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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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喘息了几口，习渊轻轻拍他的背。
　　感激的看了看习渊，无言继续说。
　　“我希望子易以后过得幸福……书，影，小渊，皇上……如果以后子易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你们要替我……照顾他……还有……还有……”
　　无言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来越弱，君影鸿和书忆沉立刻上前坐在床边，虽然他们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但终究还是不忍心……
　　“望云回……他的尸体，送回望府吧……他虽然掀起很多风浪……但终究也是因为喜欢我……落得那样惨淡的下场，总不能让他就这样暴尸在外……还有……”
　　习渊再也忍受不住。
　　“你还有「还有」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别人想！”
　　无言摇摇头。
　　“小渊，你就是喜欢我这一点，不是吗……以后不会再有人气你了……我相信皇上会对你很好……无玉和寒修……他们纠纠缠缠了半辈子，最后可以死在一起，也是好事……你们去化日教禁地，把他们的尸体，也埋在一处吧……如果有来生，希望他们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无言说到这里，眼泪轻轻划过脸颊。他们不舍，自己又何尝舍得？身边的人都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他们难受，自己也会难受……
　　“至于宵……他如果可以真正的放下仇恨，就会找到我留下的药，他只要吃下去，以后就不会再记得我……”
　　、夜
　　“不过……以他的性格，如果他不能真正的想通……他就不可能知道……我将那东西……留在哪里……其实你们说的对……有时候，我也很自私……我用我自己……来报复……寒景霄让我难受……他也不会……好过……呵呵……我其实都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呢……”
　　书忆沉，习渊，君影鸿无不脸露复杂，有愤怒，有痛苦，又不忍。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原谅你了吗……你以为你这么说，你就可以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点了吗……”书忆沉拉着无言。
　　“你怎么说，难道就会有人真的以为你不是个好人了吗？难道就不会认为你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不自在找罪受的人了吗？你别那么单纯好不好？你在我们的心中反正永远都会是那种傻到让人想骂死你的那种人了……”
　　无言的笑意更深。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总之我死了以后对大家来说也是好事……以后你们也不会看到我就那么想要骂，那么想要打了……最后我想说……谢谢你们……我今生今世可以有你们这些朋友，我真的好高兴……”
　　无言看着君影鸿。
　　“以后，要好好照顾书……以后你们一定要快乐的在一起……小渊，你很聪明……但有时候你也很笨……以后和皇上在一起要成熟一点……别耍孩子脾气……毕竟……两个人要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现在江湖上……都不知道霄……是化日教的夜尊……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不想霄……难过……风雪山庄……就让它一直成为江湖上正派的领头吧……霄……还是风雪山庄的庄主……只要他愿意的，还可以成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你们……一定要答应我……我不想看到世人……对霄指指点点……他走上这一条路……都是寒修逼得……他没得选择……但他……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习渊抱紧了无言，无言笑着流泪。
　　“想到我这一生，真的很讽刺……我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的，始终都接近不了……我以前好怕好怕看到他的背影……从小到大我都会做梦，梦中一个小男孩，比我年长几岁……他和我一起长大……但在梦里……我总是看到他离我而去……不管我怎么去追，我永远都追不上……”
　　无言静静看着前方，好像看向了很远的远方。
　　“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走到这最后的一刻……其实到现在，我都好怕……我好怕再一次看到他离我而去……所以我愿意……这一次是我先走……”
　　习渊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偏了偏，猛然颤了颤，随即搂紧了怀里的人，李铎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揽住了习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公平，究竟这个天有没有眼！为什么无言过得那么辛苦最终都得不到幸福？为什么！为什么……”
　　李铎轻拍习渊的背。
　　“天地不仁……自古皆如此，不是因为天太无情……只是他不会为了谁而特别多情而已……”
　　夜……
　　今天的夜比以前的更加黑暗，就连草丛里的虫都显得非常压抑……四周围都安静的诡异。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不管是赶车的人还是坐在马车里的人都非常沉默。
　　马车里偶尔会传出几声咳，而赶车的人一直都紧紧蹙眉。
　　坐在车里的人怀里紧紧的抱着两样东西，在这样浓重的夜里，看不清那两样究竟是何物……
　　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孤零零的小茶档还亮着烛光，赶车的人想了想，还是将马车赶了过去。
　　“老板，将水囊灌满茶，另外再给是个馒头。有草料吗？顺便喂喂马。”
