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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很坚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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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二人私下议定,若是子平与魔君两情相悦,矢志不渝,他们便当没有追上,回去与师父就说他们已到关外,追查不得,放这对鸳鸯私奔。
可是观察了三日,愣是没看到子平人影。
秦雪臣发急,难不成他们找错了方向,子平并不是被魔君掳走的?
他们之中一个叫千里眼苏程的,道每日酉时之后,魔君贴身的奴隶会往柴房走一遭,进去时手中拿着饭菜,出来时便没有了。
听见这话,两位师兄全都赤红了眼。待真的在柴房看到子平,他们是杀光这群人的心都有了。
唐以中已是憔悴不堪,东方宣文抱起他时,哪里能把这个人和自己那姿容绝伦的师弟联系在一块儿。
秦雪臣再不顾忌什么江湖道义,无论多阴损的招式都用将出来,打到后面怒火攻心,无论男女,逮住就是劈头盖脑地打。
魔君听到奴隶回报,拿了兵器出来。东方宣文知道他使毒厉害,怕连累了带来的伙伴,飞快撤走。
魔君功夫不错,用毒极强,却是不会点穴的功夫,被一个精通此道的好手点住,只得硬生生受了秦雪臣一顿毒打。
唐以中被师兄们带走,从此躲在民间,不理江湖事。
魔君回到西域几个月后,此事本已平息,却不知如何又勾起他的念头来,花了许多时间往返中原,大有不寻出唐以中不罢休的势头。
只是这个男人不懂,哪怕近在咫尺,只要其中一人不愿相见,便是寻到也是无用的。
第十章 旧仆新主(1)
送走了唐以中,重伤还未完全养好的许言卿再支持不住,靠着墙壁慢慢弯下腰。
新含看他脸色发白,嚷嚷起来:“大坏蛋还没完成赌约,你可别先死了!”
她叫得极大声,引来许多路人侧目。
新含当初在路上也搭救过他数次,虽然目的只是想让向怀风吃瘪,但总归是有救命之恩。许言卿苦笑:“新含姑娘,我只是休息一下。”
新含便道:“走走走,去客栈休息,你可千万别死了,听见没有?!”若不是知道她真心,只怕许言卿都要被感动哭了。
赵定春抱着他仅有的那点东西,呆呆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向怀风笑得和风细雨:“走吧,小赵。”
赵定春结巴了:“好……好……少……少……”叫惯了唐以中那样的美人为“少爷”,再对着向怀风的坏人脸,赵小厮碰到了严重的语言危机。
向怀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少爷不好,换个称呼。”
“呃……老爷?”赵定春偷偷瞄他,似乎叫老爷把他叫老了。
向怀风果然不满意:“换。”
“……公子?”
“换。”
“……大当家?”
“换。”
“……老板?”
“再换。”
“……贝勒爷?”
“?”
“……但那撒嘛?”
“……???”
他们说话间,新含已经叫了轿子,把许言卿塞了进去。见他们还没说完,问:“你们不走?那我先回客栈啦!”
赵定春解释不清“但那撒嘛”是个什么东西,忙忙跟上新含。
向怀风在他身后悠哉道:“就叫官人罢。”
赵定春一个踉跄,脸上飞红——虽然罩着死皮再红也一样看不见。他以为向怀风占自己便宜,所以不肯接这话茬,可向怀风却是认真的。
说到底,两人对“官人”这个称呼有着本质上的认识差异。
向怀风觉得:眼下你卖身契都在我手中,喊句大官人又怎样。
赵定春却觉得:你给谁当官人?!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回客栈的路上安安静静,向怀风像是了悟了什么,笑得肩膀直抖。赵定春铁青着脸不去看他。
新含对许言卿那叫一个体贴周到,客栈里安排好房间,扶他上楼,又让伙计弄好饭菜送上去,一会儿怕他夜里冻了,一会儿担心烧炭盆闷了……照顾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
赵定春跟着向怀风进到他屋里。
向某人一进屋就脱了外袍,坐在火盆边拨了拨木炭:“想好怎么叫人了么?”
赵定春响亮回答:“大佬!”
向怀风一笑,像是料到他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从今往后,就喊官人罢。”
赵定春扭捏地转过半个身子。
向怀风肩膀一动:“你以为是哪个官人?”
