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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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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绿知道展眉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对身边磨着墨的巧英微一颔首,巧英会意带着巧珍退了下去。

  “呐,这是今儿夏涵拿来的诗集。你下午忘记带走了。”

  看到那本诗集,舒绿的表情又开始有些不自在。

  展眉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呃?你说什么。”

  舒绿低下头自己磨墨,躲避展眉的眼光。

  “不要装傻,问你怎么想夏涵的事。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吧,人家都主动成这样了。”

  展眉的声音嗡嗡的,也听不出情绪好坏。估计好的坏的都有一点。

  “我能怎么想……这二年也不是我们自个能拿主意的好吗。你我的婚事,都得由老王爷做主呢。”

  “我说妹子……”

  “嗯?”

  “你脸上沾了墨汁。”

  展眉板着脸说。

  “啊?哪里?”舒绿下意识地抬起腕子擦脸,结果把一点墨痕拉成了长长的一道。

  唉……

  “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展眉叹了口气,朝里间指了指。

  舒绿忙不迭跑进去照镜子。紧接着展眉就听到了妹子“呀呀”的惊呼声,又听见她在里头乒乒乓乓不知在忙着什么,估计是在自己打湿了绢子擦脸。

  妹子的心乱了,展眉很肯定。

  她以前提起夏涵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样的。这才多久,态度就变了?展眉的目光又落到了在书案搁着的那本诗集上。

  文艺小青年的攻势很老套,也很有效啊。连妹子这么理智的姑娘也开始动摇了。

  须臾,舒绿一手拿着巾子擦脸一手挽发,有些狼狈地走出来。

  “……之前你不是说对人家没感觉么?”

  “我现在也没有啊。”

  舒绿撇了撇嘴。

  “好吧,那请问你这会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我……”

  舒绿突然恼了,冲着展眉嚷了一句:“喂,哥哥,你审犯人啊我……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情,我怎么跟你说啊”

  一瞬间展眉就明白,妹子这回是真的被打动了。

  “不是吧你?”展眉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书案上的诗集:“妹子,你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几首诗就把你给拿下了?”

  “不是几首诗的问题……”

  真的不是诗的问题。

  舒绿在罗汉床上坐下来,用力揉着太阳穴。

  “哥哥,是诚意。他的诚意……你觉得这二年找到一个有诚意的男人,容易么?”

  “我觉得少远哥的诚意未必比他少。”还有牧若飞——展眉在心里补了一句。牧若飞的事情,展眉还不想和妹子摊开来说,他私心里也不太喜欢牧王府那种复杂的环境。

  “少远哥啊。”舒绿叹气道:“怎么说呢?”

  她对于万里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哥哥。和自己的亲哥哥不一样的那种哥哥……万里做事很稳重,性格也沉着,看起来应该也颇有生活情趣的吧?对自己的各种怪异行为,比如要跟他学医、或者叫他去验尸啥的,接受程度相当高。

  条件摆出来,万里是没一样不好的。奈何她就是没法将他当成结婚对象来看待——天地良心,她真的有考虑过。

  但越接触下来,她就越发觉得自己与万里大概是不合适的。

  应该说,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哥哥,就不必再嫁另一个“哥哥”了。

  她的外表再柔弱,内心始终不是依人的小鸟……那种被呵护着、宠溺着、疼爱着的感觉,她在哥哥身上早已全部得到了满足。

  “哎,哥哥,你觉得少远哥和尚红表姐是不是很相配?”

  舒绿突发奇想,一开口就让展眉大皱眉头。

  “亲爱的妹子,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和夏涵的问题,你别想给我扯远。再说你的思维跳得也太快了……”

  “不是啊,哥哥,我觉得真的可行啊。”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舒绿两眼发亮,扳着手指数:“你看,少远哥是个好大夫,尚红表姐若是嫁了他,那日后身子的调养岂不是有保障啦?由少远哥亲自替她治疗,总比我这生手出马要强多了吧?”

  “你脑子没进水吧?”

  展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舒绿。“看你平时挺清醒的啊……一下子又活回去了?刚才还说着咱们的亲事,没法自己做主呢,这会儿却乱点鸳鸯谱了。尚红嫁谁,那得看谁家来提亲,得看老王爷把她许给谁吧?”

