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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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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正巧无事,就把赵和恩叫来,想多问几句。

  不一时赵和恩到了,秀兰先是问了姐姐家中的情况,婆母对她好不好,姐夫如何;再问娘家如何,母亲说了什么话。赵和恩一一答了,秀兰听说家中一切皆好,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然后把其余人都打发了,只留赵和恩,吩咐他:“我有件事要你去办,此事只可你自己知晓。”

  看赵和恩躬身应了,秀兰才叫他到跟前,要他借着外出的功夫,出去好好查一查梁指挥使家里的情形,“若是有门路,连云妆娘家那边也查一查,她的身世实在可怜。”

  赵和恩只当秀兰有心为云妆出气,要寻梁指挥使的晦气,也没有多说,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于是秀兰终归还是隐忍下来,没有当面向云妆质问,只想等赵和恩调查得来的结果。赵和恩的动作倒挺快,不过十余天,他就来回报了。

  “这梁家实在大大的有名,听他们家里看门的小子说,梁府里送出去的美人,少说也有七八个,最有名的一个就是送进了西苑。”赵和恩言下颇有几分讥讽,“邻人都说,梁指挥使戴了好一顶绿官帽儿。”

  听得秀兰忍不住想笑,“这个梁指挥使也忒无耻了,那云妆娘家那边呢?”

  赵和恩答道:“胡家人自得了梁指挥使的提携,就去了北面行商,小的却没打听到什么。”云妆娘家姓胡。

  秀兰又问了几句梁家的事,就打发赵和恩回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此事不要与旁人说起,免得云妆尴尬。”她自己把赵和恩带回来的消息反复思量了一下,又回想香莲所答当初的情景,心里的愤慨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也是个苦命人罢了。我原只怕她是编了个故事来哄骗我,叫我白白相信了她一回,眼下知道那些事儿都是真的,倒不怪她了,那个境地下,只怕随便给条路都是得走的,何况又不是害人性命?”秀兰跟珍娘叹道。

  现在想想,若是易地以处,恐怕秀兰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前进无门,后退无路,云妆一个弱女子,还能如何?去为皇帝办事,帮他哄一哄“美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被哄的人就好了。

  珍娘手上给秀兰揉着腿,闻言点头:“娘娘说的是。何况云妆姑娘对您确非虚情假意,那日她说的那番话实是全心为了您,便是换做奴婢,也要如此劝您的。”

  她说的是刘家的事,秀兰每一想起此事,心里对皇帝都要冷上一冷,可是道理她却也明白。“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常和香莲往来,可看出什么没有?”

  珍娘摇头:“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当真不简单。奴婢在她这个年纪,正被娘家人和婆家人联起手来唬弄,遇事只会硬碰硬呢!可香莲姑娘啊,倒像是那水,看着清清浅浅,也不伤人,可你想伤她却也伤不到,惹急了倒可能溺死个把人。”

  秀兰听得直笑:“你这个比喻打的好,还真就是这么回事。罢了,水至清则无鱼,我也不必都查得那么清楚,心中有个数就成了。只要让合适的人去做适合的事,再有珍娘姐姐帮我掌眼,我便可高枕无忧了。”

  “娘娘此言有理,您现在身子越来越重,早该放下这些心事,好好的养着身子,将来才能生下一个康健聪慧的小皇子呢!”

  事情并不如秀兰所想的那么糟,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可是对着云妆的时候,却再难如往日一般亲密。云妆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那日自己因刘家的事说得太急,让娘子面上下不来了,可此事她不便说明情由,只想着娘子听了她的劝就好,早晚有一天娘子会知道她的好意,也就没有急着分辨。

  不料此事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外面来了一个珍娘,云妆在娘子身边的地位就立时下降,许多惯会逢高踩低的人就开始一窝蜂的去巴结珍娘,倒把云妆冷落了不少。

  恰在此时,关续也把夏起的话带到了:“……云妆姐姐,我这也是师命难违,他老人家有话,我不能不传,可你千万别以为是我要说的。”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云妆脸色苍白,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能说自己想说的话了?”她收拾了心思,问关续:“夏大人也不是光想吓我的吧?他老人家可有什么吩咐?”

