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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前程 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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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宗山听得点点头,看向苗姨娘道:“你要是想念兄弟只管回家去看他,不用特意跟我说,但别再让他过来。”
☆、求饶
苗军灰溜溜的走了,苗姨娘和叶玉珠足足有三天没出屋门,大夫走的时候给苗姨娘开了几副药,苗姨娘便称起病来。叶玉珠作为女儿侍疾,偶尔出门也是去厨房煎药,据看到她的婆子说,眼睛肿的很桃子似的,茶饭都没怎么用过。
可怜是真可怜,但下人们也都不傻,虽然不至于直接摆到脸面,多少也有些冷淡。一直以来叶宗山没有正室,家里只有苗姨娘一个,又是从贫到富跟着的,很多人都以为苗姨娘生下儿子就会被扶正。结果苗姨娘不能生育,叶宗山也直言不讳扶正她,一个无子的妾室,等以后新太太进门,只怕连婆子都不如了。
“大姑娘就衬穿大红,这三身衣服裁的都合身。”崔婆子笑着说。
没有穿衣镜,叶茜也看不到上身效果,不过她的皮肤白,穿大红应该还不错。低头看了看料子,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用这样的好料子相当可惜,也就是这种大场合才能穿一回,过年都不舍得。又问:“二姑娘的有了吗?”
“已经有了,小月过去拿的,这会估摸着也在试。”崔婆子说着。
“嗯。”叶茜应了一声。
这三天苗姨娘和叶玉珠没出门,叶荞同样没出门,叶荞虽然过份骄傲了些,但本性并不坏。苗姨娘的悲剧是清娘造成的,叶荞作为清娘的女儿肯定会负罪感。
“姑娘,只去国公府半天,为什么要带三身衣服?”小玫不解地问,她在当丫头之前是一般贫民家的姑娘,齐整衣服都没有一身,像叶家现在这样能天天吃肉,她都觉得天上人间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概念。
“怕万一弄脏或者沾到水,总不能借别人的衣服穿,再者哪家小姐一天只穿一身衣服。”叶茜说着,要是完全解释清楚只怕小玫更不能明白,那就说些简单能懂的。
据她所知像高门大户的小姐别说正式出门,就是在自己家里,屋里一身家常的,给长辈请安换一身,就是到姐妹,母嫂屋里坐会说话也要换一身,一天三身衣服是最正常的。
正式出门至少要带五身衣服,防备着替换不说,一般上完厕所就要洗脸更衣。一场宴席要换两、三身,吃席,听戏这里是肯定要换,当然主人家也会提供地方,方便太太小姐们上厕所、更衣。高门大户正式宴堂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出入的所有门户都派了小幺守着,那个排场摆的,看着都吓人。
崔婆子虽然见识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些,也给小玫讲了起来,又对小玫道:“国公府的规矩大得很,你是姑娘的贴身丫头,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丢的可是姑娘的脸。”
小玫本来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崔婆子如此说,顿时紧张起来,道:“不然妈妈陪着姑娘一起去,我怕万一……”
叶茜笑着拍拍小玫的手,道:“去贺寿的旁支多着呢,谁能看到我们,就像去年过去只是磕个头也就完了。”
小生日旁支们过去也就是磕头,然后领赏。只有整寿时,国公府才会张罗宴席,旁支们这才有机会坐下吃顿宴席,听听戏,打赏相对的也丰厚些。
小玫想到去年她只看到了国公府外头的围墙,连门都没进,只在车上等着叶茜领着赏出来就走了,放松了不少,道:“那我就紧跟姑娘,一句话也不说。”
叶茜笑笑,又道:“衣服已经做出来,我们也该把东西整理了,别到了当天手忙脚乱的。”东西不多,只是琐碎,也顺道教教小玫,不求露脸,至少不出丑。
“要整理什么?”小玫呆呆地问。
“小东西,怕忘了。”叶茜笑着说。
