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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奸佞 作者:长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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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道:“你是他派来的奸细?”
  碧云含泪摇头:“自从那日得遇将军,将军对妾情深意重,妾亦想要托付终身。将军不论做什么,妾是要跟着将军的!”
  王仁更加下不去手了,碧云道:“哪个女人,不盼望自己的夫君好?妾也不能例外,妾的确是偷听将军的谈话,但只是为了自己,并非为了别人!将军此事,可是杀头的勾当,不能不三思而行啊!自从剑门大破鞑靼,人人都称赞将军忠义,妾也暗喜将军能青史留名……”
  王仁听碧云如此说,便叹了一口气道:“你女人家,懂什么?贾少傅与我交好,我也不愿送他入虎口!”
  碧云忙道:“将军既然不愿,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若将军大事能成,自不必说,若是万一失手,今日将军送个人情给贾少傅,他定然也会投桃报李,将来为将军说上两句话!”
  王仁哂笑了一声,道:“他哪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与父帅争执之处,只是在何处送他去鞑靼而已!父帅做事未免太过武断,不留后路,岂不知若是由我之手,将贾涉交与鞑靼,将来又怎好去怪临安朝廷昏庸荒唐?”
  碧云沉默不语,她是一心想要傍上王仁作为终身依靠的,但也不愿贾涉就此倒霉,此刻听王仁这样说,她并不知该如何办好。
  王仁想了想,道:“也罢,你与他交好,不如你去偷偷的告诉他,让他离开西川,前去临安好了!”
  当碧云前去贾涉房中之时,忽见到顾鹏飞的副将陈晨也在,碧云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后,又分外强调了这是王仁的意思,希望贾涉记得王仁的好处。
  待碧云走了之后,贾涉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陈晨道:“贾少傅,不要再耽搁了,顾将军早有安排,临安是万万回去不得的,前去顾将军营中吧!末将率领的那五百精锐,定然能够护送少傅离开!”
  贾涉摇头道:“不,临安我是必须要回去一趟的,你那五百精兵不要动,留在西川,将来还有大用!借我两个人,帮我扛行李就好!”说着,贾涉指了指自己房中的两个大箱子:“这东西太重,我一个人也搬不动!”
  陈晨跺脚道:“贾少傅,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那些行李做什么?保命要紧!末将听说临安朝议并不好,多数人赞同让你前去鞑靼处做人质,官家卧病在床,两位王爷一个白痴,另一个无能,去了临安,又有何用?”
  贾涉摇头,仍然坚持己见,陈晨见劝说不了,只得派了数十人护送贾涉偷偷上路,又一面飞哥传说给顾鹏飞,将这里的情况说给顾鹏飞知道。
  贾涉一路前行,因有王仁的默许,并不困难,他只花了一天时间便已经抵达重庆渡口,顺江而下,不出一天就能走出西川。
  在抵达重庆的时候,忽有王仁书信送到,信中说:贾少傅为我西川劳心劳力,我却不能护少傅安全,实在是心中有愧!沿江守卫都已经得到我的密令,不会阻拦少傅,少傅还是尽快离去!
  贾涉哂笑了一声,心中暗想:我处处坑害王仁,他却还以为我是个好人!现在他对我毫无戒心,将来军中生变的时候,恐怕对于他自己今天的行为追悔莫及了!!
  贾涉坐船,顺江而下,千里江陵,一日飞渡,等到出南津关口的时候,忽然见到数百骑飞奔而来,官道上尘土飞扬,将贾涉的船拦住。
  贾涉不得已,只能命船靠岸,等到岸边的时候,却见到顾鹏飞神情肃然的策马站在岸边。
  贾涉笑道:“咦,鹏飞,你怎么在这里?”
  顾鹏飞二话不说,手一挥,他身旁的军士即刻一拥而上,将贾涉七手八脚的按住,又将他船上的行李尽数搬下,一直押到夷陵府中。
  贾涉一入府宅,见到顾鹏飞像根木桩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双唇紧抿,身上的征袍满是尘土。
  贾涉笑道:“鹏飞,你干什么?半路拦击朝廷要员,可是不小的罪名!”
  顾鹏飞盯着贾涉:“不要回临安!”
  贾涉扬了扬眉:“为什么?”
