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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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公子？对不住了，庄主在会客，现在不方便招待你。”
　　招待我？原本这拈月山庄也是我住过的地方，当时我随意出入根本没有人敢拦我，如今我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却已经完全变了。
　　“赵大哥，看在我们以前同为庄主办事的份上，劳烦你帮我通传一声吧，我在这里等等也是无所谓的。”赵德，是风雪山庄的护卫头头。
　　“呸！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不过就是庄主的男宠，现在庄主玩腻了你，你就应该乖乖的知趣！”
　　正文　113、谜
　　我有些惊诧，赵德虽然之前和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也绝对没什么过节，以前见面时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基本的招呼还是会打的，而这个赵德虽然平时都喜欢板着脸，但待人接物都非常客气，也绝对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可眼下他居然对我恶言相向，这说明了什么？看来君影鸿和镜飞说得很对，寒景霄一定是吩咐过了什么
　　我只得赔了笑脸。
　　“赵大哥，这次在下来真的是有要事要寻庄主，劳烦通传一声，如果庄主现在没空，我可以等……不管多久都没关系……”
　　虽然赵德对我恶言相向，但起码我已经可以确定寒景霄确实是在拈月山庄没错。
　　“庄主之前吩咐过，任何闲人他都不见。我劝你还是走吧不要自讨没趣，如果你要等在这里，我自然是不能反对，不过麻烦你别挡着大门口，那儿，看到没？”赵德指了一个方向，我看了看，是后巷的一个角落。
　　“要等就去那里等，如果庄主知道我们失职让闲杂人等堵了大门，恐怕我等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应该懂得怎么做了对吧？无谓为难我们这些个下人啊。”赵德扯出一抹冷笑。
　　我看了看拈月山庄的大门，对着赵德抱拳，缓缓转身走向后巷，我如今在寒景霄的眼中竟然就连站在门外的资格都没了吗？
　　如果我进不去的，那等他出来也一样，即使他不愿意出来，那我还可以找机会混进去。刚刚赵德叫我来后巷应该也是暗示我这一点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正是拈月山庄的守卫换班的时候。也正是所有人都最疲倦的时候，即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守卫也会打打瞌睡什么的。
　　时间差不多，我看了看身边的围墙，纵身跃过，轻轻落地，不对劲……我一进入拈月山庄就觉得很不对劲。这整个山庄里的气息都很压抑很让人心里不舒服，鸦雀无声，甚至好像就连风声都停止了。
　　我皱了皱眉，以前寒景霄所到之处也会让人觉得寒冷，但却没有如此严重，但眼下的气息，就好象要将所有人都冻结一般，甚至就连呼吸都要失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左右看了看，向着寒景霄所住的院落而去。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都可以听得相当清楚。
　　越是接近寒景霄的院子，守卫反而越少，看来的确是有事情发生……寒景霄除了自己母亲祭日的前前后后那几天会不让人接近他的居所之外，平时绝对不会有如此举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微弱的光亮，我悄无声息的靠近寒景霄所住的主屋。闪身躲在房屋的后方，我在窗户外蹲下。
　　“嗯……哈啊……”
　　有细微的喘息声传来，我的身体猛然一僵，这声音很奇怪，不是床第之间的那种让人压抑不住的喘息，发出声音的人似乎非常痛苦。但始终都在苦苦的咬牙支撑。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兽，呜咽着发出悲鸣，任谁听到了都会极之不忍。
　　我忍不住直起身，将眼睛凑近窗户缝，可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就突然觉得后脑一痛，糟！完全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可已经太迟，我的眼前一黑。意识已经沉入了黑暗。
　　耳边隐隐有人声，我努力让自己睁开眼，刚刚动了动就因为后脑的伤口而倒抽了一口气。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我眨眨眼，看清了在床边的那个人，清秀的面容，深邃且带着些悲伤的眉眼，如谪仙一般的气息。
　　“忆沉？”我有些疑惑，我怎么会在残忆楼？记忆渐渐回到之前，我和君影鸿分手后便去了拈月山庄，在寒景霄的房间外面听到了很奇怪很痛苦的声音，再然后我就被人打晕。
　　那个人太可怕了，我的武艺虽然不能说是天下第一，但江湖上想要胜过我的却也没几个，这个人居然可以让我没有任何察觉的就靠近我将我打晕，那武功那身法真的是太让人恐惧……究竟会是谁？
　　“你觉得怎么样？”书忆沉将我扶起，递来一杯茶。
　　“还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啊，你不是一直在树容镇吗？刚刚有人来报说有人昏倒在我『留缘雅筑』的门口，我一看发现居然是你，看样子是有人特意将你打昏丢在我这里的。”
　　我蹙眉……
　　“这个人应该是认识我们并且知道我们的关系还不错，看样子他也不想真的伤了我，所以才把我丢到你的门口来。”
　　正文　114、乱
　　对面的书忆沉点了点头，我看着他许久不说话。
　　“怎么了？”他失笑的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的眼光可能有些奇怪。
　　“忆沉如今还有喜欢的人了吗？”眼前的人实在让人难以移开视线，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怎么舍得不喜欢他……
　　鬼使神差的，我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脸。书忆沉没有躲，但是眼光却突然变得迷蒙而哀伤，他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生活吧？每天迎来送往的做这个留缘雅筑的老板，虽然在微笑，但是却很辛苦吧……或许他感觉到了我的安慰和悲伤，所以此刻才会显得如此脆弱……
　　我们两个其实没什么不同，虽然各有各的伤心，但终归都是苦痛。两个同病相连的人总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伤痛，因此才可以彼此安慰彼此依靠。
