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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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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清除罪孽,必须清楚罪孽!”
听到潮弥的话,他身后的神官也点头表示同意。
“不错。斋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不仅没有负起斋戒之职,还将我们的玉依姬”
潮弥悔恨地道
没错。不会错的。
正因为她的存在,一切都乱了。斋的存在,是神之意志的扭曲。
这不绝的地鸣,不停的大雨,一切都是因为她。让一切疯狂的源头就是斋!
所以必须将这扭曲的,疯狂的错误改正过来。这是身为度会继承者和玉御姬守护者的职责、
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为了保护这个神宫。
这才是神的真意。
“正是如此。潮弥,凝听神音,受神意才是我们的职责。”
潮弥点了点头。
瞳孔中闪耀着阴沉的光。
第六章
雨还在下。
“”
缓缓张开眼睛的瞬间,就发觉了这一事实。
已经听惯了的声音
略带湿气的空气有些凝重,不知道是否快到黎明了,四周还是一片黑暗。
重新闭上眼睛听着雨声,似乎比记忆中更响了一些。
“雨,还没有停啊”
低喃。
随即,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
“昌浩?”
视线所及之处,是两点宛如晚霞般的光。
昌浩眨了眨眼睛。
无论在怎样的黑暗中,这晚霞般的眼眸都不会失去光辉。
“啊啊,小怪,早安。”
在没有使用暗视术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小怪的眼睛。但随即听到对方传来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好像吃了一惊。
因为什么事而吃惊呢?昌浩想。随后头上忽然传来疼痛感。
“好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着头,似乎是小怪用前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做什么嘛!忽然打我!”
“真的是,究竟是谁不对啊?!让我担心死了!”
听到对面毫不犹豫的反驳,昌浩扁起了嘴。
他用手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黑暗中传来衣襟摩擦的声音。从那声音来看,也许是挂布或外衣落下来了吧。
昌浩伸手摸索着,想确认自己现在身在哪里。摸到略带湿气的木头,也许是在房间里吧。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还真是不方便。
觉得有些郁闷的昌浩决定使用暗视术
将手指竖在眉间轻声念起咒语,很快,周围的轮廓开始清晰起来。
眨了眨眼睛,世界一点点显现,就好像月光下的夜之世界。
白色的小怪坐在昌浩面前。
昌浩叹了口气
“小怪,你好像在生气?”
白色的长尾巴轻轻摇了摇。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发呆。”
“怎么?”
“因为你刚说的傻话啊。说什么早安,现在可是寅时,离天亮还早着呢。”
小怪的话听起来像是刻意在转移焦点似的。
昌浩歪了歪头。“小怪,你很生气吗”
“如果能生气倒好了。”
“为什么?”
“如果生气能让你像现在这样张开眼睛看着我的话。”昌浩屏住了呼吸。
小怪抖了抖白耳朵。他直视着昌浩,目光一动不动。
刚才小怪说的话是如此直接而不加修饰。
他们俩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说话了。
昌浩皱着脸,试探性地道:“小怪,我”
小怪粗鲁地挥了挥前足。然后露出不耐的表情道:“啊啊~行了行了!睡觉吧,闭上嘴睡觉。”
“但是”
“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老实听我的话。”
“是。”
小怪尖锐的声音让昌浩有些战战兢兢。他将外衣摊开,安静地躺了下去。
因为没有铺褥垫,在坚硬的地板上有点难以入睡。但已经比野宿要舒服得多了
但是躺着却没有丝毫睡意,昌浩悠然地看着天花板。
在他附近卷缩成一团的小怪,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了?”
眨了眨眼睛,昌浩轻声回答:“我在想很多事。”
小怪摇了摇尾巴。昌浩压低了声音。
“我,想起了很多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重要的东西。”
一直以来,光是自己的事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所以昌浩以前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和他们的想法。
但相反的,无论是小怪还是祖父,所以了解之前发生的事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顾虑着昌浩的心情,怕他崩溃。
叹了口气,昌浩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今后还会无数次受伤,无数次绝望。”
他屏住呼吸,眼里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身影。
“但即使如此,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不放弃的话,就能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他微微地笑了。梦中的那人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小怪一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看着昌浩
“谁告诉你的?玉依姬吗?”
