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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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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娘回想了一下,安慰秀兰:“娘子不要多心,奴婢私下里瞧着,陛下待您十分上心,可不像是有了新人的模样。说了不怕您笑话,奴婢先前那个狠心的前夫,便是新婚时也没有陛下待您这般温柔仔细。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待娘子却如民间的恩爱夫妻,不像是那等见异思迁的。”

  有那个海棠在前,秀兰实在是不太相信皇帝的定力,当初要是她晚一些才知道,没有当场捉到他们两个,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不过她现在也不想跟皇帝去较这个真了,自从有了这个孩子,秀兰想通了许多,她跟皇帝又不是真的郎情妾意、相爱至深,管他又看上了谁、动了什么心思,只要不弄到眼前来,就先不用管。

  眼下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想冒险在孕期跟皇帝行房,怕伤到了孩子,但是让皇帝这么干守七八个月似乎也不太现实,而皇帝更不像这么有节操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放任。反正自从她重回西苑之后,借着那次人事整顿,已经在西苑各个地方都有了人,在西苑只要有了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本想着外面防不了就随他去,眼不见为净,只要不带回来,一切好商量。可是万一有别人安排了人来分她的宠呢?比如在逸性堂插不进手的夏起。

  上次黄国良给西苑重新安排人手,秀兰别的地方倒还罢了,逸性堂里面却是好好梳理了一番,知道是夏起那边的人,都干脆往外打发,连关续空出来的缺都安排了范忠去顶,就是想削弱夏起在西苑的力量,让他不要对自己和皇帝的事了若指掌。

  截至目前为止,秀兰觉得自己做的不错,上次云妆回来说,夏起因为秀兰怀孕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大发雷霆,不由得有些小得意。可是转念一想,章怀云和黄国良两个又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能那么快就送了合意的贺礼来?怀疑的目光就不由的开始随着屋子里的人转。

  最后秀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死太监是防不胜防,只有把他们都收拾了才能安心!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总是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搞出点事情来。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也没有回答珍娘的话,珍娘见状也不再出声,只继续给秀兰按腿,直到秀兰回过神来问:“什么时辰了?”

  “眼看到未时了,娘子饿了没有?是等到晚上一起用膳,还是现在用午膳?”

  秀兰觉得有些饿了,就说:“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现成的吃食,我先垫一垫,没准陛下一会儿会回来,还是等一等再说。”若是现在吃饱了,晚上又得吃的晚,吃的晚了就得晚睡,生物钟全破坏了。

  等秀兰吃完珍娘拿回来的粥和水晶包,云妆也回来了,秀兰让人收拾下去,叫珍娘去门口守着,自己问云妆:“打听到什么?”

  “回娘子,尚喜儿也不知道刘大人弄了什么新玩意儿,可他说,听见刘大人身边的人嘀咕,今年似是要采选宫女。”云妆在秀兰跟前低声答道。

  秀兰意外的皱起眉头:“采选宫女?这事儿怎么会是刘群振身边的人先知道?宫里缺宫人么?”

  云妆答道:“似乎是刘大人跟黄大人开口要人,要充到秋塘里那边侍奉陛下和您,黄大人说人手不够,于是他们就一同跟陛下启奏,今春要采选宫女。”

    放屁!谁要他们选宫人来侍奉了?自己又不缺人!秀兰对于这些人还打着自己的名头很是恼怒,她又问:“陛下准了?”

    云妆摇头:“这个尚喜儿不知道。娘子,此事有些蹊跷,秋塘里又不像西苑,那里是可以自由来去的,怎能充入宫人侍奉?若是如此,岂不是还要再遴选内侍过去?难道是要另建一座行宫?”


  第74章


  皇帝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秀兰以为他今日回不来,刚让人传了晚膳,还没等她吃,外面就来回报说皇上回来了,已经到了逸性堂门前。

  秀兰叫云妆服侍她穿好衣服出门迎接,刚走到院子里时,皇帝就已经进来了。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织金龙纹白狐皮里氅衣,一袭黑衣衬着领口袖口出锋的白狐毛,显得穿着的人越发挺拔英俊。

  皇帝看见秀兰出来,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先进去再说。”两人相携进房,后面跟着进来的彭磊上前服侍皇帝脱了氅衣,秀兰也把披风脱下,笑着跟皇帝说:“我还以为今日回不来了呢,天都黑了。”

  “本来早就要走,母后叫住我问了几句话,耽搁了一会儿。”皇帝先接过手炉暖手,跟秀兰进了东次间就看见摆好的饭食,笑道:“我还赶上了晚膳。”

  秀兰瞟了皇帝一眼,调侃道:“今天不是赐宴群臣?难不成您自己还没吃饱?”

