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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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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玩艺儿能睡吗?”瑞安晃晃手里的杯子。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担心。”
“先生,现在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有什么,那边现在是下午一点钟吧?说不定是某个将军,也可能是老谢尔盖本人,决定把部下拉出来训练一番。据说他对‘红色风暴’演习的结果不太满意,也可能他想再去惊动几艘舰艇——当然也包括我们的。奇怪,他们没有把陆军和空军卷进去,如果要搞什么勾当,其他兵种肯定会知道,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只需要拭目以待,但是,眼下我还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瑞安差一点脱口而出“大惊小怪的”,忙改口说:“没有什么值得格外担忧的。”
“珍珠港事件时你多大?”
“我父亲当时才19岁,先生。他到战后才结婚,而且我不是第一个瑞安。”杰克微微一笑,格里尔对这些都很清楚。“我捉
摸着你本人那时也不到19岁吧。“
“我曾是‘得克萨斯’号老式潜艇上的二等兵。”格里尔根木没有参加那场战争。战争刚开始他就去了海军学院。等他从学院毕业,而后又在潜艇学校完成训练,战争已经基本结束了。战争结束的第三天,他到了日本海岸,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巡航。“不过,我的意思你是明自的。”
“完全明白,先生。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才会有中央情报局、国防情报局、国家保密局、国家侦察局,等等机构。如果说俄国佬能欺骗我们所有这些人,那我们也许真该读一点马克思了。”
“全部潜艇都驶向大西洋……”
“我倾向于那艘Y级正向北航行的说法。这点情报他们折腾了半天还没有解决。达文波特可能在没有得到证实以前不会贸然相信这个情报。如果伊凡想要硬来的话,那艘Y级就会往南去。那种老掉牙的潜艇携带的导弹射程很有限,所以——,我们只需要保持清醒,坐观动静。先生,幸亏你的咖啡做得很不错。”
“吃点早餐如何?”
“那好。要是现在能把阿富汗那桩事了结,也许我还可能明——今天晚上飞回去。”
“有希望。也许这样你就会学会在飞机上打盹了。”
20分钟以后,早饭送来了。两个人都习惯早餐多吃,而且早餐的质量又格外好。中央情报局自助食堂提供的食物通常很一般,所似瑞安心想,大概是吃饭的人少,夜班厨师时间充裕,才做出这么好的饭菜来;也说不定是他们从街上买来的。两个人一直坐等到六点三刻,达文波特才打来电话。
“一切都清楚了,所有潜艇目前都正向港口方向驶回去了。我们跟踪到两艘Y级、三艘D级和一艘‘台风’级潜挺。据‘孟菲斯’号报告,它监视的那艘D级潜挺就位五天之后,以20节的速度返航了;后来加勒里询问过‘女王鱼’号,情况相同。看来它们都在返航。一架侦察机到过海湾上空,天气晴朗,给我们送回了一些照片。从这些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大群水面舰只的红外特征,好象在热腾腾地冒着蒸气。”
“‘红十月’号呢?”瑞安问。
“一无所知。可能我们的情报错了,她还没有出航。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你想过没有,他们会不会同她失去联系?”瑞安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达文波特已经想到过了。“这可以解释北部出现的活动。但是巴伦支海和地中海的动态又是什么原因呢?”
“两年前,‘白鱼’号就曾给我们带来过那种惊恐,”瑞安指出。“海军作战部部长一气之下,下令在两大洋的全部舰艇进行紧急救援演习。”
“有这种可能,”达文波特承认。发生那样的灾难性事件,诺福克就会血流成河的。“白鱼”号是美国的一艘小型攻击潜艇。长期来以倒霉而出了名。在那次事件中,它的晦气殃及了一大批人。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并没有两小时以前所想象的那么可怕。如果他们要对我们搞什么名堂,他们就不会把潜艇都撤回去,是不是这个理儿?”瑞安说道。
“看来端安真不愧为你们的分析专家,詹姆斯。”
“否则我就不会聘用他了,查利。”
“不过,这件事还是有点蹊跷,”瑞安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导弹潜艇都撤回去呢?有这样的先例吗?太平洋上的潜艇撤回没有?”
