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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监,你当爹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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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亭坐在一旁,表情囧的很,姚广孝又在说什么天书。听不懂就不敢乱插嘴,她便缄口静默的听姚广孝讲。
  “噩梦皆是由心而生,你本性善良,从未见过打打杀杀,故而心魔由生。但是这官服,你却是脱不得的。”
  “为什么?”终于有她能听懂的话了。
  姚广孝道:“若是脱下官服,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便是你想寻求回家之路,没有官职可是办不到的。”
  西亭就纳闷了,她当不当官,和她回不回得去还有关联?但听姚广孝之意,他是知道回去的方法的。
  遂急忙问道:“请大师指导西亭寻路的方法。”
  姚广孝不急不躁:“确定要回去?”
  西亭点头:“是,我想回家。”
  姚广孝若有所思的喊了颔首,问她:“你从何处来?”
  “从东洋上过来,我是不是该去东洋上寻找回去的路?”
  姚广孝摇头,心道:若真是放你回去,我家徒儿怎么办?
  遂指着窗外明月问道:“明月从何处升起?”
  西亭答:“从东边升起。”
  “何处落下?”
  又答:“西边落下。”
  “复日又从何升起?”
  “依旧从东方升起。”
  姚广孝问完,“呵呵”一笑,看着西亭的眼神似乎在问,你可曾明白?
  西亭皱眉思忖片刻,一击掌,欢喜道:“大师的意思,我从东洋过来,要想回去,就该顺从时间轨道,从西洋找回去的路?”
  姚广孝笑而不语,小盆友你想多了,老衲只是在为我徒儿铺路。
  西亭喜上眉梢,只要能有个大致的方法,她回去的可能性就大很多,一激动,又跪下连连磕头道谢,来到明朝,果然奴性大发了。
  姚广孝终于肯从蒲团上下来,扶起西亭,笑言:“你且随三保回去,上船一事,由老衲向皇上回禀。”
  “谢谢姚大师!”
  拉开姚广孝的禅门,一阵夜风趁机钻进来,打在西亭的脸上。她微微闭眼,任夜风拂面,来时的苦闷心情瞬间被洗涤干净,她此时心潮澎拜。
  “三保哥哥,衣服已经缝好,夜间露水重,你快去换上吧。”刚走出禅房,就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听声音应该是死太监的老乡情人和语彤。
  “真是麻烦语彤妹妹了,只是一件贴里,不穿并不打紧。”
  妹妹,妹妹你个脑袋!真是看不出来,调戏一下就会脸红的死太监,外头还藏着一个小娇人,平时表现出来的斯文矜持一定是假的。
  果然是,衣冠禽兽!
  “姚大师的禅房门前吵吵闹闹,有没有一点敬佛之心啊!”西亭甩着衣袖走过去,口气很不友好。
  “小女见过监副大人。”紧靠着郑和,和语彤侧身一施礼。西亭斜眼望去,啧啧啧,这羸弱的小身板,倚在高大的郑和身旁,小鸟依人啊有木有。
  撇嘴朝着她甩了甩手,又看向郑和:“可以走了吗?”
  郑和问道:“聊完了?”
  西亭挑眉,眼睛在他和和语彤之间滴溜溜转了一圈:“你还想我再聊会儿?那我再去。”
  说罢就转身,被郑和一把拉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吧,你还未曾吃晚饭。”
  西亭轻哼一声,死太监亏你还有些良知!
  两人一前一后朝走出庆寿寺,完全忽略了一旁娇美人儿,和语彤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监副大人不正常。
  西亭跳出镜头:“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52 我是你们的后人

  姚广孝不愧为姚广孝,区区一日就将她的名字写上了下西洋的人员簿子。
  这两日睡得也极其安稳,焉公公小善子也没有再来“找”过她。
  放眼望去,江面上排列着大大小小,似乎望不见尽头的船只。
  船厂近日尤其的繁忙,工人们搬运着东西来来往往,形成两支长长的队伍,让西亭不由得想起勤劳的蚂蚁大军。
  因为是随船人员,钦天监里并不需要她过问太多的事情,大多数时间,西亭便窝在船厂。
  郑和便将其带在身旁,日日在作塘里穿梭。
  “这一次下西洋你带了多少人?”西亭紧跟着他的步伐问道。
  郑和负手前行,答道:“两万七千多人。”
  西亭咋舌:“这么多人?”
