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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315-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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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当知我等并非有意冒犯,唯愿尽力辅助小姐,使荣安堂兴旺如常。”

  大管家这一发话,下面的小管事们纷纷应和,只有二管家端坐在椅上,目光下垂落在地上,腰却挺得笔直。

  刘嬷嬷沉了沉脸,大管家这话,分明是顺着竿子往上爬,若是日后小姐要做什么,他只需一句小姐做错了,便可把小姐顶回来,还占个指正小姐错误的大义。

  真把小姐当成无知孩童了吗?

  刘嬷嬷冷笑一声,大管家这些年倚老卖老成了习惯,有时候连夫人也要让他七分,但是依她看来,小姐年纪虽小,但却绝不是个好糊弄的,有人能倚老卖老,就不怕小姐倚小卖小吗?左右是不懂事的,小姐就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哪怕闹到夫人那里,也不过是一句“灼儿还小,不懂事,大管家便不要计较了”,便可推搪过去。

  华灼如果真的不懂事,大概就要被这慈眉善目的大管家给糊弄过去了,但她上一世虽没有管过家,却也学会了听话听音,大管家暗藏在话里的意思,她都听出来了,心中有些暗恼,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又欠了欠身,道:“多谢大管家。”

  然后她又挺直了身体,道:“不知今日诸位叔伯婶儿可有什么事情要定夺,若没有,这便散了吧。”

  散了,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堂上大大小小的管事,有华府宅子的,有绘芳园的,也有淮南府各个铺子里的,还有城外田庄上的,她还没有一个一个认过去,怎么可能就这样散了,她说这话,是回敬给大管家的,隐晦地提醒他,就算母亲不在,这个家,她华灼至少能做一大半的主,大管家资格再老,也只是个管家,她让他来,他就得来,她让他走,他就得走。

  “老了,这才坐了一会儿,便觉着腰都酸了,多谢小姐体谅。”

  大管家顺势起身,心中冷哼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乳臭未干的,头一回进勤慎堂,不说低头做人,也当学会只听不说的道理,想当年,夫人掌家,还是靠着我给她撑着,这才把荣安堂撑了起来,今儿竟然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回敬了一番,真当他是老了不中用么。

  华灼露出关心的神色,歉意道:“是我疏忽了,竟忘了大管家年事已高,腿脚都走不动了,连久坐都不能,二管家,请替大管家准备一副软轿,派几个走得稳当的人抬轿,送大管家回去休养。”

  二管家弯了弯腰,道了一声“是”,然后伸手招过立在身后的一个小管事,吩咐了几句,那小管事转身就跑,二管家脸色一变,重重哼了一声。

  小管事一惊,回过头来,却见二管家的下巴往小姐坐的方向一抬,要说他也是机灵的,不然也做不到管事的位子,立时就反应过来,对着华灼深深一弯腰,道:“恕小的失礼,这便去替大管家安排软轿。”

  说完,也不起身,便弯着腰一直退到门槛处,这才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华灼垂下眼帘,掩去了一丝笑意。她不懂怎么管家,却知道,但凡一个府中,大管家和二管家之间,总归是不和的,一个要保住地位,一个要上位,天生的对立,想要压制住德高望重、手握重权的大管家,靠她一个没有威信、没有根基的黄毛丫头当然不行,所以她拉了二管家出面。

  二管家是父亲的心腹,正值壮年,他不会倚老卖老,更有上位的野心,在这个时候卖她一个人情,不仅可以博得她的好感,还能在华顼的面前讨个好,更能将大管家一军,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所幸,她的小算盘打得很成功,二管家也很上道,否则华灼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向刘嬷嬷求助了,不过大管家掌外,刘嬷嬷掌内,虽说论资历和地位,能平起平坐,但毕竟内外有别,大管家也未必会卖刘嬷嬷的面子。

 第八十章 以退为进

大管家被华灼和二管家联手将了一军,心中微微动怒,但面上却分毫不显,颤颤地扶着椅把起身,道:“老朽先行告退。”

