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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驰 作者:萧莫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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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立可搞不明白。爱?那是什么意思?都是男人,他还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是恋人呢?
  实验室里气氛有点儿诡异,项黎的表情更是黯然,他觉着别扭,想了想,便从一旁的本子里撕下一张纸来,拿起笔写下几个字。写好了,他微微吸了口气,抬头看着项黎微微笑了笑。
  “哥。”
  项黎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他。
  颜立可抿了抿唇,笑容没变,只走过去把手里的纸递给他,“这些药,你帮我去密林采回来,好吗?”
  项黎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颤动,声音也发颤起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颜立可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垂下眼睛。
  项黎呆愣了很久,忽然低低笑出声,只是声音嘶哑,说出的话都是满满的自嘲,“你记得实验室,记起来密林,记得药方,却叫我哥?”忍不住似的,男人又笑了好一会儿,只是声音越来越哽咽。
  颜立可没说话,只垂着头沉默。
  项黎笑够了,忍着心里翻涌的疼痛,紧紧攥住手里的纸。
  他失去了一直宠爱他的父亲,亲生哥哥也生死未卜,而唯一完好地站在自己眼前,以为可以支撑自己陪伴自己走下去的人,却根本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心里一片荒凉,他僵硬地站了很久,终于慢慢转身,一步步走出实验室。
  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低低说道,“小可,我等你。”他回头,看着颜立可沉寂的表情,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我等你,等你能想起我的那天。”
  颜立可忽然感到心口痛了一下,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没来得及难过,心脏却先是下意识地抽痛了一下。
  项黎说完就离开了,颜立可抬手按住心口,过了半晌闭了闭眼睛,低低叹了一声。
  *****
  项黎的手下动作很快,颜立可还没等把试剂调配好,药材就已经送到手边了。他隐约记得铃音草这东西不能放久,必须在短时间内捣碎溶解才能发挥药性,于是他顾不得休息,忍着伤口的疼彻夜赶制药剂。可毕竟他自己也是个病号,熬夜久了就头晕目眩的,偶尔还有点恶心,项黎一直在他身边陪着,说话不多,只是细心照顾着他,体贴入微。
  男人偶尔露出的伤心的眼神让他觉得愧疚,可他只能狠下心装作看不见。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想到自己万一和项黎在一起,和他拥抱,甚至和他接吻什么的,光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全身不自在,别扭得很。
  更何况,他们还是兄弟。
  于是两人在相对沉默的环境里各做各的,在通宵达旦了三天三夜之后,颜立可总算制成了一罐暗绿色的药膏,专门用来治外伤的。他初步认为项懿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伤口长期没法愈合导致了感染,这罐药的药方他是很自然地就写出来的,至于效果如何,他其实心里没底。
  所以回到项懿的病房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莫北的医术远近闻名,所以医院里的人听说颜立可是莫北的亲传徒弟之后都满怀期待,颜立可走到项懿床前时觉得有点儿紧张,想了想,他还是抱歉地挠了挠头,回身看着身后的众人。
  “那个……人多我不自在……”
  为首的医生一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顺了他的意思,领着一干人退出了病房。项黎站在原地盯着颜立可看了很久,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项懿微弱的呼吸声。
  颜立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更紧张了,伸出去的手莫名有点发抖。
  病床上的人瘦得更厉害了,颜立可掀开他的被子的时候,看到男人胸前根根分明的肋骨,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酸涩起来。忍着心疼,他轻轻抬起项懿的胳膊,小心地慢慢拆开上面的绷带,项懿痛得皱起眉,颜立可手指发抖,逼自己不要看他的脸,眼睛只盯着那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可胸口的疼太明显,他想强行压下去保持平静,却根本办不到。
  这个人身体的疼痛像是全部都感应到他心脏里,每一次无意识的痉挛都刺痛他的神经。
  打开药罐,用消过毒的镊子轻轻擦掉伤口上的血迹,他屏住呼吸,把药膏小心抹在那些血肉上。呼吸下意识放轻,连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等把一处伤口涂好药了,他轻轻用绷带再次裹好,然后小心处理下一个伤口。
  药膏的清香一点点弥漫在整个病房里,空气里混合着那股清淡的味道,一点点漂浮进鼻息间。
  等总算把项懿全身的伤口都涂好药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低头去看项懿的反应。可这一看,却忽地愣住了。
  男人明显在昏睡中忍着剧痛,肌肉都在颤抖,可是……
  干裂的嘴唇微微弯起来,项懿苍白的嘴角带着明显的笑。
  颜立可看得发愣,脑子像是忽然空白一片,整个意识都慢慢模糊起来。
  身体像是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弯下腰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像是静默的无声电影,时间都好像在身边凝滞了似的。等回过神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项懿放大的脸映在自己瞳孔里,男人冰冷干涩的唇轻轻贴在自己的嘴唇上。颜立可猛地一颤,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天,我刚才在干什么……
  我竟然……下意识吻了他?
