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回之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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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让妈妈看看伤口。”一坐定，柳妈妈就让柳旭撩起了裙子，查看刀口。刚才没看到的时候还算平静，现在一看到那约摸６公分长的刀口，柳妈妈心瞬间就抽紧了。“哎呀呀呀呀，怎么那么长的刀口啊！”边颤声惊叫着，眼泪也边扑簌簌的下来了。
　　“妈，妈你别哭呀。”柳旭忙抬起身子想帮老妈擦眼泪，可刀口骤然一痛，她又砰的一声倒了回去。
　　“都这样了，还起来做什么，好好给我躺着吧。”柳妈妈抹了把眼泪，拍了下她的腿，
　　嗔怪道。
　　“妈，我都没事了，今早拆线的时候，护士还说我刀口长的不错呢。”柳旭心中内疚，不由安抚老妈道。
　　“还没事呢！一个大姑娘家的，好好的皮肤上留个疤，难看死了，以后可怎么办！”柳妈妈想起这个就不免烦恼起来。
　　“能怎么办？凉拌呗！嘻嘻。”柳旭脸上虽笑着，可心里并不是不担心的。想起前世怀贝贝的时候，她肚子上可光滑着呢，一条妊娠纹都没长，每次产检，看到的医生护士都说她运气好，其他看到的孕妇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可这辈子倒好，还没结婚呢，就在肚子上留了个疤，这叫什么事儿啊。
　　龙慧莲白了女儿一眼，“你倒想得开！”她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男孩子，“刚才你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一……横？哦，他在医院照顾你啊？”刚才只顾着看自家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宝贝了，都忘了问问人家啥情况。柳妈妈按捺不住好奇心地抬头问柳旭：“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柳旭汗颜：“没没，你可别多想，他就是我们一起出去玩的师兄。你别多想啊，没那回事。”
　　龙慧莲仍是满心疑惑：“一横，一横……啧，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是吗？”柳旭突然有点心虚，似乎自己刚穿回来的时候，叫过一横的名字。
　　“嗯。哎，算了，想不起来了。”柳妈妈挥挥手，不再勉强自己去回忆。但她看到女儿有些躲闪的目光，疑虑更甚，“没那回事？那人家那么好心留在那里陪你？照顾你？哼！你妈还没老呢！也不糊涂！”
　　“妈，真和他没什么，就是比较熟而已。”熟透了，孩子都一起生过。
　　柳妈妈自然是不信的，“嘁，也不知道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反正我跟他没事。”柳旭索性闭上眼，心道：我当然没骗自己，我是在骗你。
　　“行行，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柳妈妈也不跟她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对了，你什么时候开的刀？”
　　“就是那次跟你们打电话说暂时不回来的前一天。”
　　“你倒是瞒的紧啊！会撒谎了啊？”柳妈妈狠狠的瞪了柳旭一眼。“跟妈说了，妈也好过去照顾你啊！现在可好，欠人家情了吧？看你以后怎么还！”
　　“你不是还要上班嘛！去了还得请假。那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嘛！”柳旭撇撇嘴嘀咕。
　　“我是你妈！有什么麻烦的？你现在才麻烦，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可得趁早说清楚，别把人家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耽误人！”
　　“知道知道，你女儿我素来品性端正，从不做那缺德事儿。”
　　“对了，他现在大几了？”
　　“大四，哦不，刚毕业。”
　　“那得工作了吧？”
　　“是啊！听说挺好的工作。”
　　“那他这样陪你，工作怎么办？”
　　“他请假了。”
　　“假有那么好请？”
　　“他说请好了，我又不好刨根问底的。”
　　“哦。”柳妈妈点点头，又笑：“也是，总不见得会为了你这个没心没肺又自欺欺人的丢了工作不去管，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傻的人啊。”
　　“嗯，应该是吧！”柳旭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柳妈妈抬手摸了摸柳旭有些削尖了的脸，不由叹息道：“哎，你看看，这一病，瘦了这么多！鹅蛋脸变瓜子脸了。”说着，眼眶又有些红了。
　　柳旭赶紧握住妈妈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嬉笑道：“妈，那不是挺好，人家减肥１个月也未必有这成效呢！”
