红桥看见范老汉和兄长回来了,有主心骨了,一下子就在范老汉和范家老大的面前哭了起来。
“看他的命吧,”范老汉叹气道。
范家老大这时说:“他身上是不是有股臭味?”
范红桥守了安元志一夜,在屋里呆的时间长了,闻不出安元志的身上有什么味来。
范老汉鼻子嗅了嗅,也说:“是有味道。
范家老大一把掀开盖在安元志身上的被子,一股味道还不算重的臭味,马上就被范家人闻到了。
范红桥想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哭道:“怎么会这样?”
范老汉的年岁在这里,闻了闻这股味道后,就跟自己的儿女说:“看来他的伤口坏了。”
乔大夫一路被范家老二拉着跑了过来,进了屋,闻到安元志身上的这股味道后,马上就说:“红桥丫头,你先出去,我要看看他身上的伤。”
“快出去啊!”范老汉看乔大夫发话了,自己的这个女儿还坐着不动,就催道:“他一会儿要光着身子,你一个姑娘家好意思看?”
范红桥这才抹着泪走了出去。
等乔大夫把安元志腿上伤处的药布解开,站在一旁帮忙的范氏父子就都是一声惊叫。
安元志的这处刀口原先看着是在一点点长肉了,可是到底见了骨,用的药也只是一般的草药,这会儿新长出来的肉开始在伤口里腐烂了,一道两指长,快三指宽的伤口,还鼓上了四个拱脓的大泡。
“这要怎么办?”范老汉问乔大夫道。
乔大夫着恼道:“这伤怎么重了?”
范氏父子一起望着乔大夫,他们不是大夫,怎么能知道?
“烂肉要划掉,”乔大夫看着眼前的这道伤口,下定了决心道:“你们去烧热水,老二去我家里,把我的医箱拿来。”
“我去烧,”就站在窗外的范红桥说着话,就跑厨房里去了。
范家老大听着像是抱怨一般地跟乔大夫说:“怎么不带医箱来呢?”
乔大夫说:“你家老二到了我家,土匪似的拉着我就跑,我能来得及带什么?”
“你还站着?”范老汉就瞪自己的二儿子。
范家老二忙又往屋外跑。
“我去看看小妹那里,”范家老大看不下去安元志腿上的这道伤口了,转身也跑了。
“他这样,他这样能撑得下去?”范老汉在屋里就他跟乔大夫两个人坐着了,才问乔大夫道。
“我替他把脓水放掉,烂肉划掉,要是到了下午还是发热,就得送他去城里了,”乔大夫说:“不然这小哥一定死在你家里。”
范老汉急道:“从这里去城里,也得一天的路呢!”
“你有这个钱吗?”乔大夫说:“城里的医馆,没钱,你就是病死在他的门口了,也没人问的。”
“这,”范老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他家要是有钱,老大跟老二就都娶上媳妇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吗?这个家只能管每天的糊口,哪还有这个闲钱?
“等他醒过来,问问他的意思吧,”乔大夫说:“我看他不像是个穷人家出来的人。”
范老汉说:“他身上没钱,我还是先出去借些钱吧。”
乔大夫也不拦着,说:“你去借借看吧。”这个渔村里的人家,就没一个能算得上富户的,能让儿子娶上媳妇就算是让人羡慕的人家了,谁能把家里的钱借给范老汉?
范老汉闷不吭声地出门借钱去了,老爷子的心理其实很简单,他把安元志从江里救上来了,就不能看着安元志死在他家里。
等范家老二从乔大夫的家里拿来了医药箱子,范小妹在厨房里把水烧开了,出去借钱的范老汉还没回来。
乔大夫用酒把一把细长的小刀擦了一遍,又放在火上烧了一回,跟范家两兄弟说:“不等你们的爹了,你们把人给我按住了。”
范家两兄弟一个按肩,一个按脚,把安元志在床上死死地按住了。
乔大夫摸了一下安元志的额头,还是烫手,不把这人身上的烂肉和脓血弄掉,这位的烧就退不了。乔大夫把一块布帕子团了团,塞安元志的嘴里了,怕一会儿安元志疼起来咬了自己的舌头。
“乔先生,你不给他上点麻药什么的?”范家老大看乔大夫举着刀就要下手,忙问了乔先生一句。
“我这儿没有麻药了,”乔大夫道:“你这儿有?”
