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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情债肉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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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萃芳说完顿了顿,她甚至不敢看韩正的反应,如果他觉得反感,或是起了疑心,结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气氛诡异的沉寂了一阵,韩正抿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子,“王彦辰现在怎么样了?”
    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答:“肖戮带着他出国避风头,情况比在国内更差。他们打算,让沈瞳接他的位子,接管所有的场地和通路。”
    “他们对你怎么一点戒心也没有,你是怎么办到的?”韩正的表情像是好奇。
    萃芳自然知道韩正年轻的时候当过警察,曾经有过卧底经验。她更得小心翼翼不得马虎:“小时候我和王彦辰有过交情,大概是他的一种情结吧,也有可能是为了敷衍他外婆。”
    “我听说他对你不是一般的迷恋。”
    她浅笑:“侥幸如此,否则我也没有靠近他的机会。我自然也不会忘了,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也很遗憾,当时没能要了他的命。”韩正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蜿蜒在她的心头,“让他变成植物人还是便宜了他。”
    手边若是有把刀,萃芳真想拿起来把他给杀了,但忍到青筋突突直跳还得微笑着感谢他老人家的不杀之恩:“谁说不是呢?”
    “女人有时候,还真是无情啊。”韩正直直看向她。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有连潮了。”
    “潮潮还真是没看错人!”韩正哈哈大笑,“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亲手逮捕你归案?”
    她笑得那样虚伪,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我从未想过会有失手的一天,再加上有您这样的老师,我便更加有信心确信这一点,舅舅。”
    于是韩正微笑的眼神里,连欣赏的意味都有了。
    第二天,萃芳就从韩正手里购进了一批高纯度的海洛因,这样的高级货在C市都很少见,多半是家底丰厚的款爷消费得起。买这批货的现金,已经在专案组登记过编号,而按照计划,她把这批货带进沈公子的顶级会所过过场,细节处交由警方打点,实则并无流通。
    不可操之过急,但专案组的组长还是希望她能够快一点从韩正口中套到毒品来源,早日捉拿他归案。萃芳当然也想快一点,按王彦辰恢复的速度来看,她快拖不了多久,韩正就会知道他手术成功的消息。
    萃芳每一天都扮演着多重的角色,没有王彦辰在身边,她独木难支,有时候真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可现实却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她。
    这天如同往常,萃芳在外头解决了晚饭的问题,回到半山的别墅。家里只留了管家和一位老佣人,其他人都被派去了美国,原因是,她怕王彦辰在美国吃不惯,用不惯。
    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滴上几滴精油,由恒温的水流四面八方涌来,淹没疲乏的身体,舒服的睡去。
    氤氲的水汽之间,有不寻常的气流波动。
    她还未来得及睁眼,脖子一片凉意,她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有人自身后扣住她的脖颈,没办法回头,那人已经紧紧靠近过来。
    “是谁!”
    “你猜。”
    低沉醇厚的嗓音骤然响起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萃芳从浴缸里挣扎着坐起来,顾不得全身的赤|裸,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王彦辰正笑意盎然的深情凝视着她。
    “小常儿!”她日夜思念的他,终于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喜难以言喻!
    她又哭又笑的搂着他的脖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差一点天人永隔,分离了这么多天,爱意却翻倍叠加,没等他有所表示,她已经破天荒的扑进他怀里,热情的吻住他。
    他只是一怔,很快就更猛烈的回吻过去。她“哗啦”一下,自水中站起,搂着他的脖子,一路亲吻着,跌跌撞撞走进卧室,她还颇为体贴的拥着他缓缓躺进床里,浑身湿漉漉的,水珠沿着长发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她第一次吻得这样大胆,勾住他的舌,配合着吮吸纠缠,想要吞下彼此似的急切贪婪。他的舌尖被她的贝齿磕破,也顾不得了,她的柔唇被他咬到流血,也无所谓。情|欲在失控的疯涨,快要把持不住的一刻,她终于气喘吁吁的推开他:“你怎么回来了,真是乱来!”