  颜立可感到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所措。
  他是项黎的哥哥,那……那不就也是自己的哥哥么?
  而且……他也是男人……
  颜立可感到脸上发烧,根本理不出头绪,偏偏项懿的脸孔映在眼睛里,让他只是看着男人昏睡的模样都感到心口砰砰直跳。他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慌忙推开身后的门逃跑似的一瘸一拐冲了出去。
  *****
  接下来的几天,项懿几乎要溃烂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起来。抢救了他将近十天也束手无策的一众医师对颜立可是敬佩有加,可偏偏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第一天亲自帮项懿上药之后,就再也没踏足那个病房一步。
  不过颜立可说这种外敷药是一次性的效果,第二天药效就会减少很多。所以他人虽然不去项懿的病房了,却还是整日泡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地制药。本来颜立可也重伤在身,身体也没康复,这么连日劳累不好好休息,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在第六天晕倒在了实验室里。
  这会儿他胳膊上插着针管,老老实实地躺在病房,却还是时不时看着门外的走廊,一脸的不放心。
  项黎坐在一边给他削苹果,每块都削得很小,怕噎到他,可颜立可根本心不在焉,递过来的东西看也不看,只是随意地张嘴机械地嚼着,明显在出神想着什么,根本不在状态。
  项黎喂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停下手,叹了声气,“小可。”
  “嗯?”随口应了一句。
  “哥他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的。”项黎低低说着,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颜立可愣了愣,莫名其妙脸上有点红,“哦……”
  项黎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咬了咬牙,挣扎了很久似的,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颜立可一惊,眼睛都瞪大了。
  项黎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低低说道,“你那天吻他,我看见了。”
  手指忍不住一颤,颜立可慌忙垂下眼睛。
  项黎又安静下来,像是发着呆,过了很久他又默默削了一块儿苹果,递到颜立可嘴边,没再说话。
  颜立可忽然觉得嘴里的东西带着苦味,唇舌间溢出一种难言的苦涩。
  气氛有些尴尬,颜立可想说些什么,可男人沉默的侧脸看着很黯淡,让他说不出口。正有些无措时,忽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来。
  “进来。”
  门被人用力推开,欧漾兴奋地冲进来,语气里是明显的激动,“大少爷醒了!”
