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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作者:四下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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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北堂戎渡还来不及再次开口说话,嘴唇便已经被北堂尊越削薄的双唇用力堵住了,那只要命的右手,也开始加紧了套弄的速度……北堂戎渡的身体难以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脊背绷得笔直,手指紧紧地抓住了父亲的胳膊,隽长的眉毛用力拧在一起,但北堂尊越却不肯理他,动作毫不犹豫地渐渐加快,最后,猛然间一下握紧了那光滑的柱身,大拇指狠狠擦过前端,同时另一只手抱牢了少年抻得快要绷断的腰身,狠狠吻着对方的唇,将北堂戎渡随着喷发而从喉咙里迸出的长长嘶吟,一点不漏地整个儿吞进了口中……

    痛快淋漓的发泄过后,就是一丝淡淡的疲惫,北堂戎渡舒服地缩在北堂尊越温暖的怀里,只觉得多少有些好笑——自己居然就这么在一棵树上,做这种本该在舒服的床铺上才应该做的事情……他一面失笑地想着,一面掏出了一条白帕,想要去擦小腹上溅到的热流,但还没等到他碰到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却已经探进了他的双腿之间,去拨开紧合的两片臀肉,北堂戎渡一个激灵,立时夹紧了大腿,用手抓住了男人的腕子:“……你做什么?”

    北堂戎渡紧并的有力双腿让男人一时不能得逞,北堂尊越微微眯起一双幽深的凤目,用了哄骗诱惑的语气,轻声说道:“松开……嗯?”北堂戎渡警觉地盯着男人跳动着幽暗火焰的双眼,匆匆几下用手帕擦净了小腹上面已经冰凉的液体,既而就去拽北堂尊越那只插在他大腿之间的手,道:“你才应该松开……拿出来。”北堂尊越深深看着他,那刚才极度的快乐所带来的红潮还没有完全从少年的脸上褪去,但此时对方蓝色的眼睛里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年少的儿子,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仍然是倨傲而理智的。

    北堂尊越稍微等了一会儿,但却依然无法令北堂戎渡自愿松开腿,不能够得逞,因此不由得眉头有些烦躁地一皱,忽然间觉得心底有几分不耐烦的味道,紧接着,他一面继续嘴里哄诱着,一面却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劲道,软硬兼施,强行将那只被北堂戎渡两条大腿夹住的右手继续往下探,终于用指尖触到了一处充满褶皱的隐蔽地方,北堂戎渡一惊,他原本还不能肯定,但眼下,却不可能再不明白男人的意图,顿时猛地大力去推对方的身体:“……干什么你!”

    然而北堂尊越强壮的身体却并没有被少年顺利地推开——因为做父亲的比儿子更加有力,并且强势。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暧昧地不断去抚摸着北堂戎渡肌肤细腻的大腿根部,一边嘴里轻声安慰道:“好孩子,放松点儿……本座不会弄伤了你。”北堂戎渡听了,皱着眉,只是不理,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寒毛都微微立了起来,他竭力并拢着双腿,不让北堂尊越去碰自己那个可以被进入的地方,两眼笔直盯着男人,用牙咬了咬嘴唇,慢慢道:“……爹,你想,弄我?”

    少年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尽,北堂尊越看着对方面上那明显排拒的神色,眉头微微一皱,暂时松开了手,却又很快地微笑起来,微微靠近了北堂戎渡,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儿子的脸上,声音温柔地、故意魅惑地带着那么丝丝缕缕的引诱,轻喃道:“……不行?”北堂戎渡见他松了手,立时便拉好裤子,同时把凌乱的衣襟也随手拽了一下,扭头道:“不行。”

    北堂尊越眼中闪过一丝严厉,神色瞬间便微微有些冷了,但语气却好象是变得更加低沉,且又温柔得让人不忍心去拒绝:“……为什么?”他说着,抚着北堂戎渡光滑的脸颊,神色间既有父亲的慈爱,又有情人之间浓浓的渴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问道:“是因为害怕吗?……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本座保证不会让你太疼……要么,你若是因为不想在这里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回遮云居,那里的床很舒服,也很软……好不好?”