  他这一起身,身后站立的那些小管事、掌柜、庄头们,立时便有一大半人也跟着蠢蠢欲动,大管家仿佛腿脚用不上力似的,立而不动,任由身后的人在那里躁动。

  华灼眼神一沉,心里对大管家在华家的威望有了更深的体会,如果真让大管家现在就走了,这勤慎堂恐怕马上就要空了一大半,她今天初次出场也算一败涂地。

  送大管家的话已经说出口,此时再反口挽留,她先前刻意营造出的尊贵威严立时就荡然无存,会让这些管事们认定她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儿,不可与之谋事,以后她再来勤慎堂,就纯粹只能当个摆设。

  “大管家,你是长辈,咱们家中再也没有比你资历更老的人,我当亲自送你,以示礼敬。”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对策,情急之下,华灼索性就放下身份,起身缓走几步,扶住了大管家,冲着他一笑,十分礼敬。

  大管家的身体微微一震,连忙弯腰道:“不敢,小姐乃千金之躯,老朽为家奴……”

  华灼又是一笑,道:“大管家又说错了,当年爹爹娶妻时,已把大管家的身契归还,是大管家重恩义,一直留在我华家,为我爹娘分忧,爹娘视大管家如长辈,我亦当如是,也望大管家不要见外,将我也当做孙辈爱之护之教之诲之。”

  这番话,动之以情,大管家听后,心中一丝微怒已是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感叹,望着近在身侧的小小人儿,却已不再觉得这只是位养在深闺中的无知小儿女。

  方才真是小看了这位小姐。

  大管家再深深弯腰,道:“老朽惶恐。”

  却是不再拒绝,由着华灼扶着他缓步走出勤慎堂。

  二管家派出的那个小管事办事很麻利,此时已有四个家丁抬了软轿候在外头。大管家登上软轿,轻咳一声,道:“诚儿,与你媳妇留下,好好辅助小姐管家。”

  诚儿,就是大管家的长子华诚,他的媳妇,不是别人,正是独善。大管家这一声吩咐,意思明显,已是承认了小姐入主勤慎堂的资格,还把儿子和媳妇留下来替小姐压场。

  华诚和独善立时上前应了一声。

  先前那些蠢蠢欲动的小管事们这时候又都安静下来,只有二管家手一紧,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一手又把先前被将的那一军给掰了回来,小姐此时不仅不会恼了大管家,还要感谢大管家对她的支持,瞬间就把二管家刚才的一点上风给抹平了。

  双成姨娘满眼的笑意,从小姐迈进勤慎堂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亲眼看着小姐把局面一点一点地稳住,还暂时获得了大管家、二管家的承认,刘嬷嬷那里没说的,本来就是她最先向夫人提出来让小姐学着管家,现在内、外三大管事全部摆平,下面的小管事们便掀不起风浪来,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休养身体了。

  “小姐,这是荣安堂内院及客院所有院门的进出对牌和钥匙,请小姐收下。”

  华灼重回堂上坐定,刘嬷嬷立刻送上自己手中掌管的东西。

  “七巧,收下钥匙。”华灼沉吟了一下,吩咐了一声。

  七巧眼看着小姐刚才与大管家一来一往,竟然没有落在下风,心中欢喜,底气已足,这时听小姐吩咐,立时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将刘嬷嬷手中的那串钥匙接过来。足足十几把黄铜钥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七巧身量还没有长足,力道弱些,拿得很是吃力,但却仍是昂首挺胸,捧着钥匙退回华灼的身后。

  “从今往后,我掌管钥匙,嬷嬷掌管对牌,不管是什么人,进出内院和客院,都需凭嬷嬷手中的对牌到我这里来领钥匙,诸位婶儿以为可否?”

  华灼这话说得很是慎重,她经事不多,更没有管家的经验,也唯恐会被下面人给糊弄了,所以不管什么人,要进出内院和客院,都得先过刘嬷嬷这一关,有刘嬷嬷替她把关,她就放心多了,而且这样做,也不会削减刘嬷嬷这个内院大管事的权柄。

  “小姐的安排,十分妥当。”

  刘嬷嬷笑着应了一声,立在她身后的那几个管事媳妇顿时就笑着纷纷附和。

  双成姨娘笑眯了眼,起身将几本帐册送到华灼的面前,道:“这是咱们公中的帐册,每日的支出用度,还有库房名录,请小姐过目。”

  “姨娘,可容我今日拿回去慢慢细看?”

