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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娇淑-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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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馨凝很是狼狈，她嘴也破了，一颗牙都歪了，身上更是褴褛，只是她再也没了之前端庄温婉的目光，反倒是目光决绝地望着我们。
或许，这才是谭馨凝真正的模样？
阿黎怒极反笑，望向谭馨凝的目光杀意更重，我暗道不好，便笑着上前挡了阿黎的视线，扯了扯他的脸颊道：“少有见你吃瘪的时候呢！”
阿黎拍开我的手，斥道：“少来这套，别以为我还和小时候一般！”
“哎呀？你还有过小时候？”我上前推搡阿黎，顺手去敲他的头，阿黎不耐烦地躲我，又见我挺着肚子，怕动作大了摔到我，更是拧紧了眉头。
我倒也不是为谭馨凝解围，只是阿黎骚包了这么久的日子，我不想他再变成原本狠厉的模样。再说，本来李崇海说起周俊也有我的不对，我不欲阿黎闹大了，到时候他不管不顾地不好收拾。
“你烦不烦？”阿黎恼怒地吼我，扶着我的肩膀就想把我扔出门外去。
我没办法，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阿黎磨牙道：“你长得这么丑，用的哪门子美人儿计！”
我无所谓地耸肩，又亲了他两口，阿黎面色依旧黑沉，目光里却再也没了杀意，只是眯着眼睛看我，不忿地哼着气。
“美人儿，笑一个吧！”奈何我都怀着第二个孩子了，还要委曲求全地装作流氓模样，勾着他这个妖孽的下巴挑逗。
阿黎的嘴角终是勾出了一丝笑容，抬手揉搓起我的脸，然后不轻不重地在我唇上咬了两口，“臭瑶瑶，再有下次把你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我满头黑线，还说他和小时候不一样，明摆着对付我的招数都一样来自着。
随即阿黎又冷目看向谭馨凝，只他那一眼，谭馨凝就吓得抽了口凉气，全然没有初次见面的稳妥。
“看来那昆顾锦对你真好，连防身的宝贝都送了你，刚刚竟是伤了我，你这般谋逆的大罪想要怎么赎？”
谭馨凝咬唇，沉了声音道：“我若是出事，未城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禁抚额，刚刚才把阿黎给安抚好了，谭馨凝顿时就给他又点上火了。
果然，阿黎邪狞地大笑：“有胆子威胁我？盛子，把她的皮给我扒了，送到未城去！”
可惜盛子惨了，居然不在阿黎身边。阿黎上前夺了夜昙花手中的小刀，朝着谭馨凝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谭馨凝吓得尖叫，我急的也跟着叫了起来。两个女高音同时喊，阿黎挑眉捂住了耳朵，扭头对我道：“你喊个什么劲儿？还想吃她的肉不成？”
我捂着肚子道：“你家倒霉孩子踢我，你要是不想我见血晕倒，你就别闹腾！”
阿黎凑过来赶紧摸我的肚子，可惜又没了动静。说来也奇怪的很，我这一胎的胎动很是正常，几乎天天都有，但是每每阿黎伸手去摸，孩子就一点儿也不动了。所以六个月了，阿黎都没摸到过什么，要不是孩子还在我肚子里，怕是他早就动手打了。
“若不是周俊没死，我以为定是他投生在你肚子里了！”阿黎愤愤不平地咕哝道。
“你怎么不说是昆顾锦？”
避讳着谭馨凝在这里，我们两个说得声音都小。夜昙花走过来道：“回去歇着吧，这里我处理便是。”
阿黎没好气地挑眉道：“你想怎么处理？”
“难不成你想让尧国的人都知道你这个皇帝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采女撂倒了？”夜昙花语气里竟也有了丝调笑，“若是这个消息传到周国去，想必能让许多人欢乐起来……”
“哼！”阿黎回头恶狠狠地对谭馨凝道：“再让我看见你穿白衣，我就把你烤成黑炭！”
此事算是就此揭过，阿黎也不再下杀手，毕竟他还有要利用谭馨凝的地方。不过阿黎叫人彻查了谭馨凝的宫殿，基本上把所有的东西都尽数破坏了。防的就是怕谭馨凝再有什么未城的宝贝。
后来我才知道阿黎是被那白光撂倒的，接连想了想几次的情形，尤其武师父有次说笑起来说阿黎被那白光弄得头发都炸起来了，我就觉得像是电。
