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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弃妇 作者:辰沙若华(封推vip2013-12-06高人气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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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李倓想不到苏云会如此回答,他望着苏云光洁的侧脸,看着难掩倦色的她仍旧倔强地守在罗妈妈身旁,心里不禁微微一动,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油灯昏暗的光微微晃动,营帐外一片寂静,已是深夜,榻上的罗妈妈嘴唇微微翕动,慢慢睁开眼来,迷迷蒙蒙看着营帐帐顶,许久才清醒过来,微微抬起头,却是忍不住低声呻吟出声,背上的剧痛叫她承受不住。
苏云被她的呻吟声惊醒,猛然坐起身来,见罗妈妈已经醒过来,顿时惊喜万分:“罗妈妈,你醒了?快别动弹,你受了箭伤,伤的很重,怕是要养上好一段时日了。”
罗妈妈看着苏云满脸担忧的模样,虚弱地露出笑:“娘子,我们这是在哪里?”她说着话,忍不住咳了起来,从口中喷出血沫来。
苏云吓了一跳,连忙用手绢替她擦掉唇边的血,眼泪滚了出来:“我们被建宁王救到了龙武军大营,那群贼人已经退走了,小巧她们也都安然回了秦府,妈妈你……”她哽咽不成言。
罗妈妈早在中箭之时便已经知道不好,这会子看着咳出来的血沫,知道那一箭必然已经伤到肺,她拉着苏云的手,平静却无力地道:“娘子不必为我难过,今日之事也非娘子所愿,怨不得你。”
苏云用手捂住嘴,呜咽道:“若非因为是我,也不会招来死士的追杀,罗妈妈你也不会伤成这般,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发现,也不至于……”
罗妈妈轻轻喘着气:“娘子知道这群人是何来头?你如何会招惹上他们,竟然要赶紧杀绝!”
苏云此时也不愿再瞒着罗妈妈了,她低声道:“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太子妃遣来的人,但是当初在千秋宫宴上,太子妃曾命人下手除了我,嫁祸与太真娘子,幸好我命大逃出来了,这一回怕是来灭口的。”
“太子妃!”罗妈妈神色惊惶,拉着苏云的手陡然握紧:“竟然是韦家人!不错了,这群人如此胆大,光天化日敢动手,连建宁王……也都不放过,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在说到建宁王时,情不自禁地停了停。
苏云糊涂了:“妈妈怎么会知道这些?”
罗妈妈咳了一会,才向她惨然一笑:“说来这都是命,看来今日我死在他们手上也是早就注定了的,娘子切莫再责怪自己。”
苏云连连摇头:“妈妈这是再说什么,你怎么会死,明日我便求建宁王去长安请了名医来,好好替妈妈治伤,必然会平安无事的。”
罗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并不在意地道:“娘子你听我说,我的身子我自己再明白不过,怕是撑不了多久,我有些话却是从未对人说起,如今说与娘子听,或许能对娘子有些帮助。”
她说着话,却是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息下来:“先前我曾与娘子说起,我不曾见过建宁王,其实是谎言。当年我出了宫便去了韦尚书府上当差,那时候正是韦夫人怀有身孕,我便跟随在身旁照看。有一日忠王妃忽然请了韦夫人去王府,我也跟着一并过去,见到了忠王妃也便是如今的太子妃韦二娘。”
她无力地喘了几口气,才又道:“那时韦二娘才嫁去忠王府不过小半年,却是郁郁寡欢,满腹心事。她与韦夫人说了许久的话,我在外边伺候,只听到什么张氏,什么怀了身孕,听得并不明白。直到后来,韦夫人顺利生了哥儿,却并不曾打发我走,反倒将我送去了忠王府。”
苏云此时已经听得愣住了,罗妈妈竟然曾在忠王府当差,也就是她与太子妃等人根本就是相识,那怎么会……
“到了忠王府,我以为是要我伺候王妃,谁知道却是将我送到了奉仪张氏的身边,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子了。”罗妈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内疚和痛哭,“忠王妃只是说了一句话,便打发我过去了,她说,她不想看见这个孩子出现在她面前。”
苏云已是面无人色,愣愣望着罗妈妈,难道她真的对那位张奉仪动手了?
