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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青楼的日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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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柳条,你今年到底多大了?”莫念情好奇地自上官琰身前,探头问走在身后的柳媚。

上官琰无奈地笑笑,怕她栽下马去,揽腰的手微微加重了些力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柳媚沙哑地声音传来。

“我好奇啊,你到底是练了什么神功能长生不老的?”

“哼,这世今哪儿有什么长生不老?只不过是减缓衰老罢了。”

“真的啊?那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学!”莫念情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想学?”柳媚语气里略带嘲弄。

“是啊!是啊!”莫念情雀跃地差点自马背上跳下来。

“好啦,情儿你一点也不老,不用学啦!”张元斌在一旁笑着说道。

“可是以后也会老的,我要学,我要学!”莫念情巧笑着撒娇道。

“哼,我告诉啊,想容颜永驻啊,就去喝点人血!”柳媚一张俏脸伸到莫念情跟前,笑得一脸妖媚。

“啊?!”莫念情惊得张大了嘴巴,靠那不成吸血鬼了吗?不过也对啊,为什么吸血鬼会长生不老呢?不就是因为吸人血吗?也话这人血真的能令人青春永驻呢?不由自主地,她抬头看向了上官琰的颈动脉。

“干嘛?你该不会是想喝我的血吧?”上官琰低头俯在她耳边说道。呼出的气息喷在莫念情脖子上,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头。

“我可不敢,我可不敢!”看她一副可怜的小媳妇样,上官琰也顿时心情大好。

“我看你就是敢!”说完一只手伸到莫念情的腋下,咯吱起她来。

“啊,呵呵,啊呵……我不敢啦,我不敢啦,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呵呵……”莫念情边笑,边闪躲着上官琰的魔爪。

“你们闹够了没?还赶不赶路了?”不知原本走在身后的柳媚何时走到了前头。

“来,别闹了,咱们落在后头了。”上官琰停下手来,一扬马鞭向着城门而去。

洛阳城内纵横各十街,凡坊一百一十三间,分南、北、西三市。南市即为隋的丰都市,占据两个坊的面积。西市即隋代大同市,周围有四里,古人云,“南市其内一百二十行,三千余肆,四壁有四百余店,西市货贿山积,其中有邸一百四十一区,资货六十六行”,更用“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喉,通淮湖之漕运。”来形容洛阳在商贸中的地位。

步入城内三条南北向大街(朱雀街、启夏门至安兴门、安化门至芳林门)和三条东西向大街(延兴门至延平门、春明门至金光门、通化门至开远门)是主干大街,时称“六街”,朱雀街的大道最宽,达一百五十米左右。这条大街向北,一直贯穿到宫城朝廷正殿。此时莫念情等人正走在这条大道上,城里人群熙攘,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各种语言充斥在耳边,更有金发蓝眼的异族人穿插在人流之中。

莫念情被睛前的繁化惊呆了,就算是现代都市也没有此时洛阳的金碧辉煌,难怪旅居海外的华人以“唐人”自居看来唐代的确是中国历史长河中最璀璨的一页。路边店面,人流不断,商家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路上行人也个个满面红光。更有打把势的武者或杂技人在路边卖艺。唐代是个尚武的朝代,重武却也不轻文,真可畏文武全才者笔笔皆是,想必也正因如此,唐代才会在疆土和经贸中有空前发展。武者开拓疆土,保家卫国;文者发展经济,百业俱兴。

边走边想,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八角楼形,二层木制房屋,顶上一片红色琉璃瓦,四根直径一尺长的红柱托起整个二层小楼。上官琰抱莫念情下马,顺手将马绳交给一旁的小肆。

“月福客栈。”莫念情抬头看了下楼上的牌匾。然后回首冲着上官琰笑笑,便轻提裙摆,微移莲步迈过门槛。

心里这个美啊,想她堂堂无敌美少女,身形婀娜,刚刚那一步多么的优美轻盈,不知能迷死多少男子。心里正兀自得意,谁知脚下一空,整个儿人向前栽去……

“哎哟!!!”一声凄厉地惨叫自她还没来得及敛去得意的嘴角溢出。莫念情不无幽怨地看着身后的上官琰。

上官琰见她摔了个狗吃屎,脸上身上全是尘土,忙蹲下身扶她起来。

“摔哪儿了?疼吗?”边说边揉着她的双腿。

“呵呵……”柳媚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莫念情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说莫大小姐,走路时看着点,别眼睛长在头顶上!”