    晕黄的柔光里,她似乎看见王彦辰的眼里有软软的液体在流动,他的声音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融化:“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的额头还缠着纱布,粗略的抚摸一下,肩胛和背部简直瘦到硌手。她心中一恸,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凝视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说:“我也是。”
    这一刻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将一切抛诸脑后,她和他,只想要狠狠爱对方一回。
    萃芳的身体最近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在这激情绽放的耳鬓厮磨里,他仅是含住她胸前颤巍巍的顶端吮咬几下,她竟然弓着身子闷哼着达到了极致。
    真是不可思议的尴尬。她面泛潮红的嘤咛喘息,吐气如兰:“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因为你太诚实。”他笑着探入她的腿间,意料之外的,泞滑潮湿一片。他连呼吸都显得更加压抑,昂起的部位涨到发痛,也没有办法再忍,解开裤子,顺利滑入的时候,两人都因为这美妙的契合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刚刚达到极致,内部真是敏感到不行,这过分的充盈更是让她在快|感中体会到他真实的存在在她的体内,与自己融为一体。只是担心的关切:“医生怎么说……”
    “起码得一个月。”他认真的想了想,却说:“但是,Whocares?”
    而后动作轻柔的在她的体内抽|动起来,萃芳还想说不,嘴唇已被他封住,灵巧的舌溜进来,缠住她的,嬉戏逗弄,他加速了动作,流窜的电流将所有感官都凝聚到结合的部位,她便夹着他的腰抽搐了几下,眼神放空,软软的任他强吻。
    紧紧包含住他的肌理规律的收缩着,强烈的快|感夹得他舒服到失控,无形的吸力直接令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他和她同时呻|吟着,感官共鸣一般,共赴快|感的巅峰。
    她真的好敏感,害他都快变成“三分钟先生”。
    纵|欲贪欢的结果,就是男人一边紧紧抱着她不撒手,一边闷哼,“芳芳,我头疼……”
    萃芳吓得发软的骨头都醒了,一骨碌坐起来,开启吊灯,赫然看见他额头雪白的纱布上,血迹点点!一时又心疼又自责,胡乱裹着衣服就跳下床,却被他伸手拉回怀里:“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滚开,我真是被灌了迷魂汤才陪你一块发疯!”她急着起身,拖鞋也顾不得穿,推开门就跑了出去,尴尬的是,走廊站了一排人。
    萃芳的脸都涨红了,肖戮心领神会,只是笑,立刻带了医生进去。王彦辰躺在床上由医生检查伤口,眼神还不老实的穿过众人留恋在她身上,为她满脸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无耻灿笑。
    她隔着一圈人墙,百感交集。他回来了,真是令人惊喜,可是,也着实令人头疼。

☆、 奉子成婚可奉不行

有王彦辰在身边;这一晚;萃芳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王彦辰的睡姿完全是一种强势的占有姿态;手臂横过她的胸前;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后背都仿佛嵌进他的胸膛;严丝合缝;几乎令她呼吸困难。
    奇怪的是从前觉得反感,现在却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第二天一早,老管家直接把早餐端进主卧,萃芳这才知道;真正的医嘱明确注明,45天内;绝对卧床休息,不得站立,久坐。
    瞧他完全不把医嘱当回事儿的样子,萃芳决定过些日子再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先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早餐是软到让牙齿集体放假的营养谷物粥,王彦辰一向挑剔,对流质食物的反感不只是一星半点,他皱眉:“都出去吧。”
    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把烫手山芋拱手让给萃芳。
    萃芳端着粥碗才坐到床边,就被王彦辰抱进怀里,仿佛她才是可口的早餐,紧紧搂着舍不得放开。
    她一勺一勺的喂着,他也不拒绝,只是作为奖赏,她得不时被他偷亲几下,像是喝药的小孩子讨糖吃似的,要她哄着,才肯把一碗粥喝光。
    只是吻着吻着就情难自禁,她手中盛粥的骨瓷碗都来不及放稳,就被他按在身下,为所欲为。
    这一顿早餐真可谓是淫|靡香|艳,耗时长久,冷落受邀前来的“客人”在客厅等候多时。
    肖戮在门外请示,是否让等待半个钟头的连局长继续等下去的时候,躺在王彦辰臂弯里昏睡的萃芳,吓得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她真是低估了他,没等自己开口,王彦辰就已经主动插手此事。
    “你让来他来干什么?”