    北堂尊越的声音里充满了十足的诱惑之感,甚至那话语之间的每一个字,都能够不动声色地勾得人心里痒痒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只可惜北堂戎渡却对于这样的保证似乎毫无兴趣,他站直了身子,把衣服拉了拉,只是轻声拒绝道:“不好……”北堂尊越仍然微笑,幽深的目光却好象打量着猎物一般,始终不离儿子的眼睛,犀利而专注地看着北堂戎渡,声音低沉慵懒地道:“……那么,给本座一个象样的理由。”

    北堂戎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着,飞快地看了北堂尊越一眼:“总之,一想到有人对我……那样,我全身上下就毛森森得很,受不了。”北堂尊越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不悦,但语气却还是温柔得近乎慈爱,微笑道:“……哪怕那个人是本座,也不行?”北堂戎渡踟躇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缓缓迎上男人的目光,道:“不行。”

    北堂尊越忽然间轻轻冷笑起来,目光紧锁着面前的北堂戎渡,神色间仿佛有些复杂而遥远,似不定的流光,道:“哦,原来本座在你心里,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北堂戎渡被他这样多少算是不讲理的语气激得有点儿不太高兴,皱眉道:“你这是在故意说气话吗,什么叫‘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若是旁人像你刚才那般……对我,我早就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劈过去了。”北堂尊越听了,眼神这才略略柔和了一点儿,默然片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却好象是依然不为所动,只说道:“那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肯给?难道为本座忍一下,就那么难不成?”北堂戎渡被对方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语弄得有些生气,微微别过头,拂袖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你并不是这样的。”

    树上一时有片刻生冷的寂静,须臾,就见北堂尊越唇齿间含了一抹冷硬的线条,负手道:“‘这样’是什么样?渡儿,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世上你比谁都清楚,本座究竟对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北堂戎渡见了北堂尊越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撩开眼前被风吹乱的额发,就想要赌气顶他几句,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些我都知道,也很感激你。”北堂尊越静静地看着他,好象是在刻意等待着什么似的,薄利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丝略带讽刺的优雅弧度,道:“是吗,你都知道?”他忽然一手抬起了北堂戎渡的下巴,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英俊面孔上,终于有些忍不住地露出一分冰冷的笑容,北堂戎渡见了,恍惚记得此时北堂尊越眼下的这个模样实在是陌生又熟悉,仔细一想,原来却是很多年前时,北堂尊越经常会有的神情,这样的形容,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北堂尊越轻轻托着北堂戎渡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略显烦躁地摩挲着少年线条优美的颔骨边缘,用有些嘲讽的语气道:“感激……那你,就是这么感激本座的?本座可以不在乎你跟其他人有关系,可你,却连给出一点儿东西也不愿意,这样……吝啬。”北堂尊越说到这里,心中久已埋藏的不满渐渐浮现了出来,言语不知不觉就变得尖锐起来,混合着某种压抑,包括嫉妒,有些伤人的话语再也不受理智的控制,突兀地蔓延上头脑,盯着北堂戎渡漂亮的蓝色眼眸,一字一句地微笑着说道:“哦,是了,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渡儿,你一向都这么聪明有心计,你父亲就这样被你紧紧地抓在手心里,嗯?”

    北堂戎渡双目烁烁一睁,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目光当中是浓浓不可言说的惊讶与震动,他本能地抬起眼,对上了那双熟悉的凤眸,却从中只看到了一片嘲讽和不满,以及几分怒气。北堂戎渡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辩白或者反驳,可他张了张嘴,终究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睛里渐渐现起一丝稀薄的悲惜和冷淡,却极力克制着,一种心灰意懒的气馁夹杂着冷笑,从唇齿之间不自禁地慢慢溢了出来……北堂戎渡面无表情地推开北堂尊越托住他下巴的那只手,心中已然冰凉一片,连苦笑都懒得了,唇角一动,沉默地顿了一顿,却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只是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都是在欲擒故纵么……父亲,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儿子,还没那么贱。”——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么?把你耍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