  历史书上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当时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亲耳听郑和说起,还是觉得很震惊的。
  “我想问问,为什么不肯女子上船啊?”这是西亭一直困惑的问题,以前看书的时候就一直疑惑。
  郑和以为她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停下脚步,看着她,低声提醒:“记住,莫要暴露身份。一直以来,女子上船,必引祸灾。”
  西亭撇嘴,眉毛耸了耸:“说的也忒悬乎了,咱们那个时代,女子上船正常的很啊。”
  “那个时代?你不是东瀛人吗?”郑和索性与她并肩行走,对西亭的来历其实一直都很好奇。
  话题被她绕到了自己的来历上,西亭抿嘴想了想,反正上了船,不用多久就会穿回现代了,告诉郑和也无妨。
  于是偏头问他:“我若是告诉你我的真实来历,只怕你不相信。”
  郑和笑言:“你若不说,我自然不信。”
  死太监这是变相的告诉她,只要她说了,他就信?
  得,那她就说:“我不是东瀛人,我是天朝人。”
  此话一出,西亭便看见郑和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看看,她就说死太监肯定不相信她。
  “我真的是天朝人,只不过,我和你们处在的时空不同,我的家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天朝虽大,却也不是大无边际。你既说是天朝人,又说家乡极其遥远,这不是自相矛盾?”
  西亭干瞪着郑和,抓心挠肺,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心中一急,吐出一句:“我就是你们几百年后的后人!”
  一言爆出,惊吓全场,郑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西亭不放心,竖着食指在他眼前摇晃:“死太监你还好吧?”
  郑和打落她的手指,如同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她一眼,抬脚继续前行。
  会不会手臂上的毒没有清理干净,导致她有些疯癫了?郑和边走边想,思量着有空得去找宫子尧再给她把把脉。
  行至不久,一艘庞大的船出现在面前,船艏正面有威武的虎头浮雕。往一旁走去,两舷侧前部有庄严的飞龙浮雕。
  “这就是郑和宝船?”西亭咂着嘴感叹道。果然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船可比书本上介绍的雄伟!
  “这就是这次下西洋的使船。”郑和点头。
  西亭视线紧紧的落在船身上:“这船比资料上的船漂亮多了,有没有设计图纸,让我带回现代去吧,保证又是一大壮举。”
  西亭此时的眼神,就像一个贪财之人看到了一座金山,精光四射;又像是饥饿之人看见了一桌没事,恨不得立即裹进腹中。一旁的郑和有些不乐意了,她怎么就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呢?
  这么一想,心里有些不得劲,从其身后一推她,直往甲板上撵。
  “哇塞!”一站在甲板上,西亭就忍不住大叫,打了油的甲板在阳光下闪着如水波似的光泽,一直往远处绵延。单是宝船前头的甲板就堪比大操场。
  “在这里玩高尔夫一定爽死!”西亭双手合十放在下颚,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闪着两灯泡眼。
  “随我进仓!”郑和觑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总是学不会低调呢。
  还在设想在这么宽阔的甲板上打高尔夫,激动人心的感受,被郑和打断了,西亭白了他一眼,古代人就是不会资源利用,也不懂享受。
  进入到底舱,宝船里的船员们正在准备着行船中的食物。
  郑和也将西亭当初说的听了进去,将底舱分成了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压舱层。
  “这是水密隔舱?”在底舱内,西亭摸了摸水密舱壁,惊奇的喊起来,郑和居然用的是水密隔舱,这可是现代常用的方法,没想到在明朝就有人用了,古人的智慧真的是她无法想象的。
  惊讶之余,西亭还发现,底舱的二三两层,放满了备用的淡水,粮食,以及木材。仔细的跟着郑和走了一圈,她忽的微微皱眉,发现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准备黄豆绿豆?”
  郑和回道:“有准备,在这边。”
  随着郑和的手一指,在不远处有一些黄豆。
  西亭摇头,郑和的船队每次在海上航行就是两年之久,这点豆子怎么可能够供给,遂道:“这些黄豆完全不够船员们补充维生素c,你要想办法多弄一些黄豆,以及绿豆。”
  “维生素c是什么东西?”这个陌生的词引起了郑和的兴趣。
  “就是坏血病。”绕着底舱走了一点,西亭忽然一拍脑袋,对郑和说道,“你帮我准备一点东西呗。”
  “什么?”