  对双成姨娘,华灼就亲昵多了,说话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小姐只管自便,这帐册原是我与夫人共同掌管,如今既然是小姐,自然是要让小姐慢慢细看的。”双成姨娘又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这是库房钥匙,咱们荣安堂的库房皆是双锁,需两把钥匙同至才能打开,一半在刘嬷嬷手中,一半在我手中,刘嬷嬷手中的钥匙是定例,不可交给旁人的,我手中这串,今儿便一并交给小姐。”

  这串钥匙,明显比刚才的黄铜钥匙小一些,型制也复杂一些,其实有几把特别复杂的,还是银钥匙,可见被其锁着的,定然都是贵重无比之物。

  华灼连忙摇手,道:“这个我不收,母亲既然将这一半钥匙交给姨娘,便是信任姨娘的为人,我虽是代替母亲暂时坐在这儿,但旧制不改,这串钥匙还是姨娘收着吧。”

  双成姨娘想了想,也没有推辞,将钥匙收了回去。库房是重地,小姐毕竟年纪太小,钥匙还是放在自己手中安全些。

  “今日可还有什么事情?”见双成姨娘坐了回去,华灼环视四顾。

  她当然不是现在就想要处理府中的事务,而是要借这个机会,认识堂上这些小管事们,内院的管事媳妇,她基本上都认得,但外院的小管事,却认不了几个,毕竟她很少出内院,即使出去,也是直接坐轿登车,见不了几个人。

  双成姨娘和刘嬷嬷对视一眼,然后刘嬷嬷开口道:“内院暂无事,还是让二管家先说吧。”

  这是为华灼节省时间,内院的人华灼基本上都认识,今日的目的,主要还是让华灼认识一下外院及绘芳园里的小管事们。

  “那我就向小姐介绍一下外院的情况。外院眼下掌管着荣安堂名下店铺共十二间,其中东城七间,南城四间,北城一间,田庄有五座……”

  随着二管家的介绍,几个掌柜、庄头纷纷站出来向华灼见礼,手上都捧着帐册,不过华灼挥挥手,没接他们的帐册,只说等到年底时再一并交上来。

  等二管家介绍完了,华诚和独善又上来把绘芳园的情况大致交代了一番,等华灼把这些大小管事、掌柜、庄头都认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晌午,她专门安排留了饭,然后才让众人各自散去。

  最后只留下双成姨娘和刘嬷嬷,华灼对她们行了一礼,笑道:“今日全赖姨娘和嬷嬷帮衬。”

  双成姨娘和刘嬷嬷连忙伸手扶住她,同声道:“可不敢受小姐的礼。”

  然后双成姨娘才又笑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是小姐自己胆大,不怵场,又聪明,与大管家一来一往,看得我心惊胆颤的,到底还是小姐自己闯过来了。”

  “嬷嬷我可一直看好小姐的。”刘嬷嬷也笑道。

  “还是嬷嬷慧眼识小姐,如今有小姐来帮忙,我也轻松不少,不然没了夫人,我还不知要怎么办呢。”双成姨娘半是玩笑半是感叹。

  她说的也是实话,当初夫人坐月子那会儿,虽说也不怎么管事了,但到底在大事上还是能拿主意的,可是这一次,夫人不但伤了身,更是伤了心,心灰意冷的,连老爷的面都不肯见,哪里还有精神处理每日里大大小小的琐事,而她虽说管着帐册和钥匙,但身份上到底只是姨娘,别说大管家和二管家,就是一些手上有权的小管事,她也压不住,坐在勤慎堂上,根本就镇不住场,现在小姐如此能干,她的压力自然大减,只要像平时辅佐夫人那样,辅助好小姐就行了。

  华灼抿唇而笑,道:“今儿晚上,我在秀阁备酒宴,请姨娘和嬷嬷过来。”

  刘嬷嬷道:“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备什么酒宴,如今夫人身子不好,小姐在秀阁备酒宴,怕要被一些爱嚼舌根子的人说三道四。”

  华灼想了想,自己这时候确实不适宜备酒宴,知道的是她向双成姨娘和刘嬷嬷请教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庆祝取代母亲得到管家大权呢,便又笑道:“谢嬷嬷教诲,不备酒宴,吃杯茶总成了吧。”她从八秀手中拿过帐册,翻了翻,又道,“这个我从不曾看过,也不知怎么看,还要请姨娘和嬷嬷教我。”

  “小事一桩,小姐这么聪明,不用几日,便能上手了。”

