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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万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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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晚风习习,送来阵阵馥郁的芳香。温暖的余晖轻柔地铺在十四身上,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使他多了一分王者的霸气,更显英挺。弘暄前些日子买来的白色纸风车挂满了整个院子,此时正闲适而愉悦地旋转着,歌唱着。
这日难得他得闲,我们便在院子里半躺着,看几个孩子笑闹。十四宠溺地环着我,突然凑到我耳边促狭地笑道:“依儿,你不是喜欢女儿吗,现在我们有了明儿和暄儿,也是时候添一个小女儿了。”
我一瞪他,有些埋怨地说:“我严重怀疑你的种有问题!我们这又在一起快三年了,我也……”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也佯装不悦道:“我都为你忍了两年了,有什么问题也不能怪我吧。”我看着他委屈的样子,不由地轻笑着拍了拍他光亮的脑袋。他像个孩子似的不满地嘟囔道:“说不定是你不能……”我神情一滞,他连忙住了口,我们二人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难道是……”我的胸口突然很闷,难道……难道是我回京后又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毒害了?
十四马上派人去请了大夫来。结果是,我此生确实已经不能生育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能生就不生了呗,反正我已经有弘明和弘暄了。只是我素来喜欢女孩,此生不能拥有,也就只能当作这是一个不美丽的遗憾了吧。
十四却黑了脸。他一定是认为我在强颜欢笑,要知道不能生育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打击可是很大的。不过对于深受“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娃儿好”教育多年的我倒没什么。只要十四是爱我的,又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呢?再说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真实年龄更是想都不敢想,要是生育也算是一个大龄产妇了吧,还有很大的危险系数。现在好咯,都不用避……
忘记了是多久前,十四笑意盈盈地问:“依儿,你说咱们的女儿叫什么好?”而那时的我一脸甜蜜地回答道:“清秋。这个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清秋……”
如今看来,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并且遥不可及,再也无法触碰。
*
天空被残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蕴宓湖的清清流水上,分外妖娆动人。
十四单手把玩着白玉雕花酒杯,另一只手靠在绛色漆木小几上支着头看向蕴宓湖上的波光粼粼,微微鼓着腮帮看着我,可怜巴巴地问道:“依儿,你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一次我们出府游玩,你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你说十年后再告诉我?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到十年整了吧?”
我想了想,是十年前的那次约会吧。我脑中灵光一闪,当时我说的是……我冲他眨眨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耍赖地笑道:“呃,年末我再告诉你!”
他无奈地摇了摇我的脑袋,笑意连连。
我亦莞尔,甘愿融化在这片温暖的阳光里。
*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十二日,康熙皇帝下了圣旨,十四阿哥由贝子超授王爵,并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准备率师西征准噶尔,彻底解决准噶尔部叛乱的问题,以清除大清朝最大的隐患。第二日,康熙便为胤祯举办了大清朝开国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出师仪式,其隆重程度有如天子出征一般,让胤祯领正黄旗纛,依王纛式样,称“大将军王”。此次随着胤祯出征的有四位亲王,还有一位郡王和废太子的儿子,于出征当日,全部着甲胄,集结在太和殿外。其余不出征的王公和二品以上官员,全部着蟒服,集合在午门外。胤祯身着正黄旗甲胄,在太和殿里接过了皇阿玛亲授的大将军印,并随敕印出午门,骑马出□,由所有的王公和二品大臣送着,往德胜门去。他出征的时候到了,我离开京城的时机也到了。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十四一起去的。他开始还犹豫着不肯答应,后来我搬出了“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王牌,他才一脸无奈地允了我。
出征的队伍来时,德胜门的内外已经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地的百姓和官员。胤祯领着正黄旗亲王纛,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向沿途的百姓或点头或挥手致意,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帅气。
我扮作他的近卫兵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脸自豪和得意地看着他。因为我曾在玄青身上学到过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在江南晒了两年皮肤也不似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福晋们那么白,所以并不容易被认出是男扮女装。而且,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十四身上了,谁有功夫看我一小兵呢。但要是让我像某些言情小说中的女主那样穿着翩翩公子的装束,那不露馅才怪呢。
我们走后,弘春依旧是入宫陪着德妃,弘映则暂时由云澈抚养,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和云溪的亲戚关系。小明和弘暄本该送往八爷府,只是现在晓玥那里不是很方便,我便送他们去了九爷府,有依雪和彩薇照顾着,倒也还算放心。
出了京后,道路并不好走,车队一路上颠簸得很严重。我有些吃不消,十四见状便体贴地安排我进了马车。我昏睡了好些天,浑浑噩噩地不知走了多久,车终于停了。
故人
胤祯把我唤醒后,小心地把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喂我喝了些清水,我才感觉好了一点儿,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似的。真没想到行军会这么辛苦!十四见我一脸痛苦的表情,便柔声笑道:“感觉好些了吗?现在我们已经在西宁扎营了。瞧你这些天折腾的,不知吐了几次昏睡了多少天。”
我无奈地笑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到底是给他添麻烦了。“刚好了一点儿。车里好闷,带我下去走走好么?”