  ……呃……

  舒绿承认自己刚才一时间智商直线下降了。

  这真不是个好现象,证明夏涵绝对是扰乱了她的心智。

  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舒绿只是偏于理智,却不是铁石心肠。夏涵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每走一步,她的防备似乎就比之前更少一些。

  平心而论,夏涵还真是个好夫君的人选。家世、人才、前途、性情、癖好,每一样都可以打高分,以前还觉得他性子偏弱些,但今儿这一遭强势的表白,让她不由得对他改观了许多。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她却从没发现过……

  再谈下去,估计也没有什么结果。展眉不想干涉妹妹太多,再确认夏涵的确对舒绿有了影响后,他便不再停留,回屋去了。

  舒绿重新坐回书桌前,看看自己方才没完成的那堆练字,又看看夏涵的诗集。

  “……唉……”

  她决定继续当鸵鸟,把这件事扔到一边去,顺其自然吧。

  反正自己还没及笄,更没有出孝,不能谈婚论嫁的——真是太好了!

  第三天的课程是由卫嬷嬷教姑娘们针凿。

  素来是好学生的舒绿,终于与遇到了她的短板科目。

  捻针拿线?绣花、做荷包、缝衣服……她宁可抄一百遍《女戒》!

  无论是卫嬷嬷,还是其他的表姐妹,都没想到舒绿的针线活会差的这么离谱。看着自己连直线也缝不直,舒绿羞愤的想找个沙坑把自己埋进去。

  丢人啊!

  她硬着头皮对卫嬷嬷说,自己基本没怎么做过针线活。

  作为一位热爱本职工作的女官,卫嬷嬷对舒绿的烂技术极为痛心疾首,认为一个姑娘家连个荷包都做不好,乃是大大的失败。

  于是,平生头一次,舒绿被老师训斥的体无完肤。

  除了尚红意外,表姐妹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舒绿发窘的模样,窃笑不已。

  趁着几位嬷嬷不在的空挡,尚兰怪声怪气的对尚谨说:“还以为人家真是样样比咱们强呢,原来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这样的针线活而,将来怕是要被婆家嫌弃呢。”

  舒绿是什么人,那会就这样吃瘪不出声。

  她也学不来尚兰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直面尚兰轻笑道:“尚兰姐姐是不会有这种担心的了,姐姐的婆家早就有着着落了嘛,像姐姐这样娇贵的千金闺秀,我相信姐姐的夫君和公婆是绝对不会嫌弃姐姐的,当神仙供着还来不及呢。”

  句句是好话,却又句句是刀子。

  她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尚兰的亲事,是她自个心头最大的一根刺。

  自打老王爷做主给她定下亲事,逼着她嫁给张磊了结元宵节那桩丑闻,尚兰几乎要崩溃了。

  一开始她又哭又闹,甚至连绝食都闹出来了,也没法改变老王爷的决定。老王爷说的很清楚——要绝食就绝食好了,饿死以全名节,倒是也信安王府的名声做了点贡献,要死,随便。

  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嫡孙女儿,在老王爷的心里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谁让老王爷子女多,孙辈更多呢?以前在西北那十几年,府里病死夭折的孩子多的老王爷都麻木了,那里会在乎一个区区的三孙女儿。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尚兰不讨他喜欢的缘故。

  在张氏的劝说下,尚兰终于死心了,接受了自己将要嫁给一个小举人的事实。

  也因为她不再闹事,才被允许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到闺塾里来上课。

  别的姐妹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桩亲事,唯恐有触动了尚兰敏感的神经,舒绿才不管,她难道还怕尚兰不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找抽,她当然要抽人!

  第二百三十章:口角,惩戒

  (5月9日第一更)

  ………………………………………………

  闺塾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尚兰刷地站起来,死死瞪着舒绿,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尚红见情况不妙,暗地拉了拉舒绿的袖子。舒绿却毫不相让地看着尚兰,嘴角轻轻上翘,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这……你这乡下来的村丫头,以为自己真是咱们信安王府的小姐了?”

