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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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景霄看着遗痕。
　　“对，你说得很对……再也不会有一个无言继续帮我了……所以我没有再发疯的权利，如今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自己面对自己承受才对……”
　　寒景霄看向手中的药，遗痕心里叫糟，刚想上前却始终都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景霄将手中那唯一的一粒药丸捏成粉碎……

　　白色的粉末纷然而下，很快就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这种灰飞烟灭一般动人心魄的惨烈让遗痕难受的闭上眼睛。
　　“少主，何必……”
　　“既然都知道这个药没用了，那又何必吃呢？”
　　寒景霄缓缓拿过身边那用布包起的东西轻轻打开，里面包着两样东西，一把绝尘剑，一根已经碎裂了后再粘起来的墨玉笛。
　　当天君影鸿和书忆沉带走了无言，却忘记将他的绝尘剑也一并带走，现在想来或许是书忆沉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寒景霄留下一样东西也好睹物思人。
　　书忆沉确实和君影鸿不一样，寒景霄很明白他的心意，这个时候能够留下一样和无言有关的东西都是好的……
　　“这个山谷很隐蔽，因此没多少人知道，当初他喜欢，后来我就将这里种满了翠竹，甚至还给这里起了名字叫寒云谷。可是，云翳已经不见，无言又怎么是云呢？天上的云本就难以捉摸，但无言比云更加飘忽不定……”
　　寒景霄站起身，抱着那绝尘剑，转身。

　　遗痕默默跟在后面，这个寒云谷他怎么会不熟悉呢？当初寒景霄在这里做的一切他都看到的。这里原本杂草丛生，寒景霄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那些荆棘野草全部清除，慢慢换上了竹子。
　　可如今，一把火而已，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那药没了的确让人惋惜，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遗痕不能左右寒景霄，他明白寒景霄此刻的痛苦，忘记，何其的残忍……无言给了寒景霄机会选择，吃或不吃，忘或不忘，寒景霄自然是有权利，遗痕其实也猜到会有这一幕，有时候，尽管记得一切会让自己痛苦，但是宁愿让自己痛，让自己伤，也不想遗忘……

　　这仅仅只是为了留住最后一些残存的……
　　其实，很可悲，不是吗……
　　“什么都烧光了……我们的家也是……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决定……”
　　现在他们站着的地方正是当初山谷中心那个竹楼的所在，这小楼也可怜，自建成之后，就没有机会见证到幸福和快乐，在这里发生的全都是痛苦……
　
　　寒景霄四下看了看，猛然一个纵身，遗痕的视线追随他的身影，寒景霄猛然将手中的绝尘剑直直打向一块巨石。这石头是当年寒景霄亲自选的，用来放在这小院门口，现在虽然被烧的黑漆漆，可这巨石依旧坚硬无比。
　　寒景霄却将那绝尘剑硬生生的插了进去，而他的身形却在落地之后猛然震颤站立不稳。
　　遗痕一个闪身扶稳了寒景霄，后者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内力本就没有恢复，如今又猛然催动身体自然吃不消。用袖子擦了擦嘴。寒景霄摇摇头。
　　“没关系……你说的很对，再也不会有一个无言出现医治我的疯病了……我现在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木尘道人说得对。云翳也好，无言也好，我爱的人都是他……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竟然到今时今日才明白……只是换了一个名字，我就认为他变了，他也一定是对我绝情绝义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为何当初会如此在意……”
　　寒景霄在那大石边颓然坐下。

　　“风雪山庄，我会继续好好打理……既然是他留给我的机会，我就重新开始……虽然这很难，很痛……寒云谷，我会重新在这里种满翠竹。之前我和他曾经见过一种竹子，上面有血红或者是白色的点点痕迹，就像是泪痕一样，那便是所谓的泪竹，也就是湘妃竹。之前他说不喜欢那种竹子，看上去太过悲惨了，不过现在，那泪竹就代表了我的灵魂，苍白……斑驳……”
　　遗痕摇摇头，何必呢……
　　“从此以后，这寒云谷会慢慢再一次回到以前，而这把绝尘剑，将作为一个见证……即使他死了，他的灵魂也会回到这里来……纵使他不留恋尘世，转世轮回了，那么十八年后我也要在这里等着他的轮回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而这里……这寒云谷，这未来种满的泪竹，这绝尘剑，都将和我一起，为他的灵魂引路……”
　　为他的灵魂，引路么……