“张奉仪出身卑贱,只是一名宫婢,却是个性子温良,宅心仁厚的好人,深得忠王的宠爱,当时还听说,若是张奉仪生下的是儿子,便会被进封为良娣,叫忠王妃怎么能不除掉她。”罗妈妈有气无力地道,“只是自我进了忠王府,张奉仪对我诸多关照,丝毫不曾有半点怀疑之意,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一直拖到她身子足了八个月,忠王妃再也忍耐不住,命我立刻动手,否则就要了我的命,让别人下手!”罗妈妈眼角微微有了泪光,“我被逼无奈,只好在张奉仪的吃食里下了红花,那天夜里她就见了红,孩子生了下来,是个模样齐整的小郎,虽然不足月,却很是健康。王妃命我将孩子捂死,就说是个死胎,可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咳着:“张奉仪生产之后却是血崩没有救过来,我抱着那孩子迟迟下不了手,直到忠王自骊山行宫赶回府里,这才救下了那孩子。我知道忠王妃必定不会放过我,便趁着王府正乱着,悄悄逃走了,隐姓埋名去了洛阳,直到前些年才回到长安。我以为不会再被韦家人所捉拿,谁料……最终还是要死在韦家人手中,这一切……都是命呀!”
苏云此时只觉得惊惧难当,想不到罗妈妈身上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秘密,与太子妃和韦尚书府都有关系,无怪当初说道韦府她会是那般的神情,只是那个活下来的孩子,莫非……
“不错,那个孩子便是建宁王李倓!”罗妈妈惨然笑着闭上眼,“是我害死了他亲娘!”
第九十一章 撒手人寰
那一夜,罗妈妈拉着苏云把藏在心里二十年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了,终于撑不住咳出一大滩血,气若游丝地闭上了眼。
苏云急的要去叫刘军医来,被罗妈妈拉住了,她断断续续说道:“娘子,不必惊动他们了,我怕是,怕是不成了。我无亲无故,若是没了,怕是要将身后事托付与娘子了……”
苏云泪落不止,摇头道:“妈妈你莫要说话,我去叫刘军医来,你必然会没事的。”
“不必了,”说出了所有秘密的罗妈妈此时格外安详平静,“我已然了无牵挂,可以安心地走了,只是不曾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还能见到建宁王,他长得真像当年的张奉仪……”她微笑着,却是慢慢阖上了眼,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苏云泪流满面地看着慢慢没了气息的罗妈妈,拜倒在地痛哭失声。不管罗妈妈曾经做过什么,她这些年都已经独自一人饱受折磨,更何况她曾经救过苏云的命,被苏云连累到死,她却都不曾怪过她。
罗妈妈没有别的亲人,扶灵回长安也是诸多不便,李倓吩咐人在大营里替她准备了简单的丧事,将她安葬在乐游原东南边的山麓上。苏云一直默默不语,帮着打理丧事,只是在送完罗妈妈入土后,却是留下了一支罗妈妈头上戴着的桃木簪。
李倓看着她握着那支桃木簪默默不语,开口道:“苏娘子节哀吧,罗妈妈已经入土为安,还是要想想之后的打算。”
苏云有些魂不守舍地抬头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现在苏娘子还是不肯说出那千秋宫宴上劫持你的人是受何人指使?”李倓缓缓道,“这一次只怕还是那人下手要除了你我吧。”
苏云慢慢回过神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是太子妃命人在千秋宫宴上骗了我出去。再杀了我设法嫁祸与太真娘子,只可惜被我逃脱了,这一次只怕还是她命人做的。”他不是太子妃亲生,想来也不知道此事,只是太子妃为何会要连他也除掉?难道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对当年的事嫉恨不已?
李倓的脸色微变,他设想过动手之人有可能是寿王府,也有可能是宫中的贵人,却不曾料到会是太子妃,竟然是他的嫡母!
他沉声道:“你如何知晓是她?”
苏云苦笑一下:“说是我要被杀之前。才听到那两个刺客说的,你可相信?”
李倓沉默了,他并非不知道自己的嫡母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来他都尽量忍让避开不与她起冲突,只是料不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了杀手。可是她为何会对杨氏姐妹动手?