他傻傻地笑道:“小祯子遵命。”我亦笑,这样的十四哪有几分大将军王的样子?也不知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十四之前也没带过兵,突然间就委以重任,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记得那日圣旨下来的时候,胤祯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好像这个“大将军王”是他志在必得的。而我若不是穿越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出战旨意,可能会吓个够呛吧。
我搂着他的脖子,甜蜜无比地被他抱着下了车,这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便服,还配有同色的面纱。十四仔细地给我带上面纱后,轻轻抚着我的脸道:“塞外风沙大,小心点。”我心下感动,不由得看向他坚毅俊朗的脸。胤祯今年已经三十岁,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而我认识他,已经有十六年了。
虽已是冬季,西宁却仍是晴空万里,无一丝云的痕迹。陡峭巍峨的山峰被冬日的暖阳镀上了一层金箔,更显得雄伟与壮观!
微风故为作妩媚,一片吹入黄金罍。
我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得有些伤感。因为越幸福的人便会越害怕失去,而我则是那已知将会失去的人。
*
各处的帐篷都扎好后,我没有遵从十四的意见与他一同住在主帐,而是在离他最近的那个帐篷住下。这里的条件虽然比不上阿哥府,但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在这方面也概不挑剔,只要能随着他便好。
十四从到这儿开始就一直在和众将忙着商讨战事。我对战争方面一窍不通,连《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等名书都没兴趣看全。我只是知道这场仗定是他胜,所以也就没怎么瞎操心,像我这种门外汉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好了。我随他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默默地看着他罢了。
我简单收拾好了自己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行李:几套简便的衣服还有小巧的首饰都是在江南买的,一套普通的兵服、竹落给我的耳环、咖啡、十阿哥的玉佩和九阿哥的怀表。
我打开装耳环的小匣子,因为见过竹落一次,耳环上的三颗钻已经黯了一颗。我轻轻地抚过另外两颗钻,犹豫着要不要再见竹落一次。因为我记得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说过我雍正五年之前一定会离开清朝,可是眼见着只剩不到七年的功夫,现在的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军营里本不该有女子,因为十四心疼我便让欢儿也跟着来了,谁知傲雪那丫头也非要跟着。我只得把她暂时留在十四那里让她女扮男装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否则两人都在我这里不免太过显眼。其实傲雪长得很娇俏,一看便知是女子,只不过众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正出神间,欢儿突然掀帘进账,对我福身道:“福晋,外面有个女子带着两个婢女求见,据她所说她是福晋您的故人。”我点点头,想这女子能只身进入军营定然不是普通人,又说是我的故人,便让欢儿传她进来。不大会儿,一个身着粉红色蒙古袍子的女子便袅袅娜娜地进来了。我仔细一瞧,这人和我差不多大,面貌温婉,举止大方,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出是在哪见过。
“您是?”我不由地感到迷茫,难道她是京城的哪个贵妇?
只见她柔柔地笑了,婉约如水。“福晋不记得我了?我是阿依敏,当年我们在塞外见过的。后来在十三阿哥府也见过一次。”
我一愣,阿依敏……就是娜仁花的亲姐姐,喜欢十三,后来嫁给十三的那个?
“哦,是您啊,真不好意思,四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歉然地笑了笑,礼貌地请她入座。
她似乎毫不介意我忘了她的事,只是暖然笑道:“福晋的病阿依敏知道,只是一直不方便去看望……”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我自然知道她指的不方便是十三被囚禁的事。
我突然想起什么,奇怪地问道:“既然你嫁给了十三哥,怎么会在这西宁?”
阿依敏并不答话,而是笑眯眯地说:“十四福晋能不能容阿依敏讨杯茶喝?”
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我怠慢了。欢儿看茶。”我当年和她的交情并不是很深,又这么多年不见,有点儿不自在是在所难免的。
聊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七年前阿依敏见涵君与十三情投意合,而十三对她只是以礼相待,阿依敏自知不该破坏十三与涵君美满的婚姻,于是便请求十三让她离开,表面上只对外说她是病故。之后阿依敏便来到了西宁陪伴远嫁的妹妹娜仁花,四年前她自己也改了嫁。我不由得对面前的女子有了几分敬佩之情,当初的敢爱与离开时成全他人的决绝,都是寻常女子难以做到的。
“娜仁花格格也出嫁了吗?”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涵君说过娜仁花远嫁了,倒没想到这么巧,她便嫁到了这西宁来。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是注定的啊!