  皇帝摇头:“这种大宴哪吃得饱饭,光灌了几杯酒。”

  秀兰也没多说,命人服侍皇帝净手,然后两人坐下来用了晚膳,等宫人们把东西都撤下去之后才说:“太后娘娘问了什么?可是嫌我不知礼仪,不曾进宫去恭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当着我,母后自然不会这样说。”皇帝端着茶答道:“她就是问问你怎么了,听说我们这里常宣太医,我又托辞你身体不适,她就多问了几句。”

  太后自然不是关心自己的健康,估摸着也是想试探自己是不是有孕,秀兰看皇帝面色平静,就说:“你还是没告诉她?”

  皇帝笑了一声,看秀兰的目光就像看个呆子:“我若是说了,她恐怕当即就会绊住我,另派了人来接你进宫,从此后咱们再也别想见面了。”

  秀兰撇撇嘴:“你少吓唬我!”

  皇帝放下茶盏,起身坐到秀兰旁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吓唬你做什么?我反正是死也不肯回宫去的,她若是把你接了进去,我们还怎么见面?”

  “那你应该直接告诉太后,说别说是一个区区的王氏,就是把天仙放在宫里,也不能把你引回去,不对,应该是就算把真的杨太真放进宫里,也不能哄的你回去!”

  皇帝看她那有些赌气的模样,忍不住又笑的厉害了,“你呀你呀,惯会挑这些歪理!”说着伸手抱住秀兰,在她脸上蹭了蹭,笑道:“这两日可曾想我?”

  秀兰撅着嘴:“不想!”

  皇帝听了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贴着她耳边问:“真不想?”

  “不想不想!”秀兰缩着脖子往一边躲,皇帝却如影随形,一直往她耳朵边呵气,弄得秀兰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最后才靠在他怀里悄声说:“就想了那么一小会儿。”还伸着小指头比划。

  皇帝低头又去咬她的小指头,秀兰忙抽了手躲,两人在榻上笑闹了好一会儿,秀兰才推开他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想你了还不行么?”

  “瞧你这敷衍的劲儿。”皇帝伸指点了秀兰的额头一下,恨恨道:“枉我这么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秀兰抬头四顾一圈,见该出去的都悄悄出去了,就把头靠在皇帝的肩上,笑道:“谁敷衍了?若是不想,做什么我自己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吃饭?”

  皇帝听了忙伸手去摸秀兰的肚子:“啊哟,可不饿坏了我们皇儿?以后可不许这样,饿了就得吃,不用等我。”

  秀兰抬眼看他,撅着嘴道:“自己一个人吃有什么趣味。秋塘里那边怎么样了?可还要你常去?”

  皇帝以为她是埋怨自己腊月里常出去,就哄道:“不用了,都安排好了,后续叫刘群振去按部就班的收拾就是了,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守着你。”

  “既然差不多了,等哪日天好,我跟你去看看?”她想亲自去看看刘群振到底在折腾什么。

  皇帝想了想,说:“现在只是定了要怎么改建,刚刚开始动工,还没什么可看的。还是等天暖了你再去看吧。”

  他这话秀兰没法反驳,就说:“那你给我说说想怎么改建。”

  皇帝就叫人去书房拿了图纸来,给秀兰讲解他的想法。秋塘里那边围着那条街市共有六里居民,每里约有一百一十户,皇帝让人买了临街周边的约有三百户的范围,他打算在那条街市北面建一个大宅,范围约有原先民居二十几户的大小,现在刘群振正在拆房子。

  “你瞧,我想在这里修个园子,这里可以引活水进来,到时再建一弯拱桥,两面种上桃花,这里再加一假山凉亭,后面建三间竹屋,到了暑热之时,我们就可以过去住着避暑。”皇帝在图纸上比划,“这里我想建个戏台,到时我们选些小戏子,演昆山腔1来听。”

  这昏君真会享受,秀兰听得也有些神往,她忙拉回思绪,做不经意状问道:“你把哪里赏给了刘群振?”

