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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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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们都会在生叶的时节里,显现给世间满目的青翠。
上官睿和安元志去了不多时,云苏带着自己的三子云洛来见安锦绣。
通过车窗的一角,安锦绣看见了今世里的云洛。十五岁的少年虽在军中历练,但与十五岁时的安元志不同,这少年还没褪去稚气,跟安锦绣谢恩之时,白净的脸上还能看出羞涩和紧张来。
“没有了父兄的庇护,小将军的日子也许会很难过,”安锦绣跟云洛说道。
云洛听了安锦绣这话后,一下子就忘了父亲的嘱咐,抬头看向了安锦绣,道:“末将不怕吃苦。”
安锦绣看着云洛笑了起来。
云洛少年一呆,漂亮的女人只要性别是男,任是谁都是喜欢的。
云苏对于儿子的举动还没及做出反应,安元志和上官睿同时咳了一声。
云洛脸色暴红,把头呼地一下就又低下了,惴惴不安地跟安锦绣道:“末将不是有意的。”
看都看了,还说什么有意无意呢?
云苏的脸上挂不住,跟安锦绣请罪道:“末将教子无方,请太后娘娘治罪。”
“罢了,”安锦绣笑道:“小将军还是少年心性,这没什么不好的。”
云洛听安锦绣不怪自己,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又抬头看安锦绣,一抬头就对上正笑看着自己的太后娘娘,云洛没注意到父亲狠狠瞪着自己的目光,而是也望着安锦绣笑了,露出牙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和明朗。来之前要面对上位者的不安和惶恐,在安锦绣温婉的笑容下,被云洛丢在了脑后。
“哀家在京城等着云将军的选择,”安锦绣又跟云苏道:“他日等我们都老了,圣上要依仗的,就是云小将军他们了。”
“是,“云苏忙应声道。
云苏的心中狂喜,如果安锦绣说的是真心话,也真的愿意栽培云洛,那他们云家就是这位太后娘娘,为现在还年幼的庆宗皇帝所找的肱骨之臣了,云家的日后必定更上层楼。
“快些长成一个男儿丈夫吧,”安锦绣又看着云洛道:“哀家等着云小将军你建功立业的那一天。”
“是!”云洛应声的声音很高,对着安锦绣的笑容更加的欣喜。
“袁义,”安锦绣喊了一声袁义。
袁义把一个雕花的木箱送到了云洛的跟前。
“这是?”云苏问安锦绣道。
“这是在永康城外的北蛮军营里发现的盔甲,”安锦绣跟云洛道:“上面有北蛮王族的标记,现在你是这盔甲的主人了。”
云洛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箱中的盔甲纯银制成,甲片用金钱串起,前后两面护心镜明亮鉴人,被阳光照耀之后,光芒耀眼,
“明光甲!”云洛高兴道。
“好生用它,”安锦绣微笑道:“小将军千万不可让哀家失望。”
云洛用力地一点头。
前世里那个转眼之间就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少年人,跟面前的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人重叠不到一起,安锦绣笑着也冲云洛一点头,道:“跟你父亲去吧。”
车窗帘放下,马车又往前行去。
云洛站在官道旁,看着愈行愈远的车驾,低头再看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明光甲,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走吧,”云苏跟儿子道。他们跟归朝的大军再行十里路,就要分道扬镳了。
云洛跟在父亲的身后,突然就道:“父亲,一年之后,儿子会去哪里?”
云苏背对着小儿子道:“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去哪里,也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云洛说:“父亲怕我的本事不够?”
云苏说:“这是太后娘娘给我们云家的恩典,你真以为是你的本事入了太后娘娘的眼了?”
云洛的神情又有点失落了,低头跟着云苏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小声跟云苏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
云苏嗯了一声。
云洛又道:“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如太后娘娘那样的女人!”
云苏这下子脚步一踉跄,回头再看儿子时,神情愕然。
云洛给自己打气一般地点了一下头。
“乳臭未干的小子,”云苏在儿子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声道:“作死吗?!”