昌浩摇了摇头。
“不。是阴阳师。”
“啊?!”
看着满脸疑惑的小怪,昌浩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的啦。伟大的阴阳师是那个人的自称啦”
但也许,这个自称没有任何人能有异议吧
毕竟,他是唯一能操纵胜过祖父的术的阴阳师。
虽然已经是黎明了,但天色还是有些昏暗。
一直没有睡着,就这样无聊地躺着的昌浩终于被允许起床了。
不知道为何身体关节有些酸痛,似乎在动弹不得时,吸收了什么不自然的力量。
环顾了房间后,昌浩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公主殿下?”
小怪懒懒地瞥了一眼瞠目结舌的昌浩。“喂喂,你在惊讶什么啊?”
“公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为什么啊!”
小怪灵巧地用前足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是啊。虽然是昌浩把修子带到这里的,但他本人似乎完全忘记了。
那该怎么对他说明才好呢。
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小怪,昌浩疑惑地看着修子。
裹在被子里发出沉稳的鼻息声的年幼少女,正是当今天皇之女。
天照大神借伊势神宫的声音传达了神教。而内亲王修子正是遵从该神敕前往伊势。
昌浩和修子之间也算有着深厚的因缘。昌浩救了修子,也由于修子而拯救了自己。
沉睡的修子缓缓张开了眼睛,慢慢坐起身来。不过还是一脸迷茫,睡眼朦胧的样子。
“公主殿下”
昌浩一出声,修子便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着昌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修子睡着前,昌浩还不在这里。
昌浩眨着眼睛,摸了摸后脑勺。他醒来就发觉自己在这里了。所以很遗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瞥了一眼小怪,昌浩回答道:“那个半夜吧是吧”
但一旁的小怪不知道在看哪里,耸拉着耳朵,没有答腔,也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昌浩的话吧。
但修子并不在意。“是吗?”
小怪看了修子一眼。虽然至今为止一路上发生了许多冲击性的事件,但她似乎并没有太过惊慌。是因为知道同伴就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吗?
仔细想来,修子虽然才5岁,但因为身为皇帝的长女,却过着如此波澜万丈的人生。她原本应该有更平稳的生活啊。这样一想的话不禁觉得她有点可怜。
将她带到这个宫中的人是昌浩。然后在前往昏暗的地下室时遇到了斋一行。昌浩随后陷入了昏睡,修子和阿云一起来到了现在的房间。
修子环顾四周,昌亲在附近的墙角合眼睡着了。
看到这个拥有酷似父亲的温柔眼眸的青年时,修子舒了一口气。
青年似乎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动静,翻了个身,随即缓缓张开了眼睛,在昏暗中看到弟弟的脸时,他眯起了眼睛。
“昌浩。”
确认他在就够了。
而昌浩在哥哥醒来时就在考虑该说些什么才好,但在与昌亲目光相交的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昌浩拼命压抑着冲上心头的话。“”
他的兄长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虽然这么说有点抱歉,但这一点实在让昌浩感激不已。
他一直支持着自己。
在深吸一口气后,昌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伸直脊背道:“哥哥,这里是哪?”
“就是这里啊。”
这个声音是小怪发出的。闻言,昌浩顿时皱起了脸。
“什么意思啊小怪!”
“在这种情况下,你对似乎了解不少情况的昌亲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这么没营养。这里是哪,有那么重要吗?”
“这倒是,总之这里应该是地御柱所在的地方了。”
昌亲和小怪的脸瞬间绷紧了。
敏感地察觉到空气变化的修子,身体无声地僵硬起来。
昌亲伸出手去,似乎想安慰五岁的内亲王似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小小肩膀上传来的微弱颤抖暴露ile年幼修子的恐惧。
“我在梦里遇到了玉依姬,斋,还有那个伟大的阴阳师。”
昌浩拍了拍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调整了坐姿。
小怪轻轻摇着尾巴。
“那个'伟大的阴阳师'是谁”
“就是伟大的阴阳师啊。他非常了解冥官的事,还能操纵一个甚至超越祖父的术呢。”
能操纵一个超越安倍晴明的术的阴阳师?