  皇帝闻言扭头看了秀兰一眼,见她眼睛盯着图纸,似乎只是随意问的,就笑道:“是这里。”手指往南移,在街口那边指了指,“他住这里,方便管辖戍卫事宜。”

  那就是说,还是要把这里隔离起来了?秀兰有些想不通,若是这样的话,他何必又要出去住?西苑里面要景致有景致,一应都是现成的,出去折腾什么?于是她就开口问:“还要戍卫?那你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皇帝叹了口气:“不叫他们留人戍卫,他们哪肯让我们出去住。羽林卫只在我们去住的时候才会驻防,平日里是不需要的。”

  “原来如此。那这宅子平日里不是也要留人?怪不得我听说今春要采选宫女呢。”秀兰又把话题引向选秀的事。

  皇帝有些意外:“这事传开了么?”他还没下旨呢,怎么秀兰会听说?

  秀兰点头:“下面小内侍说的,似乎是刘群振那边传出来的。”

  皇帝微微皱眉,又看了看秀兰,解释道:“是刘群振和黄国良起了争执,他跟黄国良要人,黄国良说手上没那么多人可供刘群振挑拣,又说秋塘里那边置太多宫人,有些不妥。我这里还在犹豫。”

  果然是这么回事,秀兰笑了笑,说道:“宫里一共有多少宫人?刘群振想在秋塘里安置多少?”

  “他想要五百人,黄国良说只能给他一百,还不许他挑拣,两人就争了起来。至于宫里一共有多少么,这个我也不知晓,还得问黄国良。”

  秀兰挑眉:“他要五百人做什么?秋塘里一共能有多大?装得下这许多人?”

  皇帝收起图纸,伸手揽着秀兰回里间去,边走边答:“刘群振是比着西苑要的,我也说不用那许多,让他们再商量。你放心,便是要采选宫女,也只是为了多选些人来侍候,没有旁的。”

  “旁的是什么?”秀兰故意问,看皇帝只笑不答,又做恍然大悟状:“你是说……,你这话蹊跷,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皇上要选什么人、做什么,哪里是我该操心的?便是宫人,也是一样能侍奉陛下的,我操心得过来么?”

  皇帝伸手捏了秀兰的嘴角一下,笑道:“你就嘴硬吧。”

  秀兰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我也不是嘴硬,我只是看开了,后宫佳丽三千,我就长了一双眼,看的过来么?反正若是有一日五郎负了我,便也再别来跟我要什么真心就是了!”

  皇帝听得一愣,脚步一顿,秀兰察觉,回头看他,皇帝这才笑着继续迈步前行,“这么说,现在你肯给我真心了?”

  秀兰听了这话半晌没出声,心里暗悔自己怎么就给自己挖了个坑,可是她又不能不回答,因为皇帝扶在她腰间的手有越来越紧的迹象。于是秀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皇帝认真说道:“五郎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儿的父亲,是我一生依赖的良人,我怎会不给你真心?”

  两人四目相对,皇帝漆黑的眼睛盯着秀兰,见她目光真诚坚定,一丝闪烁也没有,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了她。

  后面一个月皇帝果然信守诺言,哪里也没去,就整日陪着秀兰,亲自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念书听,陪着她下棋写字,心情好的时候还亲自抚琴给她听。

  中间刘群振来了几次,秀兰不想回避,躲在里间听他跟皇帝说话,皇帝也没有避着她,由着她在里面呆着。可是刘群振每次来也只是报告进度,或是询问采选宫人的事,并没有说起别的,秀兰还曾单独问过范忠,范忠也不知道刘群振搞了什么特别的玩意儿哄皇帝,于是秀兰就有些怀疑是不是关续胡说。

  皇帝也曾召见黄国良,问了他宫内现有多少宫人,黄国良拿出名册,答说约有两千两百余人,其中有四百余人是年老体弱不能侍候当差的,又把各处的人手汇报了一遍,确实不能抽出更多的人来给刘群振,那一百人还是要费些力气才能抽调出来的。

