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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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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头不敢多说,低头退了出去。
  安锦绣从老太君的房中退出来后,就与安元志一前一后到了绣姨娘的房中。听说安锦绣两日之后就要出嫁,绣姨娘先是不舍,随后就又欢喜起来,安府不是她这一双儿女的安身立命之所,早点离了这座宅院是件好事。
  “娘,”安锦绣将绣姨娘挂在了眼角的眼泪擦去。
  绣姨娘让安元志先走,随后才跟安锦绣道:“是太君安排你的婚事了?”
  “是,”安锦绣道:“娘放心,太君说不会亏待了我。”
  “场面上的事其实不重要,”绣姨娘低声道:“我在意的是你日后的日子,我只求那个上官将军可以疼惜你。”
  “娘,”安锦绣在绣姨娘的身边坐下,“那人对自己的继母都至孝,对自己异母的弟妹细心教养,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锦绣跟了他不会吃苦。说句不害臊的话,只要锦绣真心待他,将军也会真心待我的。”
  绣姨娘点了点头,细细地将安锦绣看了又看,生下这个女儿后她没能看上一眼就被秦氏带走,没想到到了今日,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转眼就要嫁为人妇了,原来已经一晃这么多年了,“你出阁那天我不能去送你,”绣姨娘拉着安锦绣的手道:“你日后就忘了这个府地,安生过你的日子。这个世上人都说嫡出的小姐好,却不知庶出的女儿里会有更好的。二小姐,你要好好的,与上官将军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这样我才能安心。”
  安锦绣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绣姨娘的肩头,错了一世,她不会再错一世。
  安元志去了又回,进屋后,就看见自己的娘亲和姐姐都红着眼圈,愣怔了一下后,安元志笑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是高兴的事,你们怎么都哭了?”
  “这孩子,”绣姨娘只能笑道:“人高兴了也会哭,你怎么又回来了?”
  安元志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对安锦绣道:“父亲给了我这些,让我去给上官将军送去,我来问问姐,是不是要送去。”
  “银票?”安锦绣坐直了身体。
  “足足八百两,”安元志把银票放到了安锦绣的面前,“父亲说让上官将军安排婚事用的。”
  绣姨娘吓了一跳,“上官府连办婚事的钱都没有?”
  安元志看着安锦绣认真道:“我觉得这样不好,父亲这不是在骂人吗?姐,这钱你要吗?”
  安锦绣看看叠在一起的八百两银票,对安元志道:“先放你这里好了,上官将军真就这么穷?父亲是富贵惯了,民间小门小户的人家难不成就不娶亲嫁女了?”安锦绣说着就把银票往安元志的手里一放,“就当是姐姐存在你这里的,你先替我保管吧。”
  安元志怎么能要安锦绣的嫁妆钱,还想推,就听安锦绣跟他说道:“你是我弟弟,也只有你才肯帮我,元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安锦绣把话说到这份上,安元志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安锦绣为安元志赶制出了一套冬衣。安元志试过这套新衣后,安锦绣也迎来了自己的花嫁之时。
  喜娘为安锦绣梳了头,嘴里一遍遍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
  上官勇骑着自己的战马,带着大红的花轿,早早地就到了安府的大门前。
  原本由秦氏定下要背安锦绣出门的安元文这一天没有出现,只让夫人宁氏来说自己身体突感不适。
  安元志背着自己的姐姐出了绣阁,与前院那里被喜乐和炮竹声渲染出的欢天喜地不同,从绣阁往前院去的这段路显得安静而幽长。七月中旬,已近暮夏,正是风暖花落时,这条小路几乎由鲜花铺就,暗香扑鼻,别有一番情趣。
  安元志踩着脚下的落花,对安锦绣好笑道:“不知道是府里的什么人发了话,下人们从昨天起就不打扫这条路了。不过姐,我看这条路不清扫也挺好,路上全是花,你闻到香味了吗?”