    北堂尊越闻言,眼皮顿时微微一跳,其实刚才那句话一出口之后,他就已经有些后悔了,而眼下北堂戎渡的反应,更是将这后悔之意扩大了无数倍,那种冷淡的眼神,漠然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他方才曾经说过了怎样过分的言语,而他自己也清楚,他的这个孩子,内心深处是多么地敏感而高傲……一瞬间北堂尊越突然很想将少年抱进怀里,告诉对方‘刚才是你父亲的错,一时口不择言’,可北堂家的男人那种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高傲,却阻止了他去挽回方才的失误,修复两人的关系,眼睁睁地令彼此就这样倔强而顽固地对峙着。

    冬日凛冽的寒风吹过,令老树的枝叶簌簌作响,午后的日光虽不暖,却那样明亮,透过冷枝萧叶照在两人所处的位置,白晃晃地让人眼晕,北堂戎渡凝目看着他父亲,男人英俊的脸被斑驳的阳光映照出明暗交错的效果,也使得高鼻金目的容貌特征更加分明,深邃的狭长眼睛由于身高的缘故,正居高临下地目视着他,那眼神中其实隐隐有一丝后悔的味道,但北堂戎渡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只让他从中看到了桀骜与高高在上,那双晶黄的眼睛,突然就让他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当时还是少年的北堂尊越戴着鹰状的面具,只露出一抹弧度冷淡的薄唇,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淡漠的眼神,瞳仁如同兽一般泛着犀利的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弱者一样地打量着初生的他,强迫他哭出来……——

    原来,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北堂尊越就已经把自身的不可战胜刻与强势刻印在他的心里,而此时此刻,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就如同一场久远而深刻的梦境,再一次重现……

    北堂戎渡忽然间想要放声大笑,因为他好象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他从年幼时就开始汲汲以求的一些东西,那样努力地去追求强大的力量,深重的权势,高端的地位,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以及北堂家男人血液里对于掌握一切的渴望之外,还因为他摆脱不了他父亲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带给他的影响……北堂戎渡突然间想要对着北堂尊越大笑,对男人说看罢看罢,其实你的儿子一直在后面追逐着你的背影,等着某一天能站在原本高不可攀的你的身旁,口气轻松地问你:我做得怎么样?然后等你像对待一个平等的强者那样,拍一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上一句‘真不赖’或者别的什么——他或许仅仅只是,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父亲,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所有的努力,或许只是因为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北堂戎渡突然觉得眼睛里面有点儿干干的,大概是因为日光刺痛了眼睛的缘故,同时喉头也瞬间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觉,牙根处亦有些酸,如同含了一口冰水在里面,他心中冷笑,在心底最深处笑得不可抑制,片刻之后,才迅速眨了眨眼,令眼球不再那么干涩,同时让自己平静下来,在须臾的寂静后,目光便已渐渐开始平稳得几乎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同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淡淡说道:“那么,看来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觉得我和爹还是先各自冷静一下罢,这几天,就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和父亲你因为一些小事,就闹得不高兴。”

    北堂戎渡的声音里不出所料地透出他一贯的从容与冷静,甚至有些无动于衷,完全没有丝毫泄露出他心底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罕见的软弱反应,北堂尊越那双野兽一般锐利的眼睛停留在少年脸上,在斑驳的日影中阴晴不定,似乎想要从中挖掘出什么,他隐隐觉得北堂戎渡此时的状态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那眼里没有明显的不悦之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如果眼下北堂戎渡只要流露出一丁点儿难过和伤心的模样,他就可以马上将少年拥进怀中,温柔地去吻他,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只是在胡说八道,甚至能够暂时放下身为父亲的面子,好言软语地去求得这孩子的原谅……只可惜,北堂戎渡却偏偏脸上没有丝毫与平时不一样的迹象,他只是半眯着眼睛,眼帘低垂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犯困,既而目光定在北堂尊越的脸上,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本座没说让你走。”北堂尊越的话止住了少年的身形,北堂戎渡的神情之间有些极隐蔽的萧索,用手扶着额,唇角缓缓展开,嘴边挑起的笑中夹杂着一丝森凉,那样疲懑的心境,笑容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还有事么。”另一只手紧了紧并不厚的衣裳:“……外面很冷。”北堂尊越见他如此,右手已下意识地伸了过去,去抚摩北堂戎渡冰凉的脸颊,但北堂戎渡却不露声色地轻轻一动,让男人的手落了个空。北堂尊越看着儿子这样避如蛇蝎的举动,目光一聚,慢慢收回了右手,声音低沉地道:“……渡儿?”北堂戎渡心下也觉得无趣,眼睑处藏着几分落寞,神色微微黯淡下去,轻轻道:“……嗯。”