　　“如今喜欢的人？或许有吧，但谁知道呢……也许我一辈子都失去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了……”
　　我苦笑了笑。
　　“是啊，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不会爱，就不会痛。你看看我吧……虽然之前有一段很幸福的生活，可一转眼我就又被人丢下，我有时候在想，我还是一个人吗？根本就是一件衣服，一样东西！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是傻子才会相信他……他总是如此，根本就不去理我在想些什么……”
　　苏忆沉看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替我将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妄论对错……爱情中的两人，总要有一个永不放弃，如果两方都是那么容易就退缩的，那要如何在一起呢？”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继续苦苦的追逐他的背影了？”我有些疲倦的摇摇头。
　　“太累了……是心好累……如果我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又何必……”
　　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看到他了，我就在他的房间外面，我就在他的窗户底下，可是为什么这个上天就是不愿意让我如愿？就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手指开始变得潮湿，我将自己的眼睛捂得更紧……为什么……如果注定迟早要失去，我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得不到……寒景霄，你可知道你将我杀了一次又一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无知无觉的的石头……我也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人冷漠的脸，为什么我的心痛过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适应这疼痛……为什么我还是那么难受，好像就连呼吸都失去……
　　我此刻突然觉得……他的世界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走不过去……
　　感觉到书忆沉有些微凉的手指轻柔的拉开了我的手，我隔着水汽看着他的脸渐渐向我靠近。
　　“不要哭……你哭了……我会心疼，还有……他也会心疼……”
　　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感觉到他的气息轻柔的吐在我的脸上，我微微仰头，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唇上，不带任何感情的纠葛，也不带任何爱恨，如此纯粹的一个吻，让我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要融化……我和他有过三次的吻，第一次是我初来留缘雅筑那天，他故意勾着我的脖子吻我让寒景霄吃醋，第二次是我在中了毒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想要将他压在身下，当时他一丝反抗都没有，还回应着我，这次是第三次……
　　书忆沉，这个人总让我安心，好像待在他的身边就永远不用担心会遭遇什么痛苦，他的气息是如此让我不知不觉得就沉浸其中，他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家人。
　　唇分，我紧紧搂住面前的人，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如果实在很痛苦的话，就离开吧……其实有时候放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你真的放弃得了？”我的声音低沉，感觉到他愣了愣。
　　“对，我放弃了……早就……放弃了……”
　　莫名的就觉得悲伤，是啊，有时候放弃才是好事吧……放弃了便不会再痛了……可是心中的执着又如何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如果真的可以收放自如，那你如今的悲伤又是从何而来呢？
　　忆沉，你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做到离开自己所爱的？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弄点清淡的粥，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点了点头，是应该好好的想想了……
　　断更了一段时间，现在恢复，各位大人多多包涵啊……顺便说一下，万恶的考试啊！！！！！！！！！！
　　正文　115、沉于回忆
　　除了后脑上的痛之外，我并没有觉得其他有什么不适，翻身下床，我在书忆沉的房间里慢慢踱步。这里我已经不陌生了，可每一次来还是可以感觉到浓重的压抑。这里叫残忆楼，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甚至是一朵花一片树叶都无不散发着浓浓的回忆。
　　这是一种宿命，一种一旦选择了就不可能再终结的宿命……谁先爱上谁，谁就是输家，这个道理真的是亘古不变……即使让自己离开了那个人，可是心却始终遗留在原地。强迫自己离开的结果，便是只能丢弃那个不愿跟随着自己躯体离开的心……
　　从此，作为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我走到书忆沉的书桌前，看着他书写的一些词。都说一个人的字迹可以代表一个人，光是看着他的字就让人觉得有一股很浓重的悲哀。
　　我刚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小心的折起放进了怀里，书忆沉就已经亲自端了什么走了进来。
　　“如果外人见到留缘雅筑一直都拒人千里之外的书老板竟然亲自为我端茶递水的，恐怕我就要被万箭穿心而死……”我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就总是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是他那冷淡疏离的模模样。
　　“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还在纠结这种问题？你命大得很，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用性命去保护你呢。”书忆沉将那托盘放在桌上看着我微微一笑。