云洛手里抱着装明光甲的木箱,没办法空出手来抱头,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云苏。
云苏叹口气,又往前走去。找一个像安锦绣那样的女人?他的这个儿子还真敢想,这样厉害的女人进了家门,他云家供得起这样的“真佛”吗?天下的女人若都是安锦绣这样的,那男人们就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今生不同于前世,坐在车厢里的安锦绣却在想着,白承泽没有成皇,云苏父子没有被斩杀在京城的刑场之上,那她与上官勇,也绝不会是她站在黄泉的望乡台上,看着他为自己烧一捧纸线和一根红绳的下场。
云苏带着龙卫大营回自己的驻军地之后,大军星夜兼程,一路往南行去。
等大军进了京畿之地,天气已经入秋。
安锦绣从离京前来迎她的吉和的嘴里,听到了安太师与周孝忠在她离京之后,在朝中是如何恶斗几番的。
“有几次,圣上都哭了,”吉和跟安锦绣道:“奴才看周相和太师的样子,都是想要生吃了对方的样子。”
安锦绣道:“圣上如今更愿意听谁的话?”
吉和愣了一下,他以为安锦绣会先心疼儿子,没想到安锦绣最先关心的是这个。
“说话,”安锦绣催了吉和一句。
吉和说:“这个奴才看不大出来,有的时候圣上跟太师亲近,可有的时候,圣上又喜欢跟周相说话。”
“有的时候,”安锦绣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你跟哀家说说。”
吉和想了想,说:“太后娘娘,周相请圣上读书的时候,圣上一定会去跟太师亲近,这样太师会给圣上撑腰,而周相就不大敢再跟圣上说读书的事了。在朝政上,太后娘娘,依奴才看,圣上倒是信周相的时候多。”
安锦绣“啪”地一拍桌案。
吉和吓了一跳。
“圣上倒是聪明,”安锦绣冷声道。
吉和试探着看了安锦绣一眼,说:“太后娘娘,圣上毕竟还小。”
“当了圣上,他就不是小孩子了,”安锦绣想到白承意不爱读书,头一下子就疼,不读书如何明事理?一国之君连事理都不明,如何治理国家?
☆、1045我的儿子在哪里?
当吉和在营帐中与安锦绣说话之时,白承泽坐在自己王府的书房里,写完了一封往李钟隐那里去的信,到了白柯应该回京的时候了。有的事情可以慢慢图谋,可有的却不行,比如如今的这种局面,如果等安锦绣帮着白承意坐稳了江山,那他白承泽做什么都太晚了。
等白承泽写好了信,拿着信纸再看一遍这信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白登的声音,“王爷,七王爷从宫里回来了。”
“进来,”白承泽放下了信,将这墨迹还没干的信放在了书案的一角上。
白登推开了书房的门。
白承瑜走进了书房里。
“坐吧,”白承泽不等白承瑜给自己行礼,就让白承瑜坐。
白承瑜坐在了白承泽书桌案的左下首处。
白承泽看一眼自己的这个异母兄弟,白承瑜这些年个子没见多长,神情却越发地如同一个心事重重的大人一般,阴郁不见欢颜。
白承瑜坐下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口地坐着,等着白承泽开口说话。
白承泽的目光又在白承瑜的腰间停留了一下,道:“这是圣上新赏你的?”
白承瑜的腰间挂着一个福字玉佩,颜色墨绿,看上去质地很好。“是,”白承瑜也没有去摸腰间的玉佩,跟白承泽道:“圣上说我身上戴的东西,至少应该隔几天换一个,我说我没有太多这些东西,他就又赏了我一块玉佩。”
白承泽笑了起来,道:“看来圣上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大方人。”
白承瑜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没有说话。
白承泽说:“像圣上那样以前一心想行走江湖的小孩子,最喜欢玩得就是保护弱者的游戏了,你做的不错。”
白承瑜说:“所以我是在陪圣上玩游戏?”