崔婆子旁边帮衬着,整理起来倒也快。八岁的女孩儿只要包包头就好,衣服又是大红的,其他首饰都不用,脖子里挂个长命锁就可以了,只是这一项就省了许多麻烦。现在是九月,也不用手炉,扇子之类的,姑娘家也就带个香袋,荷包,小门小户也不用特别讲究,有个差不多就好。
有一件当天要穿着去,另外两件则是提前包好,再包点小东西,简简单单的小包袱就收拾好了。叶茜又叮嘱小玫两句,小玫不可能全程跟着她,像拜寿,吃席,听戏时,国公府的管事媳妇们又会给她们另找地方吃饭、休息,小姐在里,丫头在外,不求丫头多机伶,但至少要听话不乱跑,小姐要更衣了,里头丫头去传话了,得能找到人。
“姑娘果然是去过国公府,见过世面的,说得头头是道。”崔婆子笑着说,别说小玫了,就连她这个老婆子都听傻了。
“只是见过别人家的姑娘这么做,留心看了。”叶茜说着。
小玫的八卦之魂完全被勾起来了,好奇问道:“老国公爷是什么样子啊,还有老太太,都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吗?”戏文里老爷,太太之类的,好像都是反对才子佳人在一起大家长,很威严很严肃。
叶茜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倒是敢问,亏得这是在家里,你要是敢在人家府里这样问,就要沾麻烦了。”
小玫听得吐吐舌头,崔婆子也笑着道:“刚才还说一句话不说,现在就多起话来。”
“我是怕给姑娘丢脸,所以多问问。”小玫连忙说着。
叶茜道:“进到三门里,就会有婆子们招呼你,席面上有国公府丫头侍候,你只管跟着婆子去吃饭,见不着老太爷和老太太。”
小玫听得连连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跟婆子们一起,也要谨记祸从口出。”叶茜叮嘱着,只要不乱说话,不乱打听,其他小错都无所谓。
小玫听得连连点头。
“大姑娘在屋里吗?”屋外传来叶玉珠娇怯怯的声音。
叶茜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几天她连吕姨妈家里都没去,就是想着叶玉珠会有后招。叶玉珠虽然不入祖谱,不算排行,但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一直是叶家小姐,不管叫她还是叶荞,全部都是叫妹妹,意思就是我是正牌姑娘的姐姐,我也是这家正经姑娘。
突然间改口叫她大姑娘,还用如此敬重的口吻,那就跟叶家下人一个身份了。如此自贬身份的做法,叶茜可不会觉得叶玉珠是反省了自身之后真变成白莲花了。
小玫迎了出去,打起帘子道:“姑娘在屋里呢。”
“劳烦姐姐了。”叶玉珠恭谦的对小玫说着。
小玫傻眼,叶玉珠平常对下人虽然也很客气,但那种客气是主子对下人的。现在张口叫她姐姐,还如此恭谦,这种待遇还是头一回,惊讶之余被震住了。
“珠姑娘有什么事吗?”叶茜虽未起身,言语却是十分客气。
叶玉珠本来就瘦弱纤细,现在就完全变成人干了,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脸色蜡黄。用憔悴两个字都能形容不了,可以直接说成是干尸。一个惨字都形容不完,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至少是个狠人。
叶玉珠抬头看一眼叶茜,眼泪落了下来,轻轻咬了下唇,随后直直的朝着叶茜跪下来。叶茜稍稍怔了一下,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利用不能改变的悲惨结果博取同情,求扶正大败之后,马上再用哀兵政策,补救方案给很给力啊。
接地的膝盖,哀求的脸,忍字头上一把刀,叶玉珠能跪的下来,忍的了,这是长进了。看来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经心,是要得留意些了。
“珠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崔婆子旁边说着,却只是站着,并不上前去扶。
叶茜给小玫和崔婆子使了眼色,两人这才上前把叶玉珠扶起来。
叶茜明知故问,看向叶玉珠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苗姨娘有哪里不好了,请大夫抓药只管派人去,哪里用得着跪求了呢。”既然叶玉珠给她跪下了,那就让她一辈子跪着。