  尚兰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不再遮掩,直冲着舒绿而来。

  这话一出口,屋里众人都小吃了一惊。

  尽管她们大多心里都是这么想,背着舒绿时也把她说得很难听,但始终有些顾忌,不会当面说出来。

  现在尚兰气极了,却是口不遮拦,直接就把这话扔到了舒绿的脸上。

  尚红脸色一变。

  她自然知道姐妹们是如何看待舒绿的,更知道舒绿是如何骄傲的一个人。被尚兰这样当众揭她的短处,素来沉着的舒绿会不会也气愤起来,和尚兰对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舒绿的脸上。

  舒绿却像没听到似的,平静依旧,脸上讥讽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尚兰的揭短而改变。

  有什么好生气的?舒绿从来就不以今生的出身而自卑。上辈子二十多年培养起来的自信不是白瞎的,她对自己本身有信心得很,要不是因为老王爷主动派人到江南来接他们,她还未必想要这所谓的王府身份咧——笼中鸟也似,很稀罕么?

  尚兰的猛力一击得不到回应,像是一记重拳打到了棉花上,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越看舒绿的笑脸就越不爽,霎时间,往日对舒绿的所有妒恨都一齐涌上了心头。

  她嫉妒舒绿的美貌,嫉妒舒绿的受宠,嫉妒舒绿得了太后、王妃、贵妇们的青眼,嫉妒舒绿在斗香会上出尽风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她才是正牌千金,舒绿只是个乡下亲戚,为什么自己样样不如她,连亲事……一想到自己那门亲事,尚兰就更加抓狂了。

  “你笑什么”

  尚兰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她越是生气,舒绿就越是不回应。吵架什么的,舒绿还真不屑为之,太丢分了。

  她甚至不再看着尚兰,转过身去,埋头做起针线来。缝荷包怎么就那样难呢,她觉得解化学方程式比这容易一百倍啊……

  “啪”

  气极了的尚兰冲到舒绿面前来,一手打掉了她拿着的那个不成形的荷包,气鼓鼓地看着她。

  舒绿眉头皱了起来,手好痛……这女人还真下得了狠手啊她抬起右手一看,手背上一片红痕,还有两道被尖锐指甲划过的浅痕。

  “你们在闹什么”

  岑嬷嬷威严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就像一桶冷水泼在了众人头上。

  差点昏了头想和舒绿厮打起来的尚兰,这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位嬷嬷从门外快步走进,岑嬷嬷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千年寒霜,一下子就把屋里的温度降低到了隆冬水平。

  “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岑嬷嬷一声吩咐,不论是斗鸡似的尚兰,还是在围观的其他人,都乖乖回到了自己位子上。舒绿本来就坐着,这时候也是心里惴惴。

  说真的,她还挺怕岑嬷嬷的。目前岑嬷嬷暂时排在她最害怕的人第二名,第一名自然是那位让人从骨髓里生寒气的兴耀帝。

  “刚才是怎么回事?五小姐,你来说。”岑嬷嬷直接就点了尚红的名字。她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早在过来的第一天就摸清了这些姑娘们的脾气,知道尚红是她们之中性情最平和的。

  尚红迟疑了一下,将刚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自然,她还是隐去了尚兰和舒绿之间尖锐的对话。但为了交代清楚,总得大略提到一点……毕竟周围的姐妹们都在,她也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这也就是岑嬷嬷要当面查问的原因。

  这大略的一点,就够岑嬷嬷推理出事情的基本轮廓了。

  关于尚兰与舒绿的矛盾,岑嬷嬷却不是首次得闻。她先让尚兰归坐,随即宣布:“把你们的左手伸出来,每人必须挨二十戒尺。”

  “啊?”

  “为什么?”

  尚梅和尚蓉两个年纪稍小,忍不住冲口而出,质疑岑嬷嬷的惩罚。本来就不关她们事啊

  岑嬷嬷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加了一句:“六小姐七小姐,你们俩再加三戒尺。”

  什么

  只是问了一句,居然惩罚还加码了?