“你碰到那白光的时候什么感觉？是麻，是刺？”
阿黎许是不乐意我替他吃瘪的事，哼哼唧唧地在我身上摸索，想含混过去。
我拧了他一把，斥道：“和你说正经的呢！”
“你懂什么？不过是个罕见的武器罢了，既然知道是那个镯子，下次见了昆顾锦砍掉他的手便是了。”说着就不管不顾地扯我的衣襟，在我脖颈处轻咬。
“你若是用剑去碰，怕是到时候伤的更厉害！”
阿黎停了动作，问：“你怎么知道？盛子当时不敢近他的身，用剑去碰，却是被击倒在地，起不来身。”
我沉下脸来，如此看来那白光果真是电。
“你可曾被雷劈过？”我扭头问阿黎。
阿黎朝着我额头就是一个暴栗，眯着眼睛瞟我，“我瞧是你被雷劈了！”
我磨牙道：“你可知那白光是什么？”
阿黎挑眉道：“莫不是那雷电？”
“就是电。只是我不知他们是怎么控制的……”
“这么说来未城果然有仙法。”
“其实……”我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说。若说现代也是用电的，什么电棍电棒的也都有，但是看着和这种又稍显不同。
“其实什么？说话说半截，叫人憋气。”
“其实若是电，也不是没办法对付。只需用绝缘体阻断了电流就好。”
“什么叫绝缘体？”
我无奈，只得将十几年前仅剩的一点儿物理知识都搜罗了一下，给阿黎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阿黎来了性子，随手指着屋子里的东西问那种绝缘，哪种导电。
我本就是文科生，物理学的极烂，不过是稍稍有些常识罢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清楚。只是连猜带蒙地说了个大概。
阿黎摸着下巴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能下次碰到昆顾锦就只举个陶瓷瓶子砸他呀！”
我记得橡胶和塑料绝缘，可这里哪有这样的东西，也是蹙眉头苦想。
倒是阿黎邪魅地一笑：“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一噎，还来不及回答，阿黎就又径自说道：“我知晓你会些杂七烂八的，且昆顾锦说你带着前世的记忆，你也没有反驳。如此想来他到底还是会掐算些东西，才揭露了你的老底。倒是我很好奇你的前世……”
“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是那么过日子。”
“我只是想昆顾锦到底瞧上了你什么，曾听说未城都是一夫一妻，他们好似都有什么命定的姻缘。我在想是不是你前世和他有什么牵连，今世和他起了孽缘。”
“我和你才叫孽缘好不好？”我翻了个白眼。
“你前世的夫君是谁？”
我吐了口恶气道：“我前世二十二就死了，还没嫁人呢！”
阿黎惊讶地捂嘴，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你前世是有多丑啊！二十二岁了都没人要？”
我一个大嘴巴呼过去，阿黎嬉笑着抓着我的手玩闹，气的我脸都青了。阿黎又笑着哄了哄，让我继续想什么阻电。
随后我倒是想起了曾经的老爸最喜欢鼓捣电器，说起了石棉和云母也是绝缘体。这两样东西阿黎倒是都知晓，便自己出去琢磨怎么对付昆顾锦去了。
我自己留在殿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黎的话。若是阿黎说的真是对的，昆顾锦算出我是他的命定之人，而他遇到我的时候我却和周俊订了婚，我并不了解昆顾锦真实的性格，但是肯定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温雅。所以他便暗下杀手，说那些天命来威胁我，破坏我和周俊并不时鼓动我离开……他是想要娶我这个命定之人？
可我不清楚未城的事，不知道所谓的命定之人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或许他们修炼仙法是需要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又或者……