提到她妹妹,阿依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康熙爷刚离开草原的时候,娜仁花是说什么都要嫁给十四阿哥,也就是当今的大将军王的。后来过了许久我们才听说这件事当时是被德妃娘娘压下来的。之后她也闹了几年,后来满二十岁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就被阿玛硬是绑来了西宁。不过她的丈夫、也就是我妹夫人还真是不错,她嫁过来不到一年两人感情就好得不得了啦。如今她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我点点头,不免有些沧桑感。当年充满稚气的娇艳小女孩娜仁花,现在也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阿依敏微笑着解释道:“妹妹一听说福晋和大将军王亲临西宁,就想来见见你们,谁知却不巧得了场急病。但大夫说是并不严重,她过几日就能来给福晋请安了。”
我微微颔首,突然想到娜仁花和阿依敏的身份高贵,嫁的人身份一定也不一般,会不会是十四攻击的对象?问过了之后方才安心,是我多虑了,她们的丈夫都是当地部族中主和的一派,如今已经与主站派分离开来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都为各自的丈夫担心起来。我不经意地一瞥,忽然看到阿依敏身旁的一个侍女,觉得很眼熟。我想了想,不由地微微皱了眉,提高了音调叫道:“你……你是月夜?苏月夜!”
苏月夜冷不丁地被我叫了本名,惊得说不出话来。阿依敏见状只是温声笑道:“怎么,福晋认识乌兰图娅吗?”
听到阿依敏温柔如水的声音,我也清醒了些,想着不能暴露自己曾经偷偷跑出家门的事儿,便掩饰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格格这婢女很像依梦的一个故人罢了。”趁阿依敏不注意,我便悄悄给苏月夜使了个眼色,暗示她找个机会单独跟我谈谈。
*
两日后,十四带着大部队继续向前,我和五分之一的人马暂时留在原地。阿依敏带来她的一个女儿与我住在一起,日子倒也不算闷。
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弄脏了阿依敏的裙子,她便带着另一个侍女去一旁的帐篷换衣服,苏月夜则悄悄留下来与我密谈了一会儿。原来她的婆婆死了,丈夫带着她和小女儿来西宁做生意,因为战乱和丈夫走散了。她在路边晕倒后被好心的阿依敏救了,并将她收为侍女,更名为乌兰图娅。而月夜的小女儿现在跟她的父亲在一起。她的女儿高氏挽晴长大后嫁给了弘暄,但那又是后话了。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月,娜仁花便来了。我与她曾经立场相对,如今见面有些尴尬是难免的。不过她现在已不复往日骄纵,还亲切地向我问长问短。我也乐于多一个朋友,很快我们便谈得来了。
她们两姐妹带我游览了周围的一些较为有名的景观,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如果没有两个月后的那场横祸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毕~
兵败
“什么?大将军王折损了一半的人马?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可置信地瞪着年羹尧,一把揪住了他身上的围裳狠狠地问道。其实我说是惊讶,更多的是将愤恨发泄在这个负责供应军队粮草的、总是一副悠闲模样的年羹尧身上。如果不是这个年羹尧在康熙老爷子驾崩前不知道搞了些什么鬼,历史会是怎样的、胤祯是否会被囚禁还是无法预料的呢。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要是就这么寻机把这年羹尧斩了会怎么样?历史不就会被大大地改变了吗?
我冷静下来,松开他吐了口气,拧紧了眉问道:“大将军王可受了伤?”
年羹尧小心地退后一步,摇头道:“没有。是副将巴尔玛擅自带领一半人马进攻,现已被大将军王拿下并军法处置。”
我看向他,无力地叹息道:“现在处置又有什么用呢?十四现在一定很忧心吧……”
不得不承认,年羹尧是个好看的男人。他不似墨玄青般儒雅,也不似十四般俊朗。他与他的妹妹瑶津相似,都有种成熟的魅力,五官并不特别出众,却让人移不开眼。在我印象中他是个文官,现在却又出现在军营,许是个文武全才吧。
他闻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道:“大将军王带着剩下的人马正往这边撤退,遣奴才先行回营,就是来提前吩咐拔营的。”
“怎么?”我一怔,有些不解地反问道:“我们也要向前进么?”想到血腥味浓厚十足的古代战场,我出于本能地有些抵触。年羹尧点点头,状似恭敬地说:“大将军王特令,福晋可以留下,奴才会派足够的兵力留下,保护福晋的安全。”
我不禁皱眉,这个年羹尧是以为我贪生怕死吗?就算不是有竹落的“免死金牌”,只要能和十四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
鱼鳞似的白云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原本湛蓝色的天幕也黯淡了几分。看起来无穷无尽的辎重车队伍,在未修整过的天然土路上扬起滚滚的灰球。车辆吱吱响着有条不紊地前进,在并不十分宽敞的路上蜿蜒数十里。
大风从北来,汹汹十万军。草木尽偃仆,道路瞑不分。山泽气上腾,天受之为云。
五天后,我们终于与十四会合。年羹尧他们先入内与十四讨论军情,我只得安安静静地等在帐外。等到众将都退下之后,我才小心地掀帘入帐,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正揉着太阳穴,见我来了,嘴角勾勒起一丝苦涩,“依儿,是我无能,没有看好部下。他带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而我舍不得他们送死,竟又带着将士们冲了去……结果损伤过半。你说我究竟是心软,还是心狠手辣呢?这次真是犯了兵家的大忌啊!”
