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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婴:魅眼迷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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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说,鬼岛岛主,你也太小心了吧?你抱着的是我的徒孙,我能害他吗?来,让我老人家抱抱他!我看看他像不像我那个狂妄徒弟!”南宫天继续凑近北冥翼。
  北冥翼长剑出鞘,对准南宫天,喘息道:“你别过来……就算你是离斩轩的师父,我也不会将孩子交给你。你治好了阿颜却帮他隐瞒,单这一点,我便不能信你!咳咳……”说到激烈之处,忍不住剧咳起来,唇角的血淅沥滴下。北冥翼眉头紧皱,靠着身后的树,强撑着意识,使自己不要倒下。
  “年轻人干嘛这么大火气呢!”南宫天示意自己不再走近,抱臂靠在他对面的一棵树旁,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么你打算就这样抱着孩子送回去?”
  “与你何干!”北冥翼手颓然垂下,长剑插在地上,靠着树身的身体开始感觉不到支撑点。
  “你伤得很重,再不医治,会留下病根的。再说了,以你重伤之躯,走不出前面那个镇子,便会被哄抢血婴的人一网打尽。你是想让这孩子更加危险吗?”南宫天望望天,“而且快下雨了,让我先帮你疗伤,然后带孩子避雨……”
  “你休想!”北冥翼自知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好羽儿。
  南宫天继续叹气:“我那二徒弟性子偏激,当年我说他的腿无法治好本是属实。但他不肯服输,自己钻研医术,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然后他自己给自己医治,用的法子也是我前所未见的,我拦又拦不住,便索性什么都不管。结果他倒是研究出新法子,偶尔能够站起,但那双腿也时好时坏,严重时疼得整晚睡不着觉,可过了那个劲儿,便可以健步如飞,与常人无异……”他摇头无奈道,“我能说他的腿全好了吗?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孩子太过封闭内心了,唉。也怪我,软禁了他那么久……”
  北冥翼听完脸光一滞:“你是说……他的腿……并非完全好了?”
  “是啊……”南宫天点头。
  北冥翼眼神一黯,自己错怪了他么?可是……
    “哇……哇……”怀中的孩子骤然大哭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北冥翼身躯一震,垂脸看着孩子消瘦的脸颊,心中一痛,机械地晃晃手臂:“羽儿乖,别哭……别哭……”
  南宫天瞥见,上前一步:“给我看看!”
  北冥翼侧身,不欲让他近身,结果包着孩子的襁褓露出一角,小家伙肩膀上露出一小片血迹……北冥翼大惊,扯开襁褓才发现孩子的肩膀受了伤,之前似乎是疼晕了,现在醒来觉出痛来便哭得凄厉。
  南宫天皱眉道:“这些人也太狠了,居然对这孩子下手!”
  北冥翼看出那伤似乎是给人咬出来的,迷惑道:“血婴之说……到底……是怎样的?”
  解开襁褓,发现另一个肩膀上也有咬伤,还有手臂、手腕处都有齿痕……看来有的人并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长生不老’,所以便直接去咬小婴儿,结果又被他人抢了去……
  “血婴……唉!”南宫天叹口气,“其实血婴哪有那么神奇,这世上若真有长生不老的东西,那岂不是将会天下大乱!”
  “前辈的意思是……”北冥翼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真的并无恶意,这才改了口。
  “血婴成年之前只能是幼童的身子,血可解百毒,如果契机适当,也可孕育生命……”南宫天将着胡须一一道来。
  北冥翼眼前一亮:“怪不得……”怪不得他第一次见阿尧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可是却突然长成翩翩美少年……怪不得阿尧可以逆天孕子,以男子之身产下血婴……怪不得小时候的阿尧不怕毒物,毒物反而害怕他……原来竟是这样!