晚霞般的眼睛凝视着昌浩,眼眸深处透出惊讶。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小怪摇了摇他的耳朵。
“是吗梦之殿”
闭上眼睛,他低喃着。“那家伙帮了你吗”
昌浩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小怪的背部。小怪一动也不动。
“怎么说呢就好像茅塞顿开的感觉。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祖父也应该另眼相看吧”
那个男人从没有说过祖父的名字。因为名字是短小的咒语。也许是正因为知道无法再与祖父相见,所以才尽量避免自己的声音从梦中传进祖父的耳里吧
陷入了短暂思索的昌浩忽然回过神来,抬起头道:
“对不起,哥哥。我说的话哥哥听不懂吧”
看着弟弟,昌亲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不,有些话想说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昌浩点了点头。兄长的温柔一直包围着他,但正因为太自然了,所以以前觉得理所当然,从没有在意过。
“哥哥,小怪,斋拜托了我一件事。”
少女的神情和她的话在脑海里苏醒。
“给玉依姬安宁死的安宁。她这么拜托我”
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在仰望着地御柱,梦境与现实的夹缝里,斋面不改色地如此说道。
拥有光与影的阴阳师,当然也拥有让人死亡的术。
昌浩凝视着自己的手心。
玉依姬曾经救过受伤而被黑暗吞噬的自己。益荒和阿云也是遵从她的命令才将自己带到这里。至于斋,她究竟是在传达玉依姬的真意还是另有想法呢?
可以说,玉依姬其实并没有和昌浩有现实语言上的交流。那句话究竟有什么含义呢?
如果答应斋的请求,就要终结玉依姬的生命。她有这种觉悟吗?还有神允许斋的这种请求吗?
小怪想起了昨天的事。在昌浩带修子到这里来的时候,斋也说过同样的话。
给玉依姬死的安宁?
从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少女口中竟然会吐出如此悲壮之词,死亡就等于安宁吗?那么现在的玉依姬究竟是活在怎样巨大的压力下?
在来到这里后,醒来时第一次见到的玉依姬,只和她在梦中交谈过。但看起来并不像很痛苦的样子。
斋的话的真正含义究竟是什么呢?
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叹了口气,昌浩站了起来。
微弱的地鸣声一直未曾断绝。而雨也一直在下。
必须切断缠绕在地御柱上的黑绳了。为了守护国之基础。
“昌浩?”
小怪惊讶地回过头来。
“我想去见玉依姬和斋。小怪,你觉得怎么去比较好?”
“你啊算了,这样也好。你跟我来吧。”
虽然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但小怪还是欲言又止地转过身去。
“哥哥,我离开一会儿,公主殿下就”
“没问题,你自己小心点。”
昌浩深深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黎明,却仍然很昏暗。
斋和益荒一起来到了岛东侧的某个悬崖。
虽然斋本打算独自前来,但一出别宫就被益荒发现了。
益荒和阿云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此时,益荒用衣服挡住了雨滴,斋抬头仰望着高大的随从。
男人对自己被淋湿一事毫不在意,还自然而然地帮斋挡雨,自从天地异变,大雨不止以来,他经常这样做。
在还没有下雨的很久以前,斋每天都要来这里。对,已经快五年了吧。
这里是岛之东。能看到海面上太阳升起的地方。
太阳就是天照大神。只要沐浴着日光,也许就能听到天照大神的声音吧。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时不可能的。自己并没有行使斋戒的资格和能力。
自出生起就是罪恶之躯。就连这生命也是罪恶。为什么,憎恨污秽的神会接受自己呢?
斋端正的面孔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斋大人”
注意到她神情的益荒有些踌躇地喊道。少女缓缓地回过头去。
“益荒,我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
青年立刻回答道。少女看着远方,静静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忽然听到预想之外的命令,益荒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抱歉,恕我难以遵命。”
“我刚才说了是拜托而不是命令吧。”
“非常抱歉,有些事我不能听从,不能让斋大人单独一人。”
斋抬头看去,青年面色严峻。
“而且如果我一个人回去,阿云也一定会责备我的。斋大人,您想让我陷入这样的为难中吗?”