白承泽道:“是能保你的性命,可能还会让你有机会为生母报仇的游戏。”
白承瑜的神情微动,但很快就又沉郁下来,说道:“太后娘娘就要回来了,我可能不会再被允许进宫去了。”
白承泽说:“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太后不让你进宫,我还是可以见到圣上的,只要圣上不忘记你,那你永远是他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可怜兄长。”
“太后娘娘会杀了我。”
“她最想杀的人是我,”白承泽笑道:“至于你,只要你把你的身子伏到尘土里去,让她看不出你的心意,那你就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白承瑜紧抿着的嘴唇因为抿嘴的力道过大,而整个褪去了血色。
“她以前不杀你,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孩,”白承泽起身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到了白承瑜身旁的茶几上,说道:“如今你虽然长大了一些,但只要你不让她觉出你的心思,她一样不会下手杀你。”
“你说过,她是一个毒妇,”白承瑜轻声道。
白承泽一笑,与白承瑜隔着一张茶几坐下了,说道:“七弟,不是所有人都够格做安氏的对手的,你现在还不够格。”
白承瑜没说话,手指死死地扣着自己身下的坐垫。
“太后最多还有两日就要回京,”白承泽说道:“明日你进宫去陪圣上,就不用回来了。”
“不用回来?”
“嗯,”白承泽点头道:“你陪着圣上出城去迎他的母后。”
“太后会愿意看见我?”白承瑜问道。
“你是圣上带去的,”白承泽说:“太后就是不愿意,她也不能当众不给圣上脸面。至于回宫之后,太后会怎么教训圣上,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
白承瑜道:“五哥这是在挑拔离间?”
“也不一定能成功,”白承泽道:“凭着安氏的本事,我想她有办法不发怒,不跟圣上争吵,就让圣上暂时不见你。”
“然后呢?”白承瑜问白承泽。
“然后我会让圣上再想起你,”白承泽小声道:“既然玩游戏,我们就要给圣上多添一些意外才行。”
“我听五哥的,”白承瑜点头道。
“我会帮你报仇的,”白承泽看着白承瑜,低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兄弟不能都毁在安氏的手里,你的生母蒋氏,唉,不说这些让人生悲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白承瑜坐着没动,说:“今天有四哥府上的人来找我,说四嫂要见我。”
“哦?”白承泽道:“说了让你什么时候去吗?”
白承瑜说:“明天。”
白承泽便道:“看来安氏就要回京,你四嫂也在担心你的安危了。”
白承瑜低头不语。
“父皇把你交到四哥手上的时间虽然不长,”白承泽小声说道:“可是你四嫂对你的照顾也是用了心的。”
“我知道,”白承瑜说道。
“如今四哥去了,四嫂和楠儿他们却不能去封地,还是得留在京城里,可见安氏对四王府的戒心很重。”
白承瑜忿忿地道:“四哥已经去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白承泽道:“我这个王爷如今还不是在打了胜仗之后,被先赶回京,哦对了,我身上还担着一个叛父叛国杀兄的罪名呢。七弟,你记住我的话,安氏想要长长久久的把持朝政,玩她的垂帘听政,那我们这些皇子就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剌,她容下不我们的。”
白承瑜对于白承泽的话末置可否,起身给白承泽行了一礼,说:“五哥,我先去歇息了。”
“好好休息吧,”白承泽道:“为了不给你四嫂他们惹麻烦,四王府你暂时不要去。”
白承瑜说:“太后还能杀了我四嫂不成?”
白承泽说:“你二哥和六哥全府上下都被屠了一个干净,太子也殉死了,倒是以前的太子妃沾着浔阳安氏女的好处,在安府里过她的日子,七弟,你觉得安氏做下这些事后,她还会怕手上再沾上你四哥一府人的血吗?”
白承瑜愤然而去。
白登在白承瑜走了后,进书房跟白承泽说:“王爷,宫里去迎太后娘娘的人是吉和。”
“吉和?”白承泽道:“看来太后应该知道安书界跟周孝忠在朝中互咬的事了。”
白登哈着腰站着。
“这会儿谁在宫里陪着圣上?”白承泽问道。
白登说:“太师在宫里。”
白承泽把墨迹干透的信装进了信封里,冷道:“太后回京之后一定会头疼,放眼看过去,都是在跟她作对的人。”
白登讨好白承泽道:“其他人奴才不在乎,只要最后的赢家是王爷就行。”
白承泽抬眼看看白登。
白登又压低了声音跟白承泽道:“王爷,那位主子在地牢里闹得厉害,又不肯吃饭了,您看?”