“……”赵小厮拒绝回答。
“你一天喊不出,我就从你身上扯一张死皮下来。两天喊不出,就扯两张……”
“……”
赵定春尝试过把死皮强行揭下来,那疼得挖肉一般的感觉……他立马无原则妥协:“大官人!”
哼哼,反正还有一个坏男人也叫大官人,后来泡了别人的老婆,被武松刀起刀落,咔嚓!
向怀风笑笑:“放心吧,不会轻易撕了你的皮的,我就爱看你裹着这层黑皮的样子。”
“……妹……”
和向怀风近距离接触一天后,赵定春有两个发现——
第一,这家伙真的是使唤人惯了的。第二,自己真的什么也不会。
向怀风说“水”,赵定春倒了杯茶给他,他瞪着茶杯又说了一遍“水”,赵小厮举着茶杯莫名。
向大官人瞪他:“茶和水都分不清么?!”赵定春和他对着瞪。
向怀风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去洗了个手。
你妹!要洗手你不会直接说洗手啊?!
赵定春觉得那丫就是爱装逼。
到了饭点儿,向怀风又道:“去端饭来。”赵定春气咻咻下楼。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他这回特别细心,不光每个碗都要厨子挑干净漂亮的盛,筷子托盘也擦得一尘不染。除了饭菜,还特地多备了一碗汤。
这样再能挑剔,他赵定春在新社会足足十九年也算白活了。
可惜事实证明,新社会的孩子赶在旧社会,那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甚至连书生都算不上。
向怀风睨着桌上的饭菜,挑眉看他的新小厮。
赵定春规规矩矩站在桌旁,暗想难道自己吐的那口口水被发现了?
向怀风瞪,赵定春瞄。
向怀风再瞪,赵定春再瞄。
向大官人鼻孔出气:“就这样?”
赵定春看了看,有鱼有虾,有肉有菜,米饭是白米,汤是鸡汤,堪称完美:“就这样。”
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向怀风终于受不了了:“鱼未去刺,虾没去壳,汤还是烫的,怎么吃?”
赵定春差点没给口水噎死。你丫敢不敢直接让我喂你吃算了啊?啊?!
他死犟着道:“之前没我的时候你都不吃饭的?”
向怀风道:“之前没人使唤也就罢了,现在你就是让我使唤的。”
赵定春在心里擦了他一万遍。
向怀风笑了:“你家少爷没让你做过这些?”
赵定春嘀咕:“我家少爷有手有脚,自己会吃。”
向怀风何等耳力,这点小牢骚怎么逃得过他的耳朵,不过还是装作没听见:“既然你现在归我了,自然由我□,这点儿活都做不好,你怎么当小厮?”
赵定春咬紧牙关。
卖身契还在他手里……我忍!
向怀风一敲桌子:“过来。”
迫于他的淫威,小赵一步一蹭地挪过去。
“动手。”
“……”
他并未高声责骂,脸上也是淡然,隐约还有点笑的意思。可赵定春就是能感觉到,自己如果再不听话恐怕要倒霉了。
明哲保身比一时意气可贵,赵小厮坐下,开始剔鱼骨,剥虾壳。
其实,这两样都是边吃边吐来得快,虾壳要是油炸得脆脆的,那更是可以直接嚼吧嚼吧咽下去,但要剥它剔它,就麻烦得很了。
虾还算好的,头去掉,那壳也不怎么难弄。
鱼肉才叫琐碎。白色的鱼骨白色的鱼肉,眼神不好都找不到。尤其厨子烧的还是河鱼。
河鲜肉嫩味美,可就是小鱼骨多。吃在嘴里细细地咬还常会被鱼刺哽住,鱼肉捣松后,要找那又细又小的骨头,简直是难上加难。
向怀风就在边上盯着,赵定春不敢偷空减料,愣是找得那鱼肉成了鱼糊糊,确定一根骨头都没有了,他才把盘子一推:“好了。”
向怀风一撇嘴:“凉了。”
“……妹……”赵定春小声咒骂,把盘子拿起来。
“骂我什么了?”
“……”赵小厮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我说我这就去热,可不能让大官人您吃冷饭冷菜。”哼哼,给你吃口水饭!