  刘嬷嬷答应得十分爽快,双成姨娘自然也不落人后,道:“今晚上便要叨扰小姐一杯茶了。”

 第八十一章 八斗四升

回到秀阁里,华灼一坐下,便道:“八秀,快快帮我把金雀冠取下来,重死了,压得我脖子都疼。”赤金打造的头冠,自然是重的,尽管那金片已经打得很薄,但华灼毕竟人还小,身子骨没长实,戴了大半天,委实是吃力。

  八秀噗哧一笑,赶紧上前帮她取下金雀冠,口中只打趣道:“小姐戴着冠,威风八面,岂能喊累。”

  “哪里威风了。”华灼揉了揉酸疼的脖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七巧,吩咐厨房烧水,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今儿差点可就丢人现眼了。”

  想想如果不是她及时放下身段,亲自送大管家上轿,恐怕她这张小脸,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后怕。

  “嘻嘻,小姐哪里丢人现眼,分明是表现上佳,让夫人很是放心呢。”

  帘子突然掀起,却是六顺走了进来。

  华灼见了她,心中一喜,道:“你来得可正好,快帮我捶捶,脖子,肩上,真是累死我了。”

  “小姐也不用硬撑,下回再去勤慎堂,梳个丫儿便好,何必这样隆重。”

  六顺说着,伸出双手,扣成拳,不轻不重地在她身上敲打,舒服得华灼直叫好。

  七巧从外头叫了一个小丫头去厨房烧水,转回来便见这一幕,顿时嗔笑道:“六顺姐姐可是来与我们抢活干的?”

  六顺也不恼,笑着回道:“你若做得比我好,我便不与你抢了。”

  七巧反应也快,立时便道:“眼下却是比不过你,但你若肯不藏私,把这一手敲打功夫教了我,不出两个月,我定然做得比你好。”

  “你若想学,哪个还不让你学来着。”

  六顺果然不藏私,一边替华灼敲打,一边就给七巧讲要诀,七巧听得仔细,八秀却不十分感兴趣,径自把金雀冠小心翼翼地收入一只锦盒中,锁进了箱子里。

  华灼笑着听六顺和七巧一来一往,待到六顺替她敲完,七巧殷勤地去给新认的“师父”倒茶,才问道:“母亲的身体如何了?”

  六顺神情一肃,道:“夫人刚吃过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小姐在勤慎堂的事,双成姨娘已向夫人禀告过,夫人十分欣慰,命我给小姐送来一封信。”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华灼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娟秀小字:恩威并重。

  这是母亲在授她管家之法,她眼圈儿一红,默然半晌,才对六顺道:“你回去向母亲说,母亲的教诲,我已记在心中,如今不能每日向母亲请安,心中不安,只能在秀阁里替母亲祈福,万望母亲安心休养,莫再为我操心,盼母亲身子早日康复。”

  六顺应了一声,七巧端了茶来,她吃过后,方才回了西跨院。

  晚饭过后,刘嬷嬷和双成姨娘携手而至,华灼已经等候多时,时已至深秋,夜色颇凉,便在旁边的抱厦里设了软榻,添了热茶点心,又垂下帘子挡风,四壁都点了蜡烛,光明大绽,正是促膝谈事的时候。

  翻开双成姨娘交给她的帐册,其实这套帐册华灼已经先看过一遍,其中记录库房收藏物品的名录很容易看懂,说真的,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让她有些吃惊,虽说以前已经从刘嬷嬷口中对自家的家底略有几分了解,可是直到看过这份名录,她才知道荣安堂的底蕴究竟有多深厚,哪怕是转瞬之间,自家所有的产业都失去了,只凭库房里的收藏,仍足以这荣安堂富足地过上三代。

  当时华灼看得都有些傻眼,这还是荣安堂现在的光景,若是换做曾祖的时代,荣安堂最风光荣耀的时候,那是怎么样的光景?光是想象,就让她有种心神曳动的恍惚感。

  可是曾祖时代的风光荣耀终究还是没能传承下来,是她们这些后辈子孙无能?还是一个家族注定不可能长久繁盛?有兴就有败,但只要人还在,总还会有再兴起的一天。

  隐约有了几分明悟,因为母亲小产而带来的彷徨恐惧仿佛也消散了几分,华灼重新打起了精神,这一世重活,也许弱小如蝼蚁的她改变不了大势,但是有些细微处一定可以改变,至少,她会努力留住人,只要人在,家就不会亡,只要人在,失去的一切就都有机会得回来。