白承泽把信封也写好了后,才道:“我去看她。”
白登忙道:“是,奴才给王爷掌灯。”
贤王府的地牢有好几处,白承泽进的这处地牢就靠近他的书房。
“王爷,台阶,”白登拎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地给白承泽带着路。
地牢离地面三十几米,不但地面潮湿,就连头顶上的砖石也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水滴的声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不停歇地响着,对于被在这地牢里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
牢房不是用栅栏隔开,而是用砖石彻成的一个个小房间,无窗,只有一扇小门。
白承泽进了左数第三间的牢房里,白登点亮了这间牢房墙壁上的油灯。
“你退下,”白承泽看着缩在石床上的人,跟白登道。
白登忙就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房里没有可以让人坐着的地方和物件,所以白承泽站在了石床前。
蜷缩在石床上的人慢慢抬起头来,如果这个时候有二王府的人在,也不大能认得出,这个人是他们昔日的女主人了。安氏王妃的脸颊凹陷,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身上的衣裙是湿的,往下滴着水,可见在白承泽来之前,有人连着衣服,给她冲了一遍澡。
“怎么不吃饭呢?”白承泽开口问道。
客氏王妃看着白承泽,白承意成皇的前夕,她在二王府的废墟上徘徊,没有人去过问她,直到两个看着像是侍卫的人走到了她的跟前,跟她说他们是白承泽的人。客氏王妃以为白承泽会是她的救星,虽然这个皇子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可他是白承路的同胞兄弟,是白承路为之奔忙的人,客氏王妃在那时相信,白承泽会救自己,然后让自己见到白承路和白榕。
客氏王妃跟着两个侍卫在京都城里藏身了至少六处地方后,等到了白承泽回京的消息,然后她跟着两个侍卫从一处小门进了白承泽的王府。再后来发生的事就印证了世事总不遂人意这句话,白承泽没有出现在客氏王妃的面前,她也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客氏王妃在促不及防之下,就被关进了这个地牢中的小牢房里,直到今日。
“我,我家王爷呢?”客氏王妃问白承泽。
白承泽说:“奴才们应该告诉你我二哥的死讯了。”
客氏王妃冷冷地看着白承泽,道:“那你还要我活着做什么?你不怕我自我了断?”
白承泽一笑,笑容还是平常那样,温和无害,道:“我没有绑住你的手脚,你不自尽,就说明你很清楚,你死不起。”
客氏王妃突然就从石床上坐起了身来,冲白承泽伸出了双手,要抓住白承泽。
白承泽只是伸手一推,便把客氏王妃重又推倒在了石床上,冷声道:“我二哥这辈子,就是因为看上了你这个女人,才一事无成!”
客氏王妃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说:“我对你还有什么用?”
白承泽转身就要走。
“白榕在哪儿,我的儿子在哪里?”客氏王妃冲白承泽大叫道。
☆、1046不怕报应
“你好好的活着,”白承泽跟客氏王妃说:“这样,我就会好好地待白榕。”
“白榕是生是死?”客氏王氏跟白承泽喊道:“你不让我见他,我怎么知道榕儿是不是还活着?!”
白承泽回头看了客氏王妃一眼,“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我凭什么相信你?”客氏王妃不想当着白承泽的面掉眼泪,可是这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白承泽说:“你自尽之后,我会送白榕去见你。”
客氏王妃的呼吸都是一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跟白承泽叫喊道:“他是你哥哥唯一的儿子了!”
白承泽一笑,道:“既然你知道,就好好的活着,我不想再听到奴才们来跟我说,你又在这里生事了。”
“我家爷不会放过你!”
“做兄弟的,有今生无来世,”白承泽说道:“我想我与我二哥不会再见面了,你也一样,此生之后,但愿我二哥永远都不要再遇上你。”
白承泽往牢房外走去,客氏王妃哭倒在石床上,“你会遭报应的,白承泽你一定会遭报应!”