第四卷 恨为谁生 第五章 暗流
  初夏的雨来得汹涌澎湃,很快淅淅沥沥落下来,宛若织锦。
  北冥翼虽说不上满身泥泞,但也是衣衫狼籍,他本来身上带伤,失血过多,遇水也没撑多久便晕过去了。
  南宫天接过端木羽给北冥翼上了伤药,便在一旁逗弄怀中的小家伙。
  端木羽许是吃了太多苦头,哭闹时间太长,所以他的哭声听起来有些嘶哑,原本大大的眼睛也肿了起来,看起来甚是可怜。
  “乖徒孙,别哭,师祖给你唱歌。”南宫天晃悠着他,轻轻哼唱着柔和的调子,果然,端木羽渐渐止了哭声,疲惫地依偎在南宫天臂弯中睡着了。
  在外流落这么久,他睡着的日子屈指可数,而且吃喝都不能尽心尽意,此刻虽然睡着,却也并不安稳,细小的眉毛轻轻皱起,惹人心疼。
  南宫天轻轻拍着他的背,望一眼慢慢醒转的北冥翼,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北冥翼调息一番,低声道:“自然是将他送回阿尧他们身边。”
  “……也好。”南宫天沉吟道,“那便启程吧!这里离天邪如此之远,也不知路途还会遇到什么凶险,早点送回给他们早点解脱。”
  北冥翼眼神变了变,将心中的想法压了回去。
  初夏的而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停后,天边斜斜挂了一道彩虹,照在青草上,映射出斑斓的色彩。
  不过,两人无心欣赏,一起前行,目标是天邪。
  这一路行下来,验证了南宫天并非杞人忧天。闻讯而来的人们一波又一波,饶是两人武功高强也渐渐有些吃力。
  好在,离斩轩当年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欧阳瑾终于找到了他们,他带来了不少心腹,当晚,几人在客找商议对策。
  “不如兵分三路吧!”欧阳瑾提议。
  南宫天点头:“老夫也正有此意。”
  “那北冥岛主呢?”欧阳瑾看向一语不发的北冥翼。
  北冥翼紧了紧怀中的孩子:“怎么个兵分三路法?”
  “你、我还有南宫老前辈各带一个婴孩,扰乱他人视线,引开一波是一波!”欧阳瑾看着自己的手下心腹,道,“他们也将分成三组,听从我们指挥。”
  北冥翼摇了摇头:“这样目标太明显,而且,孩子该谁带合适呢?”
  南宫天将将胡须:“不如交由老夫吧!老夫在你们之中还算是武功较高的,能够护得小家伙周全。若是有什么万一,老夫的医术在这里摆着,也好有个照应。”
  欧阳瑾点头称赞:“好!老前辈的主意不错!那么,便由我和北冥兄各自带领一队人保护两个假的孩子引开他们。”
  “我觉得前辈名望太高,或许会招来更多的人……”北冥翼拧眉道。
  “既然如此,那么……便由北冥兄带着这孩子暗地里出发,我跟前辈两人负责调虎离山。”欧阳瑾思索片刻,再次提议。
  “也好。”南宫天点头,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递给北冥翼,“这是老夫研究出来的伤药和解毒丸,或许会用得上,你拿着,以防万一。”
  “可是前辈你……”北冥翼犹豫着没有接。
  南宫天舟开他的手将药瓶放上去,笑道:“你忘了老夫是谁了?天山老人的医术可不是白得的!你就放心吧!”
  北冥翼道谢小心收好。
  欧阳瑾起身:“那么,我先命人去找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南宫天又敛了笑意:“真的要祸害两个无辜的孩童吗?”
  “不如,用假的代替如何?”北冥翼也于心不忍,“我们可以用襁褓做出假象,迷惑对方。”
  “好!就这么定了!”欧阳瑾叹息,“那么,明日一早,我们便依次出发,月,你负责和老前辈相互照应,辰,你带几个人暗中保护北冥兄,剩下的跟着我走!”
  “是!”
  第二日,三人带了各自要带的人或物,分三路出发。
  这样,压力果然锐减。北冥翼行握快了许多,待到灵祈境内时,遇到云之澈。
  云之澈又派了些人给他,北冥翼临走的时候,蓦然发问:“当年,是不是你挑断阿颜的手筋脚筋?”
