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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 作者:钟晓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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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晟风的手只是轻轻落在他背上,搂住了他。卢雅江松了口气。
  
  高晟风道:“你的舌头还在流血,我给你上药。”说着伸长了胳膊从行囊里摸出伤药,看见自己扎着绷带的右手愣了愣,什么也没说,只道:“把舌头伸出来。”
  
  卢雅江有些羞赧地将舌尖伸出来,高晟风舔了舔他流血的伤处,道:“以后不要这么傻。”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药物涂抹到卢雅江的舌头上。
  
  卢雅江道:“我、我是想教主快点恢复,所以才……”
  
  高晟风嗤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屁股道:“你怎么不把虎威放在那里面,然后自己往我身上坐呢?”
  
  卢雅江脸色一红,将脸埋进高晟风的颈窝里蹭了蹭。
  
  高晟风抱着他,用下巴摩挲他的头顶,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不喜欢你了。”卢雅江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只见高晟风一脸好笑,又道:“怎么可能?”原来他在重复自己刚才神智不清醒时候说的话。
  
  卢雅江差点被他吓坏了,心砰砰乱跳,轻轻在他肩上咬了咬,又用脸去蹭,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
  
  高晟风道:“这虎威只有一个,一旦离身,就会被毒瘴迷惑。这可如何是好?”认真地想了想,道:“不然,你含在嘴里,我一不清醒,你就亲我。”
  
  卢雅江红着脸小声道:“这太麻烦了吧。”
  
  高晟风道:“且不说我们俩,那里还有三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呢。”
  
  卢雅江不甚在意道:“不必担心他们,只要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死,就敲晕了带出去,等离开了瘴气林,再把虎威拿给他们驱邪就是了。”
  
  高晟风想了想,道:“也是。”
  
  过了一会儿,他们站了起来,出发去找其他的伙伴。虎威还是系在卢雅江的脖子上,高晟风背着他走,他的胸口紧紧贴着高晟风的背,虎威夹在两人中间。
  
  走出一段路以后,卢雅江突然小声问道:“教主,如果我的武功当真超过你……是不是真的会让你对我有所忌讳?”                        


  106。
  
  走出一段路以后;卢雅江突然小声问道:“教主;如果我的武功当真超过你……是不是真的会让你对我有所忌讳?”他方才自己也吸入过瘴气;他知道;这些毒瘴能够让人回忆起不平的往事,激起人心中的恶意和恨意。但这恶意;实则是原本就存在的,只不过被无限的放大了而已,也就是说;其实在高晟风心里;的的确确是对他功力增强一事有所忌讳的。只不过究竟有多忌讳;卢雅江摸不准。
  
  高晟风的脚步停了停;没有立刻回答。
  
  卢雅江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道:“的确。我是教主,你是护法,若你的武功太高强,对我不利。便是撇开这一点,我也的确……不大高兴。”
  
  虽说这答案在卢雅江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不禁感到失落。
  
  高晟风又道:“但你说,你可以废掉你的武功,这也不行。这林中的瘴气,能无限放大人的恶意。可是人的心中,除了恶意,还有远胜于恶意的善意,善是恶的百倍千倍。”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从来自诩是个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竟然说什么善意。可是雅江,在我心里对你的爱意是百倍于恨意的。若不然,别说废了你的武功,便是杀了你,我亦有千百次机会。所以你不必担心。”
  
  卢雅江顿时豁然开朗。高晟风所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这么多年来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下长大,虽然他自言自己只是高晟风的一条狗,可若说心中当真没半点不平,又怎么可能?只是他对高晟风的爱意千百倍多于恨意,所以他可以容忍、可以原谅、可以奉献。即使是魔教的人,百恶中亦有难以泯灭的善。
  
  然而卢雅江毕竟是第一次听高晟风说这样肉麻的话,脸上火烧火燎,恨不能将脸埋进高晟风的背里去。高晟风自己也有些不太自然,轻轻咳了一声,道:“再者,左护法,你也不要太狂妄了,你虽说得了百年功力,还不一定是本教主的对手呢。”
  
  卢雅江小声道:“我不是教主的对手,我这一辈子都斗不过教主的。”
  
  高晟风捏了捏他沉甸甸的屁股,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他们终于发觉了燕柳的重要性。这片瘴气林昏无天日,虽然说是怪树林,各有各的怪,可因为每一棵都很怪,所以又根本记不住,总觉得自己在兜圈子。
  
  他们走了半天,高晟风突然停下,竖起耳朵安静地听。前方不远处有脚步声,听脚步声那人好像受了伤,以内力程度来看,应当是燕柳!
  