　　柳妈妈扑哧一笑，顺手拧了一下柳旭的脸颊，“去！好好的减什么肥！健康才是真的！”
　　柳旭赶紧应道：“那是那是！我这么苗条当然是不用再减肥啦！”
　　“嘁，臭美！”柳妈妈嗤之以鼻。
　　柳旭嘻嘻笑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小病不断，大病不犯嘛！”
　　“呸呸呸！快呸！瞎说什么呢！”柳妈妈“啪”的拍了一下柳旭的腿，又恨恨道：“你这还算小病啊？都上了手术台了！”
　　“那是意外，意外。”柳旭讪笑道。
　　“还意外呢！也不知道怎么就得这病了！这么不小心！”
　　“我也不清楚啊！哦，大概是那天早上吃了东西就去爬山了吧，当时可能走的急了些，嗨，谁知道呢！不管它了，反正刀也开了，那段肠子再也不属于我了。咱就忘了它吧！”柳旭轻摇柳妈妈的手臂，笑着安抚道。可心里不知为何却想到了钟鸣远，他可不就像那段阑尾一样，割舍了，就再也不会属于我了，那就忘了他吧！
　　“忘了它！你还真是说的轻巧。这些器官长着总归是有用的，不管作用是大是小，它总不会莫名其妙的长在那儿的。哎，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算了算了，不说了。”柳妈妈头痛的挥挥手，又盯着柳旭道：“接下来，直到暑假结束，你都不许给我到处跑了，乖乖待在家里养病，听见没有？”
　　“妈，暑假结束还有１个多月呢！”柳旭抱怨。
　　“那又怎样？这么热的天，你出去干嘛？动过手术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养养，别以后落下病，听到没有？万一出去了中暑，可没人扛你回来。”柳妈妈看柳旭一脸不情愿，又拍拍她手臂温言劝道：“乖，你在家吹吹空调看看电视，多舒服？妈想都想不来呢！”
　　“行行行，我不出去就是了。”柳旭没辙的妥协道。
　　“这才乖！”柳妈妈笑嘻嘻的轻轻摸了摸柳旭的脸颊。
　　“妈，我饿了！”中午那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实在是太容易消化了。
　　“哎呦！我都忘了这个了！都是你这孩子，一回来就吓我这么一大跳的，害我都忘了红烧肉还在锅里炖着呢！可别焦了！哎？你爸怎么还没回来？”柳妈妈赶紧站起身来准备去厨房，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问道：“今晚妈妈给你用黑鱼汤下面吧？”
　　“啊……”柳旭手啪的一声捂住脸，哀嚎道：“怎么又是面啊……我都吃了五天的面了啊……再吃人都成面条了……”
　　“那你要吃什么？现在还不能吃饭吧？”柳妈妈想了想，建议道：“要不用鱼汤给你煮鱼片粥吃？”
　　“……这，好吧，总比面条好。”柳旭无力的点点头。

　　第六十四章　又欠债了

　　等柳旭喝到香滑的鱼片粥时，她已经饿到差点就没力气捧碗了。狼吞虎咽的喝下一碗粥去，她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老妈做的哪怕是粥都好吃啊。”
　　柳妈妈笑嘻嘻的看着女儿那馋猫样，问她：“这几天你都吃什么了？真的都是面条？”
　　“那当然，还有假的呀？哦，偶尔清粥一碗，还不如面条呢。”
　　“都是那个一横给你买的？”柳爸爸插嘴。
　　“嗯，那儿没法自己做嘛，况且能做他也做不来。”柳旭没意识到这话听在她爸妈耳朵里，那可是有另一种意味的，那就是——替一横说好话！
　　“一个大小伙子，也够难为他的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柳妈妈叹了口气，感叹道。
　　“嗯，我知道。”柳旭点点头。
　　“那手术费什么的都是你自己付的？”柳爸爸又问。
　　“没有，都素（是）他呼（付）的。”柳旭边喝第二碗粥边口齿不清道。
　　“你干吗不用自己的？”柳妈妈立马眼一瞪，责怪道。“妈妈不是从小就教你不要用别人的钱嘛！拿人手短知道不？况且人家又对你有意思。”
　　“那边不能刷卡嘛，我手边现金又不够，我跟他说了回来再还他的。”柳旭急忙咽下粥，拍着胸口分辨道。
　　柳妈妈追问：“真的？那他呢？”
　　“他当然同意啦！我们俩又没什么，他没理由不要啊。”柳旭理所当然的答道。
　　“哦，那就好，就怕人家存心要你欠他情，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柳妈妈松了口气。
　　柳亦在旁边，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心中有了一番考量。他觉得如果是自己处在当时，也一定会接受女儿的还款。这样才是君子坦荡荡嘛，有担当，却又不市恩，不趁人之危，没有非份的要求。柳亦觉得这个孩子挺对自己胃口，比前面那个蔫呼呼的钟鸣远要好多了。对那一个，柳亦总是担心女儿被抢走，担心女儿被占便宜。对一横，柳亦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好像就知道他一定不会那样似的。
　　柳旭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一个多星期，刀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走路么，健步如飞是算不上，可倒也跟以往差不多。于是，她经过各方面的自我评测鉴定，觉得出个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妈，我等会儿出去一下。”她斜靠在门边啃着西瓜看着柳妈妈切菜。
