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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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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袁章扶住了安太师,恭声说:“雨天路滑,太师小心一些啊。”
安太师轻轻推开了袁章扶着自己的手,声音平淡道:“无事,你领路吧。”
老太君的死讯,安锦绣已经知道了,见到安太师进了小花厅,安锦绣没等安太师行礼,便道“太君的死,太师不会把这账算在元志的头上吧?”
安太师摇一下头。
“浔阳安氏是我的母族,”安锦绣说道:“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太君的丧事从简吧。”
安太师说:“太后娘娘想从简到何种地步?”
“其实我不想看到她的丧礼,”安锦绣冷道:“不过看在她是太师生母的份上,请僧尼念几场经就是。”
安太师听了安锦绣的话后,神情木然,道:“只怕朝中官员们会去府上吊唁。”
“连夜把她送到家庵去,”安锦绣说:“明日早朝,我会下旨命这个丧事从简的。”
安太师说:“锦绣,她再不好,也是你与元志的祖母。”
“是啊,”安锦绣道:“所以我没逼她死,连句重话都没有,太师还想我怎样?”
“你祖母是个要脸面的人。”
“她想风光大葬,我就得如她的心愿?”
安太师看着安锦绣的眼中,不无恳求之意。
“你想过元志吗?”安锦绣却道:“把人葬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安太师说:“只让僧尼念几场经,我们安家被人说不孝,这又要好何是好?”
“太师可以当孝子,”安锦绣道:“对了,让安元文去家庵守灵好了,太君这么疼他,他不守个几年灵堂,怎么对得起太君?”
这是要把安元文关到家庵去了,安太师说:“你说过,这事由元志做决定。”
“袁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来元志是要忍了这口气了,”安锦绣说道:“元志的这个决定,太师应该高兴才是。”
安太师说:“那宁氏?”
“宁氏继续住在安府里,”安锦绣说:“让她放心,宁家的事我不会不管。”
这个时候雨声突然就大了起来,哗啦啦的,好像水从天倒在了地上一般。一直温吞水一般的小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安太师站在安锦绣的跟前,神情有些恍惚,但人并没有垮掉。
“袁章,”安锦绣喊袁章进厅道:“送太师出宫去。”
安太师走出小花厅,走进雨中时,终于脚下一滑,跌在了地上。
袁章叫了一声。
几个太监一起上前,把安太师扶了起来。
安太师的手上少了一块皮肉,血看着流了不少,只是这会儿雨大,这血滴到地上后,很快就被水溶了,地上的积水里都看不出红来。
袁章扶着安太师说:“太师,奴才给您去叫太医。”
安太师回头看看没有一点动静的小花厅,摇一下头道:“一点小伤,怎么敢劳烦太医?小公公送本官出宫吧。”
袁章看看安太师仍在流着血的伤手,心下犹豫。
安太师看袁章站着不动,自己迈步往前走去。
袁章见安太师不等自己就先走了,忙就高举着雨伞,追在了安太师的身后。
安锦绣坐在小花厅里,安太师在院中跌倒的动静她听到了,却连起身去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安家对于安锦绣,也无甚亲情可言。
安太师再次回到安府的时候,安府的门楣已经蒙上了白布,门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也已经被白纸灯笼替换。冯姨娘做事一向手脚麻利,已经将整个安府弄成了要办大丧的架式。
安元文站在停着老太君尸身的佛堂外,要不是安元礼将他拉进了走廊里站着,这位安大公子能就站在雨中淋着。
“父亲,”安元礼和安元乐看见安太师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忙都迎到了安太师的跟前。
唯独安元文站着没动,看着安太师的目光呆滞。
安太师看了安元文一眼,也没说话,从安元文的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走进了佛堂。
一口黑漆楠木的大棺在了佛堂里,这棺材还是老太君过七十大寿的那一年,老太君自己备下的,现在终于用上了。
安太师在老太君的灵前跪了一会儿,没掉下眼泪来。
冯姨娘给安太师送了丧服来,小声道:“太师,府里还要做什么准备?天亮之后,吊唁的人就要来了吧?”
