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回之重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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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那么巧？”演阳天笑道：“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吧？呵呵，最近怎么样？快毕业了吧？”
　　“是啊，现在在实习。”钟鸣远笑了笑。
　　“哎，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演阳天打量着他，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哦，我……我来找柳旭。”钟鸣远想到将要跟柳旭说的事情，不由觉得又有些憋闷，伸手将衬衣领口拉开了些。
　　演阳天心中咯噔一下，心说果不其然哪，遂皱眉道：“哦，我刚才见过她，她说今天得加班啊。”
　　钟鸣远点头，“是，她跟我说过。”
　　演阳天心头慢慢笼罩上一片阴霾，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桌上，这才看着钟鸣远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啊？”
　　钟鸣远霍地坐直，直直地看向演阳天，一字一句道：“解释关于当年那件事。”
　　“当年那件事？”演阳天抬手摸了摸下巴，靠在椅背上，说，“哦哦！你是指你和姚曳的那件事？那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演阳天的语气也渐渐冷下来了。
　　钟鸣远也不管这些，急切地说：“其实，当初我和姚曳之间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么样？”演阳天心说你和姚曳那些事儿还用得着我们想象吗？
　　钟鸣远摇摇头，重重靠回沙发背上，“我知道，你们一直以为我在和小旭分手后就和姚曳在一起了。可事实上，我和她从来就没有真正谈过恋爱。”
　　看到演阳天戏谑的眼神，他苦笑一声，又继续道：“当初和小旭分手之后，姚曳来找我，我以为她是来找我负责的，而当时我问她什么她都默认了，我很绝望，以为我真的做出了对不起小旭的事情。”说到这里，钟鸣远又想起了当初如坠深渊般的绝望，不由把双手附在脸上，用力地抹了一把。
　　演阳天不发一言，只是听他说。
　　“虽然我一直知道姚曳对我有好感，可我心里从来就只有小旭。不论姚曳自己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在不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和她做出那种事，也的确是很对不起她，我觉得这对她是一种伤害。再加上之前小旭说什么也不肯原谅我，坚决要跟我分手。我那时就想，我和小旭之间也许真的是没希望了。我当时对她们都很愧疚，小旭已经被我伤透了心了，我也不想再多伤害一个。所以姚曳她每天来找我，我也只好忍着，你们说什么我也都认了。谁知道，我今天才知道，当年纯粹是一连串的巧合与误会，我和姚曳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若实在要说发生过什么，那就是她照顾了我一晚上。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了。”
　　演阳天听得有些晕头转向，这算什么回事？他有些结巴地问：“那，那你现在又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今天无意中看到姚曳当时出国后写给我的EMAIL了。”钟鸣远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信，展开了递给演阳天，“她在里面都解释清楚了。”
　　演阳天犹疑的看着钟鸣远，伸手接过信，低下头快速的看了一遍，沉默许久，又看了一遍，才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向钟鸣远，沉声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钟鸣远垂下眼帘，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也说不清，不过我总要把这件事情跟小旭解释清楚。”
　　“喔……”演阳天微微点点头，又紧接着追问：“那你是希望柳旭和你，重归于好？”
　　演阳天嘴上这么一问，却也觉得心中隐隐抽紧起来。
　　钟鸣远摇摇头，苦笑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追寻怎样的结果。也许，只能看小旭的决定了。”
　　演阳天拿起桌上的杯子，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就看着空空的杯子，眼睛也不抬，就问钟鸣远：“你这么做，是为了柳旭，还是为了你自己？”
　　听他一问，钟鸣远愣住了。当下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演阳天清楚地记得这两人当初的感情是极好的，堪称学校里的模范情侣，当年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他还都历历在目。如果现在一旦讲清楚了事情真相，柳旭会不会真的就和他和好了？那他，又该怎么办？这几年的等待又算什么？演阳天胸中一阵激荡，他只想立刻就知道柳旭对钟鸣远的态度到底如何，他勉力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点点头站起来打破了沉默，他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手头还有点儿事，还得上去处理一下，要不要我帮你去问下她还有多久结束？”
　　钟鸣远忙跟着站起来道：“不用了，师兄，她说她好了会打我手机的。”
　　看情形，似乎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演阳天心中愈发不安起来，“那也好，你手机号码留一个给我，以后好联系。”
　　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演阳天挥了挥手就匆忙地上楼去了。
　　演阳天心急火燎的上了电梯，直接按了三十三楼。可偏偏这时候还有几个快餐店外送员在向各公司加班的人送盒饭，一路上停了好几层，直把演阳天急得，恨不得长按那个关门键不放。好不容易到了三十三楼，演阳天连按了好几下开门键，门总算是缓缓地开了，他赶紧奔出去，冲进了公司，可就在快到柳旭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他却又突然慢下了脚步。不，现在还不是问她的时候，现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问了又能知道什么？还是，还是等明天找机会再问她吧。于是他又掉转身，直接从消防通道回到了三十二楼。