看到那个放电的镯子，我心里有了个想法，能利用电这种东西，或许是穿越的……前辈？只是未城是什么？难道所谓的仙法都是骗人的？昆顾锦五年能复活一个人是真还是假？若是真的，那他们本来就不是寻常人。若是假的……或许能制造电这种东西，可能是某位穿越前辈留下了什么秘籍？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若是未城是曾经的某个穿越前辈建立的，那么其实未城里面住的都是穿越过来的人？可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从来什么任何有穿越前辈过来的迹象。没有我听说过的诗词，没有骇人听闻的生意，没有什么内容相似的小说，除了我似乎没有任何穿越者来过的迹象。
做诗试探
我是低调无才，所以不会像很多穿越前辈一样大张旗鼓地玩儿一场，但是总不会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低调吧？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许久，觉得只有去谭馨凝那里探探底，才能得到些消息。她在未城生活了十多年，若未城是穿越之人的城，她耳读目染定然知道许多。
因心里有事，所以我也睡不踏实，一早就起来了。夏天天亮的早，我吃过早饭便想去看谭馨凝。只是没有什么由头。毕竟她觉得我是个野心家，而我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盘算什么，我主动去见她，或许她会有所防备，我再试探就不好有结果了。
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倒是若若许久没见我想事情了，凑上前来问：“主子在烦恼些什么？”
“你说谭馨凝……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若还在苦思，荷花却立即拍板道：“贱、人！”
“去，别说脏话。”
“那……奸人？”
我摆手道：“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谭馨凝现在在哪儿？”
“看这个时辰，应该去皇后那里请安了。上次皇上在凤鸾殿里责打她的事情早传开了，听太医说，皇上踢断了她两根肋骨。这歇了半个月才好，前天她才能走动，就去凤鸾殿请安了。”
“走，我们也去凤鸾殿。”
紧赶慢赶地到了凤鸾殿，正赶上谭馨凝和几个宫妃要进去。她们见了我十分惊讶，连忙退开身子给我行礼。我平日里总是起的迟，和夜昙花又没有什么顾忌，所以从来没有请过早安。
见到谭馨凝站在最外面，我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谭馨凝低着头没了之前的傲气，我上前踩了她一脚，她咬牙不动，旁人却是惊讶地低呼。
“SORRY啊！”我皮笑肉不笑地随口道。
谭馨凝却不解地蹙眉看我，“贵妃娘娘您刚才说什么？”
我瞧她神情不似作假，弄得我也不知是她装的太好，还是她真不没听懂。只得讪笑着先进了殿。
因着我这无缘无故地踩了谭馨凝的脚，旁的人自然更要说我善妒。我倒是不在意，只和夜昙花打了招呼，夜昙花见到我也很诧异，问道：“你身子这么重，怎么这么早跑到我这儿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头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天亮的早了，睡不着，自己呆着也是无聊，过来人多也热闹。”
下面的人问完安，就有人想走了。夜昙花喜静，往日里也不过是见她们一面，只是今日我想着套套谭馨凝的底细，便道：“今日天气倒也极好，不若去清凉殿里透透凉，办个诗会可好？”
夜昙花满含深意地望向我，我只浅浅地对她点了个头，夜昙花便道：“也好，在自己的宫里也是热着，倒不如去清凉殿歇歇。”
见还有懒着不想动的，我便笑道：“那我去让荷花把皇上也请来，大夏天的，呆在清凉殿也舒坦。”
一说阿黎，后宫谁不心花怒放，一群宫妃立刻检查自己的头饰衣裳，多有焦急懊丧的。
夜昙花见状道：“你们且先回去，待宫侍收拾好了清凉殿，便让人叫你们过去。”
众人自是满心欢喜地应了，接连告退回去打扮收拾了。谭馨凝都没有留下，由着宫女搀扶着离开。
人都走光了，夜昙花才问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一时也和夜昙花说不明白，便道：“我昨晚有个想法，所以想要探探谭馨凝的底细。只是我去找她有些突兀，便临时起意来这里见她，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么来。”
“你打算怎么探？可要我帮忙？”