他思量许久,才开口道:“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回长安。”龙武军大营不是久留之地,苏云一个女子更是不能留在这里。
营地没有马车只备了马匹。苏云站在高大的枣红马跟前,与马大眼瞪小眼,这是要骑马回去?可是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可都没骑过马,这可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马会不会把她甩出去。
李倓等人已经翻身上马,连同后面护送的兵士也都上了马。众人都奇怪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迟迟不上马动身。
“苏娘子,”李倓微微皱着眉头。“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苏云咽了一口口水,挤出一脸谄媚的笑:“那个,郡王,我。我不会骑马……”她很是不好意思,一大群人看着她一个。可是她真的不会骑马,总比勉强骑上去摔了下来丢人要好。
李倓等人望着她,好半天才笑了出来,竟然有人不会骑马,要知道这李唐王朝可是马背上得的天下,马匹更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上至皇族勋贵,下至平常百姓人人都会骑马,就连闺阁中的娘子那也是时时骑马游玩的,竟然还有人不会骑马。这话教后面的兵士们哄笑起来。
李倓忍住笑,策马缓缓行到苏云跟前,看着她通红的脸,伸出手来:“来吧,我带你骑回长安去。”
他身后的随从忙道:“郡王,不如由属下带着苏娘子骑行吧。”这若是进了长安,叫人看见建宁王带着个女子共骑而行,只怕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李倓头也不回,仍旧向苏云伸着手:“不必了,她不惯与陌生人共骑。”那日带着她逃跑之时,她就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很是不自在的模样,想来也不愿意与别人共骑。
苏云却是心中一暖,不再别扭,把手交给他,任他拉了自己上马,坐在他怀中,众人这才启程回长安去。
这一路却是十分顺利,想来劫杀他们的人早已撤走了,官道上悠哉悠哉走着不少往来客商,不少人看见这一队兵士,都有些好奇,更是对领头的李倓和他怀里坐着的苏云不住打量着,猜测着是哪一家的女眷竟然出门还带着兵士。
苏云教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低下头去,摸着马鬃,不知该如何是好。李倓低头看着她那副拘谨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肩上系着的杏黄披风拉开,正好遮挡住她,不叫外人瞧见。
苏云见他细心至此,脸上微微泛红,很是感激。在他怀里,虽然刻意保持了一点点距离,却是仍然清楚地听到他宽阔的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连他身上的热度都似乎隔着衣物传到了她脸上,叫她心跳不自禁地加快,脸上也烧热起来。
到了明德门,守门的兵士认出了李倓,忙不迭拜下:“建宁王。”却是惊讶地看着李倓怀里躲着的苏云,建宁王竟然带着女子回长安,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
李倓向他们微微颔首,骑行进了城去,全然不理会他们吃惊地目光,向着义宁坊而去。
大夫人得了通传,带着魏氏快步出府来,正看见苏云自李倓马上下来。忍不住眼泪,上前一把拉住苏云的手哭了出来:“云娘呀,你可是回来了,你平安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魏氏也是含着泪,上下打量着苏云:“菩萨保佑,云娘你平安就好,先前可是把阿家吓坏了,怎么会出去上香都遇上了贼人。”
苏云听着她们关切的问候声,眼泪潸潸而下:“教姨母担心了。是我的不是。”她抹了泪,向大夫人和魏氏道:“这位是建宁王,若非郡王搭救。只怕我和安哥儿他们早已被贼人拿住了。”
大夫人吃了一吓,竟然是位郡王,她与魏氏忙不迭向李倓拜下:“给郡王请安。多谢郡王出手救下云娘,实在是感激不尽。”这番谢意是发自肺腑的,原本大夫人便说要送上重礼好好谢一谢救了苏云的恩人。可是这位竟然是皇室郡王,又岂会看得上她们的谢礼。
李倓下了马,虚虚一扶:“夫人多礼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苏娘子与我也是相识,岂会坐视不理。”他自然不能说。自己也是那群人追杀的目标。
待寒暄完后,李倓翻身上马,向苏云道:“改日再去府上拜访。今日就此别过。”目不转睛望着苏云。
苏云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别开脸,欠身道:“多谢郡王。”听着那哒哒的马蹄声走远,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远去的众人。
“云娘快进去吧。外边风大,安哥儿还在里面等着要见娘亲呢。这几日他哭闹不休,想来是知道阿娘不在身边不惯呢。”魏氏笑着拉着苏云道。
大夫人也是拉着苏云的手,向府里走着:“可怜的孩子,怎么会遇上了贼人,那些个天杀的如何会对妇孺下手的!快进去,这几日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
安哥儿哭得累了正睡着,苏云小心地从乳娘手里接过他,看着小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心里很是隐隐作痛,这么小的孩子,又是自来在自己身边带着的,突然离开了娘,哪里会安生。她轻轻亲着熟睡中的小脸:“乖安儿,阿娘回来了,回来了。”
小巧含着两包泪望着苏云,憋着嘴哭了起来:“娘子,你若是再不回来,婢子就是走也要走回去寻你……”
苏云见她哭的伤心,笑着劝道:“快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还哭什么。”
小巧抹着泪,问道:“罗妈妈呢,怎么不见她回来?”