　　老板眼睛一花，就看到一锭元宝划过一道弧线，慌忙伸手接住，来人出手阔绰，遇到大客了！
　　“有有有，客官你先坐，我先倒碗茶给你解渴，这马车我先牵到一边喂喂马。”
　　那茶档老板刚伸手想要牵马，赶车人立刻挡住。
　　“马我解下来，车别动。”
　　“哦，好的好的！”
　　那老板在这个路边开档也好多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懂得生意之道，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愿意让人接近马车，看着那人解下了马，老板对后面吆喝一声。
　　“丫头，我喂马，你倒茶。”
　　“好的爹爹。”
　　此时赶车人才发现原来茶档后面还有一个小女孩，一看就知道很害羞，就连抬头看人都不敢。
　　此时，马车里的人又开始咳嗽。
　　“遗痕……”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伤感，那个茶档老板的女儿听到后心猛然砰砰得跳。这个人的声音好好听啊……
　　“尊主？有什么吩咐吗？”遗痕走到马车车窗边。
　　“别叫我尊主了……我如今还算是什么尊主……是不是有茶？也给我来一碗吧。”
　　“是的，那以后属下叫您少主。”
　　回过头，遗痕让那个女孩先把茶端来给寒景霄。
　　在他接过茶碗，递给寒景霄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从被掀开的车帘里往里看一眼，就只是一眼，她就呆立在原地。
　　好看……真好看……只是除了好看之外，那个大哥哥的脸上却写满了哀伤，让人一看就不忍心……
　　此时，那个老板已经喂了马，送上了馒头，遗痕立刻跳上了车赶着马车继续赶路，马车都已经走了很远，那小丫头还呆呆的看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
　　那老板看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
　　“丫头啊，你要记住，有些人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你要记住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只要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才可以一生平安……”
　　那小丫头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向南。马车里的寒景霄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甚至都带了一丝的鲜血。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天，日夜交替也不知道几次，日夜兼程的赶路，马和人都已经筋疲力尽。
　　“少主，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吗？”
　　马车外，遗痕对着里面的寒景霄说话。
　　“之前我也思考过很久，不过我想，他说的地方除了那里没有别处了……呵呵，我一直都说我很了解他……其实他也很了解我，如果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想明白的话，我是永远不会再踏足那个地方的……”
　　遗痕沉默了片刻。
　　“少主，你再撑一撑，很快就到了，等你吃下那个药，就不会如此心痛……”
　　寒景霄的内力虽然消耗的差不多，但是让他身体彻底变差的原因是因为心中郁结难舒……再这样下去，寒景霄恐怕就会一病不起……
　　如果找到无言留下的药，而那个药真的有那种神奇的功效的话，寒景霄就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原本遗痕以为，化日教被一举捣破之后寒景霄的身份一定会暴露，风雪山庄那边一定会非常麻烦，但遗痕担心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发生。
　　江湖上最近只是在说，无言这个武林盟主果然没让没有人失望，只是他年纪轻轻就和黎尊夜尊同归于尽，实在是让人有些唏嘘。
　　“不碍事……我就是有些累而已……”
　　寒景霄在马车里闭上了眼睛。
　　遗痕一扬马鞭，快了，就快到了……
　　而在这个时候，君影鸿和书忆沉皱着眉。
　　因为无言的事情耽搁了几天的时间，现在的化日教一片死寂，望云回的尸体已经请人一路护送回去望府。
　　但无玉和寒修……
　　“会不会是火太大？”君影鸿看着山洞里最深处的那间石室。
　　“看这里被烧的情况，火势应该并不太大……烧死人当然是完全没问题，但是要将人的尸骨都完全烧成灰是绝对不可能……”
　　“那就是有人快我们一步收走了他们的尸体？会不会是寒景霄啊？”君影鸿询问。
　　书忆沉沉默了片刻，缓缓回头看着身后的君影鸿。
　　“寒景霄因为无言，不太可能有心思管到寒修和无玉，况且他恨寒修，和无玉也没有什么交情。而和无玉寒修有关系的化日教众也都死了，会不会……”
　　、回
　　君影鸿愣了愣。
　　“你说有这个可能吗？”
　　书忆沉沉思。
　　“不知道……但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寒修和无玉的纠葛我们外人即使听过，在唏嘘之后也不能说完全可以体会。他们还有李铎之间的纠缠太深，让三个人都痛苦。李铎现在有了小渊，而寒修和无玉终于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如果他们三人都可以有一个好结果的话那可真是好事一件……说不定……说不定他们在快要死的一刻将一切都放下，从此携手做一对神仙眷侣了也不一定。”
　　君影鸿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都希望所有的事情会慢慢的变好。虽然寒修和无玉的事情已经无从了解无从追究，但既然有希望就总是好的。
　　书忆沉牵了君影鸿的手和他转身离开。
　　“这一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去北边吧，虽然飞血楼并不是我们出生的地方，但也是我们成长的地方，我突然想家了。”
　　君影鸿搂住书忆沉，看了看他一如既往冷淡疏离却又饱含深情的脸，低头吻了下去。书忆沉反手抱住君影鸿，此刻他们的感情，带着复杂，带着重生的幸福和无奈。带着无言给予的无可拒绝的赠与，他们紧紧的拥吻。
　　不管未来还有什么风雨，他们都将幸福的并肩走下去。