  高晟风顿时大喜,背着卢雅江冲过去,果不其然看见燕柳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高晟风跑上前,卢雅江配合地落下一记手刀,燕柳吭都没吭一声就昏了过去。
  
  接下来,他们两个对着昏迷的燕柳犯了难。如今的燕柳恶意满满,如何能老实地给他们指路?如果把虎威给他解毒,就解毒的这段时间里,高晟风和卢雅江恐怕也支撑不住。
  
  卢雅江小声道:“我们试试能不能把虎威分成几瓣?”
  
  于是他们把虎威取下来,一看,却都吃了一惊——那虎威不过指甲盖大小,原本整个都是淡黄色的,如今却有三分之一成了灰色。高晟风道:“灰色的地方恐怕是吸够了瘴气,不能用了。如果切开,我怕不够用。”
  
  卢雅江道:“那可如何是好?”
  
  高晟风凝神细思片刻,道:“我试一试迷翻他。”他取出一块迷香,塞进燕柳的舌下。这迷香也有惑人心智的作用,两两相加,高晟风希望能暂时压制燕柳心中的恶意。
  
  过了一会儿,他取出一根银针,扎进燕柳脑后的穴位,燕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高晟风道:“北在哪里?”
  
  燕柳迷迷糊糊指了指某个方向。
  
  高晟风收回银针,燕柳又昏了过去。
  
  高晟风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对着卢雅江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针,很快又苦恼了起来:“我们怎么带他出去?就他一个也算了,还有两个毒师呢。”
  
  卢雅江淡定地从包裹里取出一根麻绳,系在燕柳的右脚脚脖子上,扯了扯,燕柳就被他拖着走了。他道:“走吧。”
  
  高晟风耸了耸肩,重新把卢雅江背到背上,卢雅江手里牵着燕柳,希望往前走。
  
  过了没多久,他们又凭借敏锐的听力找到了杜讳和稻梅,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敲晕了,因为这两个家伙比较令人担心,高晟风和卢雅江把他们捆了好几圈,然后三根麻绳牵在手里,又是五个人继续往前上路。
  
  因为不能离开虎威太久,高晟风和卢雅江几乎成了连体婴。到了半夜,他们都走累了,不得不停下休息,把另外三个家伙捆在一颗大树上之后,卢雅江有些担心地说:“晚上睡觉该怎么办?万一睡着时虎威离开了身体,明天早上就……”
  
  高晟风凝神想了想,认真地说:“不然,系在本教主的那什么上,晚上放在你身体里睡就好了。”
  
  卢雅江为他惊采绝艳的主意无语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半夜滑出来怎么办?”
  
  高晟风又想了想,道:“不让他滑出来不就好了。”不等卢雅江开口,摸着下巴道,“哎呀,万一半夜绳子断了,留在你身体里取不出来,也是麻烦。”
  
  卢雅江嘴角抽了抽,道:“还是把我和教主绑在一起睡吧。”
  
  于是卢雅江把虎威佩在胸前,抱着高晟风,两人腰间系了根绳子,胸贴胸面贴面地睡下了。高晟风紧紧搂着卢雅江,含着他尚未痊愈的舌头心疼地舔了半天,道:“还疼吗?”
  