  顾鹏飞喉头抖动,双眼有些微红,一字一句的道:“我十六岁那年,我爹就是这样回临安,被割下人头,送去鞑靼!我不能见到这种事情,再次上演!”
  贾涉笑道:“不一样,我这次是回去半点事情,自愿的!再说我干什么,你也管不着!”
  顾鹏飞愤然道:“不管你是自愿也好,被迫也好,还是为了什么原因也好!总之,我不准你去!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这一次我过来,就是要把你抓到我军中,你要是敢离开我十步开外,或者趁我不备偷偷跑了,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一步也走不了!”


  80、日夜监视

  顾鹏飞愤然道:“你要是敢离开我十步之外,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一步也走不了!”
  贾涉冷笑道:“顾鹏飞,你驻守广南西路,不去好好的布防,却到处乱跑,你信不信我参奏你一本,让你丢官弃职,死的很惨?!”
  顾鹏飞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的铺起床来。
  贾涉见威胁不管用,又换了一套嘴脸,满脸堆笑,对顾鹏飞讨好道:“鹏飞,这一路跑来,挺累的吧?”
  顾鹏飞更不答话,贾涉又道:“虽然现在没有圣旨下来让我回去,但如果将来有朝廷下旨让我回去,你也这么不放人拦着?”
  顾鹏飞道:“我镇守西南,官家病重,朝廷局势混乱,官家就算是再糊涂,也会考虑下强行从我这里抢人会有什么后果!”
  贾涉挑眉,笑道:“你家三代忠良,你儿子还在临安,别干傻事!”
  顾鹏飞不语,贾涉又道:“现在朝廷尚且在商议此事,也未成定局,让我回去活动活动也好!”
  顾鹏飞道:“你现在人不在临安,自然朝议未定!因为强行下旨让你回去,会惹怒各地将领!甚至起冲突都说不定,朝廷当然会考虑再三!可若是你回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官家必然送你去鞑靼!”
  贾涉见光靠言语难以说服顾鹏飞,便凑上去笑道:“来,我帮你铺床。其实我也不是不将道理的人,只要你能够说服我,我会听你的话的!”他一面说,一面想要帮忙铺床。顾鹏飞看也没看贾涉,泠然道:“我说不过你,也没打算能够说服你!你站在那里不准动!别想对我耍花招!”
  贾涉眼珠转了转,二话不说便要朝门外走去,岂料尚未走出半步,背后一股疾风袭来,贾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飞过,嘭的一声,房中的大门也被关上了!
  顾鹏飞站在木门处,夕阳的点点余晖透过窗棂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形成斑驳的阴影。
  顾鹏飞盯着贾涉:“你就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贾涉挑眉,看着顾鹏飞:“要小便!”
  顾鹏飞道:“房里有夜壶!”
  贾涉急了:“还要大便!夜壶装不下!”
  顾鹏飞抖开一块厚厚的麻布,铺在地上:“不准出去!就在这里解决!”
  贾涉彻底无语的看着顾鹏飞,过了片刻,叹了口气,准备动之以情:“鹏飞,你别这么固执,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官家病重,哪里还有力气来管我?我偷偷回去,也好活动活动,改变朝议也说不定的事情!”
  顾鹏飞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干事情,贾涉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把我直接带走,会让我陷入很不利的境地,搞得我很被动!”
  顾鹏飞无法和贾涉争辩,更不争辩,不论贾涉说什么,他都沉默以对,贾涉说的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顾鹏飞却始终不为所动,贾涉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顾鹏飞放自己走了,只得寻求带着行李偷跑之路。便道:“算了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的行李很重要,你让人把那两个大箱子搬到房里来!对了,我衣服也要换洗,吃饭睡觉都要人服侍,你至少要派两个人来服侍我吧?现在春季,也容易生病,万一路上感染风寒也需要人照顾!”
  顾鹏飞拉开门,命士兵将贾涉的行李搬入房中,回头对贾涉道:“你要吃饭,我来喂你吃!你要洗澡,我帮你洗!哪怕你装病要人把屎把尿,我也来做!你这人狡猾的很,我要是派了第二个人来,难保那人不会被你骗了!”
  贾涉无语,看着房中仅一张床,道:“这里就一张床,你至少要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吧?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顾鹏飞面不改色:“和我一起睡!我知道你想要趁我睡熟了偷跑,少做梦!”