  四小姐尚堇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出声。她向来是姐妹中最谨小慎微的一个,谁让她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呢?同为庶女,尚梅在四房里过得比她还滋润些。因为尚梅的生母,是四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才抬成姨娘的。尚梅在四夫人膝下长大,人又长得讨喜,四夫人对她倒也还好。

  当然,如果尚梅是个儿子,四夫人就未必有这么好的态度了。庶女嘛,最多是陪一副嫁妆的事,四夫人懒得去为难她们母女俩。四房里的两个庶子和他们的生母,就被四夫人整得够呛。

  舒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不服。又不是她要挑衅尚兰,是尚兰自个没事干过来找茬好不好。她这属于自卫还击,完全是出于自保嘛……

  但舒绿比她们沉得住气,也更判断得清形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摆着岑嬷嬷是闺塾里的一把手,连王府里夫人的面子都不卖的,她出头去跟岑嬷嬷打擂台,会死得更惨。

  舒绿低下头,把自己那粉嫩嫩的手儿摊开,硬生生受了二十戒尺,执刑的不是岑嬷嬷,而是看起来较为温和的江嬷嬷,但江嬷嬷打戒尺的功夫,绝对不在岑嬷嬷一下。二十戒尺下去,舒绿的手上皮没破一点,骨头也没受伤,却高高的肿起来,疼得她都想哭了。

  忍住,忍住……我是大人……舒绿不停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好容易把到了眼眶边的泪水吞了回去。但她的表姐妹们却没有她的忍耐,早就哭喊成一片了,自然是以尚蓉小姑娘为最;岑嬷嬷念在她左手的伤没好,打得是她的右手,真是太体贴了。

  连尚红也疼得默默流泪不止。唯有尚红的眼泪,让舒绿有些内疚,也许,她不该和尚兰顶起来,不然尚红也不至于被自己连累了。她身子差,受了这而是戒尺,可别疼出病来。

  屋后的一排丫鬟都不敢出声,各自盯着自家小姐,担心的不得了,这其中,未必没有对自己的担心,他们还怕小姐受了罪,回去拿自己撒气呢。跟着舒绿来上学的巧珍并不担忧自己,小姐从没迁怒过她们,可是,她去更心疼小姐了。

  你们可知,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们?

  岑嬷嬷看着一屋子忙着抹泪呼疼的姑娘们,冷冷说道。

  岑嬷嬷一开口,她们统统不敢出声了。生怕再喊一声疼,岑嬷嬷又要再打。

  “三小姐,你身为这儿最年长的姑娘,本应爱护、关怀妹妹们。”岑嬷嬷紧盯着尚兰,尚兰禁不住脖子微微一缩,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为长不尊,此为一。出口恶言,此为二。举止失宜,此为三。无论是德行言,你哪里有一点大家小姐的做派,平时父母的教导,都丢到天边去了吗?你说我打你,你冤不冤?”

  尚兰哪里敢搭腔,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不出声,她唯恐自己的答案不合岑嬷嬷的心意,那可糟糕了。

  “况且……”岑嬷嬷直言不讳道:“你可是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说句不中听的,女儿在家,那是父母手心里的至宝,再不好也只是说你几句便罢。你若是到了婆家,也是这般掐尖要强,纵使婆家有心容忍,可能容忍你到几时?”

  这话说的尚兰脸色发白,身子发冷。

  她从没想过,嫁到一个小举子家里去,自己还会受气。自己娘家这般的富贵,婆家还敢慢待自己不成?

  可是被岑嬷嬷这样一说,她才有些担忧起来。

  “凌姑娘……”岑嬷嬷的目光扫过舒绿的脸,舒绿与她目光一触,马上败下阵来,也低头不起。

  我待会再与你说。

  出乎意料的,岑嬷嬷把她跳了过去,又开始教训其他的姐妹。

  “你们以为没有,自己只是敲好在场,没有参与,就没有责任了?”

  事实上,他们正是这样想的,被岑嬷嬷戳中心中所想,她们情不自禁身子一僵。

  “你们是姐妹。”

  岑嬷嬷一字一顿的说。

  无论你们彼此感情如何,但你们就是至亲姐妹。

  在任何人看来,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信安王府的千金。

  你们必须牢记这一点。

  第二百三十一章:热心冷面,逆耳忠言

  (5月9日第二更)

  ………………………………………………

  岑嬷嬷脸上依然是那副万载冰川般又冷又硬的表情。

  “你们必须牢记,彼此是一家人。家人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们对两位姐妹的争斗冷眼旁观,他日姐妹若是真有事求助,你们是不是也打算袖手不管?”