  关续往逸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答道:“他老人家哪有什么别的是你我能效劳的,无非是那边的事罢了。”

  云妆皱紧了眉头:“夏大人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个?”

  “今时不同往日,章大人和黄大人都给娘娘送了重礼,师父他老人家总得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吧?”

  看来这些老狐狸是都知道了,云妆作为难状:“连娘子都不知两位大人缘何送了如此重礼,我如何能知道?陛下只说收着就是,我哪里知道缘故呢!”

  关续顿足叹息:“姐姐,你若是如此答复师父,我可也无法了,你不是不知道师父的手段。”

  云妆也跟着顿足:“那你说,要我如何呢?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便是豁出去不听娘子的话,可也不敢不听陛下的吩咐!”

  看云妆真有些急了,关续才拉着她说道:“姐姐别急,师父也不过是要你一句话罢了,此事如今大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不是非要逼问你这件事,只是望你今后有事的时候,想着即刻报与我知晓罢了。”

  “罢罢罢,夏大人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敢不听么?只是关续,咱们做人得有良心,怕了夏大人是一回事,敢不敢辜负娘子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知你是如何想,我只记得当初,娘子便是要走也要带着我呢,为了这份情谊,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她说完红着眼圈要走,刚迈了一步却又回头:“你也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丢了那把扫帚的!”说完就再不回头,快步的向里去了。


  第72章 自过年


  腊月三十这天皇帝得去太庙祭祖,前一天就得回宫去住,正月初一元旦那天还要受百官朝贺,所以皇帝回去至少得住两晚,临行之前他颇有些不放心,反复的安抚秀兰:“有事只管让章怀云送信给我。方程他们都在,有事就传他们来,我只回去住两晚,元旦赐宴完毕,我即刻就回来陪你。”

  秀兰却完全不在意:“我这里无事,这么多人陪着呢。你不用急,宫中赐宴完了都什么时辰了?天黑了就不用急着回来,饮了酒出来再吹风,准保得闹头疼,初二回来也不晚。”

  “我是怕你一个人过年守岁孤单。”皇帝听了秀兰的话越发不想走了,索性坐到秀兰身边去,握着她的手说:“近些日子我时常出去,都不曾好好陪你,到岁尾还要留你一个人在西苑,我心里总觉对你不住。”

  他这些日子总往秋塘里跑,陪着秀兰的时候确实少了许多,不过秀兰因云妆和刘家的事对他有些冷了心,也不太在意。当下就笑着回道:“若是觉得对我不住,等你回来就哪也不许再去了,”她拉着皇帝的手放在自己有些隆起的腹部,“孩子越来越大,你也该好好陪陪我们。”也是时候培养父亲和孩子的亲密度了。

  皇帝轻轻在秀兰肚子上抚摸,点头答应:“好好好,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们母子。”又跟秀兰说了一会儿知心话,直到外面来催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走了。

  秀兰扶着香莲的手送皇帝出了逸性堂,眼看着他上了御辇离去,才转身回房。前两日下了一场雪,虽然没有存住多少,外面却很是寒冷,秀兰步履缓慢,手指着芭蕉丛说:“似乎还有残雪呢。这样不会把芭蕉冻烂么?”

  “前日下雪的时候,玉英还去看了看,说是不碍,本来昨日是要把残雪清了的,可陛下说这样看着更有趣味,就留着没有清。”香莲答道。

  秀兰失笑:“既然他喜欢,留着便是了。”又问:“你们几个可商议好了明晚吃什么了?”她早下了令,让香莲、云妆和珍娘带着宫人们商量明天的年夜饭,她现在不挑食,也没有心力去想这些,正好皇帝也不在,她就想趁此机会让宫人们放开了玩乐一回,把这些交给兴致勃勃的宫人们去定。

  香莲笑着答道:“可还有得吵呢,一人提一个都觉不够,偏偏没有重样的,奴婢听了都好生烦恼,难得珍娘姐姐有那个耐心听她们聒噪。”

  说着话已经进了屋子,香莲和玉枝给秀兰脱了大氅,又服侍她进西次间去坐下。秀兰抱着手里的手炉,笑道:“吵吵闹闹才热闹,过年么,就是要这样。”又叫冬梅:“去看看你云妆姐姐在做什么?没事的话,叫她来给我念书。”