　　“干嘛去？”柳妈妈闻言立刻扭头看向她。
　　“还钱呗！老欠着难受死了，一桩心事啊！哎……”
　　“那倒也是。”柳妈妈点点头，“去吧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去了人家多不自在。
　　“那你自己当心点，传呼机别忘了带好！”
　　“哦，知道了。”那东西就是不如手机方便啊，可是现在手机太贵，而自己，还只是个穷学生。
　　回到卧室，柳旭从包里翻出通讯簿，手指迅速的上下移动着，寻找演阳天的名字。她记得演阳天给过她家里和公司的电话，啊！在这里！
　　今天是周末，应该在家吧？柳旭拨通了他家电话，却被告知他在公司加班。于是，她又拨通了演阳天公司的电话。
　　演阳天正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忽听桌上电话响起，他忍不住轻咒了一句，不耐的接起来：“你好，我是演阳天。”
　　“师兄，是我，柳旭。”
　　“哟，柳旭啊，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听到她的声音，演阳天的面部表情瞬时阴转晴。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师兄关心啊！那天真多亏你和一横了，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柳旭诚心诚意的道谢。
　　演阳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拨了下垂到额际的头发，笑说：“嗨，那算什么呀，你没事就好。”
　　“嘿嘿，谢谢师兄！哦，对了，你能给我一下一横的联系方式么？”
　　演阳天脸上笑容顿滞，“……怎么？找他有事？”
　　“嗯，还钱。”柳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手术费什么的？”演阳天猜道。
　　“是啊。”
　　原来是这事，演阳天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那你打他传呼吧，号码是：****呼******”
　　柳旭忙从笔筒里抽了支笔道：“等等，我拿笔记一下，嗯，****呼******，好，谢谢师兄啦。”
　　“这么客气做什么。”演阳天轻笑。
　　“呵呵，那我先挂了，等会儿联系上他就得出去了。”
　　演阳天突然想起那件事，忙叫道：“哎，你等等。”他迟疑了一下，斟酌道：“有件事情，虽然一横不让我说，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柳旭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什么事？”
　　“一横他，”演阳天顿了顿，忽地抹了把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他为了留下照顾你，跟公司请假，没去出差，回来后，就被辞退了，现在估计在人才市场里呢。”
　　柳旭握着话筒，直愣愣地瞪着那刚在通讯簿上写下的一串数字，半晌说不出话来。
　　演阳天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对方的动静，不由担心起来，“柳旭！柳旭？你怎么了？”
　　“……师兄，我……”柳旭颓然地坐在书桌前，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旭，你，你也别太担心，那家伙怎么也是他们英文系的高材生，工作应该不会太难找的。”听她那么难过，演阳天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告诉她这些。其实他刚才并不是想帮一横获取什么同情分，只是这件事不说，他总觉得于心不安。即便他曾想过要和一横一较上下，他也希望是在公平的情况下。
　　“师兄，你不用安慰我，工作或许好找，但好工作却很难找。”我到底还是连累他了。
　　挂了电话，柳旭再也难掩满腔的无名之火，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从桌上抓起一本书就用力往墙上丢去——“砰”的一声，书砸到了墙上，又从墙上弹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柳旭心中的怒气却没有稍减，双手甚至在微微颤抖着，她咬着牙，双眼微眯，仿佛一横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负责任啊，真是不负责任的人啊！柳旭在心里对着那个假想的一横大声叫道。你以为这样我会高兴吗？你还是那样不了解我啊！你对别人，对家庭，对你自己都是那么的不负责任！找个好工作多难啊！你知不知道你找了个好工作我有多开心？你知不知道我终有一天会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没错，我是很感动，但你觉得我知道这些以后会觉得高兴吗？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