“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情况,”达文波特回答。“我已经让太平洋舰队司令提供情况,但是还没有回话。至于你的前一个问题,回答是否定的,他们从来没有突然把所有的导弹潜艇一起撤回的先例,但有时会突然全部调动位置。这次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我刚才只是说它们都在向港口方向驶去,并不是说已经进入港口。还要过两天才会真相大白。”
“会不会是担心某艘潜艇失踪了?”瑞安大胆提问道。
“别异想天开了,”达文波特嘲笑道。“在你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瑞安,我们在夏威夷海岸外打捞出一艘苏联G级潜艇,此后,他们一艘导弹潜艇也没有失踪过。拉米乌斯是个相当杰出的舰长,在他手上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瑞安却不以为然,“泰坦尼克”号上的史密斯船长不也相当杰出吗!
“多谢,查利,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情报。”格里尔挂上了电话。“看来你是对的,杰克,目前没什么值得担忧的。还是把阿富汗的资料拿进来吧,换换脑子。办完这件事,我们再看看查利提供的苏联北方舰队的照片。”
十分钟以后,传令兵从档案中心推来一车资料。格里尔喜欢亲自查阅原始资料,这正合瑞安的意。他认识一些分析专家,他们根据资料员筛选过的资料搞研究报告,这样他们的手脚就被束缚了。车上放着通过各种情报来源收集到的资料。但是,对瑞安最有价值的是从巴基斯坦边境的侦听站以及大概是从阿富汗国内战术无线电截获的情报。苏联方面活动的性质和速度并不表明要撤出这一地区,这同《红星报》上最近发表的几篇文章以及苏联境内的情报来源所说似乎不相吻合。他们花了整整三个小时重新研究了全部资料。
最后,瑞安说:“我认为巴兹尔爵士对政治情报过于重视,而忽视了我们从现场侦听点获得的情报。对苏联人来说,不让野战指挥官知道莫斯科的真实意图,当然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总的来说,我对情况还不甚清楚。”
中将看着他说,“我聘你是为了得到答案,杰克。”
“先生,事实上莫斯科进入阿富汗是一个失误,这从军事和政治情报报告中我们都可以了解到,这些资料的中心意思是很明确的。按我的分析,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官僚们能想出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所以,野战军官们接到的命令是继续呆下去,而党的高级官员却忙于寻求解决办法,力图从困境中摆脱出来,而又不致丢脸。”
“那好,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知道的,就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是这样,先生,我也不满意,但是讲别的什么只能是撤谎。”
中将哼了一声。在兰利常有这种事情,情报员连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提出了各种答案。瑞安对这一套还涉足太浅,不知道的事情他就说不知道。格里尔担心这种情况是否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他希望不会改变。
午饭后,国家侦察局的通信员送来一个包裹,里面装着kH…11卫星当天早上两次经过科拉半岛上空时拍下的照片。由于卫星轨道结构的限制和科拉半岛通常恶劣的天气,在一段时期内卫星再不会拍到这样的照片了。第一组照片是在莫斯科发出急报信号一小时后用可见光拍摄的,显示舰队还停泊在海上或拴在船坞里。在红外线照片上,有几艘由于舰内发出热气而变得很明亮,这表明舰上的锅炉或燃气涡轮发动机在运转。第二组照片是卫星又一次飞越当地上空时拍摄的,角度很低。
瑞安仔细检查了每一张放大照片。“天啊!‘基洛夫’号、‘莫斯科’号、‘基辅’号、三艘‘喀拉’级、五艘‘克列斯塔’级、四艘‘克里瓦克’级、八艘‘乌达洛伊’级以及五艘‘快速’级。”
“这象进行搜索救援演习吗,嗯?”格里尔狠狠地瞪了瑞安一眼。“再看这下面,他们所有的快速加油船都跟在后面,这是北方舰队在那里的大部分打击力量。他们需要加油船,这就说明准备在海上要航行一段时间。”