　　遗痕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眼前的寒景霄虽然在苦苦支撑，但他知道他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但遗痕知道，寒景霄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的崩溃，因为这一次有了无言所留下的……
　　寒景霄看着那绝尘剑，久久不语。

　　“少主，如果想哭的话，便哭吧……”哭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哭？”寒景霄偏头看着遗痕，渐渐的，他的笑容变得苦涩。
　　“对啊……我还可以哭……翳儿曾经说过，女人可以哭，男人也一样可以……不用逼自己一定要做到完美，做到最强……其实，难过了，就该哭的，不是吗……”
　　寒景霄转过头，突然俯身，抱着那插进巨石的绝尘剑，有水滴滴在那巨石上，遗痕转过身不忍再开，自己也红了眼眶。身后原本压抑的抽噎声，渐渐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凄然。
　　寒景霄，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个化为焦土的山谷，放声痛哭……
　　、风雪
　　遗痕曾经问过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他的名字叫遗痕却没有姓，当时他的父母回答，因为作为辅佐化日教尊主存在的他，只需要一个代号，可他的父母又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怎么都要留下一些痕迹，因此，他的名字被确定。
　　没人知道他今年到底多大了，寒景霄不知道，寒修不知道，他身边的同伴也不知道。
　　其他人是没有必要知道，可就连他自己也都快要忘记了……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一刻是因为自己而活，但是眼下，寒景霄却给了他可以选择自由的机会。
　　继续留在他的身边，或者是……离开这里去创造自己的生活。
　　遗痕是想要走的，化日教带来的痛苦已经影响了太多的人，但是遗痕最终留了下来，因为那一抹清冷的身影。

　　寒景霄，依旧是那个风雪山庄的主人，而风雪山庄，也依旧是以前的那个风雪山庄，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改变，而实际上，什么都已经变了。
　　因为之前无言想的办法，寒景霄如今即使修炼化日刀，也不用再承受经脉逆行的痛苦，原本少了那生不如死的折磨，寒景霄应该是开心的，可是现在他却开始想要回到过去，他宁愿自己继续痛，只有这样痛了，才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
　　木尘在风雪山庄住了下来，原来他不太喜欢寒景霄那小子，主要是因为这臭小子就是个怎么点都不亮的牛皮灯笼！明明幸福唾手可得，但他却将一切都往外推。

　　但是现在木尘改变了看法，被独自留下的人是痛苦的，而现在寒景霄不但被留下，还要背负着对方所留下的东西来生活，那就更加是可怜兮兮。木尘赖在风雪山庄，美其名曰是为了陪寒景霄喝酒，但实际上喝酒的基本都是木尘，风雪山庄珍藏的美酒多快要被他给喝光了。
　　离风，云一以及寒景霄的十几个影卫，都发现寒景霄已经彻底的改变。以前的寒景霄冷漠，霸气，在喜欢上云翳之后变得柔和了一些，可在失去云翳之后，寒景霄变得更加让人害怕，即使是一直暗中保护他的影卫，都觉得他的气息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杀气，寒景霄身上的杀气在这几年当中越来越重，风雪山庄的下人老远就可以感受到那一股寒意而迅速避开绕道而行。他的身边除了离风，云一和遗痕之外，没有其他人在旁伺候。
　　但现在，寒景霄又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那一身的白衣，可周身的杀气已经逐渐被沉寂所期待，他经常一个人在深夜里站在月色之下，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每个月，寒景霄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不在风雪山庄，他去了哪里，去忙些什么，只有遗痕一个人清楚。庄子里，就连云一都不知道寒景霄有过双重身份。
　　所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化日教的威胁都解除了，他们的庄主怎么还是那么忙……
　　这一次化日教被剿灭的非常彻底。不像几百年前，这一次的化日教众几乎全部被杀死。尸体堆积如山，云府，飞血楼，风雪山庄，溪曲谷参与这次战斗的人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尸体全部清理干净堆在一起火化。
　　烧掉化日教众尸体的决定是君影鸿和书忆沉做下的。他们不是因为心软，而是不想那些化日教众诈死再搞出什么风波来，既然无言都已经死了，那就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也不错。
