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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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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就是修仪吗？”惜墨突然问了一句。
美景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良辰略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她的头便低得更低了。
我知道惜墨是为我抱不平，蛮荒国家的公主来了都能当正三品之首的修仪，比我高了一个品级不说，看来也蛮得宠的。
我却觉得这点差距不算什么，我的目标更加远大呢，身为公主，已经比别人起点高了不少呢。
安抚性地拍拍惜墨的手，我双手握住良辰、美景的手，真诚地说：“咱们满打满算才相识一天，你们还不了解我是自然的，日子久了你们就会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和我相处得如惜墨一般，她可是对我没大没小惯了的。”
“公主。。。。。。”惜墨不满地哼哼，良辰、美景都笑了。
“咱们往后要日日相处，对我说话不必有顾忌。你们在这东耀后宫毕竟比我久，有些人、事，你们不告诉我，我又要去问谁呢？后宫如战场，就算没有那么险恶，知己知彼总是没错的。你们也不想我跟头栽在识人不清，认事不明吧？”
二人默契地点点头，不愧是双胞胎，动作表情如出一辙。良辰、美景生的极好，杏眼粉腮，眉目清雅，只不过良辰办事说话自有一股大将之风，美景相对比较沉静羞涩。唉，她们站在一起能成为出云宫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啊。
“放心吧，我是不会羡慕嫉妒恨这些小事小非的，我的目标是带领出云宫上下都过上风光的日子！”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过豪气干云，就连站在外厅的琼芝、玉露，和殿门口的小倪、小达子都禁不住往内室看，眼里有掩不住的光彩。谁也不愿跟着死气沉沉的主儿不是，不管我今后能不能做到，这份斗志总是会感染人的。
准备就绪，我怀着奔赴刑场的壮烈心情雄纠纠气昂昂坐进了翔宇殿派来接我的鸾车。听说接侍寝妃嫔的交通工具也有讲究呢，从三品以上乘鸾车，从七品到正四品乘肩舆，正八品以下只能坐软轿。
这车果然华丽丽，除了贴身的惜墨、良辰，驾车随扈的就有8人。一路浩浩荡荡，穿廊过殿，走了好久才到龙章宫，我又一次深切地感叹我的宫室的偏僻，唉。
龙章宫位于后宫的最南端，再往南就是前朝了。前朝居北的日照殿是每日早朝的所在，偏殿为处理日常事务之所；居南的日晖殿是举行各种庆典仪式，接待外来使者的大殿。龙章宫的正殿翔宇殿是耀皇起居休息之所，有时也会把奏章文件拿回来批阅，甚至会招些亲近的大臣到偏殿议事。所以，耀皇每日待的最多的地儿前朝是日照殿，后宫就是翔宇殿了。
来到殿门前，停车，打帘，我扶着惜墨的手站在翔宇殿前，不愧是皇帝住的正殿，果然恢宏大气，气宇不凡。
门口躬身站着一年约四十的内监，眉目慵懒，但仔细看又透着股诡异的精明，看服饰品级应不低。见到我，立马迎上来，笑着说：“奴才原平给充仪娘娘请安，晚膳给您备着呢，您殿内请。”
“有劳公公了。”这位就是原总管了，可以说是离耀皇最近的人，第一眼就觉得他不简单，好好相处，以后很多事怕是都要仰仗他了。
惜墨和良辰留在了殿外，有专门的处所给侍寝妃嫔的宫女待命和休息，自有翔宇殿的宫女扶我进去。
进得殿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翔宇殿比我的云意殿大了10倍不止吧，正厅、内室、偏殿。。。。。。房间也很多。金碧辉煌，这四个字一闪而过，用来形容这里是不错的。
纯金的云龙盘旋于正厅御座的背后，威武庄严；四周包金的朱红梁柱，气派非凡；天还不太黑，已经燃了儿臂粗的金箔红烛。。。。。。到处光灿灿。