我眼中一涩,心疼地抱过他,把他的头倚在我胸前,轻柔地为他揉捏着额头与太阳穴。“不怪你,你是一位好的统帅。”
他一愣,微微摇头,“你是在安慰我。”
我扳过他的脸对着我,正色道:“不是的,相信我。你只是爱护将士们,错不在你,而在那个急切邀功的巴尔玛身上。”十四闻言微微叹气,昔日的骄傲不知跑到了哪里,一脸的倦色让我十分心疼。我知道他有多心疼那些牺牲的战士,我也知道他只有单独对着我时才能微微透露出心中的苦。在人前,他依旧是说一不二勇敢坚强的统帅。“其实我知道,巴尔玛以前是二哥……但我还是用他了,没想到……”他顿了顿,仰首看向我,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泽,“依儿,你说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几分胜算?对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阴险狡诈,如果我们再次兵败,大清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坚定地说:“你会胜利的。一定会的。”
他闻言蓦地站起身,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声音中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我会尽力的……为了大清,为了皇阿玛,为了死去的那些大清勇士,为了八哥,更是为了你……依儿,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最好的。”我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靠在他结实的肩头,轻声道:“我只要你安全就好。”
半个月后,也就是康熙五十八年三月廿三,胤祯决定再次出兵。我与娜仁花、阿依敏在她们的丈夫部族和胤祯的部分兵马的保护下向后方撤退,这是十四再三坚持的。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他要冲上那血淋淋的战场,而我不能看着他安全,我的心就……要知道大清朝打仗的战术纯粹就是人肉战斗,不要提氢弹原子弹了,就连八路军打鬼子时的步枪都没有,就算取得胜利也完全是用人的尸体堆积出来的。而我之前的那份悠然心情早已消失殆尽,整日闷在帐篷里忧心忡忡。
是日深夜,帐外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风卖力地吹着,西宁为数不多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喀嚓作响。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一眨眼的工夫,雨声就连成了一片轰鸣,天空像是被捅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搏禽俊鹘横空去,卷雨狂风掠野来。
不知道这场大雨对胤祯大军的阻碍又有几分。我怔怔地看向帐外,思绪不由地突至与胤祯分别的时的场景……
细雨霏微,淅淅沥沥。天空微明,云翳稀少却尚不能朗照。
我忧心且焦急地看着他,凝眸道:“让我和你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声音变得柔缓起来,“依儿,别让我担心你,好吗?”
我垂眸想了想,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十四又突然说道:“依儿,你欠我一个承诺。”
“什么?”我回眸看向他,不解地问。
他暖然笑道:“康熙四十七年,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去年你拖着一直没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一愣,笑得无比哀婉,“是‘我爱你’。胤祯,我爱你。”
圈套
通红的营火在漆黑的夜中诡异地摆动着,枯木枝被烈火焚烧着发出惨烈的声响。将士们远远近近的歌声忽起忽落,听起来有些不真实:“征场,断戈败戟;战场,残甲弃盔;小郊,茫草燎原尸遍野。征场战场小郊乱横错,铁马金戈箭弩浑甲披。思家,破碎山河;忧家,残尘卷瓦;离家,
风尘漫天路迷离。思家忧家离家班驳泪,人亡人走回家待重振。人卧沙场莫言归,患家百寇身犹死;将军行令百战亡,壮士未酬十年归……”
胤祯与叛军纠缠了许久,小胜小败不断,然而始终没能一决胜负,就这样拖着不知何时是个头儿。春去秋至,我始终没能见上十四一面。这时京城却突然传来弘春病危的消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送信人,脑中瞬时飞过千万个念想。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冷冷地问:“你是我额娘派来的?”
那人恭谨地颔首道:“是完颜夫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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