  云之澈一愣,直觉道:“不是。”
  北冥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
  天邪。
  端木尧和离斩轩回到王府,第一件事便收到皇帝传召。
  两人来不及换装,复又上马,朝皇宫奔去。
  富丽堂皇的殿堂,离斩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目光毫无波澜。似乎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他又重新变得深沉内敛。
  “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离斩轩并不会做于己不利的事,所以,聪明的选择了跪拜。
  离斩情走下台阶,亲自扶起他们,歉然道:“都是朕的倏忽,羽儿才被贼人掳走,希望轩弟不要怪朕才好。朕已经派出人去寻找,但愿能够找到。”
  离斩轩淡然道:“皇兄言重了。臣弟想先去看看母后。”
  离斩情眼神有细微的变化,他点点头:“好。”然后侧头吩咐,“摆驾暖日阁。”
  一行人便去往太后的宫殿。
  暖日阁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沉寂的令人发怵。
  离斩轩双眸微眯,踏步上了台阶。端木尧紧跟其后,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脸光清冽而深沉。
  这皇宫,越来越诡异了!
  还没进去,便听见嘤嘤哭泣的声音。离斩轩快走两步,便见蓝亦馨在殿外拿着丝帕拭泪。
  瞥见离斩轩进来,蓝亦馨水盈盈的眸子瞪大,似乎不可置信,她扑过来,拽着离斩轩的衣袖哭道:“二皇兄,母后她……母后她……”
    离斩轩嫌恶地拍开她的手:“母后怎样了?”
  “她这几日一直呕血,馨儿好怕,太医说,只怕是……呜呜……”蓝亦馨哭得梨花带雨。
  离斩轩推开她,绕过白玉柱子,朝内殿走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定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才令得母后病势加重,更何况,母后的病原本是假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亲自搭腕检查,离斩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虽然母后有时候会逼他娶不想娶的女子,但,那是爱子心切,什么都是为了他好。甚至,还不时冒险帮他收集情报。
  端木尧见离斩轩那样难看的脸色,心中也跟着不好受。身体发肤手指父母,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他默默上前,轻轻拍拍离斩轩的肩膀,低声道:“不如,把母后接回王府吧!”
  蓝亦馨正在不远处静静观察他们,听得端木尧如此说,顿时眼脸一亮,不过很快敛去,依旧是黯然伤神的目光,她上前啜泣道:“是啊,二皇兄,你一定有办法救母后对不对?”
  离斩轩如刀锋般的眼神扫过蓝亦馨,蓝亦馨假装懵懂不知:“二皇兄……”
  “轩弟,朕也很痛心,但是太医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有把握,便将母后接入王府吧!朕也会派些人照顾母后,尽一点孝心。”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离斩情开口了。
  离斩轩点头:“臣弟领旨。”
  “带馨儿一起去吧!她一直照顾母后的起居,母后有何需要她最清楚,有她在,也方便些。”
  离斩情说这话时眼睛眨也不眨。
  蓝亦馨屈膝裣衽:“馨儿领命!”
  离斩轩却是脸光一黯:“她便是这样照顾母后的吗?照顾得母后病入膏肓!”
  蓝亦馨如受惊小鹿一般睁着无害的水眸,哽咽道:“二皇兄……你是在怪馨儿吗?母后她思念如狂,天天念叨着二皇兄您,生怕您在战场上会出事,所以才郁郁成疾,馨儿承认馨儿没有照顾好母后,但是,请皇兄给馨儿一个机会好不好?馨儿想赎罪。”
  离斩轩冷冷道:“本王承受不起!”说完,他自己俯身亲自抱起疲骨嶙峋的太后,准备离开。
  恰在这时,太后悠悠醒转,看着近在咫尺的离斩轩欣喜道:“轩儿……是你么?你……回来了……”
    “是,母后,儿臣来得迟了,让母后受苦了!”离斩轩痛悔道,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母后以身犯险!
  “不苦……”太后喃喃道,合上了眼睛。
  离斩轩安抚道:“母后累了,不必挂心琐事,儿臣带您回府给您瞧病,母后会好起来的。”
  太后不易察觉地点点头,忽而疲惫道:“馨儿……馨儿呢?让她陪着哀家……”
  离斩轩身躯一震,没有答话,但见太后憔悴的面容,和蓝亦馨殷切的眼神,只得点了点头:“是,母后,馨儿会陪着您。我们,这就回家。”
  端木尧长睫下的眼睛闪了闪,最终那抹若有似无的哀伤默默隐去……
第四卷 第六章 子念
  端木尧吩咐下人备好饭菜,静静等候离斩轩。
  回王府已经有些时日,这些天离斩轩一直忙着照顾太后,跟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也并非抱怨,只是心中愈发担心羽儿,才会有些烦躁不安。
  一旁的侍女见他神色疲惫,上前柔声道:“王妃,奴婢给您揉…揉。”说着伸手在他太阳穴两侧轻轻按摩,力道恰好。
  端木尧闭着眼道:“王爷还没回来?”