　　是啊，回家吧……带着无言惨然却炙烈的爱情，一同重新开始……
　　眼前的一切满目疮痍，焦黑的土地，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烧得彻底，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之前放火的人有多决然，可越是决然，有时候就越是难以回头，或者说，回头的时候越是难以重新梳理自己的心情……
　　“少主……你……”
　　遗痕看着寒景霄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担心。
　　“当初我真的从未想过还会回来这里……寒云谷……”寒景霄的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遗痕走上前，看着脚下的一切。
　　“原本无言的意思就是这个吗……因为少主你一直对无言带着愤恨，所以如果少主你放不下一切，以你的性格就一定不会回来，因为这里对你来说，是难以回头的痛苦，同时也是你重新开始的所在。即使你的心里不舒服……你也绝不会回来，因为你不想后悔，不想回顾过去……”
　　寒景霄深吸一口气。
　　“或许吧……”
　　“那这里这么大，那东西会埋在哪里？”
　　“我想应该就在当初我点燃引线的地方……”
　　寒景霄说着一个纵身，翩然飘下了山谷之内。遗痕紧紧跟上，寒景霄的身形依旧飘逸，但从他有些不稳的身形看来就知道他的内伤依旧很严重。
　　寒景霄看了看方向，在某个地方站定。
　　遗痕看到寒景霄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就知道应该在这里，刚想要弯腰，就被寒景霄拉住。
　　“我自己来……”
　　遗痕退到了一边没有说话，寒景霄缓缓弯腰，将怀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边的地上。
　　那东西被布一层层的包着，寒景霄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边，颤抖着手直接就插入了土里。
　　一直用手不断的抠挖着那些土。很快遗痕就看到寒景霄的手上开始出现血迹。
　　遗痕看着皱了皱眉，可寒景霄却始终面无表情……
　　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遗痕递了过去。
　　“少主，用这个吧……”
　　“不用，既然是他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挖出来……”
　　悲伤的声音让遗痕不忍。但他终究不是君影鸿，说不出那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来，说到底，寒景霄只是从来都没爱过，所以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而已……
　　这山谷的土里本就有很多的碎石，寒景霄的手指很快就血肉模糊，遗痕偏过头不忍心看，知道寒景霄猛然停下动作。
　　小心翼翼的捧起土里的东西，寒景霄发现自己就连哭都没了眼泪，心痛……那痛苦就快要将他撕成一片一片，可遗痕却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当一个人真的伤心到极致，眼泪就成了最奢侈的东西，如果还可以哭出来，也许心里就不会憋闷的想要死……
　　“无言……到了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无言，还是云翳……为什么你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那样的方式……也许，你这么做可以将一切解决的很彻底，但你知不知道，当一切都彻底的完结之后，我们之间又要如何才能维系……”
　　“无言，亦或者是云翳，他的身份很重要吗？寒景霄，既然你可以想到这里而回到此处，有些事情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一把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遗痕一惊，来人的武功修为如此高，他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寒景霄缓缓回头，是木尘道人。
　　“我在这里等了许久，你倒是没让我失望。”
　　寒景霄站起身，木尘道人走到他的面前。
　　“说句实话，我一直都很看好无言那小鬼头，但可惜我一直也为他惋惜，因为一个人一旦被感情所牵绊，他就有了弱点，也不可能站在那最高处。就像是一个帝王，他可以多情，但是却不能对谁专情，如果他一旦专情于谁，就等于将自己的皇位双手奉送给别人。”
　　寒景霄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那个木盒。
　　“其实你和无言一样，同样都是很好的材料，但是无言比你多了一份亲厚。虽然他看上去木讷单纯，但他并不难相处，有时候居高位者，必须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所以化日教即使没有无玉和无言，最终也会一败涂地。”
　　木尘道人叹了一口气。
　　“寒景霄，其实我原本不想帮无言的忙，一个小鬼头居然使唤我一个老头子，哼！况且他的性格一直都让我觉得不自在，如果是我，我可做不到宁愿自己难受也要成全别人的这种事。还有，如今的风雪山庄，是无言为你留下的。”
　　寒景霄抬眼看着的老者，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君影鸿他们原本是决定要是将你双重身份的事情说出去，是无言让他们一定要保全你的名誉，风雪山庄有你和他的回忆，他无论如何都想要风雪山庄继续存在下去，吃了这盒子里的药，你好好的继续打理风雪山庄吧……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不要辜负无言所给予你的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遗痕恍然，难怪这段时间江湖上那么平静，而且风雪山庄那边也没有传来有变故的消息。原来无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下意识的看向了一边的寒景霄，遗痕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有一位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的爱人，那不管要他怎样都无所谓。