　　“心情好些了？”
　　我点点头腻了过去靠在他的身上。
　　“在你的身边我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因为你总是让我非常安心，我一点压力都没有……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我眨眨眼看着他，书忆沉看着我的神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什么？”
　　“上一次我中了毒，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我想要把你压在身下，咳咳，其实如果你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也是愿意被他压的吧……虽然你的武功不弱，不过我怎么看你怎么都像是被人压的那个……唉，我在想我们那么谈得来，就是因为你没什么攻击性……”
　　果然，书忆沉的脸色变得很黑。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被寒景霄压的吗？”
　　“那不同！我虽然在寒景霄的面前处于弱势……之前一直想要压他也一直都没成功，但我压过别人哦！”
　　书忆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压的是飞血楼的楼主君影鸿哟。飞血楼的楼主唉，江湖上人人都害怕的大魔头，居然肯让我抱！而且我完全没有强迫他，再说我也强迫不了不是？是不是很厉害？有时候我在想，君影鸿为什么让我抱呢？”我有些兴味的看着书忆沉。
　　他垂着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僵直的身体。
　　“其实忆沉所爱的人还健在，对吧？并且忆沉也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在哪里对吧？”
　　书忆沉不说话。
　　“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在一起，那又为什么避而不见呢？你不像我，我和寒景霄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愿意让我站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不管怎么努力也是徒然，你也说了，两个人要想长相厮守，必须有一个人锲而不舍才行，忆沉，也许你再努力一下便会成功呢？就像我们平时煮茶一样，煮了很久茶都没有开，很多人都等不及于是放弃了，但其实只要再等小小的时间，那茶就会开了。既然知道只要等就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又为什么不试着重新开始呢？”我拉过书忆沉的手，他的手变得冰凉。
　　“小云你不是我……你不了解我的过去，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所喜欢的人不是和寒景霄一样的人呢？你怎么知道他就愿意让我走进他的世界呢？”
　　我看着书忆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如果我说，我知道呢，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所喜欢的人其实一直也都深爱着你呢？你会回去他的身边吗？”
　　书忆沉猛然抬起头看着我，视线相交，我知道我的感觉没有错……
　　“我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也许你们之间难免会有尴尬，但我相信只要你们重逢，很快就会找回你们的过去的。相信我吧忆沉，我始终都坚信人生中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其意义。就像我遇到君影鸿，就像我遇到你……”
　　正文　116、新的起点？
　　书忆沉愣愣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任何惊才绝艳的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会变成聋子，瞎子，呆子，傻子……书忆沉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可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就是那么的死脑筋？
　　“你……喜欢君影鸿吗？”书忆沉却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喜欢……我自然知道你爱的人只有寒景霄，但是你喜欢君影鸿吗？”
　　我笑了笑。
　　“自然是喜欢的……他对我那么好，如果不是有了寒景霄，我一定也会很爱他的吧……任何人在他的温柔下都不会不沉沦……好奇怪，在江湖上他明明是一个魔头来着，可实际上他对人却相当的好。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若不是认识寒景霄，我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君影鸿不是吗……”
　　“温柔……吗？”书忆沉垂下了眼。
　　“对，温柔，如今的君影鸿真的非常温柔，我想这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吧，如今的君影鸿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他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错误……有时候一个人伤心过痛苦过反而是好事，这样他才可以学会如何避免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相信我吧……你不用再承受以前的苦。我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咕咾肉？呵呵，还真是好久没吃过。”
　　我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其实我并不太能吃甜食，只是苏州这里的菜都是如此，但此刻口中的肉并没有那么甜，而且还发着淡淡的酸，这种口感是我所喜欢的，没想到我只是跟书忆沉提过一次他就已经记得。
　　“忆沉真是贤惠，总是那么细心，呵呵，谁要是能拥有你真是幸福……”我吃着嘴里的菜，喝下了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微笑。
　　“好了我要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我怕我会舍不得把你放出去呢，呵呵……”