  “让木匠们打造几个木箱,想滴要有洞孔,箱子里不可以存贮积水。再帮我准备一些白色的棉纱布。”
  郑和好奇的问道:“做什么用?”
  西亭眨眼:“秘密!唔,再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小型的石磨,可以带到船上的。”
  “石磨又做何用?”郑和拧了拧眉,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还是秘密!”西亭依旧抿嘴不语,一副神秘到底的模样
  下西洋在即,郑和除了做好储备的准备,还有人员的准备。刚和西亭走出底舱,小筷子便跑来禀报:“郑大人,阴阳官林贵和到了,正在书房里候着。”
  郑和点头,正欲下船,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53 本大人痔疮犯了

  林贵和是个极其了得的阴阳师,只怕西亭跟着过去,有些危险。这般想着,便回转身对西亭说道:“你先回我房间去,林贵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且卦辞十分灵验,只怕他会看穿你的身份。”
  作为同一职业,西亭还是知道此人的。听郑和把林贵和说的如此神乎,不禁把嘴一撇,眼角一挑,不屑说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一会儿去问问他,可知道小勺子是哪里人。我量他也猜不出来。”
  “不要胡搅蛮缠,快去屋子里。”眼见着西亭大有要闹腾的趋势,郑和忙把她往船下推。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本事比他大了去了。哎哎哎,别推我,你听我说,林贵和,福清人士,是你亲自去福清拜访,请他一起同下西洋的,我说的对不。”
  郑和听闻不再推他,林贵和确实是福清人,也是他亲自去拜访的,但是他这还是上个月的事情,他并没有对她说起过,便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西亭搡了搡鼻子:“我算出来的,这个林贵和我不喜欢,贪生怕死,又好功利业,一听是皇上的旨意,这才心动愿意加入航海一行。”
  郑和一听摆手:“林贵和身子单薄,只是怕自己吃不消长期的海上颠簸,莫要再诋毁,快回屋里去。”
  说罢对小筷子使了一个眼色,兀自往书房走去。心里却暗道,这样一个惹祸精,带着她上船,真的好吗?
  被郑和赶回了房间,西亭无聊的在房间里打转,外间的书桌上摆着一堆书籍,都是朱棣差人送来,让她空暇时间充实阅历的。
  一翻开这些书,西亭就觉得天旋地转,虽然她在现代也经常看古书,但是好歹也是经过后人编排,或者注解过的,这通篇都是繁体字,还没个逗号的文,你是闹哪样!
  但是在古代,根本就没有娱乐设备,唯有看书算一点,无所事事的她只得捧起书,生涩的啃起来。
  “也不知道死太监什么时候能结束。”看了半个小时,西亭实在坚持不住了,眼珠一转,突然窃笑不已,偷偷开门,一见外头无事,拎着衣角跑出去多远。
  “不是巡视就是让我呆在房间,这是要憋死我的节奏!”一直跑到她觉得安全之地,西亭这才放下步子,大摇大摆的踱步前行。
  她径直走进作塘,内有不少的工人还在搬运木材,她冲不远处的一名工人招手。待工人近前,她问道:“你们这里的木匠师傅在何处?”
  工人见她身穿官服,不敢怠慢,伸手朝身侧一指,西亭顺眼看去,果然有几名木匠在那边摆弄工具。
  遂负手走过去,众位木匠见有官员冲他们走来,忙起身相迎。西亭摆手,道:“我需要你们帮我赶制一样东西。”
  “不知大人要何物?”