斋不禁微微张大了眼睛,她倒是完全没想到益荒会这样回答。
“这是啊,的确呢。”
斋的目光柔和起来。阿云会怎样斥责益荒,实在很容易想象呢。
她一定会揪住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益荒高声逼问吧。而益荒这个不善于言辞的男人多半只会默默地承受。
似乎可以亲眼看到那副场景似的,斋抖着肩膀低笑起来。
低头看着少女的样子,益荒的目光也变得温暖。
“好久没有见到斋大人这样的表情了呢。”
斋瞬间屏住了呼吸。
平常的她总是保持着冷然的模样,行为举止无懈可击。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度会一族的敌意中保护自己。
但只要一笑就完全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益荒和阿云都希望斋能恢复她本来的模样。即使明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每当看到斋这样就为她心痛不已。
“斋大人,您能听我一言吗?”
少女说,自己选择了犯罪之路。生命本身就是罪,活下去也是罪。所以,哪怕现在再多几个罪孽也无所谓,所以,她说让她来承担新的罪孽吧。
但如果真让她背负这个罪孽的话,恐怕连神也无法饶恕她吧。
所以她一开始就根本没想得到宽恕。
少女静静地看着青年。
那是一双已经觉悟的眼眸。益荒和阿云都很清楚,那眼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对不起。”
少女安然回答。眼眸中是不容动摇的决心。无论益荒说再多,也无法动摇的决心。
益荒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悔恨,咬紧了下唇,无论他们再怎么为少女着想,也无法治愈她心中的伤痕。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让阿云责怪你的,我随后就回去。”
“但是”
“益荒拜托你。”
少女再三的乞求让益荒闭上了眼睛。
“别被淋湿了,披上吧。”
他将无袖外衣脱下,给斋披上。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谢谢。”
益荒行了一礼后,退到了远处,但似乎不想离开似的,一再回过头来。
从神宫到这处悬崖,并没有太远的距离。一旦少女回来得太迟的话,应该马上就可以发现。
益荒勉强让自己安下心来。
而斋目送着益荒远去的背影,直到看到那高大的身影隐没在树丛中后,微微叹了口气。
她明白他们有多担心和在乎自己,同时也知道他们有多担心和在乎玉依姬
她并不知道玉依姬来到这个世上已经有多久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从遥远的从前起,益荒他们就一直侍奉着玉依姬,直到现在。
度会他们也一样吧。虽然代代更替,容颜转换,但岛上的度会一族一直衷心地守护着玉依姬。
但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所以他们应该非常憎恨自己吧。一直憎恨着,最后一定会杀了自己。
本以为她最终能这样幸福地迎来死亡。
但谁也没有动手。就连那个最憎恨她的祯壬也没有出手。
明明,只要斋在身边,玉依姬就会逐渐崩溃。
少女将脸深深地埋进益荒留给她的外衣里。
好累。如果能从这里彻底消失的话就好了。这样的想法让她几乎难以抵抗。
斋用力摇了摇头。不可以,现在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她毅然地抬起头来,眺望着大海。
玉依姬是怎么活下去的呢?斋一直在想。那无数个祈祷的日夜,都已经铭刻在这不为人知的巫女的生命里了吧
这不停的雨,是要阻止天照大御神的力量,让天地狂乱,最终毁灭这个国家。
天御中主神的力量如果真能降临到斋身上的话,一定能阻止这一切吧?因为他是所有神之根源,是天,是地,是人,也是光。
“我的主君啊,如果您能听到我的声音”
但自己并没有这种力量。
如果自己真有能代玉依姬行斋戒之祭事的力量的话,如果自己能听到神之音的话,至少不会让玉依姬的生命和力量像现在这样逐渐消失吧。
玉依姬在很久以前,选择了放弃人身,成为神之器。而神之器一旦失去力量就会崩坏。一旦崩坏,将不能再变为人。
不过应该还有时间。只奥现在她还活着,就有可能再次变回人,以人的身份活下去。
让玉依姬恢复人的身份,让她重入轮回,再也不要担负如此悲哀的命运。
只要能变回人,只要她的魂魄能穿过遥远的时空,再次
“再一次”
海浪声玉雨声交织在一起,将少女的低喃吞没。
纤细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毫无防备。
正凝视着雨中大海另一端的斋,忽然听到树丛里传来不自然的声音。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
“你这家伙”
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度会潮弥。
斋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允许度会氏进入。”
如果不通过她所住的东侧宫殿的话是不可能到达这个悬崖的。而益荒他们也曾说过,度会人不允许踏足海津见宫东侧。
潮弥冷冷地盯着斋。
“究竟是谁决定的?”