  项黎不知道为什么,这期盼了将近半个月的话,忽然像是一把刀狠狠戳向他的心脏。手上的动作发僵,他下意识抬头,看到颜立可发愣的模样,然后那双墨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接着整个人就从病床上弹起来,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踉跄着就朝门口冲了出去。
  项黎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颜立可一眨眼就消失的背影,在原地呆站了很久,他才默默放下手里的苹果,转身走了出去。


  69、【疑惑】

  身体在剧痛中沉浮,心脏像是逐渐沉寂了,连呼吸都成了费力的事。
  眼前一片黑暗,他在空旷的夜色里不停地奔跑,有种感觉告诉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弄丢了。他不停地找,不停地跑,胸口却是越来越痛,脑子里也越发地空虚。
  弄丢了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么痛,像是灵魂被劈成了两半,活生生从他身体里抽离,撕裂,怎么也拼凑不回去。
  “小懿……”
  他傻愣住,身体忽然开始发抖,越来越剧烈。
  “小懿……”
  回过头,一个男人清瘦的身影一点点走近,那双墨润的眼睛微微弯着,带着温暖柔和的笑意。
  “莫……”
  喃喃念着,他猛地起身,朝那个影子扑过去,紧紧抱住。
  “你回来了?回来了对不对?!”用尽全力,恨不得把人镶进身体里,“我闻到了……我闻到那个味道了,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
  男人微微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轻声嗯了一下。
  手臂颤抖,他低下头,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是不是又骗我的?”
  男人没说话,只微微踮起脚尖,抬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这个人的触摸如此真实,那轻柔的声音如此清晰,鼻息间的清香一点点沁到心肺里,就连这个淡淡的吻的温度都让他忍不住地全身战栗。
  冰冷的身体像是逐渐恢复了热度,身体还是疼,却根本不及心里的激动和喜悦。他用尽全力死死抱住怀里的人,头埋在他肩窝里,声音都哽咽了。
  “莫北,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又笑了,熟悉的掌心一点点摩挲他的发际,“我不走。”
  “真的?”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你认不出我。”
  “什么?”项懿愣了愣,忽然感到怀里的身体一轻,耳边的声音也模糊起来。他慌张地抬头,看到男人渐渐透明的身体,和嘴角边带些哀伤的笑。
  “不……”惊恐地瞪大眼睛,他踉跄着步子追过去,“你回来,别走,莫北,你回来!”
  可那人的身体渐渐透明,逐渐消失,最后化为一缕烟雾,只剩下空气里回荡的,飘渺的声音。
  “小懿,再见了。”
  *****
  “莫北!”
  猛地睁开眼,胸腔急剧起伏。眼前一片空洞的白色,瞳孔里的光渐渐涣散开,他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听到耳边匆匆的脚步和惊喜讶异的呼唤声。
  “他醒了!”
  “快快,快通知小少爷!”
  意识模糊,他愣愣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脑子里只回荡着刚才的画面。莫北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男人那种忧郁的叹息一样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脑子里茫茫然一片,可胸口还是那么疼,没有半点的缓和。
  那个人……死了。
  最后躺在自己怀里,一身鲜血,慢慢咽下了呼吸。
  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世界好像就彻底地黑暗下来,再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呼吸渐渐平稳,只是心脏的疼痛不停地持续,他又默默闭上眼睛,任那股痛楚在身体四处蔓延。
  “项懿!”
  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一个人急切的呼唤声响在耳边。
  被单下的手渐渐握成拳,他慢慢睁开眼睛,面上一片平静,再没有一点别的情绪显露出来。
  “你、你醒了?”少年的声音有点颤,明显的激动。
  项懿微微皱了皱眉,有点疑惑地看着颜立可惊喜的眼神。可还没回过神来,手又被对方紧紧握住,似乎还带着点颤抖,他更是莫名其妙,只蹙眉沉默着看他。
  “太好了,”额头被那只温软的手探了探,耳边又是松了口气的呼气声,“不发烧了,”很高兴似的,手掌又被他紧紧握住,“还有哪里疼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终于不耐烦了,项懿微微动了动,把手抽出来,声音冰冷,“没事。”
  颜立可愣了愣,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项懿心里更是奇怪,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只偏过头闭上眼睛。
  颜立可讷讷看他,有点无措。
  一旁的项黎一直沉默,这会儿终于走过来,坐在项懿床边,“哥。”
  项懿立刻睁开眼睛,侧头看他,“小黎?”