  贾涉知道此刻不宜和顾鹏飞强杠,只得听话,上床的时候,贾涉和衣睡在外侧,岂料顾鹏飞二话不说,将贾涉按住,把他的衣服扒得精光之后,便将他丢到床内侧。又将他的衣服枕在自己脑袋下面,以防贾涉趁自己不备偷走。
  贾涉略有不满:“搞的像如临大敌一样,用得着吗?枕着我的底裤睡很过瘾?”
  顾鹏飞翻身张臂,将贾涉箍得死死的,闷声道:“你不就是想睡在外面好趁机逃跑么?现在衣服没了,我看你不见得喜欢裸奔!”
  贾涉的背被顾鹏飞抵的死死的,他觉得很不舒服,稍稍动了两下,却发现顾鹏飞的下面有些昂头的趋势。
  贾涉想了想,低声笑道:“鹏飞,好多天没见了,怪想的……”一边说,一边朝顾鹏飞摸去。
  顾鹏飞一把拦住贾涉不太老实的手,斩钉截铁的道:“美人计?不管用!我才不上当,到时候干的精疲力竭,我睡得和死猪一样,你就溜了!”
  贾涉笑道:“你要是不想,把我抱这么紧做什么?”
  顾鹏飞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大腿离贾涉远了一些,手臂却依旧箍得死死的:“这样抱着,就算是我在梦中,你一动我也能醒过来!”
  贾涉彻底没辙了,顾鹏飞看起来平时很好说话,固执起来也真要命。更加要命的是他还很熟悉自己,自己的那些伎俩难以奏效,只能缓缓图之,希望过两天顾鹏飞的警惕会放松。
  岂料顾鹏飞的行程很快,防范又严,贾涉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威逼哄骗,色诱渗透,说服舌辩,一律无效。顾鹏飞更怕自己一时疏忽就着了贾涉的道,更怕贾涉煽动自己的士兵跑了,是以一路上,根本不让任何人同贾涉接触。又去找了一辆马车,自己与贾涉坐在马车中,严密监视,一天十二个时辰,果真没有离开过贾涉十步之外。
  贾涉坐在马车中,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以及掠过的阵阵暖风,心中越来越焦急。
  这一日,顾鹏飞抵达湖南境内,因不欲人知,夜间住在衡阳城的客栈之中,贾涉这些天都对顾鹏飞十分的顺从,顾鹏飞有些放松,更何况他睡觉的时候抱着光溜溜的贾涉,又什么都不敢做,实在是太折磨人,便松开手翻过身自顾自的睡去。
  半夜的时候贾涉见顾鹏飞睡了过去,他悄悄的喊了两声,顾鹏飞没有答应,贾涉心中暗喜,便将顾鹏飞在睡前绑在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偷偷摸摸的花了一个时辰,才在不惊动顾鹏飞的情况下爬下了床。
  贾涉摸黑打开自己装着行李的箱子,摸出一个大大的油布包裹,包裹中正是他这一年半以来,各处的施政状况和密要,他又想摸点银子,但银两在顾鹏飞身上,他只得放弃,用包裹挡住自己的要害,悄悄的拉开门,正准备光着屁股开溜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顾鹏飞即刻惊醒,从床上跳起,将贾涉拉回,按在床上,死死的盯着贾涉。
  贾涉心中哀嚎,顾鹏飞的目光落在贾涉怀里抱着的包裹上,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你衣服银子都不要,只要这个?”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想要去抢贾涉的包裹。
  两人相隔极尽,顾鹏飞按住贾涉,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非常暧昧,让顾鹏飞有些大意,将自己的要害毫无防护的暴露在贾涉的面前。
  贾涉微微曲膝,朝着顾鹏飞的下身用力一顶,顾鹏飞疼的一阵窒息,差点落泪,贾涉趁机滚落床下,怒道:“顾鹏飞,你太过分了!”
  顾鹏飞忍疼冲到门口,他生怕贾涉趁机跑了,是以第一反应就是堵住贾涉的去路。
  贾涉见自己逃跑再次失败,只能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附近的衡山是五岳之一,我这次被你带回去,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想要上山去看一看,你就这么着……”
  顾鹏飞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心中暗自郁闷贾涉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的情分,他情知贾涉是要偷跑,也不愿半夜三更的和贾涉争论这种问题,便道:“衡山有什么好看的?广南西路风景好的很,你到了那里,随便看!”