“你……”你字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清朗的话音响起,顿时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这位姑娘有没有伤着?”

莫念情闻声望去,只见一手拿折扇的青衣男子正一脸关切地询问。此人身高八尺,眉清目秀,身形风流,举止洒脱,特别是那一声姑娘,叫得人心里美滋滋的。

“这位公子,这店是你开的吗?”莫念情索性座在地上巧笑着问道。

“正是!”

“哦,那这位公子,现今是否还未成亲?”

那男子一脸诧异,不过马上恢复常态道:“尚未娶妻,不知道姑娘为何如此一问?”

“还不是因为你家的门槛儿高吗?要不然本姑娘怎么会跌在这儿啊?”

男子错愕两秒,下一刻便笑着作揖道:“姑娘莫要取笑在下,在下在此谢罪了。”

“谢罪可不敢,给我们找两间上房倒是要紧的。”张元斌步入客栈,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莫念情,刚想伸手拉她起来,她却被另一双大手扶起。看了下细心替她拭去身上尘土的上官琰,张元斌摇摇头便跟着那青衣男子上了楼。

“呵,只可惜这世上一女难嫁二夫,不然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倚在楼梯口的柳媚向着张元斌挪揄道。

张元斌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以为南尊大人乃世间奇女子,却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柳媚不怒反笑道:“奇女子也终归逃不过女子,必也有了女子都应有的长舌!”

“哦,难道不怕你们的护法大人用刀割了你的舌头?”张元斌欺近她的脸说道。

“蓝噬子吗?呵呵,论资排辈他还矮我三分呢,哈哈……”说完柳媚便扬长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元斌又回望了眼楼下被上官琰呵护的莫念情,忽然一阵心酸。

月下夜会

 今夜又是十五,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子,忽然让人觉得异常耀眼。躺在床上怎么也难以入睡,莫念情索性坐起来走到窗前。头轻轻倚在窗棱上,看着远处寂静的大街,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溜走了,想要抓也抓不住。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轻轻哼着王菲的《流年》莫念情终于知道了那种失落是什么,真的有些人有些事已经远离了很远很远,虽然总是刻意地逃避,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想把这份失落甩掉,冷冽的空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刚想关上窗户,忽听一声尖唳,一只浑身金色的大鹰飞到窗户上,立在窗骨上与莫念情对望。

莫念情心里一紧,这不是尚世门的圣鹰吗?到好这儿来会有什么事呢?

圣鹰与她对视了一段时间后,低头自它左腿上叼下一个如毛笔杆粗细竹筒,扔给莫念情,便展翅飞走。

莫念情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筒,倒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寅时天津桥恭候大驾!落款蓝噬子。

莫念情双手一抖,纸条掉到了地上。捡起纸条用烛火烧掉,莫念情开始坐立不安,蓝噬子叫她去天津桥做什么?现在他们不是敌人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见她?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半夜,直到三更的更声响起,莫念情还是蹑手蹑脚地步出房门。走的过于焦急,以至于没有发现隔壁房门缝隙处的人影。

天津桥初建于隋大业三年,原是一座浮桥,是洛阳南北交通的要冲。唐时改为石桥,又称洛阳桥。北与皇城南门端门相应,南与定鼎门大街相接,桥上有四角亭、栏杆、表柱,两端有酒楼、市集,行人车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莫念情赶到时天已近拂晓,举首一轮明月垂挂天幕,仿若抬手便可摘月,俯首河面波光粼粼,月影倒映在水里,天上水上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天津晓月本是洛阳八景之一,虽然现在天色尚早,但已有人在桥头赏景,更何况两端的酒楼此刻还是灯火通明,因此这里也足以用热闹来形容。