  项黎一呆,整个人蒙住了。这是项懿第一次叫他小黎,以前都是连名带姓,或者干脆名字也懒得叫,根本当他不存在。
  有点受宠若惊似的,项黎立刻点头,“是我是我!”声音都飞扬起来,心里的那点儿酸涩立刻消失不见,“哥,你觉得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吗?”
  项懿微微咳了一下,只是眼里的冰层融化了一些,“是你救了我?”
  项黎心里酸楚,抿着唇声音发哑,“你忘了吗?半个月前,你给我来的电话……要不是那个电话,你真的就……”
  项懿像是皱眉想着,过了一会儿眼里忽然亮了亮,“对……对,我想起来了……”
  喃喃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坐起来,项黎吓了一跳,刚要碰他,可旁边有人动作比他更快,立刻就按住他的身子,声音急切,“你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项懿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他侧头看了看颜立可,少年眼里的担忧和心疼太明显,看得他更加疑惑。
  这家伙怎么了?不是烦我烦得要死么,这会儿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转,他也没太在意,只顺着那股力气又躺回去,语气焦急地说道,“莫北……我要去找他……”
  项黎身子一颤,犹豫着,小心安慰,“哥你别急,我派人去找了,应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项懿却根本不听他,挣扎的动作更厉害了,“不……他、他很危险,他替我挡着人,自己去的,自己一个人去的……”
  项黎一愣,急忙问道,“什么自己一个人?哥,你们是在欧洲遇到埋伏了吗?”
  项懿动作一顿,全身的肌肉像是忽然绷紧了,墨黑的眼里渐渐染上血红,“那群人……忽然出现,”声音嘶哑,带着哽咽颤抖,“他替我挡着,自己一个人去引开他们……可是,可是人太多,我找不到他了,我自己逃回来……他说在项宅会和的,他说过……”项懿说着说着声音一顿,眼里忽然闪过光芒来,他急忙拉住项黎的衣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回来过吗?回来没有?他说了,在项宅会和的,他是不是回来了?!”
  项黎看到项懿捏着他衣袖的手指根根泛白,心里痛得像揪着一样,眼泪都忍不住要涌出来,他伸手紧紧按住项懿的手,努力挤出几个字,“你放心,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再多派几个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项懿疯狂的表情像是一瞬间凝滞了,他愣愣看着项黎,呆呆看了很久,忽然,手指松开,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泄了气,表情茫然空洞。
  项黎看着心疼,只更紧地握住项懿的手,可项懿却忽然颤了颤,用力抽回了手掌,默默闭上了眼睛。
  “哥……”
  “滚。”
  一个字,冰冷无情,没有半点波澜。
  “哥,你别……”
  话没说完,忽然就见项懿猛地睁开眼,死死瞪着他,用尽全力吼出声来,“滚!我他妈叫你们滚,都给我滚出去!!”说着,他随手拿起一旁桌上的东西,狠狠朝他们砸过去。
  项黎急忙躲开,可看着项懿像是疯了一样的神情,心里只觉得痛楚得难以形容,他赶忙安抚他,拉住一旁的颜立可往后退,“好好,我们走,我们走,哥你别激动……”
  项懿胸口急剧起伏,眼眶欲裂,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们,项黎不敢再刺激他,手上用力拉住一直沉默不语的颜立可,快速拉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门关上,他又听里面砰的响起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不敢进去,只小心凑到门口往里看。项懿背对着门又摔倒在床上,后背佝偻着,好不容易愈合一些的伤口又裂开,后背的纱布上满是鲜血。
  心疼,但是他不敢再进去了。
  身边的人一直沉默,项黎心里难受了很久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忙转身看他,“小可?”
  颜立可听到他的叫声,呆呆抬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问道,“莫北……是谁?”他像是很茫然,愣愣看着项黎,失神的模样,“莫北……好耳熟的名字……”
  项黎心里一疼,想抱他,却犹豫着垂下手,忍了忍抬手按住他的肩头,“莫北和莫凛,是爸的两个心腹,一直都是和我们住一起的,而且……小可,他是你的师父,你所有的医术,都是从他那儿学来的。”
  “师父?”他呆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头疼,皱紧眉按住太阳穴,项黎忙帮他按着,动作小心翼翼。疼痛平缓了一些,他下意识又看向病房内,“项懿和他……什么关系?”