苏云笑容隐没了,满眼哀痛:“罗妈妈中了贼人的箭,伤的太重,已经……撒手去了。”
小巧不敢置信地愣在那里,许久才哭出声来:“罗妈妈……”这么些时日来,罗妈妈与苏宅里的人相处得都十分好,听说她要走还十分舍不得,想不到她却是被贼人害死了。
大夫人在一旁哀叹道:“罗妈妈是个好人,为人处事公正厚道,这么个好人,怎么就……”说着也是流出泪来。
魏氏揩了揩泪,开口劝道:“好在云娘平安无事回来了,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吩咐了厨里置办了席面,一会子替云娘好好压压惊去去晦气。”
“可不是该去去晦气!”外头有人接话,“好好地上香还能被贼人劫了去,真是吓死人了。”何氏阴阳怪气地说着话进来了。
大夫人叱道:“胡说什么,什么晦气!不会说话就闭嘴。”
何氏恼地剜了苏云一眼,坐在席上不再开口了。原本听说苏云被贼人劫了去,她心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只当必然是回不来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这般好运气逃了回来,这么个祸害,偏偏还被婆婆和魏氏当成了宝!
在秦府用了饭后,苏云才带着小巧和安哥儿告别大夫人,乘着马车回了怀康坊宅子。
这几日苏宅里也是一片担忧,绿柳急的连铺子都顾不上,只是打发人出城打探消息,却是没有音信,直到看到苏云回来,她才彻底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只是大家在听说罗妈妈已经被贼人害死时,也都忍不住掉了泪。
“小巧,明日陪我去安国观给罗妈妈设个长生牌位,希望她能得供奉,安安心心地去。”苏云轻轻拍着安哥儿,低声道。她虽然不相信这些,但是希望能替罗妈妈做点事,也能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
小巧轻轻应了,忽而想起一事来,道:“昨日隶王府的婆子来过,说王妃病重了,想请娘子过去王府走一遭。”
隶王妃病重?!苏云唬了一跳,怎么会,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只是说有些精神不济,不过几日的功夫,怎么会就病重了?!
第九十二章 魇镇?
隶王妃的病来得又急又快,前几日苏云去王府里时,她还不见有什么不好,谁想到不到几日的光景,却是苍白消瘦躺在床榻上,见了苏云进来竟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让丫头扶着她半靠在引枕上。
“王妃这是怎么了,如何会病的如此严重?”苏云看着双颧高耸,眼窝深陷的隶王妃,惊骇不已。
隶王妃无力地一笑,让她到跟前来坐下:“医官说是急症,只是寻不到病症,竟然没有法子。”
苏云惊讶地问道:“连太医署的医官也没法子?可开了方子?”