莫念情远远地看见一人影立于桥头,看到她后,那人影飞快地向她走来。就在二人快要相遇的一刻忽然钟声四起,惊起一群原本立于桥上的飞鸟,阻挡了两人接近的脚步。就这样,隔着十来米远,隔着飞鸟煽动翅膀时掉落下来的羽毛,隔着无法解开的恩怨,隔着时空的漫长距离,他们相遇了,只是那样的凝望,像是要把彼此印入自己的脑海一般,时间就这样停滞了。

“娘子,你看这月亮多圆啊!”

“是啊,夫君,快看水里也有一个。天上的月亮是你,水里的月亮是我,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嗯,永远也不分开。”

一对赏景的夫妻互诉着衷肠,只叫听到他们对话的人心头一热。

“情儿……”

蓝噬子的一声呼唤让莫念情不知如何回复,她该笑吗?为了这次重逢?她还是该哭?怨他给她带来的磨难?奇怪的是她表现不出任何一种该有的表情,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说着冷漠的话。

“蓝护法,不知此刻以我们的立场,你叫我来此有何目的?”

听她这样一说,蓝噬子的身子明显一僵,周遭围上一股冷冽之气。

“目的?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真的是那样一个无耻小人吗?”

“不是,你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呢?只是蓝护法心思细密,足智多谋,我不得不有所防范。”

“有所防范?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即是不放心我的为人,那你为何又来赴约?”

“我只是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花招?我不过只是想要一尝夙愿罢了!”蓝噬子有丝落寞的说道。

“什么夙愿?”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什么样的夙愿呢?就是想要跟心爱的女子一起看月升月落,听钟声回荡云霄。心想若是能如此这一世的爱情便也算得圆满了。可是却原来不是这样,爱情是双方,若是另一方的心中没有爱,那么最终落寞孤寂的还是自己。原来上天注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看着蓝噬子痛苦的视情,莫念情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于是缓缓开口:“以前我也有一个夙愿,那就是抛开所有,与心爱的人走遍千山万水,最后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永远也不可能,有恩怨,就有杀戮,有杀戮就有战争,战争不断,又怎么会有清幽雅致的世外桃源呢?”蓝噬子一脸地冷漠。他宁愿相信没有,也不愿想她和别的男人相濡以沫的样子。

“你真残忍,连希望都帮我抹杀了。”莫念情苦涩地笑笑。

“我不是神,我没那么无私。而且我很小气。”

“我讨厌小气的男人。”

“我知道!”

“即小气,又霸道的男人。”

蓝噬子没在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撬开了一个洞,然后在洞里填满了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现在,那个洞该被封闭了,像封闭自己对母亲的记忆一样。他应该更冷血的,不是吗?

“你要破的下一阵……情儿!!!”刚想说出决绝的话来,却在看到一个袭向莫念情的黑影时转成咆哮!

重伤

 听着蓝噬子的吼声,莫念情心里一个激凌,那是怎么样的绝望呢?自己又该做出如何的反映?直到一柄长剑从背后刺穿她的身体,她才有一瞬间的恍惚。要死了吗?怎么不觉得疼?只是心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像是真的要生离死别了。

嘴里面有丝腥味,她用手一抹,黏稠的感觉,还有胸口的,那像妖冶的牡丹一般的红色的血液,正在顺着冷冽的剑身滴落。

终究还是没有见面啊,苏世涵,虽然历经坚难险阻,但最后还是不能回到你的身边,人生就是一种讽刺不是吗?两个人在一起时,常常厌恶对方,甚至不惜用恶毒的言语相向,可是到了再见不能见面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还是放心不下。是人性太无常,还是生命太脆弱?到了失去的时候想念的总是对方的好,仿佛伤害也变成了最美的回忆。

蓝噬子,眼睁睁地看着他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快速跑向自己的身影。她忽然觉得自己背后的人很残忍,为什么要让她如此痛苦?带着那么多的不甘,看着别人的疯狂。他干脆一刀砍了自己的脑袋才好,让她没有思想,没有眷恋,毫无知觉地离开人世。

长剑缓缓地自身体里抽出,每动一下,她都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人的恨意。原来自己被这个人如此地愤恨,原来真的有碎尸万断般的仇恨,可是她究竟哪儿做错了?