我想起和昆顾锦的认识经过，便道：“我曾经给昆顾锦写过一首诗，这首诗只有特定的少数人才知晓。而且还有字……”
“那我命什么诗题好？”
我和夜昙花商量了几个诗题，不多时，阿黎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开口就是：“瑶瑶今日抽风了吗？快让我瞧瞧抽的严不严重！”
我的脸倒是真抽搐了起来，上前就掳袖子准备动手。阿黎一躲一闪把我抱进怀里，坏笑着香了一口，“大字不识的傻瑶瑶居然说要办诗会？昨天没打雷，你是被谁劈了？”
“若说起抽风和雷劈，昨日不知哪个一直不思进取嬉戏误国的家伙居然在书房呆了一整夜。”夜昙花一边说，一边把张牙舞爪地我扯到身边。
阿黎摸着自己的下巴啧声道：“其实是御书房里新来了个灯侍长得很漂亮，像个女人似的……”
我顿时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喊道：“你以后别和我睡一块！”
阿黎嬉笑道：“你可是终于知道吃醋了，果然还是男人管用！”
好不容易我正经起来想做些事情，偏生阿黎在这里插科打诨把我气得险些回了春春殿。还是夜昙花劝了我，陪着先往清凉殿里去了。
太医嘱咐我不好受凉，我却是十分贪凉的，阿黎一向肆无忌惮，也从不管我这些事情，顶多是我病了才冷嘲热讽地灌些药，若是无事他从不插手。倒是夜昙花劝了几句，都被我用正事岔开了。
阿黎知道我办这诗会是有目的的，倒也笑眯眯地等着看好戏。
待到人都来齐了，夜昙花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又拿了个箱子写了几个诗题折好放了进去。这些诗题都是我和夜昙花提前商议好的。毕竟古诗里耳熟能详的诗有许多，若真是和穿越人呆久了，看到这些诗题怕是会惯性地想起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出来。
作诗是耗时间费工夫的事情，为了乐趣一些，抽到诗题若是写不出来，就要上前献艺或者喝酒。嫔妃们自然愿意献艺，但是阿黎顺着我的意思说他十分喜好诗词，旁人一听，心立刻就更倾向了好好作诗。
自然我也把阿黎当了彩头，开口道谁的诗若是最好，皇上今晚就去谁那里留宿。一句话说的更是让许多人眼红了，如狼似虎地看着阿黎。阿黎自然是送上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笑，颠倒了他的一众小老婆们。
谭馨凝恢复了往日的沉稳镇静，似乎经过被阿黎踹伤那件事之后就更加让人摸不清了。她恭谦却不再轻易出言，性子竟渐渐像起了夜昙花。
诗题抽出，是个“春”字。一些没学识的宫妃只得喝酒，有所准备的便上前唱曲儿了。谭馨凝低着头，沉思着，拿着笔写画，待到第三个宫妃表演完，她那里已经成诗了。
诗交到阿黎手里，我一看就是没见过的，不禁微微蹙眉。底下有胆子肥的宫妃道：“此次以‘春’为诗题，春贵妃就是此姓，又入住春春殿，总要也凑凑兴致呀！”
话音一落，顿时不少附和的。大约她们都觉得我是阿黎巡游路上捡来的，想必没什么文化。我确实不会作诗，但是剽窃这种穿越前辈都会的事情我也可以啊！
于是亮亮堂堂地背了一遍春晓，抬头一看，谭馨凝十分诧异。我以为她定是知道此诗，在诧异我竟也会，谁知私下一看，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我。
阿黎扭头似笑非笑地对我低声道：“便是周俊都不可能七步成诗的。”
我抬袖假笑道：“不过是以前闲情写的，如今背出了自然顺口。”
旁人这才恍然大悟，真心假意地都赞叹我好文采。谭馨凝的表情也没什么异样。
我给夜昙花递了个眼色，夜昙花拿着谭馨凝的诗让人还了回去，说道：“馨凝妹妹的诗做的极好，也别传着看了，你自己念来与他们听听。”
谭馨凝声音温婉地念了出来，众人自是赞叹，都说到底是谭丞相的嫡女，文采斐然。
于是后面几轮的诗题也都开始了，几乎次次都是谭馨凝的诗拔得头筹。众人自然不乐意，就有更多人鼓动我也亲自作诗。
我假意推脱了几次，便也应了下来。宫人自是取了笔墨纸砚奉上，阿黎得瑟地亲自给我研磨。
这次抽到的诗题是农务，一下子所有人都懵了。学习琴棋书画的自然不懂务农一类的事情，便是谭馨凝都苦思冥想了起来。
我左看看右看看，不好太早提笔写。尤其是暗中注意着谭馨凝的表情动作，看着她倒真像是被难住了。
阿黎戏谑道：“这题出的，莫不是你也会务农？”
我应声道：“不过就是锄禾苗之类的事，不太清楚也不耽误作诗啊！”