卧室也很大，布置得简约大气，这里没有燃烛，几个角落高处用布蒙着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床很显眼，铺挂的亦是皇帝专用的明黄色被褥和帷帐，床体很大，估计在上面前滚翻都没问题。
看到床，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干嘛来的，脸不可预警地红了起来。赶紧从卧室门口退了出来，正好原平引领我去饭厅，解了我的囧。
用餐的地方就是个稍小一点的侧殿，对面还有一张塌，旁边放了些书，倒是个温馨的地儿。
我坐下来，他们伺候我洗手漱口，然后就有人给我布菜。我很惊讶，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不等皇上了吗？”布菜宫女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低头抿嘴轻声笑了笑。
随侍一旁的原平赶紧躬身回道，“皇上还有公务在身，晚膳就在偏殿用了，娘娘可安心在此用膳。”
对吼，皇上虽然宣召我早早进翔宇殿用晚膳，但没说要陪我吃，我这样急吼吼地问，好像多想和皇上一起吃似的，天知道我和陌生人在一起根本就吃不下饭的。
“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内侍，公公一直在这里，本宫以为皇上会来这儿用晚膳。”
“皇上让奴才留下来专门伺候娘娘。”
“那哪儿成啊？皇上一向是由公公伺候惯了的，我这儿不是有这么多人吗，公公还是快回皇上那里吧。”
“这。。。。。。”原平看起来有些为难。
我笑着说，“皇上公务繁忙，更少不得公公的。我这儿没什么事，吃完了饭，会等着皇上的，有什么事儿公公也好帮着传话不是？”
“那奴才先行告退了，娘娘请慢用。用过膳，这个小偏厅、内室都可以稍事休息，若是想沐浴，就吩咐他们准备。皇上来前，奴才会派人通报。娘娘第一次见圣驾，不用太过紧张，不失仪即可。”
“有劳，多谢公公提点。”
“不敢，是奴才应该做的。”
原平退下去了，我感觉轻松不少。随侍的宫女我也不好全打发走，留下两个，剩下的遣到殿外等候。
呼，终于清静了，看来我就是草根命，受不了前呼后拥，呼仆唤婢的。
☆、第九章 夜谈
草草吃了饭，也没觉得皇上平时吃的有多好吃，大概还是心里放不开。
净手漱口后，干脆把剩下的这两个也遣出去，然后斜歪在榻上看书。
我看古文还是能看懂的，就是没有标点看得累得慌，内容也很无趣。
干脆起身，在被允许的几个房间溜达了一圈。欣赏一下古代的建筑家居文化，对比一下东耀和南浩后宫房间布置的异同，感叹古代工艺的巧夺天工、独具匠心，就差在家具、墙上刻上“某某到此一游”了。
参观了不知多久，琢磨着应该不早了，古代人不都是早睡早起的吗？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处理这么久，要是有事干嘛早早地叫我过来啊，也不派个人来说一声，就把我干晾在这儿，切！
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正想着，殿门开了，进来的是原平，他趋步上前，恭谨行礼，“娘娘怎么自己一人在殿里，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那起子奴才越来越不懂事了。”
“不干他们的事，我让他们在殿外候着的，想清静地看会儿书。”
“娘娘肯定是让他们伺候不惯，不然还是让惜墨姑娘和良辰姑娘进来伺候吧。”
“可以吗？不会不合规矩吧？”
“是皇上的恩典。皇上还有要事在身，请娘娘再等一等。您要是乏了，在榻上、御床上歇一歇也是可以的。”
“嗯，好的。”
“那奴才去唤二位姑娘来。”
“有劳。”
“不敢。”
原平出去了，一会儿惜墨和良辰端着洗漱用具和茶点水果进来了。
其实妃嫔侍寝前都要在自己宫里沐浴净身的，所以我也只是把脸上的妆洗掉。本来惜墨不让我洗的，怕皇上来时没有妆不好看。我笑着问我的素颜就这么吓人吗？皇上不会一看到就把我撵回南浩去吧？
惜墨笑嗔了我一眼，良辰说其实娘娘不上妆时自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韵味，两人就一起帮我卸妆。
大概其他嫔妃都是妆容精致地面对皇上，可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睡前必须卸妆。古代的化妆品没有现代的那么多化学成分，但顶着那个睡觉，毕竟对皮肤没好处。
