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女儿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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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儿子、儿媳也认为这事可行，请母亲允准。”董老爷和董夫人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同时回过味来，双双跪倒在董老夫人的座前。

　　　　“婢妾也请老夫人三思。”亲姨娘看见老爷夫人都跪在那里，她也倒头拜了下去。

　　　　“儿子、儿媳也请老夫人三思。”董二夫人一看也赶紧拉着董二老爷跪倒在地。

　　　　林姨娘这时却还站在那老道士的身边，待她回头看见跪了一地的人，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自己也应该跪下来求恳的时候，老夫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让滟儿去看看吧，来人，扶着我，我也一起过去看看。”

　　　　“谢老夫人恩典。”

　　　　董老爷带着众人自地上站了起来，簇拥着老夫人，跟着董莹滟主仆急急地向后面的房间走去。

　　　　那林姨娘却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厅堂上就只剩下她和那个僵滞着的老道士了。

　　　　“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林姨娘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老道士，又跺了跺脚，这才看了看左右两边，然后一扭她那水蛇腰肢，向已经走远的众人追去。

　　　　董家的三位公子爷被集中在一起躺在董老爷的书房里，这里已经收拾成了临时的卧房，房间里的书桌和书架都被挪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只放着三张大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

　　　　之所以会这么安排，那也是根据那个灰衣老道所言，他认为这个房间最适宜安放被妖孽缠身的病人。

　　　　书房门口站着四个家丁，看见众人过来赶紧躬身向主子们行礼。

　　　　“小菊、小莲，怎么是你们两个在这里？季妈妈和石妈妈呢？”

　　　　董夫人嫌丫头年纪轻不太懂事，就一直安排三位公子的三个奶妈在这房里轮班伺候着，现在一走进书房却看见呆在房里的竟然是林姨娘的两个丫头，所以先安顿董老夫人坐下之后便很疑惑地问道：“今天这会儿应该是她们两个当班的？”

　　　　“回夫人的话，因为林姨奶奶今天早晨过来探望公子爷的时候看见季妈妈和石妈妈两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就吩咐婢子们留下来照看公子爷，让两位妈妈先回去歇息了。”名叫小菊和小莲的这两个丫头倒是很伶俐的，口齿和思路都很清楚的回了话。

　　　　“两天两夜？这是怎么回事？袁妈妈呢？她们三个人不是轮班的吗？”董夫人很是不解，恨恨地道，“这袁妈妈又到哪里躲懒去了不成？这个时候还躲懒，快去把她叫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回夫人，袁妈妈前儿个晚上不知怎么的突然拉肚子了，一晚上就去了十多趟，季妈妈就不得不过来顶班。”小菊和小莲双双屈膝回道。

　　　　拉肚子？这倒是一件碰巧的事情？董莹滟悄悄瞥了一眼林姨娘，这个时候她倒是很沉得住气，一脸无事人似的站在董夫人的身后，只是刚才已经露了马脚了，那时候混乱一片，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她，她也许也是以为那个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她的，也就趁乱有些失控。

　　　　不过，董莹滟注意到了，把她的一切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不想点破罢了，放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那个不知好歹的董夫人身边，那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算是眼下董莹滟提出要救人，那也是多半出于为她自己考虑，救醒了那三个人就可以为自己洗脱莫须有的罪名，事情如今牵扯到她自己，那她就只能出手了，而且，那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董夫人，和这三个人无关，她并不想要迁怒于别人，那样的话，她和董夫人，和林姨娘这样的歹狠之徒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了，好了，这事等一下再问，还是先给志儿他们看病要紧。”

　　　　董老夫人见董夫人进门之后只是一味的喋喋不休，心下很是厌烦，便出言打断了她：“滟儿，你快过去看看你的兄长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董老夫人心里并不是很相信董莹滟可以救回她孙儿们的性命，但是既然她自己提出来了，而且她突然之间想到了董老爷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周姨娘的弟弟原先送给了人家，现在回来认亲了，他如今是个远近闻名的神医，只是住得有些远，滟儿这些年就是住在他那里的，否则恐怕也难捡回这条命来的。”