  卢雅江摇摇头,小声道:“不疼了。”
  
  高晟风捏了捏他的后颈,叹道:“你呀……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变成一只小猫,能揣在怀里带着。”
  
  卢雅江讨好地笑了笑:“我也想变成一只猫,能时时陪伴在教主身边。”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原来是杜讳醒了。高晟风看都不看,捏起一枚石子向他弹了过去,正打在他穴道上,杜讳一声没吭又昏了过去。
  
  没一会儿,卢雅江蜷在高晟风的怀里睡着了。高晟风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对你的恶意?”然而他看着卢雅江,就只剩下眷恋和心软,哪里还能再体会到半□中魔障时的恨?就连那半个馒头的仇怨,也在这些时日里,淡去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照旧是这样拖着三根绳前进,为了快些离开瘴气林,他们尽量地加快了脚程。然而杜讳他们一直昏着也不是回事,高晟风害怕他们昏太久会醒不过来,所以每天也给他们一段“放松”的时间,让他们清醒清醒活活血。
  
  他和卢雅江收走了杜讳、稻梅和燕柳身上的所有武器和药,万艾谷师徒他们格外上心,连衣服都给扒了,就给两人剩条裤衩,另外还把他们三人的几条经脉都给封死了,使他们用不出任何内力。到了“放松”的时间,高晟风就把他们三个丢一块儿,自己带着卢雅江跳上树等着,等时间一到,那三个人的穴道解开,就会同时醒过来。然后,高晟风磕磕瓜子喝喝小酒亲亲美人,看树下那三个家伙互掐。
  
  这三个人既不能用武,也不能用毒,就像三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儿一样打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互相数落对方的不是。等他们都打得鼻青脸肿了,高晟风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乐呵呵地咻咻飞出三枚石子,把他们打晕,跳下树道:“放风时间结束啦。”然后捆上他们继续上路。
  
  就这样走了三四天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瘴气林,来到海边。由于七天的时间还没到,他们暂时不能前往下一个岛屿,还得在这里继续等着。
  
  离了瘴气林之后,高晟风试着离开虎威吸了两口气。这里海风夹带着的空气就清新多了,过了一会儿,高晟风也没感觉到不适,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他们开始治疗燕柳杜讳等人。
  
  他们先把虎威贴在燕柳的额头上,眼睁睁看着那虎威灰色的区域渐渐变多,等到灰色不再增加之后,他们又把虎威贴到杜讳额头,最后是稻梅。等虎威吸足稻梅体内的毒瘴之后,就彻底变灰了。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等着这三人清醒。
  
  没过多久,三个人身上的穴道自动解开,先后醒了过来。然而清醒之后,他们看高卢二人的目光和神情依旧不太正常。杜讳的目光最毒,简直恨不得要用眼刀在他们身上戳上几个孔;稻梅则是又羞又愤又恨;就连燕柳,也是满脸写着怨怼。
  
  高晟风奇道:“难道虎威对他们没有用?”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灰的毫无光泽的黄玉石。
  
  卢雅江淡定道:“我猜应该不是。”他走上前,挡在高晟风面前,平静地把林中毒瘴惑人心智的是用两三句话解释了清楚。
  
  稻梅爬到杜讳身后,小声解释道:“师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那些话,那不是我真心的。”说着摸了摸杜讳背上被自己挠出来的伤。
  
  杜讳按了按他的手,闭上眼睛回忆着前几天他们三个人光屁股打架的场景,磨着牙阴恻恻笑了起来:“小梅,不怪你。高兄,卢兄,你们好本事。”
  
  燕柳怨念地叫道:“师父……”
  
  高晟风瞪着写满无辜的大眼睛,人畜无害地笑道:“哈哈,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吧。”                        


  107。
  
  距离下一次出海还有三天的时间;他们不敢再踏足身后的树林;就在海边捡一些能烧火的东西;捡完了;宁愿冻着不生火睡觉也不去捡树枝。
  
  这天黄昏高晟风抓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昆虫来,燕柳等人大惊:“你想做什么?”
  
  高晟风阴森森笑道:“这些破虫折腾我们这么久;我要用它们来烤火。”说着把装昆虫的袋子一丢,用火石打起火来。没想到这些昆虫竟然真的能烧火,一点着;火势立刻就旺了起来。众人大喜。
  
  这时稻梅从海边走了回来;晃晃手里的东西:“师父;我从海里抓了一只鸟来。”
  
  燕柳奇道:“海里的鸟?”
  