向怀风兴致勃勃地想,是“没”还是“霉”?听着分明是骂人呢,小子还想唬他。
赵定春拿着满盘子的饭菜进厨房时,厨子纳闷道:“不对胃口?”
“凉了。”他这句话,无论表情、语气,甚至是眼神都将向怀风学了个十成十。
中年厨子哈哈笑道:“你家官人不好伺候啊。”
赵定春听到这两个字就来气:“谁是我家官人,啊呸!”
主仆不和并不少见,厨子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拿了凉掉的饭菜,隔水热去了。
热好之后,赵定春学乖了,先每样菜都尝了一些。
鱼肉因为捣松了,味儿有些淡,便稍稍滴了点盐水上去,省得那位祖宗又要嫌滋味不好。
他再端饭菜上去时,新含也在屋里。看到托盘上的碗碟,惊讶道:“你们还没吃饭呀?”
还不是你那个吹毛求疵的表哥害的!
赵定春把白眼藏在肚子里,貌若顺从地给向怀风端了过去。
一旦开始吃了,向怀风倒也没那么多挑剔,哪怕是葱姜之类也照样吃掉。只是吃完饭,他又开始瞪小赵。
新含乐歪了:“连个擦手巾也不准备,笨!”
赵定春随意摸出块帕子,无视上面的污渍。哼哼,爱擦不擦。
新含又笑:“还有茶呢?漱盂呢?”
赵定春青筋暴起。玛丽隔壁,你当演红楼梦啊?!
向怀风这回没再开口,自己倒了杯茶。却不是漱口用的,只是小饮。
新含见状,便如碰上什么奇闻异事,手舞足蹈地感叹:“从未见过这么笨的小厮,竟然连伺候吃饭都不会。大坏蛋,你这笔买卖可亏大了!”
赵定春悲愤交加,原地泪奔。
向怀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下去吧。”赵小厮如获大赦。
跨出门槛时,还能听到新含对他这个小厮的职业技能作着点评。
赵定春把空碗还掉,厨子大叔说:“还没吃罢?我给你下碗面条。”
来自陌生人的好意让他差点哭出来。
向怀风!你丫的不是个东西!赵小厮在心里呐喊着,用泪水下面,吃得稀里哗啦。
以前看小说,总觉得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就该是呼风唤雨的人。古代人哪儿见过飞机航母?哪儿见过电脑宽带?忽悠死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真到了这里,赵定春才发现,他竟然连一门谋生的技能都没有。
那时开玩笑说,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兼职给人电脑装机。可搁在这儿……电都没有装个屁机。
虽然,也可以说是生活背景不同导致他所学的都无用武之地,但……睁眼看看周围,厨子也好,裁缝也好,花匠也好,木匠也好,织布的也好,绣花的也好……这些人如果去现代,仍然可以有所作为,甚至有些人的手艺远高于现代工艺……
赵定春想得呆住。
高科技如果算进步的话,为什么他学了这么多,都不能在这儿混个正当职业?
是了……高科技的依赖性大,没有卫星,手机就不能用,没有网线,电脑又废掉一半,至于电……赵定春想起学校电网维修,兄弟们一齐在草地上坐等通电时的茫然……
其实不要说那些复杂的,他现在连写字都写不大好,每次提笔总有几个字已经不会写了。
厨子见他吃完了还捧着碗发呆,问道:“前头不去服侍行么?会不会叫你?”
赵定春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吐出来:“谢谢您了。”
已经一无所长,要连个小厮也当不好岂不是更加丢脸。身为男人,如果只有皮相可取……赵定春摸摸自己漆黑的手,这会儿他连皮相都没有,哪有资格叫嚣。
既然主线任务还不太明晰,那么先跟着向怀风刷个江湖副本似乎也不错。
第十章 旧仆新主(2)
次日,新含来找向怀风,说过元宵节的事。
据说许言卿的家人能赶在元宵节之前到,他在这里也是诸多不便,是以不肯多留,元宵节就在路上过了。
新含是爱热闹的,早早就计划了要逛元宵灯会,听说许言卿要走,便叮嘱向怀风一定要在城里待到元宵之后。
其实,她要是不说,向怀风还未必将过节的事放在心上。可她郑重其事一说,向大官人肚子里的坏水便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了。
他道:“灯会有甚好看,你之前不是哭着嚷着要去断剑山庄么,等灯会做什么。”
新含嘴巴张得老大,只好说:“此一时,彼一时。”
向怀风故作不耐烦,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便叫小赵赶新含出去。
许言卿被家人接走那天,赵定春受向怀风之意,到客栈老板那儿换了一间房,又如此这般地教了他几句话,给了一块碎银。
于是新含再去找他们时,原先那间屋子已经收拾一空,半件行李也没有。
老板在楼下只作不解:“姑娘,那屋子没人住。”
新含咚咚咚奔下楼,急道:“怎么没人住?不是有一对主仆么?”