范家老二说:“安小哥这会儿晕着,不知道疼,大哥,你就让乔先生快些给他治吧。”
乔大夫先挑破安元志伤口上的脓泡,把拱在里面的脓液挤了出来,再把这道伤口里烂掉,发着臭味的肉割掉。说起来就是两句话的事,乔大夫手下的动作也足够快,但做起来,这次的治伤,足足花了乔大夫快两个时辰的时间。
安元志中途被硬生生疼醒过来,下意识地被疼痛驱使着想挣扎,可是范家两个兄弟死死地按着他,让他半点也动弹不得。喊叫声被嘴里的巾帕子堵在了喉咙里,安元志呜咽着,神智不在之后,他没有能力再遮掩自己的脆弱。
范家两兄弟看着安元志伤口里露着的骨头,和乔大夫被血染红了的手,最后都扭过了头去,不忍心再看。
范红桥在窗外,能清楚地听见安元志的呜咽声,最后哭红了眼睛。
范老汉走遍了整个渔村,好容易才东一家西一家,借到了一百个铜板。
借他钱最多的人家,当家的老太太还问范老汉,“你这是想招这个人当上门女婿了?”
栖乌村不大,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村里的人都能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让栖乌村人议论最多的除了卫**剿匪的事,就是被范老汉家救的这个年轻男人的事了。
范老汉接过了老太太递过来的铜板,摇头道:“我没这个打算,这个小哥看着也快不行了。”
老太太脸露了同情之色,叹道:“你尽到心了,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等范老汉回到家中,他二儿子正站在小屋前往外倒血水。
乔大夫这一回没再用药布给安元志裏伤处了,用厚厚的一层草药,把伤口盖上,这才停了手。
“怎么样了?”范老汉进了屋就问。
“看他的造化吧,”乔大夫说:“伤口的好肉长不出来,他总归是个死。”
范红桥听见了乔大夫这话,一头就冲进了屋来,然后就被床上床下,大滩大滩的血迹吓得迈不动步子了。
安元志这会儿又疼昏了过去,连嘴唇都发了白,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403我不是在唐突你
一百个铜板能不能让城里的大夫给安元志看伤,乔先生不开口,范家四口人是心里完全没数,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让城里的大夫给看过病。
“不行,我们就厚着脸皮求求人家大夫,”范老汉最后下了决定,让两个儿子去收拾带安元志进城看病的东西,让女儿去做些吃食,他们好带着路上吃。
到了这天下午,安元志的额头不像上午时那么烫手了,人也睁开眼,转转了眼珠,只是说不出话来。
乔大夫看安元志这样,忙亲自动手,连灌了安元志两碗苦药下去,跟范老汉说:“再等等看,他好像有点缓过来了。”
范家人这时候都觉得乔大夫的医术,好像不是那么让他们放心了,哪有大夫说病人的病情,用好像这个词的?安元志这要是没缓过来,他们要怎么办?
也许是范家三兄妹的眼神太过露骨,乔大夫恼怒道:“一百个铜板,在城里能买回什么药来?”
范家老二说:“一百个钱不少了,够我们活一个多月了。”
“粗糠米跟药能是一个价?”乔大夫白了三个兄妹一眼,说:“这会儿有点红枣,黄芪给他吃就好,你们去城里打听打听,就买够他吃一顿的,得多少钱。”
黄芪这东西是什么,范家人不知道,但红枣他们听过,反正他们渔村里,没人能吃得起这个东西。
“再等等,”乔大夫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安元志身上,说:“为了一个陌生人,让你们倾家荡产,这合适吗?再说,就是倾家荡产,你们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安元志还是有些发烧,只是额头摸着不那样骇人的烫手了。
乔大夫又替安元志换了一回药,这才道:“他这样明天就能退热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他。”
范老汉父子三人听乔大夫这么说了,再看看安元志这会儿的呼吸也平缓了,便让范红桥守着安元志,他们趁着天还没亮,去江里再下几次网。
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守着安元志了,范红桥又打了水,替安元志洗了一把脸,小声道:“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安元志迷迷糊糊间,还是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跟他说话,还有歌声,断断续续的。江上的渔歌,听着不登大雅之堂,却也能唱尽世间百态,悲欢离合。
安元志这一睡又是三天,在第四天夜里睁开眼睛时,看见自己的床边上,只有范家的这个女孩儿在守着他。
范红桥正拿毛巾给安元志洗手呢,发现安元志睁着眼看她,忙就喜道:“你醒了?”