    王彦辰扣着袖扣,表情慵懒:“请他来听一听我的意见,顺便也让你听听。”
    萃芳心头一颤,扭头看了眼王彦辰,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她表情恹恹的,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整理好自己,急不可耐的下了楼。
    萃芳和王彦辰一前一后出现在连潮面前的时候,空气都紧张尴尬的凝结了好几秒。
    连潮的好眼力如今倒成了伤他的利器,她嫣红的脸颊,微肿诱人的唇畔,白皙雪颈间青紫色的新鲜吻痕,毋庸置疑的表示,她方才正历经一场激烈的欢|*,就在他如坐针毡等待着的,那半个钟头里。
    连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头像千万根银针扎过。
    王彦辰微扬的嘴角也总算让萃芳明白了,他随兴所至的那点歹毒用心。
    她尴尬的靠着连潮坐下来,他才问:“苏芩你找我有事?”
    王彦辰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用苏芩的身份与连潮合作着,不由得气血翻涌,怒视着萃芳,但被她直接忽略掉。
    王彦辰说:“连局长,我特意邀请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与警方合作这件事,我不同意。”
    这下不止连潮惊讶,萃芳也吃惊不小的转向王彦辰:“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彦辰自沙发中缓缓站立起来:“连局长慢走,恕不远送。”
    “就这样?”萃芳站起来,问道:“没了?”
    王彦辰有些意外她会胳膊肘往外拐,“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谈的。”
    萃芳被气得不轻,看向肖戮,他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啊,他真正效忠的主人是王彦辰,而不是她。如今这一切由他重新掌控,他不愿为政府所用,不屑与警方合作,甚至懒得知会她一声……
    就让她连日来的付出,成了未经许可的多余之举。
    萃芳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对连潮说:“走吧,我跟你一起。”
    连潮二话不说,领着她就走。
    即将举步上楼的王彦辰转过身来,看她还真是毅然决然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手牵手跑了,顿时一阵晕眩,气得头痛都要发作。
    一路上,连潮开着车,不出声,思绪还沉浸在刚才心碎的沉痛打击里。
    萃芳也没好到哪去,本来,她还对自己一直向王彦辰隐瞒的事忐忑不已,怕他为自己的自作主张生气,而感到抱歉来着,谁料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还否决了她的作法,并且毫不客气!
    “他真是个可恶的家伙。”等红灯时,连潮由衷的说。
    简直就是她的心声:“谁说不是呢。”
    愁眉苦脸的两人却相视一笑。
    “算了,掉头吧,我试试回去说服他。”萃芳叹了口气。
    连潮却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我非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甭回去了,听我的。”
    萃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潮带她回局里开了一个短会。下午特意请假,驱车带她来到东郊的一处马术俱乐部。
    到马场的时候,韩正正在宽旷的绿茵草场上策马奔腾,好不洒脱。
    萃芳想到王彦辰的态度,现在看到韩正更是心里直发憷,要是说服不了王彦辰,她该怎么拒绝接下来与韩正的合作?
    韩正倒当她是侄女一样亲昵,令连潮都有些意外,韩正还特意让马术教练为她挑了一匹驯良的德国汉诺威马,萃芳即使没有心情,也不敢扫了他的面子,乖乖穿了一套黑色马术装,足蹬马鞍,高贵飒爽。
    只是骑术却让人大跌眼镜。
    在尴尬的闹了个大红脸之后,连潮跳下马,手把手教她怎么骑马。韩正在不远处瞧着这一对亲昵般配的璧人,欣慰微笑。
    萃芳是第一次骑马,坐在马鞍上,抚摸着红棕色马鬃,感受规律的颠簸,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只是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小腹好疼。也许是之前与王彦辰亲热的动作太激烈,离开半山后一直就不太舒服,过了半天,现在也有些加剧之势。
    连潮勒停了马,抱她下来,问道:“还是害怕吗?”