一旁的丫头锦心在旁道:“留了两副方子,只是吃了几日了也不见好,反倒越发没了力气。”说着一边哽咽着。
苏云忙道:“那就赶紧换人来诊治,不能这样拖着,身子要紧。”
隶王妃虚弱地苦笑了笑:“无用的,来的已经是太医令,连他也诊不出是什么病,别人也是徒劳。”话语中已是没了生气。
锦心是隶王妃自徐府里带过来的,自小在她身边伺候,见她如此忍不住滚下泪来:“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的这般重,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云皱着眉,问道:“可曾叫徐夫人知道?”病成这样,总要叫亲人知道才好。
锦心道:“已经着人捎了信去淮南道,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赶过来。”她说着又有些哽咽了,怎么就成了这样。
苏云看着隶王妃面色枯槁,无力地靠在引枕上,心里却很是猜疑,照说若真是病,也不会几日之间就病的这般重,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是极为蹊跷的事。
若不是病,那会是……苏云想着吓了一跳,却是不敢说出来,毕竟不过是猜测,又是这般要紧的事,她不敢随便说。
她沉吟一会,才开口道:“王妃的病还是要再请了郎中来看才是,耽搁不得,若是太医署没人能看,那就去长安城里请。想来总有人能看好的。”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隶王妃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说来也是命吧,病了这些时日。连医官都束手无策,可惜……王爷却还是不曾过来瞧过,怕是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了。”她话语里难掩苦涩,隐隐有一分自嘲。
正说话间,却是听着外边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人在争执,不一会,便听外边的丫头进来禀报:“王妃,景和堂的蓝琴在外求见。”
隶王妃面色灰败,无力地摇头道:“有什么叫她去与贺良娣说,怎么会来见我。”
丫头正要退出去。却听厢房外的人高声道:“王妃,王妃,婢子有要紧之事求见。乃是与贺良娣有关……”话还未落就被人捂住嘴,支支吾吾出不了声。
隶王妃一愣,却是与苏云对望了一眼,这才点头道:“让她进来吧,看看你要说什么。”她努力直了直身子。有些疑惑,这贺良娣院子里的丫头如何会到自己这里来。又要说些什么。
苏云却是站起身来,这事关隶王府的内院,她还是不听为妙,轻声道:“那我先告退了,改日……”
却被隶王妃用目光留住了,她恳切地看着苏云:“我信得过云娘,你也留下来听一听吧,如今我没精力理会这些,你或许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苏云只得又坐了下来,却是越发小心。
那丫头被放了进来,只见她战战兢兢地到榻边拜倒下去:“婢子给王妃请安。”声音还微微发颤,全不见方才高声大喊的那股子胆大劲头。
隶王妃无力再多说话,只是望了锦心一眼,锦心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开口道:“你方才说有要紧事要禀报王妃,还说事关贺良娣,究竟有什么快些说来。”
蓝琴哆嗦一下,深吸口气,这才说出来意:“婢子是景和堂洒扫上的丫头,原本是不该前来扰了王妃休养,只是……只是婢子瞧见一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不敢隐瞒,所以才贸然过来求见。”她停了停,“前几日,婢子在景和堂的游廊上当差,谁料瞧见贺良娣身边的锦簇带着个婆子进了院子来,那婆子的打扮很是怪异,裹着披风低着头不敢叫人看见一般。锦簇带着那婆子却是去了良娣的厢房里。”
“原本婢子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何会带了个奇奇怪怪的婆子进来,只是过了没一会,锦簇便出来了,打发婢子去端了盆清水送过去,还准备了香炉和香案,看着倒像是要上香礼拜一样。”蓝琴越说越快,“只是婢子送了清水过去,却被锦簇拦在门外不叫进去,只是接了那盆水便关了房门,很是神秘不肯叫人知道的样子。婢子实在是忍不住,悄悄躲在一旁听了一会,却是听到……听到那婆子在房里念咒!嘴里还念着什么徐如怡,五月初二什么的,像是在做法一般。”
她话音一落,房内的几人脸色都是十分难看,苏云虽然不知道徐如怡就是隶王妃的闺名,却也猜到了大概,更是吃惊不已。难道说隶王妃的病是因为被贺良娣诅咒才会有的?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她却是不信的,只是隶王妃如今确实病的很重,而这个丫头恰巧这时候来说这些,难道是……
蓝琴并没有停下来,她接着道:“婢子还听到那婆子与贺良娣说,只要把那魇物压在床榻下,不消十日光景,便会得偿所愿。婢子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冒死前来禀明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她说完便拜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隶王妃身子摇摇欲坠,许久才缓过神来,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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