  “嗯,”安锦绣也是一笑,“元志,谢谢你送我出阁。”
  “我是你弟弟,”安元志沉默一阵后才说道:“送你出阁有什么好谢的?姐,你以后要好好过日子,要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好,”安锦绣说:“你也一样,要好好的。”
  安元志把安锦绣往上又背了背,这一天安元志走路走得很慢,这段路走过后,他的这个姐姐就是上官家的媳妇,无论生死都与安氏无关了。
  上官勇站在安府的大门前,身遭的喧闹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望着安锦绣会出来的院门,望眼欲穿一般等着。活到今日,上官勇才体会到,原来等一个人出现也是这么难熬的一件事。
  安太师站在门内,今日府里的太太少爷小姐们都跟说好了一样,身子都在这一日不适了,一个都没有出现。安太师的脸上勉强挂着笑,心中不高兴但安太师也不能把府里的少爷小姐怎么样,老太君头一个就没有出现,谁知道少爷小姐们是不是得了老太君的什么话?安太师打量上官勇脸上没有不悦之色,不禁又庆幸这个武人对礼数之事不大通,不然今日这事一定又是难了。
  “新娘子出来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上官勇的双眼蓦地睁大,正院的偏门里,安元志背着安锦绣慢慢走了出来。
  “快快,奏乐啊!”喜婆在一旁催促着乐手们。
  “姐,”安元志悄悄对安锦绣说:“我们到前院了,上官姐夫就在门外站着呢。”
  耳边的喜乐声震天,安锦绣却突然双手抱紧了安元志的脖子,“元志,你答应我,就算我嫁作了上官妇,你日后有事一定要来告诉我!”
  “姐?”
  “答应我!我是你姐!这些年我对你不好,但我想改了,我已经改了!”
  “好,”安元志低低地应声道:“我就你这一个姐姐。”夏衫薄且透气,安元志感觉到有液体滴在了衣领上,安锦绣哭了。
  安太师看着五子背着次女站在自己的面前,想起长女太子妃安锦颜出嫁时的风光,安太师暗暗叹了一口气后,对安锦绣道:“女儿,嫁为上官妇后,要恪守妇道,早日为上官家开枝散叶。”
  安锦绣轻声应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安元志背着安锦绣转身要走,却听见他们的父亲在身后轻声说道:“锦绣,上官卫朝是你的良人,安心与他白头吧,父亲愿你从此安稳一世。”
  “谢父亲,”安锦绣向自己的父亲道了一声谢。这个世上的人都是由父精母血孕育而成,在安书界这个父亲的心里,她们一家三口远比不上家族门楣,嫡出子女们重要,只是毕竟这个父亲是真心希望她与安元志好的,也把他们养大成人,所以这声谢,安锦绣也是真心的。
  上官勇看着安元志背着他的新娘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上阵杀敌尚且不知惧为何物的上官将军,突然间就紧张了。
  安元志这一回没有放缓脚步,快步走到了上官勇的面前,露齿一笑,说道:“姐夫,我将家姐交与你了!”
  “啊?啊,好啊!”上官勇愣怔了一下,才慌忙答道。
  安锦绣一笑,轻轻拍了拍安元志的背,让安元志不要为难上官勇,她的这个男人可不经逗。
  安元志却与上官勇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有些东西女人们不懂,可是男人之间却有着默契。上官勇郑重地向安元志点了点头,他会对安锦绣好,他上官勇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姐,我送你上轿!”安元志挪开视线,对背上的安锦绣道。
  一旁的喜婆听到安元志的话后,忙就大声喊道:“新人上轿!”
  上官勇眼看着安元志背着安锦绣在轿前站下,一阵风不知从何方吹过来,不但将安府前院里怒放的凤凰花吹出了墙外,也将安锦绣头上罩着的鸳鸯红盖掀起了一角,正好可让上官勇看见大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他的新娘半羞半喜地低敛了眉眼启唇一笑,惊鸿一暼之后,这一幕如画一般就永远烙在了上官勇的脑海里。
  微服的世宗皇帝也看了这一幕,他甚至比上官勇看得更清楚,因为此时的世宗就站在花轿旁的人群里。凤凰花落如红雨,佳人面有芙蓉色,只嘴角微扬,在世宗的眼里便已倾城。 

☆、23隔世再相见

  “起轿!”喜婆眼见新人上了花轿,便又大声喊道。
  安太师站在安府的大门内,看着安锦绣的花轿渐渐走远。
  安府内宅里,绣姨娘跪在一尊木雕的观音像前念着经文,祷告佛祖慈悲,保佑她的女儿从此一生无忧。
  到于安府里其他的主人们来说,安锦绣出嫁与他们似乎毫无关系,今日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人群里的世宗转身往与花轿相反的方向离去,回味着安锦绣方才那一笑,感叹难得有一个他看中的佳人,却没成想是他的臣子妻,失之交臂的感觉,就算是拥有天下的帝王也难免愁怅了。
  吉利带着乔装的侍卫们跟在世宗的身旁,大气不敢出一下,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今日只是陪着世宗出宫散心的。
  上官勇带着花轿先到了皇宫门前,安照安太师的吩咐,一对新人跪在皇宫门外叩谢皇恩。
  有太监从宫门里出来,又传了世宗的恩旨。
  上官勇和安锦绣自是又叩头谢恩,这才带着世宗和皇后项氏赏的金银锦锻往上官府去了。
  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家门了,上官勇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等到了家门前,看着弟妹与军中的兄弟们站在门外,一起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上官勇的脸庞有些发热了。
  “上官大哥别愣着了!”有陪着上官勇去安府迎亲的武官,跟上官勇大声笑道:“你还不快接嫂子进门?”