    萃芳冷汗涔涔的:“不是,我……”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感觉就是熟悉的生理痛,跟这个男人也不好开口,只好小声说:“我肚子痛。”
    连潮大概猜到几分,于是走过去对韩正说了些什么,再回到她身边,“跟舅舅说了你不舒服,我们先走吧。”
    她是想再多撑一会儿来着,只是疼得更厉害,都快眼冒金星。连潮还在她的眼前说着什么,表情关切,嘴唇也一张一合的,只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耳中轰隆作响,接着眼一黑,合眼最后的画面,是韩正急切地向她走来的身影。
    醒来的时候问题好像颇有些严重了。
    病床前除了韩正,还有连潮,就连韩枫和连杰明都来了。萃芳睁着大眼睛骨碌转了一圈,一群人全都关切的涌上来:“感觉怎么样?”
    她都呆了,仔细分辨了一下,找到连潮那张熟悉的面孔,气若游丝的问:“我……怎么……”
    众人都有些松了口气的,喜悦神色,除了连潮,他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地步。
    “你怀孕了。”
    在众人神色暧昧的退出病房后,连潮垂头丧气的对萃芳说。
    “什么?”萃芳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王彦辰出事以后生活过的颠三倒四,她哪还有心思注意到月事晚了几天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知道吗,起码六周以上。”连潮还未想到如何向病房外的家长解释,真是头痛欲裂。
    萃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对复杂局面的担忧,完全掩盖了迎来一个新生命的喜悦,她许久才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骑虎难下。”连潮看了眼病房大门,苦笑:“我妈她,连替你保胎的老中医都请来,舅舅刚才还在跟院长赌头一胎生男生女。”他叹气:“再破不了案,咱们得奉子成婚了。”

☆、 一虐一虐楠竹

确定胎儿情况稳定之后;萃芳被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后又不容拒绝的;被一行人拥去韩正投资的一家星级酒店里吃晚饭。
    餐单是韩枫安排的;孕妇的口味她这个过来人有经验。果然令萃芳食欲大振;几天来萎靡的胃部被填得满满的。
    喝汤的时候;韩枫更是默默夹了一只老母鸡腿放进萃芳的汤碗里。
    韩正看着面冷心热的韩枫,忍不住嘴角微弯。
    一顿饭吃得是无声胜有声。
    韩正大概以为是好事将近,饭后闲暇与萃芳在酒店露台单独相处时;竟放下戒心;主动提出想要手把手教她生意上的事。当她是女儿似的,有点衣钵传承的味道。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芩芩。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萃芳只是露出长辈们最*的甜美笑容。
    韩正说:“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尽快让你了解交易的情况。后面好几宗大买卖,我得带着你熟悉熟悉流程,机会不等人。”
    终于等到这一刻!
    她按捺心底激动的情绪,微笑着点头:“这几笔买卖尽快达成,我也好筹备嫁妆,能不能嫁的风光,就指望舅舅了。”
    韩正一愣,跟着哈哈大笑,“说的一点不假。”
    饭后出了酒店,司机接了韩枫回去。
    韩正今天亲自开车来,这时候正去地下停车场拿车,连潮便和萃芳在酒店门外暂候韩正开车来送他们回去。
    酒店门前灯光璀璨,一辆黑色的幻影缓缓驶向他们,金灿灿的耀眼光芒流光溢彩般,自崭新的车身上起伏流过,后车的车窗忽然降下,紧接着,车子停在萃芳的面前。
    “上车。”坐在后座的男人面色苍白,衬得眉眼愈发墨黑,眼神凌厉的落在萃芳正挽着连潮的胳膊上,视线又转回她的脸上:“跟我回家。”
    萃芳只知道也许下一秒韩正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要是被他看见这一幕,后果她根本想都不敢想。连潮与她的想法一样,第一反应也是侧眼看向韩正即将驱车出现的出口。
    “你快走。”她紧张至极,已经顾不得自己是用命令的语气,在对王彦辰说:“快一点!”