  至于那记录收支的帐册,她就完全看不懂了,虽然上面每个字都认得,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看,只好把这些帐册单独放在书案上,直到双成姨娘和刘嬷嬷来了,这才认真请教。

  七巧和八秀也在旁边帮着看,毕竟帐册太多,只靠华灼一个人,三日三夜也看不完,三个女孩儿都认认真真地听着双成姨娘讲着做帐的方法与技巧,刘嬷嬷则在旁边时不时补充一些与之相对应做假帐的法子。

  三个女孩儿同时学,学得最快的是七巧,这并不奇怪,她本就是极灵巧的性子,碰上这些三斤五两、十石八斗的数字,简直就像是鱼入了水,双成姨娘说一句,她立时便能举一反三,尤其是那算盘珠子,刘嬷嬷才示范了一遍,念了几句相应的口诀,她细心记下,拿着算盘坐到一边拨弄几下,就把算盘珠子打得似模似样了。

  而与之相反的是,八秀简直就是愚钝不堪的典范,一石谷,可以换八斗四升米,荣安堂的米仓里贮了五十石谷,问她可以换多少米,小丫头扒着手指头数了老半天,没数清,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其实华灼一时也没算清,她还没会用算盘,扒手指又太慢,不过她答得很有技巧,她说:“自然可以换五十个八斗四升米。”

  七巧拿着刚学会的算盘珠子,噼哩叭啦地一拨,报出一个数字:“四十二石米。”

  于是八秀哭得更伤心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笨。

  “好了,别哭,你的天赋不在计算而在针线上,我瞧你绣的活儿,可比旁的丫头都强多了,怕不用两年,就是姨娘我也比不过你了。”双成姨娘把八秀拉过一旁,小声安慰。

  “可是我也想帮小姐。”

  八秀抽抽噎噎,她哭不是因为她笨,反正老早以前就知道她笨,习惯了,她难过的是,她帮不了小姐,双成姨娘和刘嬷嬷已经讲了快两个时辰了,可是她一点都没听懂。

  “真是个傻孩子。”双成姨娘见她这副模样,依稀见到自己当年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软,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发,低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不如七巧心巧,但却是小姐的开心果呢,针线又好,今后只管打理小姐的衣裳鞋袜,这算帐的事,就让七巧分担好了,不然你把活儿都揽了去,难道让七巧光吃不做变成一只懒虫儿么?”

  八秀吸吸鼻子,一听这话,低头想了想,然后不哭了,认真点头:“对哦,我把活儿都抢了干去,让七巧干什么呢?”

  于是又开心起来,索性就不管这些帐册了,自己捧了针线盒子,坐到软榻另一头,一针一线地忙了起来。

  双成姨娘望着她,不由得莞而一笑,这丫头,虽不聪明机灵,却是娇憨可爱,实在是讨人喜欢之极。

  “八秀,以后别钻牛角尖了。”

  华灼刮了刮了八秀的鼻子,转身向双成姨娘笑道:“还是姨娘懂得安慰人。”

  七巧拍了拍胸口,附和道:“是呀是呀,亏得姨娘会说话,不然我差点就被人抢了活去,待在小姐这里干吃白饭了,她这又哭鼻子又诉委屈的,我可不敢跟她争了。”

  她这一句话,顿时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八秀更是脸一红,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笑过之后,双成姨娘看了看沙漏,道:“小姐,夜已深了,今日便到这里,明儿晚上,我与刘嬷嬷再来。”

  华灼这时才注意到时间,双成姨娘和刘嬷嬷是戌时来的,现在已经将过亥时,她先前学得专心,竟不知转眼便是两个时辰将过。

  “都是我的不是,竟然忘了时辰,姨娘和嬷嬷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置,七巧,命人掌灯,送姨娘和嬷嬷回去。”

  她心中有些愧疚,双成姨娘还要在母亲身边伺候,刘嬷嬷更是年岁大了,以后不能再弄得这样晚,每个晚上,只学一个时辰便够了,不能耽误她们休息。

  “小姐,你派人送一送刘嬷嬷就行,我自带了丫环来,掌着灯呢。”双成姨娘笑道。

  刘嬷嬷却也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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