  现在身边的人怕劳累着秀兰,都拦着不让她长时间看书,她呆着又无趣,偶尔跟宫人们玩个牌或是下个棋,其余时间就只能叫人念书给她和肚子里的娃听,勉强当胎教了。她身边识字的宫人也不多,多是由云妆和珍娘念给她听,眼下珍娘忙着准备明日过年,她就想叫云妆来。

  云妆来得很快,一进屋子见了秀兰,刚行完了礼就笑道:“多亏娘子叫我来,不然我还脱不了身呢!那些小蹄子,非要拉着我和珍娘姐姐给她们评理,玩个牌都要人评理,可真是给她们烦的狠了。”

  “怎么玩牌还要评理?是谁赢了钱不给么?”到了年下人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喜色,今日皇帝又走了,西苑里的宫人们都松散了许多,没有当值的就凑在一起玩了起来,秀兰也不想管束着她们,打算让大伙都欢欢喜喜的过个年。

  云妆先到熏笼处暖和了一会儿,才到秀兰身边去服侍,应道:“可不是!秀姑输了玉英一吊钱,偏偏赖着不给,玉英要不出来,就来寻珍娘姐姐和我评理,还有那凑热闹的跟着搅乱,幸亏得娘子叫了我来。”她伸手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一本诗集,“娘子今日还是听诗么?”

  秀兰点头:“我记得昨日是念到崔颢《长干行》:君家在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我们刘家坳离着长干里不远,那边儿的采莲女,歌儿唱得才叫好呢。”

  云妆笑道:“娘子的记性真好。下面这首也是崔颢的,叫做《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她的声音清脆好听,读得抑扬顿挫平仄分明,加上人生得又美,颇有些赏心悦目之感,连秀兰都有些陶醉。

  听云妆念了十余首诗,秀兰觉得坐得有些累,加上人渐渐困倦,眼皮开始打架,就让云妆扶着她躺下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嫌一个人吃饭无趣,就叫云妆和香莲两个人陪着她吃了一些,吃完又叫她们两个讲些早前在家时过年的趣事,特意问了香莲家中的情况,香莲说得不多,大部分事都说不记得了。

  秀兰也没勉强,又讲了自己家里的事,三个人直聊到了亥时,秀兰才说困了睡下。

  第二日秀兰叫了珍娘来问她们的年夜饭,得知都安排好了也就没有多过问,叫把大伙都叫到她这里来玩牌,她自己不耐烦玩,就在旁边看着,累了就下地去走走,然后再看着她们笑闹,一天竟也很快就过去了。

  晚间在西次间里开席,秀兰带着珍娘、云妆和香莲在榻上安了一桌,地上又另安了一桌给玉英几个,至于内侍们,秀兰另打发他们在前面敞厅里吃饭。

  秀兰有了身孕不能饮酒,就叫云妆看着宫人们喝,还说:“今日过年,给你们开了戒,趁着这个机会都多喝一些吧。”连香莲都亲自给递了一杯酒,“你也别看着了,这一年辛苦你了,来,这一杯算是我敬的。”

  香莲忙说不敢,双手接过来一饮而尽,又被逼不过,和几个宫人都对饮了一杯,可她想着秀兰需要人服侍,自己不敢多喝,还是一直竭力保持清醒。

  秀兰在旁看了一会儿热闹,不知不觉有些困倦,叫珍娘服侍她先去歇息,又嘱咐宫人们:“不用拘束,你们接着喝,还要守岁呢,云妆可得陪好了你姐姐妹妹们。”然后去了东里间睡下。

  “行了,我这里你不用管了,过去看着点,跟香莲多说说话。”秀兰躺下以后就打发珍娘走,“过一两个时辰再来瞧瞧我就行。”

  珍娘应了,给秀兰留了一盏小灯,自己起身又回去了西次间,跟众人说话饮酒守岁。

  秀兰一觉睡到了后半夜,内急醒来的时候,出声叫人,进来服侍的正是珍娘。“都散了?”秀兰问道。

  珍娘点头:“散了一会儿了,奴婢打发她们都回去睡了。”

  从净房出来,秀兰又喝了杯温水,觉得有些清醒,就叫珍娘上床来陪她躺着,跟她说话:“都喝醉了没有?”