“不用了,”安太师跪在地上道:“如今这种多事之秋,朝廷征战不断,我们身为圣上的母族,理当为圣上分忧,太君的丧事,我已经跟圣上和太后娘娘请了旨,丧事从简。”
安太师一句丧事从简,将佛堂里的人都惊住了。
冯姨娘说:“从,从简?太师,这是老太君啊。”
安太师从跪垫上站起了身来,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将太君的棺椁送去家庵。”
冯姨娘更是愕然了,说:“不停在家中?”
安太师扭头看一眼安元文,道:“太君一向最疼你,如今太君归西,你在家庵给太君守灵吧。太后娘娘已经准了我的请奏,工部的差事你不用再管了。”
安元文还没说话,安元礼就叫了起来,说:“父亲,你是要让大哥住到家庵去?!”
“嗯,”安太师道:“你若是想,也可以去。”
安元文开口道:“安元志呢?”
安太师往安元文的跟前走了几步,甩手狠狠地一记耳光,打在安元文的脸上,道:“心高才短的混帐东西,好生在家庵替你祖母守灵。”
安太师这一动手打人,佛堂里没人敢吱声了。
“儿子知道了,”安元文冷冷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应声道。
“你的子女,”安太师手指在安元文的心口上点了一下,道:“你想过他们的日后吗?没脑的蠢货!”
“他们迟早会被赶出安家,不是吗?”安元文低声说道:“安元志不来杀我?”
“杀你?”安太师道:“这得看他的心情,你的命如今在他的手里了。”
安元文看向了老太君的棺椁,道:“那我等着他。”
“快点去准备,”安太师回身就命冯姨娘道:“太后娘娘的懿旨马上就要到了。”
冯姨娘聪明地没再多问,带着人去准备了。
☆、1096少爷,不能啊!
安府老太君的死,在安锦绣当朝的一道懿旨之下,成了一场一切从简的丧事。这位太后娘娘昨日刚刚手段雷霆的,处置了周孝忠一党,这种积威到了这今日,就算有大臣觉得将一个老封君的丧事从简有违孝道,可无人敢出列跟安锦绣说这话。
安太师跪下痛痛快快地就领了这道懿旨,神情悲凄,却并无不满之意。
随后安元志突发急症,由齐子阡带兵去平豫王之叛的事,就更无人出声反对了。军中的事现今被太后娘娘一手掌控,朝臣们没有说话的机会。
白承泽倒是借着这个决定,问了安太师一句:“不知道元志发了什么急症?”
安太师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道:“元志这几年一直随军出征在外,大伤小伤不断,昨天夜里突然就说不舒服,听到他祖母去世,大恸之下,病情就加重了。”
安太理由一语言毕,马上就有官员附和道:“五少爷至孝,老太君在天之灵保佑,太师,五少爷一定无事的。”
“但愿吧,”安太师摇头一叹。
上官勇的脸颊抽动了两下,这种对话他简直听不下去。
安锦绣坐在珠帘后面,看着殿上的众臣演戏,神情冷漠。
安太师这时冲殿上诸臣团团一礼,道:“家母信佛,所以老夫已经将家母送去家庵停棺,犬子元文会在庵中守灵。诸位,正如太后娘娘所说,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愿诸位同僚心在国事,家母那里,诸位就不用去送了。”
连吊唁都不用了,安家的这个丧事还真是一简到底了。
“难为太师一心为国了,”安锦绣这时开口道:“哀家会记下太师的这份心的。”
群臣这下子更是无话可说了。
一日之后,齐子阡带兵离开京都城,往西南境的飞凤城去了。
戚武子被一纸诏书任命为了白虎大营的主将,将位一下子连升了两级。
白承泽听到戚武子入主白虎大营的消息后,摇头一笑,跟来报信的门下官员道:“这又是本王的一个仇人啊。”
来报信的官员愁容满面,他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白承泽能从安锦绣手里夺过江山的机会在哪里。
“你回去吧,”白承泽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命这官员道。
这官员退下之后,白柯从书房外走了进来。
“听到我们的说话了?”白承泽问白柯道。
白柯点一下头,然后道:“父王,我师兄他们到了,你这会儿有空见他们吗?”