“达文波特本来应该讲得更具体一些。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导弹潜艇现在正在返航。这张照片里就没有两栖舰只,只有战舰,全是航程远、速度快的新战舰。”
“而且都配有最情良的武器。”
“嗯,”瑞安点点头。“而且几小时内就集结到了一起。先生,如果这是一次事先计划的行动,我们是应该知道的。这次行动肯定是今天才决定的。真有意思。”
“你已经养成了英国人说话保守的习惯,杰克。”格里尔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我要你再多留一天。”
“好的,先生。”他看了看表。“可以给我妻子打个电话吗?我不愿让她开车到机场接一架没有我的飞机。”
“当然可以。打完后下楼来,我想让你认识一位以前为我工作过的国防情报局的成员,看看他们在这方面得到了多少有用的数据。如果这是一次演习,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明天你仍然可以带着你的‘冲浪巴比’回家。”
应该是“滑雪巴比”,但是瑞安没再纠正他。
第六天 12月8日星期三
中央情报局总部
中央情报局局长阿瑟·穆尔原是得克萨斯州最高法院的法官。他的办公室比格里尔的更加宽畅,可凭窗眺望波托马克河谷宜人的景色,室内看来是经过专门装饰的反映了局长原籍的许多特色,显示了美国西南部文化传统的风格。瑞安从前曾来过好几次,呈送情报简报或偶尔转交巴兹尔·查尔斯顿爵士给局长大人的私人信件。这时,他和格里尔中将都坐在靠窗的一张沙发上。格里尔招手把瑞安叫到跟前,交给他一个文件夹。
这是一个四周带白边的红色塑料文件夹,按扣封口。面上贴着一张普通的白纸标签,上面印着“仅供阅读△”和“柳树”字样。这两个代号都没有什么特别意义,是在兰利总部的地下室里用计算机随意选择的名字,这样能够防止外国间谍从代号名称上猜测到文件的内容。瑞安打开文件夹,先看了看索引。很清楚,这份代号“柳树”的文件一共只有三份,每份都有收文人的草签。瑞安手上这份是由局长本人草签的。在中央情报局里,这种只印三份的文件是极为罕见的。对瑞安的忠诚调查是最高级的,“星云”级别,他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从穆尔和格里尔严肃庄重的脸上,他猜到他们是该文件的两个收文人;估计另外一个是负责军事行动的副局长罗伯特·里特,他也是得克萨斯人。
瑞安翻过索引页,发现报告是复印的,原件是用手动打字机打的,而且打字人不是职业秘书,因为多处出现叠字情况。如果连南希·卡明斯和其他高级行政秘书都不许看,那么……瑞安抬起了头。
“没关系,杰克,”格里尔说。“刚才已经决定特许你阅读‘柳树’报告。”
瑞安坐下之后,虽然很激动,但还是慢慢地仔细阅读起来。
提供报告的人代号叫“红衣主教”。他是中央情报局的一名最高级的间谍,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是由另一个已故的传奇人物奥列格·潘科夫斯基在20多年前吸收的谍报员。当时,潘科夫斯基是苏联军事情报总局的一名上校军官,这个情报总局相当于美国的国防情报局,但规模更大,活动力更强。他的职位使他每天都能接触到苏联军队中各方面的情况,从红军的指挥机构到洲际导弹的战备状态,无一不晓。他的情报通常通过一名英国联系人格雷维尔·温送出苏联。这些情报都具有极高的价值,西方国家多年来一直十分看重他的情报,甚至有点过分。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期间,潘科夫斯基终于暴露了。当时任务艰巨,时间紧迫,他整理送出了情报,正是这份情报使肯尼迪总统了解到苏联的战略系统并不准备打仗,从而使总统能够把赫鲁晓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归功于肯尼迪神经坚定的那著名的一瞬间,正是由于他看到了对方手中的牌,这在历史上并非鲜见。肯尼迪的优势是这名勇敢的间谍给予的,但总统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华盛顿曾向潘科夫斯基发出了急报要求,但潘科夫斯基对此未免操之过急了,再加上他已经受到了怀疑,这一切终于断送了他。他为他的叛国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此前,“红衣主教”首先得知潘科夫斯基在这个人人都受到监视的社会里已成为重点监视的对象,他警告了他,但是已经为时太晚了。当上校明白他已经无法逃离苏联时,他要求“红衣主教”立刻告发他,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推动他所吸收的一名间谍的事业发展,这就是这个勇士开的最后一个具有讽刺意味的玩笑。