　　　　想到这些，董老夫人自然是心里一动，也许董莹滟这丫头真有办法的，她舅父是神医，她住在神医家里，总是可以学到一些什么的吧？现如今，那三个孙子这种状况，让她看看也无妨，能医好自然是好的，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希望的机会。

正文　第九章　施救

　　　　董莹滟逐一看过了三个人的情况，最后在大公子董立志的床边坐了下来，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人，主子们在屋里总不能一直都站着的，早就有那腿脚灵便的家丁和小斯去搬了一些椅子过来。

　　　　董莹滟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暗暗地沉吟着，这三个人的病状和她当年被赶出去的时候简直是如出一辙，看来用的是同一种毒药。

　　　　当年，董莹滟昏昏沉沉被赶出董府的时候也是这样整日高烧不退，人事不知的，不过她当时的症状要比眼前的三个人要稍稍好一些，她有的时候还会醒过来一会儿的。

　　　　看来这林姨娘所用的毒就是那个时候董夫人用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所不同的是，林姨娘的心肠比董夫人更来得歹毒狠辣，这三个人中毒的状态要比她更严重。

　　　　只是，董莹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董夫人没有看出来呢？药是用得多了一些，可是症状还是这些没有错的，这其中应该是还有别的缘故才对的。

　　　　董莹滟被赶出去之后，一般的大夫都没有看出她是中毒来，只是用了一些药性猛的中药给她治病，所以她那个时候的身子还是一直都很弱，一直都需要靠药物才能维持生机。

　　　　直到岳神医接了她去家中居住之后，董莹滟才从大舅父的口中得知她其实中了毒。

　　　　查出董莹滟身体不好的真正原因之后，岳神医自然是对症下药给她排毒调理的。

　　　　这样子，董莹滟的身子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老夫人，滟儿已经明白兄长们的病因了。”

　　　　董莹滟没有跟岳神医正式学过医术，她并不会给人把脉，她只是摸了摸三个人的额头，又询问了三个人身边伺候的人，再加上她平时在岳神医那里的耳濡目染，又有她自己先前的切身感受，所以才可以完全确定三个人定是被人下了毒所致。

　　　　“什么原因？你快说。”董老夫人两眼灼灼有光，“你可有办法医治？”

　　　　“三位兄长这是中了毒，滟儿必须先为他们驱毒。”董莹滟神色平静地道，“然后再注意饮食调理。”

　　　　“中毒？”董老夫人起手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竟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志儿他们下毒，这事必须要好好查一查才行，婉云，你快找些人去看着那个道士，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他一定是个知情的。”

　　　　“老夫人息怒，是谁下的毒自然是要查的，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给兄长们驱毒。”

　　　　董莹滟看着盛怒的董老夫人，心里暗暗赞叹，到底是不简单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滟儿回府之日，岳神医给了滟儿一些药丸，把用法都细细地告诉了滟儿，滟儿想着现在就让蕊香前去取来。”

　　　　“好，好，蕊香，你快去取来。”董老夫人回过神来，便急忙催着蕊香，“你把你们姑娘的那些药丸都取来，说不准一种药丸不够用的。”

　　　　“是，婢子这就去取。”

　　　　董莹滟把药丸所放的地方轻声告诉了蕊香，她立即领命去了。

　　　　“老夫人，滟儿还有一事相询，不知此处可有小厨房？兄长驱了毒醒来之后是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成的，而且他们昏睡了这么些日子，刚刚醒来也不适合多走动或是改换地方，滟儿想，在这里烧煮食物给兄长们调理这样比较好一些。”

　　　　董莹滟一面说着一边考虑着措辞，去大厨房煮东西是不行的，林姨娘怕自己的行迹暴露很可能会出手阻止三个人的康复，那样她所说的话就会不攻自破，招人怀疑了。

　　　　“对，还是滟儿想得周全，这里小厨房自然是有的，你想怎么用都可以。”董老夫人当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还有，滟儿想让周妈妈过来这里，烧煮食物她比较内行，不知可否。”董莹滟决定这几天就在这书房里下榻休息了，也便于自己随时注意三个人恢复的状况，“滟儿还想把软榻也从房里搬到这里来，累的时候可以歇息。”