  “就冬梅和云妆醉了,云妆劝酒倒把自己陷进去了。”珍娘不敢上去,只在脚踏上坐了,倚着床栏一边说一边笑,“玉英和秀姑两个也喝了不少,却是喝完了只流泪不说话。”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应是想家了。”

  秀兰也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些想家。”

  珍娘转过头,看着秀兰安慰道:“那等陛下回来,娘子遣人去接了王太太来说说话。”

  秀兰看着床顶的承尘,心想我想的可不是只有这一个家,她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面,就开口转回先前的话题:“香莲如何?一直很清醒么?”

  “香莲似乎也有些半醉,只默默听玉枝说话,奴婢看她似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了几句她家中的事,她却不愿多说,奴婢也就没有追问。”

  这些宫人也真可怜,一入宫门深似海,六七年不与家中互通音讯,有些进宫时年纪小的,只怕连家人的样子都快忘了。秀兰忍不住又叹息一声:“若是能说通陛下放归宫人就好了。”

  珍娘起身给秀兰掩了掩被子,劝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娘子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还早呢,奴婢就在这守着您。”

  “不用,你也去睡吧,坐脚踏上怪冷的。”秀兰慢慢合眼,又再睡了过去。

  夜里折腾了一次,秀兰第二日起的就有些迟了,等她用完早膳,宫人们和内侍等就排着队来给她磕头拜年,跟前侍候的能到她面前来,其余有名有号的也就在院里磕个头,剩下的不过是在逸性堂门外磕头罢了。秀兰叫准备了赏钱,凡是来磕头的都给了,讨个好彩头。

  关续也亲自来给秀兰拜年,秀兰让云妆带了他进来,受了他的礼,又赏了他两个装着金锞子的荷包,留他说话:“你那里近些日子清闲,怎地也不告个假回家去看看?”

  “多谢娘娘挂记,小的家里也没甚可看的,父母都不在了,兄弟们各自过日子,小的就不回去添乱了。”关续恭敬回道。

  秀兰有些意外,关续年纪不大,父母居然这么早就都不在了,不过今天大过年的,也不好问那些,就说:“原来如此,早知这样,昨日该叫赵和恩把你叫来,跟他们好好喝一回酒。”

  关续又谢了秀兰,答说昨日是跟励勤轩的内侍们一道用饭守岁。

  这里刚说了没几句话,外面又有人来给秀兰磕头,她也就没有再留关续:“等皇上回来你再来吧。”叫云妆送他出去。

  哪知关续却在此时开了口:“娘子,听说秋塘里那边儿已经拾掇的差不多了,娘子什么时候去看看?也带着小的们开开眼界。”

  “你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稀奇的?”秀兰有些狐疑,在自己要送客的当口说这个,关续是什么意思?


  第73章 防不胜防


  关续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却一直在转,似乎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可是他已经开了头,后面的话也不得不说,最后还是向前走了两步,低声对秀兰说道:“小的听说,刘群振在那边安排了些新奇的玩意儿,哄的陛下很是高兴,特意在秋塘里挑了一处宅子赏给了他。”

  新奇的玩意儿?秀兰有些不好的预感,问:“什么新奇玩意儿?”

  “这个小的就不知晓了,小的这些日子都出不得门。”关续恭敬答道。

  秀兰听了也没再追问,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些日子懒怠动弹,你若是想去,改天我跟陛下提,让你跟着去瞧瞧。”她以为关续是嫉妒刘群振得了赏,自己还想回皇帝身边去,所以就顺嘴答了一句。

  可关续却不是这个意思,听秀兰说懒怠动弹,不由自主的往她腰腹之间溜了一眼,见她穿得十分宽松,还不大能看出什么,在心里暗暗咬牙,说道:“多谢娘子,小的本是想服侍娘子去瞧瞧的,娘子既然不愿出门,让赵大哥他们去替您看看,回来学给您听也是一样的。”

  这下秀兰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蹙了眉头:“有什么不对劲么?”