  贾涉一笑,眨了眨眼,道:“那好吧!我也累了,睡了!”说毕,一头栽倒在床上,盖着被子自顾自的睡去,顾鹏飞在心中暗叹:这一路走得可真是辛苦,到了广南西路,是自己的地盘,便不用担心贾涉偷溜了,反正即便是他溜了,也可以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搜寻。顾鹏飞这次上路只带了百十来人偷偷出来,当真不敢在路上大意,怕自己一个疏忽贾涉跑了,没处去找。
  在贾涉被顾鹏飞强行带回广南的时候,西川的王不破终于得知,贾涉能够顺利出川,都是自己的儿子偷偷放水的缘故!
  从未有过的激烈争吵,在这两父子之间爆发了。
  王不破怒斥王仁不该放贾涉走,王仁却认为自己放贾涉走,正是为了让临安朝廷背负恶名,父子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吵了整整一夜之后,谁都不肯服输,关系有些僵硬起来。岂料三日后,王不破又得到贾涉被顾鹏飞劫走的消息,王仁在贾涉并未回京的事实和父亲的怒骂痛斥面前,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办错了事情。
  王不破哼了一声:“这下子,顾鹏飞是绝对不可能把贾涉交给鞑靼的!我们起事,又用什么名义?!”
  王仁低头不语,见父亲依旧盛怒,便道:“父帅息怒,朝廷传来消息,官家病重一日甚过一日,待他驾崩,新帝登基,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王不破哼了一声:“贾涉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难保他不会出卖我们!”
  王仁却依旧认为贾涉恨临安朝廷入骨,反驳道:“且不说贾少傅和临安的恩怨,单说他现在在顾鹏飞军中,也根本去不了临安,他去向谁告密?更何况,我西川的新军是他所练,火器亦是他相帮,他早就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手中一没我们的证据,二无我们起事的详细计划,又能有什么用?倒是他的把柄,有不少在我手中,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蠢!”
  王不破沉思半晌,最后道:“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贾涉所训的新军虽然勇猛,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王仁问道:“何处不妥?我已经在我军的东路开始运用贾少傅的训练之法,效果甚好!”
  王不破微微摇头:“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只是……那个什么士兵代言组,总是不太好!”
  王仁道:“父帅多虑了,我当初也曾反对过,但若是不用贾少傅提出的‘官兵平等,废除肉刑,组建士兵代言组’,则那些士兵根本不愿进行如此艰苦的训练,这也是无奈之举!几个大头兵能成什么事?”
  王不破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因为贾涉离川的事情,和儿子意见不合,闹得两人不太愉快,现在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再去反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王仁改组军队之后,演习过数次,新军的战斗力在没有火器的支持下,都比之前的旧军勇猛许多,更加对贾涉的方法深信不疑,为了即将到来的谋反而大肆推广这种训练之法。
  也有将领觉得不好,更有一些文臣谋士指出此法是在动摇西川军之根本,但王仁充耳不闻,坚持己见——毕竟在王仁心中,能够打胜仗的军队,才是好的!控制和拉拢将领更加重要。至于普通的一些当兵的想些什么,只要他们不骚乱,也并不怎么重要。
  贾涉与顾鹏飞同行,一路往南,自从那天半夜贾涉抱着包裹偷跑之后,顾鹏飞又将贾涉的包裹强行收去,他应贾涉的要求,并未打开查看其中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东西对贾涉非常重要,没有这个东西,贾涉是不会跑的。
  一行人走了半个月后,终于抵达顾鹏飞所驻守的广南西路境内。
  一入境,顾鹏飞便在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南边天气炎热,才三月份天气,便只能穿的住单衫了,贾涉也不愿再坐车,只骑马与顾鹏飞同行。
  这些天贾涉异常的老实,对顾鹏飞和颜悦色,又表示自己已经到了这里,暂且住上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两人相处的颇为愉快。
  顾鹏飞不似一开始看贾涉看得那样严密了,贾涉也能偶尔同自己一路同行的军士说两句话,言谈之中,常常讲些笑话,逗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只是到了夜间的时候,顾鹏飞越来越难熬,他往日与贾涉同睡,都是和衣而眠,现今天气热了,虽也和衣而眠,只是他自己穿的十分淡薄,怀里的人又是浑身精光,还时不时的会扭动,挨擦之际,常常血气上涌,有些难以忍耐。