　　　　“好，好，都依你。”董老夫人满心的欢喜，让她现在把董莹滟供起来她都是愿意的，“花语，你快去把周妈妈叫到这里来，再叫几个小丫头把你们姑娘的软榻搬到这里里间房里去放着。”

　　　　“姑娘，婢子把药取来了，您看看对不对？”

　　　　正说着话，蕊香已经去而复返了，她跑得满头是汗，一边微微喘息着，一边把一个绣着薄荷叶子的荷包递给了董莹滟。

　　　　“嗯，没错。”

　　　　董莹滟答着话，亲自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出来，又从荷包里拿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放进水里化开，三个人都昏迷着，整颗药丸是吞不下去的，只能化在水里才能够喂得进去。

　　　　见蕊香已经气喘匀得差不多了，董莹滟又从荷包里拿出两颗淡黄色的药丸来：“我先去给大哥喂药，你把这两颗药按照我刚才那样化开，等我给大哥喂完了药再去给二哥和三哥喂药。”

　　　　说完，董莹滟便走到董立志的床前坐下来给他喂药，书房里这个时候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手看着，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这三个人可是让这里周围所有的大夫都摇头的，这三姑娘竟然可以打包票医好他们，那可真是神了。

　　　　在场的人当中，最等不得的要算是林姨娘了，此时此刻，她的手脚已经冰凉，两只手在衣袖里攥得紧紧的，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给三个人都喂了药，董莹滟重新坐下来，和大家一起静静地等着他们苏醒过来。

　　　　“动了，志哥儿的眼皮动了。”

　　　　三个人奶妈这个时候都被叫了过来守在三个人的床边，董立志的奶妈季妈妈第一个惊喜的叫了起来：“志哥儿睁开眼睛了，老夫人，老爷，夫人，大爷醒了，大爷真的醒了。”

　　　　“老夫人，老爷，夫人二爷也醒了。”

　　　　“还有三爷，老夫人，老爷，夫人，三爷也醒了，真是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都醒了，好，好，醒了就好，滟儿真是辛苦你了，多亏有你啊！”

　　　　董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眼泪已经不自觉地缓缓淌了下来，她这是喜极而涕了，这么多天以来，她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正文　第十章　董家姑娘

　　　　董莹滟从荷包又里拿出了一颗浅棕色的药丸，把那药丸一分为三，和蕊香、花语一起给刚刚醒过来的董立志三人服了下去。

　　　　这颗药丸是用来退烧的，烧没有退下去之前，三个人都是不能进食的，不进食就没有办法把他们体内的残留毒素驱尽，这是岳神医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董莹滟记得很清楚。

　　　　董莹滟一下子成了董家的大功臣，看着已经可以下床到花园里散步的三个孙儿，董老夫人眼底都是含着笑的。

　　　　董莹滟主仆在书房里尽心照料了几天，只有瞅着空当的时候才可以再把嫁衣拿起来绣上几针，就在这断断续续的绣作中，嫁衣倒也完成了一大半还有余。

　　　　董立志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在董莹滟主仆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这一天，看着他们三个人的饭量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们也就收拾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余下的事情当然不需要董莹滟再操什么心的，她只需要把嫁衣完成，静待出嫁的那一天就可以了。

　　　　下毒的事情，董老爷还在调查之中，具体的进展如何并没有人告诉董莹滟知道，不过，她对这事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她知道，董夫人挖的坟墓，很有可能最后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几天之后，董莹滟听说了那个道士的结局，他所在的那个道观来了人，说他并不是道观里真的道士，而是因为那几天真的道士都出去做道场了，他就冒充道士来了董府，后来看门的小道士把这件事对回来的道观主人说了，他们这才赶紧赶过来。

　　　　而那个假道士在被人救醒过来之后却疯癫了，痴痴傻傻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我尽力了，我尽力，我一定尽力。”