　　可人都是如此，当自己成为了局内人，就再也看不清楚，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要去珍惜吗……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怨天尤人也都没用……寒景霄，未来的路你要怎么走，就全靠你自己了……”
　　木尘道人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活得够久了，看到了很多孩子们的过往，不管是李铎，无玉，寒修，还是现在的寒景霄，无言，习渊，望云回，君影鸿和书忆沉。
　　这些孩子虽然每个都过得很苦，但到了最后一刻应该都有所得，这样也好……
　　虽然依旧有遗憾，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遗痕看着木尘道人离开。
　　“少主，这个药现在要吃吗？”
　　寒景霄打开了木盒，看着那里面静静躺着的一个瓷瓶。缓缓捏起拨开软木塞，里面只有一粒药丸，通体雪白，除了那白色看上去与其他药丸有所区别之外，那小小一粒圆圆的东西看上去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寒景霄捏着那东西，笑着看向遗痕。
　　“你说说，无言是不是故意耍我的呢？”
　　遗痕皱眉，眼前的寒景霄不对劲，这一路上来他虽然一直意志消沉脸露悲伤，但言行举止还算正常，但眼下的寒景霄看起来却有些疯狂，就像是，就像是之前季临月死前那样……
　　“少主……”
　　“你说，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就可以消去一个人的记忆？这可能吗？可能吗？还是说这药丸里有蛊虫？可是……情不是谁种下的蛊，就算用蛊再来掩盖就可以了吗？呵呵……无言啊无言，我倒不知，原来你的医术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引路
　　遗痕不说话，他只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说实话，其实我是不相信的。你说一个人再厉害都好，怎么可能控制人的记忆？即使他真的很厉害……他可以剥夺一个人的回忆吗？不管是好的，不好的，开心的，痛苦的……这些都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一部分吧？可是他居然说，只要忘记了，就可以重新开始……”
　　寒景霄凄然的笑。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遗痕？我就觉得挺好笑的，呵呵……原来他觉得，我的痛苦都是因为他……”
　　寒景霄的笑声越来越高，到最后就连腰都直不起来……
　　“少主，既然你觉得是一个笑话，你就把药吃了看看，如果这个药真的没用，那以后就当无言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如果真的有用，那属下自然也不会再提起。”
　　寒景霄看着遗痕，缓缓点了点头。
　　“对，你说得对……既然是他留下给我的，我自然就要接受不是？他人都死了……我还能如何？对，这一切都是我懦弱的结果……我表面上自信自强，六岁被带回风雪山庄，一直都从未习武的我却在武术上进境很快，虽然寒修从来都没夸奖过我，但在别人的眼中我何尝不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存在？不愁吃穿，可以学最高的武学……”
　　遗痕静静的听，寒景霄从未跟人坦诚过他的内心，或许这些对无言说过，但以后无言也不会再有机会听见……

　　“其实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这么累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自由支配我的生活……其实你明白吗？我不管表面上多么会让人害怕畏惧，其实我的内心一直都不如我外表那样……”
　　遗痕怎么会不懂，都说任何事情都是两面的，有时候，外表有多强，内心就会有多软弱……
　　“他离开了，用他自己的命狠狠的报复了我，很好，真是好……现在剩下这一粒药，他以为就可以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吗？遗痕你来说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觉得没有……我到现在都记得习渊的话……他骂得一点都没错……是我自己明明感觉到了，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遗痕上前一步，可寒景霄却后退一步。
　　“你让我说完……今天说过这些，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其实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在重新见到他之后我总是那么容易就对他产生那种怨怼的情绪，后来想想真的很可笑……风雪山庄……呵呵，现在就连风雪山庄都成为了一种讽刺……听了木尘道人的话，我才知道他就连风雪山庄都为我安排好了……原来……我竟然迫他如此……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寒景霄的身体颤了颤，似是支持不住。
　　遗痕想要上前去扶，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上前。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拿来的，对不对……”寒景霄看着手中那雪白的药丸，原来有些凄厉的笑容突然慢慢转变，变得温柔，却更加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其实你们都是这么说我的，我知道……”
　　遗痕轻轻开口。
　　“是不是自作自受都好，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我只是知道，如果这一次少主你如果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而发狂的话，不会再有一个无言出来帮你……”
　　寒景霄看着遗痕。
　　“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