  秀兰听了以后,私下跟皇帝建议,让他不如借此机会放那些年老体弱的出宫,然后再要采选宫人,各方面的阻力会小许多。

  哪知皇帝听了却摇头,说:“宫人不得出宫是祖制,怎能无缘无故就放人出去?母后也不会准许。”

  这家伙还会在乎祖制?祖制准你不上朝住在行宫么?你母后让你回宫去你怎么不回?秀兰心里腹诽,面上却调侃他:“祖治?你不就是叫祖治?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怕这个了?”

  “嗤,谁说我是怕了?”皇帝轻轻敲了秀兰的额头一下,“我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你不知道,这些宫人在宫内侍奉多年,宫内秘辛多少都知道一些,放她们出去有害无益。”

  作者有话要说:曹某小土豪,不要每天扔雷啦,太破费啦,弄得我心里怪不安的来么么哒~!1昆山腔即昆曲


  第75章


  这么说,他并不是真的在乎太后会说什么,而是他自己不想。秀兰决定换个角度建议:“她们能知道什么要紧的事?再说就算知道,她们又哪里敢真的出去说?都是在宫里多年的,难道不知道规矩,自己不想活了,也不会想带累家人吧?”

  “我是想着,这些宫人多是年少时即入宫,与父母亲人从此不能得见,实是有伤人伦。后宫阴气本来就重,又有这些怨气不得排解,我怕对我们孩儿有所妨碍。”

  皇帝听得眉毛皱了起来:“胡说什么?我也是宫里长大的,怎么没见有什么妨碍?况且我们现在住在西苑,宫里如何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眼见他真的有些生气了,秀兰就又放柔软了语气,解释道:“五郎是真龙天子,自然不同,可我看卫王,还有先昭文太子,心里真是不得不担心。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西苑,可皇儿总有一天是要回宫去的吧?”

  那么远的事,皇帝还真没想过,因此听了秀兰的话,他一时没有开口。

  秀兰就又继续说道:“反正这些宫人多是在京郊采选而来的,只要是家中还有亲人在的,放的时候记录在案,若有了什么追查也方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知道你心善。”皇帝叹了口气,“又常常能设身处地为人着想,所以见着她们可怜,就动了心思。只是此事不是小事,须得从长计议,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因由,且容我再想想。”

  他肯考虑就行,秀兰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多谢五郎。我也是想为自己和皇儿多积些福报。”

  皇帝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正想再安慰秀兰几句,范忠却在帘外回禀:“陛下,夏起、刘群振求见。”皇帝低头亲了亲秀兰的额头:“在这等我。”然后站起身吩咐:“宣。”自己出去到次间里坐等。

  秀兰歪在榻上,听见夏起和刘群振进来跟皇帝见礼问安,又听夏起说起来意:“前应天府尹杨守随奉令勘实陈祖生违制垦后湖之田事,杨守随已查实具奏。”接着有脚步声,应是他交了奏章上去。

  皇帝接过来翻了翻,然后把奏章放在案上,说道:“既已查实,就按制处置了便是。”

  “陛下,臣这里还有一封陈祖生自辩的奏疏。”夏起又开口,递上了另一封奏章。

  皇帝打开一看,是陈祖生喊冤的折子,里面还说杨守随与先前弹劾他的主事卢锦、给事中方向私立朋党、诋毁时政。他对这种两边互相弹劾的事向来没什么耐心,就问夏起:“依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

  里面听着的秀兰都要跳起来了,这个昏君,怎么一点主意也没有?看了两边的折子一句话不说就问夏起的意见,他怎么说你还就怎么做不成?

  只听夏起回道:“臣以为,此事还须再加查证,方能定论。”

  “唔,那此事杨守随不适宜再查,让都察院安排个人去查吧。”皇帝果然就采纳了夏起的意见。

  夏起应了,然后提了个人名,皇帝也没有多问,当下就同意了,把里面听的秀兰给急的够呛,夏起提的人一定是他自己的人,她早听说夏起一直在跟文官抗衡,这次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可皇帝居然连问都不多问,这不是给夏起机会专权么?