    北堂尊越蹙眉,眸中有幽暗的微火跳跃,他知道自己在后悔,可嫉妒或者颜面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驱使他不肯做出让步和示弱,此时有风吹来,卷着冷冷的空气,令寒意无孔不入地往衣衫里钻,两个人站在高高的参天古树上,都无声地沉默了下来。

    静了一时之后,终究还是北堂戎渡先开了口,神色平常得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依旧是些许疏离的姿态,道:“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了,天冷,爹也走罢。”他说着,飘然纵下大树,再不回头,很快便渐渐走远了。

    北堂戎渡回到碧海阁,命人送水洗了澡,换了干净衣物,只是到了晚饭的时候,却牙疼起来,他看了看面前的筷子,也不去拿,只喝了半碗汤便放下了勺子,沈韩烟见状,不由得暂时停箸,问道:“怎么不吃?”北堂戎渡捂着右边的腮帮子,蹙眉道:“……牙疼,吃不下。”沈韩烟让他张开嘴,自己仔细朝里面看了看,见那牙龈肿胀,不觉惊讶道:“上火了么?怎么肿得这样厉害。”随即叫人取了一盒焙干的丁香花来,让北堂戎渡含在嘴里,暂解牙疼。

    北堂戎渡含了几朵干丁香,一面捂着右腮,一面皱眉道:“你自己吃罢,我去书房看会儿书。”说着,便出了房间。

    室中搁着一盆花,因为屋里暖和,因此还绽出了几个半开不开的红色花骨朵,北堂戎渡坐在桌前,翻开一卷薄子慢慢看起来,过了一时,暂且停下,从笔筒里取了笔,摊开纸写了一封信,等上面的墨迹干了,这才用信封装好,朝门外道:“……叫谷刑来见我。”

    不一时外面有人进到房内,北堂戎渡一边往口中填焙干的丁香,一边将信递过去,道:“命人快马送到外祖母那里。”谷刑双手接过,揣进怀内,抬头却见北堂戎渡神色不振,形容略觉委靡,一身白衣把脸上的倦色衬得更明显,不由得道:“……爷今日,似乎精神不甚好。”北堂戎渡摆一摆手,淡淡道:“有些上火,牙肉肿了而已。”谷刑闻言,这才不问了,见北堂戎渡没有事情再吩咐,便退了下去。

    夜渐渐深了,烛台上的蜡烛越发地短,烛焰也慢慢缩小,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忽地一下熄灭了。北堂戎渡一愣,放下了手里还没批完的奏报,此时外面月光倒还明亮,透过窗子照进来,清幽幽地洒了一室的冷辉,北堂戎渡此时牙疼,也懒得再点灯,索性便趴在桌面上休息,他想起今日北堂尊越的一言一行,难免齿冷,心中一时有些懑懑地烦躁,又有些难受,北堂尊越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蜜语甜言在此时此刻,都仿佛成了最大的讽刺……他静静趴在桌面上,不知不觉间,已逐渐睡着了。


一百四十九。 撞破

    时数寒冬,好一场大雪。

    雪已经停了,积雪沉甸甸地压在树枝上,偶尔往下簌簌地掉落些许,北堂戎渡从青帝门门主待客的内厅中出来时,就看见牧倾萍正裹着浅绿色兰花折枝的暖裘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树下,身边跟着两个手捧锦盒的丫鬟,见北堂戎渡出来,便招手道:“你可让人好等……呐,我有东西给你。”

    满地皆是一片洁白,北堂戎渡的脸被衣领上缀着的的大团狐狸毛挡住了一小半,使得面上的微笑也就显得不那么分明,他走过去,双手拢在厚厚的熊皮暖手筒里,笑道:“哦?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牧倾萍轻轻横了他一眼,用手抚一抚耳垂上的镏金草虫头耳环,道:“想得美,不是给你的,只是让你带回去罢了。”说着,从一个丫鬟手里拿过锦盒,说道:“这里面是项圈,长命锁,金银镯子,还有铃铛,是给佳期的。”转身又指了指另一个丫鬟那里的盒子:“韩烟挺喜欢喝茶,上个月我爹给了我一些雨涟雾山,现在我便送一半给他尝尝。”北堂戎渡笑道:“原来是要我做一次跑腿的行当……好罢,我自然带回去给他们。”