　　钟鸣远于是坐下继续等，等待的时间往往过得很慢，特别是心里有事急着要跟对方说的时候。他时不时的看看手机，虽然明知道电话铃一响，自己绝对会马上听到的，可还是忍不住要一看再看。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他却没有喝一口，这时候他口中的滋味似乎比那棕褐色的液体要更苦涩些。
　　其实刚才碰到演阳天，他本还想问问柳旭的事情，虽然他一直通过刘鹏从王嘉惠那里打听一些，可他还是很想从离她更近的人嘴里确认她的近况，尤其是她是否还是单身这件事。说不心存奢望，那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但他话到嘴边，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口。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和柳旭关系一直很好的师兄，其实也是王嘉惠嘴里的那几个追求者之一。
　　半个多小时后，透过大片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也早已经点亮，大堂里已经少有人走动了。蓦地，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划破了钟鸣远周围那一片小小的寂静，直把已经等得陷入呆滞状态的他吓了一大跳，但他也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喂？小旭吗？”
　　“是我，鸣远，不好意思，我这里刚结束，你现在在楼下吗？”
　　钟鸣远一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心又怦怦乱跳了起来，“在，我在。”
　　“哦，那我现在就下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柳旭满是歉意。
　　钟鸣远忙摇头，也忘了她根本看不到，“不，不会，我没等多久。”
　　柳旭好像轻笑了一下，“嗯，那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钟鸣远兀自在那里心慌意乱、胡乱猜测，而此时已经跨进电梯的柳旭，内心也并不太平静。三年多过去了，尽管她已经不再怨恨钟鸣远，当年他在她心上划下的那道深深地伤口也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愈合，可伤口毕竟是伤口，即便愈合了，疤痕还在那里，偶尔想起时，她还是会忍不住一声叹息。现在又要旧事重提，他到底会跟自己说什么呢？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底楼，柳旭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跨出了电梯门。穿过电梯厅，一拐弯，就到了大堂入口，柳旭却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只见不远处的咖啡茶座，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颀长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她。

　　第九章　重归于好么？

　　看着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终于出现在大堂入口处，钟鸣远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小旭……小旭……”他在心里千百次唤着的名字，终于脱口而出。钟鸣远只觉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只叫了她的名字，就开始害怕她会就此会消失不见。
　　柳旭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过去。钟鸣远看着她走来，一抬手一投足比当年更是增加了难以言状的风韵，只是站在原地忘了迎上去。
　　走到离钟鸣远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柳旭停下了脚步，双手背在背后，微笑地看着他。“鸣远，好久不见。”
　　钟鸣远陡然刹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个脸带笑意，穿着一身米白色套装，垂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窈窕女子，他喃喃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柳旭淡淡地笑了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哦，好，好的。”钟鸣远只是看不够似的盯着她，仿佛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笑脸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附近有个茶坊，要不我们去那儿吧？”柳旭微侧着头，询问道。
　　“行。”此时的钟鸣远，满心满眼满脑都是柳旭，哪里还顾得上喝茶还是喝咖啡，只怕柳旭让他喝毒药，大概也会点点头说好。
　　茶坊离得不远，走路三分钟就到了。这个茶坊布置颇为古朴雅致，家具都是竹制的，每张桌子之间都会有竹帘隔开，能让客人有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客人之间也能尽量减少干扰。柳旭爱它的清净，偶尔闲暇时也会和朋友一起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服务员兴许以为他们俩是恋人，就领着她和钟鸣远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柳旭是浑没在意，钟鸣远却是根本没注意。于是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柳旭是老规矩，要了杯铁观音，钟鸣远则随意要了杯龙井。茶很快就来了，还附赠了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
　　两人各自挪过自己的杯子，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已经那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了，双方都有些不自在。钟鸣远掩饰着吹了吹茶沫，正思量着如何起头，柳旭却已经先开了口：“鸣远，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钟鸣远被她突然这么一问，一下子被打乱了思路，索性直接就拿出那封信递给柳旭，“你先看下这个吧。”他又补充说，“这封信，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柳旭狐疑的接过纸，又看了看他，这才低头认真看起信来。