  西亭笑着一抬袖:“拿纸笔来,我将草图画与你们,按照我画的尺寸大小去打造。”
  木匠们应了,捧来了纸笔,西亭本就是机械生,不多时便将草图画好,交给木匠:“打造好了,送到郑大人的房间便可。”
  木匠接过图纸,只见那图纸画着一个木杆似的东西,再一瞧,又有些像勺子。若说是勺子,这勺口又似乎太浅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众木匠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迷茫。
  虽说船厂尽是些黄沙飞舞,好歹比闷在屋子里舒服。西亭刚刚转到宝船处,正迈开一只脚上船,突然身子一怔,如被人定住一般。
  过了须臾,才猛地收回脚,“哎哟”一声弯腰。
  “尼玛,大姨妈你居然不厚道的现在来了!”西亭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肚子,感受到滚滚热流倾涌而出,又腾出一只手想捂住身后。
  又不敢夹着腿,只得一前一后捂着,叉着两腿往前移动。就连身后走过来一年轻男子,她也没有注意到。
  庄士元受了郑和的邀约,今日来船厂会面,又闻听郑大人正在书房接见林贵和,便一人在船厂转悠了一圈。
  刚要转回书房,就瞧见一名身着官服的背影奇异的动作,便轻声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后背。
  “谁呀!想吓死人啊!”西亭条件反射的跳转身,怒目相瞪。大姨妈来的节骨眼上,哪个人不识好歹来撞她枪口。
  “学生庄士元见过大人。”来者倒是客气的很,一脸谦恭的对西亭行礼。
  但是西亭心里想骂人,这个时候行礼个毛线啊,她大姨妈都快滑到大腿跟处了。放在身后的手再一动,心中一咯噔,尼玛,大姨妈把官服染透了!
  顾不得看眼前的男人帅不帅,见礼不见礼了,西亭腾出捂在肚子上的手,一把拉过庄士元,让他挡在自己身后,示意他和他一同走。
  庄士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敢妄动,急的西亭一跺脚:“掩护我去房间,本大人,痔,痔疮犯了。”
  痔疮……庄士元闻言,脑中一嗡,脚下微一踉跄,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摆哪一种表情。
  大人发话,他便只能听从,和西亭稍稍保持着一些距离,他紧追着西亭的步子,两人一前一后,举止看似亲昵怪异的穿梭在船厂内。
  西亭径直的往郑和房间走去,恰遇上郑和带着小筷子也往房间走去。
  郑和远远的瞧见西亭,正欲迎上去,却见她身后竟然还有一男子!从正面看,西亭一手拉着那男子,好似紧贴在一起往这边走来。
  有股热气在心中翻腾,越来越热,化成了小火苗,只是须臾便化作了熊熊火焰。好个无耻女人,竟敢在白日里随意勾搭男子,这是生怕别人不知其女子的身份吗?
  越想越气,一张俊脸此时变成了无表情的黑脸,负手而战,只等着西亭自投罗网。
  哪知西亭缓步上前,好似没有瞧见他一般,如灰溜溜的小老鼠,“哧溜”一下就钻进房间,紧闭门窗。
  倒是随她一同近前的男人冲他一行礼:“学生庄士元见过郑大人。”
  原来是通事庄士元,郑和眼睛瞄了一下房门,好你个女人,刚来的通事你也敢调戏,看我一会儿如何收拾你!

☆、54 死太监洗亵裤

  等郑和和通事庄士元聊完回到房间,西亭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蜷缩在榻上,秀丽的双眉紧紧的锁在一起。
  难不成是最近贪凉,这次来大姨妈她灰常的疼。
  郑和悄步靠近,本想斥责与她,瞥见她额上的细汗,微微一惊,忙蹲下身子询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西亭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月事太特么痛了!”
  “月事……”郑和擦汗,他还以为她手臂上的旧毒复发了呢。
  见郑和黑下来的脸,西亭耸起鼻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月事痛就不是痛吗?”
  郑和起身,见她蜷缩着,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冷如冰块。眉头皱起,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说道:“月事痛也是病,我让宫子尧来帮你瞧瞧。”
  “你不怕他看穿我的身份?”此时,西亭觉得来月经的穿越女不带上痛经宝,这是多么痛心的事情。
  郑和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宫子尧是太医,早在第一次替你把脉就看出你的身份了。”
  听他这么一点拨,西亭恍然大悟,她自己倒是忘记了,男女脉搏各不相同啊!