  哄笑声中,上官勇彻底闹了一个大红脸。
  安锦绣端坐在花轿中,手里捏着一朵生长于安府前院里的凤凰花,那阵风吹过时,安锦绣的面前就落下了这朵花,伸手握住后就捏了一路。上一世出嫁时,秋桂飘香,这一世出嫁,嫁了同一个男子,只是心境不同,季节不同,秋桂还是满树的绿叶酝酿着花期,凤凰花却正花开似火。
  一只大手从轿外伸了进来,一直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地等在那里。
  安锦绣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这只大手上,这一世与上世不同,安锦绣跟自己说,忘掉上一世的那些记忆,跟这个牵着她的手,搀她下轿的男人一起度过此生就好,前世就当作是一场噩梦吧。
  上官勇用大红的绸缎小心翼翼地牵着安锦绣跨过了上官家门前的门槛,脚踩着自己家中的地了,上官勇这才感觉自己的心定了下来。
  “我们要看新娘子!”见新人进了家门,早有等不及的武人们闹了起来。
  安锦绣就听见走在自己身前的上官勇开口道:“都不准闹!”
  “大哥这是大嫂进门,就不要兄弟们了?”上官勇一言刚出,马上就有人叫了起来。
  都是军营里厮混的人,有一个带头的马上就大家伙儿一起跟着闹,还好这帮人还记得安锦绣是太师府里出来的小姐,平日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荤话一帮人没敢往外冒。
  上官勇头上冒了汗,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军中的兄弟多也不是件好事。
  安锦绣却在众人闹得正开心,上官勇快要震不住场面的时候,拉了一下手里握着的红绸。
  上官勇回头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安锦绣,他的新娘盖着红盖头,穿着大红的嫁衣,上官勇这才想到这会儿正是夏日时节,他的新娘子穿着这一身跟他站在院中,时间长了岂不是要热坏了?想到这里,上官勇拉下了脸,看看自己周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你们都有成亲的一天,都给我记着今天的事啊。”
  众人都是一愣,上官勇除了骑马打仗的时候凶猛不讲情面外,平日里就是个老实人,听他说一句狠话比登天还难,今儿这是当着新娘子的面发威了?
  喜婆是个老于世故的,趁着一帮子武人愣神的工夫,就在一旁喊道:“新郞牵新娘入喜堂啦!”
  喜堂的布置,蒙着盖头的安锦绣看不到,她只是由喜婆扶着,在众人的哄闹道喜声中,与上官勇拜了天地。
  “送入洞房!”夫妻对拜之后,主事的喜公大声说道。
  上官勇紧紧地护住了安锦绣,不让簇拥上来的人们碰到他的新娘子。这个男人的体贴,上一世的安锦绣没能体会到,不过这时安锦绣却心知肚明,嘴角露了笑意的安锦绣,被上官勇一路护到了后院的新房里。
  新房里自又是一套新婚的礼节,这一回安锦绣认真应着喜婆们的问话。
  “生不生?”