　　我刚行至门边，书忆沉的声音就幽幽的传来……
　　“小云，我其实很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如果君影鸿可以带给你快乐，那你为什么不能待在他的身边呢……”
　　我唇边的笑意更深。
　　“今日的云翳已非当日的云翳，即使我得不到幸福，我也想要周围的人都快乐。别多想了，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的。”
　　“可是……如果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我？”我转过身看着书忆沉，下意识的摸到左眼下的那道疤痕。
　　“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随便去哪里都成，不过眼下我还没有见到寒景霄，我想我还是会先去见他一面吧……不然我永远都不能重新开始……”
　　书忆沉欲言又止，我转身离开。
　　回到了君影鸿的山庄外，我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抬起头，看到了正坐在房顶上的君影鸿。
　　“你坐在那里是在等我吗？”我的脸色绿了绿，这人没事爬那么高干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你可别忘记如今你是我的人，我是大发慈悲才让你去见旧情人，你可别给我得寸进尺哦，这一走就走了一天一夜，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君影鸿张开双臂一个纵身，就如一只在天际翱翔的苍鹰一样缓缓在我的面前落下。
　　我的心里突然一紧……我是他的人吗……但可惜他并不是我的……
　　“你等了我一天一夜？”
　　“不然呢？饿死了，我饭都没吃，走了陪我吃饭去，我还真是担心你会一去不回，正想着要不要去拈月山庄把你抓回来呢。我看看……”寒景霄的脸突然凑近了我。
　　“嗯，很好，你的身上没有那个讨厌的人的味道，说明你们没怎么样。”
　　我的话哽在喉间，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此刻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只能被君影鸿勾了肩膀被动的走入那庄子。
　　熟悉的周遭，虽然已经快一年没有来此处，但一切都似乎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他牵着我来到了那处依旧飘着白色幔帐的小亭，在这里，我很多已经有些模糊的回忆又再一次的渐渐清晰……
　　“还记得这里吧？我们的第一次……”
　　我的脸突然有些发烫，君影鸿为我倒了一杯酒。
　　“我希望这里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启……云……你会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正文　117、谁做的选择
　　我有些凄苦的看着对面的君影鸿。
　　“你明明知道作出选择的那个并不是我不是吗？你说你一直在房顶上等了我一天一夜，可你真的是因为害怕我不回来吗？还是说你害怕的是要面对一些你还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或事？”
　　我从怀里将书忆沉之前写的那张纸拿出展开，缓缓放在他的眼前。
　　“你们飞血楼一直在北方，所以你应该不知道苏州这几年有一处地方非常有名。『留缘雅筑』……那里之所以出名，除了那里的小倌都非常清秀且也很有才华之外，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老板……”
　　君影鸿的眼睛匆匆在那宣纸上扫过，随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他的眉头深深蹙起，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上难以掩饰的一抹慌乱。
　　“人人都知道留缘雅筑的老板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如谪仙般的气息。为人有些清冷，但是却又不失柔和，武艺也不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但所有想要亲近他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因此这个神秘的老板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
　　君影鸿用筷子夹一块羊肉，可不知为什么总是夹不稳，最后他放弃似的将那筷子猛地丢在一边。
　　“别说了……”
　　我笑了笑。
　　“留缘雅筑内有一处小楼，名为『残忆』……留缘雅筑的老板名为『书忆沉』……当初我初初结识他的时候就很奇怪，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回忆放不开？这个人究竟曾经受了什么样的苦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好像对一切都已经绝望一般……就连我看了都会心痛……”
　　“我让你别说了……”君影鸿垂下头，我看到了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他想要放弃那些记忆，可那些记忆却不愿意放过他，因此他表面上看来始终没什么，但内心却已经成了粉碎……你看看这上面的字迹，很熟悉对不对……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中了毒，迷迷糊糊中将他看作是你，他身体的触感和你完全不同，照理说我绝对不可能认错才对……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后来我才意识到……因为他的眉眼和你是多么相似……”
　　我感觉到眼前一片的酸涩。
　　“我曾经想，为什么一直都拒人千里的留缘雅筑老板偏偏会允许我的靠近呢？还有那一次，我将他压在水池边想要发/泄我自己的欲望，他完全没有反抗，反而还一副恭顺愿意的样子……呵呵呵……真是太可笑了……我居然如此迟钝……他是为了你才会对我另眼相看的……不是吗？”
　　君影鸿猛然站起身，猛然捏上了我的脖子，将我压在了亭子的栏杆边。喉咙上的手越收越紧，我悲哀的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君影鸿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目赤红，他压抑的喘息就像是即将发怒的野兽一般，这样美丽的一个人，在发怒时居然如此可怕……
　　我的眼角渗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