老板点头:“是啊,今早刚结了帐,问我哪儿有买马的,问完就走了。就是那个姓许的公子走了没多久之后的事儿啊。”
新含大叫一声,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你说什么?!”
老板竖着算盘当盾,叫苦不迭:“姑娘,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新含气得小脸发紫,咚咚地跺脚:“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老板陪着笑脸,苦哈哈道:“姑娘这话多稀罕,客人要走我还能拦着不让么?又不欠我房钱,又不欠我饭钱。那位大官人出手阔绰,我倒想他住得越久越好,可也要人肯住啊……”他说得极溜,像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儿。
说到最后,老板嘻嘻一笑,轻声问:“我看姑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只当你们要好,怎么他们走……没知会你一声?”
这句就纯属明知故问,幸灾乐祸了。
新含待要摸毒,一想这种蝼蚁犯不着用上毒,用力一拍,便将客栈柜台拍塌了半边。
老板立马收住口,死也不吭声了。
赵定春在楼上另一边的一间房里扒着窗户缝,看得眼睛直发酸,隐约见到新含飞奔出去,转过头道:“走了。”
向怀风在床上假寐,爱理不理。
无所事事的赵小厮就只好走到自己的简易床边,呆坐。
向怀风虽然财大气粗,却没有让自家小厮单独住一屋的超前意识,赵定春从跟着他的第一晚起,就拥有了一张结构简单,功能完备的简易床——两条长凳,一块木板,一盖一垫两条棉被。
这“床”的舒适度显然和唐以中给他安排的那张床没得比,赵定春每晚都会被冻醒几次。后来,还是向怀风嫌烦了——他练武之人耳力聪灵,稍有动静就会被吵醒——给小厮添了两条厚棉被,这才算相安无事。
赵定春的皮肤这两天渐有好转,唐以中给他的药膏他是天天涂抹,当饭吃似的一日三遍。
向怀风看到他下巴处有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露出原本的肤色,看着整体效果嫌恶道:“丑。”
赵定春也知道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不好看,可听到如此直白的评价,还是让他的小心肝受伤了一下。
他终于确认,向怀风之所以从唐大夫那儿把他要过来,完全是觉得这种乌漆抹黑、会说话、会吐槽的“玩具”新鲜有趣。
赵定春开始担心,等自己恢复了原样,会不会被向怀风杀掉……大官人只答应三年满了就放他自由,可没答应不在三年期内杀了他……或者,三年满了放掉他后也可以杀……
小赵无声地懊恼。
让你不好好学语文!让你法律基础课上打瞌睡!报应啊!