　　　　除此之外，任凭别人怎么问话，他都只会傻笑，董老爷让人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还是只会傻笑，这人是真的疯傻了，见问不出什么来，也查访不到他的家人，董家人就自行处置了他，把他送到衙门里了事。

　　　　这样的人犯，到了衙门里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是定然不久于人世了。

　　　　董莹滟听了之后心里暗暗有些吃惊，这丫头出身的林姨娘，没想到她在府外的人脉倒是不薄。

　　　　不过，就算知道了，董莹滟也并不引以为意，这事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也问了蕊香，知道另一个对那假道士动手脚的人不是她，便不再多说，把这事就此放下了。

　　　　回到房里之后，董莹滟被特许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饭吃，下厨的自然是非周氏莫属了，蕊香和花语每天轮班在周氏身边给她打下手，这两个聪明的丫头，居然也学会了烧好些菜式，偶尔周氏没空，手头的绣活停不下来的时候，她们做出来的饭菜不但是做得不错，而且还有创新。

　　　　“妹妹真是个有口福的。”

　　　　这天中午，董大姑娘董莹娇和董二姑娘董莹玉都留下来在董莹滟这里用饭，一边吃一边对饭菜的滋味啧啧称赞。

　　　　董莹娇和董莹玉这些日子经常会到董莹滟这里来走动，有的时候还会带着针线活来向周氏请教。

　　　　对于董莹滟身边有周氏和蕊香、花语这三个人做伴，董家这两位姑娘是非常羡慕的，为此她们还征得董夫人的同意特意提前采买了锦绸布料，挤在董莹滟和周氏的身边一起绣起了她们自己的嫁衣裳。

　　　　与董莹娇和董莹玉几次接触之后，董莹滟惊讶的发现，她们两人和董夫人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她们两个很是明礼知恩，而且心地也很善良。

　　　　董莹滟怎么都没有想到，董夫人那样歹毒不知好歹的人，竟然会有这么两个通情达理善良豁达的女儿。

　　　　对于让董莹滟代嫁的这件事情，董莹娇好几次在董莹滟的面前露出惭愧之色。

　　　　董莹娇认为是她连累了董莹滟，当初董夫人在董老爷跟前作闹的时候，她曾经明确对董夫人表示过反对，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拗过她的那位厉害的母亲。

　　　　这件事情不是董莹娇作假，董莹滟早就是知道的，蕊香和花语都在她面前说起过这件事情。

　　　　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董莹滟认为这是董夫人母女做戏给董老爷看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真正相信过。

　　　　了解了董莹娇和董莹玉的脾气秉性之后，便有一个缠人的问题搅得董莹滟有些寝食难安了。

　　　　那就是有关林姨娘的事情，董莹滟原本的心理状态是很好很安宁的，董夫人不仁不义在前，她也就没有必要感到良心不安的。

　　　　可是，如今和董莹娇、董莹玉交好之后，这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董莹娇和董莹玉都是董家的一份子，在董莹滟嫁出去之后，她们两个还要在董家生活下去，那林姨娘对她们来说也可以说是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如果因为她的隐瞒而使她们有什么不测的话，那她是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

　　　　然而，要董莹滟和盘托出，她也很不甘心，那董夫人就会因此而获得好日子过，那也是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董莹滟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好人应该有好的结果，而恶人是一定要有恶报应的。

　　　　“这些药丸是岳神医给我带在身边防身用的，现在我把这些药丸每样都分给你们一些，你们要好好藏好，也许以后会有用的。”

　　　　思前想后，最后董莹滟还是没有把林姨娘的事情对董莹娇和董莹玉言明，而是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稍稍给了她们一些不算明确的提示，她相信，凭着她们两个的聪明，一旦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有什么状况和她说的话应了景，她们一定是可以想明白的。

　　　　提点了一下之后，董莹滟又把岳神医给她的药丸中的大部分分作两份给了董莹娇和董莹玉，但愿这药丸到时候可以帮得到她们。

　　　　董莹滟之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把事情说明白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想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她们两姐妹如今年龄都不小了，很快的，她们也该要出嫁了，那么，林姨娘对她们来说也就不能称其为是危险了。