我故意提到锄禾，谭馨凝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自己在纸上写画半天，构思言语。
阿黎握着我的手道：“你怎么还不下笔？”
我瞪了他一眼，抬笔就写。我的字实在不算好看的，顶多是清楚工整，阿黎在一旁轻笑，我暗中踩他的脚碾着。
繁体字看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可是写起来还是多有思量，总是不经意地写了简体的。只是今次我故意出了疏漏，把“当”字写了简体的。
不一会儿，谭馨凝也写好了诗，却好似不太满意似的。
我对夜昙花暗中点了点头，夜昙花道：“馨凝的诗一向写的好，你先念念吧！”
我插话道：“我自己写的诗，我念着别扭，也让她念了吧！”
“也好。”夜昙花便让宫侍把我桌上的诗拿走，而谭馨凝先念起了她做的诗。
九月九的珍宝
谭馨凝写了首关于春耕的诗，其实也不过是赞叹春景说起农务繁忙，的确没有其他诗词的意境。
阿黎道：“念念瑶瑶的诗！”
谭馨凝看了一眼，似是有所赞叹，随即又蹙了眉头，开口念道：“锄禾日……午……”
她上前两步跪下，捧着诗说道：“臣妾愚钝，竟有不识的字，平白耽误了贵妃娘娘的好诗。”
阿黎走过去看了一眼，笑道：“哪里是你不识字，是蠢瑶瑶写错了！”说着，便回头望我道：“你来说说你编的这个字念什么？”
“念当。”我黑着脸道。
谭馨凝这才起身，顺顺利利地把诗念完了，还附言道：“贵妃娘娘文采斐然，臣妾不及万一，甘拜下风。”
我不耐地摆手，心里越发不舒服。如此看来是我多想了，未城根本就不是什么穿越前辈建造的，而是真的利用了仙法才懂得用电的？
阿黎目光流转，笑道：“你说瑶瑶的诗好，那我今晚却是要宿在哪处才好？”
谭馨凝略有迟疑，不再应话，没有再应承说我的诗好，却也没有说自己之前的诗怎么样。
我摸不准她的心思，想来阿黎也是如此。他上前两步亲自扶起谭馨凝来，勾着她的一缕头发笑道：“到底瑶瑶偷懒儿，只有两首诗，而你只有这一首落得下乘，晚上还是宿在你那里好了。”
谭馨凝身子微僵，却是温婉地笑着应道：“谢皇上恩典。”
当夜，我苦恼地去睡了，觉得自己的猜测许是多想了。睡到后半夜，突然有了动静，听到那骚包的声线喊：“动了！这死孩子终于动弹了！”
我恼怒地一脚踹过去，几乎条件反射地骂道：“这是你们家死孩子！”
结果人没踢到，自己却是腿抽筋，疼的直叫唤。阿黎狠命地给我抻腿，痛得我嗷嗷直叫，惊动了一整殿的人。
我抹了一把眼泪，想起那时候我和周俊不说话，入了夜他却细心地帮我按摩腿脚，生怕我疼着了伤着了。想到这儿自己也叹息，到底是我和阿黎闹腾惯了，他的性子从来不是关心人的。
阿黎不知道我想什么，还摸着我的肚子玩儿，可惜他家死孩子可能是刚刚认错了人才给了他反应，现在认出他来了便又没了动静。
我疲惫地靠在软枕上问：“你不是宿在谭馨凝那里了吗？”
“她被我折腾了一回就昏过去了，所以我就跑回来了！”
我抚额蹙眉，叹息着摇头，阿黎本就是这种性子，我没指望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底还是希望他忌讳着我是个女人，有些话别对我大咧咧地说出来。然而阿黎每次都跟显摆似的，和我说起某女如何□，或者某女学了个新的姿势……
“你今天探出些什么来了？”阿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探出她不是来自我前世的人。”
“那昆顾锦呢？”
我迟疑道：“照理说谭馨凝和昆顾锦一同长大，理应多少知道些什么的，可是她全然没有反应。也不知是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不知晓。”
“她倒是装的很沉稳，到底没有昙花那般不好吓唬。”
之后的日子，每每碰到谭馨凝我多少都会试探一番，只是她全无纰漏，倒是真让我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七月的时候，崔凤钰为李崇海诞下一子，春府大肆庆贺。我也挺着肚子出宫去了。到底是李家的血脉有后，我也十分欢喜。只是李焘不在，不知道有多遗憾。趁机询问李崇海一些事情，李崇海只说李焘已经知道消息，只是他在周国繁忙，不好进入尧国。
“婉瑶，终究我们还是要回去的。”李崇海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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