  安顿好西亭,郑和又吩咐小筷子速度去请宫太医。
  等宫子尧赶到,西亭已经在郑和的安抚下昏昏欲睡。
  “还没见过来月事痛成这般的女人。”宫子尧白玉似的手指搭在西亭的腕上,又见她苍白如纸的面色,以及额头的晶亮,摇头叹道。
  “如何?”郑和见宫子尧收回手,忙替西亭蹑好被子,匆忙问道。
  宫子尧转身回到桌前,一边开药箱,一边说道:“许是受手臂上的毒影响,休息几日应该无事。”
  “瞧她疼成这般模样,不用熬药?”郑和有些担忧。
  宫子尧摇头:“若是开了药方,只怕多生事端。熬些姜茶给她喝,驱驱体内的寒气,切莫让她沾生水,这几日不洗澡也是无妨的,待月事尽了,也就无事了。”
  郑和懂他的意思,若是开了药方,被有心之人瞧见,真的会引祸上身,看来这几日他得多看着她一点。
  “小筷子,吩咐厨房熬些姜汤,就说本官巡查之时受了风寒。”郑和冲着门外一吩咐,小筷子应声而退。
  留下郑和坐在床边,不停的给西亭擦额头的汗珠。
  痛经是个坏东西,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西亭睁开眼,烦躁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爬起身坐起来,只觉得身下黏糊,掀开被子一看:“mygod!”,只见她睡过的床单上一片殷红。
  替她挤毛巾的郑和正好回卧室,见西亭掀开被子,盯着床发呆,忙走上前问道:“怎么醒了,在看什……”
  话未完,床单上的殷红已经跳入了他的眼帘。
  “这……”郑和指着床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西亭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第一天,太多了。”
  再说了,可是你自己把我抱上床的,也不能怪我。西亭在心里补充道。
  郑和无奈的叹了口气,西亭根本不知道他在痛心什么。宫子尧刚刚说过不能让她沾水,她就给他搞出这么一个床单,这到底要怎么处理!
  “我帮你再拿点淘米水?”西亭又换了一条亵裤,蹲在一旁问道。
  郑和在她身侧不说话,脑袋上爬满黑线,双手拎着床单在淘米水里猛搓。这可恶的红色印记,怎么这么难洗落下来!
  郑和本就是练武之人,手劲大的很,薄薄的床单在他手中早已变型皱褶,西亭真担心再使一些力道,床单就会牺牲在他手中。
  “不然,还是我来洗吧,你快把它撕坏了。”西亭忍不住伸手拦住他。
  郑和推开她的手,说道:“宫子尧说过,你不能沾水,还是我来吧。”
  说罢又动手搓了起来,刚搓两下,似乎想到什么,伸脚把西亭往一边踢:“你去卧室呆着,不要在这里看!”
  哟呵,死太监居然害羞了,西亭捂嘴偷笑。但还是乖乖的回了卧室呆着,一个男人替女人洗床单,便是在现代,也是不多见的。
  这样看来,此郑和和历史上的郑和,性格还真是一个模子的,就冲着洗床单这事,他也算的上是个极品好男人。
  极品好男人在洗完被单,正欲要倒水之时,猛地瞥见卧室角落里掉出来的亵裤裤脚,端着木盆的手顿了顿。
  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见西亭正蜷着双腿趴伏在床上,双眼合起,好似睡着一般。他不放心,轻着步子走到床边,吹了吹西亭的眼睫毛,见她依旧没反应,这才又转身看了一眼外间,然后速度的用脚捞起角落的一堆散发着大姨妈气味的衣物,火速逃离卧室。
  西亭觉得自己这次来的不是月经,而是瞌睡。她居然一直以小猪拱地的姿势趴着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小腹已经没有昨天那般的疼,只是两条腿在床上跪了一晚,早已麻木发酸。呲牙咧嘴的爬下床,西亭掀开被子瞧了瞧,很好,虽然小猪拱地的姿势忒不好受,但是没有让床单再次被大姨妈摧残,她还是很欣慰的。
  扶着床边来回移动了几次,才将腿上的酥麻感驱赶掉。捂着还有些痛的肚子,她走出卧室,外间里空荡荡,连郑和的气息都没有了。
  走过去拉开房门,一大波闪耀的光芒涌进房间,刺得西亭忙闭眼伸手遮住脸,阻拦住阳光和眼睛的亲密接触。
  阳光灿烂,船厂上依稀传来忙碌的声音,探出脑袋四下张望,方圆二里不见一个人影,西亭见状,忙关好门,嘟囔道:“得趁无人的时候把亵裤和官服洗干净。”
  哪知一拨开卧室角落的帘帐,西亭傻眼了,她藏在这里的一堆衣服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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