  “生。”
  ……
  上官勇咧开了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新房外他的那帮兄弟们又闹上了,有要跟新郎官拼酒的,有酒还没喝就急着要闹洞房的。
  安锦绣只低了头坐在床沿上,上官勇在军中的兄弟很多,前一世里她对这些下阶的武官们不屑一顾,白承泽却颇为看重。最终的结果证明,白承泽这个成皇之人的眼光毒辣,自古仗义皆是屠狗辈,军中的兄弟虽不是高官,身后也无显赫的家族支撑,不过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军中的这些兵丁才是真正可杀人的利器,朝堂上的大人们满腹诗书,最后也不过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上官勇的这些兄弟,就是这个男人在军中立足的人脉,一呼有百应,未来的上官大将军若没有这些过命的兄弟,又怎么百战成名?
  “我去去就来,”上官勇低声在安锦绣耳边说了一句。
  “好,”安锦绣应声道。
  上官勇不想走,却也只能大步走出了新房,酒这个时候哪有房里的那个小女子让他挂心?看看挤在门前的兄弟们,上官勇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官大哥,今天我们可不跟你讲尊卑,”人群里有人高声喊道:“这酒我们要是喝得不痛快,大哥就不能进洞房!”
  上官勇手指点点这帮起哄的人,领着一帮人往前院走,扭头看见自己的小舅子站在那里正跟几个武人说着什么,手脚还比划着。“五少爷,”上官勇停下脚步喊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笑道:“姐夫喊我元志就好。”
  “元志,”上官勇也不跟安元志客气,当下就改口道。这个是安锦绣的同母弟弟,上官勇本能地就把这个小舅子当作了自己的弟弟,“我们去前面喝酒,你的酒量如何?”上官勇问安元志道:“能替我挡多少酒?”
  “我?”安元志笑,“我千杯不醉,姐夫放心,为了我姐,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周围的武官们看看安元志俊俏的脸庞,都不大相信这个小白脸少爷有这个本事。
  上官勇却不疑有他,一拍安元志的肩膀,说了声:“好,那元志就在我这里不醉不归。”
  安府诗礼传家,这是安元志第一次接触到军中人,感觉新奇的同时,也越发感觉从军才是自己未来的路。跟这些军中的武人们在一起,他前所未有的自在,“姐夫,请吧!”安元志冲上官勇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前厅和前厅的院子里都摆上了酒席,酒是军中的烈酒,菜都是大鱼大肉,不精致,但却足显主人家的诚意。上官勇酒量一向也不错,但今日几杯酒下肚后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醉了,不但脚步虚浮,头也眩晕的厉害。
  安元志陪在了上官勇的身边,当真就是千杯不醉的本事,几轮酒拼下来,安府的五公子依旧气定神闲。军中的人大都认眼缘,安元志这个看不出世族公子样子的少爷,不虚伪不做作,只一场酒的工夫,已经被上官勇的兄弟们当作了自己人。
  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这么热烈也闹哄哄地过去,上官勇闻着满屋的酒气,醉得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了。眼看着天黑了,两个军中的老武官将上官勇架出了前厅。上官家也没多少间房子,两人直接把上官勇架到了上官睿的房里,给上官勇硬灌了一大碗解酒汤下去。
  一碗解酒汤下肚半个时辰后,上官勇的神智才有些醒了,开口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两个老武官都笑道:“你这是忘了新房里的美娇娘了?”
  上官勇侧耳听了听前院里的喧闹拼酒声,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要往房外走。
  “你去哪儿啊?”一个老武官拉住了上官勇问道。
  “我去,”上官勇结结巴巴道:“我,我回新房,回新房去。”
  看着上官将军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子,两个老武官都在心里暗叹,这哪里是从军营里混出来的人?多大的人了,怎么提起女人来还害羞?
  安锦绣听到了门响,然后听见今日陪了自己一天的喜婆喊将军,就知道上官勇回来了。
  就站在安锦绣身边的紫鸳轻声对安锦绣道:“小姐,姑爷好像喝了不少酒,那个,紫鸳得出去了,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吧?”