  项黎手上一僵,看着颜立可失神的模样心口又痛了,他咬牙忍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和我们一样。”
  “什么?”
  项黎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眸子里光芒闪动,“他们是恋人,”说着,项黎又补充了一句,“和我们一样。”
  项黎的目光太深,他下意识避开,只是耳边那“恋人”两个字像是带了回音,不停地缠绕。
  恋人……
  项懿……很爱那个人么?
  男人痛苦到癫狂的眼神又在眼前闪现,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又微微痛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没再多问。
  莫名地,他觉得明明只是隔着一扇门,自己和那个人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深渊,根本没法贴近。
  可是……
  他走近了一步,慢慢伏在门边,盯着病房里那个微微颤抖的背影看了很久,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人几乎要流泪似的眼睛。
  *****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沉闷。项懿醒是醒了,却根本不配合治疗,一个人冷漠地躺在病床上,任血流着,任痛苦折磨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颜立可默默在窗外看了他好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到了实验室去配了一罐新药。
  拿着药罐在门外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着唇轻轻推开了房门。病房里安静到诡异的程度,项懿讨厌外面的阳光,逼着人把窗帘都拉上了,屋子里灰暗压抑,空气也沉闷。颜立可走了几步,站在病床三米远处,静静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是有多深的爱,他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颜立可垂下眼睛,压下心里的疼,一步步悄悄走过去。
  只是单单看到那一条条染血的绷带,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心里一样拧痛。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把这个人拥在怀里,想吻他紧蹙的眉间,想安慰他不要那么难过。
  小心跪坐在床边,他轻轻吸了口气,悄悄抬手要解开项懿胸口的纱布。
  忽然,手腕被人死死掐住,颜立可一惊,手里的药罐子险些掉到地上。
  项懿阴冷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瞳孔黑得如同深夜一般冰冷无情。
  “干什么。”
  明明是这么阴沉的眼神,可看在眼里只觉得难过。
  他没动,任那人狠力攥住自己的手腕,忍着疼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恶意,”说着,他抬了抬另一只手上的罐子,“我来给你上药的,别这么用力,伤口不疼么?”
  项懿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声甩开手,“我说了,不用管我。”
  颜立可把药罐放在一边,揉了揉手腕,也不怪他,只无奈似的摇摇头,“你这么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呢?那个人拼命保住你,就为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项懿眸光一凛,眼神凶狠起来。
  颜立可看着他,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只静静和他对视。项懿忽然感到心口跳了一下,眼里的凶恶尽退,像是在发呆。过了很久他猛地回过神来,盯着颜立可淡静的表情,忽地冷笑出声,“你这是做什么?你和项黎搞什么把戏?”嘲讽地看着颜立可,扬起眉来,“你不是最讨厌我么,这会儿假惺惺的到底什么目的。”
  颜立可一直平静的表情忽然呆了一下,有点迷茫地看他,“我……讨厌你?”
  项懿被这话问得噎住,忽然又觉得不对劲,眸色慢慢沉下来。
  颜立可微微垂下眼睛,喃喃道,“我以前……很讨厌你的么?”
  “呵,颜立可,你耍我玩儿很有意思吗?”项懿讥诮地看他,“你直说好了,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
  颜立可苦笑了一下。怪不得项黎看见自己担心项懿总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会讨厌他呢?
  明明每次看着他,都让自己心疼。
  项懿眼神里都是嘲弄,颜立可抿了抿嘴唇,不再多说了,只抬手慢慢拧开药罐的盖子。
  一股清香,一点点蔓延。
  项懿忽然全身一震,眼里的讽刺瞬间消散,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愣的表情。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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