  等稻梅走近了;大家定睛一看,他手里果然抓着一只大肥鸟,正挣扎着发出和鹊一样的叫声。
  
  燕柳摸摸肚子,道:“我们烤鸟吃吧,我好几天没吃肉了。”说罢就冲上去,把肥鸟接了过来。拿到手里的时候,奇怪地“咦”了一声,“这翅膀……”翻来覆去地看。
  
  杜讳坐在火边搓着手道:“拿来我看看。”
  
  燕柳拿着肥鸟走近,杜讳还没来得及伸手接,火突然灭了。
  
  燕柳吓了一跳,道:“这么不经烧?”
  
  卢雅江走上去查看,发现昆虫是只烧掉了一小部分,火为什么灭了呢?
  
  黄昏的天色已经很暗淡了,又没了火,看不太清楚。杜讳把飞鸟凑到眼前,摸着飞鸟的身子,突然一惊:“这是……”
  
  卢雅江试着重新用火石点火,却怎么也点不着。杜讳抱着肥鸟走开十数米远,卢雅江突然又把火点着了,火还是跟刚才那样旺。所有人都或茫然或吃惊地看着火堆和杜讳手里的肥鸟。
  
  杜讳借着火光总算看清楚了,那“肥鸟”实则并不是一只鸟,而是一条鱼。它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鹊的嘴和鸟翅膀,鱼鳞长在身体和翅膀的尖端,而之所以稻梅和燕柳会把它认成鸟,是因为他的翅膀实在太多了,覆盖了整个身体,让他们没有看见它的鱼身——就像何罗鱼有十条身体一样,这条鱼有十只翅膀。
  
  杜讳道:“这是鳛鳛鱼,也是山海经中才提到过的鱼类,如果我没记错,它的肉可以治疗瘅病,而且可以用来防火。”
  
  “啊……”燕柳惋惜道,“不能烧,那岂不是不能吃了?”
  
  高晟风走上前,接过鳛鳛鱼,把它杀了以后切下它的一只翅膀,拿着翅膀走近火堆,距离火还有五步的时候,火“哧”地一声熄灭了。
  
  他道:“留着吧,能防火,说不定后面几个岛能用得上,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不过有翅膀就够了,鱼肉可以吃。”
  
  他把鱼的十条翅膀全砍了下来,每人分了两个,然后把一块大石板垫在火下烤。那些被他捉来的昆虫身子里油不少,还挺经烧的,不一会儿,石板烧的发红,他把石板抽出来,把鳛鳛鱼的鱼身丢上去煎烤,没一会儿就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这鳛鳛鱼个头不小,足有人上臂那么长,烤下来的鱼肉分一分,每人都能饱口福。
  
  七天之后,他们抱着竹筏出海去了。
  
  由于下一个岛屿那自传主人并没有到达,所以岛上究竟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江湖上传言有说是火岛的,有说是怪物岛的,莫衷一是。
  
  快漂流到岛边的时候,水的温度越来越高。由于这时已是冬天,一开始海水驱走了他们身上的严寒,还挺舒服的,渐渐地,就热得有些受不了了。一个浪头把燕柳打上去,燕柳大叫道:“我要被煮熟啦!”然后他又掉了下来,海水盖住了他的喊声。
  
  好容易被冲到岸上,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一个个脸色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燕柳有气无力地扒着自己的衣服:“熟了……熟了……”
  
  杜讳道:“这里大概是火岛吧。”
  
  他们后方就是一片树林,树林里隐隐传来噗噗的声音,有远有静,高晟风凝神听了一会儿,没听出究竟是什么声音,便猜大约是这里的树林自己发出的声音。
  
  气温一高,就让人变得有气无力的。高晟风和卢雅江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向树林走去,打算拾点柴火来烘干衣服。然而在前一个岛上落下了阴影,他们看到树林就有些害怕,踌躇着不敢进去。
  
  高晟风制止了卢雅江,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没问题再叫你进来。”
  
  卢雅江忙道:“不,教主,还是属下先去吧。”
  