又吃了些水果，和良辰他们聊了会儿天，我顺便补习一下东耀后宫的等级制度和各种禁忌，在南浩时学习的是北离的后宫制度。
良辰不愧是掌宫女官，对宫中品级仪制了如指掌。但她又不一股脑倒给我，怕我记不住，就择些重点让我记牢。
其实对比一下这三国和我国历史上各朝代的后宫，都差不多，妃嫔比照前朝官员按品级排列，各品级享有不同待遇。具体到东耀，设：
皇后一名，居凤姿宫凰羽殿，当今皇后叫东方吟雪，是太后和淑贵太妃的侄女，皇上名义上的表妹；
皇贵妃一名，位同副后，所以皇后在时一般不设。
皇后、皇贵妃连同皇太子，这三位除了皇上、皇太后，后宫里唯三顶着“皇”字头的，可以穿正黄色，有别于皇帝可穿的明黄色。
以下是正一品的贵、德、淑、贤四正妃，各一名。贵妃居来仪宫元泽殿，德妃居栖梧宫葆诚殿，淑妃居碧霞宫霁月殿，贤妃居丹茜宫玉润殿。目前除了淑妃外，其他正妃位皆空。淑妃月安然是皇上生母贞孝太后的侄女，是皇上的亲表妹。
从一品的偏妃设四位，目前只有一位景妃。说到景妃，她就是前面提到的景国云英郡主景飞音，居毓秀宫绯音殿。其他，显仁宫昭阳殿、品慧宫霜华殿、端和宫沁福殿主位皆空。
这八座宫殿统称前八宫，分左右排列于龙章宫与凤姿宫的中间，同一排以东为尊。
正二品到从三品，分别为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充仪、充媛、充容，分居中十二宫，掌各宫主位。我的出云宫就是中十二宫之一。
以上称娘娘，可以自称本宫，服饰有权穿正紫色。
正四品贵嫔四名，这点和南浩不同。在南浩，贵嫔就是一宫主位了，像我母妃，在我和亲出发前就被封为娴贵嫔，掌鸿福宫主位了，至少有了依靠。而在东耀却还差一步，并且还有个规定，如果出身宫女，最高只能升到贵嫔。也就是说，宫女出身的妃嫔没有资格称娘娘，掌主位，哪怕生了儿子，当了储君，也不能破例。即使储君继位，宫女出身的母亲也只能封到贵太嫔。这点太狠了，不过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宫女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
提到这儿，良辰透露给我们一个八卦，就是和我同住一宫的蒋容华蒋佑琳就是宫女出身。
我很奇怪，既是如此，可今天看蒋容华，态度十分倨傲，连我这个充仪都不大放在眼里呢。
良辰说，“她这态度，一则是她为人浅薄，二则是有缘由的。”
为防隔墙有耳，良辰压低了声音。
原来蒋容华原名蒋麟儿。麟儿，麟儿，一听就是个盼子的名字，意思大概和招弟神马的差不多。在皇上还是太子时，大婚前被选为太子的性启蒙导师而一举摆脱宫女身份。所以说，她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名字也是皇上给改的。之后一路晋升到容华，虽不算受宠，但论资历却是比当今皇后还老的。
“哼，还以为是什么来头，到死也高不过贵嫔，居然也敢对我们公主不咸不淡的。”
墨啊，我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咱们要低调啊低调。
八卦聊完，继续课程。
从四品婕妤六人，正五品容华八人，从五品嫔八人，正六品贵人、从六品美人、正七品才人、从七品良人，各十人。
以上笼统称主子，散居各宫偏殿，归其主位管理，有权戴步摇，穿正红色。
再往下是正八品的宝林、从八品常在、正九品采女、从九品选侍，其中宝林、采女是秀女专用，而常在、选侍是宫女晋升专用，皆无定数。
这些人称小主，居凤姿宫后的琼花园。宝林、采女住东殿，常在、选侍住西殿，名义上由皇后管理，实际上琐碎事由琼花园司园下辖的东、西司殿负责。
最后就是无品级的更衣了。
“前八宫，中十二宫，那是否还有后几宫？”
“娘娘聪慧，确有后四宫，就在永巷的后身，是皇子公主的住所。再往后就是太后、太妃居住的宁寿宫了，这样布置，也是为了让太后、太妃们离孙儿们近些，享受天伦之乐。”
“那皇上有几个儿女？”
“目前是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唉，这么少？听良辰刚刚的介绍，很多位份都是空的，妃嫔似乎也不多啊？
良辰明了地看着我，笑着说，“从皇后到末品，目前共有十一位。”