    牧倾萍点点头,又道:“我爹和你说什么呢,这么大半天的。”北堂戎渡只是一笑,悠然道:“男人的事,姑娘家多问什么。”牧倾萍不屑地撇撇嘴,哼道:“嘁,当我稀罕呢,不说拉倒,无非是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北堂戎渡但笑不语,想了想,忽问道:“你哥呢,我倒许久未曾见过他了。”牧倾萍听他问起,便道:“哥哥眼下应该在沁枋园,我带你过去罢。”说着,吩咐两名丫鬟将礼物送到北堂戎渡带来的随从那里,自己则引着北堂戎渡朝西面走去。

    两人走了一时,便到了一处花园,眼下虽是冬天,但此处小桥飞瀑,假山异石,倒也雅致可人,牧倾萍停下脚步,对北堂戎渡道:“你自己过去罢,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和她看今天刚送上来的衣料呢……等会儿别忘了跟我哥一起去前厅,我爹今天可是专门为你设了宴。”北堂戎渡笑一笑,道:“我知道,你回去罢。”说着,已朝着园子里面走去。

    此处设计得颇为精巧,虽然因为是严冬,没有办法看百花齐放时的美景,但游廊曲折穿行,几树梅花零星开着,屋宇疏落,雪地浑白,倒也仍然让人觉得有些心旷神怡,北堂戎渡沿着碎石小路一路走去,转了个弯之后,便遥遥看见远处有人正弯腰背对着他,穿着苍蓝色的袍子,不知道在做什么,待那人直起身来,往西面走时,才发现他手里似乎是抱着一盆水仙。

    牧倾寒托着花盆,沿着小路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住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促使心中微微擂跳如鼓,是那样的熟悉……一瞬间牧倾寒神色剧变,肩膀微微一震,整个人顿时滞住了,须臾,才缓缓转过头去,似是不能相信,语气中有一丝的错乱,可又隐隐有无尽的刻骨柔情在流转生波,分明用情如斯,轻声喃道:“……蓉蓉,是你么?”

    牧倾寒转过头去,满眼所见,一片洁白,雪地中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此刻有一人静静站立在远处,穿着一身华贵貂裘,头上束着金冠,站在雪地里,如同白露含光,牧倾寒看着那人,目光牢牢固定住对方的身影,用力望着那人的面容,眼神却渐渐有些古怪,仿佛没有看清楚一般,良久,那一份热情像是将熄的烛火一样般,一分一分地消减下去,神色亦渐渐冷寂了下来,目光中似是慢慢退去了热度,伴随着深深的失望之色,却又很快隐去了,最终恢复了平静……牧倾寒看着对方,淡淡道:“……你如何会来这里。”

    从最初的那声‘蓉蓉’开始,牧倾寒直到此刻的所有反应,包括那种浓重的失望之意,都一点不漏地被北堂戎渡看在眼里,北堂戎渡心下苦笑,面上却没露出丝毫破绽,只走过去,见牧倾寒的面颊似乎比从前瘦削了些,神情静漠,形容之间依稀有沧冷之意,说不清有哪里和从前不太一样,不觉说道:“听说你在这里,就来看看……你我倒是许久没见面了。”牧倾寒微微点了一下头,道:“确实已有很久。”北堂戎渡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盆水仙,既而将目光从花朵上移到牧倾寒的脸间,道:“听说你前时才闭关出来,这么久了,想必收获不小。”

    牧倾寒微微偏头,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睛回望过去,双眉如刀,给人一种似乎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是很在乎的感觉,只平声说道:“我如今,仍然还不是北堂尊越的对手。”北堂戎渡听了这话,掩饰地笑了一下,同时不着痕迹别过脸去,道:“我爹他……”

    “夺妻之举,不可或忘。”牧倾寒打断北堂戎渡的话,平静的语气当中蕴涵着莫名的压抑,目光淡淡转向手中的那盆水仙:“北堂尊越不肯放蓉蓉自由,既然如此,那便靠我自己就是……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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