  这几句话好生犀利,说得女孩儿们脸皮一阵阵发麻。

  “你们瞧姐妹的笑话,却不知姐妹若真在外头丢了丑,出了事,你们焉能逃得过去?”

  “只要你们时刻谨记着这一点,那日后再出门行走、应酬,心中自然便会有一杆秤。你们只该盼着姐妹们都好,这样你自个也面上有光。自家姐妹,本该互相提携,你们却还扯着彼此后腿,窝里斗……羞也不羞?”

  舒绿听着岑嬷嬷说完这一席话,头脑像被冰水洗过一样,突然清灵通透了许多。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她错在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时代,仗着哥哥的庇护,自己那点小聪明,还有各种好运气……她就飘飘然起来,觉得自己能够继续像前世一般肆意地活着。

  她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信安王府这些表面骄傲,内里粗鄙的表姐妹。从进府的第一天起,她就尽露锋芒,与这满内宅的亲戚们暗暗斗起气来。

  无论是接风宴上的反击,还是大寿上的算计,当时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嘛,她难道还不能还手了?

  偏偏这几个月来,她的运道也的确很好。除了兴耀帝那里之外,她似乎是无往不利,老王爷宠着她,游王妃疼爱她,哥哥又对她百依百顺,还有几位不错的追求者。

  于是她就越发得意起来。可是……人不能靠运气过一辈子。

  岑嬷嬷今天这一顿教训,让她开始反省自己。

  舒绿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畔却又响起岑嬷嬷的声音。

  “凌姑娘,你跟我过来。其他人先散了吧。”

  舒绿一惊,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她忍着手心的疼痛,恭敬地随着岑嬷嬷走到院子的另一边,那里收拾出了三间雅室给三位嬷嬷午间小憩用的。

  岑嬷嬷径直走进她自己的屋子,舒绿跟了进去。

  “凌姑娘,你先把门掩上。过这边来。”

  舒绿乖乖听话去关门,心想岑嬷嬷不会打算给自己“特殊待遇”,来个大刑伺候吧。她虽然身体挺健康的,挨板子这种事真心受不住啊。

  岑嬷嬷坐在铺了锦缎椅袱的圈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舒绿。

  “凌姑娘,你跪下。”

  啊?要下跪这么严重?

  舒绿看了看冰冷的地面,心中直叫苦不迭,又哪里敢违抗。刚刚想屈膝下跪,却又听得岑嬷嬷说:“等会,那边有蒲团,你去取一个过来再跪。”

  阿弥陀佛岑嬷嬷您果然还是有一丝人性的。舒绿现在已经不去纠结要下跪的问题了,有个蒲团可以垫着膝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凌姑娘,其实在我到王府来以前,就曾听人说起你。”

  呃?

  自己已经成为京城名媛了么?舒绿倒不是自恋,可是岑嬷嬷的话让她也只能朝这个方向联想啊。

  岑嬷嬷没有着急往下说,而是微微低下头,审视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如花少女。

  琼鼻妙目,杏眼嘴唇,出色的五官配上她瓷白的肌肤,看起来的确是个惹人怜爱的窈窕佳人。

  但岑嬷嬷关注的不是舒绿的皮相,而是她的作为。

  自打当上宫中地位较高的女官后,这许多年下来,岑嬷嬷都记不清,自己教导过多少位千金小姐。

  这其中当然有好有坏。资质特别好的,那是容言德功、琴棋书画样样出众,待人处事也是无可挑剔。资质差的那些,怎么教也没法教好——人的品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岑嬷嬷再强也只是个教养嬷嬷罢了,她又不是能让顽石点头的佛祖。

  自然,平庸的是大多数。不过,在岑嬷嬷的悉心教导下,她们大多能够脱胎换骨,这也是岑嬷嬷自傲之处——她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名师啊。等闲人家,还请不动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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