“红衣主教”的工作一定要象他的代号一样秘密。他成了一名政治局委员的高级顾问和心腹,经常作为他的代表出入苏联的军事机构,接触到大量最高层的政治和军事情报。因此他所提供的情报具有特别重大的价值,但是反过来,同样又非常值得怀疑。在中央情报局,他的情况只有极少数几个高级谍报官员知道,但他们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成千上万专门监视所有人和所有事的克格勃反间谍官员,居然会没有一个能在某个时刻把他“转过去”!因此,“红衣主教”提供的材料一般都要用从其他间谍和渠道获得的情报进行反复核实。但是,他的情报都经受住了验证。他胜过了众多的小间谍。
在华盛顿,知道“红衣主教”这个名字的只有中央情报局的三个最高行政官员。每个月的第一天,他们都给他的资料取一个新的代号,知道这个代号的人仅仅限于中央情报局最高层的官员和分析专家。这个月的代号就是“柳树”。在万不得已需要把“红衣主教”提供的情报告知局外人时,就象黑手党掩盖其经济收入来源一样,事先要把材料仔细地处理一番,以掩盖其来源。中央情报局为了保护他还制定了许多专门的安全措施。为了防止因密码被破译而暴露“红衣主教”的身份,他的情报一律不通过无线电或陆上通信线路传送,而全部采用专人递交方式。“红衣主教”本人是非常小心谨慎的,潘科夫斯基的命运给了他深刻的教训。他的情报通过一系列的中间人被送到中央情报局莫斯科站站长手里。这个站的站长已经换了12任,而他却一直活动着。其中有个站长是个野战军退役军官,他有个兄弟是耶稣会教士,也是纽约福德姆大学的哲学和神学讲师。他每天早晨都要做弥撒,为这个他永远不会相识的人的安全和灵魂祈祷。“红衣主教”之所以能够一直幸存下来,最好的解释莫过于此。
中央情报局曾经先后四次为他安排了逃离苏联的机会,但他都一一拒绝了。一些人因而认为,这足以证明他已经被转过去了;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恰好证明了他象大多数有成就的间谍一样,是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某些东西的驱使下干这行的,因此,他也和他们一样,只不过可能略为迷恋干这一事业罢了。
瑞安现在看到的这份情报经过了前后20个小时的辗转传送。拍好的底片经过五个小时才送达莫斯科美国大使馆,立刻交到了站长手里。站长是一个老练的野战军军官,曾经当过《纽约时报》的记者,现在的公开身份是新闻专员。他马上把底片拿到他的私人暗室里显影。从底片到达至显影完毕仅用了30分钟。站长用放大镜把五张底片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给华盛顿发了一个“特急”电报,说“红衣主教”的信号正在途中。然后,他一边翻译一边用便携式打字机把情报打到紧急电文纸上。这项保密措施达到了两个目的,一是消灭谍报员的笔迹,二是通过翻译整理除去谍报员的语言特征。接着立即将底片焚毁,把报告折叠起来装入一个烟盒似的金属盒里。盒子里装有一枚小型烟火弹,一旦打开盒子的方法不对或受到突然的震动,情报就会自动销毁。过去,曾有两次因盒子不慎落地而毁掉了“红衣主教”的情报。站长再把盒子交给使馆的信使,他已经订好了一张苏联民航直飞伦敦的机票。三小时以后,信使在伦敦希思罗机场转乘一架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班机飞往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最后转乘东方航空公司的班机到达华盛顿国家机场。早上八点,这个外交邮袋到了国务院,一直守候在那里的一名中央情报局官员取出盒子,立刻驱车把它送到兰利,直接交给中央情报局局长。盒子由中央情报局技术服务科的一名技术指导打开,取出情报,局长首先用他的专用静电复印机把情报复制三份,再把原报告在烟灰缸里烧掉。一些新上任的局长曾经认为这些保安措施滑稽可笑,但是当他们看过第一份“红衣主教”的报告之后,就意识到这些措施是何等必要。
瑞安把报告看完之后,又翻到第二页重新阅读,并且不由自主地轻轻摇了摇头。这份“柳树”文件第一次使他如此强烈地感到,千万不可打听情报的来源。他合上文件夹,把它还给了格里尔中将。