崔婆子和小玫扶着叶玉珠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叶玉珠低头拿绢子擦着泪,道:“都怪我和娘糊涂不懂事,给家里惹了一场大气,全家上下都不痛快,都是我们的错,还请大姑娘原谅。”
叶茜皱眉道:“这事是叶家对你娘,你们没有错。”
叶玉珠抬头看向叶茜,满脸泪痕的道:“怎么会没有错,当年亏得老爷、太太不嫌弃收留我们娘俩,这是天大的恩典,在这个家里有口饭吃,我们就该知足了,实在不该再想其他。都怨娘贪心太多,这才惹出一场大气来。娘还病在床上,就派我过来给姑娘们请罪,也是有点私心在,还望姑娘们能怜悯,给我们娘俩一个安身之处。”
叶茜叹口气道:“这事要是细说,是叶家对不起你们娘俩,爹爹昨天就说了,只要你们娘俩在叶家,待遇就照旧,你仍然是家里的珠姑娘,没有哪个会拿你当下人看。就是以后娶了新太太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你在叶家这些年难道还不知道爹爹的脾气,他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你和苗姨娘就安心吧。”
“有大姑娘这句话,将来能给我做主,我和娘也就安心了。”叶玉珠一脸感激的说着。
叶茜道:“家里的事情有爹爹做主,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小孩子。”
“是,是,自然是老爷做主。”叶玉珠连忙说着。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叶玉珠也就起身走了,小玫送她出屋门时,叶玉珠还满口姐姐的叫着。叶茜喝了口茶,轻轻叹口气,装可怜博同情,真是叶玉珠拿手戏。
崔婆子也跟着叹口气,闲话似的道:“说起来苗姨娘也挺可怜的,姨娘带来的女儿,以后老爷娶了新太太,她更难安身。”
叶茜听得没接话,崔婆子算是老婆子了,也算过不少事,叶玉珠过来跪一跪,求一求,她都觉得很可怜,其他人会怎么想更是不必说。
小玫送完人回来,也跟着叹气道:“想想珠姑娘也不容易,身份这样不尴不尬的,以后新太太进门,越发的难站了。”
“好了,别说这些,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吧。”叶茜说着,把话题打住了。
叶玉珠真正想坑的人不是她,只是顺道来她这里而己。她对叶玉珠没什么负罪感情。叶荞不同,清娘让苗姨娘绝育了,叶荞就是嘴硬不承认,心里肯定会有负罪感。只要叶玉珠到她跟前说说软话,叶荞马上就会有补偿心理。
叶荞现在只是一个八岁小姑娘,以两人的智商对比,重生后的叶玉珠要想完全拢住叶荞也许有点难,但满足一两个愿望当做补偿还是有可能的。想到几天后的国公府之行,估计那才是叶玉珠的真正目的。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展飞
叶老太爷正寿是九月二十,宴席却是从九月十六开始摆,一直摆到十九日才算是把权贵们宴完,二十正生日是国公府自己过,二十一日则是旁支们去庆寿。
叶宗山平常只是早出晚归,这几天是晚上都回不来。为此叶宗山还特意去吕家一趟,请吕姨妈到家里帮忙照看这几天,实在是家里才闹了一场,苗军是个成年男人,两个女儿在家,叶宗山也是怕出事。
吕姨妈虽不待见叶宗山,这个要求也不好拒绝,反正也就几天而己,便带了两身衣服过来跟叶茜一起住。
“苗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吕姨妈说着不禁叹口气,只说清娘与苗姨娘的恩怨,当初清娘心善关照了苗姨娘,苗姨娘转身上了叶宗山的床,没想到清娘也不是吃素的,转身就给苗姨娘下了药。
叶茜道:“太太会如此,只怕也是想着自己身体不好,万一苗姨娘生下儿子扶正,会对二姑娘不好。”
“是啊。”吕姨妈叹气说着,想想苗姨娘那样的性子,要是让她扶正了,不是叶荞还是叶茜日子都不会好过。清娘当时病的七死八活,叶茜跟着她还好,叶荞就真是无依无靠,当娘的肯定会给儿女铺好路。
叶茜笑着道:“姨妈也不用说苗姨娘可怜,现在叶玉珠可会讨好二姑娘了。”院子就这么大,她与叶荞又住对门,只看叶玉珠出入的次数也能晓得。
“啊?”吕姨妈一愣,苗姨娘可是清娘害的,叶玉珠恨叶荞才对,去讨好叶荞……就是想在这个家里立足,讨好叶茜也比讨好叶荞合情理。
“姨妈先别管她们,先帮我诊诊脉。”叶茜笑着把话题岔开,叶家这些事还是不要烦吕姨妈了。
吕姨妈听得愣了一下,连忙拉住叶茜的手腕放到桌子上,问着:“你觉得哪里不好?”