白承泽站起了身,说:“我跟你去接他们。”
白柯忙就摇头,小声道:“怎么能让父王去迎他们?”
“臭小子,”白承泽在白柯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说:“那些是你的师兄,我怎么能不以礼相待?”
“那父王这是给我面子了?”白柯笑了起来,问白承泽道。
“明知故问,”白承泽在白柯的头上又拍了一巴掌,带着白柯走出了书房。
白柯出了书房门后,突然就问白承泽道:“父王,七皇叔跟我说,我回京之后应该进宫去见圣上一面,我这样迟迟不进宫,没问题吗?”
白承泽脸上的笑容一淡,说:“能有什么问题?”
白柯说:“太后娘娘不会拿这事找你的麻烦?”
“你不用想这么多啊,”白承泽笑道:“你七皇叔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白柯板着小脸道:“我可以进宫去给圣上和太后娘娘请安,父王放心,太后娘娘害不到我。”
白承泽揽着白柯的肩膀往院门走去,小声道:“你不能出事,不然我宁愿把你再送到你师父那儿去。”
白柯咬了咬嘴唇。
白承泽手指在白柯的嘴唇上点了一下,道:“有心事就咬嘴唇,你什么时候养得这种习惯?”
白柯松了牙关。
“有我在,”白承泽轻声跟白柯道:“我能护住你的,你如今信不过我了?”
白柯仰头给了白承泽一个笑脸,说:“我怎么会不信父王?”
白柯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孩子气,跟白承泽的笑容倒是很像,让人如沫春风,温文清雅,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笑,那就只能是喜怒自知了。白承泽看着这个酷似自己脸上面具的笑容,不知怎地,心头像是被什么利器扎了一下,这疼痛让白承泽的呼吸都是一滞。
“父王你怎么了?”白柯发现了白承泽的不对劲,忙就拉住了白承泽手,问了一句。
白承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柯一笑道:“无事,带我去见你的师兄们吧。”
白登在院门外跟白承泽父子俩几乎迎头相撞,慌忙停下脚步之后,白登小声喊了白承泽一声:“王爷。”
白柯没用白承泽说,自己先往前走了。
白登在白柯往前走了后,跟白承泽耳语道:“安元志出了驸马府,往安氏家庵去了。”
“他的病好了?”白承泽问道。
白登说:“坐了轿子,不能骑马,他的病应该还没好。”
“知道了,”白承泽挥手让白登退下,往白柯那里快步走去。荣双的嘴很严,不过白承泽还是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安元志的胃这一次是被伤到了,就算好了,这位安五少爷日后也得把自己的胃当成病灶护起来才行。
“父王,”被白承泽又在头上摸了一下后,白柯目光探究地看向白承泽。
“没什么,”白承泽笑道:“白登跟我说了一个命很大的人。”
白柯说:“父王想这个人死?”
白承泽笑而不语。遇上命大的人,通常是你越想他死,这人就越死不了,所以,白承泽在心里想着,事情一步步来吧。
安元志到了家庵的时候,安太师刚从家庵里出来,父子俩在家庵的门前见到面后,大管家这一众下人还没及跟安元志行礼请安,安太师便已经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安元志冲安太师躬了躬身,算是行了一礼,道:“父亲,我总要来太君的灵前上柱香啊。”
安太师挥手让安元志进庵门。
安元志也不多话,带着老六子一帮人迈步就进了庵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安太师。
大管家跟着安太师走下了台阶,跟安太师小声道:“太师,您应该问问五少爷的身子如何了啊。”
安太师摇一下头,道:“他不愿我问,我又何必开口多此一举呢?”
大管家哀声叹气,想想又不放心道:“大少夫人她们都在家庵里,五少爷进去后,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安太师弯腰坐进了轿中,道:“回府吧。”
大管家不能再多话了,半掀着轿帘,看安太师在轿中坐稳之后,放下轿帘,大声下令道:“起轿回府。”
老六子这时跟在安元志的身后,嘀咕道:“太师都不问少爷一句的?”