  她正在琢磨,里面已经换了刘群振说话:“陛下,上次您交代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您今日要不要过去瞧瞧?”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回去,我看看哪时有暇再去。”

  刘群振应了,夏起却忽然从旁开口:“陛下今日事忙?臣还想跟着陛下一同去瞧瞧呢,如此也只能等下回了。”

  “你还不曾去过么?”皇帝当下就改了主意,“我正想叫你也挑一处地方,让刘群振给你建一所宅子,那今日便一起去吧。你们出去等我。”打发他们两人出去,皇帝自己进到里间,笑对秀兰道:“我去去就回,一定陪你用膳。”

  秀兰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好,我等着你。”叫人服侍皇帝换了衣服,看着他出去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刘群振正笑着恭维夏起:“今日若非师父开口,陛下必是又不去了的。”他往逸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那一位还真有些手段。”

  夏起也跟着看了一眼,淡笑道:“再有手段又如何?不知感恩的东西,我看她的手能有多长!”

  刘群振看着皇帝换了衣服出来,笑道:“也是该给她些教训了。”说完跟夏起一起迎上前,簇拥着皇帝出了西苑。

  里面的秀兰叫了云妆进来,问:“都嘱咐好范忠了?”

  “是,范忠应了会多留心,娘子放心,这次尚喜儿几个也跟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回来禀报的。”

  秀兰点头:“那就好,我们回逸性堂。”叫云妆扶着她回去,又叫了珍娘来说话,“三月里采选宫女的事,看来已成定局,我已经跟皇上打了招呼,到时你去挑几个人回来。”她需要底子干净的,能只为自己所用的人。

  珍娘应了,又问:“真的只是采选宫女?”

  秀兰闻言笑了笑:“只要看好了皇上,他们选什么都一样。”

  那倒也是,珍娘看了一眼门口,又低声说:“娘子,香莲今日去见章怀云了,奴婢看见她还拿了个小包袱。”

  “她是明着去的?”秀兰问。

  珍娘摇头:“她说去水榭找蔷薇做些活计,奴婢让张敬悄悄跟着她,看她到了蔷薇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往后去见了章怀云。现下已经回来了。”

  章怀云,最近这个人很消停,没在秀兰跟前露过脸,秀兰始终摸不清这个人的路数,且还要用香莲,也就一直假作不知。“我知道了,先看着就是了。”她现在的目标其实是夏起,这个人不但让人恨得牙痒痒,还对皇帝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秀兰眼下还没有本事动他,实在是难受得紧。

  想动夏起的人,从来不是只有秀兰一个。此时出了西苑的章怀云,心里也在琢磨,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个机会扳倒夏起呢?

  虽然黄国良说要再等一等,让夏起师徒两个把事做成了,再把消息透给王惠妃,好让他们大闹一场。可是章怀云却觉得,就算闹起来了,这么点事还是不够扳倒夏起的。夏起不是陆鲲,皇上就算迁怒,也不会迁怒他,而且章怀云担心王惠妃真的和夏起对上了会就此失宠。他们也就少了一柄利器。

  不如趁着这事刚开了头,自己跟王惠妃卖个好,也能借此事让王惠妃和夏起的矛盾再深一层,到时自己再给王惠妃出个主意,背地里给她些支持,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慢慢渔翁得利就是了。他不是黄国良,他等得起。

  他正在回想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没跟香莲说,外面的人已经回禀:“大人,到了彭府了。”

  范忠心里很窝火,他们一行到了半路,还没到秋塘里,皇上就忽然吩咐他回西苑去取图纸,他不得已,只能给尚喜儿使了个眼色,让他多留意。等他取了图纸回来的时候,皇上却不在那选定了要盖宅子的地界,偏偏留下等着他的就是尚喜儿。

  “你个蠢材!谁叫你在这里等我了?你在这里,是谁侍奉陛下?”范忠气的骂道。

  尚喜儿很委屈:“刘大人叫我留在这的,他说有他侍奉陛下,让我在这等你,然后一同去他宅子那边。”

  范忠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尚喜儿去了皇帝赏给刘群振的宅子那里,可是到了一看,哪有人啊?问看门的,说是陛下去给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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