作为皇帝，真的很少啊，看来，耀皇的美名真不是白来的。
外面已经敲起了三更的更鼓，算时间也就是晚上11点多，可是对古人来讲已经是半夜了。
那个臭皇上连个鬼影儿也不见，话也不派人传了。
惜墨早就上下眼皮打架良久了，良辰也有些神情呆滞了。我说我要歪一会儿，打发良辰、惜墨去处所休息，自有翔宇殿的守夜宫女在外间值班。我虽不太困，但刚才用脑过度，便闭着眼倚在御床上合衣休憩，再回忆一遍刚刚良辰的话，不知不觉间竟也睡着了。
梦中似乎看见一个衣饰华贵的男子来到我床前，看了我一会儿就翩然不见了。难道是美男仙人？我觉得他要是穿的华丽丽就该是这样子。
唉，睡在龙床上梦见另一个男子的感觉好爽啊。
哼，谁让这个臭皇上放我鸽子，把我专门找来龙章宫一夜游啊？
起身后问了守夜宫女，皇上果然没来。
算了，爱来不来，谁稀罕！穿衣洗漱吃早点，打道回宫！
☆、第十章 拜见
回到云意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良辰催着重新正装打扮，出门去了。去哪儿啊？拜见皇后凉凉呗。
按规矩，妃嫔侍寝的第二天要拜见皇后，何况我封位分宫也未拜见，今早这一遭是攒一块儿，非走一趟不可了。
出云宫离凤姿宫并不太远，隔三排宫殿，穿过琼花园就到了。一路上，我是有些忐忑的。
昨天连皇上的衣角都没看到，其他嫔妃以前也刻意躲着，就见过一分量不重的蒋容华。今天如果见到皇后，就是入宫以来见到的少有几个大Boss之一了。
谁说在宫里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就够了，那绝对是肤浅人的想法。皇后、太后、宠妃，一个都不能放过。能拉关系时拉关系，不能拉时关系时也不要搞僵关系。
我不具备什么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潜质，大概不会成为什么众矢之的，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角色。我只需找准方向跟对人，再不济也要超然物外不结仇，伺机回家是正道。皇后，将是我攻坚的第一步，咩哈哈~~~
本来信心满满，可当我到了凰羽殿时就傻眼了。一殿的嫔妃，全都目光炯炯地看我进来。
不对啊，良辰说过，因为皇后身体不好，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阖宫朝见，今天是二十三，最最普通的一天，为毛都齐刷刷地来请安啊？而且都在这儿了，倒显得我来得很晚似的，出师不利啊。
稳住稳住，已经这样了，想办法挽回局面。
我规规矩矩向位于正座的皇后行礼如仪，不敢有半分懈怠。皇后叫我平身，语气柔和温软。我不禁抬眼看她，想必她知道我今天要来正式拜见，穿得也很隆重。但她眉眼温婉，气质高洁，穿戴些家常点儿，线条柔雅些的服饰应该更适合。
其他妃嫔必然有比我位份高的，我也分不出谁是谁，只能笼统地行屈膝礼，颂道，“给各位姐姐见礼，姐姐们安好。”
紧挨着皇后左手边的一美女说道，“妹妹客气了，妹妹远道而来，前几日不方便相见。如今位份已定，我们便凑着今儿这机会来皇后姐姐这儿见一见妹妹，还要妹妹不要笑话我们姐妹几个急躁。”说完掩口一笑，数不尽的风情。
皇后笑着介绍，“这是淑妃。我身子不济，近年来由淑妃帮着协理后宫诸事。往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你淑妃姐姐提。”
“是呀，妹妹可别拘束，有事派人来碧霞宫传话便是，莫要受了委屈。”
若皇后是董事长，那这位淑妃就是掌实权的总经理，绝对是我要抱的诸位大腿之一。“如此，先谢过姐姐了。”
“妹妹太多礼了，不愧是自小教育良好的大国公主。”说完，眼风有意无意地往后瞟了一下。似乎是落在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宫妃身上，而被瞟的那位浑然不觉，仍然乐乐呵呵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动物园的动物，她纯粹是进来参观凑热闹的。
这时端坐在皇后右手边的另一美女发话了，“妹妹是来见礼的，可不是来罚站的，礼已见过，快快落座吧。”
皇后也笑道：“瞧我，看见妹妹高兴的什么都忘了”，指了下良辰，“快扶你家主子坐下。”