安元志不在意道:“他要问我什么?我这不活着吗?”
老六子歪鼻子斜眼,反正心里不是滋味。
袁笑看安元志走路越走越慢,便道:“少爷,要不还是坐软轿吧。”
安元志摇摇头。
庵堂的主持这时带着几个小尼往安元志这边走来。整个庵堂的人在安锦绣进宫之后就全部换过,如今的这位主持不知道前任主持的最终下场是什么,但她对安府中人的恭敬中明显带着惧意。
“不必多礼了,”安元志跟冲自己行礼的主持道:“主持师父不必在意我,忙你的去吧。”
主持没敢抬头看安元志一眼,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带着小尼们就退了下去。
安元志走到灵堂的门前,冯姨娘从灵堂里迎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安元志,小声问道:“病好点了没有?”
灵堂里这会儿响着颂经声,宁氏几个人跪在灵案前,都是一身丧服,不时抽泣几声。
“安元文怎么不在?”安元志把灵堂里的人看了一转后,问冯姨娘道。
冯姨娘听安元志问安元文,身子就是一抖。
安元志看着冯姨娘道:“你在害怕什么?”
冯姨娘忙又摇头,说:“五少爷,你不进去给太君磕头上香吗?”
安元志说:“姨娘没听见我的问吗?安元文在哪里?”
冯姨娘说:“五少爷你要做什么?”
安元志转身面对着冯姨娘站了,笑了一下,说:“姨娘觉得我要做什么?”
冯姨娘急得快哭了,颤声跟安元志道:“五少爷,有些事不能做啊。”
“太师跟你说什么了?”安元志好笑道:“我成了洪水猛兽吗?”
冯姨娘说:“五少爷,事情姨娘多少知道一点了,你受委屈了。”
“老六子,”安元志喊老六子道:“带人去把安元文给我找出来。”
灵堂的门在这时被人撞了一下,发出咣当一声响。
众人一起往门前看去,发现宁氏夫人跌倒在门前。
“快,”冯姨娘忙命人道:“把大少夫人扶起来。”
宁氏夫人看着安元志的样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畏缩着,想说话又发不出声来。
“老六子,”安元志又喊了老六子一声。
老六子带着人刚想去找安元文,安元文自己走进了灵堂的院门。
“少爷,”袁申喊了安元志一声,让安元志看院门那里。
冯姨娘这时也顾不上宁氏了,一把抓住了安元志的左臂,求安元志道:“少爷,不能啊!”
☆、1097异母兄弟
安元志的身上没什么力气,抬了一下手,没能把冯姨娘拽着他的手给甩开,这让安元志有些恼火,瞪着眼看冯姨娘拽着自己的这只手。
老六子是被上官勇耳提面命过,一定要看好安元志,不要让安元志跟安家人起冲突的,看安元志瞪眼看人了,忙就身子往冯姨娘跟安元志之间一插。
冯姨娘伸手拽安元志已经是出格了,不可能让老六子再碰到自己,看见老六子往自己身上撞后,冯姨娘忙就松了手。
安元志得了自由之后,就跟伺候冯姨娘的两个婆子道:“扶姨娘进灵堂去。”
“五少爷!”冯姨娘冲安元志大喊了一声,眼泪流了出来。
安元志目光冰冷地看了冯姨娘一眼,小声道:“姨娘,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
冯姨娘被安元志问愣住了。
安元志往安元文的跟前走去。
老六子等人哗啦一下,都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
“大公子,”安元志走近了安元文之后,就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安元文还没及答话,几个安元志的亲兵就走上前,把安元文和跟在安元志身后的墨砚押着就走。
眼看着安元志把自己的丈夫带走了,宁氏夫人哭着跟冯姨娘道:“姨娘,五少爷他在做什么?”