  “傻丫头!”安锦绣说了紫鸳一句。
  “姑娘,我们出去了!”喜婆看大家都往外走,就紫鸳还站着不动,好笑道:“今天这个日子,你可不能陪着你家小姐了。”
  紫鸳看一眼上官勇,有些害怕地忙又挪开了目光,上官姑爷人倒是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丑,可是看着高高大大,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上官勇望着紫鸳一笑,这个是跟着安锦绣来到上官家的人,以后就得天天见面了。
  紫鸳低着头从上官勇身边跑了过去,头都不敢抬。
  喜婆又跟上官勇说了些吉祥话,得了上官勇的赏后,乐滋滋地走了出去。
  上官勇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边,一刻也没耽搁,拿起喜秤就挑开了安锦绣头上的红盖头,然后就盯着安锦绣发起呆来。
  安锦绣也抬头看向了上官勇,隔世再见这个男人,安锦绣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就像期待了太久之后,最终得偿所愿却没了先前的那种燥动。浓黑的眉,眼窝很深的眼,高高的鼻梁,总是发干颜色很淡的唇,她的这个男人细看之下其实很英俊,只是军中岁月艰辛,皮肤显得黝黑粗粝罢了。 

☆、24姻缘绳

  “我,”上官勇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自己的妻子,画儿一般的人真的就是他的媳妇了?上官勇突然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了,“你比仙女儿还好看,”不知怎地,上官勇突然对安锦绣说了这么一句。
  新婚夜落泪不好,可是安锦绣偏偏就泪湿了眼眶。你比仙女儿还好看,这句话这个男人跟她说过,只是那时她只觉得他粗鄙无礼,哪有今天这样的感慨万千?已经决定不去想过去,只是心却不作主。如果上世她知道惜福,这个男人一定会把她放在手心里呵护一辈子,若不是白承泽以儿女相要胁,就算她已经是人人唾弃的毒妇,这个男人也曾努力过要将她带去边关照顾。
  “怎么哭了?”上官勇看见安锦绣的眼泪后,完全慌了神,伸手想替安锦绣拭泪,却又觉得自己唐突了佳人,没敢真将手放在安锦绣的脸上,只急得一叠声地问安锦绣:“是我说错了话?还是你身子不舒服了?我去给你请大夫?怎么就哭了?”
  安锦绣自己抬手拭去了脸上的眼泪,抬头冲上官勇笑道:“相公,你不与妾身喝交杯酒吗?”
  她喊我相公,相公!上官勇僵直着身体转身去拿桌上的酒,却没想到将两张圆凳都撞翻在地。
  安锦绣想站起身来,只是坐在床上坐了一天,她的手脚早已麻木,起身后一个没站住,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倒。
  “小心!”上官勇本想去扶凳子,看见安锦绣身子往地上跌去,忙舍了地上的凳子,伸手将安锦绣抱在了怀里。
  带着浓烈酒气的怀抱,宽厚且温暖,安锦绣仰着脸看着上官勇,飞红了脸颊,又轻轻喊了上官勇一声:“相公。”
  一股淡淡的熏香若有若无地,充斥在了上官勇呼吸的空气里,陌生又让他为之悸动。
  喝完了酒的酒杯被男主人很随意地扔在了床下,灯烛也被男主人用掌风弄灭,床帐放下后,却还是可以借着窗前的月光看清床上的人。
  “这屋子太小了,”上官勇身下的那处已经坚硬如铁,却还是先跟安锦绣说道:“日后我会让你住上大房子,就跟在太师府里的一样。”
  安锦绣一笑,“我喜欢这里,太师府里的绣阁从此与我无关了。”
  上官勇心头一暖,默默看了安锦绣一会儿后,从枕下摸出了一根红绳递给了安锦绣,说:“这个送你,我如今没钱送你好的,这是我在月老庙求来的姻缘绳,日后,”上官勇顿了一下后说道:“日后我一定再送你一样象样的定,定情物。”
  安锦绣看见这红绳,心中又是一阵酸涩,这红绳上一世里他送她,她随手扔在了床下,却又在黄泉的望乡台上看见他亲手将它扔进火中焚毁,不是望乡台上那一望,她还不知道这男人一直收着这红绳。一个大男人跑到月老庙里去求姻缘绳,不知道一路上要被多少人笑话,“谢谢你,”安锦绣将红绳攥在手中,认真对上官勇道:“我很喜欢。”
  祈顺朝的新婚之夜里,丈夫要送妻子定情之物,上官勇为了这场婚事已经将银两用尽,实在没钱去买女人们喜欢的玉镯、金银饰物,去月老庙求这根姻缘绳虽不花银两,却有他的一份心意。听安锦绣说喜欢,上官勇笑弯了眉眼,露出了一嘴白牙,“媳妇,锦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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