　　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虽然这一次李铎也是有意训练太子，希望太子可以早日担当重任，但终究太子不是天子，他不可以在外逗留太久。因此在化日教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李铎便带着习渊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李铎相信，只要让习渊远离洛阳，总有一天他会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关于这一次的事，李铎的心里也不舒服，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和无玉何尝没有过一起在江湖上闯过风风雨雨的情况日子，但如今，李铎就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当年的自己和无玉并肩笑傲江湖，但终究有缘无分，若他可以和寒修从此快乐，不管是死了还是还是没死，都也算是一件幸事……
　　每个人都有他新的生活，他也有了习渊……
　　“渊儿，不如这一次回去，我去拜见一下岳父大人可好？”马车内，李铎看着心不在焉的习渊，习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红了脸。
　　“谁是你岳父大人啊，我是男的！”
　　“那我也是男的啊，我还是一国之君呢！难道渊儿这个面子都非要跟我争？”
　　习渊斜眼看着自己的爱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他？整个就是一个厚脸皮！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的真面目呢？
　　“我又没有逼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你可以拒绝的啊，现在倒好了，又跟我摆皇帝的架子了？正好，我回洛阳去，再不然就去找君影鸿书忆沉他们！”
　　习渊说着作势要起身，李铎慌忙抱住了他。
　　
　　“唉……我真是败给你了……我一定是上一辈子欠你的，好好好，我去拜见公公婆婆，这总行了吧？”李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己在习渊的面前哪里还能有皇帝的威严？简直就是要将习渊给供着。
　　“到时候别把我爹娘给吓的中风就行了。”习渊扁扁嘴，在李铎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过去。他自从做了状元之后，就一直被李铎留在深宫。其实外界肯定有传言，只是习渊一直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他的爹娘也一定很清楚，但知道是一回事，突然李铎登门造访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李铎只想自己做一个男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习渊是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权利，但如今李铎已经是要和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伴侣，他的爹娘估计真的要被吓到。

　　“那有什么，如果他们晕了，宫里有最好的御医呢，再说了如果他们这都受不了，那么我们大婚的时候他们要怎么办？”李铎勾起了唇角。
　　别说了习渊的父母，就连此刻的习渊都吓了一跳从李铎的怀里坐直。
　　“大婚？！你说什么大婚？”
　　李铎看着眼前的习渊，大睁着惊讶的双眼相当的可爱，捧着他的脸就狠狠亲了一口。
　　“当然是咱俩的大婚，我要昭告全天下，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我的余生，只会跟你一同度过。我要让那些说你以色媚主的人都统统给我闭嘴，如果有人敢有意见，我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李铎温柔的笑，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习渊心惊。
　　“怎么了？不想和我大婚？”
　　习渊摇摇头。“只是太突然了……我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李铎重新将习渊抱进怀里。
　　“我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情，我不该那么心急才对。但是通过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到，我的爱人还在身边是多么幸运的事……我不想搞得和寒修无玉，又或者是寒景霄和无言那样……渊儿……你可知道我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虽然我身为帝王见过无数的风浪，即使当年在无玉离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那么害怕过……但这一次我真的好怕，我怕你也会离开我……现在你在我身边，真的是谢天谢地……”