安元志嗯了一声,说:“只有你在家里?”
范红桥替安元志把手擦干,说:“我爹和哥哥们打渔去了,安小哥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安元志想动弹一下,刚动一弹,身上的伤就在以疼痛告诉他,这会儿他根本一动也动不了。
“你别动啊,”范红桥忙按住了安元志,说:“乔先生说你的腿不能动。”
“麻烦你了,”安元志望着范红桥勉强一笑,被伤的跟个死人一样动弹不得,还得让一个小姑娘伺候自己,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范红桥跑出去,不一会儿给安元志端了一碗药和一碗鱼片粥来。
安元志没让范红桥拿调羹一勺一勺地喂他,让范红桥就把碗放到他的嘴边上,他费力地张着嘴,几口就把这碗苦药给喝进了肚子里。这药味比鸡屎味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安元志闭着眼忍了半天,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范红桥很沮丧地跟安元志说:“家里没有糖了。”
安元志气息很弱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爱吃糖。”
范红桥又喂安元志喝了一碗水,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可我也爱吃糖。”
嘴里的苦味消下去一些后,安元志看着范红桥笑道:“那我日后买给你,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安家的五少爷,别的不好说,买下一个糖铺的本事还是有的。
范家的小妹因为安元志的这句话,猛然间就飞红了脸,把粥碗也递到了安元志的嘴边上,结巴着说:“不,不用,我,我哥会给我买,你,你喝粥吧。”
安元志这会儿什么东西也不想吃,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吃东西,身上的伤就永远也别想养好,便又张嘴喝了一口粥在嘴里。这鱼片粥是范红桥精心熬的,一点鱼腥味都没有,安元志慢吞吞地咽下这口粥后,跟范红桥说:“好吃。”
范红桥这会儿脸上发着热,也不敢看安元志,听安元志夸她做的鱼片粥好吃,这头就低的更低了。
安元志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想想自己之前说过的几句话,安元志突然也尴尬了,他是这女孩儿的谁啊,就给人买糖吃?安元志这会儿要能动,能打自己一巴掌。
“吃吧,”范红桥感觉手里粥碗的份量没有减轻,抬头看看安元志,说:“你不是说好吃吗?”
“我,”安元志说:“我没有唐突你的意思。”
范红桥说:“我不用你买糖给我。”
看这姑娘不知道唐突是什么意思,安元志就在心里想,难道自己得直接说我不是在调戏你?
范红桥把头又一低,说:“乔先生说你得吃肉吃鱼,吃些能长肉的东西,我爹让我大哥天亮之后,就去买些肉回来。”
安元志说:“栖乌村靠近哪里?”
范红桥一愣,不明白安元志这是在问什么。
安元志只得又说:“我是说,你们这里靠近哪座城?”
“哦,”范红桥说:“我们这里离华阳有一天路程。”
安元志没听说过这个城,想来这个华阳城也不会是江南的什么重镇,便干脆问范红桥道:“那你们这里离淮州城远吗?”
“淮州哦,”范红桥说:“我没有去过,应该很远。”
“那离江回滩呢?”安元志又问,这是他落江之时,卫**的驻军地。
“要是行船,得两天,”范红桥说:“安小哥,你要去那里吗?”
安元志摇摇头,说:“我就是想弄明白你们这个村子的位置,以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这个村子。”
范红桥听安元志说不是想走,便笑了起来,跟安元志说:“在江南,像我们栖乌村这样的小渔村很多啊,安小哥你怎么能都听说过?”
安元志也笑了一笑,然后就叹气道:“我来江南之前,从没有想过江南的水匪会这么厉害。”
范红桥忙就说起了安元志想听到的话,“现在上官大将军正带着兵在打这些水匪呢!我们村上的人都说,等上官大将军把水匪都杀了之后,我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上官大将军?”安元志说:“是统领卫**的那个?”
范红桥点头,说:“是啊,卫**现在把水匪们围在龙头岛那里的水寨里,安小哥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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