　　突然，柳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旭啊，刚才什么声音啊？你怎么还没出去？打算在外面吃晚饭啊？”
　　“哦，没事，书掉了，我这就走，在问同学他的联系方式呢。”柳旭忙抬头应了一声，稍微恢复些平静后，她拨打了一横的传呼。没多久，回电就来了。
　　“喂！哪位呼我？”一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但背景声音似乎有些嘈杂。
　　“是我，柳旭。”柳旭吸了吸鼻子，平静地说。
　　一横的声音顿时带了丝欣喜，“啊，你，找我有事？”
　　“嗯，你有空么？我们见个面吧。”柳旭尽量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一横闻言怔了怔，有些不能适应她的主动，“好，不过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要不还是我到你家附近来找你吧。”
　　“不用了，我现在都好差不多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那，那你到**路**路口吧，我在那儿等你。”
　　“好，等会儿见。”柳旭记得那附近就有个人才市场。
　　一横大约猜到她是要还钱的，心中却还是有些别样的高兴，声调上也轻快了些：“嗯，等会儿见。”
　　那地方离柳旭家不算远，但等柳旭到了约定的地点时，一横却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来啦。”一横一见柳旭，立刻迎了上去。
　　“嗯。”柳旭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指了指街角的一家便利超市，说，“大热天的，干嘛不在里面等。”
　　一横望着她笑了，“怕你看不到。”
　　柳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低下头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个信封来，“呐，这是还你的钱，你看看对不对。”
　　一横接过信封也不点数，应了一声就直接塞到背包里，眼睛很快就回到柳旭身上。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找自己，他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正当他想开口问：“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时，就听柳旭说：“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柳旭说话的声音很悦耳，但语气却坚定不容商量。一横看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柳旭看一横没有说话，便盯着他的眼睛说：“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对吗？”
　　一横讪讪地点了点头。为了避免太过尴尬，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说：“要不去那儿？坐下吃点东西？”
　　“好。”柳旭点点头，带头往前走去。一横赶紧跟上。

　　第六十五章　齐心协力

　　这是一家中西结合的甜品店，感觉上像是台湾风格的那种。店堂大约40平方的样子，进门口的地方是点餐和收银的柜台，靠着西面墙壁的是吧台，其余位置上放着四列两排共八套座椅。除了吧台的灯光，天花板四周还有一圈灯槽，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柳旭抬头看了看墙上的价目表，随便点了一碗绿豆百合汤，一横则要了一杯冰可乐。他刚想掏钱付账，柳旭却立马拦住了他，“吃了你那么多天的面条，今天换我来请吧。”
　　听她这么一说，一横不免想起柳旭在医院那时候一顿比一顿郁闷的捧着碗吃面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点点头说：“好吧。”
　　两人找了个窗边的位置相对坐下后，柳旭低头沉吟了一下，又抬起头看着一横，开门见山道：“你在找工作吧？”
　　一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半晌才开口说：“你也知道啦……”这事情一横只和演阳一个人说过，就连父母那里，他也只是说原来的工作不适合自己，所以辞掉了。而他向来独立，他爸妈也都习惯了他自作主张，除了有些遗憾他放弃了这么好一家公司，其他倒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他立刻又问道：“是不是演阳告诉你的？”
　　“是，不过这不重要。我问你，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这样瞒着我了？”柳旭瞪着一横质问。
　　一横看了她一眼，无奈道：“这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别多想，是我自己想换个工作。”
　　柳旭压着心头火，低声反问：“怎么没关系？你怎么到现在还想瞒我！”