“什么?”
男人的语气有种奇妙的违和感。斋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潮弥的双眼闪烁着不稳的光芒。
斋经常从憎恨她存在的度会年轻人中看到类似的目光,而面前这个将要成为下代度会长老的青年对她的憎恨尤其激烈。
第一次在祭殿见面时,他就对斋投去了刀一般冰冷的视线。
男人的目光让斋背脊发冷,下意识地想逃离此地。
发现了这一点的潮弥先发制人,阴沉地走了过来。
看着男人逐渐靠近,在未知恐惧的压力下,斋揪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
她开始想是不是应该叫益荒回来。但也已经太迟了。
“度会下代长老,请问有何贵干?”
她努力保持着平静。潮弥斜睨着她,开口道:
“不错,我是为玉依姬而生的度会人。所以,我不能对威胁玉依姬存在的东西置之不理。”
男人淡漠的语气让斋瞪大了眼睛。随即,自嘲般地勾起了嘴角。
原来如此。因为只要自己存在,玉依姬就会
“”
少女自嘲的表情明显激怒了潮弥。
他一把揪住斋。
男人的手掐着她的脖子,手指几乎要陷进肉里。虽然斋下意识地想挥开那双手,但却因为力量的差距而无能为力。
“我要让你这家伙彻底消失”
在男人诅咒般的喊声中,斋的眼眸凝固了。随后,男人的手向空中一挥,那小小的身体就这样被抛向悬崖。
披在身上的衣服随风飞舞,少女和坠落的雨一起跌落。
没有悲鸣。
衣物落地的声音让潮弥一下子回过神来。
“我”
两手颤抖着,连膝盖也抖个不停的男人大笑起来。掉落的衣服正是益荒经常穿的那件。
他仔细向悬崖下看去,波浪间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哈”
颤抖着双手的潮弥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雨声和海浪声。
远处雷声轰鸣,闪电在云间一闪而过。
第七章
哗哗。
哗哗。
耳边似乎传来少女的声音,益荒不禁回头看去。
“斋大人?”
他以为,是斋相通了回来时,发现正慢吞吞走在前面的自己,因此出声呼唤他。
但是,披着外衣的少女却迟迟没有现身。
大概只是自己放心不下,所以才产生了幻听吧。益荒做出了这个结论,尔后又叹了口气。
玉依姬和斋。她们俩同样非常重要,是无从比较的。
然而,每当斋说出,为了玉依姬甘愿犯下罪行时,他总会感到一阵心痛。玉依姬明明不希望如此,益荒他们却还是没能阻止斋。
就算费尽口舌,也无法拯救斋的心灵,自从五年前的那一天起。
突然,益荒停住了脚步。
地底深处涌出了一股地鸣,比以往激烈严重许多。
益荒脸色骤变,开始向前飞奔。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度会祯壬行走在通向地底深处的石阶上。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虚空众。按理说,虚空众不会来到这祭殿大厅,但此人坚称自己无论如何有事想向神使们问个清楚,并最终说服了祯壬。
益荒与阿云总是跟在玉依姬和斋的身边,几乎只有在东侧宫殿或祭殿大厅才能见到他们。而在玉依姬与斋不离开那里的前提下,也很难让神使们出来。
终于来到了最下层。此时,伫立在篝火旁的阿云转过身来。
“度会”
听到阿云这句不安的低语,虚空众取下了面罩,向她走进。原来此人是度会重则。
装扮成虚空众的重则,腰上佩戴着太刀。阿云开口盘问道。
“此乃主司神事之地,腰间之物不可带入!”
面对以厉声责问自己的神使,重则却毫不退缩,开始向她质问。
“我有事要问你们。关于十年前的那件事。”
阿云脸色一沉。
“矶部守直还没死。但我的的确确亲手杀了他,扔进了海中。”
重则的眼光直射向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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