叶茜笑着道:“没有哪里不好,再过两天就要去国公府,我怕那天突然生病。”
吕姨娘号了一会脉,确定叶茜无病,这才笑着道:“哪里就会突然生病,你呀,就比别人刁钻些。”
叶茜笑着道:“总是要有备无患。”
上辈子叶老太爷的五十大寿她没去成,什么都准备好了,结果当天早上她突然发晓,叶宗山使只带了叶荞过去,把她留给吕姨妈照顾。而就这一趟,叶荞因讨得叶老太太喜欢就被留下来,受了国公府好几年教养,最后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为此她记恨了叶荞很久,一直觉得是叶荞对她做了什么,当时她想的很天真,不管她去不去的成,叶玉珠都是肯定去不了,倒是叶荞,两人同去会有相争。直到后来年龄渐涨,她觉得叶荞做不出背后桶人刀子的事,她才觉得更可能是叶玉珠干的。
原因不外乎是嫉妒,这是叶玉珠一直以来的思路。都是叶家姑娘,凭啥你们得到的东西多,我得的嫁妆少。同样是叶家姑娘,凭啥你们能去国公府,我就去不了。当时叶荞防的严,倒是她跟苗姨娘母女的关系不错,也是没想到,有人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吕姨妈叹口气,不禁摸摸叶茜的头,叶宗山眼看着发达了,若是不把叶茜送回来,只怕要耽搁了她。但送回来了,苗姨娘母女,再加上一个叶荞,叶家实在是个气窝,哪里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爹爹很疼我,姨妈别担心。”叶茜笑着说,吕姨妈为她操了大半辈子心,她会招赘吕林石也有这个原因,她想让吕姨妈安心,不成器的小儿子她会照看着。
正说着话,崔婆子打起帘子进屋,看向吕姨妈道:“吕二爷请姨太太回家一趟,说有急事。”
叶茜马上吩咐道:“快去准备灯笼,我跟姨妈一起去。”
吕姨妈虽然答应过来照看,家中的事务肯定丢不开。每天都是关了店铺,把儿子们晚饭也收拾完了才过来,现在都到睡觉时间了,吕石海突然找过来,那肯定是有大事。
吕姨妈起身道:“天晚了,你在家吧。”
“就隔了一面墙,叫上婆子丫头们一起跟着,真有事了,人多才好。”叶茜说着,又叫小玫到后头去叫婆子跟着。
崔婆子和小玫每人手上一个灯笼前头照着路,吕姨妈和叶茜走中间,后头又跟着两个婆子。走出二门,就见吕石林正在前头院里焦急地等着,看到吕姨妈出来,连忙迎上来急切地道:“娘,快回家看看,有人来求医,大哥已经把人抬进来,让我来叫您。”
“是什么人?”吕姨妈连忙问着。
吕石林摇摇头,道:“看着面生,身上还背着包袱。”
“包袱?那估摸着是刚到京城。”吕姨妈并不意外,京城是繁华之地,外地人进京讨生活的多了。
说话间出了叶家大门,吕家已经关上的药铺门此时正开着,屋里的油灯也点了上来,小玫和崔婆子提着灯笼先进去,照着明亮了许多。叶茜跟着吕姨妈进到里间,抬头就见一个七、八岁左右孩童蚂蚁一样团团转着,样貌俊秀,却是一身的风尘,粗布衣赏,鞋子好像是绸面的,却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
病床上躺着一个妇人,看模样有三十岁左右,少年与其样貌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妇人生的更柔美些。同样是粗布衣服,手却是保养的极好,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沉睡。
吕石海和少年两人刚把妇人扶进屋里,看到吕姨妈进来,连忙道:“娘,你快看看。”
叶茜连忙给吕姨妈搬了椅子到床前,又拿来脉枕放到妇人手腕下面,吕姨娘手搭到妇人腕上,又看看妇人面容,松了口气,看向少年道:“是劳累过度,有些发烧,不妨碍,两剂药就好了。”
说着吕姨妈口述了药方,吕石海就去柜上抓药。
孩童听得长长吁口气,拿袖子擦擦汗,拱手朝吕姨妈作了个揖,道:“我姓展名飞,这是家母,此番上京投亲,刚进城门母亲就病倒,亏得太太相救之恩。”
母亲突然昏倒时他也快吓死了,勉强扶着母亲,敲了最近的药铺门,幸好吕石海开了门,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者父母心,举手之劳。”吕姨妈笑着说,又看看展飞打扮,便道:“这里离客栈有些远,令堂此时也不宜移动,若是不嫌弃,就先在铺里将就一晚,明早喝了药再上路也不迟。”