  高晟风摸了摸他的头,道:“听话。至少你能制的住我。”说着就拔步往树林里走去。
  
  卢雅江纠结地把脸皱成一团,只好乖乖地站在林外等着。
  
  高晟风小心翼翼地屏息走进树林里,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景物,一边试着慢慢吸了两口气。这个岛十分炙热,在林外看也可以看得出,这片树林里并没有瘴气。这里的树长的也很正常,虽然高晟风认不出它是哪种树,但至少上头没有长人脸,就足以让人心情愉悦了。
  
  高晟风松了口气,朗声喊道:“雅江,你进来吧。”
  
  一晃眼,卢雅江就冲到了他身边。
  
  高晟风拔出刀,正准备砍些柴火回去,突然注意到树上结着一些红色的果实,有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有的已经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形状好像李子,红艳艳的,格外馋人。于是高晟风收回刀,伸手去摘果子,打算带回去让杜讳检查一下究竟能不能吃。
  
  他挑了最大的一个,手刚刚伸过去,突然觉得不大对劲——那果子似乎自己在晃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似的,可是这里并没有风吹动它,的的确确是它自己在动。
  
  就在高晟风发愣的时候,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红果子猛地炸开,化成一团巨大的火焰。卢雅江正弯腰拾柴,听见背后的声响,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却见高晟风整个人都隐没在火光中了,吓得手中的剑和柴火都掉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教主!!!”
  
  那团火光很快散去了,高晟风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完好无损,连一根头发都没伤到,手还维持着半举在空中的样子——他被吓到了。
  
  卢雅江迅速地扑上去,从背后抱住高晟风。高晟风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抹了把脸上溅到的红果酱。卢雅江见他一脸红,以为是被炸出的血,声音立刻颤抖地带起了哭腔,小心翼翼地用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教主,教主,你、你、你疼不疼?”
  
  高晟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果浆倒是挺甜的。他顶着一脸血、虚弱地道:“你给我舔舔,我就不疼了。”
  
  卢雅江立刻虔诚地吻上他的脸,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愣住了。
  
  高晟风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揽住他的腰,帮他舔掉他嘴唇上沾上的红果酱。这时又听“砰!”的一声,是他们身边又一颗红果子炸开了。同样放出一团巨大的火光,卢雅江能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但是火还没有近他们的身就熄灭了,他们身体周围一小圈都没有火,从外面看的话,很容易误会成他们被烧着了。
  
  卢雅江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这是鳛鳛鱼的翅膀保护了他们。他松了口气,又想到高晟风方才故意戏弄他,害他担心,有些生气,舔了舔高晟风脸上的果浆,又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高晟风立刻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还捏了捏他的屁股:“造反了你!”
  
  卢雅江气哼哼地蹬了他一眼,走过去捡起梅纹扭丝剑和拾好的柴火,他们又拾了些树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在海滩上等着的三个人都十分焦灼不安,他们都听见了刚才林中传来的巨响声,燕柳还隐隐约约看到了火光。看到高晟风和卢雅江平安归来,他们都松了口气,再一看他们满身是“血”,又吓得够呛。
  
  燕柳道:“师父,怎么回事?”
  
  高晟风将柴火一丢,道:“这不是什么火岛,是爆炸岛。”
  
  众人面面相觑。
  
  高晟风转头对燕柳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想历练吗?能活着闯过这片爆炸林,就可以历练你的品质。放心吧,以我和雅江的身手,也就是出点血,以你的身手,最多被炸断一两条胳膊腿。”
  
  燕柳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我我我、如果我只有一只手了,我怎么练武啊。”
  
  高晟风想了想,道:“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只有一只手了,我就教你一只手的功夫。如果你两条胳膊都没了,我就教你怎么用嘴玩枪。”
  
  燕柳哭丧着脸,悲壮地仰起头:“好,师父你放心,我不怕!”
  
  稻梅已经快哭了,紧张地抓着杜讳的胳膊:“师师师师父,我好怕。”
  
  杜讳冷眼看着他们。虽然他们身上沾满了“血”,但是并没有任何伤口,身上的布料也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卢雅江把水倒在布上,走上前,轻柔地替高晟风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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