  关续却不想再说下去,他转头看看窗外,说道:“小的没去过,详情也不太知晓。时候不早了,小的就不扰娘子歇息,先告退了。”

  看来他有所忌讳不肯直说,秀兰也没有强留,笑道:“去吧。”又让云妆去送。等云妆送了关续出去,秀兰扬声叫珍娘:“范忠也跟着陛下回宫了?”

  “是,范忠和彭磊都随着陛下回宫了。”珍娘答道。

  秀兰寻思了一会儿,又问:“近来常跟着陛下出门的内侍都谁在?”

  珍娘刚才并没在屋里侍候,不知道关续跟秀兰说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秀兰问的用意,只略一思忖,就答:“奴婢昨日见着常跟着范忠的尚喜儿在。”

  秀兰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也没有接话,等了一会儿云妆送完关续进来,她才问:“他可说了什么?”

  “回娘子,关续说他也是道听途说,还问奴婢就没听说什么。”云妆心里也有些嘀咕,“按说他们在秋塘里若是搞了什么花样,范忠总不会不知道的。”范忠若是知道,不可能不透一点口风。

  秀兰对这些胆大妄为的太监实在头疼,叹了口气说:“那也没准,你一会儿寻机去找找那个跟着皇上出过门的尚喜儿,这个人你识得的吧?”

  云妆点头:“尚喜儿常跟着范忠进出,奴婢跟他说过几次话。”

  识得就好,秀兰吩咐道:“你想个由头去和他说说话,旁敲侧击一下,看秋塘里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刘群振又玩了什么花样。”云妆答应了,秀兰又说:“去叫外面的人散了吧,说我累了,这里留珍娘侍候就行,你去吧。”

  等云妆走了,秀兰就把关续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若是依着我,恨不得叫这些太监都回家养老去,可是皇上偏偏十分信任他们,我又不敢贸然开口,怕重蹈皇后的覆辙。”

  “娘子稍安勿躁。”珍娘给秀兰斟了一杯茶,柔声劝慰:“其实这些太监就如同云妆和香莲一般,一样都是侍候主子的,端看主子怎么用。”

  秀兰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们哪里会把我当主子?你别看如今黄国良和章怀云又是送大礼又是来示好的,那都是有目的的,我若是想指使他们,必然得拿东西来换,可我有什么能跟他们换的?”他们那些人权力比她大多了,给她送礼不过是借着她讨好皇帝罢了。

  珍娘坐到秀兰身边,给她揉起了腿,闻言笑道:“娘子并不是没有,只是娘子不想伸手罢了。”依秀兰现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有了身孕,求皇帝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难。

  “这个你倒是错了,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秀兰往后靠了靠,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还是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说吧。”现在她还没有倚仗,皇帝待她再好,外面的事情还是丝毫不肯跟她说,她连现在朝堂上的风向都不是很了解,哪敢随便伸手。

  珍娘点头:“娘子此言甚是,您现在旁的都可以放下,只管放宽了心,好好的把小皇子先生下来,余事皆可从长计议。”

  话虽如此,有一点却不可不防,秀兰叹了口气,还是跟珍娘说了实话:“我是怕夏起和刘群振趁虚而入,我现在身子不方便,若是他们趁着这会儿给皇上偷偷送了人……”

  珍娘抬头看了看秀兰的面色,见她真的有些担忧,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奴婢还以为娘子早有打算,此事若是在外头,多半是安排陪嫁……”她停顿了一下,看秀兰只是有些怔忡,就又说了下去,“现在西苑里面,宫人多的是……”想挑一个老实好拿捏的并不难。

  “西苑里不行!”秀兰断然挥手,“我若是看见了,必是忍不了的。这些日子我没有多问陛下的行踪,就是想着眼不见为净,他若是在外面有了什么,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今日关续一说,我又担心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刘群振是夏起的人,他们要做什么手脚,恐怕都不会只是想哄得郎君一时高兴。”

  万一他们真的给皇帝找了个能替代自己的人,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秀兰觉得,自己前一阵实在是不该任性,放松了警惕。可她刚有了身孕,虽然反应不是很大,毕竟精力不如从前,哪还能顾得上太多?

  珍娘回想了一下,安慰秀兰:“娘子不要多心,奴婢私下里瞧着,陛下待您十分上心,可不像是有了新人的模样。说了不怕您笑话,奴婢先前那个狠心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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