　　因为她低着头，钟鸣远看不到她的表情，尽管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至极，可也只好默默的盯着杯口袅袅上升的雾气发呆。从演阳天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想演阳天问的那句话。尽管钟鸣远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次来找柳旭，的确是为了自己更多些。三年来，柳旭每有动态，钟鸣远都能尽力打听到。这段时间里，他也明白柳旭早已走出了当时的阴影，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这一次来，只是在柳旭平静的生活里再激起一片水花，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尴尬的几乎想要逃走。但这些日子里的苦熬，让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尽管这会使得那些旧伤口又要隐隐生疼，但他就是那样执着地想要柳旭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其实一直是没有改变的。
　　她还没看好吗？钟鸣远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握着靠在桌面上，右手大拇指却在无意识的一下下掐着左手掌心。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她依然端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隔个十几秒才扑闪一下，钟鸣远正看得发呆，忽见她手一抬，他立刻心头一阵乱跳，谁知，她只是翻了一页纸而已。钟鸣远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从未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之慢，就像是静止了一般。钟鸣远在火焰和冰水中交替煎熬，觉得度秒如年。可事实上——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才只过去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也许是钟鸣远看表的动作惊醒了柳旭，她从纸上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向钟鸣远，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刚才读信时的错愕还回荡在柳旭脑海里，她嘴角也忍不住有些抽搐。那血，居然是姚曳照料鸣远的时候不小心撞出来的？鸣远喝醉酒居然还坚持要自己脱光衣服？这，这也太狗血了吧？（向读者们致意，向各位粉丝致歉，鞠躬。）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这真是让自己始料不及。
　　柳旭又注意看了看信的日期，皱着眉问钟鸣远：“这信你早就收到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钟鸣远看着她的表情，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难道她还不相信？他心中一急，让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他霍地向前探出身子，双手扶在桌上。“小旭，我和姚曳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从来也没和她在一起过，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根本没有喜欢过她。那时候她天天来找我，我以为自己是欠了她的，也不好拒绝，这才……这邮件地址是我当时刚上网时出于好玩才申请的，但一直没用过，只是填校友录信息的时候才用了这个。后来姚曳问我要电话，我为了敷衍，只给了她邮件地址，后来再也没去看过。这次要不是高中的班长要我更新同学录，我也不会想起来去看。小旭，我从来没想过要伤你，小旭，你相信我吗？”
　　柳旭把手中的信原样折好，放回桌面上，看着钟鸣远写满焦急的脸，终于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原来是这样。鸣远，现在我相信你和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也相信她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是真的，毕竟她走都走了也不会再想要骗你。可是……”
　　“可是什么？”钟鸣远刚刚有些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可是你可知道，就算没有这封信，我也早就已经不怪你了。”
　　“你不……怪我了？”本来还在忐忑是否能获得她的谅解，突然之间却轻易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钟鸣远有些出拳打空的感觉。
　　“是啊，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啊。”
　　“那你……　那我……”钟鸣远的嘴已经无法说出更多，只是紧张地看着柳旭。
　　柳旭当然明白钟鸣远的的意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才能尽量减轻对他的再次打击，她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缓缓道：“……鸣远，都过去了，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们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钟鸣远辩白道。
　　柳旭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而你，其实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对吗？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有一句话叫做潜移默化，它发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你固执地要守住些什么，”柳旭停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要守住什么的话，对于自身来说，其实就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不是吗？”