展飞更是感激,一脸感激地拱手作揖,道:“我与母亲辛苦赶到京城,已经身无分文,亏得太太照看,来日必当报答。”
“好孩子,你也辛苦了。”吕姨妈说着,有几分感慨同情,孤儿寡母不容易,千里迢迢上京来,只怕是家乡呆不住了。其中的辛苦更非常人可明白,撞上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叶茜旁边看着,早就了吩咐小玫,把自己屋里的两盘点心端过来。已经过了饭点,看展飞的样子估摸着是没混上晚饭,再生火做饭太麻烦,两盘点心倒是有的。小玫手脚也快,没一会提了食盒过来,还顺道捎了一大壶茶。
“天晚了,将就着吃些吧。”叶茜说着,吕姨妈就是孤儿寡母,她知道吕姨妈有多辛苦,对展飞母子也就格外同情些。
“多谢小姐。”展飞再次拱手,又道:“等母亲醒来,我先侍候母亲吃了。”
吕姨妈看他如此懂事,心中更是怜爱,便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要投哪家亲,要是很远就让石海赶车送你们一程。”
“在下直隶人士,正想向太太打听,广恩侯府怎么走?”展飞说着。
吕姨妈多少愣了一下,直隶离京城很近,坐车也就是一天路程,看来展氏母子真是出身大户,没吃过什么苦,才会如此的娇弱。也亏得路程近,不然展太太只怕要大病一场了,道:“广恩侯府?那应该在南区,离的挺远,明早让石海送你们一程。”
“已经太劳烦了。”展飞说着,脸上也有几分窘迫之色,道:“多年未走动的亲友,还不知道……”
吕姨妈明白,穷亲戚上门打秋风,人家未必会有好脸色。若是再有旁人跟着,只怕更拉不下脸来,也不再说送的事。
叶茜倒是知道广恩侯府,大楚的勋贵分为两种,一种是军功而得,就像理国公府这种,第一代国公爷沙场争场给儿孙们挣下荣华富贵,一般可以世袭五世,不管是待遇还是朝廷地位都比较高。
再一种就是外戚勋贵,大楚朝是平民后妃,平民良家女儿当了皇后,太后,外甥都当了皇帝了,舅舅家要再是平民,皇帝和太后面子上也过不去。大楚惯例,皇后,太后的娘家都封侯,可世袭三代,必须是嫡子承爵,虽然比军功的勋贵们差点,但跟以前的平民身份比,也是一步登天了。
广恩侯府高家在外戚勋贵中算是个例外,本来是世袭三代的,二十年前当今圣上万启皇帝下恩旨,广恩侯府再延二世,共袭五世。这倒不是因为高家立了功劳以此奖赏,高家的爵位来自太皇太后,万启皇帝的祖母,这位老太太既不干政,也不管闲事,但她身体好,超级能活。
熬死了丈夫,熬死了儿子,熬到孙子都快撑不住了,终于在两年前过世,活了84岁,实在是高寿。外戚的爵位本来就是照顾皇帝和后妃的面子,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爵位就得给,便破例袭了五世,不过高家男人没有太皇太后的寿命,算算时间高家的爵位也差不多了。
“还真是巧了,这样算来,我们两家还有亲,我家是理国公府的旁支。”叶茜笑着说,看向展飞道:“广恩侯府的大姑奶奶就是理国公府的二太太,为人最和气不过。”
要是到广恩侯府投亲不成,去理国公府找叶二太太,以叶二太太的性格,就是不收留,十几两银子肯定会给的,至少能解了他们母子眼前之困。
展飞何其聪明,马上道:“多谢姑娘指点。”
☆、叮嘱
吕石海照顾展飞母子俩,吕姨妈则带着叶茜回叶家睡觉,梳洗睡下时吕姨妈还叹气道:“这娘俩不知道在直隶遭了什么罪,这才不得已上京来。”
最有可能就是展父亡故,族人欺负孤儿寡母,霸占其家产。展太太还有儿子的,要是没儿子,只怕就要被迫改嫁或者出家了。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姨妈也不用太担心,我看那位展小爷是聪明人,就是投亲不成,也不会饿着。”叶茜说着,作为七、八岁的孩子,展飞知道扶着母亲敲开医馆的门看病,尤其是她的建议,领悟多快啊,这样的人不管到哪都饿不死。
“如此最好。”吕姨妈说着,她虽然同情她们母子遭遇,但自家过成那样,想帮人力量也有限。
早饭后叶茜跟着吕姨妈去药铺,吕石海向来早起,此时药铺的门已经开了。里间展太太和展飞也已经起来,吃了两剂药又兼休息一晚上,展太太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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