　　习渊愣住，耳边李铎的话让他的心猛然的为之酸楚，他反手抱住了李铎，两个人再没有语言，李铎将习渊轻柔的压在了马车内铺了厚厚软毛垫的车座上。
　　习渊闭上了眼睛，有些被动但是却坚定的承受着李铎的拥抱。感觉到李铎在自己的身体里，习渊睁开眼睛，有风吹过，马车的车帘被吹起了一角。不知道是不是赶车的那个内侍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让马车里正温情缱绻的两人不用承受太大的颠簸。
　　洛阳城……已经越来越远了……
　　习渊突然小声的啜泣。
　　李铎有些无措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怎么了？疼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无言……他以后会快乐吗……”
　　李铎轻轻吻去习渊眼角的泪。
　　“我想，不管他以后在哪里……他一定都会快乐的……渊儿，我们一定要带着他的祝福快乐一生……这也是他的愿望……”
　　习渊紧紧搂着李铎的脖子，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的点头，可是……无言，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纵然永远不相见，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是你让我懂得了我的心，也不会忘记是你给了我可以幸福的权利和机会……
　　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无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洛阳城……在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事先被安排出去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君影鸿和书忆沉还没有离开，他们要留在这里将剩下的事情全部处理好。
　　后来，寒景霄也来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默许他的加入。
　　“洛阳城也是我风雪山庄所在的地方，还有云府也要重建……我希望洛阳永远都会繁盛下去，所有在洛阳的人，都会过的开心。”
　　、希望
　　听到寒景霄的话，君影鸿和书忆沉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事情过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头，那还有什么可说……
　　寒景霄变得不爱说话，除了在寒云谷和风雪山庄之外，就一直都在知愁楼内喝酒。知愁楼的老板叫然诺，不知道姓，老板从来不对客人提，来这里的客人也都知情识趣的不去问，寒景霄早就看出这个老板也有故事，不然他不会开这么一家酒楼，就连酒名都可以触动到人心。
　　“今天想要什么酒？‘往昔’还是‘遗忘’？”然诺在寒景霄的对面坐下，虽然面无表情，但让寒景霄觉得温暖。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可以体会到温暖的人已经几乎没了……
　　“‘往昔’也好，‘遗忘’也好，现在对我来说都一样，不如然诺你将两种酒混在一起给我好了。”
　　然诺微微一笑，起身去准备，雅间里又只剩下寒景霄一人。
　　遗痕站在小楼外看着那二楼的房间，寒景霄现在没有了霸气，没有了杀气，除了喝酒，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寒云谷和风雪山庄的事务上。风雪山庄又再一次慢慢占据了江湖中四大势力的领袖位置。
　　无言做了武林盟主之后，云府的声望自然超过了风雪山庄，眼下云府被付之一炬，虽然寒景霄有重新建立云府，可是那云府却再也没有了主人……
　　木尘曾经问过寒景霄想不想要继续做武林盟主。如果他愿意，木尘可以推举他，寒景霄没有拒绝。
　　因此，现在的寒景霄成了江湖中地位最高的人，只是他并不是贪图这个虚名，他只是想要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去体会无言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无言曾经喜欢去伯伦楼吃饭，所以寒景霄现在也经常去那里吃饭，无言喜欢带着习渊逛夜市，因此寒景霄现在晚上也会在东大街溜达。无言以前喜欢清冽的味道，因此寒景霄请了天竺最好的制香师调配那种清澈味道的香每晚点燃。无言做过盟主，因此他也要体会。
　　无言喜欢吃小吃，寒景霄就请了各地手艺好的小贩在风雪山庄教他怎么弄。每天都会做出一大堆的小吃，但就只是看着，寒景霄一口也不会动……
　　然诺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坛子。
　　“两种酒混在了一起，喝得人会更容易醉，你慢用。”
　　寒景霄笑了笑，从身边拿出一个油纸包。
　　“这个是你喜欢的，我又做了很多，特地带一些来给你尝尝。”
　　然诺露出了笑容打开了那纸包。里面是满满的臭豆腐。
　　“多谢，嗯，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然诺吃了一块，满意的点头。
　　寒景霄看着对方吃的开心，若有所思。