　　钟鸣远颓然坐回，觉得他们中间的桌子突然被无限放大，大到他无法逾越。仔细看对面坐着的柳旭，她化着淡妆，衣着得体，谈吐有力，直切重点，她的身上已经现出社会人具有的那种成熟干练的气质。而反观自己，只是一个未出实习期的半学生，和社会接触的远比柳旭少，而且是在医院那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
　　钟鸣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没有，”柳旭皱了皱眉，“可这跟我有没有男朋友没有关系……”
　　钟鸣远像是下定了决心，蓦地打断了她的话，“小旭，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既然你还是一个人，既然你说回不到过去，那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行吗？小旭，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鸣远……我……唉……”
　　第二天一早，还未到上班时间，演阳天就已经出现在了公司，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走近了柳旭桌边。
　　演阳天靠在她的隔断上，笑嘻嘻的看着她，心中却直打鼓，“柳旭。”
　　柳旭闻声忙抬头看向他，“哎？师兄，你今天很早啊！”
　　“是啊，今天事多。”演阳天觉得今天自己的脸部肌肉有点僵硬。
　　柳旭低头翻了翻资料，叹了口气，“哎，我也是。不知道上午来不来得及处理完呢。”
　　“怎么？莫总急着要啊？”演阳天探头看了看那叠厚厚的资料。
　　柳旭苦笑，“是啊，昨天没来得及做完，可今天中午前得交给她的。”
　　“昨天……跟钟鸣远出去了吧？”演阳天故作轻松的问道。
　　柳旭闻言一脸意外，“哎？你怎么知道？”
　　演阳天笑笑，“昨天我在楼下看到他了。”
　　“哦，是吗？”柳旭又低头看起了资料。
　　“是他和姚曳的那件事？”演阳天小心翼翼地问。
　　“你也知道了？”柳旭很是惊讶，不由抬头看向他。
　　“呃，是钟鸣远昨天告诉我的，咳咳。”
　　“……”
　　“那你打算怎么办？”
　　“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就不怪他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呃……”
　　“重归于好么？师兄，不可能的。我不是说过吗，我现在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不管是谁也都一样，况且，况且我和他也不合适。”柳旭边说边低下头，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我今天上午好忙的，师兄，你不想看见我被莫总骂吧？”
　　演阳天吃了个瘪，心里却说不出高兴还是有些失望，嘴上忙不迭的道着歉，赶紧溜走了。心里还是免不了嘀咕两声：不合适？不合适你们还谈了快两年？早干嘛去了。

　　第十章　终止等待

　　消防通道里，演阳天靠在楼梯扶手上，掏出手机按了个快捷键。电话响了没几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你好，市场部一横。”
　　还破折号嘞，演阳天腹诽，嘴上却正经道：“我是演阳。”
　　“你啊？什么事？”一横声音里带了丝不耐。
　　演阳天清了清喉咙，“咳咳，基于公平原则，我特此通知你一声，钟鸣远又出现了。”
　　一横一听立刻心情恶劣起来，更加不耐烦地问道：“他？怎么回事？”
　　演阳天叹了口气，“回来找柳旭了啊。”
　　“他想干嘛？”
　　“废话，还能干嘛，想挽回柳旭呗！”演阳天也开始窝火。
　　“那柳旭是什么态度？”
　　“柳旭是说他们俩没可能了，但你也知道他们当年……感情有多好，还真难说今后的事情。”虽然柳旭刚才说他们不适合，但也难保她是一时赌气，口是心非，演阳天对此还真不敢打包票。
　　一横听了前半句刚稍稍放下了心，一听后半句，心又吊到了半空中。想起这几年来和柳旭相处的种种，他的心口不由憋闷起来，一股怒气冲口而出：“他当年那么伤柳旭，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找她？”
　　“资格？呵呵，如果当年他和姚曳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他当然就觉得他有资格了。”演阳天把手插在裤袋里，低下头，脚后跟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
　　一横愣住了，“什么都没发生？”
　　演阳天撸了一下头发，叹道：“是啊，我看过姚曳写给钟鸣远的信了，信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横心头的不安开始急剧上升。
　　“一横，我就把话说到这儿了，做事去了，挂了啊！”演阳天也不管一横有没有回答，啪的一声合上了翻盖，把手机塞进了裤袋，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施施然的往自己办公桌走去。心里却想：不能再等下去了。
　　与此同时，一横拿着已经响起嘟嘟声的话筒，暗自发狠：不能再由着她了。“啪”的一声，话筒被重重的撂下了。
　　午休时间，柳旭刚吃过午饭回到办公桌边坐下，正想着在MSN上和常卉聊几句，突然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他。
　　“喂？”
　　“柳旭，是我。你有没有MSN？”一横开门见山。
　　“有啊。”
　　“加我一下行吗？”
　　“哦，好，还是那个hotmail的邮箱？”柳旭心说怎么突然想起加这个了？
　　“对。”
　　“嗯，加好了，你看下。”
　　“好，看到了。那行，我没事了。”一横呼出口气，ＯＫ，目的达到了。
　　“就这事？”柳旭还在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快就没事了。
　　一横却已轻笑道：“对啊，不然呢？”
　　柳旭深吸口气，暗暗咬牙，“既然没事，那我就去忙了，挂了。”
　　一横听她那迸着点火星的话，心里却有些开心。放下电话，他移动鼠标，对着柳旭的名字轻点了两下，一个对话框马上就弹了出来。
　　一横：忙呢？
　　柳旭正开始和常卉聊她和甘路之间的乌龙事，于是，五分钟后……
　　柳旭：嗯。
　　一横：问个事。
　　柳旭：说！
　　一横：周末有空吗？
　　柳旭：不知道。
　　一横：加班？
　　柳旭：也许。
　　一横：周末晚上总在家吧？
　　柳旭：应该是。
　　一横：听说最近有好几部不错的电影要上映，有空一起去看看？
　　此时柳旭正被常卉一句话逗得开心，一看一横问，情绪还没来得及转换，心不在焉之际就随口应了一句。
　　柳旭：什么电影？
　　一横：怪物史瑞克、公主日记、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一长串电影名字，柳旭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请自己看电影呢。思索半晌后，她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心道：那我就挑这片吧，看你怎么办！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