严氏和晃氏两位少夫人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冯姨娘说:“五少爷是有话跟大公子说,大少夫人你等等吧。”
“真的只是说话?”宁氏这会儿抓着冯姨娘,就像落水者抓手中的稻草一样。
冯姨娘只能是点了点头。安元志问她,在她的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人,从安元志不认大丫头这一点上,冯姨娘就知道,至少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爷是个狠心肠的人。
安元志带着安元文到了一间佛堂的庭院里。
庭院里无人,花草倒是被打理得很好。
老六子推开了佛堂的门进去转了一圈,出来跟安元志道:“少爷,佛堂里没人。”
安元志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命老六子一帮人道:“你们去院门那儿等我。”
老六子看看安元文文弱书生的样子,觉得安元志就是还剩一口气了,弄死这人也应该不在话下,便跟安元志说了句:“少爷,有事你喊我们一声。”
安元志点一下头。
老六子带着众人去了院门外。
“墨砚,”安元志在老六子一帮人走了后,就喊了站在安元文身旁的墨砚一声。
墨砚低着头,没敢看安元志,但嘴里应了安元志一声:“五少爷。”
安元志从袖中拿了一纸文书,摔在了身旁的石桌上,道:“这个你拿去吧。”
墨砚看一眼安元文。
安元志说:“有我在这里,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墨砚几乎是用挪的,走到了石桌前。
“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安元志手指点着石桌上的文书,跟墨砚说:“拿去吧。你是个识字的,好好看看。”
墨砚拿起文书,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消了他一家五口奴籍的文书。
“你还满意吗?”安元志看一眼墨砚发颤的双手,问了一句。
墨砚扭头看安元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给安元志跪下了,冲安元志磕头道:“奴才谢五少爷的恩典。”
“这是一张田契,”安元志又扔给墨砚一张盖着官印的田契,道:“这些田地够你们一家五口衣食无忧了。”
墨砚手捧着田契,心里感念安元志的恩情,却也痛苦,这些东西是他出卖主人换来的,并不干净。
安元文看到了现在,再看不出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真是一个蠢人了。“墨砚!”安元文冲着墨砚怒吼了一声。
墨砚跪在地上,身子就一哆嗦。
“你也不用吼他,”安元志道:“是我拿了他家那四口人的命逼他的。”
安元文看着安元志,瞳仁灌血。
安元志却又跟墨砚道:“你走吧,以后不是安家的奴才了,好自为之。”
墨砚跪在地上转了一个身,面向了安元文,想给安元文磕头。
安元文却一脚踹在了墨砚的身上,将墨砚踢翻在地。
“走吧,”安元志看着倒在地上的墨砚道:“陪着他长大,你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奴才。”
墨砚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没再看安元文一眼,往院外走去。
“站住!”安元文却冲墨砚喝道。
墨砚的脚步停了一下,但随后就跑了起来,没再给安元文说话的机会。
“有本事你就追上去杀了他,”安元志笑道:“其实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这样,一看就是不会咬人的。”
安元文看着墨砚跑出了这个院子,回头再面对安元志时,神情扭曲了一下,道:“你要杀就杀。”
“你给墨观的药现在在我这里,”安元志看着安元文道:“你说我是不是得让你的那个儿子尝一下?”
独子安亦悦,是安元文的软肋,一下子被安元志抓住了,安元文的底气顿时就失了不少。
“我之前真这么想过,”安元志说:“不过后来我又一想,我跟你儿子置气犯得上吗?所以那药我放我书房里了。”
安元文的心提在嗓子眼,等着安元志的下话。知道自己在等死,也准备死了,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安元文还是害怕了。
“你就在这里活着吧,”安元志看看自己身在的这个佛堂院落,跟安元文说:“安元文,你要是跟我玩自杀这一招,那我一定送你的妻儿去黄泉路上陪你。”
“你!”
“我说到做到。”
同父异母的兄弟对峙着,最后安元文恨道:“我竟然没有毒死你!”
“周安氏在酒杯上涂了毒,”安元志说:“没假人手,她亲手涂的。可能她以为我喜欢喝酒吧,其实我这人平日里不怎么碰酒。”
安元文挪开了盯着安元志的目光,在安元志的面前,他愤恨,但同时,安元文也是气短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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