听到他气息变乱,向怀风睁眼看过来,赵定春立马正襟危坐。
向大官人是习惯睡懒觉的,可赵定春在医馆干活时习惯了早起,一到卯时就眨巴着眼睡不着了。
他一醒,气息一乱,再动来动去不安生,向怀风自然也跟着醒。
没睡饱的人最不可招惹,尤其向怀风这种,更加要离得远远的。所以接下来他要吃饭也好,补眠也好,赵定春配合得那叫一个心灵手巧天衣无缝。
比如现在。
向怀风眼睛一睁,小赵就知道自己该躺下装死人了。
向大官人瞧着这个小厮觉得很不可思议。
初见面时,一个小小仆人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还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后来看看,人傻兮兮的,说话没头没脑,倒是个逗趣的活宝,想着路上闷时,有他跟着可以解闷,便顺口要来了。
要来一看,却是个没用的,要什么什么不会,洗衣更衣上却比自己还勤。问他祖籍家乡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问有没有上过学、哪位先生的弟子,又说是乡下私塾,不足挂齿。
向怀风倒起了兴趣,偏要让他跟着,非看出点破绽不可。
赵定春要是知道自己在向大官人心目中有如此神秘感和吸引力,估计要笑着哭上好几天。
在客栈一住就住到了正月十五。
向怀风把新含骗走,自己却兴致高涨地带着小赵上街逛灯会。
赵定春在客栈里活动时,就有不少客人看着他大叫:“鬼啊!”等一上大街,围观者的反应更是将他打击得心肝颤。
向怀风走在他前面,所以周遭的男男女女常有上一秒花痴帅哥,下一秒尖叫,或者上一秒花痴帅哥,下一秒晕倒……这样的动作组合。
赵定春被反复刺激后,索性买了个纸糊的面具套在头上。
向怀风早笑翻了天,看他买的是个胖头童子的面具,衬着那黑黑的手和脖子,无比滑稽,又转过头哈哈大笑。
赵定春强烈怀念那个玉树临风、小白脸样的自己。
城里边的灯会规模大,周边村子小镇里的人也赶过来看,一时间人头攒动,只把条宽阔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赵定春一直以为蜡烛灯笼再怎么样也比不过霓虹灯好看,这时身临其境,才晓得古诗中的“灯火如昼”并非吹嘘。而且这寒夜之中,橘红色的灯光看着便暖洋洋的喜庆。
戴上面具后,他躲到向怀风身后赏灯,总算太平无事。
世上有所谓“冤家路窄”,说得是半点不错。
大街上那么那么多人,赵定春却偏偏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人影。也不知是那人给他的印象太深,还是那水红色的衣服太过抢眼,隔着数十个人,盛老板那张脸就闪进了他的视线。
赵定春一时呆在原地,倒先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盛老板身边带着四五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一色的绛色坎肩,白色裙子,手上都戴着手筒子,个个围着狐狸毛围脖,一溜儿站开,跟年画似的。
几个孩子忽闪着眼,看得目不暇接。一个个子小的孩子对盛老板说了什么,盛老板一笑,给了他们每人几个钱,孩子们便欢呼起来,纷纷跑开,把那卖饴糖的老人家团团围住。
赵定春乍见盛老板那一瞬间,血直往头上冲,叫他拿了板砖冲上去他也愿意。
可是看到这一幕,心里那点屈辱和不甘,又被一种奇怪的情绪蚕食。
如果说刚到这个世界时,还曾有过“现代人”的优越感,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安分守己的专职小厮了。
盛老板如果不做这门生意,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竹竿样,又靠什么糊口。
都是为了吃饱饭而已。
再看那几个孩子,赵定春便觉得恨也恨不起来。盛老板自己,说不定也是从那样天真懵懂时就被养在了勾栏中……
可是差点被爆菊的惨痛经历还挂在心头,不报仇实在是心有不甘。
赵小厮“咯叽咯叽”开动脑筋,想了个极其幼稚的报仇法子。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瞄准盛老板的腿弯里就是一下。盛老板没有防备,登时腿一软。小赵趁着机会将他一把推倒在地。
盛老板的妆容服饰一看便知身份,是以打量他的人虽多,周遭却是无人靠近,倒下去时连个倚靠都没有,摔得几乎脸贴地。
那几个孩子一见他摔倒了,忙忙去扶。待盛老板骂爹骂娘地站起来,哪里还找得到推他的那个人。
赵定春最后果然和向怀风走散了。
等他找一圈没找到人,再回客栈,他家大官人已经坐在床边道:“水。”
小赵以为他要的是洗脚水,结果这回,却是要洗澡水。
赵定春劝他:“大官人,天气冷,洗澡容易着凉。”
向怀风不理会。
小赵心情正好,想着这种武艺高强的人都有内力,着凉了说不定能直接用内力把寒气逼出来,背上头上冒冒烟就不感冒了,便也不与他争,乐呵呵地烧水去。
客栈里见多了脾气古怪的客人,大冷天里问他们要洗澡水也没听见抱怨,反正只要给柴火钱就行。只是苦了赵定春,抱着个大木桶,一个人吭哧吭哧拖上楼。
因为是两口锅同时烧,洗澡水很快便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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