  他虽强行让贾涉与自己一同上路,但是心中却十分明白,这种事情做的再过分也不会触及贾涉的底线,对方虽然表面上十分恼怒,但心中并未真的发怒。
  若是当真自己忍不住强上了,又或者做出一些超越对方底线的事情,恐怕是要真的翻脸。更害怕自己一时贪欢,欢爱过后睡得太死让贾涉溜了,酿成自己懊悔终身的结局。
  只是,当入夜的时候,顾鹏飞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白皙的皮肤,秀美的面容时,心中常常是一阵悸动,眼前闪现的,是当日两人在山中木屋,大雪漫天的时候,交织相缠的景象。
  顾鹏飞在心中微微的叹气,忍了又忍,趁贾涉熟睡,终究没有忍住,在他的面颊上偷偷的印上一吻,心中默默的道:赵理明对你恨之入骨,你一回去,定然落入敌手,被送到鞑靼去。阿涉,我实在是,不愿让你回临安涉险……你再耐心等待,只要赵理明一死,新帝登基,你愿意去哪里,我不会拦着。
  

  81、桃花林中

  顾鹏飞看着睡梦中的贾涉,忍了又忍,却最终没有忍住,在他的面颊上偷偷的印上一吻。
  却不料贾涉突然睁开双眼,顾鹏飞心头一跳,暗叫不好,朝贾涉看去,只见贾涉睡眼惺忪,还带着一丝从梦中醒来后的迟钝,显然没有发现顾鹏飞刚刚做了些什么。
  顾鹏飞心中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忽然醒了?”
  贾涉翻了个身,面朝着顾鹏飞,用着迷迷糊糊的声音道:“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一处好地方,有山有水,山清秀,水明澈,觉得很美,但是看得不太清楚,想要用力睁大眼睛看,结果用力过大,醒了!”
  顾鹏飞见贾涉的嘴角微微上扬,双眸中带着一丝憧憬和眷恋,大脑有点发热,脱口道:“明天正好经过桂州,那里山水天下闻名,你想去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
  贾涉嘻嘻一笑,点头道:“好啊,你前些天也答应过我,只要到了广南西路境内,我想去哪里,就陪我去哪里的!”
  顾鹏飞听贾涉这么说,肚子里暗暗的懊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胡乱应允,但话已出口,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还未等他细想,贾涉便拉过顾鹏飞的一只胳膊,将它环住自己,枕在顾鹏飞的肩头,笑道:“这两天没有人抱着睡,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顾鹏飞便有些艰难起来,贾涉见顾鹏飞动也不动,问道:“你怎么了?”
  顾鹏飞心头再三思量,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去提及那天和令狐春水一起把贾涉弄昏过去的事为好,便道:“又不冷,挤在一起有些热!”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去。
  贾涉眼珠转了转,道:“鹏飞,我有些渴,帮我倒杯水来喝!”
  顾鹏飞便依言给贾涉倒了杯水,贾涉喝了半口,看着顾鹏飞略微干涩的唇,笑道:“你渴不渴?我喂你喝?”
  说毕,也不等顾鹏飞回答,便凑了上去,吻住顾鹏飞的唇,将口中的水哺入对方的口中。
  顾鹏飞被贾涉撩拨的实在是难以忍耐,对方的舌灵巧柔软,处处撩拨着,显然不怀好意。
  贾涉见顾鹏飞气息粗重之后,才松开顾鹏飞的唇,柔声道:“鹏飞,你说,如果我隐姓埋名,就在你身边当一名小吏,好不好呢?”
  顾鹏飞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朝贾涉看去,贾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狡诈之意,反而嘴唇微扬,眼中布满了水汽。
  顾鹏飞扭过头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你不会甘心的!我……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说毕,顾鹏飞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披了件外衣,便朝外走去。
  他走出房中,天空月朦胧,星闪烁,清凉的夜风铺面而来,吹着顾鹏飞有些发热的脑袋。
  片刻之后,顾鹏飞猛然醒悟,叫了一声“不好!”便冲进房中,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一时大意,给了贾涉偷溜的机会!
  他几乎是破门而入,然而当他看见贾涉依旧安静的睡在床上,哪里也没去的时候,一颗悬到喉咙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经过这么一折腾,顾鹏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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