  “方才离庭总管来过了,他说王爷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你退下吧!”端木尧挥退侍女,拿起筷子,没动几下,又重重放下,起身朝外走去。方向却不是太后所住的凝香榭。
  马厩的大叔看见他来,赔笑道:“王妃,您这是……”
  “给我一匹快马!”端木尧冷声吩咐。
  “这……”
  “怎么?不肯?是否还要禀告王爷?”
  “老奴不敢。”说着去马厩选了匹性子温和的马儿过来,端木尧连看也不看,自行牵过最里侧那匹黑色骏马,“我要这匹!”
  “王妃,那可不成!这匹惊雷马性子太烈,您……小心为妙啊!”
  端木尧倔强道:“我就要这匹了!”
  说完也不顾他的阻拦,翻身而上,朝府外疾驰而去。
  惊雷果然是匹烈马,性子倔强高傲,不喜人骑,没跑多远,便想将端木尧从马背上甩下来。
  端木尧紧紧勒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神情倨傲。
  一人一马周旋片刻,还是马儿屈服下去,长嘶一声,乖乖甩开四蹄朝前奔去,比方才跑得快了不知多少倍。
  凛冽的风拂过脸庞,夹杂一抹夏日的烦闷,端木尧驾驭着它朝城郊跑去。
  云之澈留下的影卫果真还在,顺便给了他不少的消息。
  “陛下,您在轩王府留下的暗卫被一股神秘力量卷走,不知所踪。”
  端木尧沉声道:“查出蓝亦馨的来历了吗?”临出发去战场时,他曾授意他们盯紧蓝亦馨。
  “属下无能,尚未查出!”
  “那么,太后的病……你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说着低垂着头,自责无比。
  端木尧微眯双眸,立于台阶之上:“那么,从今日起,你们负责去寻找我的儿子!找到后第一时间送回来给我,可有异议?”
  “没有!”众人听令。
  端木尧吩咐完他们,这才回了王府。
  将惊雷放回马厩,那大叔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担忧。
  端木尧故作不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去哪儿了?”离斩轩面色苍白,比之打仗时候还要憔悴几分,可知这几日对于太后的病情甚是忧心。
  端木尧上前帮他脱去半湿的外袍,笑答:“家里太闷,所以出去走走。”
  “是吗?”离斩轩似笑非笑,“出去走走用得着骑走惊雷?”
  “那样比较刺激。”端木尧从善如流地答道,帮他揉着太阳穴,“你怎么了?脾气这样暴烈。”
  “你是不是去找云之澈留给你的影卫了?”离斩轩躲开他的触摸,转过身来,盯着他,“你是不是想回去做你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你抽什么风!”端木尧拧眉,“我只是让他们帮忙找羽儿。”
  “是吗?”离斩轩冷笑,“找了云之澈还不够,如今还去找那些影卫。王府里没有可以让你调配的人了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端木尧捏紧手指,“离斩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你吵。”
  “我心情不好?”离斩轩声音陡然提高,“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那为什么还惹我生气!”
  “是你自己在顾自生闷气,与我何干?离斩轩,你不要无理取闹。”端木尧再次压下怒火,体谅他近日来偌大的压力。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离斩轩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我本以为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可谁知回来后你竟不见踪影。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羽儿不见了,我也很心痛,你何苦一遍遍提醒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有限,并不能尽快找到他。母后病重,我已无暇分身,你还到处乱跑!万一你……你叫我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端木尧见他如此说,心中的怒火也慢慢消散,陪着笑脸拉着他的胳膊,“原来你是为这件事生气,好啦,我以后乖乖听话,别生气了好不好?吃点饭吧!是不是在那边又没吃?”
  离斩轩别过头去:“不要每次都用同样的招数。”
  “不吃?”端木尧故意夹起一块香喷喷的鸡肉,递到他唇边。
  离斩轩实在是没有食欲,于是往后仰着躲开:“我已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就过来看看你,你别到处乱跑,我就能心安了。我还要过去陪着母后。”
  端木尧脸上的笑容凝固,吃过了?呵……定是那个什么蓝亦馨与他一起用餐吧?