　　　　“反正妹妹还是可以去问岳神医要的，那我们就不和你客气了。”

　　　　董莹娇和董莹玉都没有过多的矫情和造作，她们接过董莹滟手里装药丸的荷包，只是笑嘻嘻地微微一屈膝表示了谢意，就把荷包贴身藏了起来。

　　　　也许正是印证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的含义吧，在连同董莹娇、董莹玉的奶妈和贴身打丫环的共同参与之下，三个人的嫁衣竟然在同一天同时完成了。

　　　　三件红彤彤的嫁衣一起铺在一处，在射进房来的阳光照耀下，把整个房间都映衬得红通通的，好温馨的暖意充斥着房里每个人的心头。

　　　　“我的嫁衣终于是绣好了，我还以为会来不及呢。”

　　　　董莹娇和董莹玉突然同时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她们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连站在她们近旁的董莹滟都没有完全听清楚：“两位姐姐，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没有什么，我只是表示了一下我的兴奋，我太高兴了。”

　　　　这一回两姐妹又是同时回答的，而且回答的话还惊人的相似，说完之后，两人都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同时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很暧昧，大有心照不宣的意味在里面。

　　　　董莹滟有些懵懂的看着她们两个在那里笑作了一团，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升起，可是，再细想下去，却不知道那股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在董莹滟的房间里，董莹娇和董莹玉一直都是很放得开的，她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三个人年纪相仿，没有长辈在面前约束着，她们自然是很放松的。

　　　　但是，董莹滟和董莹玉两个的性格本就很文静，再闹也从来没有出过格，像今天这样无缘无故地笑成一团那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

　　　　心思百转间，董莹滟看着董莹娇和董莹玉那夸张的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她们应该是想要掩饰什么才对。

　　　　可是，她们究竟想要掩饰什么呢？董莹滟瞅了瞅那些嫁衣裳，又瞅了瞅笑得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那两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到底是想要掩饰什么？

　　　　这一天，正巧是董莹滟出嫁的前一天，董莹娇和董莹玉闹了一阵子之后也就收敛起来不再闹了，看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她们收住了那莫名的嬉笑玩闹，双双起身告辞离去。

　　　　董莹娇和董莹玉临走的时候，对董莹滟连一句应景的祝福语都没有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接下来，董莹滟又细细地清理了一遍自己的东西，看着没有什么不妥的了，也就收起那份疑惑，不再多想了，她要好好养足精神，明天需要应对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些日子以来，董莹滟每天清晨都会早早的起床，她要弥补这个身子给她造成的不足，她每天都跟着蕊香习练点穴的的功夫。

　　　　所不同的是，董莹滟不是用手指点穴的，这个身子的手劲不够，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练成，她是用绣花针来点人穴道的。

　　　　绣花针又细又小，不用很大的手劲就可以达到目的了，这手指尖发劲是不需要很大力的，只要有准头就行了，而这一点都难不倒她，前一世她就练过这个，而且是从无虚发的。

　　　　董莹滟现在需要蕊香教她如何既快又准的确认对方的穴道，因此她每天都会在一大早的时候瞒着别人和蕊香一起练上好一阵子的，这个丝毫都马虎不得，到时候一个偏差就可能会就此而送了性命，那个金六爷的娶亲之路如此的艰辛，她却不想成为陪葬的牺牲品。

　　　　就在这一天的夜间，董莹滟在自己晚饭所吃的汤里面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这让她心头先前掠过的不安，此刻便更进了一步。

　　　　董莹滟怎么也不会想到，董莹娇和董莹玉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这让她的心头再也无法宁静，这董家也因此而增添了她值得去留恋的东西。

正文　第十一章　不再是代嫁

　　　　“这是檀香、这是藕节、这是藿香、这是熟地、这是甘露子、这是叶上珠、这是金银花……”

　　　　就在董莹滟住在大舅父家里的那两年里，岳神医每天都会督促着她闻一闻各种中草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