良辰把我扶到右手边，也就是后来说话的那位美女的一侧，刚好是那位少根筋的大眼宫妃下首。
皇后接着介绍，“这是景妃，与淑妃一同协理后宫。”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景国云英郡主，真是名不虚传的大美女啊。其实淑妃也很美，可以说和景妃不相上下。但两人的美又截然不同，一个皎皎兮似明月，一个朗朗兮若清风。我更喜欢景妃的这种飘逸出尘、宛然如仙的味道，有点儿像……嗯，有点儿像美男仙人，不知为什么，我又想到了他……
“淑妃下首的是韩昭容，皇次女宝华公主的母妃。你左手边的是萨修仪，西越国的天香公主，比你早来半年，年纪也与你相仿，你们应该更好相处。”
比起淑妃、景妃两大美女，韩昭容明显逊色很多，甚至连皇后也大大不如。能够做到昭容，估计还是孕育了公主的功劳，一儿一女的宝贝疙瘩啊。唉？刚刚皇后说皇次女，韩昭容一脸母爱的毫无悲戚之色，应该是还活着的，那皇长女必是不在了，她的母妃又是谁呢？
原来少根筋的就是西越公主啊，自打皇后介绍她，便一直朝着我笑，令人感觉暖洋洋。身上果然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我也很喜欢茉莉，对她就自然生出许多好感。我觉得，喜欢茉莉这种清雅淡然花朵的人，应该不会是心机深沉或张扬跋扈的。
“你正对着的是汪修媛，然后是蒋容华，你宫里的，昨天应该就见过，旁边是段才人。”
“你右手边是良贵人，靳常在。”
汪修媛也是长得四平八稳的，没有出彩儿的地儿，也让人挑不出毛病。蒋容华自动略过。段才人小鼻子小眼儿的一副可怜相，嗯，这种在男人眼中或许叫“楚楚可怜”？
令我侧目的是良贵人，位份不高，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清高典雅气质，姿容虽比不上景妃，但两人的美却是一种类型。别人今天都穿得端庄华丽，颜色以红、金、紫居多。只有她，一身浅绿，几点淡粉点缀其间，清新自然，如初夏嫩荷，含苞待放。
靳常在是我的视觉死角，我又不好抻脖子瞪眼地看，约略觉得姿色上佳，但有淑妃、景妃二美珠玉在前，便不足道了。只是按位份看，是宫女出身。
介绍完毕，皇后做最后总结，“往后大家共处的日子长了，姐妹间应互相扶持，和平相处。但也要记得尊卑有别，礼不可怠。各人恪尽职责，各守本分，为皇上分忧，为皇家延嗣。”
我们全体起身，齐刷刷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便各自散去。
我与皇后的首次会晤，变成与各宫嫔妃的见面会，是我始料未及的，但也正合我意。否则我也要再找机会见，更加麻烦。
我一路从凰羽殿出来，还在琢磨，除我之外的十位后妃都在这儿了，除了韩昭容，皇长女和皇子的母妃皆没被提及，是不在了吗？看来位份最尊的淑妃、景妃，甚至皇后，都是无子女的。
我边想边走，走得极慢，其他嫔妃三三两两，和相熟的人结伴而行。我是谁也不熟的，往左右一看，只有良贵人也是独自前行，我便憨着脸凑上前去，找她搭讪。
“贵人住在哪个宫？”
“回娘娘，嫔妾住在逸辰宫挂露轩。”
“哦，好地方。”天知道在哪儿。
良贵人看了我一眼，笑道，“确实是好地方，清静。”
“那我哪天去看望贵人。”
“不敢，娘娘若是想来，定能令蓬荜生辉。”
如此，便无话了。良贵人是个很神奇的人，即使不说话走在她身边，也不会令你尴尬不自在，反而会使人沉静踏实。
不觉间已到了出云宫，良贵人的宫殿还没到，就相互作别。进宫门后，我问良辰，逸辰宫在哪儿。良辰回答：
“在中十二宫的最北端，挨着永巷的却锦苑。”
Oh； no。我刚刚没说那是个好地方吧？（⊙o⊙）…
☆、第十一章 传言
这两天变故频生，但也因此走了大半个后宫，哪天借看望良贵人的机会，再往北走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努力地适应新环境。
随着接触的加深，我越来越觉得良辰真的是个优秀的掌宫女官，博闻强记，宫里的人情世故、规矩礼法烂熟于胸，却一点儿不古板守旧。美景是个慢热型的人，日子久了，也渐渐能和惜墨、送歌打成一片了，对我也不再过分小心谨慎、沉默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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