  他松开离斩轩,自行坐在桌旁,也不挽留他,垂头专心致志地吃饭。
  离斩轩暗叹口气,烦躁地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端木尧扔下筷子,一脚踢翻了饭桌。
  “呀,皇嫂,这饭不合口味吗?怎么发这么大火?”蓝亦馨袅袅婷婷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盆红艳艳的花,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乖巧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悄悄退了出去。
  端木尧眼皮也不抬,面无表情地开口:“是啊,王府的大厨看来是不想混了,我正想着是不是要把他们开除呢!”
  蓝亦馨无视他的嫌恶,踏前两步,将手中的花盆递了过去:“皇嫂,这是馨儿昨日去市集买回来的花,名唤子念。看它开得正好,便想送给皇嫂一解烦闷。”
  子念,念子,这个蓝亦馨,倒是会抓他的心思!
  端木尧抬眸瞟一眼那红艳艳似烈焰燃烧的花,却见每朵花都是双芯,宛如父子亦或是母子相拥,心中不由一颤。
  蓝亦馨再往前递了递:“馨儿冒昧在王府打扰,许多事都不懂,还望皇嫂能够多加照拂。”
  端木尧悠然开口:“我又不是女人,对花没兴趣,馨儿妹妹还是自己留着把玩吧!”
  蓝亦馨碰壁,却不气馁,继续甜笑道:“皇嫂有所不知,这子念之花香可以安神静气,对睡眠也很有帮助,这几日看皇兄他劳累不堪,所以馨儿斗胆让皇嫂放在房里,以助皇兄安眠。”
  端木尧气急反笑:“你也知道是斗胆了?”
  蓝亦馨幽幽道:“若皇嫂怕馨儿图谋不轨大可请人来检验。馨儿再怎么不懂事也不敢逾距。”
  端木尧绷着脸道:“放那吧!”
  蓝亦馨微微一笑:“是。那馨儿不打扰皇嫂休息了。馨儿告退。”
  蓝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端木尧这才打量着那盆花,说实话,这花的确漂亮,香气宜人,只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安神静气的效用。可别是什么隐藏的毒物才好!
  那晚离斩轩回来,看见那盆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花?”
  “谁知道呢。”端木尧横卧在床榻之上,眯着眼睛假寐,呼吸轻轻浅浅的,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离斩轩眼神变了变:“你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后一句却是对着角落里的侍女问道。
  “回禀王爷,是馨月郡主送来的,说是安神静气的。”侍女顿了顿,乖巧答,“馨月郡主说这花名叫子念。”
  离斩轩本来听说是蓝亦馨送来的想让人丢掉,但又听说花名是子念不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他知道端木尧一直想念羽儿,这花名无疑击中了他的软肋。否则,以端木尧的性子,他定不会留下这盆花,更何况还是蓝亦馨送来的。
  离斩轩仔仔细细检查一遍那盆花,发现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将花留了下来。
  端木尧本想让他决定是留是扔,结果离斩轩留下来,他便翻身蒙上被子,阖目不再多言。
  离斩轩绕过桌子走过来:“你用膳了吗?”
  端木尧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未说话。
  “用过了?”离斩轩皱眉道,“怎么不等我?”
  “等你做什么?你又不吃。”端木尧闷声开口。
  “还在生气?”离斩轩凑过去,陪笑道,“我今日有些烦躁,话说重了点,你别介意啊!”
  “我没介意。”端木尧吩咐侍女去准备晚膳,“你不是没吃吗?自己吃吧!我先睡了。”
  说完蒙上头,在黑暗里平复乱七八糟的情绪。
  离斩轩叹口气,将被子拉开,戏谑道:“大热天的,蒙得这么紧,小心呼吸不畅!”
  端木尧依旧默不作声。
  离斩轩顾自道:“母后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往后,我会多陪你的。”
  端木尧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我不会因你陪我时间少而生气的。你快去用膳吧,时间不早了。”
  “那好吧。”离斩轩三下五除二将下人端上来的饭菜一扫而空,去到内室旁边的浴池沐浴完毕,这才翻身上床,将端木尧搂在怀中。
  端木尧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由他搂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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