客氏王妃的叫骂声被关起的牢房阻隔了,白承泽回头再看一眼厚重的铁门,报应?这个世上若是真有报应,那坏人们早就死了。
“王爷,”白登站在白承泽的身后,小声道:“这主子要怎么办?”
“给她再送吃的进去,”白承泽道:“这女人对我有用,看好了,不要让她死了。”
白登忙应声道:“奴才遵命。”
“我求求你,”客氏王妃这会儿跑到了牢门后,手敲着铁门跟门外的白承泽道:“你让我看一眼榕儿,我只见他一眼,我就想看看他。”
白承泽迈步往长长的走廊东头走去。
白登对着铁门道:“夫人,我家王爷已经走了,一会儿奴才命人给你再送饭菜来,夫人这会儿想吃些什么?”
“滚!”客氏王妃在铁门内声嘶力竭地高喊了一声。
白登追到了白承泽的身后,继续为白承泽掌着灯,主仆二人往台阶上走。
客氏王妃顺着生锈的铁门滑坐在了地上,牢房太小,她坐在了地上后,伸直了腿就可以碰到又矮又窄的石床。客氏王妃哭得很伤心,她恨白承泽,恨安锦绣,也恨白承路,明明皇位无望,又为何还要去争去抢?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白承泽出了牢房,他没有再去想客氏王妃的事,这个女人只要活着就好,至于活的好不好,白承泽不在意。
白登打着灯笼,伺候着白承泽回到了书房里。
白承泽将书桌上的信拿起,封了口后交给了白登,道:“送去李钟隐那里。”
“是,”白登接过信后,退出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一个送信人就在贤王府的一个小门外上了马,出了南城之后,沿着官道径直往南去了。
又过了一日,安锦绣回到了京都北城下。
白承意带着朝中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城中的百姓也扶老携幼地到了北城外,官员,百姓,男女老幼,人们将偌大的北城内外挤了一个满满当当。
白承泽站在宗亲之首,而白承舟却还是不见踪影。
安锦绣下了车驾之后,第一眼便看见儿子,然后就看见了陪在白承意身边的白承瑜。
袁义的右手还扶着安锦绣,皱眉小声道:“七王怎么会在这里?”
安锦绣的神情未变,只是往宗亲们那里看了看,与白承泽对视了一眼。白承瑜能待在白承意的身边,一定少不了这个人的推波助澜。
“母后!”白承意冲安锦绣高喊了一声,他是硬忍着,才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扑到安锦绣的怀里去。
安锦绣走到了白承意的跟前。
白承意对着安锦绣双膝一跪。
小皇帝这一跪,城里城外的人都一起跪下了。
上官勇这时还坐在马车里,安锦绣可不想让自己的男人跪自己。
“儿臣给母后请安,”白承意大声说道。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安锦绣弯腰扶起了白承意,笑道:“圣上这些日子还好吗?”
“好,”白承意点头,说:“母后,你回来就好了!”
安锦绣牵着白承意的手,小皇帝个子长高了一些,看着身材也不是圆滚滚的那种了,眉眼看上去,越发地像世宗了。
白承意手指扣扣安锦绣的手心,小声又喊了安锦绣一声:“母后。”
安锦绣轻轻嗯了一声,又看着跪地的官员百姓们道:“诸位都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
众人感恩之后,才纷纷从地上起身。
“七王爷也来了,”安锦绣笑着跟白承瑜道:“好久不见,七王爷还好吗?”
白承瑜没有抬头看安锦绣,只是很恭敬地回话道:“小王很好,多谢太后娘娘关心。”
“母后,七哥他……”白承意拉着安锦绣就要说说,自己这个皇兄的捉襟见肘的日子。
“圣上,”安锦绣却打断了白承意的话,道:“有话我们回宫再说吧,你跟将士们说些什么吧。”
“哦,好啊,”白承意看向了面前的归朝兵将们。
白承泽这时走到了白承意的身后,小声道:“怎么不见卫国侯爷?”
“那不是吗?”白承意指着人群里的上官勇说道。
白承泽说:“圣上,方才行礼之时,臣没有看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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