　　一横紧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看她，低声道：“这都是我自愿的，告诉你只是多个人烦恼……”
　　听到这句话，柳旭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不但喜欢自作主张，有烦心事也都不肯对她说，独自扛着。原本还觉得他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谁知道，还是这么个臭毛病。
　　柳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盯着一横咬牙道：“你以为这能瞒一辈子嘛？也许可以，除非你从此都不见我，从此从我眼前消失。如果你所希望的就是这样，那么反正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今天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联系了！”
　　说完柳旭站起身就要离开，一横急得头上冒汗，手足无措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拉住她。他完全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可不料柳旭只顾着生气，没有看到店员已经端着绿豆汤和可乐从一横身边走了过来，结果和柳旭正撞了个满怀。
　　那店员一声惊叫，手中的托盘向后一撤，可乐和绿豆汤全洒了出来。店员身上点缀少许绿豆，剩下的可乐和汤水倒没怎么浪费，几乎全部都浇在一横的头上和身上了。
　　柳旭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受到撞击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下意识地向后缩，以保护伤口，这样一来，她的身上倒是什么也没有沾上。还没等她站直，一只手已经扶住了她的胳膊，柳旭站稳后，一抬起头便看见一横的脸，愣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也停不下来了。笑的时候腹肌用力，牵动伤口，竟有些疼痛，又“嗳哟”地叫出声来。可是想想又好笑，于是声音就变成“哈哈……哈……嗳哟！啊啊……哈哈哈……哎啊……哈哈哈哈……”
　　店老板听见声音急忙跑来查看，见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就要批评那个可怜的已经被搞糊涂了的店员。一横赶忙替那个店员打了个圆场，说明是一横自己的原因才变成这样。老板这才让那个店员去拿些纸巾来给一横擦拭。好在也没有什么东西损坏，一横扶着痛并快乐着的柳旭换了个座位，又另外买了一份饮品，这段插曲才算过去。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刚才僵硬的气氛总算有所松动。柳旭坐在一横的对面，也不看他，只是用勺子一颗一颗地慢慢吃着绿豆，努力使情绪平静下来。
　　一横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喝了口可乐，把杯子放回桌上，看着对面的柳旭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照顾你。工作可以再找，但是你比工作要重要。”
　　柳旭听他这话，心里也有些软下来。她抬起头看一横，看着他湿湿的头发，忍不住“嗤”的一声又笑出来。这样一来，除了一横满头黑线之外，柳旭也没用办法继续板起面孔来了。
　　好不容易回到正常的状态，柳旭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对一横说：“我知道你想要对我好。不过你这样做，到最后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的。如果你在一开始就和我商量一下，我一定不会答应你这样做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啊……”一横插嘴道。
　　“你不告诉我，我就被置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你有没有考虑过呢？也许在男生看来，这是兄弟义气。可是我是女孩子，这一点，和男生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啊……”一横半张着嘴，愣住了。
　　“一横，你因为我放弃这么好的工作，真的不值得。”这样的表情，柳旭曾经见过几次。知道是他发现自己犯错或闯祸后的反应。她叹了口气，又再低下头去，看着眼前的绿豆汤，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几分钟，一横的声音在柳旭耳边响起，一字一顿：“这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做不到。”
　　柳旭没有说话。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内疚，柳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