“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先生。”
“杰克,我知道不说你也明白,但是还得说。你刚才看到的东西连总统、巴兹尔爵士都没有看过,就是上帝要看也不行,没有局长本人亲自批准,谁都别想看到它,你明白吗?”格里尔打着官腔对瑞安这样说。
“是,先生。”瑞安徽微地点点头,象个小学生。
穆尔法官从夹克衫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烟,一边点烟一边透过火苗紧盯着瑞安的眼睛。人们都说法官在军队服役时是一个了不起的野战指挥官。在朝鲜战场上他同汉斯·托夫特并肩战斗过,在中央情报局策划的一起神秘事件中起过作用。这就是那艘为中国志愿军运送医务人员和药品的挪威船失踪的事件。这一事件使中国人的进攻推迟了好几个月,挽救了数千名美国和盟军士兵的性命。但那是一场血腥的行动,船上所有的中国医务人员和挪威船员统统失踪了。从简单的战争数学来看,这是合算的,至于它是否道德,那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因此,也许还有别的原因,穆尔在那以后不久便离开了政府公职,回到得克萨斯老家当了一名辩护律师。他在司法行业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很快便由一个有钱的出庭律师上升为上诉法院的著名法官。由于他非常难得地同时具有正直的品德和熟悉非法活动的特长,三年前,中央情报局将他召回。穆尔法官从此藏起了他的哈沸大学法律学学位和高度严谨的思维方法,摇身一变,扮出了一副得克萨斯牛仔的形象。尽管他从未体验过牛仔的生活,但他仍然表演得得心应手。
“瑞安博士,你的意见如何?”穆尔正说着,负责军事行动的副局长走了进来。“你好,鲍勃,来的正好,我们刚给瑞安看过了‘柳树’情报。”
“哦?”里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三个人正好把瑞安围在墙角里。“将军的宠儿有何高见?”
“先生们,我估计你们对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毫不怀疑,”瑞安谨慎地说道,得到首肯后继续说:“先生,哪怕是迈克尔大天使亲手送交这份情报我也难于相信它的真实性。但是,既然各位先生都说它靠得住,那么……”他们希望听听他的意见,但是,他的结论简直难以令人置信。好吧,反正豁出去了,他决定还是直言相告吧……
瑞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他的评估和盘托出。
“很好,瑞安博士,”穆尔法官点点头,目光敏锐,表现出具有正确的判断力。“首先,我想听你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然后我想再就你的分析大家辩论辩论。”
“先生,最明显的可能性用不着我们多去考虑。何况,他们本来从上星期五以来就可以那样去做的,但他们没有去做。”瑞安尽量控制着说话的声音,表现出一种以理服人的态度。他训练有素,能够客观地分析问题。他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对想到的四种可能一一作了仔细而详尽的分析。此时,个人的好恶决不能影响他的思考。
“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性,法官,”瑞安最后说道。“这可能是个假情报,旨在破坏这个情报来源。这一点,我无法评估。”
“我们已经想到过了。好了,你既然已经讲到了这个地步,也许你还可以提出一些行动建议。”
“先生,海军方面的意见可以由将军告诉你。”
“这我知道,你这小子,”穆尔笑了,“可是你的意见是什么?”
“法官,以这样一个判断为基础来作决定可不那么容易,可变因素太多了,偶然因素也太多了。不过,我觉得还是有所可为的。既然有可能,而且我们又能够考虑到每一个细节,那就不妨一试。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有多大的力量可以动用?那儿有没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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