蓝噬子惊慌失措地闪到了她的身边,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看着长剑穿过莫念情的身体,他来不及多想,带着十二万分的恨意,狠狠地击向莫念情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被他打飞两丈远,摔到地上后,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觉胸口有万箭穿心之感,一低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知道这一掌非同小可,不但伤及五脏,甚至让他筋脉尽断。本想咬破舌囊里的毒药,谁知就在他准备自尽之时又冒出一个黑衣人二话没说,拎起他便直奔树林而去。蓝噬子专注于莫念情的伤情,没有注意到黑衣人被救走。

“情儿,没事了情儿,有我在这儿,没事了!”一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终于落下,滴在莫念情雪白的脸上。

“骗……骗人,我知道……我快要……”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便自她的口中涌出。

蓝噬子颤抖着双手,抹去莫念情脸上的鲜血,“没事儿,情儿,没事,你不会死,你不会死,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

“带……带我回客栈,我再见……见他们一面!”

“好,好,你等我,我马上带你回去!”说完,蓝噬子抱起莫念情,施展轻功,便向月福客栈而去。

一进门蓝噬子便在楼下大声叫喊:“来人,快来人,情儿受伤了,快点来人!”

上官琰与张元斌在房里一听有人叫喊莫念情受伤,“噌”地一下只着亵衣便跑了出来,说是迟那是快,三人一转眼就将莫念情抱回客房。

“情儿,情儿你怎么了?”

“情儿!”在看到莫念情一身的血污后,二人同时大叫了起来。

“说,说你把情儿怎么了?”上官琰向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把攥住了蓝噬子的衣领。

“琰……”被放到床上的莫念情缓缓开口。

听到莫念情唤他,上官琰放开蓝噬子,急急跑到她的身侧,几近温柔地抚了下她脸上凌乱的发丝。

“我在,情儿,我在呢!”

“琰……”紧紧抓住上官琰的双手,莫念情直直地看着他,“我真没用,最后也没能赶到长安!”

“不,没事,我们会赶回去的,世涵还在等你呢,他日日买醉,就等你回去救他于水深火热呢!”上官琰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以至于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我怕是回不去了,他就拜托你了,他半生孤苦,就你和元斌算得上他的朋友,我若是死了,你们带我好好照看他。”

“不,你不会死的,不会,我不会让你的,情儿……!”上官琰与张元斌完全陷入了无尽地悲痛之中。

忽然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有办法救她!”众人回首看去,只见月福客栈的当家人,也就是那青衣男子,正扇着折扇缓缓而来。

“那你就快点救她,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张元斌拎住他的衣襟便将他带到莫念情身边。

青衣男子不紧不慢的替莫念情把了把脉,然后笑了笑,“她是天生奇人,心在右侧,幸好只是伤了肝脏,若是剑身再右去半分,怕是华坨再世也无能为力了!”

“那要怎么治?”蓝噬子问道。

“我这里有一颗续命散,你先帮她服下。”说完他便拿出了一颗红色药丸,蓝噬子接过便轻轻地将它放进莫念情的嘴里,轻抬她的下颚,药丸便滑进她的食道。

“接下来的七天,我要你们三人轮翻运气给她,保住她的七经六脉不至于冲破伤口,使伤情无法控制。七天之后伤口结痂,她便可以静养了。这七天至关重要,你们三人要万分小心,哪怕有一丁点闪失,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三人面面相窥最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见三人开始运功为莫念情疗伤,不知道何时来到的柳媚跺到青衣男子身边。

“西尊大人,不摆阵杀敌,反倒做起了再世华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柳媚,你难道看不出左护法之意?杀她是假,留她是真啊,否则他也不会多次出手相救了!”