　　“他也是最喜欢吃臭豆腐……只可惜，我每天做那么多，他再也不会吃到了……”
　　然诺顿下了动作。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一点，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关于月炎和承弦的传闻，还有那个诅咒。”
　　寒景霄有些奇怪。
　　“诅咒？”
　　“对，诅咒，月炎死后，曾经咒骂这个上天，所谓的正邪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人们所熟知的是月炎和承弦，但不知道的故事不知道有多少，一句正邪，就让无数的人都分开。所以月炎以血起誓，未来只要是所谓正邪不两立的爱人，就通通都要受到诅咒，不死不休……”
　　寒景霄笑了笑。
　　“诅咒？虽然目前看来的确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漩涡，但我始终都觉得，造成这种境况的，都是人自己而已……”
　　没错，寒修和无玉的确一直都在彼此折磨，明明互相喜欢，偏要搞得来年个人都如此痛苦，甚至那痛苦还影响到了其他人，如果当年的寒修愿意和无玉好好在一起，就不会有寒景霄和无言的悲哀。
　　但说到底，如果不是各人有各人的偏执，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说，什么诅咒都是无稽之谈。
　　“对，没错，所谓的诅咒，其实不过是人们为彼此做的不够多而找的借口而已……所以绝尘剑法可以破除诅咒，说的就是必须有一个人愿意彻底的为了对方牺牲自己才行。所谓的诅咒，当一个人愿意为了对方放弃一切的时候，自然就不复存在……”
　　寒景霄惊诧的看着对面的人，然诺知道他自己是风雪山庄的庄主，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化日教的夜尊？
　　“你的眼中虽有惊诧，但是已经没了杀气，这样很好……不过不用担心，我虽知道你的身份，但我已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人，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也不用理会，既然你也明白所谓的诅咒都是人的付出不够而找的借口，那你可以确定无言是真的离开了吗？”
　　寒景霄的身体猛然僵住，什么意思？
　　“你看到他在你面前断气了吗？”
　　寒景霄握着酒杯的手都已经开始轻颤。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是不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证明你不是常人，那你也知道他没死对不对？”寒景霄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人，然诺也回视他。
　　“我只是知道，没有亲眼看到一件事情彻底的结束，就不能说他已经完结，如果无言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如果那是他的轮回，他不再记得你，你会如何？”
　　寒景霄颤抖着站起身。
　　“我早就发过誓的……这一次……我想我懂得如何去爱……”
　　“那么，不管他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也不管他会不会再出现，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你已经做好了重新开始的准备，既然如此，何必再在这里感怀呢？”
　　寒景霄微笑。
　　“对，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寒景霄回头，拿起那坛酒仰头灌了下去。
　　“酒，还是要怀着希望去喝才更好！”
　　然诺也笑，重新捏了臭豆腐丢在嘴里，吃的满脸幸福，嗯，那个无言和自己一样的有眼光，这臭豆腐的确是人间一大美食。
　　寒景霄走了以后，一个人影轻轻翻进了二楼的雅间，然诺的头抬也不抬，似是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多年前我失去求生意志，因为你我才又活了下去，这欠你的人情我一直记着。”
　　一边吃着臭豆腐，然诺一边和身后的人说话。
　　“嗯，这样就好……”来人只是静静站着，似有无尽心事。
　　“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我把这一切告诉寒景霄？你这不是为他人做嫁？你也很爱无言吧？”
　　“我爱他，但是他不爱我，有什么用？”
　　然诺吃完最后一块臭豆腐，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缓缓转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人。
　　“那么，你现在是真的放下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无言的存在……我只是知道，无言不管是生是死，都不愿意看到寒景霄为了他耗尽生命……现在的寒景霄，就如深渊一般一片死寂……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