    自从她离开半山,王彦辰没少跟自己较过劲。他也不介意折了面子回头服软,反正每回冷战,撑不住立刻服软的总是他,更别提是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
    只是他查到她的行踪立刻赶来,却没想到,她对他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王彦辰满脸盛怒的表情令萃芳顿悟,他是误会了自己,语气柔缓了些:“韩正马上就要来了,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你现在赶紧离开,我待会儿回家再跟你详细解释,好不好?”
    王彦辰看了看他俩同样窘迫的神色,强压下怒气命肖戮开车,缓缓升起车窗,不再看她。
    萃芳心头掠过淡淡的遗憾和抱歉,对他。
    真是惊险万分,王彦辰的车一离开酒店门廊不过几秒的时间,韩正便不容喘息的驱车出现,一片黑影压向她,高大的林肯SUV戛然止住,典型的美式风格,浓浓的霸气令人倍感压力。
    韩正降下车窗,侧一下头表示:“上车吧。”
    连潮为萃芳打开车门。车子很高,她的毛呢裙子也不太长,跨上去姿势未免不雅,犹疑间,被细心的连潮察觉,他干脆弯腰,抱了她起来,缓缓放进后座里去,柔情关切溢于言表。
    韩正为这个小细节付之一笑,而更远的暗处,却有人为此心头好一阵刺痛。
    直到韩正的车离开很远,王彦辰的车才从暗处缓缓驶出,他不敢想象那车内,萃芳是如何与连潮假装亲密,只是刚刚那刺眼的一幕,就足够他嫉妒到发狂。
    萃芳回到半山的时候已经很晚,王彦辰却还没睡,半倚在床头,侧身正对着门的方向,睁着一双眼,仿佛守候已久。
    她自责心疼的走过去,表情柔和:“怎么还不休息,身体怎么样,头还疼吗?”
    他冷哼一声,直直看着她。
    “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见他一直不说话,萃芳小心翼翼的游说:“韩正已经对我彻底放下戒心,他很快会让我接触到更深层的罪证,用不着多久,这个案子就可以了结。”
    她停顿下来,等他的答案,安静晦暗的气氛里,她几乎都能听见他的鼻息。
    他说:“那代价是什么呢,我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装废人?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半年来,在你面前收起残忍血腥一面安分生活的,是我乐意让你看见的,我身上美好的一面;但如果有人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也会加倍奉还,血债血偿。老叶算什么,江轻舟更是碍于你的面子才一直没动他,至于韩正,在我这里也不是难题。”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杀了老叶,断了韩正的所有财路,只要你想,他的命也是囊中取物。”她气急败坏的打断他:“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再回到这条道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将会永远失去我!”
    他的音量也稍有提高:“真正*你的人,怎么舍得让你以身犯险?趁我昏迷不醒,连潮他居然同意让你干这个,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你还想做什么?你能顺利出国手术,还要多谢他的帮忙。那时候你生死未卜,上上下下人心涣散,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一是想要为你报仇,二来才是铲除帮里这群毒瘤,害群之马。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所有人无关!”
    她语气激动,眼眶也微微湿润着,回想那些日子的艰难,她有些难以置信曾经软弱胆怯的自己,会为了他,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事来。
    此时王彦辰也是心头巨震,她的勇敢,她的善良,以及她为了他,竟产生了报仇的念头……都让他深深的感动,她在他的心中,一直比圣洁的白荷更为纯净,但他却没能守住,最终还是让他的世界里,那些污浊弄脏了她。
    他伸手把萃芳搂进怀中,拥抱了良久:“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现在我回来了,这些血雨腥风,就交给我。我不能,让你有事。”
    她埋在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用你的方法,以暴制暴,嗯?”
    他不答,默认。
    她用毫无商量余地的架势,推开他站起来,“委屈一段日子就好,配合警方,用法律的手段制裁他们,这样不行吗?”
    “我没办法忍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哄着他:“那是假的,都是暂时的!”
    “不行。”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萃芳拎起包包,把大衣搭在手臂上,“我走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随意联系。”
    王彦辰第一次不做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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