“哼,龙宸子,你还真是深知人意啊!”柳媚嘲讽地说道。

“既是为人所用,理应为人分忧。倒是你啊,该早日分清忠于哪方!”

“我柳媚,生是尚世门的人,死也是尚世门的鬼!”

龙宸子嘴角微微上扬,“但愿如此!”

重逢

 莫念情经过蓝噬子、张元斌及上官琰三人七天来的疗伤,伤情终于得到了控制,但迟迟没有清醒。蓝噬子已经辙了格杀令,现在莫念情一行人已经安全了。上官琰也飞鸽传书苏世涵,大约过不了几日苏世涵便会来到洛阳城与他们会合。

这日天气阴沉沉地,由清晨起便灰蒙蒙地看不清太阳,枯到了中午阴得更沉了,仿佛吹来的风中都夹杂了一丝潮湿的雨气。终于到了下午,老天像是忍受不住阴云的重荷,终于下起了雨来。洛阳大街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行人稀稀拉拉,连店家也难得清静了起来。

“情儿,怎么还不醒呢?全怪我,若是我痛快放你回长安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你也不必受伤至此。”蓝噬子坐在莫念情床边,手指轻轻捋了下散在她额前的散发。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双眸,一张俏脸沉静地没有一丝波动,好似连梦境都没有影响到她的沉眠。若不是那细微地呼吸,蓝噬子真的害怕她会就此离开。

“左护法,几经七天了,您去歇一下吧,莫姑娘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清醒了。”龙宸子在一边劝道。

蓝噬子摇了摇头,双眼仍旧紧紧盯着床上的佳人。

“唉!”龙宸子摇了摇头,七日了,不只是蓝噬子,张元斌与上官琰也一样,这七日来没一个人正常作息,像是商量好似的,不吃不喝,看着一个个的瘦了一圈,龙宸子心里隐隐有丝无奈。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上官琰走了进来,他看了眼蓝噬子,没有说话,径自走到莫念情床前,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沾了沾茶杯中的温水,轻轻擦拭在莫念情干白的唇上。

“你怎么还不走?”紧跟着上官琰进来的张元斌没好气地问蓝噬子。

“我想等她醒来。”

“你还有脸等她醒过来?等她醒了你跟她说什么?说你没有害死她不甘心吗?”张元斌边说边气愤地拎起蓝噬子的衣领。

蓝噬子也不辩解,只这么由着他将自己的身体抵到墙角。

“元斌,别这样,他也不愿意情儿受伤。”上官琰连忙拉开张元斌的手。可是蓝噬子却像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靠在墙上。

“不,是我害得。情儿受伤全是我害得。”

“蓝噬子,你……”话没说完,上官琰就看到一串眼泪自蓝噬子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他马上收了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在其他男人面前,那是怎样的伤,才能让人放下自己的尊严呢?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用情至深,痛得也更深。

正在众人沉默之时,忽听窗外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客栈门前嘎然而止。然后楼下便传来一声大吼:“上官琰,情儿在哪儿?”

上官琰心里一惊,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苏世涵。想也没想,他便冲到楼下。

“世涵,你可来了,情儿受了重伤,现在晕迷之中。”一见苏世涵,他便把情儿的情况如实相告,深知苏世涵的急脾气,因此在信中他没有说莫念情受伤的情况,怕苏世涵着急,如今他人已来了这里,说也无坊。

“什么?受了重伤?她人在哪儿?”一听莫念情受了重伤,苏世涵一把紧紧抓住了上官琰的手。

“现在没事了,你跟我来。”上官琰紧紧握住苏世涵的手,让他冷静冷静,然后便将他领到莫念情的房间。

苏世涵眼见床上躺着的莫念情,也不顾满屋子的人,一个箭步便跑了过去,半脆在床前。

“情儿,情儿,我来了,我来了情儿,你张眼看看我,情儿!”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苏世涵哽咽着呼唤莫念情。

许久他放开莫念情的手,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上官琰,“说,你怎么照看的她?为什么又让她受伤?”上官琰在一旁静静地站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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